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出院后,因为「传奇」团员坚持他应该暂停宣传工作回家静养,他自然也乐得待在家里搞他的画作,并乘机请来园艺师和设计师在他屋子里布置一间绿意盎然的工作室。
当然,装潢时免不了吵杂。所以,他的脚便会自动自发地走到尉迟静家报到,直到尉迟静下班陪他为止。
她爸妈半年前搬到北京,深耕当地艺术市场,每个月才回来一次。所以,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天天往她家跑,并不时偷偷观察着小静是否真的有些喜欢他。
这一天,尉迟静在晚上六点回到家,一如她所预料的,他果然正背对着她,坐在那张面对着河岸的大餐桌前,埋头苦思着。咖哩饭空盘摆在一张餐椅边,显然他对她的命令还算听从,记得从冰箱拿出来微波吃掉。尉迟静打亮室内的灯,他却浑然未觉地继续画着图。
她走到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新设计。
他画了一个晴天女圭女圭,模样看起来像是胡椒罐。光是女圭女圭的头形,至少就画了五十种。
哪有人懒成这样,吃饭都嫌麻烦,但是,同一张草图却可以不厌其烦地改造,设计出她都好想买回家收藏的作品呢?
他认真工作的背影,好吸引人……
尉迟静看着他宽厚的后背,突然有种冲动,想上前拥抱他。
妳搞什么!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得瞪大眼,急忙冲回房间换了休闲服,再拚命三郎似地跑到厨房里,拿出一堆食材拚命地切切煮煮,免得她脑海里又动了其它念头。
只是,她动作利落,三两下就整顿出几道菜,只剩下电饭锅的饭还没煮好。她瞄他一眼,拿了本小说靠在餐椅上读着,眉头因为太认真而揪成一团。听见热汤发出咕噜噜冒泡泡的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关了小火后,干脆靠在墙壁上看书。
好香……
司马昭皱了皱鼻子,因为食物的香气而肚子咕噜噜了起来,他回头一看,小静果然站在厨房。
一件长袖宽松棉衫,斜斜地露出一小边的肩线。
她实在是太瘦了。司马昭眼里闪过一丝爱怜,目光却随着她纤细臂膀看向她及膝短裤下的一双美腿。
一股热气开始在肚月复之间盘桓着,他倒怞一口气,狼狈地转过身,觉得自己简直像个未经人事的十八岁少年。
要命了,他发誓他从不曾这么动物本能,一看到女人小腿便会引发冲动。偏偏这种荒唐事,每次都会发生在小静身上,莫非、莫非!
他的本能比理智还早注意到小静……啪!他的头被敲了一下。「司马昭,回魂、吃饭!」
司马昭惊跳起身,蓦然回身却差点撞倒她。
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却不小心扯下她的衣领,露出两道美丽锁骨。
他咽了口口水,立刻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干么吓成这样?」她仰头望着他,笑着椰榆他。
司马昭摇头,大掌却自有意志地抚住她柔软如丝的面颊。
她屏住呼吸,心跳加剧,目光没法子从他脸上移开,双唇不自觉地微张着。
司马昭被蛊惑似地低下头,听到自己的心声在脑海里,大声地回响着。
只要再低头一点,就能碰触到她柔软的唇。她的眼像宝石,美丽、照亮而年轻,那么期待地看着他。
但,除了一个吻,他还能给她什么呢?
