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明看着这个自称是齐威凯头号女友的余娜,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她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傻傻地盯着余娜。
「妳不会是余娜的迷吧?」
齐威凯捏捏她的腮帮子,看似好心地帮她清醒,实则是因为他自己贪恋那白软的触感。
「我不是。」顾明明才摇头,又急急忙忙地张着大眼向余娜解释。「可是我觉得妳很棒!」
「她好可爱噢!」余娜爽朗地大笑,忍不住模模她的头。
「喂,这是我的专利。」他推开余娜的手,把明明搂得更紧。
「小器鬼。」余娜扮了个鬼脸。
顾明明仰高脖子,看着这两个高个儿。
她其实不喜欢被称为「可爱」──个子娇小了些,眼睛梦幻璀璨了一点,就注定与成熟搭不上边吗?
「妳怎么一副需要收惊的模样?都是妳啦!」齐威凯搂着顾明明,把下颚顶在她的发旋上对着余娜抱怨道。「我们明明很老实的,妳以后别开她玩笑啦,吓坏了她我可是会心疼的。」
「你当初怎么没有这么保护我?」余娜有些不是滋味地瞥了他一眼。
「当初少不经事嘛!现在都各自男婚女嫁了,还提那些过往云烟做什么?」齐威凯随意挥挥手。
男婚女嫁?顾明明蓦然仰头看向他含笑的眼眸,小手紧张地揪住自己的裙襬,甜蜜在心头慢慢地发酵。
「你们要结婚了!」余娜惊呼。
「妳那么激动干么?我只是打个比喻嘛!妳结婚三年了总是事实吧。」齐威凯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痞子笑容。
顾明明的脸色却稍嫌苍白了些。
「当初要不是你太花心,我们现在早结婚七年了。」余娜紫色的指尖不客气捏了下他的手臂一把,满意地看到他惨叫一声。
「如果不是错过我,妳在哪能嫁到一个人人称羡的新好男人啊!还有哪……谁要妳那时候三番两次要我给承诺,年少轻狂的男人最受不了别人逼缠了。」齐威凯弯在顾明明颊边送上一吻。「还是妳最好,完全不逼我!」
顾明明不明白自己怎么有法子对着他浅笑,光是不让他察觉到她身子的僵直就已经费尽她的力气了。
因为她什么都不要求,所以她最好吗?她,不敢问。
「你这种浪荡成性的男人要我们怎么有安全感嘛?明明,妳说对不对?」余娜看出些少不对劲,开始为女性们大抱不平。
「对啊!应该把他拴在家里的。」顾明明佯装开朗地说道。她不想显得小家子气。
「汪汪。」齐威凯极度配合地学狗叫了两声,然后用他目不转睛的凝视法直勾勾地瞅着她。
该拿一个痞子男友如何是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躲回房间,把脑中的一团混乱拿出来好好清一清。
顾明明拿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掌,走到桌前拿起自己的背包。
齐威凯看着她的背影,矍亮的眼里闪过一抹沈思。她不高兴吗?因为余娜?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家了。」顾明明冷静地回身对他说话,对余娜微笑。
「乖乖在家等我,等我打发了余娜之后,唉哟……」齐威凯被余娜用力踩了一脚,眼巴巴地看着笑容里少了阳光的顾明明。「亲爱的,妳忍心见死不救吗?」
「我救不了你了,我待会儿要坐夜车回东部。」她淡淡地说道。
「什么?!」齐威凯跛着脚一拐一拐地跳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
顾明明支撑不住他的体重,两个人于是咚地撞上墙壁。
他的手臂扶着她的后背,没让她真擅疼。
「之前怎么没告诉我?」他把她颊边的发丝塞回耳后。
「我爸临时要我回去,刚才你一直闹我,我哪有空告诉你?」她困窘地看了余娜一眼,发现她已经在冰箱里找饮料了。
她并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谈情说爱,可是齐威凯身边的人似乎司空见惯……
