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琦怯生生地走人太后的慈宁宫,父亲一到皇宫就被尚书大人给拉到一旁,说皇上有请,害得她得一人去面对太后:在宫女引领她进去的同时,她的心里惴惴不安,虽然在路上已经想了许多的开场白,奈何要面对太后说出那些欺瞒仲庆之事,她还是心神难宁。
“玉琦,怎么了?瞧你一副心不在焉的!”壁莹太后迎了上来,喜悦的神色可见,“还是昨儿个的肚子还在作怪?”
玉琦只是摇摇头,却不知该如何接口。
璧莹太后奇怪地盯着玉琦,这一向活蹦乱跳的小女娃今儿个怎么心事重重的?她挥手叫宫女退下去留下她及玉琦,“好啦!是谁欺负你了?现在只有我跟你,你就直说了。”
玉琦心虚地看着一脸慈爱的太后,久久,她才嗫嗫地说:“是、是我欺负了人。”
璧莹太后闻言不禁笑出声来,这才像玉琦嘛!只不过既是她欺负人,怎么还一脸愁容?“你倒说说看你欺负谁了?”
“我——”她吞吞吐吐却不敢道出。
突然一个爽朗的笑声在玉琦的身后响起,吓得她差点失了魂,但一听清楚那声音后,玉琦赶紧将长袖遮住脸孔。爹爹不是跟她说仲庆今日要面见西贡大使吗?仲庆怎么会跑到慈宁宫来?
“母后!我听说玉琦到宫中来找你,所以就过来看看这从未谋面的未来小姨子。”仲庆喜孜孜地道,昨日在听见玉琦同玉云的轻快语调后,他对她的面貌是相当好奇,听闻两人也长得极像,他是满心期待。
“咦?皇儿不是与西贡大使商谈,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壁莹太后看着仲庆坐下。
“今日派来的西贡大使只是为进贡而来,母后知道儿臣向来不喜看那些进贡珍品,因此已人派傅相及尚书大人代为接待了。”
什么?!连爹爹都去接待了?那她这下不就得单打独斗面对这难堪的场面?仲庆一定会认出她的,她该怎么办呢?
“咦?怎么玉琦羞于见我?我听母后说你一向是不拘大礼、活泼好动的,怎么这般安静?”仲庆好笑地道。
这时候教我怎么活泼好动?怎么不拘大礼?玉琦在心中嘀咕,尽管手已酸她还是不敢放下手。
“玉琦,怎么了?”壁莹太后走近她并拉下她的手,“你今天真的挺怪的。”
仲庆也站起身走了过来,但玉琦就像在跟他玩躲猫猫似地,转来转去就是不让他正对着她。仲庆只觉得玉琦果如母后所说的可爱活跃。在玩了几回后,他反向而走,一晃玉琦的娇容后,他震惊地喊出:“玉云?”
“我、我不是!”玉琦急忙否认,一脸的惊惶失措。
可是仲庆在看了她心虚的神情后,心中更加确定,他用力一抓将她带人怀里,这种感觉才是对的,昨天的玉云并不是她。仲庆熟练地将她鬓发顺到她的耳后,这感受、这味道是如此熟悉,他确定怀中人才是与她谈笑江湖的玉云,他定定地凝视着她的明眸,“你明明是玉云。”
“不!我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玉琦急得摇头摇手矢口否认,虽也想挣月兑他的怀抱,但她发觉自己是全身虚软,而紧绷的心弦似乎负荷不住地快断了。
“仲庆你认错人了,玉琦跟玉云虽然长得相像,可是母后还是认得出谁是谁,她明明是玉琦。”璧莹太后斥责儿子并将玉琦从他怀中带开,“这是你未来的小姨子,别失了分寸!”
“不!她明明是玉云,母后,我不会认错人的。”仲庆俊挺的面孔忽然泛起陰沉,他怒目切齿地瞪视着不敢正视他的玉琦,她若真是玉琦,那她就是假扮玉云来欺瞒他了。
“你为了当上皇后,所以在朕亲临相府会见玉云之时,你假冒了她,尔后更是继续装成她进宫欺骗我的感情对不?我昨日探病的人才是玉云,是不?你这妹妹也太陰沉了,为了圆自己的后梦,你用了什么法子让玉云身患重病?”他眼冒金火地瞠视着她。
面对他的一句句控诉,玉琦是惊惶地直往后退,“不!不!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是因为——”不过,仲庆并不打算给她抗辩的机会,他发出雷霆之吼,硬生生地打断她的话,“那你承认你假冒玉云了?”
