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晨,空气有些冰冷。
当披风自身上滑落,莫玉忍不住打个哆嗦,身边的男人早已不见,而火堆也已成为灰烬。
他离开了吗?
抱着老旧的披风,莫玉感到怅然若失,心里好像空缺一块。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孤单在这?莫玉眼眶酸涩,泪水迷蒙,想起古争天的脸孔,心在隐隐作痛。
为什么她会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留恋,只因为他在她最需要有人帮助时出现?可是既然帮了她,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将她遗留在荒效野外,难道不怕她出事吗?莫玉悻悻然地坐在地上,像闹脾气的孩子等待他的出现。
只是随着太阳高挂,莫玉始终等不到他的踪影,洁白贝齿咬站唇瓣,她决定先找到两名护卫及贴身婢女。
“不知道小崎怎么了?”一想到自己的贴身婢女,一个在荒山野岭中度过一晚,内心就涌起愧疚与不安。
“小崎,你在哪儿?”莫玉循着小崎昨日离去的方向走去,同时注意她在树上所留下的记号,但是不一会儿工夫,她发现前方已无记号的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她一脸茫然,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刚才她明明走在一望无际的树海中,怎么才一转眼,前方却突然出现一个广大辽阔的湖泊。
脑海升起昨晚与古争天的对话,他们处在巨大的阵法中,可以让人的眼睛产生错觉,难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要怎样才能破解,难不成跳进湖水里试试?
可是她根本不会泅水,如果眼前的湖泊是真的,她可能会因此溺毙!
想到溺死的惨状,莫玉不禁退缩了。
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害怕死亡,但如果眼前的景象是幻影呢?她不想一直在这深山中打转,至少也要试试再说。
莫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朝湖面跨出脚步,岂料身后突然出现一只强壮的手臂揽住她的腰,阻止她做傻事。
“你不想活了吗?”
“是你!”莫玉回过头,看到熟悉的脸孔,看到自己被他揽入怀里,顿时有股暖意流入心田。
“你干嘛跳湖?”男人皱起眉头询问,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她此时可能已经到阎罗玉面前报到了。
现在虽然是夏季,但湖水依旧冰冷,以她的身子根本受不了酷寒。
“我以为……”莫玉脸颊一红,欲言又止。
“以为什么?”古争天的犀利眼眸直盯着她。
“我以为这座湖泊是幻觉。”她低头,不敢看男人的脸,想起自己的举动确实太大胆了,如果这座湖泊是真的,那她……想到后果,莫玉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微颤着。
古争天感受到她的害怕,原本已经微敞的心扉,似乎被她推得更开了。
“知道怕,还傻傻的往下跳。真不知该说你是天真,还是笨?”
莫玉脸儿一红,竟然无法反驳他。
“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吗?”她抬起头看着他,想到他会这么快出现,一定是跟在她身旁。
“如果不跟在你后面,怎么阻止你这个傻瓜做傻事呢?”
“那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何必要偷偷模模?”莫玉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光明正大跟偷偷模模,不都是跟在她的身边吗?
“如果我跟在你身边,你一定会以我的意见为主。”
“这样不好吗?”莫玉一脸困惑道。
“其实没有什么好不好,只是这是一场针对你的考验,我不应该插手才对。”
“可是早在你出现在我面前时,就已经插手了,不是吗?”莫玉噘起红唇反问道。
古争天陷入沉默,没料到竟会被也问得哑口无言。
或许她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一场原本是要考验求医者的意志,没想到却在他的干预下,测验已经变了调,再这样考验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古争天深深凝视她一眼。
“既然如此,就算你通过考验。”扔下这句话,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前进,莫玉像只跟屁虫跟在他后面,表情仍旧布满疑惑。
“请问……这是考验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经过考验才能见到蛊王他老人家?
“考验人的意志,大部分意志不坚的人会选择退缩,唯有通过的人才能被我们视为客人。”
“我们?我们指的是谁?”听到他用复数,莫玉更加不解。
“你跟来就会知道了。”古争天淡淡道,没有打算替她解惑。
“可是……”停下脚步,莫玉满脸迟疑,想到两名护卫及贴身婢女的下落仍旧不明,她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你想找你的护卫及婢女吗?”古争天回过头,明白她脸上的犹豫不决。
她点点头,带着一丝希冀的眼光看着他。“你知道他们的下落吧?”
