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海宁从不曾像此刻这样,如此不情愿的走进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公司。
“老板你来啦!手头上的任务还顺利……”吗字尚在嘴里,许真的双眼便因随后进来的人影张得有如铜铃大,扬声惊呼,“天啊!”
楼海宁当然明白她的惊呼所为何来,正要提醒她注意。形象,一旁影印资料的丁晨慧已因许真的喳呼转过头,手上的资料夸张的松掉落地。
“你们两个,稍微收敛点。”
恍若未闻她的声音,发怔的两人指着她身后,同声大喊,“老板,有帅哥!”
暗翻个白眼,她转身拉着令助理失常的帅哥掉头就走。
“做什么?”被拉的谭御风反手轻扯住她,不动如山。
“你看到了,我的公司就这么大,参观完你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当门神?”她微鼓女敕颊瞪他。这家伙没瞧见她助理的反应吗?他再待下去,难保她隐瞒的谎言拆穿时,许真她们不会尖叫得掀翻天花板。
他俊尔淡笑。“匆匆一瞥,怎能算参观。”
与他的骁腾公关比起来,她的公司确实小上许多,然而整间办公室格局简单内敛、沉稳大方,相当有正派经营的专业气氛与架式,但其中隐藏的不法秘密他尚需查看调查,如何能来过就走。“你到底想怎样?”
“对不起老板,打个岔。”许真像守秩序的学生举手发言,“这位帅哥先生是你的男朋友?”
“你胡说什么。”奇怪,自己明明在陈述事实,心慌跳个什么劲?
“可是你们手牵手耶!”丁晨慧接话。
“鬼才跟他……噢——”撇头发现自己正是那个跟他只差没十指相扣,手牵手的鬼,楼海宁懊恼的声吟出声,慢半拍的甩开他的手,“你干么牵我!”
“是你先牵的。”他只记得自己反手扯住她,没想到会牵握得这么顺手。今天才发现她柔柔软软的小手握在手心里的感觉,好好。
“乱讲,我明明用拉的。”哪晓得到最后跟他牵在一起。
这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画面很唯美,但许真有话要说。“老板,再打个岔,这位不是你男朋友的帅哥究竟是谁?”
丁晨慧点头附和,也好奇极了这个俊俏男子的身份。
“路人甲。”
路……“路人甲?”两人讶异的语调一个样……
阻止不及他的启我介绍,楼海宁心底直犯嘀咕。这个。男人根本存心跟她作对,她极力隐瞒,他偏要自曝身份,这下她该如何向助理交代她的谎报事实7。
才这么想着,许真与丁晨慧已相继抛出问话子
“你说你姓谭?”
“就是电召我们老板当看家贤妻的那个谭先生?”
“我是,有什么问题吗?”谭御风沉稳的回答两人。
“这怎么可能!”两人同时爆出质疑。
“为何不可能?”他纳闷也感兴趣。
“你一点都不普通。”
他不明白丁晨慧的意思了却明显感觉他身前的娇躯,因她的话奇怪的僵颤了下。
“晨慧指的是,我们老板亲口说她所接委托的那位谭先生,。长相普通得可以,半点都与帅扯不上边,你怎么可能是他。”许真作补充说明。他可是继老板的表姐夫之后,第二个帅得无法无天的男人耶!
谭御风懂了,有人抹黑他的相貌。
轻轻一个扳转,他让身前的纤躯面向他,托抬起她低垂的螓首,执意锁住她回避的眸子。“你这样说我?”
“不行吗?”逃不开他的视线,她倔强的与他对望。
“我的天啊,老板这样说不就表示,这位谭先生真的就是那位普通得可以的谭先生?”
“许真,你很吵。”拍开轻拙她下巴的手,楼海宁横眼睇她。
“这叫我怎么安静?人家分明是帅到爆的超级大帅哥,老板居然诬赖人家。”
“谁诬赖他,在我眼里他就是、就是普通嘛!”
谭御风胸口霍然升起一股不满,先是曾说他丑毙了,现在则说他普通,这丫头到底会不会欣赏男人?
