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乐薏芬的超能力沉睡了,又没有和况曼云住在一起,所以,她也不去摆摊子,况曼云也找了一份固定的工作做。
每天,乐薏芬所做的事就是一大早叫商辅起床,和她一起做塑胶花。她发现商辅还挺有做塑胶花的天分,做得挺快的,而且每朵都做得很漂亮,厂商也很高兴。
他一天最少可以做四千朵塑胶花,这样一个月下来,收入也挺可观的。
四千乘三十除以五,他一个月赚了两万四,而她则是从他那里狠狠的怞了一万二,真的是让她爽毙了。
“我可以不要做这个工作了吗?”商辅出声道。
他每天都被乐薏芬叫起床,虽然他很享受她叫他的那种感觉,但这可不代表他愿意一辈子做塑胶花。
这种机械化的工作,做得他的手指都快长茧了。
“不行。”乐薏芬拿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茶说道。
“为什么?”男人真的这么命苦吗?
“因为你无业啊……”
“我无业就得做这种粗活?”
“是的,你要想想看,要不是我,你一个月可以多一万二的收入吗?真是笑死人了!”
“薏芬……”
“做什么啦?”她不耐烦的说道。
烦死了,她又没见他在做塑胶花,只是不断的找机会混水模鱼,这样的举动真是太不可取了。
“你都没有谈过你的家人,或是你几岁……”他越看越觉得乐薏芬迷人极了。
会这么问,是因为他想知道她现在的交友情况。
“我的家人?你问这些做什么?”乐意芬马上起了警戒心。
难不成他想向她家里的人要回她向他A来的钱吗?
不妙……要是这样的话,她真的要小心了。
“没有做什么啊……好歹我们住在一起,是应该要互相了解的。”看她这么紧张,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企图缓和紧张的情绪。
“真的?”
“真的!”
“没有说谎吗?”她拿出塑胶花瓣做起塑胶花。
“当然。”
“是当然有,还是当然没有……”别以为她会相信他的人格,在她的心目中,商辅根本就没有人格可言。
“当然没有。”
“好吧……我爸妈在高雄开杂货店,生意不是很好,你也知道,这几年超商及大型购物中心纷纷冒出来,传统的杂货店是很不容易生存的。”
不是说她怎样,像她这种贪小便宜的人,买东西一定会到大型购物中心去买,这样才会比较便宜。
“不打算收起来吗?”商辅问道。
“他们应该不会收吧!”
“为什么?”以他商人的眼光来看,经营不好的生意就应该要及时收起来,为什么还要一直拖下去呢?
“我阿爸说,店面是家里自己的,反正孩子都大了,一个月三万块也可以养活他自己和我老妈了。”乐薏芬说道。
“这样啊……”
“没错!”
“那你的兄弟姊妹呢?”
“我只有一个姊姊,她二十六岁就嫁人了,打从她刚满二十五岁生日起,我阿爸就开始害怕她会嫁不出去,所以就一直叫她去相亲。我想,我应该也会像我姊那样被我阿爸强迫性的推销出去吧……”她露出一个苦笑。
她还记得前些日子,她阿爸又打电话来关切她的婚事,令她感到十分苦恼。
而且重点是——阿爸竟然叮咛她不要再吃那么多了,每个要相亲的人一听到她的身高及体重,几乎都立刻打退堂鼓。
奇怪?要是没人要她,那就算了咩!她老爸为什么要这么担心呢?
“为什么?”商辅有听没有懂,只觉得他们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没什么好为什么的。”她摇头。
“你会去相亲吗?”
“可能吧!”她点头,随口说道。
“为什么不自己找?”
“就是找不到对像才会去相亲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啊?”要是找得到对象,还需要去相亲吗?
“你可以看看你的周遭……”
“没有半个男人。”她看过了,就是没有半个男性生物,就连一楼林太太养的那只看起来帅帅酷酷的哈士奇犬也是母的,这教她能怎么办呢?
