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晚上不要出门,我有圣诞节礼物要送给你……”
下午四点多接到裴夏森从公司打来的电话,宜祯心窝一暖。“你不用送我什么圣诞节礼物,我又不缺什么。”
“这样礼物是你一直想要的,保证会喜欢,我先挂电话了,晚上见。”他将听筒放回去,然后绕过办公桌,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只见她穿着很朴素简单。“还是很感谢你愿意来一趟。”
那女人听了很不好意思。“我只希望这么做能澄清你们之间的误会。”
“一定会的。”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赶在圣诞节之前找到当时的罪魁祸首,要她亲自出面说明,这样宜祯就会相信。
到了六点多离开公司,坐上司机开的车,回到宜祯住的地方。
宜祯听到开门声,放下手边的毛线和棒针,从坐垫上起来,见到他进门之后,身后还有个女人,顿时愣了几秒。
“裴太太,好久不见了。”那女人尴尬地朝她点了下头。
“她是……”她看看对方,又看看裴夏森。
“你认不出来了吗?”他亲匿地拥着她的肩头。“她就是那天晚上躺在我们床上的女人,我托人找了好久才找到,请她务必要来跟你解释清楚。”
“她就是……”眼前这个脂粉未施的女人,和那天在床上浓妆艳抹、一丝不挂的女人完全是判若两人。
那女人垂下眼睑,显得很难为情。“那时我一心一意只想着要是能嫁进裴家该有多好,嫁进豪门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所以才会捏造怀孕证明,让裴英泽以为我怀有他的孩子,可是我根本没有怀孕,又担心会被他看穿,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至少还有裴家老二,不管是怀了哪一个人的孩子都可以让我成为裴家的媳妇儿,才会溜进你们的房间……”
裴夏森听了还是很气、很想杀人,一个女人为了她的野心,害他受了不白之冤,有苦无处诉,更造成他们的婚姻破裂。
“不过裴先生并没有碰我,当他发现我不是裴太太的时候,非常生气,那副样子好像要把我杀了,这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把最重要的关键部分说出来。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现在要说出来?”宜祯咬着唇问。
拾起头来,脸上露出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后来我认识一个男人,他没什么钱,只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可是对我很好,跟他在一起之后我才明白就算可以嫁进豪门,也得不到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真爱,所以裴先生找到我时,我才决定出面跟你坦白,对不起,裴太太,我不知道这个误会造成你们离婚,真的很后悔,请你们原谅。”
宜祯眼底顿时涌出泪水,无法原谅这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个误会,才会失去了孩子,是这个女人间接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而自己是真正的凶手……
“我不想再看见你……”宜祯捣着唇走开。
那女人带着满心歉疚离开了。
“宝贝,你现在相信我了吧?”沉冤得雪,他可以一吐怨气。
宜祯擦干泪水,怯怯的觑他一眼。“我当然相信……对不起,我以前真的误会你了,是我不对。”
“哼!”裴夏森两手环胸,换他拿乔了。“我已经解释过好几次,你都不相信我,真的让我很生气。”
她真的知道错了,因为母亲的遭遇,当她以为自己的丈夫也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便关上耳朵,什么都不肯听,一味的认定他有罪。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应该查证之后再做决定。”
裴夏森还是不肯让步。“你应该给我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一口咬定我对不起你,你知道那种被误解的感觉吗?”