“老板,人家跟你的表姐夫好看得不相上下,你都承认萨先生无敌霹雳帅,为何嫌超级顶尖俊的谭先生长相普通,眼睛月兑窗哦?”现在换不屑慧有意见。基本上老板的表姐夫萨翼是酷酷型的帅哥,谭御风则为阳光型俊男。老板就算喜欢酷男,也不该看不出温和美男子的魅力。
“晨慧!”楼海宁有些无力的喊,有点后悔平时对她们太好,她们才敢以下犯上扯她后腿。
“你表姐夫无敌霹雳帅?”谭御风的胸中再添一缕莫名酸意,很介意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入她的眼。
“他是很帅,怎样?”语气充满挑衅。她表姐夫本来就很帅,他干么眯着眼看她。
“我呢?”
“普通的N次方。”哼,气死他。
他微快的揪捏她的小鼻子,“你的眼睛果然有问题。”
“我觉得应该不是这样。”许真嘴快的抢在她回骂谭御风之前说道,摩挲着下颚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老板之所以说谭先生长相普通。八成是故意的。”
楼海宁心底一震。
“什么意思?”谭御风已问向许真。
一旁的丁晨慧同样脸现狐疑的等着听她的答案。
“当然是老板怕说出实情后,就怕——”
“许真!”楼海宁板起脸喊断她的臆测,“我请你来八卦是非的吗?”
瞧见一向随和的上司脸现严肃,许真的头摇得像波浪鼓,很想申诉她是在做合理推测,哪是八卦是非。
谭御风敏感的凝起眼。这丫头不让许真讲完的话是什么?有何计谋是与隐藏他的长相有关?
一起工作久了,丁晨慧仔细思考了会,大概明了许真未完的言下之意。楼伯母一直希望替老板挑个优质俊男当老公,倘若知道谭御风帅得迷死人,九成九想撮合老板和他,所以老板与他见面后才会隐瞒他俊得冒泡的事实,故意抹黑他普通得可以。
何必呢?条件这样优的男人,直接嫁就好啦。想归想,这句话她可不敢当老板的面讲,但有个问题,她很有兴趣问
“老板。你上回拿走的变声器能不能借我跟许真用?”
闻言,谭御风眼里因为“变声器”三个字,掠过一道犀利眸光……
“你借变声器干什么?”未注意楼海宁脸色一僵,许真少根筋的问。
“我是想说用变声器能幸运的接到像谭先生这么帅的委托人,我们也借来用用;变个娇柔的声音,或许也能找个好看的委托人,兼差当电召老婆。”
“对厚,我怎么没想到!”如果有这样赏心悦目的委托人。别说兼差当他的电召老婆,直接当他的妻子也不成问题。
听她们一搭一唱,楼海宁脸都绿了。
“你使用变声器?”她才要斥责多话的助理,谭御风的逼问已落下,“我来电指定委托那天,电话里那过份娇嗲的声音就是使用变声器的杰作?”
瞧见两名助理一个想多嘴,一个想点头,楼海宁严厉的下命令,“你们两个模鱼得够久了,赶快工作!”
吩咐完她随即半推半拉的带谭御风离开。
“老板怎么就这样走了?我还没看够帅哥耶。”许真望着被甩上的门抱怨。
“是有点可惜,不过谭先生跟老板的表姐夫同样帅,你想这会不会是老板坠入爱河的预兆?”丁晨慧提出她特有的古怪逻辑。
许真却很了解她的思考方式。上司的表姐夫是她们好帮手历任委托人中最养眼的,结果与她们的代理老板擦出爱的火花。现在出现第二个优质的养眼委托人,老板是否会因此跟着红鸾星动?