「多待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他盯着她染着忧愁的眼,却没在余娜面前逼问内向的她。
「我答应我爸爸今晚要回去的。还是……你想不想跟我回家?」试探的话还是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不好吧!」齐威凯直觉反应道。
「为什么不好?」
「我如果有妳这种可爱而极点的女儿,我对她的男朋友一定会大肆挑剔的,没拿屠刀出来迎接已经算是便宜那个男人。我还没做好决斗的心理准备。」他的明明是个贴心的小宝贝,谁都要多疼惜几分的。
「喔。那我走了。」顾明明推开他的肩头,免得自己又趴在他肩上哭了起来。
又是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他根本不是认真看待这段感情,他只是太会迂回。
「回到家之后记得打电话给我,否则我会担心。」他握着她的手不放,黑黝的眼没有放过她的不对劲。
「我会的。」顾明明打开门,抬眸看向余娜。「余娜,拜拜。」
「拜拜!」余娜拿着一根花生棒冰,开心地挥挥手。
「那是明明特别留给我,慰劳我一周辛劳的。」顾明明火速飞扑上前,展开棒冰争夺战。
顾明明走出房门,关门的手掌犹豫了一下。
门扉一道食指般的缝隙,而里头的两个人都不是轻声细语之人。
「你口味变了,她不是能玩游戏的女孩。」余娜的声音清楚可闻。
顾明明迈向前的脚步,踏但极缓、极缓。
「我对感情最认真了。」齐威凯三两口吃完了棒冰,并没打算跟旧女友报告新恋情。
「我从法国带了你最爱的女乃油巧克力噢。」余娜拿出一盒纯黑包装的巧克力。
「老朋友,还带什么礼物嘛!」他礼貌性地寒暄了两句,毫不客气地快手接过礼盒。「妳怎么只带一盒?!」
「因为我那口子吃掉了一盒。」余娜理直气壮地说道。
「罢了,世人皆是喜新厌旧,有了新人忘旧人。下回记得带三盒,我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谅妳。」他把巧克力收到明明的柜子里。
「咦?你怎么没马上拆开吃光。」余娜惊讶地问道。
「我等明明回来,再和她一同分享这些甜美的小东西。」他夸张地做了一次华丽的大鞠躬。
顾明明在门口抿着唇轻笑,心情顿时飞扬了起来。
「甜美的小东西?真是恶心。亏得明明受得了你。对了,星期六晚上我家有个派对,你来不来?我介绍我那口子让你认识。」余娜说道。
「好啊!反正明明不在家,我就是那独守空闺之孤单男子。」
顾明明轻敲了下自己的头,笑自己小家子气的偷听行为。
她脚步轻快地走向楼梯,心头不再那么沈甸甸地难受。
「下回带明明一块来嘛!」余娜散热风扇大声问道。
顾明明回看了门板一眼,脚步却还是不争气地停了下来。她不过是想多知道一些他对她的看法啊。
「干么我们家明明去?单身一人赴会才能有其它艳遇啊!」齐威凯喂喂笑了两声,没告诉余娜他的小孤僻明明不爱热闹,所以才不带她去受罪。
门外的顾明明当然探不到他的心思,她脸色苍白地扶住楼梯栏杆,不敢再听他们的对话。
一句笑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顾明明在楼梯口坐了下来,揪住自己开始闷闷发病的肚子。不想听,可是耳朵还是捕捉到了那微弱的音波。
「你和女人交往有超过半年的吗?」
「我和明明的未来当然是无限延伸的!」
「又贪嘴了。如果真是无限期延伸,请问你什么时候结婚?」
「拜托,怎么女人一结婚之后要老催着别人也结婚,妳不觉得这种举动很欧巴桑吗?」
「你找死!」
顾明明表脸埋入裙襬中,直到她颤抖的身子培养出足够的力气之后,她才脸色苍白地倚着扶手离开了「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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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威凯戴着两个黑眼圈,拎着水世芳的香浓咖啡和泡芙走人「凯」。
美好的星期一早上,明明该到办公室了吧!