“你说得对,是我太主观了,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着想。”宜祯再怎么后悔也无法赎罪。“我知道我错了……真的错了……”
他脸色柔和下来,毕竟也舍不得气她太久了。
“我知道你当时以为我跟别的女人上床,让你很生气,气到失去理智,但是我宁可你甩我一巴掌,踢我、踹我,然后再臭骂我一顿,到了最后还是要冷静的听我解释,这样对我才公平。”
“嗯。”宜祯泫然欲泣。
“喜欢我的圣诞节礼物吗?”裴夏森捧起她的泪颜,额头碰额头。
她哭得更惨了。为什么自己不先问清楚?为什么要那么固执?一切都太迟了
“宝贝,你这是高兴的眼泪吗?”他又搂又亲。“好了,不要哭了,现在误会解释清楚,应该高兴才对。”
这一刻宜祯也下定决心,要在圣诞节那天晚上告诉他,有关那个秘密……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愿意承受。而距离圣诞节这一天越来越近,各家百货公司也妆点出节日的气氛,耳际不时飘荡着圣诞歌曲。
站在明亮的橱窗前,里头摆设的婴儿服都好可爱,即便是冬天,也是粉粉女敕女敕的颜色,勾起女人心中所有的母爱。
宜祯把手心贴在玻璃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小衣服,想着该买哪一件好,店里正好有客人出来,是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妈妈,推着婴儿车,躺在里头的小男婴含着女乃嘴,正手舞足蹈的吸引大人的目光。
“他好可爱……”
“他很皮的。”自己的宝宝被赞美了,没有一个妈妈不开心。
“我可以模模他吗?”宜祯渴望地问。
年轻妈妈点头。“你结婚了吗?”
“呃……嗯……”宜祯含糊的回答这个问题,然后蹲下来,逗着小男婴,见到有人陪自己玩,可是乐得很,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你应该跟我差不多年纪,还很年轻,一定可以生的,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以为她是担心生不出孩子,所以关心了几句。
“谢谢。”宜祯破涕为笑。
“再见。”年轻妈妈推着婴儿车走了。
就算还能生,她也不认为自己能当个好妈妈::
手心下由自主的覆在小月复上,这几天总觉得身体有一种奇妙的变化。是她多心了?还是太神经过敏?
她老觉得好像怀孕了,虽然他们每次都有用套子,但也不是绝对安全。
身体经过了调养,月事来的时间也较为规律,宜祯努力回想上次来是几号,那么下一次的时间应该……脑袋有两秒的空白……好像早就来了才对,或者该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她必须先知道。
去了下女厕,心不在焉地走了出来。
在这时候,来‘梦の国’和几个部门主管出来巡视楼面的裴夏森,觑见前面不远的娇美身影,不禁咧出笑意,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声,便大步的走过去。
“宜祯!”
听到有人叫她,偏过螓首,看着朝自己而来的高大男人,鼻头顿时酸涩,好想抱着他痛哭。
“怎么没跟我说要来逛?”裴夏森亲匿地搂着她问。
宜祯咽下喉中的梗塞。“因为后天就是圣诞节,我忘了买礼物给我妈,还有你爸爸,以及小霆,可是又不晓得要送什么。”
“我爸有收藏烟斗的习惯,还有喜欢打高尔夫,至于小霆,他喜欢机器人玩具,不过你要是当面问他,他可是不会承认。”他说出来给她当作参考。“其实也不用送什么礼物,他们不会在意的。”
她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嗯,我会再想一想……你去忙你的吧,我再逛一逛就回去。”
“好,还有这个时间附近的交通很拥挤,你骑机车要小心。”裴夏森还是忍不住叮咛。
闻言,她淡淡一哂。“我已经把机车卖掉了,所以最近都搭计程车。”
裴夏森一怔。“卖掉了?为什么?你不是很爱那台野狼R?”
“我只是在想……每次找车位很麻烦又怕被偷,所以还是决定卖掉好了。”自从和他又有亲密关系,宜祯便已经考虑到这点,就是担心历史重演。
他倒是很赞同。“这样也好,不然你去考驾照,我买一辆车给你。”
“再说吧。”说到这儿,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宜祯接了起来,静静的听着对方说了一堆,旁边的男人硬把耳朵凑过来,想听听看说了些什么。
“……我人在“梦の国’这里,那就约在附近好了……好,就这样。”反正也没什么事,为了一劳永逸,不跟她说清楚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那个堂妹?”听声音好像是她。
她收起手机。“嗯,有人肖想我的男人,我当然得应战了。”
“宝贝,我想亲你。”他真爱死了她这句话。
“不要乱来!”宜祯娇嗔地看了等在远处的几位主管。“人家都在等你,快去做你的事,我要走了。”
“那家店就在附近而已……”裴夏森飞快的在她颊上亲了一下。
“不准你来插一脚!”他自有打算。“我知道,那你小心。”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后,这对堂姊妹终于面对面了。“找我有什么事?”