“很难说,老板的前男友并不帅,也许她并不钟情俊男。晨慧,你看我们要不要考虑下海当电召老婆,碰碰运气,拐个帅哥当老公?”她面对面,要听她亲口证实。
“犯法吗?”她仰起带着倔意的小脸回道。
“是不犯法,但一般正常人不会使用这玩意儿。”她一开始的动机果然就不单纯。
“我好奇,就是想用看看不行?”她家老妈是比一般人无理头,会用变声器自然不稀奇,然而妈企图帮她挑委托人老公的最终目的,说出来只怕会惹来他的挪揄讪笑,透露不得。
这也是她阻止许真的口无遮拦,不让她提及母亲的原因。
“既然这样,初见面那天为何你不敢承认电话里的嗲柔声音是你的杰作,也不敢承认你别有居心的身家调查,而全推到新同事上头?”
无法说出实情,她只能勉强掰个理由,“好奇使用变声器是一回事,在委托人面前坦承此事无异有损自己的专业形象与能力,而且我只是……觉得变声器好玩,不觉间问多了问题,并非什么别有居心。”
轻捏起她滑细下颚,谭御风逼她看他。
“看着我,再说一次你没有存心骗我。”
“你以为我那么没个性?我偏不看你也不说。”
她唱反调的闭起眼,只有自己清楚心下的慌乱。他凝视她的深眸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一样,看着他,她也许会动摇自己的坚持,供出老妈这位天才幕后黑手。
微仰的小脸、紧闭的眼,加上微颤的嫣唇。并非谭御风要心生逦想,此时的她宛若无言邀请他品尝她甜美的羞涩小女人,散发楚楚动人的美。
心弦荡漾的,他轻扣她下巴的手转而轻拂上她如花办娇美的唇办。“你在诱惑我吻你吗?”
身躯随着他的抚触与暧昧惑人的问语轻颤,楼海宁紧闭的水眸倏地睁开,望进他如子夜星辰醉人的魅眼,心口如鼓擂动。
“谁、谁诱惑你吻我啊!”仓惶向后退开,她猛然撞上墙壁,连痛呼都来不及便抱着后脑勺弯子。
谭御风的心一揪,急忙揽住她,将她的小脸轻压他胸怀,查看她撞到的地方。
“你实在是……怎么这么笨?老是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拿它撞墙壁。”掌心轻贴她肿了个包的后脑,他又气又不舍的薄责。有哪个工于算计的骗子会像她这样笨手笨脚?
下意识抱着他的腰,楼海宁抡起粉拳就往他的背槌。“可恶,每次我会撞东撞西全都因为你捣乱,你还敢说我笼!”
这丫头……此时不是跟她计较这的时候,他轻压她头上的肿起处问:“很疼吗?”
“痛死了。”天理何在?为啥每次被欺负和受痛的都是她。
他的眉头因她的回答锁得死紧,“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要!”有人因为不小心撞到墙这样丢脸的原因看医生的吗?
“海宁——”她刚才叩撞的声响教人心惊,他不放心。
带着劝服意味的唤喊令她胸口一跳,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像要确定他真有开口,她抬起头……
这一看,她如梦初醒的发现他揽着她,自己也抱着他的惊人事实。她别扭慌忙的挪开他的怀抱,连上两个阶梯。
“骗你的啦,一点点痛而已,你赶快回去上班,我等一下就回别墅替你看家。”再不赶他离开,等会若又出状况,她再胡里胡涂抱住他就糗大了。
读出她眼里的坚持,谭御风也没再强迫她上医院。“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防备的轻蹙柳眉,“什么问题?”
“你的公司就只有两位助理?”
“谁说!她们是内勤助理,其他接受电召委托的成员全采standby的方式,有适合的委托再通知她们出任务,无需到公司来。”他当她的好帮手电召老婆公司真这么寒酸?
STANDBY的接任务方式?换个说法亦即她的诈骗组织相当具有机动性,对出动行骗的成员也有一定的保密性?
“好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我还有事和助理讨论,晚上见。”一口气说完话,楼海宁转身跑回公司,怕慢个半秒,那个不说话盯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帅哥又要上楼。
站在楼梯转角处,谭御风并无追上前的打算,生怕他跨前半步,前面那不晓得在慌什么的丫头又会跌个人仰马翻。
还是先回公司吧!
骁腾公关总经理室
霍冈像发现新大陆般惊瞪着办公桌前的老友,这个工作起来像拼命三郎的工作狂居然在发呆?