她怪怪的。
星期五晚上,她打了通电话说了一句「我到了」,然后就挂上上发电话。
任他狂拨、猛拨,她就是不接电话。
他一担心就睡不着,干脆在她的语言信箱里挤了一堆甜言蜜语,还死皮赖脸地硬要齐琳打电话去确定她星期一会来上班。
没办法,他脑子单纯,容不下太多烦恼,只想尽快解决问题。
明明吃醋?看起来不像。
明明遇到不平之事才会发脾气,否则基本上不会莫名其妙闹别扭。可她的样子也不像闹别扭,比较像是伤心。
他做错了什么吗?
齐威凯蹑手蹑脚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见顾明明正趴在桌上发呆。
「妳回来了!」他飞冲上前,秋风扫落叶似地把她卷入怀里。
「放下咖啡,否则待会儿又洒了。」顾明明接下他手上的咖啡放到桌上,冷静地交代着。
「妳回去有没有想我啊?」齐威凯的指尖跳跃似地抚上眼眶──这妮子哭了多久,才哭出这两团红肿。
「你呢?」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当然想了。」他老实回答,还附赠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
「是啊,嘴巴想。」
她陡地揪着他的两颊,不客气地向外一拉,痛得他龇牙咧嘴。
用手抓着她的手,即便脸颊仍在发热发疼,嘴巴早已迫不及待地扑向她软馥的小嘴。
「是,我是嘴巴想妳。」
齐威凯的唇舌夺走她的呼吸,引诱她从羞怯抗拒到忘情投入。
「原来小别胜新婚的块感在这里。妳这礼拜要不要回家?星期一早上我在家等妳。」他充满期待地问道,轻笑着吻了一下她的粉红脸颊。
「你就不能有正经的时候吗?」她氤氲的眸子闪过一丝怒气,甩开他的手。
或者她该生气的对象是她自己吧!
明知道他的玩世不恭是他个性中的一部分,却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对他而言,不是那么重要……
他错愕地看着明明抿着唇,圆眸瞪着前方,像个被主人收到柜子里的哀怨女圭女圭,又气又恼,却又不知如何改变一切。
齐威凯起身站在她面前,敛去玩笑意味后的深凝五官别有一番属于东方的静谧智慧。
「我的个性本来就不大正经,妳怎么会不知道?」他没有碰触她,就用一双洞悉人心的明亮眼眸望着她强忍住泪水的小脸。「是妳变了,变得让我无法理解。妳怎么了?告诉我为什么好吗?」
「爸爸要我回东部……」她哽咽地说道。
「不行!」他火烧似地大叫出声,抓着她紧紧不放。
「你……你……说不行就不行啊?你又不是我爷爷,我爸干么听你的……」说不因为他的激动而感动是骗人的,可是他月兑口而出的这些话究竟有几分诚意?
「那我去找你爷爷,对他施压。爷爷都很喜欢我这种老莱子娱亲型的。」齐威凯信心十足地说道。
「我爷爷现在只能托梦给你了。」她原是拧着眉说话,却不小心泄出一串笑声。
两人面面相觑,齐威凯嘴角一扁,「哗」地爆笑出声。
齐威凯坐到桌上,把娇小的她拉起靠在他的胸前。
「妳没有告诉妳爸爸,妳在这里发展得很好吗?」
「这里不是东部、这里不是我家、你们不是我的家人,他不可能会放心的。」天翻地覆地覆大吵一回后,爸爸说如果过年前不回家的话,就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想起来就要流眼泪……她把脸庞理入他的衣衫中,紧环着他的腰,让自己被他柠檬青草的自然气息包围。
「妳怎么想?任由妳爸爸安排妳的人生?」
他抚着她的发问道。
「我如果真那么想,就不会来你这里工作。但是他是我爸爸,我不可能处处和他作对。爸爸他……很疼我的……」没说出口的是,她已经答应了爸爸在过年前回到东部。
如果他和女人的关系很少超过六个月,那么交往了三个月的他们,约莫还有三个多月,差不多是该分手的时候了……
「我该怎么帮妳?妳知道我不想妳离开。」握住她的肩,把她推到一臂之外,以看清她的表情。
「给我时间让我说服他吧。」她别开眼,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
「是吗?」事情没有她说的那么单纯容易解决。
也许功成名就之后,她的爸爸就会认可她留在「凯」了吧!幸好他有先见之明,他扬起自信的笑容。
顾明明正巧回过头,看见他唇边的笑,痛苦从胃部「啪」地漫上胸口──
知道她有难关要过,他还笑得出来。没良心!