因为这家店的生意很好,不接受电话预约,所以每次来吃都要排队才等得到座位,宜祯才坐下就先点了一份草莓女乃油松饼和花单茶,再从包包里拿出编织毛线的教学书籍,翻看着男性毛线背心的款式,想说也打一件给裴夏森的爸爸,因为他把她当媳妇也当女儿一样疼爱。
“堂姊……”童宜静亲热地叫着。
这是头一回认真的打量这个在家族中被视为头痛人物的堂姊,居然还怂恿母亲离婚,另外追求幸福,成为童家里头唯一离婚的个案,就因为她的想法和做事风格我行我素,所以让家族里的长辈很不好掌握。
就拿穿着来说,每到秋冬总爱穿着皮衣、皮裤,今天也是一样,脚上还是一双及膝的长筒马靴,脖子上再围上彩色围巾,看来相当冷艳迷人,在外表上自己便略输一筹。
“我是想我们从来没有好好的说几句话,就连堂姊离婚了,也没能安慰你。”童宜静面露愧意地说。
闻言,宜祯抬起小脸,没什么表情的轻启红唇。“不用这么想,离婚是个人的事,我也不需要安慰。”
童宜静模了模绑在颈项上的HERMES丝巾。“堂姊还在怪爷爷跟你断绝关系?他也是因为不希望你们离婚……”
“不!我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应该说等他这句话已经好多年了。”她干脆说清楚一点。“我只是刚好姓童而已,一点都不想当童家人,甚至从来不主动说出自己是谁的女儿,这点是你无法了解的。”
店口贝送来了两壶花草茶,然后离开了。
“可是你毕竟是童家的女儿,现在童家的事业出现问题,你就该……”就是因为不明白才要说。
宜祯已经帮自己倒了一杯,执起杯耳,将杯缘凑近红唇,口中瞬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我为什么要帮?童家会不会倒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靠自己的努力赚钱,又不靠童家吃饭。”
“你真的狠得下心?”童宜静就是不信,没了童家的庇护,可是什么也没有了。“要是童家真的倒了,人家会怎么说?”
她又翻了两页。“别人怎么说又关我什么事?”
“可是……”
“你找我出来就是要说这些?”宜祯真的很厌烦这种无聊的话题,只此一次,下次会马上走人。“要是童家已经衰败到必须靠我才行,那么就别再硬撑,让它倒了也好。”自己没本事就别怪其他人不肯帮忙,不要到最后连里子都没了。
“裴大哥怎么会爱上你这种没有良心的女人?”童宜静气她说得这么轻松。
“你可以去问他。”她肚子饿了,没空说太多废话。
又厚又酥的草莓女乃油松饼送上桌了,旁边还有冰淇淋,更是这家店的招牌,虽然不是草莓的季节,却突然很想吃。
“裴大哥说他爱你的个性,就是这种六亲不认的冷血性格吗?”童宜静无视自己面前的总汇三明治,一直逼问,“如果是,那找也办得到。”只要能嫁进裴家,才不管童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宜祯切了块松饼,就吃了起来,连回应都懒。
“堂姊!”童宜静不甘心被冷落。
她咽下嘴里的东西。“你自己去问裴夏森……”
“问我什么?”
才刚进门的高大男性身影适时出现在宜祯身后,西装外头又套了件骆驼色的长风衣,更是英挺时尚,男人味十足,只见他自然的弯躯,当着满屋子客人的面,亲了亲她的脸颊,因为都是女客人居多,还引来不少艳羡的眼光。
“这种天气还吃冰淇淋?”浓眉蹙起,亏他还猛帮她进补。
当场被抓包,让宜祯有些心虚。“就……就突然想吃……又没有常常吃……”明明叫他不要来插一脚的。
裴夏森很不高兴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件事先记着。你们在谈什么?在说我坏话吗?”