“在想什么?”他走向前探问。
“楼海宁。”发怔那人下意识回话。
“什么?楼海宁?”
乍然而落的哗然大嚷唤回谭御风游离的神思,抬眼瞟见不知何时蹦现的好友,没多大反应的斜横他一眼,出口却字字犀利,“没事跑来我办公室鬼吼鬼叫,你希望我叫警卫进来撵你是吗?”
“别乱定我罪,看见你这个工作狂破天荒的发呆,连我敲门进来都不晓得,问你想什么,你劈头就吐出楼海宁这惊人的答案,我怎么可能不大叫?要不是婕娜和我负责的案子不同,没跟我一起来找你讨论这件精品店周年庆企划,你办公室的屋顶现在已经被她的惊叫声掀了。”
“就因为我在想楼海宁?”
“老天,你真的在想你的电召老婆!”再爆出一声吵死人的嚷嚷。霍冈一坐入他办公桌前的椅子,兴致盎然的问:“老实说。你跟她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情事?”
回答他的,是谭御风抓过桌上的铁制纸镇,作势要砸他。
霍冈反应迅速的将挂轮滑椅滑出安全距离。“是你自己说想楼海宁的。”
“我在想她那颗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你给我想到哪里去。”
你绕口令啊。霍冈差点就这么冲口而出,幸好他及时煞住,毕竟他可不希望被纸镇砸破脑袋。
他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椅子,“严格来说是你突然抛下的句子太具令人遐思的空间,我才会想歪。”
他的辩解得到白眼一枚,但这不影响他的追根究底。“你那拗口句子是什么意思?”
“我提供很多让她可以光明正大诱惑我的机会,然而没有一次成功,昨天我甚全请她帮我暖床——”
“暖床?”
“暖和床位。”谭御风没好气的睨他。若非他办公室里的隔音设备良好,被这大嗓门的家伙一嚷嚷,公司里不知要如何流传他们两个大男人的蜚短流长。
霍冈悄悄亏t走定他放回桌面的纸镇,预防等会他再会错意,好友真砸得他满头包。“结果呢?”
性感唇畔扬起没辙又莞尔的笑。“那丫头直接在我床上睡翻掉。”
“啧啧,着实令人傻眼的答案,不过这不也代表我猜的没错,好帮手电召老婆公司确实为正派经营。”
谭御风不以为然的摇头。“只怕没那么简单,来公司前我去了趟好帮手,发现那丫头有事瞒我,接我的委托那天更使用变声器,其中隐情绝不像她所说,仅只好奇一用那样单纯。只是她为何迟迟不展开诱骗的敛财行动,甚至拉皮条的暗盘交易?到底作何打算?”
害他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打转,猜臆那教人模不着的心思。
霍冈若有所思的审视他,“御风,你是不是没办法再用心爱人,因此固执的认定好帮手的经营有问题。”
他皱眉,“什么叫我没办法用心爱人?”
“因为香琪已经嫁人,你的心也随之封闭在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里。”
翁香琪,御风的初恋情人,小他两岁,相当美丽的女子。他与婕娜本都等着喝两人的喜酒,岂料翁香琪大学毕业后是嫁人了,对象却是令他们跌破眼镜的某公司第二代继承人。
之后,御风的几段恋曲皆不了了之,从不曾见他认真积极的寻觅他的真命天女。
“拜托,你怎么跟我妈一样,想太多。”他母亲也认为他情系香琪,这些年才始终未带女朋友给她看,这也是今早她误以为楼海宁是他女友,开心他终于肯再交女朋友的原因。
“若真是我想太多,你身边为何没知心女友?又为何楼海宁连有机会上你的床都只顾睡她的,没有展开任何诱惑行动,你仍怀疑她经营的生意不正当?”尽管在他的眼里捕捉不到提及初恋情人的任何异样波动,霍冈仍有疑问。
“感情要靠缘份,知心的男女朋友更需注定的情缘牵线,我还没遇到,难不成要我到街上随便拉一个充数?至于楼丫头——”
“怎么样?”霍冈急问忽陷入沉思的他。
“一个女人没多作考虑便在男人的床上入眠,倘若不是想主动诱惑或耍心机引诱对方挑逗。你认为原因还有什么?”