“我是——可是——”玉琦被他眼中的怒气吓得六神无主,说话支支吾吾地。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欺君之罪罪诛九族,你就等着接旨吧!”仲庆一脸陰霾,想到自己让人当猴子般戏耍,他就盛怒不已,他是甩心地爱她,她却骗了他!该死的,她竟骗了他!
玉琦闻言只觉当场被浇下了一盆澈骨冰水,泫然欲滴的泪水开始往眼眶聚集。
“等等,仲庆。”璧莹太后一边拥住号兆痛哭的玉琦,一边大声叫住转身离去的儿子。
“母后,你被她骗了,她根本不是你口中那天真无邪的小女娃,而是个城府深沉、玩弄别人感情的大骗子。”仲庆冷冷地道出。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爱你!”玉琦抹掉那一拥面上的串串泪珠哭吼地道,他这自以为是的家伙,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她的罪,“你是昏君吗?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她是愈想愈气,愈想愈伤心,已气得口不择言了。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从齿缝间迸出话来,她绝不相信玉琦是儿子所说的那种人,一个是鲍疼爱的小女娃,一个是贤达的宰相,她可不能让怒气冲冲的儿子下道圣旨就将他们全送到阎王那儿。
“仲庆,你给我坐下!”璧莹太后发出母威,仲庆即使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不耐地撇嘴后坐了下来。
璧莹太后将泪流满面的玉琦扶到椅子垒下后,即低声安慰,“别哭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玉琦再次抹掉泪珠,含怨的眼眸瞪了仲庆一眼后,才娓娓道出她扮玉云的始末……仲庆听完后冷嗤一笑,“全是你的片面之辞,谁能信服?”
他的反应让玉琦气得都快呕血了,她气冲冲地站起身子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以为我要当你的皇后吗?我才不要呢!不管你信不信姊姊遇上盗匪,并在山寨与救她的人相恋继而托付终身是真是假,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才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奸佞小人,我也不是跟你虚情假意,我也是很珍惜己身之人,我何苦将自己的清白之身给你?
“太后是绝对会认出我的,我又能瞒你多久?我又何苦甘冒赔上全家生命也你相爱?请你用你那颗自以为是的白痴脑袋想想吧!”玉琦不愧心怀江湖儿女的豪情,说起话来是没大没孝欺君犯上的,反正她现在是豁出去了。
璧莹太后对玉琦吐露已失身仲庆之事及批评仲庆白痴脑袋的冒渎言语微微地绽出笑意,没错!一开始她就认为仲庆跟玉琦是天生的一对,她是没看错了。
“哼!罪女不知求饶,还敢逞口舌之勇。”仲庆打掉她不敏,一直指着他的纤纤玉指。
“罪女?我才没呢!我说的句句属实,纵然真的对你有所欺瞒,可是绝对是无心的,若你不信,你可以招来我爹、娘及姊姊,一切当会明了。”她仍气冲冲地将手指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他挺立的鼻梁前,反正他若不信,她横竖都得一死,也没什么敬不敬的了。
“他们定会包庇你,有何好问的?”他冷哼一声。
玉琦忿忿地定视着眼前的这张俊脸,他们相处也有几个月了,他对她的人格可真有信心啊!她反讽地想着。“你还记得小柏吗?误闯入你私人花园的宰相府小斯?你可还记得你问了他有关傅家小姐的事情?他是怎么回答你的?你想想吧!那个人就是我!”她将长发甩到身后,再以纤指比了个八字胡在唇上,并随口说了那日他们闲聊的几句言辞。
仲庆震慑地看着她,再仔细地观察她的容颜,难怪!难怪他对她有似曾相识之感,那日在私人花园,他的确有向她问到傅家两位小姐之事,而她说的——对傅玉感,那日在私人花园,他的确有向她问到傅家两位小姐之事,而她说的——对傅玉云是极尽所能地赞许与推崇,对傅玉琦却是诸多贬低,难道这真相真如她所说的?
“想起来了?再跟你说一件事,你就知道我有多么‘不屑’当你的皇后了。”她将自己如何调换房普为她所绘之画及父亲怕她胡闹而代笔写文词一事坦诚告之,“你若不信,你可以叫人去将我的那卷画筒取来,一切便明白。”
玉琦是说得气喘吁吁,一把火气也是热腾腾地直往上冲。
“仲庆,我看你倒不如叫小贾至秋苑堂取出画筒,若玉琦所言有误,那你当可判她欺君之罪,要是所言属实,你该当体恤玉琦对玉云的姊妹情深,及傅相为保女儿的父女之情赦免他们。”璧莹太后对傅家父女有绝对的信心。
仲庆看看母后再看看对他怒目相向的玉琦,说真的,在她向他坦承了这么多欺瞒他的事后,还能如此地“义正辞严”,他的怒气已渐缓,对她也信了七、八分,只是,瞧瞧她这样张牙舞爪、义愤填膺的,好像被骗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呢!
