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着我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没听过吗?你再拉着我,我就要大喊了。”齐海瑄没好气兼没好脸色的说话训人,也没顾忌到对方是她的二师哥。
柳飘絮知道她没大没小的性情,大摇其头,手却捉得更紧了,“别惹事了,那个人武功高得很,你惹不起的。”
“你怎么知道我惹不起?说不定他只是气势好看,其余的根本不算什么。”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对那黑衣烂人大妖怪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纵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也能感觉他离去前在她身上投注的既飞快又深沉的惊鸿一瞥目光。
那目光夹杂着既生硬又污辱人的意味,那样的感觉让她全身上下全都不舒服了起来,她女性的直觉就是告诉她,那个黑衣烂人大妖怪从头到脚瞧不起她,而且是十分浓烈的厌恶她,尤其是二师哥出现后,他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鄙视跟凶狠。
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柳飘絮只说出自己的看法,“看那个人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就知道了,他不是好交手的人物,而且你再三惹怒他,他却一直不动声色,不是有超高一流的修养,就是人家不愿惹事。人家都对你这泼辣的大姑娘这么客气了,你再缠下去,就显得你自己太不上道了。小师妹,江湖上最瞧不起就是不上道的人,你自己也知道不上道的人最是讨人厌了。”
他说得对,但是齐海瑄满心不对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内心的烦躁让她不经思考说出这句话,“可是他看来很讨厌我!”
“呵呵,若是我,早把你吊起来揍一顿了,我还嫌他对你太客气了呢!”他板起脸,“还有,小师妹,你为什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跑来逛妓院?我从来都不曾听过这种黄花闺女逛妓院的荒唐事。”
不去想那黑衣烂人大妖怪的事,齐海瑄笑颜生花,显然在想如何才能月兑罪,“我的好二师哥,我只是跑来看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尝尝新鲜的东西,而且还是你告诉我人生不玩就太没意思了,一定要干些疯疯狂狂的事才算不浪费生命。”
“别想用那种歪理跟对任何人都有用的笑脸对我说话,我可不是那种看你笑一笑就连自己名字也忘了的色鬼。”
既然装可爱纯洁的方法不管用,就用强辞夺理的方法好了,齐海瑄眼光眨啊眨,眼波焕发间不乏奸诈,“就算我做错了,但是二师哥你也有错,若不是你灌输我这种奇怪的想法,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德行,所以千错万错,都是二师哥你的错,况且你觉得有人可以动得了我齐海瑄吗?没有人敢笨到找我麻烦的。”
的确,这小师妹脑袋里的想法千奇百怪,谁也捉模不住,真要有谁可以制得了这匹小野马,除非是天神降世了。柳飘絮眉头舒开。
齐海瑄一个虚招,挣月兑了他的掌握,往后飘了一尺,“二师哥,我要回家了,若是让人发现我半夜闲逛,我娘准会哭死,我最受不了我娘的泪水,二师哥,后会有期了。”看看妓院里姑娘躲一边的情况,她道:“还有这里就让你收拾,我走了。”
“小师妹,我近来有事,不能在京城里看照着你,你不要多惹是非。”虽然知道她不好惹,但是忍不住的,他还是对这年纪尚小的小师妹关心备至,惟恐她一个人吃了什么暗亏。
“是,二师哥,我绝对不会多惹事,除非人家来惹我,否则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你知道我是别人给我几分,我就回别人几分的人。”齐海瑄笑容依然艳丽,还带着一点点不在乎的腔调,充满一种别人模仿不来的天真跟乐天,当然还有她一贯的奸笑。
一听到这些话,柳飘絮不由得头痛至极,想必她回齐王府之后,一定发生过很精采的事。“你回家后没发生什么事吧?”
要一个失踪了十几年的野丫头郡主回府,不知道她会怎么被里面的贵妇欺凌,这也是当初他一直担心的事,他惟恐小师妹回齐王爷府后会被人虐待,他这一生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个永远乐天的小师妹愁眉苦脸。
“我说过了别人对我几分,我就对别人几分。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呢?人家欺侮我两分,我就让那些恶婆娘哭着求我欺侮他们。”齐海瑄笑得十分得意,丝毫看不出她被人欺负的样子。
柳飘絮安下心来,想想天底下,的确没有人能把她压得死死的,这个小师妹的精灵古怪可说是远近有名的,就连他们的师父都着过她的道,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更定了下来。
“你没事就好,赶快回去吧!”
