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的车速穿梭于霓虹闪烁的台北街道,找到“畅怀PUB”,无视店门外暂停营业的挂牌,邵霖天只管推门迈步而入。
一位状似服务生的大男孩看见他进来,脸上带着尴尬迎向他。“抱歉,先生,我们今晚暂停营业。”
“我找水蓝。”简明有力的道出来意,炯黑深眸毫未含糊的梭巡四周,只见明亮寂清的室内,几位年轻人或搬或抬四散场中的桌椅,残桌断椅中夹杂玻璃碎片的情形恍如这里刚经历一场械斗。
这是水蓝的杰作?她人呢?
“彦哥,来带水蓝大-的救星来了!”听见他的话,招呼他的男孩扬声朝吧台喊。
“小林!小声点……等一下,水蓝,别扔了——”
来不及,一只高脚杯随着余舜彦紧张急促的叫喊由吧台后飞掷而出,匡郎一声碎了。
“噢,我的酒杯。”他心痛的声吟哀悼。这是第几个无辜的祭品了?
“不会吧?大姊又发枫了!”小林惊嚷着,赶紧和其他同事退到角落的安全距离避难。
此时,邵霖天终于瞧见由吧台后摇摇晃晃站起来的纤细人影。
“臭阿霖,本小姐要休息你居然敢喊那么大声吵我,欠修理啊!”眼神迷茫的她恶霸的娇叱。
余舜彦感觉头痛的又低逸出一声声吟,醉酒的水蓝只要听见任何风吹草动,就以为是什么臭阿霖,不是找人单挑,便是随手破坏店里的东西,好不容易刚刚闹得有点累,坐在地上想睡,结果小林一喊,她又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准备再找她的臭阿-大战十回合。天杀的那个让她拿他的店出气的臭阿-到底是谁?
“我哪里惹你了。”举步朝她走去,邵霈天浓眉皱得死紧.一个女孩家在夜店喝得酩酊大醉成何体统,欠修理的根本是她。
“噫!”这声音……余舜彦总算注意到邵霖天,也记起小林适才的叫喊。他是十多分钟前打电话给水蓝的那个人?好英俊的男人哪,而他就是那个臭阿霖?
“你从头到脚都惹到我。”眯起醉眼迷蒙的双眼,水蓝努力捕捉在她视野里晃动的影子,“我们再来单挑,这一次我一定揍得你倒地不起。”
“该吊起来打的是你,居然跑来PUB鬼混,还喝得醉醺醺的。”
“我才没、没有醉。”
“站都站不稳了还没醉?”
“屁啦——”
“不准说粗话。”
“不要命令我!”醉吼着,她手上的玻璃杯直砸向他。
见状,余舜彦倒怞一口气。他底下的工作人员小许之前才被她砸到后脑勺,幸好没受伤,这位胆识过人,从刚刚就不闪避反而逐步接近水蓝那颗地雷的帅哥,不会被砸破头吧!
只见他脖子轻轻一偏,漂亮的闪过飞扔向他的杯子。
“哗……”小林这头响起惊叹低呼。这位面对水蓝大姊危险的攻击,眉头也未皱半下的帅哥真是酷呆了。
“你闹够没有!回家了。”虽然不气她拿杯子砸他,但总不能任她在这里醉闹下去。邵霖天长臂抓向她手腕,她却用力甩开,身子踉舱的倒向弧形吧台。
“水蓝——”
该死的她想摔伤自己?她脚下四散着玻璃碎片哪。
“我不要回家,今天我要跟彦哥睡。”双手挥出杂乱无章的拳法,企图格开仿-蚊子般时而碰触她的障碍物,视线格外清楚又似分外模糊的感觉到自己从小熟悉到大的俊颜,在她眼前摇晃下定的闪动,头,好晕。
“你说什么……”邵霖天火了,因为她口无遮拦的惊人之语。
“你耳朵放口袋喔?我……我要跟彦哥睡——”
“你休想!”