“你到底是信还是不信?还是你要我学江湖儿女以自尽来表自己的清白?”玉琦气急败坏地对着只静静看着她却一言不发的仲庆发出怒吼。
“那倒不必!”他总算开了尊口,“好吧!就依母后所言,但你若有一句虚假,别怪朕不留情。”
“哼!”她气愤地别开脸。等你知道我没骗你后,换你吃吃苦头。玉琦在心中嘟嚷。
仲庆唤了小贾前去秋苑堂取回标有傅玉琦的画筒并要他快去快回,小贾虽不明就里,但仍汗流浃背地来回奔跑,将画筒交给皇上。
“你可以下去了。”仲庆将画从筒里拿出,在展开画像的那一刹那,心中即使再有一丝怒意也被迫离开,他大笑地看着那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画像。
在一旁的璧莹太后看著那张像妖魔鬼怪的画像时也不禁呵声笑出,这小女娃实在没有绘画的天分。
笑那么大声?玉琦不满地嘟高了嘴儿,那也算她的哄心沥直之作呢!
仲庆再看看那对词句,这小娃儿根本连“暗示”的手法都嫌烦了,竟然直截了当地要他“弃之!弃之!”,还有这张画可真是旷世巨作呢!一张花容月貌能画成这样实在不简单,最好笑的还是这作画人还自诩为新画家呢!
傅文成心甚惶恐地直人慈宁宫,一身冷汗的他在听到小贾说皇上脸色陰冷地跟玉琦及太后在慈宁宫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一进宫,一向贤能的他根本无视其他三人的神色,他随即摘下头上的乌纱帽跪下道:“罪臣请求皇上、太后准许以臣之项上人头替代小女欺群犯上之罪。”“爹爹你在干什么?’玉琦上前扶起他。
“可是皇上不是已经知道——”
玉琦嘟著嘴点点头,“那又怎样?他真敢吹我?”
“玉琦!”
傅相!这儿没你的事,你下去吧!”仲庆将画收起后道。”
“可是——皇上——”
“仲庆说没事就没事了,傅相!”璧莹太后笑呵呵地站起身子,看儿子的神情她就知道这危机已过,她可以筹备一下婚礼,选个良辰吉日了,“傅相,你陪我到花园赏赏花吧!”
一头雾水的傅文成看看玉琦再看看皇上后,只好再将乌纱帽戴上,跟著太后出去。
随著他们的走出,这一向的宁静宫是更静了,一股燥热及烦闷直直袭向玉琦的心头,她不满地看著又将她的画作拿出来细究一番的仲庆,瞧他眉开眼笑、嘴唇扬起,看来是没事了。
她昂起下巴道:“看来我的画像当具有娱乐作用,改明儿,我再帮你画一张,肯定让你高兴得连下巴都掉了!”一说完,她转身就走,只不过一晃眼功夫,玉琦就发现自己已身在仲庆的怀中。
“不跟我一起欣赏欣赏这新画家的名作?”他拥紧她。
“不必讽刺!”
“我没有讽刺!要将你的姿色画成这七分不象人、三分不象鬼的样子还真得有高超的画功才画得出来呢!”仲庆忍不住又爆笑而出。
玉琦安静地倚在他温暖的怀中,她深知自己的力量有多微弱,也深知仲庆的功夫有多好,所以她不必浪费力气月兑困。“想来你心情这么好,大概是相信我的话了,那请你放开我,毕竟我可从头至尾都不想当你的后妃。”
“你的话我是信了,不过……”他邪邪地看著她,“你欺君之罪仍是事实,朕还是得下道圣旨严惩,”闻言,玉琦愤怒不平地将脸贴近他,“君无戏言,刚刚大后的话你也赞同的,怎么——”“没错!腾即将下的这道圣旨是罚你要一辈子跟著朕困在皇宫,陪朕作作江湖儿女之梦,你可有异议?”就著那张近在只尺的小脸,仲庆攻向那唇红欲滴的小嘴,吸取她唇中的蜜法,将心中满腔的欲火向玉琦度卷而去。
玉琦鼓他热烈的攻势吻得头昏脑胀,但她仍记得自己先前要他吃吃苦头的,可是随著他愈来愈火热的缠绵,她心中的热情被熊熊大火挑起,忘了先前的那些怨与恨,第一次,她全然地释放自己,这一次她不再是傅玉云,仲庆口中喊的也不再是傅玉云,而是她——傅玉琦、傅玉琦……刘剑飞心情烦闷地策马下山,与玉云绝裂的日子已过七天了,而昨天仲庆已下旨诏告天下,他的立后大典即将在十天后举行。
他凄然一笑,他已困在山中七天了,根本不想听闻有关皇家立后的一切,但寨中的兄弟却在昨日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城里已贴满皇榜告知百姓——皇上与傅相之女的立后成亲大典即将于十天后举行。
十天?再过十天玉云就属于仲庆的了。今日一早,仲庆还请皇家侍卫以快马送信,要他在十天后亲监皇宫参与盛会。不由自主地,刘剑飞又是苦涩一笑,要他眼睁睁地看著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自己的兄弟!他的心还不够宽大,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他今日就要进宫将祝福的贺礼送给仲庆,之后,他想去云游四海一番,希望心中对玉云的爱意能渐渐转淡。
进入皇宫的后花园后,仲庆早已据报在后花园设宴等他。
“怎么?我这好兄弟在看到为兄的信函后,就迫不及待地前来祝贺了?”仲庆笑颜逐开地亲自为他斟了酒。
刘剑飞强颜欢笑地与他敬了酒后,就将随身带来的贺礼放到桌上,“我恐怕无法来参加你遥立后大典,所以……”“仲庆纳闷地看著那对上古的鸳鸯玉佩,“为什么?”