“嗯,改天再见了,二师哥。”
轻快得像小鸟般的动作,使得齐海瑄更加的吸引人,柳飘絮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总有个隐隐不安的预感。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真是庸人自扰,全天下又有谁动得了她呢,毕竟论地位,她可是齐王爷的爱女——齐海瑄郡主,论武功跟鬼灵精,她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更别说她那有如神医般的草药之学了。
所以自己竟然为她担心,真是莫名其妙,只不过刚才遇到那个黑衣人,虽然被黑纱遮去了面貌,他却总觉得有点隐隐相识的感觉,但是自己的确不识得这个人,况且他认识的朋友或仇人,也绝对不会把面貌遮去,所以他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不认识这个人的,只是有点面熟的感觉,却不晓得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让他倍感费解。
他的个性不善思索,既然自己以后不可能再遇到这个人,所以自然也不必再苦苦思索有关于这个人的事了,反正那个人不过是与自己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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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个大哈欠,齐海瑄差点没睡着,她眯起眼睛看着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惟恐别人没看到她的绝世大美女,这个人正是她的宿仇。说是宿仇的确是有点夸张啦,因为这个绝世大美女说来可耻,正是她的同父异母妹妹——齐忆绿,也算是堂堂的王爷府里的郡主,堪称是全天下第一大美女……当然那是她还没出现之前,她出现之后,天下第一大美女的宝号立刻就落入了她手里。所以从此之后,这个齐忆绿对她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能把地扫地出门,从此之后眼不见为净。
只是再怎么说,她都是齐王爷第一个郡主,虽然在外流落了十几年,但是再怎么说,她也是齐海瑄郡主,这个地位是谁也动摇不了的,所以这就是她为何能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况且若凭这个三八女人就能整倒她,那她齐海瑄在外十几年不就都是白混了?
“我说绿妹妹,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到此有何贵事?”再度打了一个大哈欠,齐海瑄因为昨日的夜游而睡不饱,今天早上更没心情陪这三八绿妹妹闲磕牙,只希望她赶快话说完,让自己早点再补美容觉。
“海瑄姊姊,你知道吗?镇国大将军回京了。”齐忆绿掩着口,斯文的说话。
那一举一动简直可以算是模范妇女的典范,美到无以复加,但是齐海瑄心里明白得很,这个貌如仙女的绝色大美女,在她回家那一天,把整桶的洗脚水不偏不倚的浇在她身上,虽然名为意外,但是自这个意外之后,她就发觉意外常常发生在她身上,若是她忍气吞声,意外跟当面的嘲讽就更大声,所以她当然不客气反击回去,轻微的让她们拉肚子,尖酸话说得比她们还酸,让她们这些养在深闰的白痴千金知道,她齐海瑄可不是那种任人要捏就捏、要甩就甩的软泥巴。
而更重要的,齐王爷莫名的就喜欢这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女儿,本来齐王爷重男轻女,但是所有的女儿,他就单单对齐海瑄好,因为好像就只有她最对他的胃口。
而且她前阵子用医术救了皇上的怪病,为他们齐家大大的增光,所以齐王爷就更宠爱她了,自然千万宠爱只专注在她身上,使得这些年备受冷落的王妃也跟着自己的女儿沾光,深深觉得真是菩萨保佑,让自己中年之后失而复得爱女,而这爱女如此伶俐美貌,又懂得讨爹娘的欢心,天下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女儿更幸福的事了。
从此之后,意外不再发生在齐海瑄身上,也没有人敢当面对她说句难听的话,更别说不识相的设计她。
齐海瑄好不容易把瞌睡虫给压下去,愈加觉得这个三八绿妹妹说话没个道理,镇国大将军回不回京干她什么事?一来她不认识什么镇国大将军,二来她觉得那些将军好像只有臂力没有脑袋,她最讨厌那种人了,三来她对什么镇国大将军根本就没兴趣,怎么会注意到他回京了没呢!
