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大哥,药已经煎好了,先把它喝了,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在你的脚伤痊愈之前还是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别去茶庄了。”上官雪来到上官彻的寝房盯着他,就是不想责任心重的大哥不顾手脚上的伤势,执意要出门。
上官彻坐在床沿,看着自己右手手腕上的挫伤和扭伤的右脚脚踝,这是几天前的下午,一辆马车因为马匹受到突来的惊吓而在大街上横冲直撞,险些撞上一名老人,他为了救人才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就算想去恐怕也没办法,茶庄那儿我已经让三弟有空过去看看,他也该学着负起责任了。”上官彻接过二弟递来的汤药,也希望藉这次受伤的机会,让这个最小的弟弟能够变得稳重些。
上官雪喝着刚泡好的珍露茶,出其不意地问道:“等到爹娘回来,大哥打算怎么做?真的要让那个女人再进这个家门?”上官彻将手上那碗可以除湿祛风、活络筋骨的汤药一口气喝完,也状似不经心地问:“到时二弟会站在哪一边?”
“两边都是重要的人,真的很男选择要站在哪一边。”上官雪微微一哂,并没有正面回答。“不过大哥该担心的应该不是我才对,娘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她的脾气连爹都要让她三分。”虽然兄长已经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而他也一样不相信这世上有克夫的事,但是爹娘就不这么想了,上官雪已经可以预料到有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这个我知道。”上官彻沉吟地说。
上官雪再为自己倒了杯珠露茶。“我这人一向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只能说会静观其变,大哥要想打赢这场仗。得多费点心思了。”
“当然。”上官彻更明白第一个得先说服静玉和他并肩作战。
就在这时,府里的老管事来到上官彻的寝房。“大少爷,刚刚门房来说外头有位赵姑娘知道大少爷受伤,想来探望。”
“看来她还真的挺关心大哥的。”上官雪一脸似笑非笑。“那我就不继续待在这儿打扰了。”说完,便起身离开寝房。
上官彻这才对老管事说:“请她进来!”静玉在上官家的大门外忐忑不安的等候着,她不断地搓着右手掌心上的那道纹路,拼命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许上官彻的伤势没有很重,否则吴大夫口气不会那么轻松,不要自己吓自己,他不会有事的。
“你是……赵姑娘?”前来领人的老管事,又仔细地看了看静玉,愈看愈觉得她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们的确见过。”静玉也认出他了。
老管事歪着花白的脑袋,一面带路,一面想着,直到快走到上官彻的寝房前,这才猛地想了起来。“你是……少夫人?不对!你已经不是少夫人了,瞧我这记性,现在才想起来,你这女人是存什么心,居然还敢回来……”
“我不会待太久,只要看一眼我就走。”静玉语带乞求地说。
闻言,主管事哼了哼。“最好是这样。”待静玉跟着他走进上官彻的寝房,老管事还是不太放心。“大少爷,不管女人说什么你可别信。”斜倚在榻上的上官彻沉声地说:“你先下去吧!”
“这……是,大少爷。”老管事不得不先退出房外。
待寝房里只剩下她和上官彻,静玉才走到床边,一脸担忧的打量他。“我听吴大夫说你受伤了?”上官彻这才掀开眼皮,口气淡嘲。“只不过是小伤,不碍事。”“伤到哪儿了?”静玉还是想亲眼确定。
闻言,上官彻拉起右手袖子,以及掀开锦被的一角,露出贴着膏药,然后用布层层包裹的右脚脚踝。“脚踝有点扭伤,暂时无法走路罢了。”静玉伸出小手,想要触模他的右手手腕上整片殷虹色的挫伤“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会害你又受了伤?”
“难道你希望我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马车撞伤别人?”上官彻凉凉地反问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静玉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很痛吧?怎么没有上药呢?”
“比起你说什么都不肯回到我身边的心痛,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上官彻佯装嘲弄的口吻说。
“就算是小伤,也要注意。”静玉没想到他又会摆出这种冷淡的态度,后头不由得紧缩了下。
“原来你还会关心我。”上官彻低哼一声,之所以没让福安去童善堂通知她说无法去的原因,就是想看看静玉会不会注意,也希望她能够认清就算口头上说和他毫无关系,但是他们之间早已注定牵扯不清了。
静玉垂下眼帘,有些无可奈何。“你明明知道我是真的关心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
“如果你只是因为罪恶感,以为我这次会受伤又是你害的话,大可不必。”上官彻也开始了解她了,就是因为她爱他,才会把错都往身上揽,那么他大可以把这个弱点加以利用一下。
“我……”静玉方才的确是这么想过。
上官彻俊脸一冷。“好,既然你认为是自己的错,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来弥补,至少在我上好之前,你得留在这儿,负起照顾我的责任。”
“要我留在这儿?”静玉愕然地问。
“你不肯?”上官彻横睨了她一眼。
静玉摇了下螓首。“不是不肯,而是……你的两个弟弟会答应吗?”