“怎么会?裴大哥怎么来了?”童宜静坐立不安地问。
他咧了咧嘴。“我刚好也在‘梦の国’你们付帐,马上就回去了。”,听说两位美女在这儿,当然要过来帮
“你快回去上班。”宜祯嗔着美眸,他摆明就是故意的。
“好,那我先去付帐。”他又乘机偷香,才到柜台结帐。
眼巴巴的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出店外,童宜静再也装不了羞怯可人,掩饰不住自己的嫉妒,开始兴师问罪。
“你是故意要让我在裴大哥面前出丑是不是?为什么不先跟我说他会过来?我看你是怕他被我抢走……”
“这个款式应该适合年纪大一点的……”不理童宜静的吠叫,她边吃着松饼,边看着书,不过一想到后天的圣诞节,心思又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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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宜祯张着眼睛看着窗外由暗转亮,听见对面邻居出门上班,今天就是圣诞节,这天还是来了。
圈抱着自己的手臂怞回去,身旁的男人也下床准备出门,她赶紧闭上眼皮装睡,不让他察觉,过没多久,他回到床上,亲了亲她。
“我去上班了……”
她想将他拉回来,却只能听着房门关上,接着是大门上锁的声音。
的确可以像母亲说的那样,反正这个秘密只有她们母女知道,只要不说出来,除非去调她的病历,否则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流产过。
“可是他有权利知道……”
翻身坐起,宜祯将脸蛋埋在掌中,内心交战着。“他可以不原谅我,但我还是必须说出来,这样对夏森才公平。”
想到他对自己的爱,那么多、那么浓,自己又怎能刻意隐瞒这么重大的事?仰起小脸,双眼红肿,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这天的时间变得特别难熬,连中餐都食不知味,她等着夜晚到来,等着秘密揭晓的那一刹那……
“宜祯!”
裴夏森早在一个月前就透过关系在饭店订了位子,不然真的一位难求,所以今天六点不到就赶回家接她出门吃圣诞大餐。
才换上室内拖鞋进来,月兑下大衣,想说她会不会还在房间里换衣服,就在这时听到开门声,宜祯却是从秘密的房间里出来。
“怎么了?”见她脸色苍白,眼眶泛红,像是哭过了。
“你回来了。”她把房门带上,走向他。
“出了什么事?”裴夏森急急的上前询问。
宜祯搂着他的脖子,给他一个吻。
“宝贝,你这样让我很紧张。”他吮着她的唇瓣,有些忐忑。
她恬了恬唇,深吸了口气。“你……不是想知道那扇门后面有什么秘密?”
“你打算现在跟我说?”
“对。”宜祯困难的吞咽一下。“当你知道这个秘密,不再爱我了,也没有关系,我还是决定告诉你。”
“这个秘密有这么严重?”裴夏森更纳闷了。
“对。”小手过去牵住他的。“进来吧。”
他跟着她往前走,还有些模不着头绪,直到宜祯打开那扇门,也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
“这好像是……婴儿房?”裴夏森困惑地打量整个房间,看起来温馨,却又冰冷,不禁失笑。“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还是你要跟我说……你怀孕了?”如果真是这个的话该庆祝才对。
宜祯抚模着小床,然后抬起小脸。“我们……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什么?”裴夏森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她连话都说得很困难。“我是说我们……本来会有一个孩子,可是……可是孩子流掉了……医生说应该有两个月了……”
“你在说什么?”他神情一凛。“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在我们离婚的前几天,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因为心情不好就骑车出门散心,加上精神不太集中,所以在路上就……不小心摔车……”说到最后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裴夏森肚子像是挨了一拳,顿时脸色刷白。
“孩子就在那个时候流掉了?”
难怪当他在离婚之前要求跟她见一面,想再好好的谈一谈,却发现她的脸色好难看,像生了一场大病,才想跟她多说几句话,劝她再考虑一下,却被岳母哀求的眼光阻止了,最后不得不答应先签下离婚协议书,想说等她精神好一点再说,原来是因为她刚流产,现在终于明白了。
“对……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怀孕了……”宜祯泪如雨下。“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已经有了孩子,如果知道就不会骑车……也不会摔车……”
他握住她的肩头,沉痛地低喊。“为什么当时不马上打电话给我?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说?”