“我没注意到什么镇国大将军。绿妹妹,你这么看重镇国大将军,想必他一定是一表人才喽!”这个齐忆绿眼高于顶,若不是一等一的人才,她是不会赶在今天气匆匆的宣示镇国大将军是她的人。
“你真的从来没有注意过镇国大将军吗?海瑄姊姊!”齐忆绿眼光犹疑的质疑她。
你以为我会无聊到注意陌生人?我可不像你们成天只想嫁人。齐海瑄差点想回口这么说,但是她可不想再引起什么战争,于是她只是撩撩头发,因微笑而露出的白色牙齿在清晨的亮光之下闪闪发亮。“承蒙绿妹妹的关心提醒,下次我会注意一下这个镇国大将军长什么牛头马面的样子。”
上比下比,再怎么比,这个齐海瑄就是比自己漂亮好几分,若是她真的跳下去瞎搅,那镇国大将军可能会看上她。这么一想,齐忆绿脸上神色马上发黑,身上的丝纱轻微的扬起,眼眶涨满泪水,立刻恶声恶气把今天的来意说清楚,“齐海瑄,我告诉你,镇国大将军去年离去京城之时,已经有要来跟我提亲的准备,你可不能去勾搭他,听见了吗?他是我的人了。”
齐海瑄打了个哈欠,觉得这真是一场无聊的闹剧,敢情一定又有哪些兴风作浪的无聊分子在齐忆绿的面前说厂什么,让这只想嫁个乘龙快婿的她来此宣战。“绿妹妹,第一,我压根不认识什么镇国大将军,第二,我对男人没兴趣,偷偷告诉你,我大师哥长得貌若潘安,我二师哥潇洒英俊,我都没看上他们两个了,你以为比他们等级低的男人我会看上吗?笑话!
“第三,我连见都没见过镇国大将军,去哪里勾搭他?况且你以为勾搭男人很容易吗?嘿,我每天关在王爷府里,闷都闷死了,哪可以出得了门去勾搭男人,更何况镇国大将军是何等人也,一定每天忙公事忙翻了,你以为他会站在街头巷尾,等着让我去勾搭他吗?”
这一番话说得齐忆绿哑口无言,齐海瑄又打了个无聊的哈欠,“绿妹妹,女人可以不聪明,但是若是愚蠢到让人利用,那就太笨了点,一定是有人在你耳朵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对这些人还是离远一点得好,否则哪天被他们卖了,还替他们数银两,那不就是凄也惨哉。”
“你别说四娘的坏话,她都是为我好。”
原来齐忆绿的娘早逝,所以她就由四娘抚养,不过四娘之前对她并不好,因为四娘有个比不上她美貌的女儿,但是自从齐海瑄回王爷府之后,四娘忽然对她好了起来,还时常煽动她来找齐海瑄的麻烦。
“好好好,我不说,反正良心话听起来就是碍耳,我不想说了,麻烦你等会出去时,把门关紧,我今天头有点痛,我要睡了。”说着,她还真的跳上床去睡。
齐忆绿本来就与齐海瑄不和,更对她的一些作法作为颇有微词,看她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真有些说不出的讨人厌。齐忆绿立刻关上齐海瑄房门,还她一个清净的睡觉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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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又见面了啊!”
这个清脆斯文的声音让大石觉得有点耳熟,又想不起是哪个人的声音,他回头看时,竟是那天看见逛妓院的少年公子,不,应说是假扮男装的妙龄少女。
“你……你……怎么又是你?”
“干什么啊,我又不是七爷八爷兼鬼怪妖狐,我出现你就吓成这副样子,太不给面子了吧,别人都说我出现时,带来一股如春风般的感觉。”她忘了是哪个无聊的世家弟子这么说她的,但是总之,每当她盛装出现,总是会引起旁人——尤其是男人的赞叹,当然啦,她也知道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更美,让齐王爷以她为荣,使她娘亲跟她在齐王府过得更好、更没人敢管她。
四处张望了几眼,齐海瑄眼光垂了下来,明明要问,却故意问得毫不在意的样子,“那个黑衣烂人大妖怪呢?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他跟你在一起?”
“不可无澧,那个人可是鼎鼎有名的……”讲到这里,大石忽然口吃了起来,似乎现在才想到,自己差点把方破潮的身分给泄漏出去。
“那个人可是鼎鼎大名的什么……流氓还是地痞?”她睁圆着眼睛问。
大石不再多话了,只是瞧着她道:“大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半夜不睡觉的,来这种暗巷闹市做什么?你家里不管吗?”