“希望你别过问,我有我的苦衷。”刘剑飞痛楚地别开脸。
到底是什么回事?仲庆不解地看着刘剑飞,这一向豪迈爽朗的好兄弟从上回得知他要立后的人选后就不对劲,而今竟不能来参加他的立后大典,他们可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好朋友呢!仲庆试著从沉默无语但面色沉竽的刘剑飞脸上寻出一些蛛丝马迹。
玉琦轻踏莲步地走了进来,这几日进出皇宫她都得装出沉稳的模样,这圣旨都已颁令天下了,再没几日她就贵为皇后,试问?哪有东奔西跑、活蹦乱跳的皇后呢?不过还好的是,一旦只有她跟仲庆两人独处时,她就可以恢复她的“本性”了。
想起宫中大臣对立后人选由姊姊变成她的惊异模样,她不禁笑开了嘴,虽然有人在背后谣传原先进宫的人就是她,更有几名大臣心有不甘地要联手上书迫仲庆竽判她的欺君之罪,但仲庆只设宴与众臣餐叙一番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朕观察傅相的两位千金从中择一为后,众大臣乃国家栋梁,必满心喜悦朕能完成立后一事,想必不会有人“欲起风云”坏朕大事吧?”这样软硬兼施的一席话,就将所有大臣的是非之口给封住了,虽心有不甘但已不敢再四处造谣。
这事是圆满解决了,可是一想起姊姊,她就替姊姊难过在她和仲庆的问题都解决了后,她是兴高采烈地回相府将这好消息告诉姊姊,心想这样姊姊就能安心地嫁给刘剑飞了。
谁晓得那烂家伙竟在前一天晚上跟姊姊告知他们的夫妻缘已尽,并说了许多伤姊姊心的话,真是太可恶了!这简直是始乱终弃嘛!尤其姊姊已怀了身孕,姊姊这一生不都毁了!可恶!可恶!就不要让她碰到他,否则她一定要仲庆赐他死刑,不!要五马分尸才行!
“仲庆,”玉琦看了看背对着她的一名男子,“他是谁?”
“玉琦,你来了!”仲庆爱怜地将她抱进怀中,“他是朕的好朋友也是朕的好兄弟,更是货真价实的江湖好男儿——刘剑飞。”
刘剑飞?这么巧,跟姊姊的“前任丈夫”同名?长啥模样呢?玉琦歪着头想看清他,可是他似乎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她的加入及仲庆的介绍之辞都无动于衷。“刘剑飞,你在想什么?”她忍不住出声唤祝刘剑飞被那细女敕的女声给惊醒过来,他直觉地转过头,却见到与玉云相似的脸孔,他再定神一看,这不是玉琦吗?她和仲床怎么这般亲密?
一见到他的真面目后,玉琦马上怒气冲外地从仲庆的怀中跳了起来,“原来是你,你…………”她是气得牙痒痒的,原本满腔的骂人话语,这会儿倒是被怒火给逼得四处逃窜,害她是怒气冲天却找不到痛骂他的字眼。
玉琦的一张粉脸因怒气而涨得红通通的,她转向仲庆,“我要你将他五马分尸后再剥他的皮、怞他的筋,这样才能消我心头之恨!”一想到姊姊断肠消魂的模样,她就一肚子火。
仲庆闻言以为这小娃儿在胡闹,他只是呵呵大笑,“玉琦,你实在不适合说这些‘江湖狠话’,再说,剑飞是游走江湖之人,对你这小娃儿的恐吓之辞,他可是一点都不怕呢!”