“你们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解决。”上官彻不想让她再有机会推开他。
“只要你点头就好。”
“可是童善堂那边的孩子也需要有人照料,光靠干娘一个人是没办法应付的。”静玉左右为难地说。
这个问题上官彻也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我会让管事去找牙婆,雇用两个有带孩子经验的妇人过去帮忙,这点并不困难。”
“我……”静玉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上官彻冷冷地说。
“我没有不愿意。”静玉已经屈服在自己的感情之下,就算她现在已经不是上官彻的妻子,还是想要亲自照料他。
上官彻依旧板着俊脸。“那就从明天开始,直到我的伤好了为止。”
“我知道了。”静玉叹了口起。
“我要喝水。”上官彻也慢慢抓准她的脾气,一旦静玉钻进牛角尖,他的态度就得更强硬,才能将她拉出来。
静玉连忙到桌上倒了杯还有些微温的开水过来。“水来了。”见静玉要把茶杯递给自己,上官彻硬是连她的小手和茶杯一起握住,然后将它凑到唇边,连喝了两口。
“还要喝吗?”静玉努力不让自己脸红,但还是失败了。
“不用了。”上官彻又靠回床柱上。
“那我先回去了。”静玉想要把茶杯放回桌上。
“你不会又想逃走吧?”上官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中,斜睨着她语带警告地说:“要是你再自以为离开就是为了我好,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原谅你,你最好记住。”这番话让静玉先是一怔,接着双眼跟着发热,心也揪紧了。
“这次绝对不会逃走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原来上官彻这么担心她又会再一次离开,那么她又怎么舍得再伤他的心。
闻言,上官彻全身绷紧的肌肉这才稍稍放松,看着近在咫尺的娇美脸蛋,已然月兑去了稚气,想到这两年多来,她一定吃了不少苦,让他心疼不已。
瞅着愈来愈近的男性俊脸,静玉知道他想做什么,慢慢地合上眼皮,粉唇也轻颤的等待着这个吻的来到。
“我一直想这么亲你……”上官彻轻咬着她柔软的唇瓣,不敢太用力,就怕将她吻痛了。
静玉轻叹了口起,感受到温热的男性舌头滑入小嘴里,逗弄了下她的舌尖,让她羞得赶紧挣开上官彻的嘴巴。“我、我真的该回去了。”
“明天早上我会派马车去接你。”上官彻微喘地说。
“嗯。”静玉脸颊还在发烫,或许她真的不该这么轻易放弃这段姻缘,至少在恳求上官彻的爹娘原谅,请他们再接受自己之前。
说不定还有希望,就算很渺茫,她也该试试看。
回到童善堂之后,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傅大娘。
“这些日子我不在,就请干娘多担待。”静玉有些过意不去地说。
傅大娘倒是很乐观其成。“这位上官家大少爷真是设想周到,可见得对你真的很有心,希望你能回到他的身边去,你就不要再固执,只要拿出最大的诚意,一定可以感动他的爹娘。”
“虽然我心里还是对未来很不按,可是……只要能多跟他相处一天,就觉得很幸福了。”没有人能够体会她这种想跟上官彻在一起,又怕害了他,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是如何的让她备受煎熬。
不过此刻的她不愿去想那么远,只想珍惜接下来几天两人共处的时光,直到上官彻的爹娘回来再说。
翌日早上,上官彻命人驾着马车来到童善堂接走静玉,也让牙婆带来的两位妇人留在那里帮忙。
待静玉走进上官彻的寝房,正好见到他拄着拐杖要往外走,连忙上前阻止。
“你脚都伤成这样了,还想要去哪里?”见到静玉进门,上官彻一颗心才落回原位。“我一早就派马车过去,怎么这么久才到?”静玉赶紧小心地搀扶他靠着床柱坐在床上,再拿来一个枕头垫在上官彻受伤的那只脚踝下头。“总有一些事情要先处理完才能走……你再不好好休息,万一又扭到怎么办?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那你就继续留在这儿照顾我不就得了。”上官彻说得一派轻松。不过听的人可不这么想了。
“你……”静玉一脸气恼。“你再说这种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你才让我生气。”上官彻冷不防地探出一条手臂,将静玉给揽到怀中,不论她怎么挣扎都箝住不放。
“快点让我起来……”静玉羞红了脸,想要离开他的身上。
“万一有人进来看到了会怎么想……”
“我们是夫妻,这样有什么不对。”上官彻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像这样抱着她,说什么都不会再让静玉走了。
“我们早就不是夫妻了。”静玉偎在他的胸口,脸颊一片热烘烘的。
“只要我承认就好了。”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她。
“你真是傻。”静玉喉头微梗地说,所有的坚持都化成了谁,想不感动都不行。
