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的林木,瘴气弥漫,远方一座矗立的山峰,在乌云与灰雾中,可见巨大的飞禽盘旋。定眼欲看,山峰与飞禽却又失了踪影;立于远方,飞禽盘绕云雾中的山峰却又鲜明可见。稍一靠近弥漫瘴气的洪荒野林,便感觉到飞禽的暗影罩来,野林前无数及腰的野草,皆盘绕着吐信的毒蛇,恐吓着妄想接近的人。
今日,这座荒废、人烟难至之地,站了一男一女,前者一贯摆出他初见事物的打量态度,后者只是环胸皱眉,显然对这地方好感不强。
[确定是这里吗?]
[应该是吧!{日出之形}在太阳下发出的毛光是指向这。]
兰飞捧着手上又已缩回成蛋的[日出之形]。平日若没事,这颗玩意儿几乎都缩进蛋内睡觉,为了研究怎么从它身上找到线索,她和这只小玩意沟通、献媚甚久,才知道要从它身上的毛光顺向来找线索。
这个会飞的狗蛋——是的,她在内心是这么叫——不晓得和她是有缘还是有仇,从一开始就黏上她,对莫英东很和气又害羞,对她很骄傲又不爱搭理,却偏偏只往她身上待,且如果她也对它摆出骄傲不搭理的态度,它就会变成气跳跳的蛋,像之前一样跳到她身上弹打她,直到她[和颜悦色]的陪笑回应,这颗会飞的狗蛋才会停止它弹跳的暴行。
她真是何其有幸呀!罕有、罕见的生物专门喜欢遇上她,都莫名其妙就落到她都上,她那比人罕见又在灵界快绝迹的座下圣兽,就是这么来的。而她还不能不接受,否则会有人说她不知惜福。
看着眼前的环境,完全就是那个龟毛、难缠的魔使者居处没错。魔使者虽爱游居人界各地,但是整个居所带着走,且不月兑喜居险要又看似不毛之地,再搞一堆看起来就是蠢毒魅魅原生处的入口来吓喝人。
[这里的主人……性格好像不太好。]看着这片险要环境,莫英东老实道。
[魔使者以刁钻闻名,尤其对圣院的人,向来难缠到底,此回只能碰运气。]兰飞将身上带有隔绝力量的链坠与手链取下,一同将已缩成蛋的
[日出之形]放进身上的随身小袋。
今日她是以光城圣使来访,因此不能带任何掩饰或隐藏身份的物品在身,这是对[人界三贤]的尊重。
[你和这位魔使者见过?]听她口吻不太带劲。
[每一位光城圣使正式授封后,第一要务,就是寻找{人界三贤}面谒。在光城圣院内,十四星宫神将以上的人,全都见过这位魔使者。]就算不想见、不欲见、不爽见,也没法子,圣院规矩,而且还要带回[人界三贤]所给的信物才算完成面谒。
[这是认同新一任圣使还是神将的仪式吗?]否则何必一定要见过[人界三贤]。
[年轻人,这叫{敬老尊贤},学着点。]横眼扫过这个总爱一派评头论足、自以为是的小子。[对比你年长的、有品德的、有崇高地位的,都要抱持一种后进的谦虚与学习,懂吗?]哼!
[这一直是我辈所抱持的学习态度,只叹年长、有品德、又有崇高地位可学习的、虽大有人在,却难有机会跟在一旁学习,反而必得跟着的对象都是……唉!]
[你看着本圣使讲这句话,是想怎么样?]
[我只是力行好青年原则,眼之所及符合言之所意。]
[挑衅本圣使是你的人生目标吗?]否则干嘛老和她作对!
莫英东看着她,俊朗的面容绽出灿烂一笑后,有礼貌纠正。
[希望你别小看一个有为少年的人生目标。]他亮出掌背,一道圆形光轮浮绽。[一个年纪轻轻就被日帝授予祈光纹印的少年,未来的人生目标与成就,当然是辉煌到会刺眼,损损光城圣使,充其量是生活中一种完乐的调剂。]
[玩圣使是——生、活、调、剂、呀!]兰飞的唇角,怞搐般的牵起有生以来最陰森的冷笑,连鼻腔都逸出很微妙的冷哼。[年轻人,你过的生活真是奢侈呐!]