“你不必担心他们,他们没事的。”话毕,古争天不再多话地继续带路。
莫玉跌跌撞撞跟在后头,锲而不舍追问:“那你可以告诉我,他们现在人在哪儿吗?”
她还是不放心,尤其是小崎,想到她会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山林间打转,不禁为她担心害怕。
精致小脸蛋布满忧郁与着急,楚楚可怜的眼眸望着眼前的男人,可惜他头也不回,完全没看到。
“他们三人都已经平安下山了,你不需要为他们烦忧。”他的一句话解除她心中的牵挂。
“都下山了!”莫玉抚着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男人停下脚步,莫玉一个不注意,撞上他厚实的背,鼻子即传来一阵疼,眼眶不禁泛着泪光。
“你怎么停下来了?”轻柔生疼的鼻子,她娇瞪了古争天颀长的背景一眼。
“到了。”他回答。
“到哪儿?”莫玉一脸迷惘,他们应该还走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吧?
“万蛊村。”
众人都知道万蛊山脉,却不知道万蛊山脉中有个万蛊村。
万蛊村里住着上百户的苗族人家,村民们以耕种为主生,自给自足,生活朴实平凡,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小村庄,让人绝对想不到这里世世代代居住着人人敬畏的蛊王。
莫玉看着几名小孩在街道旁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无忧怃虑的模样让她好不羡慕。
她已不记得奔跑是何滋味,自从七岁发病后,她的身体就不容许她任性,别说跑步,有时还需要躺在床上静养一、二个月的时间。
当莫玉随着古争天的脚步踏进村落时,不管老的、少的、小的,全都停下手边的工作,一脸错愕地看着她,仿佛都被她的出现吓傻了。
接着一阵窃窃私语声倏然响起,众人望向他们俩的目光十分诡异,这让莫玉感到十分不安,下意识地贴近古争天的身边,没想到这个举动让议论声更大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不怕死。”
“她一定不晓得阿天身份,不然就早被吓死了吧?”
“阿天是到哪儿拐来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我倒好奇小月知道阿天带个女人回来,会有怎样的反应?”
“请问他们在讨论什么啊?”莫玉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袖子,不安地询问。
看着她下意识的动作,古争天嘴角噙着冷笑,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他们是在讨论你跟我。”
“讨论我们?”莫玉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和所有村民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有什么好讨论的?
“因为你是陌生人,而我是……”话说到一半,他戛然中断,脚步没有片刻停止过。
莫玉一边看着村民的反应,一边紧跟在他的身后,一个不留神,被脚下的石头给绊到,一个踉跄,狠狠摔了一跤。
“好痛!”她眼眶含着泪,看着男人的背影。
这男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也不会回头帮忙。莫玉抿着双唇,摇摇晃晃支撑起身子,拖着疼痛的双脚往男人前进的方向走去,耳里传来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
“我看这个女人对阿天没什么意义吧?”
“不过,阿天是不会随便带陌生人进村的,他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听到目的两个字,莫玉的心倏地闪过一抹刺痛,不知为何,她听到古争天可能是怀抱着某种目的接近她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他应该不是这种人!她摇摇头,替眼前的男人辩解,想想她没有什么让他有利可图的,她又何必去在乎蜚短流长。
“以后你就住在这。”他带着她来到一间用竹子搭建而成的房子,里面的摆设虽然简单,却干净清爽,别有一番典雅风味。
莫玉像个小孩子般,东模模西瞧瞧,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好漂亮喔!”她打从心底赞叹,用竹子编成的椅子不但美观而且刚中带柔,坐起来相当舒适。“这些家俱实用又好看,是谁做的啊?”
“我。”古争天回答的简洁有力。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莫玉一脸讶异,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好手艺。
“这有什么值得好讶异的?”古争天冷着脸孔,眯起狭长的眼眸。
“因为它们真的很漂亮!”这样的工艺不是人人都做得到。
听到她由衷的赞美,古争天没有露出一丝的骄傲,反而不以为意的回道:“在万蛊村,举凡食衣住行都必须靠自己打理,不过是做几张桌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怎么了?”莫玉似乎嗅出他烦闷的心情。
“我的房间就在对面,有什么事可以敲我的门。另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出大门半步。”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交代了几句话后便转身走人。
古争天的陰晴不定,让她完全模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进入村落前,他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回到家后,他的情绪反而变得有些糟了?