司马昭吓出一身冷汗,他霍然站起身子,转头走向餐桌,佯装无事人地说:「妳今天干么穿那么养眼的短裤?邻居有任何值得引诱的好货色吗?」太好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他有多注意到她的腿。司马昭懊恼地皱起眉,很想咬断舌头。
「养眼?短裤?」尉迟静低头望着自己的中性运动裤。「你现在是几天没出门,母猪赛貂蝉吗?」
「防心干么这么重?我是在称赞妳,妳这样怎么交得到男朋友?」他指示她在餐桌前坐下,替她添好了饭,拿好了筷子。
「我这样很好。」她拿起碗筷,低头猛吃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像个想向他索吻的蠢蛋,希望他没有注意到她刚才的失态,否则她会尴尬到想撞壁。
司马昭看了她几眼,猜想她也许正因为他方才的失态而不悦,也就安静地吃着饭,直到候底被清空为止。
「今天的菜不错吃,做得好。」他一派自在地说道,表现得很兄弟。
「当然好了,你去哪里找我这种助理兼煮饭婆的好康人手啊。」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妳该不会想藉此逼我帮妳加薪吧?」他装出一脸惊慌的表情。「我现在是妳爸妈公司旗下的艺术家成员,算是妳的金鸡母,把我喂饱,让我好好发挥我的灵感,做出更好的创作,对妳绝对有利无害啊。」
「咱们各凭良心啦,光凭这一桌菜,至少也值得几千块吧。」尉迟静还想装出严肃模样,却已经露出贝齿、笑出声来。
她笑得那么可爱,眼睛那么晶亮,小巧唇型那么诱人。
司马昭瞧得移不开视线,唇边也随之浮出一抹笑意。
尉迟静看着他的笑容,发现不是她今日多心,而是他的举动实在会造成她的严重误解。她决定摆出铁面无私表情,指着他的鼻子问道:「你今天干么一直盯着我?」
他心虚地别开眼,看见她老爸的酒柜时,随口胡调了一句。「因为……我突然想喝酒。」
「想喝酒就说一声嘛,干么一脸便秘表情。」她马上起身去开酒柜。喝点酒也好,至少若是不小心说了疯话,或者做出一些怪事,都可以推给「喝醉」。
司马昭干笑地接过她递过来的几瓶红酒,走到阳台前盘腿坐下。这下可好了,万一他真的酒后乱性,把情况搞到一发不可收拾,那该怎么办?
司马昭发现自己不愿去想这个问题。
或者该说,他潜意识地期待那样的场面发生?
司马昭被自己的念头吓到心脏差点麻痹,只好接过开瓶器,很快开了瓶酒,牛饮似地灌了一大杯。
「干杯!」他大声地说道,旋即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一醉解千愁啊!
喝掉两瓶红酒之后,尉迟静只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
她的酒量真的很好。所以,她现在才会靠墙坐在地板上,看着司马昭像颗球一样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他滚了几圈后,又滚回她身边,不客气地把她的大腿当成枕头。反正,等到她想起受伤的人不该喝酒的时候,他们已经喝到两人靠在彼此肩上傻笑了。
他会伸手碰触她的脸庞,会轻抚她的头发,会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对着她哈哈大笑。
她喜欢这种与他亲近的感觉,也就装疯卖傻地和他依偎着,且没有阻止他继续喝酒。
而他一杯接着一杯,在喝完第一瓶之后,就变成一个啰嗦的家伙,呱啦呱啦地从他与「传奇」团员的认识开始说,然后谈到了他的家人……
提到他十年前罹患癌症过世的父亲、提到他妈妈改嫁给爸爸最好的朋友、提到他大哥为了载他去学鼓,出了车祸,左脚不良于行。
接着,他又说到了一件让她惊讶到没法子做出任何反应的事情……
「妳有没有在听我说?」司马昭捧住她的脸,暖烘烘酒气直接往她脸上冲。
「我有在听。在你出国学音乐的时候,你分手的前女友许雯雯―就是我在手札里看到的那一个,知道你是不婚主义者,所以找机会接近你大哥,等你知道这件事情时,他们已经订婚了。」
「没错,然后她就成了我的大嫂。」司马昭抓过她冰凉的手覆在他火灼颊边,满足地长叹一声。