“当然是她信赖你。”
他眸心一动,“信赖?”
“相信你是正人君子,不致冒犯她,为你暖床到一半即很安心的睡着。”
霍冈口中的正人君子令他唇角牵起淡淡的笑纹,那丫头可完全把他当花心大少看啦!但不可否认的是,昨夜她会答应替他暖和床位。确实是在模到他大掌的凉冷温度之后,今早亦关心的问过他昨晚是否睡得暖和。
所以她会睡翻在他的床上,真因再纯粹不过的信赖?
“还有一个可能。”霍冈忽又进话。
“嗯?”谭御风扬睫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楼海宁很单纯,压根没想到上了你床的后果,累了就先睡再说。”
他漾深唇边笑意。“如果你的单纯是指笨的话,那丫头很多时候是满呆的,老是笨手笨脚的这撞那碰,我回公司前她后脑勺才又撞了个包。”
说到这儿,他突地拿起手机拨号。
“你打给谁?”霍冈讶问。
“打给海宁,看她撞到的地方还会痛吗?”
霍冈睁大眼,这小子非但像与楼海宁相识多年那样喊她的名字,更关心起她的伤势,他没听错吧?
狐疑问只听他对着手机低问:“你在哪里?”
“正准备搬光你别墅里的东西,你说我在哪里?”电话彼端的楼海宁语气颇冲的回答。她刚回到别墅,他就来电查勤,害她心跳莫名的跳快好几拍,不挑衅他几句气气他怎么行。
怎料他低逸成串悦耳的醇厚笑声。“回话中气十足,看来你头上的撞伤应该不要紧。”
“你——”
“怎么了?”
心口无由的悸动着,楼海宁终究没问出“你特地打电话回来关心我?”这句话,她可不想会错意,招来他的讽笑。
“你当我是搪瓷女圭女圭?这么不禁撞。”她手抚后脑勺的肿包,逞强地说。
“就算你再耐撞。那颗小脑袋瓜再这样三天两头撞下去,难保不会变得更呆。
小心点,知道吗?”套句她曾数落过他的话,她的纪录太不良,他无法在她身边守着。只好叮嘱她注意些。
“知道啦!你很罗唆。我要看家很忙,你别随便打电话吵我。拜拜。”
一古脑说完,她匆匆切断电话,只因她的心脏因他的嘱咐诡异的愈跳愈快。
同一时刻——
“就只有这丫头敢挂我电话。”谭御风盯着结束通话的手机摇头叹笑,到今天才晓得他的看家闲妻竟比他这个总经理还忙,不过知道她没事,他总算放心了。
抬起头,他发现霍冈瞪直双眼直瞅着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活像他多颗眼睛、少个鼻子似。
“你打电话叮咛楼海宁小心点,别又撞到头?”
“哪里不对?”
不对的地方可多了,这个帅哥不但热络的喊人家的名字,跟人家讲电话的神情语气均透着不寻常的温柔,还笑得那样开心,叮嘱她小心点的语句更含带殷切的关心,就连结束通话的低哝,亦显露不自觉的纵容。这么多不对劲之处,他要先挑哪一个说?
“你仍然怀疑楼海宁的公司不正派是吧?”思绪转了转,他这么问。
“到目前为止是如此。”
“那你管她脑袋撞得如何干么?”
谭御风难以苟同的横睐他,“不管难道放任她昏倒在我家?”那样危险的景况他光想就觉得胸口一阵紧窒。
御风的意思是怕楼海宁在他的别墅发生什么万一,会触他霉头?那么先前他感觉他对楼海宁过份的呵宠关心,全’是他多心的错觉喽?
没给他机会再探究,低浑的嗓音向他掷来,“工作了。”
“耶?”
“你不是要跟我讨论企划案?我这边需审理的案子还很多,也得赶紧处理。”
至于家里那个丫头的小脑袋里究竟作何盘算的麻烦问题,他有空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