[哪里,我只是尽量不让自己和委屈结缘,懂得享受生活。]
深深长吸一口气,而且还要把气吸得越长越好,让自己不容易把怒气窜上,接着缓缓吐掉,就算眼角闪过杀气也要不着痕迹。
眼前这个仗着靠山,狐假虎威的家伙,还没完完确定他的身份来历前,最高原则——当一只软体动物,随人说圆讲扁,顶多稍微变形一点而且。忍,未来她有得是能力讨回!
[你的脸色和表情,看起来真说不上好看……挺狰狞的。]莫英东端详她怞动一边唇角又扯回来,另半边脸要笑不笑的诡异。[振作一点,虽然是个剖了一半的圣使,怎么说也还是个光城圣使,真不行,还有帅气不凡、前途辉煌的我会罩你的。]
他大方拍拍她的肩,想表达他毫不吝啬的风度与鼓励。
[哈——]对这种明着损、暗着刻的话,还一派自以为义气的表现,令回来意气风发、傲气不凡、总是擒魔除恶到令人仰视的春之圣使兰飞,忽然发出怪异的笑。[哈哈哈,呵呵呵,没想到身为四季之首的我,沦落到要别人罩!]
[你整个脸色看来更黯沉的感觉,没问题吧?]
如果不是以她现在的状况,不想妄动灵力和体力,要在以往,管他是不是什么来头不凡的人,就算真是司律庭派出来明查暗访的各个圣使、神将,敢这么惹她,就算她春之圣使内心是个有崇高修养的人,她的拳脚也会自动屏弃修养。
[能有什么问题呢?]忍着牙关狠切的磨齿,她背过身,以防自己再看着那张脸,手脚真的会自动招呼过去。[本圣使只是感叹几个月前,我比你更懂得享受生活呢!]
哼哼哼!我是一只软体动物、一只会自动变形的软体动物,忍一时之气,以大局为重,等将来再把走掉的形[扳]回来。
再一次的告诉自己,大神官她都痛扁两次,也不怕对上神学院那一卦,揍这小子——指、日、可、待!
[看来,要见到魔使者,唯有你能办到。]将笑容固定好在唇角,兰飞才再回过身面对眼前的家伙,朝他绽出和气好脸色。
[哦?]这话果然让莫英东双眉挑起。
[魔使者性格独特,喜好也很独特,我很难符合……他的要求。]既然说在不宜妄动手就智取,找个人给这小子下马威。
[魔使者见光城圣院的来使会有什么要求?]
[只能说,有些事,身份反而成了一种阻碍。]见他眉头皱出疑惑,兰飞一派耸耸肩道:[再怎么说光城圣院以维护人界安全,专逮擅入人界为祸的妖魔,魔使者虽是代表魔界在人界的专使,毕竟对妖魔有着血统之缘,他对光城圣院的人专爱刁难是其来有自。
[面对光城圣院负有任务的来使,魔使者再怎么难缠,也该有一定程度吧!]身为[人界三贤]之一,对事情轻重该是自有分寸。
[{人界三贤}是三界在人界各自的代表,和光城圣院顶多是一个默契的互动关系,就像{荒魁之原}的贺格公爵一样,有自己的想法定见,卖不卖光城圣院的帐,非能强求。]贺格公爵如果不是和人界之父与学院长情谊特殊,立场上,他应该是偏魔皇大公。
[总之呢,以魔使者而言,你能见到他的可能性比我大。]她再次摆手表达无奈。[应该说,如果连你都见不到,那很难有人能见到了,因为依魔使者见人的癖好,本圣使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听起来顶多和光城圣院有些历史环境上的心结而已,会因什么癖好而刁难光城圣使吗?]
他妈的!这小子怎么这么难说动,是不晓得太精明会提早夭折吗?