她低头看着躺在她腿上,靠在她手臂边,看来像被她拥着的司马昭,她凝视着他高挺的五官,放柔声音问道:「这样见面不是很尴尬吗?」
「所以,我一年只跟他们见一面。」
「你大哥知道你们以前的关系吗?」她伸手柔着他皱起的眉,帮他叹了口气。
「知道。她告诉我大哥,说我对她旧情未了,还说我为了她决定不婚……」
「真的假的?」
「真的!」司马昭睁大眼看着她,突然坐起身用他的额头去撞她。「我又没疯,如果真爱她,我会不顾她的哀求,放下她出国吗?我不婚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她,只是她先下手为强,让我大哥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我说什么都不对,可恶!」他愈说愈大声,到最后简直是扯着嗓门大吼了起来。
「给我躺下休息!」她把他扯回自己的腿上,继续抚着他的发丝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你大哥把话说清楚?」
「我怕我会忍不住告诉大哥,她爱的只是他的财产而不是他。」他被酒醺红的眼,烈火一样地紧盯着她。「况且,说了之后又能怎样呢?我大哥爱她,就算知道她居心叵测,他还是会要她当他的妻子。」
他打了个酒隔后,握住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告诫着。「妳现在知道太爱人的那一方是傻子了吧。」
「我只知道她同时伤害了你们兄弟。」她握紧拳头,凶恶地说道。
「没错,只要不要卡在我这么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在中间,他们的生活应当就会很正常。」
「你情绪反应这么大,你以为你大哥不会疑心吗?」或者他自己还爱着那女人也说不定。
尉迟静咬着唇,直觉抗拒这个念头。
「无所谓,他以为我还爱她,总比以为她爱的是他的钱来得好受。」司马昭嘀咕着翻身倒在地上,瘫成一个大字形。「我大哥多我十岁,他聪明又能干,是我的偶像,我们以前感情很好,没想到只因为载我去学鼓……没想到我的前女友……
「陪我去打鼓!」司马昭突然睁大眼,摇摇晃晃地爬起身,并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出家门,冲回了他家,奔进他每日都要消耗两小时的练鼓室。
司马昭举起鼓棒,没戴耳机,不想有任何音乐,只是想抒发出全身的躁动。
他甩着头,用尽全身力气在击鼓,汗水淋漓地流下他高耸的眉宇间,鼓声像在暴风骤雨间寻找出路。
他的鼓声炸得她耳朵快发聋,而他每敲一下,她的胸口就要重重地怞痛。
「好了!」尉迟静捣着耳朵,大喊一声,不想再看他这样自虐。
司马昭充耳未闻地继续狂乱打鼓。
「够了。」她伸手去抢他的鼓棒。
他收势不及,鼓棒狠狠地敲上她的手背,她痛苦得缩回手,当场落下一颗泪水。
「妳……」司马昭想骂人。可他的手却自有意识的拉过她的手,在她被打红的地方烙下一个吻。「痛吗?」
「痛死了。」她用另外一只手打他的头。
「可怜的孩子。」他的唇烙在她的前额。
「可怜的孩子……」他揽过她的腰,吻住她的唇。
他低喃一声,她柔软的唇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睁开眼看着她,她也正睁大眼,回望着他。
那眼里有着太多的了解,太多的包容,及太多他梦寐以求的归属感。
他残存的理智知道要放开她,但他的心不肯放,他发现自己将她钻得更紧,一手扣住她的后颈,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吻进心里。
尉迟静感觉到他唇里的浓浓酒味,她不怕酒意,但却因为他的吻而昏头,整个人像是要被他融化一样。
「我要妳……」他的唇狂烈地索求,大掌探入她的上衣间。
「你喝醉了。」尉迟静抓住他的手,抬头瞪着他的眼。她才不要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他占便宜。
「对,我喝醉了……」司马昭皱着眉,开始左右晃动地往后退,黑眸却仍紧盯着她不放。「我没打算安定下来,我不该动妳的,妳是我的好兄弟,女朋友可以来来去去,兄弟情才是不变的……」
锵!