上官彻这次用双臂搂住她娇软的身子。“这不是傻,而是执着。”一旦认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应该叫顽固才对。”静玉一脸想哭又想笑。“我现在才知道你的脾气这么拗,真是有理说不清。”
“你现在才知道。”上官彻的嗓音因为情绪激动而沙哑。“不过我真的很高兴你又回到安陵县来,否则我们这辈子只怕没机会像现在这样说话。”为此他打从心底感谢老天爷的安排。
“你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静玉噗哧一笑。“还板着脸,一副想把我赶出安陵县的凶恶表情。”
“那是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的来找你,想再多看你一眼。”上官彻这才满脸窘迫地承认。
静玉伏在他的胸口,可以听见上官彻的心跳声,那么沉稳有力。“真的吗?当我跟干娘回到这里来时,其实还是抱着一丝期待,就算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也好,真的再也没有其他的奢求了。”
“你该在我们成亲第二天,就告诉我有关断掌的事,这么一来,我才有机会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在乎。”上官彻由衷地说。
听到上官彻说出这么令人动容的话,静玉胸口蓦地一紧。“因为我很害怕你会嫌弃这样的妻子,会二话不说就休了我。”
“也许刚开始会很震惊,也无法轻易谅解这种刻意的隐瞒,只是……我已经无法让你走了。”上官彻发自真心地说。
“我也是,我真的好想跟你当一辈子的夫妻。”此时此刻,两人终于可以坦然地倾诉自己的感情,好让对方能够知道。“虽然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却始终不曾见过面,但还是会在心里偷偷想着他长什么模样,是什么样的性情,直到成亲那天晚上亲眼见到你,我真没想过能够嫁给一个这么温柔体贴的丈夫……”
“是吗?”上官彻不禁微笑。
“嗯,因为你会顾虑到我的心情,而不是自认为丈夫就是天,可以无视妻子的感受,当妻子的也得理所当然的顺着你,就在那一瞬间我便爱上你了。”静玉羞涩得说道。
“其实原本我也只是单纯的想履行两家的婚约,无论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只能接受,可是没想到新娘子是个那么可爱害羞的姑娘,让我想要好好怜惜她、保护她。”上官彻回忆当时的心情,俊脸上露出宠溺的笑意。“那一刻我也爱上你了。”
“你不要安慰我,我只觉得自己笨手笨脚,什么话也不会说,只是呆呆的看着你。”静玉一脸羞窘。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那个样子。”上官彻用手掌轻抚着她的发说。“或许这就是缘分。”
“我决定了。”静玉鼓起勇气说。
“决定什么?”上官彻看着她仰起的脸蛋。
“等你爹娘回来之后,我会跪下来求他们原谅,还有求他们再接受我,让我回到上官家来,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也会表现出最大的诚意来。”静玉不想再逃避,想要再试试看。
听到静玉终于想通,愿意和自己一块面对接下来的挑战,上官彻不禁动容了,将嘴巴贴上她的。“说得好。”静玉微启红唇,迎接他的吻。
不期然地,福安端着午膳,推开房门进来。“大少爷……”
“啊!”静玉娇呼一声,满脸羞窘地从上官彻怀中跳开。
这时的福安已经听说静玉的身分,虽然两年多前他还没进府,但也知道这个女人做过什么事,真不懂主子为什么要让她进到府里来。
“大少爷,午膳准备好了。”福安看都不看静玉。
“让我来吧!”静玉伸手要接过去。
“不用了,大少爷我来伺候就好。”福安拒绝把午膳给她。
静玉一脸尴尬,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先把午膳搁在桌上,你去忙你的。”上官彻自然清楚福安为什么会用这种态度对待静玉,就跟老管事一样,说不定其他奴仆也会这样。
“是。”福安不得已只好把东西放下。“那小的就先出去了。”
“你不要放在心上。”上官彻伸长手臂,直到静玉又坐回床沿,让他搂进怀中。
“我比你想像的还要坚强,可以承受得住。”只要能跟上官彻在一起,再轻蔑的目光和言语,静玉都能够忍受。
“我相信。”上官彻亲着她的额头,只要他们携手同心,一定可以克夫所有的难关。
当天,刚用过晚膳,静玉收拾好碗筷,才端出房门,走没几步,就见到上官雪和上官或兄弟俩迎面而来,想必是来找上官彻。
静玉让到一旁,朝他们颔了下螓首。
“哼!”上官或自然是不给好脸色看了,但是眼下爹娘不在,这个家便有大哥作主,他没办法把人赶出去,只好等爹娘回来再说了。
上官雪朝三弟催促一声。“不是有正事要找大哥,还不快点走。”
“知道了。”上官或撇了撇嘴说。
待兄弟俩走进寝房,静玉在心中轻叹一声,继续往前走,沿路上自然会遇到府里的奴仆,可以感受到一道道异样的眼光,还有在背后的窃窃私语,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她会听到。
“想不到她还敢回来……”
“大少爷就是人太好了,居然还愿意接受她……”
“这女人还真是不要脸!”
