注定的犧牲往往是最悲壯的,這些戰列艦上的每一個士兵都知道,這是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小段時間,從艦長到廚師,每一個人都知道。
可是,他們好象沒有這回事一般,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艦長冷靜的看著敵人的巡洋艦,發布著指揮全艦各個部門行動的命令,而廚房里的廚師還在準備著晚餐,還在為沒有了調料而粗魯地咒罵,如同平常一般平靜,在他們通過空間跳躍點到達牛頓星系的那一天起,這些太空中孤獨的士兵早已經不再把自己的生命當一回事了。
聯邦戰機群和巡洋艦的混合編隊比逃命的敵人更加瘋狂,殺!戰機編隊盯著上下飛舞翻滾規避地帝國戰機瘋狂的噴吐著炮火,一架又一架的帝國戰機在編隊的強大攻擊下被擊毀。
混合編隊終于突破了敵人戰機群,並殲滅了大部分的帝國戰機,留下幾個小隊繼續追擊敵人,不讓敵人有時間重新組織起來,剩下的巡洋艦混合著戰機群向帝國戰列艦集群全力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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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鐵雷斯和他的士兵找到了一臉血污的四團長,獸型機甲已經有一部分突入了四團的陣地,僅剩的不到一百輛聯邦機甲正在協助四團拼命抵抗,這個被古鐵雷斯稱作病雞的瘦弱團長正抱著一門能量炮瘋狂射擊,泛著血絲的眼楮散發著一種猙獰。
這些突入陣地的機甲,正是神話軍團的獸型機甲突入只有一個連機甲協助防御的步兵陣地,其結果不想可知。
完全是殺戮,這些束手無策,沒辦法開火,四團的士兵們根本散不開,一炮下去,敵人的機甲傷不了毫毛,而血肉之軀的聯邦士兵卻死定了。
後面跟進的趕下去,整個D1高地就完了!
一個被的能量罩閃爍了一下。
但是,這一枚對機甲毫無傷害的手雷卻拉響了四團士兵的反沖鋒號角,在陣地前沿無法擺月兌的突擊勢頭被遏制住了。
沒有了顧忌,陣地後側的士兵們開始組織能量炮的火力封鎖,而聯邦機甲的炮火終于能夠在淚水中毫無顧忌的傾泄出來。
病雞抱著能量炮帶著僅剩不到一個營的士兵向陣地前沿的帝國機甲猛烈射擊,炮聲震耳欲聾,殺聲響徹天際!
古鐵雷斯一把扯下自己的上衣,光著膀子操起一門混合機關炮就打,看到病雞,他覺得自己服氣了,這個瘦弱的家伙一點也不比兩米個頭的自己少哪怕一絲的男人氣概!想做人家的救命恩人,古鐵雷斯狠狠啐了自己一口!做夢!這樣的漢子會需要別人來救麼?
三團忽然增援過來的一個營讓四團的陣地暫時頂住了敵人的進攻,可是,隨著更多的機甲和帝國士兵突入陣地,整個陣地又出現了搖搖欲墜的勢頭。
「開炮!炮兵,向四團陣地開炮!」一個蜷縮在角落里的聯邦通訊兵正抱著軍用電話瘋狂的呼叫著,站在他身旁昂首射擊的四團長回頭吼道︰「叫他們快點!無差別急射!」
媽的!古鐵雷斯傻了眼,這病雞變斗雞不說,現在已經成了瘋雞了,竟然要炮兵向陣地無差別火力覆蓋!那是同歸于盡啊!
一聲巨響,一枚炮彈準確地落在了陣地上,一輛倒霉的更勝一籌!
「去你媽的,快跑!」古鐵雷斯也不是傻子,早就帶著士兵邊打邊退,明顯是信號的第一發炮彈落下的時候,這個兩米高的英雄好漢跑得比兔子還快,這只巨型兔子朝著陣地後面傾斜的山坡一路連滾帶爬,跑出近百米後,整個四團的陣地已經籠罩在了接連不斷地爆炸聲中。
古鐵雷斯一把抓住病雞四團長的領子,怒道︰「你個瘟雞,成心要老子好看是不是?」
四團長一翻白眼道︰「我不叫炮火覆蓋,四團陣地完了,人家順著戰壕就能沖進你們三團陣地去,四團犧牲自己的救命之恩你就這樣報答我的?」
古鐵雷斯簡直氣崩潰了,叫道︰「滾你的蛋,是老子來救的你!」
「放屁,明明是四團救你們…」
漫天炮火中,兩個體型有著極端差距的上校軍官就這麼無所顧忌地爭吵著,身旁圍了一群勾肩搭背的聯邦士兵笑嘻嘻地看熱鬧。
在聯邦的自行火炮被敵人壓制以前,增援部隊飛快地沖了上來了,這次來的,是一個整編裝甲師,從卡托的高嶺叢林調來的勒雷聯邦航空陸戰隊第十六裝甲師。
這已經是布拉特上將手里最後的兩支裝甲師之一了。
十六裝甲師飛快地從突入了陣地,由于炮火覆蓋,帝國軍隊喪失了固守突破陣地的機會,更沒有機會將這個突破口向兩翼擴展,當十六師直屬特種偵察團團長納達爾帶領一個團的勇士先驅者機甲沖上陣地時,陣地已經被先上來的兩個機甲團奪了回來。
二零一全機械化步兵師把陣地防務移交給十六裝甲師以後,撤了下來,他們的傷亡比例已經超過百分之六十,但是,他們是三支駐守D1高地的步兵師中唯一有人能活著撤回來的步兵師。
前面兩個師的戰斗單位全員戰死!其中包括兩個親自沖上陣地的師長!留下的,只有師部的後勤單位,他們還在後方臨時基地里逢人就問︰「看見咱們師了嗎?前線打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