“你们男人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出来玩,难道我连出来散个心都不行吗?”齐海瑄歪理一大堆,“那个黑衣烂人大妖怪,今天到底会不会出现?”
“你还是趁早走吧!将……”他赶紧收口,改称姓氏,“方公子等会就来了,他向来准时得很。”
她马上眉开眼笑,“原来他姓方啊。”
大石看她一副天真娇俏的样子,实在是可爱至极,完全不像那些在黑巷中打混的人,忍不住问:“我问你,大姑娘,那个……那……个……呃……”
“喂,有话快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比我这个大姑娘还不干脆。”
大石终于问出口,“你跟那天那个青衣人真的是师兄妹吗?”
“当然是真的,我二师哥很帅吧,每个碰见过他的人,都喜欢透他,他的个性好得不得了。”
冷冷的话从旁插入,那是方破潮的声音,“那你二师哥说要娶你也是真的喽!”
他依然跟那一天一样的装扮,黑衣、黑纱盖住面貌,从黑纱里隐隐透出直射人心的寒冷视线。
齐海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拍,她急忙嘻嘻哈哈的掩饰自己莫名其妙慌乱的心跳,“怎么可能,我二师哥爱说笑,全天下他是最受不了我的人,要不是我是他的小师妹,他连甩都不会甩我这种爱惹麻烦的姑娘家。”
“是吗?”方破潮冷冷的两个字,好像是定论,又好像是接续下去的语尾,谁也辨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方公子!”大石朝方破潮行礼,显然对他十分敬重。
方破潮低声问:“今晚依然去亦春烟吗?”
“是!”
“那就走。”
“喂,我跟你们一起去!”她脚才刚踏前两步,手微微触到方破潮的衣衫。
方破潮恶狠狠的目光从薄黑纱里透出来,尖锐的话更显出对她完全没有善意,“走开!我不管你是谁,从今晚起,我希望不必再见到你。”
齐海瑄这一辈子还没有被人这么讨厌过,而且明显的在这种讨厌的情绪里,含有不少的憎厌。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哼了两声,不甘示弱的回嘴,“你跩什么啊,我—来没冒犯到你,二来萍水相逢大家交个朋友,你凶巴巴的,以为你地痞流氓似的我就怕了你吗?”
她摇摇头笑了起来,笑容中有百分之百的完全自信跟略微的狡猾,“你不高兴跟我作伴,好,以后你就不要求我跟你作伴,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就像要给那个方破潮难看,齐海瑄当着他的面猛补了一拳,拳法十分粗糙,他微微一晃就闪过了。她见他轻而易举的躲过这一拳,哼哼两声,放下狠话,“算你厉害,我走。”
说走就走,她马上就走得不见踪影,显示出她干脆的个性,既不拖泥带水,又不多加缠人,的确是个满上道的人。
“方公子,你为何要硬逼着她走?这个小姑娘可能是我们追捕柳飘絮的惟一线索。”大石看情况闹到这种程度,不由得提出他内心的建言。
方破潮望向齐海瑄离去的地方,只淡淡反问一句,“她若是你的女儿或妹子,你会让她每夜跟着我们两个陌生男子闲晃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大石一时哑口无言,方破潮接下去说:“若是我我不会,而人心无异,她的亲人也不会喜欢看到这种局面,这个妙龄少女年纪尚小,她可能是一时好奇而想跟我们在一起,但是追捕柳飘絮期间,我不想利用任何不该牵涉进来的人。
“纵然她是柳飘絮的小师昧,但她只是个小姑娘而已,跟柳飘絮做的恶事无关,利用她反而会伤了她的心,我不喜欢这样子做,更何况夜晚暗巷险恶,我们带着她,自然也要照顾她的一切,她若是有了一点小差错,我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日与她分离,免得她多来纠缠。”
方将军的确是满正派的人,大石不由得肃然起敬,“将军,你说得对,是我一时思虑不周。”
方破潮没有再多说话,只道:“我们赶紧去亦春烟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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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海瑄走到灯光之下,拿起手中的令牌照清楚,一面口里还不断的说着,“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瞧那黑衣烂人大妖怪还包得这么紧,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喽!嘿嘿,有了这个重要东西,我就不信你这个黑衣烂人大妖怪不来求我跟你一道走。”