“没有吗?”咦?难道他不是男的吗?她难道不知道好男人是需要用心去挖掘的吗?
不是他在臭屁,这年头很少能找得到像他这种好男人了。
“没有!”她还是摇头。
“真的没有吗?还是你没有看仔细?”商辅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大了些。
“是真的没有啊!我连在做敦亲睦邻的事时,还会去偷看左右邻居到底有没有儿子,结果,他们不是太大,就是太小,这些都不合我的“胃口”……不!我是说,我的审美观念啦!”她干嘛要用胃口来形容,又不是想吃了人家。
自从她搬过来后,她才发现,商辅平日都不和左右邻居打交道,这些在她的眼中看起来全都是不对的行为,于是,她便要商辅买了十盒蛋糕,一一分送给左右邻居,做做敦亲睦邻的举动。
“你到底有没有注意看啊?”
“有啊!上下楼的李太太、陈太太她们的儿子都在念高中啊!我现在二十四,对方才十八岁……虽然人家说“呷幼齿、顾自啁”,但那些未免太年轻了一点,人家说青少年“血气方刚”,虽然我自认为体力还不错,但应该是比不上他们的……”也许在她还没有变成九尾狐狸精,吸完年轻人的精气时,她就先被少年仔吸干了。
一想到那样……她就没有勇气找年纪比她轻的男人了。
“那你身旁呢?”
“身旁没有半个啦!”乐薏芬挥挥手。
“没有?”那他算什么?他不是男人吗?
“对啊!”
这时,商辅已经很明显的察觉到自己在乐薏芬的心里半点地位都没有,也许她根本就忘了他是男人的事实。
但男人的自尊是不容许被她这么漠视的,他打算不再用暗示的手法来告诉乐薏芬他也是男人。
伸出食指,商辅指了指自己。
“你怎么了?”她不解的看着他。
“我!”
“你怎样啦?”他又是哪条神经不对劲了?
“我——是——男——人——”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男人啊!难不成你想当女人不成?”不过,看他的长相,想当人妖?他还差远了。
“你刚才说你的周遭没有男人。”
“那是因为我自动将你排除在外啊!”乐薏芬说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这样会不会太污辱他了?
“因为你没有半点符合我的条件。”
“你有什么条件?”她直接说出来,也许他可以自己衡量看看。
“第一,不能长得帅;第二,不能风流、;第三,不能无业;第四,最少也要有个三、四百万的存款。你看,这些你做到了几分?”
听到她的话,商辅真的差点吐血身亡。
“哎呀……反正你问这么多没用啦!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奇怪?他这么关心她有没有男朋友做什么?
与其关心她有没有男朋友,还不如关心他自己会不会因为纵欲过度而“精尽人亡”比较实在。
“为什么不关?”
“本来就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将你的塑胶花做好就行了。”
“我不是无业,我得先声明。”
“这我当然懂了,你是不屑做嘛……哎呀!你们富家子弟就是这样,像我……我的一个朋友他老子也很有钱,他也有固定的收入,还有老婆、有车子、有房子,但是,老子有钱不帮他花好像对不起他,于是就出入风月场所,两个月在酒厅里头就花了一百多万,他老妈气得将一辆箱型破车让给他开,将原本的豪华汽车收回去,可没想到他又将箱型车拖到当辅里去当了三十万……”
“我不是那种浪荡子。”他想据理力争。
“这点我当然知道。”她有说他是浪荡子吗?没有嘛!
“你知道就好。”
“你是火山孝子。”
“你……”
“哼……反正你们有钱人都是这样,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完全不解人间世事。”
“薏芬,你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谁说我没有三、四百万的存款……”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乐薏芬打断了。
“我知道你有,不过被冻结了。”哈哈……这和没有有什么差别吗?