莫玉低着头,看着传来阵阵疼痛的左脚。
刚才她跌倒在路上,也不见他关心一下,让她觉得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甚至嫌自己是个大麻烦。
莫玉一拐一拐地走在床边,竹子做成的床铺有些坚硬,不像她房里那张铺着厚厚软垫的床铺,而且上头只有一件单薄的被子,连枕头都没有。
不过,既然是她来打扰人家,也不好意思多要求什么。
她慢慢月兑下绣花鞋,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双脚,没有经常走路的双脚已经磨出一颗颗的小水泡,再加上刚才的一跤,左脚脚踝还有些红肿。
该怎么办才好呢?莫玉束手无策,感到孤单无助,没有人能帮她,贴身婢女与随身护卫都被赶下山,原来以为能成为依靠的人,此刻也丢下她一个人,愈想莫玉愈伤心,泪水不禁自眼眶滚落。
她不但脚痛,心也痛,到最后她已经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比较痛了?胸口传来的揪疼,让她不能呼吸,脚底传来的刺痛令她畏缩。
她想念小崎、想念妹妹、想念双亲,这时她才明白,自己真的好没用,遇到小小挫折,就脆弱得不堪一击。
“你哭什么?”古争天一回到房间内,就看到她哭得好不凄惨,泪水弄花雪女敕小脸蛋,眼眶和鼻尖都变红了。
胸口有些闷,古争天蹙起眉,一点也不喜欢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莫玉抬起头,看到他眉头深锁,心中的委屈更加高涨。“你不是生气,不理我了?”
“我没有生气,更没有不理你。”古争天否认,他只是不想和她说明原因。
“骗人!你明明一句话都不说,就走掉了。”莫玉瘪着小嘴,泪儿涟涟。“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气什么,还好担心,看你理都不理我,我还在想,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不开心了……”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是不是在生气了?”他反问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莫玉根本回答不出来。
是呀!她为什么要在乎他是不是在生气?
莫玉暗忖一会儿,才回道:“因为我的婢女与护卫都不在身边,如今只剩下你是我唯一认识的人,我当然会在乎你是不是在生气?”
她的理由让男人的眼眸微黯。
他不喜欢她的回答,像是谁都可取代他似的。
“你的理由只是这样?”他询问。
他投射过来的目光让莫玉有些坐立难安,用点头来表示她的回答。
她不明白他要的是什么样的答案,他犀利目光仿佛要刺穿她的灵魂,胸口莫名的发热,心跳也开始在鼓噪。
心里有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感觉,酸酸甜甜、苦苦辣辣,这些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但自从遇到他之后,她隐约觉得,她的世界似乎也跟着改变了。
莫玉看着给予她莫名感觉的男人,他冷漠的脸孔让人完全瞧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脚。”原本沉默不语的人,突然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前面伸出手命令道。
“什么脚?”莫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的脚。”这一次多了二个字。
“你要我的脚做什么?”她看着他的手指,被太阳晒成古桐色的肌肤看起来十分结实,修长的手指上有粗砺的老茧。
看着看着,心跳又蓦地加速,热气薰红小脸蛋。
“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古争天提醒她。
他知道?莫玉猛然抬起头,与他黑白分明的双眸对视。
“你知道,为什么不停下来?”她眼中有一抹哀怨,看着他沉默不语地抬起她的小脚,轻轻一压,疼得她发出惨叫。
“好痛!”莫玉痛到直颤拌,若不是小脚被他紧紧扣住,她铁定会先踹他一脚再伸回来。
“忍着点。”古争天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又似在闪避她的问题。
“这都要怪你啦!要不是你走那么快,我也不会跌跤,脚也不会扭到,更不会肿得这么难看。”她投给他埋怨的目光,想到当时他无情的背影,胸口传来阵阵刺痛。
“我不想在众人面前与你表现得太过亲腻,不然……”
“不然什么?”莫玉看着他,不懂他为什么老是喜欢话说到一半。
“你会受到欺负。”
“欺负?被谁欺负?”她似乎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她与村里的人素昧平生,无仇无冤,谁会欺负她呀?