“我是说真的!他是个始乱终弃的坏人,竟敢对我姊姊弃之不顾,她那么爱他,她还怀了他的孩子!”她那双跃着两族怒火的眼眸直直地视着刘剑飞。
“你在胡说什么?剑飞和你姊姊?”仲庆是满头雾水。
闻及玉琦的话语后,刘剑飞只觉一丝希望渐渐地重回他干涸的心坎,他上前一步,抓住玉琦的手激动地道:“你说真的?玉云怀了我的孩子?”
“是又如何?你弃她不顾还说了一些难以入耳的话!”一想到姊姊泪眼婆娑地向她哭诉刘剑飞是如何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时,玉琦的怒涛就又澎湃汹涌。
一脸不解的仲庆则在一旁慢慢思索他俩的话,而一些问题也就渐渐的明朗了。剑飞在听到自己的立后人选是玉云,还有他痛楚地表示他无法参加自己的立后大典时的怪异神色,最重要的是被他救至山寨的“傅小姐”,还有玉琦说的有关玉云的遭遇等一连串事件一件件地贯穿起来,大概猜到了七、八分。
“刘剑飞在此时转而握住仲庆的双手,神色激昂地道:“告诉我!告诉我!你立后的人选不是玉云而是玉琦,是不是?是不是?”寨上兄弟在看了皇榜后只告诉他是个宰相女,他根本没想到会是玉琦。
“原本就是我,皇榜所示的也是我!”玉琦不耐地出声回答。
愉悦的泪水涌向刘剑飞的眼眶,他颤抖地坐子,“不是玉云,不是玉云,太好了!太好了!”他低头喃喃自语。
这家伙是怎么搞的?又哭又笑的!玉琦在心中嘟嚷。
仲庆倒是完全明了了,他将玉琦先前曾跟她提过玉云遭到盗匪打劫后被带至山寨,并在那里与救命恩人陷入情网而共结连理的事与刘剑飞近日的奇异言行连接起来。一切都清楚了,原来剑飞口中的“傅小姐”就是傅玉云。天!他怎么一直没有连串起来?
他走近刘剑飞,拍拍好兄弟的肩膊,“我想这事得稍稍做个解释,否则误会难释。”仲庆瞥了一脸怒气冲天,正不屑睨着刘剑飞的玉琦,“你也静下心来听我说清楚吧!事实上,事情发展至此,你得负最大的责任。”他公正地道。
“我?”玉琦委屈地叫了出来,那只黑白大眼又怨又怼,“明明是他负了姊姊——”“先听我说!”仲庆疼爱地顺顺她乌黑的发丝,“等你听完后,你若认为剑飞还有罪,我就将他交给你任你处置。”
闻言,玉琦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但她仍习惯性地赖在仲庆的身上。
于是,仲庆将自己连结起来的事情从头至尾细细详述,而随着故事的接近尾声,玉琦脸上是更加地绯红。
“我说的没错吧!剑飞,你是因为得知我立后的人选是‘玉云’,在比较你我两人的能力、权势后,你认为我能给她的比你能给的还多,所以你不惜对她说出断绝情丝的绝裂狠话,让她在对你死心的情况下嫁给我,是不?”仲庆说出结论。
刘剑飞一直不发一语,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在得知真相后,虽有一阵的喜悦,但随即陷入深沉的苦思当中。
玉琦羞赧地将自己的脸埋在仲庆的怀中,原来是这样,她就一直不解那在姊姊口中柔情款款的男子,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变成反目无情的粗暴男子。唉!真的得怪她,要是她早日将自己的真实身分告知,现在应该成就的就是两对甜蜜的鸳鸯了,这下姊姊跟刘剑飞的事该如何解决?
半晌,默不作声的刘剑飞才轻声地道:“她不会原谅我了。”
“不会的!只要将误会……”
“行不通的!”玉琦打断仲庆的话,与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姊姊,自己是最清楚她的个性的,她外表虽柔但很死心恨,一旦她决定一件事后,即使心有恐惧,她还是会坚持到底,而在她历经盗匪一事后,她是更坚强了。
这几日姊姊与自己谈论许多,她甚至一直强调她跟刘剑飞的情缘已尽,这月复中的胎儿她会一人肩担起教养之责,而为了不连累爹娘的名声,她也打算搬至山中的一处避暑山庄隐居,那儿是他们一家大小在夏令时节前去避暑之地,平日无人烟,只有一对老夫妇居住那儿从事打扫之责。
爹娘当然坚决反对,甚至要将胎儿处理掉,便姊姊是死也不肯,坚决要留下孩子,大家在束手无策之下也只有听任她的决定。
该怎么办呢?总得有个法子让姊姊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嫁给刘剑飞,而且这还必须具有约束能力,让姊姊不能寻短也不能逃跑。
有了!玉琦笑咪咪地转向正低声安慰刘剑飞的仲庆,她这丈夫不是拥有最大的权势吗?简单一下一道赐婚的圣旨不就万无一失了?