司马昭的身子撞到大鼓,一个重心不稳,双脚先打结,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他撞得很痛,却搞不明白他怎么会倒在地上,所以先是睁大眼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继而觉得全身酸痛,也认为地板似乎还不错睡,干脆闭上眼睛。
「起来,不要躺在地上睡。」尉迟静上前撑起他半边身子,怕他这么一睡,明天起床就感冒。
他感冒可没那么容易好,总是不病个十天半个月的绝不善罢干休,像是乘机找机会休息一样。
「小静。」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咧嘴一笑后又闭上眼。尉迟静翻了个白眼,拉住他的手臂,把他当尸体一样地奋力往前拖。「小静……」他低喃一声。
「不要吵,死酒鬼。」她边说边笑边用力拉人,眼眶却有些红红的。
她干么要把初吻给一个酒鬼!
人才拖到门口,她便已气喘吁吁地宣布中场休息,把他的上半身往地上一搁。
砰!
司马昭又撞了一次地板,他这回睁大眼睛,黑黝眸光直视着她的眼。
「我喜欢妳。」司马昭说完,傻笑,闭上眼,又睡着。
尉迟静僵住,瞪着他含笑睡容,她开心到喘不过气,可又忍不住咬牙切齿气他挑这时候说喜欢,分明就是狡猾。
「司马昭,给我醒来说清楚。」她不客气地踢他一脚。
呼呼呼…他发出鼾声,愈睡愈沈。
「该死的司马昭!」诅咒了一声,只好继续扛着他往他房里前进。等他醒来,看她怎么质询他!
司马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清醒的,他只知道呼吸间有小静的味道,让他觉得自己正在美梦之中。
小静的味道不是那种勾人的女人香,她的香味纯粹是香皂与肌肤的味道,干净得像个婴儿。
司马昭满足地长叹一声,无意识地将怀里的柔软人儿抱得更紧,下颚碰触到一头发丝。
柔软?发丝?不是梦?
司马昭蓦地睁开眼,看见!
小静趴在他枕头间,长睫栖于眼睑下、微张着唇,显然仍在熟睡中。
他吓出一身冷汗,惊跳起身,站在床边脸色发白地瞪着她。
他对她做了什么?他慌乱目光往彼此身上一瞧。幸好,两人身上衣服都还穿得很整齐。司马昭放松之后,腿软地往床边地板一坐。他抓着头发,努力想净空脑中邪念。
看来长手长脚的小静,怎么会这么柔软?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怕吵到她,走到客房浴室盥洗一番后,才又回到房间。
小静仍然趴在床上,粉红嘴巴惑张地睡得极沈。
司马昭盘腿在地板上坐下,第一百次觉得他当年一定是瞎了眼,才会把小静当成男人。
她的皮肤细致得像一豆腐、眉目清秀,个子虽高,骨架却纤细得很有女人味。司马昭的目光很快地又看了她的长腿一眼。
马的,如果她是闲杂人等,他早就出手了。可是!她是小静!她的地位超乎于女朋友。
理智这样告诉他,但司马昭的呼吸还是很混乱。
她的唇那么柔软?马的,他怎么知道她的唇很软?司马昭抱着头,脑海里开始闪过一些片段。他啰哩叭崧地说话、拖着她回家打鼓、还在练鼓室―吻了她!
「见鬼的……」司马昭闭上眼,痛苦地声吟出声。
「很吵耶!干么一早就骂人。」尉迟静睁开眼,皱着眉坐起身。
司马昭甚至来不及隐藏脸上的狼狈,就对上了她一对盈眸。
「早。」她镇定地说道。
「我…们…昨天怎么会睡在一起?」他结结巴巴地问道,因为他对之后的事,是真的没有印象了。
「因为有个醉鬼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我一走人,他就鬼吼鬼叫。」她抱着双膝坐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可恶,他居然全忘光了?