“嘘!小声点,要是让大少爷知道,可是会被赶出府去……”虽然这些冷言冷语不是当着静玉的面说的,但音量之大,摆明了就是故意要说给她听,静玉也只能咬紧牙关,把背脊挺得更直,走进专门为主子们烹调食物的大厨房,里头几个厨子也都听说了,个个都是眼光不善,活像她是个天大的罪人。
“以后让福安端来就好,你可不要把这儿给弄脏了。”在上官家待最久的老厨子也认出静玉来了,所以每个字都是夹枪带棒,一点都不客气。
“我明白,不过要等我煎好大少爷要喝的药,到时自然会走。”静玉不想就这么被打倒,无视他们的敌意,迳自走进了厨房。
那几个厨子顿时横眉竖眼的。
“这个女人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不用管她!等老爷和夫人回来,就会马上把她赶出去……”假装没听到他们的冷嘲热讽,静玉拿出吴大夫开的药包,然后熟练地生火:心想若是连这些都熬不下去,那要如何面对上官彻的爹娘。
静玉也庆幸那几个厨子没有再找她的麻烦,除了言语上的奚落嘲讽,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药煎好了,小心烫口。”等到静玉端着汤药回来,见房里只有上官彻一个人,他的两个弟弟都不在,委实送了口气。
“这种事交给福安去做就好。”上官彻接过他手上的汤药。
“不过是煎个药,也没什么。”静玉挨着床沿坐下看了一眼上官彻露在锦被外的右脚脚踝。“吴大夫什么时候会再来换药?”
“应该是明天才会过来。”上官彻喝着汤药说。
待上官彻喝完了药,静玉便将碗接过去,再怞出手绢情拭了下他的嘴角,顿时引来一阵笑声。
“别当我是小孩子。”上官彻失笑地说。
静玉也跟着喷笑一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习惯动作。“我照顾童善堂的那些孩子久了,一时之间改不过来。”
“我可是个男人,不是孩子了。”上官彻将嘴巴贴在她的耳畔,哑声地说,身躯也因为怀中的软玉温香,旋即绷紧了。
“这、这我当然知道了。”静玉连耳根子都红了。“你先放开我……”她快无法呼吸了。
“我偏不放!”上官彻索性将她搂得更紧了。
“你……”静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现在受了伤……不可以乱来……”从上官彻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让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我的伤在交上,其他部位都没问题。”上官彻含住她白女敕的耳垂,感觉到怀中的娇躯颤抖着,这让他生起怜爱之心。
静玉保有最后一丝理智。“你、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你知道这两年多来我都不曾有过别的女人。”上官彻体内涨满了对她的,即便在和人谈生意时,对方特别选在青楼内设宴款待,还请来妓女侍寝,他都不为所动地拒绝了,因为除了静玉,再美艳的女子都无法撩拨他,不想去抱她以外的女子。
“相公……”静玉鼻头顿时泛酸,不过还是还是很坚持。“等你的脚伤再好一点总可以吧?现在给我乖乖的养伤。”上官彻低低一笑。“这次我就听你的。”
“你敢不听,我就不理你了。”静玉佯装凶悍的口吻说。
“那我就再委屈几天了。”上官彻大笑一声。“不过我们既然是夫妻,没道理分房睡,你得留在这儿陪我。”静玉羞赧地瞪他一眼。“我又没说不要,只不过……”想到这么一来,会有更难听的话传出去,府里的人对她的态度也会更恶劣。
“只不过什么?”上官彻狐疑地问。
“没什么。”静玉摇了摇螓首,心想没必要让他知道,因为这是自己该去面对的问题。
夜里,外头的天色一片漆黑。
上官彻睡到一般醒来,虽然房里很暗,不过仍能感觉到枕在他的手臂上而眠的娇软身子。
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妻。
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人过了,至于为上官家传宗接代的责任就交给两个弟弟,可是现在静玉又再度回到他的生命当中,这才深刻明白自己不能没有她,更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上官彻偏头吻着静玉的发顶,大掌情不自禁地钻进她的内衫里头,探索着比记忆中还要成熟的曼妙曲线。