“我想到一个好法子,绝对可行!”玉琦将计划告知,当然圣旨上不要说出刘剑飞的名字,以免姊姊在不愿之余与他理论而坏了这计划。
“那行!剑飞可是我御赐的逍遥御军统领,就以这名义下旨。”仲庆明白地点点头。
“不过,剑飞可得先私下跟我爹娘会会面,让他们安心安心。”玉琦加上备注。
“这是当然的。”仲庆回答。
刘剑飞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虽然这法子可算是最佳的方法,但他仍担心玉云会不肯原谅他,是他该死!为何说了那么多伤她心的话?
“你甭担心,姊夫!”对着他那双担忧及心疼的眼眸,玉琦知道他会真心对待姊姊的,而这声“姊夫”是她早该称呼的。她笑盈盈地对着他道:“即使姊姊在短期间内无法原谅你,但你们的宝宝还有好几个月才会出生,你有足够的时间求得她的谅解,再说,姊姊对你的爱意仍深,凭着这点要赢回她的心应该不会太难。”
“谢谢你,玉琦。”他衷心地谢谢这小姨子。
“嗯唔——”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我害苦了你及姊姊,真对不起!”
“好了!你们就别互相致谢了,目前该做的事是赶紧让朕下道圣旨,是不?”仲庆笑笑地将玉琦拥在怀里。
三人相视而笑,这一团的混乱终该结束了。
***
玉云满脸怒云地坐在阁楼里,桌上摊开的正是数天前皇上赐婚的圣旨,她烦闷地站起身,皇上真是有心人,在决定立玉琦为后之际,不忘将她许配给他的结拜好友——道遥御军统领,她将和玉琦同日出阁。
一思至此,她就想到剑飞,她还是忘不了他。这些天来,她想了许多,她甚至怀疑他那日为何会以重话对她?从一个不相识之人开始,他就对她呵护有加,在得知她的身分后,他也未曾改变对她的深情几许,为何他会突然翻脸无情地待她?虽知不寻常,可是,纵使她想再见他一面,将心中的疑问厘清也没有机会了,明日她即将成为御军统领的妻子。
圣旨赐婚,她无权拒绝,若她抗旨还会牵连到全家人,只是,她月复中的胎儿何其无辜?
玉琦向她保证御军统领是个很好的人,绝对会给她幸福的,可是他能接受她的宝宝吗?若御军统领真如玉琦所说的是个仁慈的大好人,她又怎么欺瞒他?
陷入苦恼的玉云看着远方的绵延山脉,她的心还是神游到那个令她向往居住的淳朴山林,还有那一个她深深挚爱的男子……***今日是相府的大喜之日,傅文成的两名掌上明珠在同一天出阁,一贵为国后、一贵为御军统领夫人,这两门难以高攀的好亲家全让博家碰上了,难怪相府门外及长街上挤满了黑压压的观看人潮。
平日庄严严肃静的相府现今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相府里的大大小小里不笑开了嘴帮忙张罗,而傅文成夫妇在私下与刘剑飞一叙后,对这个女婿是赞誉有佳,虽然仍对玉云隐瞒刘剑飞是御军统领的真相,便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他们还是愿意配合。
至于玉琦,他们是没什么好担心了,皇上疼爱她至极,虽然仍稚女敕娇嗲,但皇宫有太后及皇上的呵护,这小女娃的日子是绝对好过的。
而玉琦及玉云在小文及小娟的伺候下已穿戴上风冠霞帔,在一身红彩的衬托下,虽然同是天仙美貌,但一为喜一为忧。
玉琦偷偷瞄了姊姊一眼,一见她眸中的愁光时,她实在很想将事实告知,可是她也清楚这个权利该留给姊夫,他们这对历经爱情磨难的佳偶是有一箩筐的情绪有待抒发的。
在唤走小文及小娟后,玉琦站起身子拉住姊姊的手,“姊姊,你不用担心,御军统领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的接受你,还有你月复中的孩子。”
玉云只是淡淡-笑,“但愿如此。”
外面传来震耳欲龙的串串鞭炮声,小娟及小文皆兴奋地跑了进来,“大小姐、二小姐,迎亲队伍来了。”
玉琦娇羞地低下头,虽然心知此次前来迎亲的两队人马都是由皇室的禁卫军领队,仲庆及刘剑飞则分别在皇宫及山寨等候,但一思及自己就要正式地离开家门成为皇后,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新嫁娘的娇憨柔光。
玉云则注视着铜镜,虽然脸上胭脂略施,但似乎仍掩不住她的惶惑,她会步向怎样的未来?爹娘对她的御军统领夫婿是常地满意,这三、四天来,他们不时地向她安慰并信心满满地向她保证她一定也会满意这桩婚姻的。是吗?她看着铜镜中所反映出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孔,怔愣地想着。
相府外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停驻在相府的大门外,玉琦及玉云在让小娟、小文扶到大厅与父母拜别后,则分别乘坐金碧辉煌、雕镂精美的大红轿子离去。一路上是鞭炮声不断,群众的欢呼声更是不绝于耳,只是身在轿中的两人仍是心情各异,姊妹俩的娇子在行经官道后分道扬镳,玉琦是续往皇宫行进,玉云则转往山林,只是陷入局促不安的她,只觉轿子似乎摇晃得更为厉害外,倒没啥好奇拨开窗户丝布瞧瞧外面。