“谁说的,我——”
“别说了,你跟我说这么多也没用,反正我们两人又没有什么交集,充其量我只是你一间房间的屋主,拥有你客厅的使用权而已。”乐薏芬可是将两人画分得很清楚。
“你要知道,你有的都是你家给你的,真正的你其实是一无所有,当然,缺点是一箩筐啦!奇怪?我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她一定是被他传染了笨病,才会和他净说这些有的没的。
“要是我有呢?”他可以看得出来,乐薏芬根本就是将他瞧扁了。
“有?你能自己赚吗?”不太可能吧?
“当然可以。”
“嗯……”她想了一下,“那就好,省得你老爸、老妈老了还要养你……”
嗯~~看来,她说的话全都没错,“你快别再说这些五四三的了,有时间说这些,还不如快点将那些塑胶花做好。”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薏芬,我还有事要和你谈……”
“不用谈了啦!”
☆☆☆
“看什么看?”他那是什么怪眼神啊?看得她全身都觉得毛毛的,连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没什么。”他连忙摇头,“你手中那个似乎做了很久,我来帮你做吧!”
他可能真的很有做塑胶花的天分,做得又快又美。
“不用了!”
“没关系,你总是笨手笨脚的……”商辅的好意从嘴里表现出来时,就与他心中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他竟然用“笨手笨脚”来形容她?乐薏芬气得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
“刚才那个是口误。”
“口误?”呸!她会信他才有鬼。“我管你是怎样,你现在马上就给我做塑胶花。”
“我现在不是正在帮你做了吗?”不然,他手中拿的这个是什么?
“哼……”乐薏芬才不理他这么多,她看了商辅一眼,手仍机械化的在做塑胶花,突然,一个不小心被塑胶梗刺到。“啊……”她惨叫了一声,低下头去——而在同时,商辅听到她可怜的叫声时,也往她的身旁移动,并且立刻低下头。
砰!
两颗头颅相撞,乐薏芬边抬头边发出声吟。“好痛!你要死了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我受到重伤了,你要付医药费。”说不定她已经有轻微脑震荡的迹象了。
“好。”他拿出皮夹,里头只有一张五百元,“给你两个选择,要它,还是要我跳月兑衣舞?”
看他跳月兑衣舞的话,他可以保证她的病情马上就会变轻。
“谢谢,我宁可要钱。”她用力的从他的皮夹怞出那张五百元,在这同时商辅的唇微微的刷过她的脸。
“你——”
“我怎么了?”
“你偷亲我?”
“我没有!”
“没有吗?”他要是没有偷亲她的话,那种麻麻的是什么感觉?
“没有。”
乐薏芬逼近他,小脸看着他的大脸,“真——的——没——有——吗?”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再次问了一遍。
“没有。”
“很好。”乐薏芬伸出魔掌,用力捏了捏商辅的双颊,满意的听到他发出哀鸣,“很好,我也没有捏你,你都没有看到我在捏你。”将他的脸捏红了,她才低头走回房,并照了一下镜子。
该死的,她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她是吃错药了吗?
这种像是被电电到的酥麻感觉,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好奇怪的感觉,她是不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她在心里头想道。
在乐薏芬走回房后,商辅柔了柔自己的睑,天!这个女人可能有暴力倾向,她竟然死命的捏他的细皮女敕肉?
不过……商辅抚了抚自己的唇,脑中浮现的是乐薏芬圆圆的脸。
他的嘴巴张开,口水缓缓的滴下来……也许,他是该考虑定下来了,而让他有想定下来的念头的就只有一个女人而已,那就是乐薏芬。
☆☆☆
“请问薏芬在吗?”况曼云看到开门的人,便开口问道。
“她出去买面了。”知道她是乐薏芬的朋友,商辅自然也很客气。
“这样啊……”况曼云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两个中年人,“伯父、伯母,薏芬不在耶!”
“啊?不在!”乐母皱起眉,“我明明就告诉她我今天要到台北来看她,她怎么又出去了?”
“是啊!那要怎么安排相亲?”乐父也跟着说道。
听到况曼云的话,商辅这才发现她身后还站着两个人,听她的称呼,他知道他们就是乐薏芬的父母。
“你们是薏芬的父母是吗?”见两老点头,他急忙迎他们到屋里,“伯父、伯母快请进来坐。”
“会不会打扰了?”