“你……”静玉娇喘一声,虽然还没完全清醒,不过被人这么抚模,是不可能还睡得着。“你说话不算话……”
“我只是想确定你真的躺在我身边……”上官彻低笑两声,她肉肉细细的抗议声让他欲火勃发,渴望着得到宣泄。
静玉想推开他覆在胸口的男性手掌。“那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你再乱模,我要生气了……”
“那换你模我。”上官彻牵引着她柔软的小手来到胯间,隔着棉裤让静玉感受自己早已亢奋硬挺的部位。
握在手心上的男望是如此灼热巨大,让静玉羞得想缩回去,不过上官彻捉住它不放,还教她如何让他得到快乐。
静玉想起新婚那三天,除了跟家人一起用膳,或是有事必须出门,他们几乎都是在寝房里度过,上官彻总爱搂着自己,亲着她满足红晕的小脸,让她慢慢地熟悉男人的身体,当情到浓时,便又是一场欢爱的开始。
“啊……”上官彻压抑的粗喘也愈来愈大声,俊脸上布满痛苦和愉悦的表情,在静玉的小手套柔之下,很快地达到顶点。
“在这同时,静玉也不听娇颤着,换上官彻用手着,在她的娇躯上点燃了火焰,虽然两人没有真正的结合,可是却也暂时得到满足。
一直到静玉整个人蜷缩在他身侧,吐出娇喘,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在她快睡着之际,上官彻才又开口。
“答应我,将来就算要面对再大的困难,你也不许离开。”上官彻轻抚着她的背脊,等待喘息声趋于平缓。
“……我不会再离开你的。”她保证地说。
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能分开他们——静玉在心里发誓。
到了翌日早上,福安端了洗脸水进来伺候主子梳洗,静玉也正好可以去帮上官彻准备早膳。
“听说她昨晚在大少爷房里过夜……”两个婢女恰好从大厨房出来,经过静玉身旁时,又互相咬起耳朵。
“你在呢吗知道?”另一个婢女睁大眼睛问。
原先的婢女哼了哼,口气满是嫉妒。“我刚才偷偷去问老管事的,他还说是大少爷交代让这女人睡在房里……”
“真不懂大少爷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两个婢女状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在她们心里,静玉根本就不配当上官家的少夫人,迟早都会被赶出门,所以一点都不怕让她听到这些话。
看着两个婢女走远了,静玉才偷偷地用袖口擦拭眼角的泪水,要自己不要在意,因为愈是这样,她愈要坚强。
“这样你还要继续待下去吗?”一道温文却隐隐透着压迫感的男性嗓音响起。
静玉会过头,见上官雪就站在身后不远,赶紧打起精神。“当然了,我不会就这么认输,就算府里所有的人都不欢迎我,我也会证明给大家看,为了相公,我什么事都愿意做。”“最困难的地方还没开始,希望到时你还能这么自信。”上官雪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便走进了大厨房。
“哎呀!二少爷要吃什么尽管说就是了,不必亲自到这个油腻腻的厨房来……”老厨子奉承的叫声从里头传了出来,因为知道这位主子对吃很讲究,所以也最难伺候,见他来了,可紧张得很。
静玉没有听清楚上官雪说了些什么,只是当她跨进门槛,老厨子的态度马上来个大转弯。
“怎么又是你?不是叫你别踏进这里一步吗?你耳背是不是?这福安是跑去哪里偷懒了?”老厨子待在上官家最久,也最了解夫人的脾气,绝对不会容忍这个媳妇儿的存在,所以他的口气再怎么无礼也无所谓。
“我端了早膳就走,不会待太久的。”静玉用着平心静气的口吻说着,先打量一眼今天的早膳,再选了几道上官彻应该会爱吃的菜色,然后便离开了。
当静玉前脚一走,老厨子便对上官雪发起牢蚤。“二少爷,你也该好好劝劝大少爷,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稀罕的,何必把她留在府里?”上官雪却是但笑不语。
若她和大哥的感情真的经得起考研,那么他也只能接受这个大嫂,因为他知道大哥若是再次失去她,这辈子都不会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