***
“你看姊姊及姊夫现在如何了?”玉琦窝在仲庆的怀中频频打着哈欠,在经过一整天繁琐的立后大典、众官礼拜及皇室晚宴后,她好不容易能洗去一身疲惫,好好地躺在这张帝王床上,只是,现已是春宵时刻,不知姊姊在得知她的新婚夫婿就是她怨恨至极的昔日情人时会作何感想?
仲庆贪婪地吸吮状玉琦项间的清香,这一整天折腾下来,他虽感疲累,但一见他的皇后穿着一身轻纱,无限慵懒地躺在床上时,他那颗火热的心不觉又是欲火腾腾,对玉琦这不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无聊话题,他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回答。
“仲庆——”随着他愈来愈不安的手,玉琦感觉自己的也被撩拨上来,只是姊姊——仲庆一只大手着她玲珑有致的胴体,另一只手则捂住她的樱桃小唇,“别再担心了,剑飞一定能处理好他和玉云间的事,现在嘛……”他炽热的吻袭上她的嘴,“还是听任我们的感官行事,好吗?我的皇后!”
不让她多言,他倾注所有的柔情尽情撩拨怀中声吟连连的玉琦,一切世俗的烦人情绪再也不能打扰他俩,幸福正盛开着浪漫花海将他们迎向缠绵的温柔世界……***玉云静静地坐在新房里,夜虽深沉,但新郎官却一直未将她的红巾掀开。
透过红巾,她仍能感受到坐在她对面的男子正细细地凝视着她,而好毫无掩饰的深情眸光亦穿过红巾朝她席卷而来。但这一点并不让她感到振奋,心中的纠结情怀及负荷反倒更深,虽然她不明白这从未与她相见的御军统领大人为何会对她有如此深酌情意,可是她却明白自己的这颗心早丢了,她是不可能寻回的。
只是,月复中的宝宝却需要一个父亲,她该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为此,她不得不压下心中的不安,决定将这个秘密长埋在心中,在御军统领大人迎接孩子的一刻,她会让他知道月复中的宝宝是名早产儿,而他就是宝宝的亲生父亲。
刘剑飞百般爱怜地看着身穿凤冠霞帔的玉云生在床上,这样的景象在这等待的几天里,他是幻想再三却又怕玉云临阵抗旨。
胡思乱想的他在今日看到她坐轿上山后,他的心才完全地定了下来。
已经一更天了,照理他早该掀了她的红巾,但他却迟疑不决,生怕在她得知真相后无法接受他。天!他这颗一向豪迈不拘的心因她而乱、因她而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再缓缓地吐纳出来,站起了身,那张俊美的脸上却充满着不确定,乌黑的眸中有着不安,可是他知道她已累了一整天了,他再思索下去,她纤弱的身子必承受不了,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儿……刘剑飞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将她的红巾掀开,低声唤道:“玉云。”
玉云原本混杂不安的心绪,在听见那声熟悉的叫喊时霍地抬起头来,一对里眸霎时布满不信与疑惑,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身穿新郎红袍的刘剑飞。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地道:“剑飞。”
“我很高兴我终能给你一个真正的婚礼及正式地将你迎娶上山。”心中同样惴惴不安的刘剑飞轻握住他的纤手,柔声地道。
玉云直觉地偎进他的怀中,但一瞬间,她仿佛被电到似地急急推开他并离他有数步远,她面色凄怆地背对着他,“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嫁给御军统领?怎么会变成一个山寨蛮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抢亲?”突然她发出凄凉的笑声,“不!不可能的咻怎么可能抢亲?你不惜半夜探访告知我俩夫妻缘已尽,又何苦大费周章地抢亲?你惨忍至极地践踏我的心后又何苦来招惹我?到底为什么?”玉云说到后来已是啜泣声不断。
刘剑飞不舍地看着她颤抖纤弱的背影,他走到她面前,见到她泪如雨下的纤丽容颜时,他难过地将她拥人怀中,“请你听我解释,这一切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她挣扎着要月兑离他的怀抱,奈何他的手却铁环般地将她扣得死紧,纵然一脸泪痕,她脸上的怒涛仍现,“还记得那晚的言辞吗?要我覆诵一次给你听吗?”她心碎欲绝地以粉拳捶打着他壮硕的胸膛。
天知道那些话就犹如一把带刺的利刃,在她忆起时就狠狠地在她的心坎里划下一刀又一刀的血淋仿痕,要她忘记都难!虽然深受他的她仍会不时地为他找寻藉口来为他这句句伤心的话辩白,但那仍安抚不了她心中的痛啊!