“不会的,薏芬马上就回来了。”商辅帮他们泡茶,并与他们闲聊起来。
况曼云则是因为要上班,便先行离开。
两老端详着商辅,从上而下、由左而右,都觉得他长得体面极了。
难不成他是他们阿芬的男朋友?不过,她上次打电话回家时并没有听她提起啊!
“伯父、伯母不用客气,请喝果汁。”
“谢谢、谢谢……”
“我听曼云说,我们家阿芬在和你租房子是吗?”乐母沉不住气,率先问道。
“薏芬是这么和她朋友说的吗?”商辅佯装很讶异的模样。
“是啊!我们是听曼云说的,难道不是吗?”
“伯父、伯母,当然不是了,我这里是高级住宅区,很少会有人在这里租房子的!”商辅解释着。
“啊?”
“其实我和薏芬正在交往,我看她在外头租房子挺辛苦的,刚好我这里还有空房间,就叫她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原来是这样啊!”两老点点头。
突然,乐父就像想到什么一般,盯着商辅看,“那我们家阿芬怎么都没有说?”
“她可能是不好意思说吧!”
“哎呀……原来是这样,我们还在想,她都快二十五岁了,还吃得胖嘟嘟的,可能会嫁不出去,所以想帮她安排相亲,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不用了,我听曼云说你叫商辅吧?”
“是的。”
“商先生……”乐母唤道。
“叫我的名字就好了,不必太客气了。”他露出斯文的笑容。
“今天不是假日,商先生怎么没去上班?”
“我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所有的事都交给职员处理,自己很少到公司。”
“真的吗?”两老的双眼登时亮了起来。
“对,这是我的名片。”商辅逮到机会,赶紧笼络两老的心,他拿了一张名片给两老。
“这间公司经营得怎样?现在经济不景气,很容易出问题的。”
“营运还不错。”
“这就好、这就好,那我们阿芬交给你我们就放心了。”两老的表情就像是已经准备好要将乐薏芬嫁出去一般。
“不过——”
一听到不过两个字,两老的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中似的。
他们这个女儿长得又矮又胖,只会成天说她有什么鬼超能力,打算靠那个不太灵光的笨能力赚钱,根本就没有半点优点,现在有个金龟要她,他们两老当然会很努力的想将乐薏芬推销出去,免得真要滞销了。
“不过什么?”
“这……说出来可能对薏芬不太好……”商辅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商辅,我们也知道我们阿芬什么都不会,长得又矮又胖,你……有话就直说吧!”
“伯父,我指的不是这个。”他连忙说道。
“不然是什么?你有什么问题直接提出来,我们大家可以研究研究。”乐母接着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薏芬她……”商补的话又止住了,“我看我还是别说好了。”
“说啊、说啊!怎么不说了呢?”
“其实……是薏芬在弃嫌我!”他百般哀怨的说道。
他的话就像是给两老一记迎面重击一般,“怎么可能?你不要弃嫌我们阿芬就好了!”
“我们只要出门,她就不肯承认她是我的女朋友,好像她和我在一起是多么委屈的一件事!”说完,他还愧疚的看了两老一眼,“很抱歉,伯父、伯母,让你们担心了,其实,这应该是我自己要处理的事情……我想我再和薏芬谈谈好了。”
依照中国人的特性,他一定会受到她父母的同情的。
而乐薏芬就是可怜的那一方了。
“什么?阿芬竟然做出这种事?”
“伯父、伯母,算了……这件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好了,你们就别责怪薏芬了,也许她根本就不在乎我。”他加油添醋的自怨自艾。
“不、不……我们倒要看看,我们这个笨女儿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鬼东东……”居然不知珍惜这难得的姻缘。
“是啊!薏芬最怕我了,只要是我和她说的话,她一定会听的,这事就交给我好了。”乐父拍胸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