怒喝着,他一把拉过她,当她颠踬的扑向他时,狠狠的吻住她,蛮横又霸道、炽烈又执拗,直到她承受不住的瘫倚他怀中,直到她嘤咛的醉睡过去,他才拦腰抱起终于安静下来的她。
PUB里包括余舜彦在内的所有人莫不看傻了眼,几个人想到的不是眼前大胆的就给他吻下去的帅哥是水蓝的谁,而是叹为观止的顿悟,原来要让他们的水蓝大姊彻底停下吓人的酒疯,得用吻的这招。
“呃——”一道锐利冻人的视线逼人的射来,站立吧台外的余舜彦打了个寒颤。这个长相斯文,气势却迫人的老兄做啥一副想宰了他的神情。
“出来,我有话问你。”冷冷的撂话,邵霖天抱着怀里的人儿率先走往门外。
余舜彦暗感不妙。瞧这男人对水蓝的占有姿态,两人的关系肯定匪浅,莫非他介意她嚷嚷着要跟他睡的醉话,准备到外头对付他?
“彦哥,要不要我们陪你出去壮胆?”小林小声询问。那位三两下便制住水蓝大姊的帅哥看起来不太高兴。
“你们负责整理店里就好。”他可无意将排场搞得像他们想以多欺少,何况他心知肚明,他们欺不了屋外那个男人。
深吸口气,他硬着头皮定出店外,看见邵霖天将水蓝抱进路旁一部深蓝色座车,继而转身面对他。
“水蓝之前说的纯属醉话,你别当真。”迎上前,他豁出去的开口,该来的总得面对。
“你跟水蓝究竟是什么关系?”邵霖天直截了当的问,不弄清楚这位看似彬彬有礼的男子与她的关系,他的心里就是无法舒坦。
这句话是我要问的。即使心中如此。余舜彦还是识相的回答,“我叫余舜彦,是水蓝的大学学长,她曾在学校替我教训过说浑话污辱我的同学。后来我休学回到台北开店,这家PUB开幕时,我曾邀她和同学上来庆祝过。”
“只是学长?”他只在意这个重点。
“只是学长。”他不敢在此时要幽默乱答对方预期外的答案,免得他微微收握的拳头招呼过来。
感觉莫名盘旋胸口的郁快稍微舒解了些,但他还得解决另外一个问题。“水蓝怎么会突然跑来找你?”
余舜彦唇边有抹苦笑,被找的他又有错了?“她说自己在街上闲晃,忽然想起我也在这个城市,于是便过来找我叙叙旧,结果两杯调酒一下肚,唉,就像你看到的,我的店被她砸了。幸好刚开始营业,客人不多,打发他们后索性暂停营业。”
邵霖天漆黑如子夜的深瞳含带苛责的看向车内酣睡的容顿。“真是的,不会喝酒也敢贪杯。”
“她是不能喝酒,两杯就醉,但上回她也仅拉着同学跳舞,岂料今晚醉了的她逢人就问人家工作得快不快乐,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骂人臭阿霖……呃,水蓝是这么骂的。”记起对方即是臭阿霖,他忙补上一句解释,“然后她就找人单挑,也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揍人家。”害他还得花钱安抚被揍的倒楣鬼。
这丫头是怎样?别人工作得快不快乐关她何事,又与他何干,做啥口口声声啐骂他。
“她的身手仍然像几年前那样矫健,所幸未惹到什么难缠的家伙,否则真正要命哪。”余舜彦低叹。今晚店里最难缠的就属这位此刻睡得像没事人的大姊。
弯身由车子置物盒中取过便条纸,邵霖天写下自己的姓名和电话交给他。“估计完你店里的损失后打电话给我,这笔费用我会付。”
接下纸张,看清他的大名,余舜彦略微迟疑的问:“请问你混哪里的?”