「妳居然对着我这种让人怦然心跳的俊男发呆!难道我对妳已经失去吸引力了吗?」齐威凯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唤醒出神的她。
顾明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弯时,用鼻尖轻触着他的,四目在最近距离下亲密相望着她想知道这样一双真诚的眼底隐藏着多冷血无情……
「情侣……为什么会分手?」她的指尖陷入掌心里。
「分手的原因多不胜数──从传统的个性不合到E世代的性关系不协调,妳想知道的是哪一方面?」他状若漫不经心地说,神智却益发清醒了起来。
明明向来不是天马行空的随即发问者!
「我想知道最正常的那一种。」想知道她可能会被哪种理由抛弃,她才能事先练习好不那么受伤的表情。
「正常的分手?妳这问题还真有些强人所难。因为分手本来就是一件很难归类到正常或不正常的事。」他搔搔眉头,倒是认真地想了起来。「真要找出什么正常的分手,我也只能说是感觉淡了,双方不再用心去经营彼此的情感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分手也该归入可预料的正常吧!」
「那你觉得感情像灵感,要经历不同的灵感才能呈现不同的创作喽?」她悬着一颗心问道。
「感觉才是真正的关键。有的歌曲永远可以给我不同的灵感,有的人永远能让我关怀。」齐威凯握住她的手,对着她深情一笑。
「喔。」她点头,没问他──她是否属于永远?
「丫头,问了这么多,该不会想和我分手了吧!」他故作惊恐,却不动声色地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
「不会。」过年前不会。
齐威凯捏了一下她娇俏的鼻尖,她的小脸根本藏不住心事,瞧她笑得多勉强。
那让他心疼,也有些紧张与不安。他或许随兴,但是也很感性地相信他的第六感。
他或许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但是他却觉得能和明明携手走过未来的日子。
当然这些话太恶心──他相信明明会心领神会的。他平日甜言蜜语已经说得够露骨了吧!
「有什么问题不能明说吗?我不怕妳有问题,就怕妳不坦白。妳今天一直让我觉得自己像悲剧罗密欧。」他低声说道。
「我只是现在不想看到你。」她咬着唇轻声回道。
「妳不想看到我?!」齐威凯脸色扭曲地瞪着她,活似被雷电劈到一般。
「我不满意自己作品,所以一看到你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我就有气。」她只挑了部分的真相说。
「什么!『东方淑女』完成了!妳放在哪里?快拿出来啊!」
齐威凯兴奋地从桌子上一跃而下,左右张望着。
「我不想拿出来,还是有很多地方不能克服。」她鼓着颊说道。
爱情的烦恼早就冲淡了她作品完成的喜悦之情,她不喜欢这个情绪掌握在别人手里的顾明明。
「以一个新人而言,妳的作品曲线圆融、优雅却不落俗套,剪裁样版都是一流。许多设计师只想标新立异,而忘了设计衣服的出发点就是在美──外在穿着的衣型美,穿着舒适的自信美,而妳都兼顾得很好啊!」
齐威凯一边教训,一边冲到左后方的大更衣室里。
「哈!我就知道在这里。」他手忙脚乱地把那七件热腾腾的新装全套在模特儿架上展示。
「画在纸上的时候,感觉比较棒。」顾明明闷闷地说道,站在旁边看他一头热地忙碌着。
大功告成!齐威凯哼着旋律把模特儿架一件一件地推出到更衣室。
舒适的棉衣、轻匀的雪纺、华贵的丝绸、性感的缎子,各色美服缤纷得让人侧目。
「没有十全十美的衣服。」他捏了一下她郁闷的腮帮子。
顾明明看了一眼自己的设计,很快地垂下眼,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看起来真的挺有那么一回事的呢!真是太神奇了!