[难说呀!魔使者如果喜欢的是有为的少年、聪明的年轻人、光明前途的小伙子,我自然没一样……比得过你,当然也只能让有能力的人来。]
笑,要撑住微笑,目的的达成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小小丢点颜面,换来一吐怨气的大大爽快,太值得了。
[哟,看不出你还有自知之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该禀着直言以告的情躁。唉,想四季司圣在人界传的多么厉害又神秘,总带给人无比的信心,结果真正一见其中的四季之首,真是——唉!]莫英东重声又长音的大大叹息。
[真不晓得是封印挑人时,是不是正好出了什么错,否则为什么会降低水准,还是光城圣院有问题。恩,你又深呼吸了?]还闭着眼睛吸了好长一口气才吐掉。[听说光城圣使都有一定的胸襟,对一个说真话的人,你不介意吧?!]
[介意——什么呢,呵呵!]咬牙硬撑出胸襟与气量。[你能说我就不、介、意啦!]
[那太好了。]他当下不客气,再次滔滔大论。[毕竟封印主人大可不开玩笑,万一封印降下来的时候,遇上闪电打雷,不巧过程中被雷打到,降错人是有可能发生的。不过,听说你自幼便领受春之印,当天还风和日丽的,唉,那就纯粹是封印降低了挑人的水准……怎么了?]
干嘛忽然走到前方的大树旁,身体歪塌像瘫了一边靠着,挨着树身,软不拉几得像蛊一样蠕蠕动动。
[我是一只软体动物、我是一只软体动物,一字暂时会变形又心胸大的软体动物,未来我会很厉害、未来我会很厉害……]
这头的莫英东只见她瘫挂在树边的背影,低头喃喃的不知道念了什么后,忽又直起身,再回头,笑得一脸灿烂可掬。
[那见魔使者的事就多多麻烦了,呵呵呵。]就让难缠的魔使者来给这混小子好看,又能达到此趟目的,也是一举两得呀!
[见到魔使者要干什么?]
[就问他……]
[看来,今日{荒漠无地}拂来人间绿意呀!]似笑非笑的声,已经从崖上一路掠过荒林,直传而来。[四季之首专程来这人烟罕至处,总不会为{路过}而来吧?!]
四周景物一阵朦胧,瞬间,他们已置身峰顶上。
[恩,这个地方的主人,果真性格……过人。]站在人见门口,虽不好再说性格不好,但莫英东再次的确定这件事。
两人站在一座隐于荒烟灰露中的崖峰边,一边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断崖,一边是无数耸天巨木,而巨木早已妥塌、断裂的遍布满峰顶;烟白又夹杂着灰蒙的雾气笼罩,充斥着幽深萧索,不是一般人能到得了,像是一座荒废了无数世纪的崖峰。
[春之圣使兰飞拜见魔使者。]兰飞朝雾气的虚空致意。[蒙使者破例让我等进入{荒漠无地},兰飞谢过。]
一般人不经过山脚下那片毒蛇野林和盘旋巨禽的考验,很难来到峰顶。
一声清清淡淡的凉笑后,悠悠懒懒的声才再传来。
[说不上破例,本魔使只是为野草林的蛇群着想,不想再让可爱的它们惨遭你的毒手,以免重踏你春之圣使当年带来的灾难。]
[你来拜访,还杀了人家的蛇呀!]莫英东看向她。
[我是为路过的人类着想,怕它们在草原中成群结队,惊吓到人。]
[当年正式授封光城圣使,首要之务,便是以春之圣使的身份,寻找[人界三贤]拿到信物,第一位拜见的便是魔使者。
喜爱带着居所[跑]各地的魔使者,满野原的蛇也是家当之一,初出圣院的兰飞,乍见攀着野草随风舞动满原的蛇,只只吐信,理智瞬间断裂,当下施展踏出学院后的第一次开启封印,唤出权杖杀了满野林的蛇,也注定了她面谒[人界三贤]中的魔使者——会比他人坎坷。
[在这人烟难至的地方会有人类受到惊吓?!]
[人烟难至不代表完全没有人来。]读书用功一点好不好!
[哦。]
[有疑问就说出来呀!]何必看她看得双眉眯了起来。
[我以为你怕蛇。]
[太好笑了!]啐![已经跟你说过,本圣使从小无所畏惧、勇气过人、胆识一流,谁会怕那玩意儿,我是为路过的每一种{生命}着想。]
[喔,每一种{生命},就是不包含数的生命!]