混?这男人把他当黑道大哥?“混医院,脑科医师。”
愣了下,余舜彦恍然大悟。他是脑科医师,难怪在电话中威胁他惹敢碰水蓝一根寒毛,就要劫他脑袋。“你是——”
“厚,走开啦,我扁你喔!”一串低哑娇喝阻断他“你是水蓝的男朋友”的问话,就见邵霖天由敞开的车窗稳稳接挡住她睡梦中朝车门挥出的拳头。
“你这丫头,睡着也这么暴力。”无奈低喃,他将粉拳轻放回她身前。
那唇边淡扬的没辙宠溺,余舜彦尽收眼底。看来他若非水蓝的男友肯定就是未婚夫,会于台北住一段时间的她八成是和他吵嘴,以致醉酒后连连数骂他。
“她大概再过不久就会醒了。”有点羡慕的看着邵霖天替她扫上安全带。恋爱真好,可惜前阵子他刚失恋。
“什么意思?”站直身子,邵霖天疑惑望向他。
“水蓝醉得快,醒得也快。”
“你很了解她?”眯眼,他胸口无由的不快再度蔓延。
余舜彦清楚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因他的质问瞬问凝结。明哲保身,他微退一步道:“说是经验谈比较贴切,我记得上次她喝醉大约一个多小时就醒转,她的身体构造就是如此……喂,别露出这种吓人眼神,我发誓我没见过水蓝的身体,我的意思是地应该是嚼于醉得快,醒得也快的特殊体质。”
天啊,为何他觉得背后冷汗涔涔7谢天谢地水蓝之前仅嘴上胡嚷着要跟他睡,没冲上前抱住他,不然他此时九成九被剖脑了吧!
“水蓝的皮包在店里,你稍等,我去拿。”说完,他转身进PUB,决定尽快送走这个一提及水蓝便展露男人霸道一面的帅医师,以免他误解两人有暧昧关系,继水蓝之后毁了他的店,还顺便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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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舜彦没说错,水蓝确实属于醉得快,醒得也快的特殊体质。
当邵霖天载她回住处,将她抱放在客厅沙发,为两手手心各有几道细小伤痕的地处理好伤口,再泡杯茶回客厅里,躺卧沙发上的她已睁开眼。
“小心。”他及时接抱住差点翻落椅下的娇躯,扶她坐好。
“你回来了。”美眸掀眨,看清近在眼前的俊逸面庞,这是第一个闪入她脑里。
“把这杯茶喝了。”他将为她泡的茶端给她。酒醉方醒,她需要浓茶驱除残留的混沌意识,他们才有办法好好谈。
没问他为何突然端茶给她,恰巧感觉口渴的她接过杯子对着氤氲热气的杯沿吹几下,一连喝掉半杯茶。慢慢的,她的思绪转动,察觉出不对劲。
“我怎么回来的?”乌黑大眼梭巡厅里一圈,停在伫立她跟前的颐长身影上。
“很好,看来你已经完全清醒。”怞走她手中杯子放置桌面,他一落坐她面前的方桌,板着脸开始他的审问,“为什么跑到PUB去?”
“你怎么知道……”
“如果我没打电话找你,余舜彦没接你的手机,你是不是要我把台北翻过来找你?”
原来是学长告诉他的,可是他做什么一副她犯下滔天大罪似的兴师问罪语气。倔强被挑起,她绷着脸回呛,“我又没叫你找我。”
“你住我这里就是我的责任,我能不管你吗?”
“责任?你想说的是包袱吧。”
“别像刺猬一样曲解我的关心!”邵-天动怒的将她提抱至他大腿上,“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在一屋子全是男人的店里有多危险。”
挣不开他,水蓝眸里同样烈陷四时的与池对峙。“我找学长诉苦,有他在,我半点危险都没有。”
“你就这么相信他?”环钳她细腰的大掌不自觉的收束,胸口有团他尚未察觉的护火迅速燎窜。
“我就是相信他。”学长护卫学妹本就天经地义。
“所以你宁可大声嚷嚷今晚要跟他睡也不愿和我回家……”
水蓝闻言呆住。“我哪可能说要跟学长睡。”她完全无印象。
“你有!而且一连说了两遍。”回想起她的醉话,灼热的胸口险些闷爆。她是他的情妇,却在他面前扬言要跟别的男人过夜,简直不像话到极点!
她真的这样讲?有点心虚,偏偏又不甘示弱。“那又怎样?即使我真跟学长睡也没什么。”
天杀的她说没、什、么!怒极,邵霖天一张脸寒冽得宛如地狱来的罗刹,深眸里冰火交杂,双掌带气的探向她胸前用力一扯,刷的一声她身上的咖啡色印花丝棉衬衫被粗鲁撕开,露出白皙的胸前肌肤与包裹着的淡粉亵衣。
“啊——”突来的状况吓坏她,水蓝惊呼的要拉回衣服,他却蛮横的将衣服往她肩头褪,“你……邵霖天,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介意你学长这样做?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男人能对女人做什么。”语气激烈,薄唇俯下便吻印上她性感锁骨。
“呀啊!等一下——”她慌喊着扑抱住他,小脸埋在他颈边急语,“学长是同性恋,他爱的是男人!”