宜祯抖着唇瓣,哽咽地说:“我……我怎么有脸见你?我把孩子害死了……我没有保护好他……”
“你……”裴夏森松开手掌,用手扒过了头发,整个人显得激动、纷乱,来回蹭步,还是无法排解此刻的情绪。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孩子……”她的泪水没有声音,不听使唤地掉个不停。
“我不是气你没有保护好孩子……”他狂吼一声。“而是你不应该隐瞒我这么大的事情,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有权利知道,我是孩子的爸爸……”
“对不起……”宜祯除了这三个字,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裴夏森紧闭了下眼,无力感和沮丧笼罩着他的心头。
“我们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让你那么不能够信任、不能依靠吗?你以为当我知道你流产了,我会恨你、怪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头上吗?”
“不是、不是这样……”她泪流满面地摇头。
他强忍泪水。“你真的很自私,只想到自己的心情,却把我排除在外,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和我分担所有的喜怒哀乐?这样我们继续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
说完,裴夏森便旋身出去了,然后听到大门砰地关上,这个声音震碎了宜祯的心。
“夏森……”宜祯哭喊着他。
她知道错了,不该隐瞒孩子的事,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怕他对她失望,心中有了疙瘩,怕他对她的爱从此荡然无存……
宜祯力气尽失的坐倒下来,抚着小床上的蕾丝,像哭又像是在笑。“宝宝……妈妈真的好没用……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就这样,她不知道呆呆的坐在那里多久了,终于挣扎着起来,只觉得好冷,于是钻进被窝里,也不晓得自己有没有睡着,直到隔天下午母亲觉得不对劲,拿了女儿给的备用钥匙赶来了。
“宜祯……”连打了好几通手机,女儿都没接也没回,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情形。“是不是不舒服?”
她这才浑浑噩噩的坐起来。“现在几点了?”
“都下午两点多了……妈看看有没有发烧?”方太太抚着女儿的额头,一片冰凉,这才松了口气。
觑了身旁的床位一眼,裴夏森昨晚没有回来,而她又怎么能期望他回来呢?
方太太随口问道:“夏森去上班了吧?想吃什么,妈去帮你买。”
“我已经告诉他……那个秘密了。”她平静的说。
“你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要说出来?”方太太脸色一变。“那夏森怎么说?你有没有跟他说不是故意的?”
“妈,我好饿。”她挤出很浅的笑。
“好,妈去买。”现在只能先顾好女儿。
没多久,方太太到附近买了一份鱼片粥回来,倒在碗里给她。
“夏森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他还是爱你的……”
宜祯才吃了两口粥,就觉得一阵反胃。“呜……”连忙用手心捣住嘴,奔进浴室里全又吐出来。
“你该不会是……有了?”
母亲的话让她着实愣住了。难道她真的怀孕了?
“我一直在怀疑……”宜祯抚着小月复,不知该喜还是忧。
方太太只能紧抓着这件喜事。“妈待会儿陪你去医院,要是真的有了,就快点跟夏森说,妈相信他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我先把粥吃完。”她现在只想到孩子,很努力的吞下去,可是几乎又吐了出来,吐到她几乎快没力气了。
在母亲的陪伴之下,去医院做了检查,证实已经三周了,不过因为每个孕妇的体质不同,害喜的情况自然也就不一样。
“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孩子……”她对自己发誓,不管怎么样,这次都要让孩子平安的生下。“我要多吃点东西才行,不然宝宝会没有营养,会长不大的。”
宜祯看着母亲煮好的饭菜,明明好饿,可是一吃就吐,非全吐完不可。
轻拍着女儿的背,方太太忧心得不得了。“怎么才三周就害喜害得这么严重?妈以前生你都不会这样,如果一直这样吐,那后面几个月要怎么撑下去?有没有想吃什么?”
宜祯摇了摇头,慢慢的喝着鸡汤,不敢喝太快,就怕又吐了,不过还是一样,吃什么就吐什么。
“妈,我回房间睡一下,你回去吧,我没关系。”
看女儿这么虚弱,做母亲的哪放心得下。“妈回去拿几件衣服,今晚就过来跟你一起住,你躺好,妈很快就回来。”
没有力气劝阻母亲,宜祯就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