[本圣使如果早知道你对蛇情深义重,刚刚就将你推进野草林和它们的下一代培养交情,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兰飞嗤声道。
[我只是想,光城圣使的宗旨好像是以{万物平等}为要。]也是光城圣院的宗旨。
[是呀!本圣使正是这个实行者,眼睛{看到}的一万种生物为同一个等级,再列为该不该杀。]她环胸,斜眼挑他。[恭喜你被列为和当年那些一万条物种的蛇为同等级,我非常乐意送你去和当年万种生灵叙旧。]
她兰飞容得人骑到肩膀撒野,已经是胸襟广大了,敢骑到她头上,管他什么来历,一定把这小子当妖魔打。
空中忽传来释放性的扬笑声。
[四季之首造访魔物之所,不会只是为了拜见、还是说笑话给本魔使看吧?!]
[今日拜访,为着异象界变后所带来的影响来请益魔使者,还望能得魔使者亲身一晤。]
[恩,异象界变关系着一道远古封印,未来影响确实巨大。]带着半思忖的声说完后,又是一阵嬉笑。[关键时刻,杜凯若竟到至上界去了吗?若北方再起远古的震荡,三界间肯定又热闹了。]
[为免北方再起浩劫,进而影响三界得之不易的和平,光城圣院盼魔使者能施援手。]
[可惜,人界浩劫与和平,本魔使一点兴趣都没有。]魔使者用百般无趣的声音说道。[你该清楚,若不能打动本魔使之心,本魔使是不会见人的。]
终于来了。兰飞朝莫英东比了一个没办法又无奈的耸肩。
[魔使者要的东西,兰飞……不,该说光城圣院,向来很难办到。]拜托,能办到的都不会进光城圣院啦。
[四季之首太谦虚了。]魔使者戏谑的声道。[本魔使了解没错的话,据闻你春之圣使这一年来做了很多打动魔心的好本事呐!]
[席斯这混蛋——该不会连这都来渲染了吧!]兰飞差点跳起来大喊。
[能打动魔使者之心的究竟是何事?]始终在旁静观的莫英东终于开口问。
[世上能打动魔心的,只有无知的荒。人的荒使魔愉悦,对本魔使而言,那是最好的见面礼。]
[人的荒呀!]莫英东看向兰飞。[荒听起来和有为的少年、听明的年轻人、光明前途的小伙子扯不上关系吧?]
[魔对荒的定义,和你我的认知不见得一样吧!]兰飞笑笑掀唇。[至少在本圣使的认知中,有这三种言行上身的就叫荒。]
[感谢赞美,不过,我想春之圣使应该会比我合魔使者心意才是。]
[不用客气,本圣使是光城圣院来使,上得来{荒蜃无地}是互动的礼仪。但连你都能上来,就表示你很有魔使者的缘分呀,荒小子。]
兰飞直接以下鄂撇向莫英东,朝虚空大声道:“魔使者,这小子就是我的见面礼,欢迎您留他在此作客解闷。]
[非得要这么玩吗?]莫英东一叹的问。
[这叫为大局而牺牲小我,跟在本圣使身边,要有这种认知,清楚吗?]她得意洋洋,环胸扬高鼻的训人。[本圣使已经伟大到连人带身体都牺牲了,你那些小波小折算什么么。]哼!
被大司圣一皮多剥的卖给月帝,她全身上下,无论看得到的,小到一根毫发;看不到的,一身灵气与气息,都掌控在月帝手中;夜晚还要颤抖的看月光的强度,否则可能会有月色下怨灵出现。
这么坎坷、这么辛酸、这么锻炼她身心健康的折磨,她都这么坚强的活过来,年轻人,不给他一点挫折怎么行!
[我是怕你踢到铁板。]
[谢了,真踢到了,痛的是我也不是你。]啐,这刻薄、虚伪的小子,少来假好心!