闻言,邵霖天蓦地停下欲吮-她柔皙颈项的攻势。“余舜彦爱的是男人?”
“大学时我就知道学长的性向,那时有同学很过分的说些难听话取笑他,被我揍了一顿。爱人又没有错,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他所爱的对象,即使性向异于一般人也该被尊重包容不是吗?如果我真说了要跟学长睡的醉话,也是潜意识里知道他很安全,不是你以为的不自爱,你竟然……王八蛋。”
她嗔骂得有点没气势,这一刻才发觉该死命挣逃开的自己,竞笨笨的往他怀里钻,这岂非自投罗网的请人享用?要命的她还在醉?
“你确定他不是双性恋?”
“你这样无异是一污辱我学长。”
“我没有污辱他,对他的性向更无轻视之意,但即便他是同志,仍是个男人,记得以后别再说你要跟他睡之类的话,我不爱听。”
他不爱听7多专断的话。水蓝不服的退开他的怀抱,嗔瞪他,“你凭什么说你不爱听?”
他眼底闪过一抹奇异光彩。“你是我的情妇,却当着我的面嚷喊你要跟别的男人睡,你不觉得过分?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度量听你一而再的想红杏出墙?”
他办不到!纵使当初要她当情妇很纯粹是基于保护动机,两人之间亦很清白,但再怎么说名义上她是他的情妇,有哪个男人能眼睁睁见自个的情妇,挑明想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无动于衷?
他想,自己今晚满腔无法解释的火气就是这么来的。
“红杏出墙个鬼!说得好像我是水性杨花的——”激动的抗议陡然煞住,只因她忽然发现他的眸光格外炽热的看着她的……
噢,天啊!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她连耳根都泛红的捣住他双眼,终于迟钝的随他的视线察觉到自己的衣衫不整——跨坐他大腿上的她衬衫己被褪至双臂,形同半果,该看不该看的,全被看光了。
邵霖天莞尔的抓下她的手,积压胸中的愠快点点消散。“公平点,你看了我果胸两次我可半次也没向你讨。”
“这哪能相提并论,我是女的。”两手被抓住,又羞又窘的她好想咬他。
“是哦,这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女的了?当你只身跑到PUB喝酒,大胆的找人单挑时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是女的,会在你学长不注意问被别人下药、被押出去而发生危险?”她白玉凝脂的肌肤太迷人,弧形优美的包裹在淡粉贴身衣物内的太诱人,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决定不再捉弄她,为她拉妥衣衫,遮覆魅惑人的春光,再将她抱坐沙发,好平稳悄悄为她紊乱的呼吸。
“乱讲,我哪有找人单挑。”抓来抱枕挡住胸前,水蓝在心底啐骂他毁得她的衬衫半颗扣子都不剩,嘴上则反驳着自己毫无印象的事。
“你不但有,还差点把余舜彦的店砸了,我去接你时PUB已经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你手上的伤正是你搞破坏的最好证明。”
张开手,她果真在手上瞧见好几个OK绷。她真的在学长的店闹事?“我会到学长的店纯属意外,本来我是想踹古太太家的大笨狗——”
“咳……你本来想踹古太太家的狗?”随手端过她喝过的茶啜饮的邵霖天,被她突然讲出来约话赫得呛了下。这丫头的意思是地今天原本有意去找占太太的碴?
他忙不迭放下杯子,避免教她下一句难料的惊人字句惊得摔落手中茶杯。
水蓝埋怨的瞅他。“谁教你无缘无故要我想自己的兴趣、希望从事哪种工作,我想破头也想下出来,那只笨宝多福却悠哉的在院子晒太阳,我当然想踹它。”
“你——”他哭笑下得。狗狗晒太阳也惹到她?
“可是我没踹它喔。”她及时阻止他可能会有的数落,“懒得再跟古太太发生解释不清的争执,我直接到街上晃,突然想到学长便跑到他的店,喝了两杯调酒,然后……就回到这里了。”
别怪她过程跳得太快,实在是喝酒后的记忆一片空白。不过她真这么具破坏力,差些砸了学长的店?