这个手中尖尖细细的东西,不消说,就是她趁着方破潮隔过地粗糙的那一拳时,暗地里趁他不注意时所模来的东西,只是这东西长相怪异,有点像令睥,而且外面还包上锦缎,好像是十分贵重的东西。她照着微弱的灯光看清楚上面的字样,只是灯光太弱了,有些字她看不清楚,最后只好靠模的,用模的来衡量它上面的笔画是什么,由此来猜测它上面写的是什么。
慢慢的模,齐海瑄手指轻柔的抚过这块令牌,然后念出那上面的字,“这个字好像有点像镇……”继续往下模,她抚了一会,终于明白这第二个字是什么,她高兴的大叫,“是国……”最后三个字较常见,所以她辨认得比较快,她喃喃念出这三个字,“哎呀,原来是大将军这三个字,害我费了那么久的工夫。”
齐海瑄终于把所有的字集合在一起后整个人一呆,手中的令牌差点掉到地上去,她急忙捉住手中的令牌,人都傻了一半。“镇国大将军?”她自行傻笑起来,“不会吧,不可能吧,哪有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早上绿妹妹才说镇国大将军,晚上我就遇到他,没这么巧合的事啦。”
她再次触模令牌上的纹路,终于承认无巧不成书这句成语为什么会存在一定有它的道理,这块令牌上的的确确写的是镇国大将军几个字。齐海瑄瞪着令牌,她知道官印或是令牌丢失了可是杀头的大罪,自己再怎么玩别人,也不想让人沦入到杀头的悲惨境界,但是若是这么干干脆脆的还回去,对她来说又觉得心头一口恨气未消,想想看,那个黑夜烂人大妖怪对她可是从来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
突然,妙计上了心头,齐海瑄不由得拿着那块令牌,高深莫测又欢欢喜喜的笑得像个中笑毒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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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春烟并没有因为上次的吵闹有什么改变,依然是高朋满座,满室中兼杂着花粉的甜腻味跟酒客的寻芳言语。
方破潮一进门,想不到齐海瑄就挡在正门口,对他咧嘴而笑,他当成没看到她的存在,仍然和大石一同进门。
她说话了,而且语气还挺不满的,“喂,黑衣烂人大妖怪,你是眼睛瞎到没看到我吗?”
方破潮依然对她视若无睹,倒是大石好心道:“大姑娘,赶快回家吧,妓院可不是姑娘家来的,”
“多谢你的忠告,但是我是跟这黑衣烂人大妖怪卯上了,不分个你死我活我绝不甘心。”齐海瑄从袋中拿出一样锦缎包成的东西,然后非常夸张的晃了晃,也非常夸张的喊叫,“喂,黑衣烂人大妖怪,这东西你不要了吗?你不要,我就拿回家把它劈成一块块,然后当柴烧了,到时你只能到我家捡灰尽了。”
方破潮原本不理她,却在见到那块锦布时,脸上神色大变,急忙掏自己的衣袋。
大石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到他全身瞬间僵直,原本以为他是不是人忽然不舒眼,所以才僵得这么厉害,但是只见他马上走到那个女扮男装的大姑娘身前,全身放射出一股令人难以忘却的存在感,陰狠的话语有绝不可忽视的暴怒,“拿来!”
短短两个字包含着山雨欲来的凶暴气势,但是齐海瑄听若未闻,她拿起袋里的桂花糖,将一块塞入嘴巴,吃得啧啧有声,一边吃一边眉开眼笑,“喂,求人的态度是这样子的吗?太没诚意了吧!”
“我叫你拿来!”
冰冷的口气跟腔调可是吓不倒她的,她照样吃她的桂花糖,当着方破潮的面,将那块令牌放进衣袋里。“喂,我好心捡来的东西,原来想要物归原主,但是你这么凶,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还你了,除非……”
不等她话说完,方破潮马上出手,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宛若蛟龙出海翻腾,一瞬间就要置人于死地,但是齐海瑄早就有备而来,自然临机反应也不慢,她袖子一拂,拂掉方破潮的手劲,怞出令牌,以要折成两半来威胁道:“别动,大将军,否则我马上折断它,你跟我就都别玩了。”
方破潮立即不动,但是不动的身躯似乎燃起无限的愤怒,比刚才更甚,两颗恶狠狠的眼珠透着黑纱盯视着齐海瑄,仿佛要将她撕成两半,或是大卸八块才能消除此刻心中所有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