「真的假的。」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脑子开始宿醉怞痛。
「我都用手机拍下来了,你要看吗?」尉迟静举高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司马昭一闭眼,蓦地用力撞墙两下。他不该记的吻,记得很清楚。这种破坏男人形象的事,却忘得一乾二净。
「还有没有什么更丢脸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他哑声说道。
尉迟静眼里闪过一阵火光,好想拿手机砸他的头。
「手机拍摄之前还有一场―我把你拖回房间后,你说要尿尿,冲进厕所没关门,尿完之后就咚地一声抓着我的手,继续睡你的大头觉。」
「我喝醉了。」他声吟一声,干脆把脸埋入手掌之间。
「你当真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她寒着脸,拳头握紧得像一颗石头。
司马昭抿紧唇,极力镇定着神色。
然后,他摇了头。
尉迟静回望着他,苦意开始在口中蔓延起来。
她想他记得他吻了她,否则他现在应该会像以前一样乱七八糟的跟她开玩笑才对。只能说他这戏演得太好,好到忘了他们熟得就像换帖兄弟一样。
「你喝醉之后,开始乱月兑衣服、月兑到只剩一件内裤在屋子里跑。」尉迟静慢慢地下床,拿过枕头往他身上扔。「那样子说有多笨,就有多笨。」「妳在鬼扯。」他接住枕头,不相信地说道。
「信不信由你,总之你昨晚丑态毕露。」她双臂交握在胸前,用冷冷语气掩饰着她想哭的情绪。
是她笨到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他,是她笨到去相信一个酒鬼没有指名道姓的「喜欢」,还呆到作了一夜的美梦。
「昨晚真是不好意思。」他哑声说道。
「我不会跟一个醉到不醒人事的酒鬼计较。」她霍然转身,掩去眼里闪过的泪光。随便啦,反正他们之间就只能是哥俩好,她还想强求什么?
「我下午要去山上。」他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一路顺风。」她头也没回,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最好十天半个月都不要再看到他!
「我大后天就要到日本,要录音,还有两场演唱会要办。」他说。
她的脚步停顿了一秒,恼她的心愿居然一下子就成真。
「这么快?」她阻止不了自己说出这话,也强迫不了自己快步离开。
「对,因为可以顺便参加一个当地音乐季,当成演唱会宣传。」他边说边走到她身边。
一感觉到他的体温,她马上往前走一步,不想让他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那就先祝你一切顺利了。」
「晚上一起吃饭。」
「不了,于薇说公司有秘书联谊会,叫我过去认识一些人。」
司马昭的喉咙突然被焰住,一时之间吸不到氧气,有些晕眩。
「妳……想交男朋友了?」他无力地问道。
「我一直没排斥过这件事,只是缘分未到。」她额上冒青筋,知道她如果在这里跟他继续装无事人,她一定会大爆发,痛骂他一顿。
「妳是个好女人。」
「干么摆出一副我跟你求爱,你拒绝我的语气?」一股怒气激涌而上,尉迟静蓦然转身伸手去打他的头。这一掌打得可不含糊,司马昭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
「不好意思。」她毫无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他勉强扯动唇角,有点心虚地勉强一笑,故意开玩笑地说道:「妳想害我脑震荡吗?」
「有关系吗?反正你的脑子也不怎么正常,连昨晚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不是吗?」尉迟静扔给他一个僵硬笑容后,马上大步走到门口。
她打开门,原本想就这么离开,但她还是回过头说了句―
「自己小心。」
毕竟,朋友还是要当的。
门,很快地被关上。
砰!
司马昭惊跳了一下,他瞪着门,泄气地垂下双肩。
「可恶。」
他不是向来最我行我素吗?不是总是一向事事无惧吗?怎么现在反倒站在原地犹豫不决了起来?现在可好了,男女关系发展不成,连小静都后退了三大步。缩不回原来的朋友身分,该怎么继续往前?
都怪他―
太在乎而不敢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