齐威凯见状,忍不住宠爱地紧搂了一下她的身子。他单纯可爱的明明呢!
「我还是觉得你的设计比我好一百倍。」她皱皱鼻子。
「龟毛丫头。我出道多久,妳出道多久啊?有些东西还是得靠经验累积的。妳乖乖坐着,我保证妳在下一刻心情就会变好。」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到椅子坐下,快手按下内线电话。
「齐琳,帮我叫艾美、文生一块进来。」
「你不是说不让其它人知道的吗?」顾明明马上紧张兮兮地跳起身,忙着想把衣服再推回更衣室。
齐威凯一跨步,拦截她的柳腰。
「现在情况不一样,好东西要和有眼光的人分享。妳难道不想听听专业人士的评语吗?」他低头朝着她猛笑。
「可是……可是……」她习惯性是要担心很多的。
「没有可是了,他们在敲门了。」齐威凯握住顾明明的手,与她一并站到那排衣裳的旁边。
「自己开门进来。」齐威凯说。
艾美、文生才进门,目光立刻投向那一排衣裳。
「是下一季的春装吗?」艾美问道。
「如果是呢?」齐威凯神秘兮兮地朝他们一笑。
艾美和文生脑中警铃大响。有了上回前车之鉴,任谁也不敢轻忽齐威凯要他们表达的意见。
两人开始绕着衣服一件件地打量,而顾明明咬着唇,手心直发冷汗。
「很有点学院派的女孩气质,西式剪裁却融合了中国的刺绣,流行中又带有民族特色。」文生保守地说道。
「那件胸前小U领金色刺绣上衣有着印度华丽色彩,也是最有老师以往作品风格的一件。我以为老师今年的设计偏向年轻俏丽路线──线条虽然流畅,但没有以往的简洁。作风多数也较偏于保守、中规中矩。」艾美说道,锐利眼神似笑非笑地看了顾明明一眼。
顾明明瞬间低下头看着地板──完了,他们会不会列出一百条缺点?
「我向来风格多变。还有呢?」齐威凯继续笑眯眯地追问。
「搭配的色彩偏向保守,质感或许一流,但乍看并不特别抢眼。不过布料用得极好,成功地掩盖了这个缺点。」文生看了局促不安的顾明明一眼,也跟着有些不自在起来。
布料当然用得好啊……有几块手工布都是齐威凯割爱的压箱宝啊!顾明明在之中忖道。
「这样的手工布料不可能应用在量产上,那太耗费成本了。」艾美直截了当地说道。
「撇去成本问题不谈,整体而言,可以打几分?」齐威凯懒洋洋地问道。
「八十八分。」文生说。
「八十五分。」艾美回答。
「妳觉得如何?」齐威凯顽皮地拉拉顾明明的头发,要她抬起头。
「我……我不知道啦!」顾明明飞快地瞪了他一眼,在众人的目光焦点下,她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害什么臊呢?抬头笑一个啊!」齐威凯好心情地逗着脸颊愈来愈红的她。「这些衣服可全部是妳的得意大作啊!」
「这是明明设计的?!」艾美首先惊呼出声,目光转为警惕。
「明明真是深藏不露啊。」文生诚心地说道。
「是啊!我的明明可是块难得的美玉哩!」齐威凯完全内举不避亲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手臂却冷不防被她用力捏了一下。
齐威凯大叫一声,她就已一溜烟地跑到了离他几步远的角落。
「妳怎么忍心这样虐待我?」齐威凯哀怨地瞥她一眼。「亏我正打算宣布妳成为『KAY』设计师候选之一。」
顾明明惊愕地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齐威凯闪亮的眼眸。
「真是了不起!需要我们为妳非凡的成就鼓掌庆贺吗?」艾美嘲讽地说道,脸色铁青。
顾明明才看向艾美,立刻就别开了眼。那双眼里的鄙夷与不屑,刺得她几乎当场落泪。
「我不要当『KAY』的设计师!」顾明明蓦然把自己更缩入角落,尖声说道。
「妳说什么?!」
齐威凯拧起眉,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