突然间脚又传来椎心刺痛,令她美丽的五官全皱成一团,眼眶蓄满雾气,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怜。
“你若不想再痛上好几天,可忍着点。”他拿了块绿色药膏敷在她的脚上,冰冰凉凉的,舒缓了些许的疼痛。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莫玉继续追问刚才的话题。
“什么问题?”古争天漫不经心,似乎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这让莫玉有点不开心。
“难道我说的话,你都没在听吗?”嘟起小嘴,娇睨了他一眼。
“我只回答我想回答的问题。”意思是说,他不回答的,不论她如何逼问,他也不会回答。
“可是我想知道理由……啊!”话还没说完,男人加重的力道又让她惨叫出声,同时也怀疑古争天是故意的。
“好痛!你是不是故意弄疼我?”含怨的目光睇向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谴责他的行为。
“你为什么认为我是故意的?”
“因为你不想让我继续追问下去。”她不满的想要将脚挣月兑他的掌控。
岂料,他却将手掌握得更紧,让她动弹不得。
他灼热的体温,透过她的小脚传递过来,顿时让她感到口干舌燥。
“是吗?”他挑挑眉,然后又使劲柔捏。
“啊!好痛!”莫玉哇哇大叫,抬起另一只脚踹向他,却忘了脚趾上破皮的伤口,疼得她眼眶泛红。
“笨蛋!”古争天没好气地握住她另一只小脚,因为她刚才那一踢,本来没有破掉的水泡也裂开,原来白女敕的小脚,更加惨不忍睹。
“走没几步路就变成这样。”古争天摇摇头,她果然是位千金大小姐。
“我也不想变成这样呀。”莫玉满脸委屈,她恨死自己的脆弱及无力,尤其是在这男人面前,她仿佛变得一无是处。
“到伤口愈合前,别轻易碰水。”
“什么?”莫玉微微一震,“那沐浴怎么办?”
“一、二天不沐浴也不会死掉。”他淡淡扔下这句话。
“你觉得不会,我觉得会,我想沐浴。”莫玉没忘了她昨晚就已经没沐浴了,今天再不清洗,她全身都是汗臭味。
“不行就是不行。”古争天板起脸,散发不怒而威的气势。
“真的不行吗?”莫玉可怜兮兮地仰望着他,目光充满恳求。
望着莫玉那双满含渴望的大眼睛,古争天沉默了,似乎有软化的迹象。
古争天发现,她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如果你还想多痛上几天的话,就随你开心吧。”他把决定权扔回给她。
莫玉瞧见男人摆出冷若冰霜的脸孔,香肩倏地垮下。
“我知道了,我忍就是了。”反正只是几天……才怪!光是一天没有沐浴,她就已经受不了,如果今天还是无法沐浴,她可能会难受到睡不着。
瞧她嘟起双唇,一脸痛苦的模样,古争天冰冷的脸孔出现一丝丝松动。
“你可以选择擦浴,尽量让伤口不要碰到水。”他找出折衷的方法给她。
闻言,莫玉开心的猛点头。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伤口碰到水的。”
“我去帮你准备。”他收起手中的药,起身准备离开,莫玉却想起刚才的问题。
“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为什么生气?”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他意味深长地瞅她一眼,然后迳自转身走开。
“以后?为什么要以后?”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莫玉扬高了音量,但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
他竟然又自顾自的离去!双手交叉于胸前,莫玉气恼地鼓起双腮,坐在竹床上生着闷气。
为什么也老是被这个男人耍得团团转?为何心思会随着他的每句话而起伏?
随着脸颊一阵滚烫,胸口也传来一阵莫名的刺痛,让莫玉的脸色瞬间刷白。
怎么回事?她捉着胸前的衣襟,低着看着传来一波波刺痛的胸口,为何每隔半年才发作一次的绝情蛊竟提前发作了?莫玉内心充满不安,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
“不会的!我怎么会喜欢上他呢?”她摇着头否认,但胸口传来的刺痛却愈加明显。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她不知道,但绝情蛊发作时的刺痛,却让她难以忘怀。
不行!她绝对不能动情,那种椎心蚀骨的痛,半年品尝一次都嫌太多。
她不想爱上任何人,她不想跟母亲一样,看到孩子受绝情蛊的折磨而无能为力。
莫玉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动情,可是想到古争天,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悸动……
爱情具有神奇的魔力,它会无声无息的入侵,当猛然惊骇察觉时,它已经彻底攻陷占据你的心,即便顽强抵抗,也只会愈陷愈深。
对于这点,莫玉肯定不知道,爱情这玩意儿,根本无法说不爱就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