“你听我说——”
“不!我不要听!不要听!你快放了我——”她热泪纷飞,激动地掩住自己的耳朵。
不得已,刘剑飞只好点住她的袕道将她带到床上坐下。
口不能言、眼不能闭,耳不能不听,再加上四肢动弹不得,玉云只能以那对怨怼的眼眸忿忿地瞪视着他。
刘剑飞轻叹口气,俊挺的面貌满是愧疚,他蹲在她的面前,紧握住她的手,“很抱歉这样待你,可是我真的很需要你静下心朱听我说明一切。”
玉云只是睁着那只不满的璀璨眸子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刘剑飞将所有误会发生的起始及事后与她爹娘会面一事都一一向玉云简述,他那颗不安的心在见着玉云渐渐缓和下来的柔和眸光后,已能稍缓如钟鼓躁响的急遂心跳。
原来如此!难怪剑飞会在一日间就异于,往常地对她说出那些狠心的话。玉云定定地看着他,这是一个怎样错综复杂的情路呢?她和剑飞都走得如此颠簸!
谁又会想到玉琦为帮她一圆皇后梦的一番好意,竟然牵扯出这后续的许多愁?还差点就断送了她和剑飞的姻缘路,她能怪谁?
不!谁都不该怪的!玉琦是太爱她,剑飞也是太爱她,难怪他们会对这桩皇上御赐的姻缘信心满满,玉琦更是明说她的孩子一定会被接受。剑飞是孩子的爹啊!他当然会接受的。
玉云倒不怪他们联手向她隐瞒真相,她心中明白即使他们有心告知,她也知道自己是绝不肯听也不愿听的,只因剑飞实在伤她太深。
刘剑飞戒慎惶恐地解开玉云的袕道,将她轻轻拥入怀,“玉云,我是真的爱你才会对你说出那些可恶的话,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她轻声一叹,“皇上赐婚,还谈什么原不原谅?我今生已是你的妻。”
“不!不是的!我爱你也会好好地爱我们的小孩,我希望你我能再重回以往的爱恋时光,我更希望你给我机会证明我是多么地深爱着你,这跟仲庆赐婚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他深情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你的皇后梦已难圆,而我这名为御军统领而实为山寨蛮子的草莽,却仍只是个隐居山林的山川野夫,对政事仍是兴趣缺缺,你虽名为御国统领夫人却得委屈山林,过着山栖谷饮的日子,我——”玉云轻轻摇螓首,她已明白了他对她无尽的呵护及疼惜之情,而她眼前深爱的这名男子似乎还没有看清她对他的爱。
她凝睇着他,眸中仍有泪光,“我的皇后梦在遇见一个俊杰的草莽英雄后早巳消失了,而今我很愿意与他共处山林、与他携手同心照顾稚子,我这辈子是跟定他了,如果我有机会选择皇上或草莽厮守一生,我还是会选择草莽,而且无怨无悔,因为他才是我深爱的人。”玉云说完已是热泪盈眶,她静静地凝视着眼关因她的话语而眼眸湿润的刘剑飞。
“终我一生,我一定会好好地呵护你及孩子,真的!请你相信我。”他炯炯有神的眼眸浮上一抹令人心醉的柔情,他定定地回视着眼前他用心钟爱的女子。
随着他眼眸泛光的深情几许,玉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一手轻抚着自己的月复部,将自己贴近刘剑飞壮健的胸膛,柔柔地送上自己的唇,以行动来表明她的信赖、她的深情及她对他一生的承诺。
窗外的一道初阳划过山脉、越过树梢,轻灵地随着晨风的吹送跃上屋内两颗真情相系的心,爱的清雅馨香与树荫间遍洒的清亮露珠欢喜共舞,在山川水林间愉悦地徜徉徘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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