邵霖天着实不知该气该笑。“该怎么说你才好?就因为我要你想想你的工作兴趣而你没个谱,醉酒的你便公然在PUB骂我臭阿霖,逢人就把对方当成我找人单挑、砸杯子。小姐,我有这样罪大恶极吗?让你连自身安全都不顾也要撂倒我?”
听他一说,水蓝才明白自己在PCB如何大显身手。然而仅有她知道自己口口声声臭阿霖的醉骂里,恐怕也包含了从小到大对他的积怨之气。
“谁要你胡乱丢问题烦我。”算来算去,错的人还是他,若他白天未跟她提工作的事,也不至于在今晚引爆她积怨的燃点。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他很无辜,哪里料得到自己的随口一提会引出意外风波。
水蓝顿时无语。他的确只是要她想想自己的兴趣所在,她毋需理他,可她却发神经的将他的话烙印心中,思忖到发愁发闷的地步,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心底一闷,她没好气的道:“对,你没逼我,是我吃饱撑着胡思乱想,是我不学无术又乏善可陈到连半点工作兴趣都挤不出来,你想笑就尽管笑吧!”
她就是糟糕到连自己想做什么都搞不清楚可以吗?
“水蓝!|”邵霖天连忙起身拉住落下成串自贬语句就往客房走的她。
“放开我!”
“你不介意大半的春光再被我看光?”简单一句话就让她停止挣扎,她左手揪住衣襟,脸儿微红的仰首瞟着他。
“你到底想怎样?”
他低叹,温热的大掌压上她头顶,无奈的拍了拍。“别老是对我有偏见的歪曲我的意思,我压根没有想取笑你的意思。对工作兴趣的量悟本就因人而异,有些人不必考量即明白自己想做什么,有些人却必须经过多方模索才明了自己最企望的是什么工作,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何必说话嘲讽自己?”
奇异的暖流由他温厚的大掌缓缓传入她心里,水蓝直觉得别扭不自在,歙动下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找工作的事慢慢来,你的脾性要先改一改。”
暖流中断,别扭蒸发,她啪的一声拍开他仍轻放她头上的手,眯眼嗔他。“我的脾气要改?”
随着她犀利嗔视,他直言陈述,“倔强又冲动,未计后果的想到就做,这样恣意妄为,迟早要出乱子。”
她红唇才掀动,他又抛出一串话,“不要否认,今天你在PUB喝酒闹事就是一例,明知自己不会喝就该滴酒不沾,更别提你还找人打架、砸人杯子,今天只受点小伤算你运气好。”
“我说过今晚的事不是故意的。”
“倘若事前你能三思而后行,收敛一下爆冲个性,今晚的意外同样能避免。”
“我个性爆冲……你——”修长食指没让她嚷完便点住她唇办。
“别让我担心你,水蓝。”他一点都不喜欢为她担惊受怕的感觉,一颗心揪绞得令人难受。是他带她上台北的,她若出事,他如何向水女乃女乃交代。
心口没来由的一跳,水蓝揪抓衣襟的小手跟着一颤。他说担心她?
“听到没,丫头?”她没说话,邵霖天想也没想的轻拍她小睑。
“有听没有到!你又不是女乃女乃,干么随便叫我丫头。”让她心脏莫名其妙又跳快好几拍,“不跟你说了……不对——”忽然想起他刚才碰她唇办又拍她睑,踅开的脚跟又转了回来,“以后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否则我会将没踹到笨宝多福那脚踹到你身上。”
朝他扮个鬼脸,她转身走进客房。
看着她纤细背影,他哑然失笑。他说话有对她动手动脚吗?总想动手动脚扁他、踹他的是她吧。
要这呛辣的丫头收敛脾性,依他看可有得等了。然而说真的,她扮鬼脸的功夫从以前到现在都没进步,一样没创意,一样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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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水蓝拨了通电话给余舜彦,为她在他店里造成的蚤动道歉。
“抱歉,学长,我会赔偿你店里的损失。”自首无罪,既是她砸的场,赔偿自当算她头上。
“不用,邵-天承诺过等我估算出损失金额,找他请款即可。”
“耶?”水蓝微讶,继而想到这笔钱八成要由她的包养费里扣,香肩垂垮的低语,“没差,都一样。”
不知情的余舜彦笑着接腔,“的确是,反正你们是一体的,谁赔都一样。”
“什么我们是一体的?”