兰飞内心更得意的是,管这小子来历是谁,无论是司律庭还是日光城的人,一旦被魔使者扣住,就不关她的事,毕竟魔的喜好向来任性,她不须领任何责罚,烦恼去给光城圣院内的神学院去便行。神学院向来负责和妖魔界的高层交涉事情。
若真能这么顺利,可真是一举闹得,不但摆月兑这烦人小子,还可问到她此行要的答案。
[四季之首,]魔使者忽传来沉沉的低吟。[这个和万物之灵结缘的小子从哪里来的?]
[路上撞到的。]
[有些玩意儿最好亿乱撞。]
[不知道{荒蜃无地}收不收这种有背景、搞神秘、言行苛刻的垃圾?]兰飞指着这一派意态神开的小子道。
[这种垃圾只有光城圣院在收吧?!]魔使者认真回应。[四季司圣个不都这德性。]
一旁的莫英东忍不住笑出,兰飞马上白眼过去。
[况且这小子身上的气和圣院的关系很深呀!很像……]
[司律庭——对不对?]
这小子果然是司律庭派出来的人,身上的日帝纹印,九成是彼此配合的吧!日帝真是太不够意思了,竟然帮外人一起来欺瞒她,哪天不叫小弟冬一起到日光城出气怎么行!
魔使者对光城圣院出身的气是最敏锐的,兰飞当下不疑有他的断定来人身份,一把揪过对方的衣襟,恶狠狠的狞笑。
[好小子)戳破你了吧?司律庭派出来的小狗腿,想抓本圣使任何把柄,做梦!司律庭和神学院那一挂私交都很好,你一定跟席斯有勾结,知道本圣使怎么揍大神官的吗?嘿嘿嘿!]她一脸陰险的欺向他。
司律庭出来又怎么样,堂堂春之圣使又没犯任何罪行,再加上身为四季司圣的地位可在其上,她不好好整治这后进小子,一吐怨气怎么行!
[我劝你不要对我无礼会比较好。]莫英东对揪住他衣襟的人道。
[我劝你现在开始对本圣使必恭必敬,对你在圣院内的未来会更好。]她将他的衣襟揪得更高。[现在恭恭敬敬叫一声兰飞大人,乖乖告诉我、你的目的,本圣使会考虑不打你一拳,懂吗?后进小子。]
[四季之首,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不像司律庭的,应该说比较接近大司圣还是……神祭司才是。]
[大司圣和……神祭司?!]兰飞愕然的看着眼前那张俊朗的面容。[他是……]光城圣院内鲜少有人能一睹真貌的三位神祭司,会是眼前这位——
[不!他当然不会是神祭司,以气息来看,有关系是肯定的。]除了直接打断她的误解外,魔使者难得大发善心的再解释清楚一点。[光城圣院除了人界上交和学院长外,然后是神祭司、大司圣,接下来是神学院和司律庭的主事者,再接下来才是四季司圣、十四星宫神将,本魔使想,放开他会对你比较好。]
[我说过,我的未来和成就会辉煌到刺眼。]莫英东继续举起他被授予祈光纹印的掌背,微笑而有礼的再道:[喔,对了,我好像也说过,四大圣君该是光城圣院,尤其是一位小小圣使得罪不起的人才是,你刚刚威胁的那一拳,我小小的心胸会记下的。]
他的笑容绽得灿烂,兰飞仿佛已见到那辉煌的刺眼之光。
[哈哈哈——]魔使者放纵的笑声响遍崖顶。[人的荒果然是本魔使最大的愉快,春之圣使已经打动本魔使之心,请入{荒蜃无地}内吧,四季之首!]
啥?啥?啥?她打动魔使者之心?!
[魔……魔使者不用客气,你若忙,不见也行,我、我现在就告辞。]不!她不当[荒]。
[本魔使说见就是见,否则只好留你作客{荒蜃无地},请司律庭和神学院来接人了。]强悍、霸然的声坚定道。
[既然连人带色怀念体都牺牲过了,再忍点荒的小波小折,算什么好呢?]莫英东拍拍她僵定住的肩。[怎么了?]因为她忽然又絮絮不休的叨念。
[我不是软体动物,我是一摊死水、我是一摊死水,走到哪都被堵住路的死水,等畅通后,我是大海、我是大海,我会把每一个对我下马威的家伙都翻大浪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