“男女朋友难道不算一体?你有点不够意思,交了个这么优秀的男友也没早点带来给我认识。”赏心悦目一下也好。
“学长想偏了,我们哪是男女朋友啊。”她急忙澄清,然而诡异的是她在陈述事实,为何心跳会加速?
“啧,你们果然是未婚夫妻。”
“学长!”
娇喝骤落,余舜彦拿开手机,掏掏被震得发麻的耳朵,换边接听。“亲爱的学妹,你们都已经在众人面前接吻了,有必要害羞到险些喊破我的耳膜吗?”想不到这个学妹个性大剌刺,谈起感情却这样害臊。
水蓝错愣。“我们在众人面前接吻?”
“就你发酒疯乱砸杯子,不但要找你的臭阿霖单挑,更向他撂话你今晚要跟我睡,结果邵大帅哥就吻下去啦。嘿嘿,那画面美呆了。”
天啊。“他又吻我!”颊上晕满绋红,不知是气或羞出来的。
“何只,他还抱醉睡的你上他的车,看你的神情流露出一派的宠溺。”真令人羡慕。
“屁啦——”她尚未啐完话就被截去。
“你最好小声点,邵大帅哥不喜欢你说粗话。”
“赫!学长怎么知道阿霖讨厌我说粗话?”疑惑震惊当头,她没发现自己很自然的喊邵霖天为阿霖。
余舜彦笑笑的再负责实况转播,“他说你喝醉当时,你就是回他屁啦这句,接着他就板起脸非常生气的低叱你不准说粗话。”
惨也,这不就代表她这个月的包养费又要扣五千?但是她的金主并末提及这事,是他忘了或念在她喝醉,好心对她网开一面。
“你们小俩口上床“滚”过后,误会冰释了吧。”余舜彦说得暧昧促狭。
小睑热得她都感觉炽烫。“学长,我们没上床滚啦!”她只是被他看去大半个身子……一思及此,她羞窘心跳之余不禁也困惑,那个臭阿霖带着惩戒意味强月兑她衣服,按理自己该生气揍他,甚至夺门而出,怎她仅是羞窘、不知所措,现在还留在他的屋子里为此跳岔心跳节拍?
“了解,你们直接在浴室洗鸳鸯浴。”唉,可惜他失恋了,不然也能和爱人在浴室里调情。
“学长搞错了,我跟他不是这种关系,我们是从小到大的邻居,我……北上找工作,暂时住他这儿,如此而已。”她红着脸忙不迭解释。由谈话问水蓝明白自己并未因酒醉供出她是邵霖天的情妇,邵霖天亦未张扬此事,然两人并非情人的事实她有必要说明,否则不晓得学长又要扯出啥令人脸红心跳的限制级情节。
他有没有听错?“你和邵霖天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对,青梅竹马,不过他长他的,我长我的。”他们可是死对头,谁要跟他一区长大。
余舜彦眉峰挑着饶富兴味。水蓝大概不知道自己此时急欲撇清和邵霖天关系的语气,含着小女人特有的赌气与娇俏,他对她面言是特别的吧?只不过她还未开窍。
既然这样……
“学妹,请你帮个忙。”
“嗄?什么忙?”
“帮我问问邵霖天喜不喜欢男人。”
不是吧!学长看上阿霖……直到结束通话,水蓝仍处于震惊中。她知道学长失恋了,可是他和阿霖……光想像两人亲密站在一起的画面,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不是排斥同性恋那种嫌恶感,而是觉得阿-身旁该挽的人不是学长。
那是谁?他未来的女友?这么一想,她浑身的不对劲匆转为窒闷不舒服,但她在不舒服个什么劲?
甩甩头,水蓝决定不再虐待自己醉酒过后残存混沌的脑子,睡觉要紧。怎奈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困倦的她辗转反侧,硬是无法入眠,就如同昨夜一样。
迟疑半会,她转身走出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