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薇瑜再次睁开眼时,已是三个小时后,面对的竟是范英奇那张面无表情的俊颜。
她先是困惑的拧眉,再看看这间典雅豪华有如五星级饭店的房间。
「这里是医院,妳在投手丘上被我的球打中昏倒——」他咳了声,又道:「我不是故意的。」这句话算是道歉,因为他们「嗨——SIX」从来不跟女人说对不起的。
当她倒地时,他是第一个冲到她身边的。瞪着她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他的心里竟然起了一阵惊慌与不舍,这感觉对他来说既陌生又奇怪,而在他将她抱起往外冲时,他更觉得她轻如羽毛,像这样小的人儿怎么有那么大的力量可以把他变成K金战士?!
段薇瑜静静的望着他,感觉到那双深邃迷人的黑眸浮现一抹浓浓的困惑,但她不愿探究原因,只道:「球场上的意外没有人能预测,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他浓眉一蹙,「就这样?」
「我想休息了。」她随即又闭上眼睛,一副要他快快走人的样子。
范英奇哑然的瞪着这张清丽素颜。她没有大吵大闹,没有趁机要他一个吻、一个拥抱,而且还嫌烦的要他赶快闪人?他什么时候变成顾人怨了?
不,他刚刚在外面候着时,一大堆护士、病患、女医生不断跟他要签名、拍台照,这足见他仍是魅力十足,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她已经给了特赦令,他竟杵着不走,不,他根本不愿意走,这个女人让他很感冒,甚至让他怀疑自己对女人的魅力大减,他若是没有搞定她,这样复杂又不解的心情肯定丢不掉,反而会一直绕着她转。
段薇瑜阖上眼睛一会,却始终没有听到开门声,她张开眼眸,却看到他轻声的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床前,「你在做什么?」
他露齿一笑,「当看护。」
「什么?」她一愣,不解的看着他煞有其事的起身,将她身上的被子拉好。
他摊摊手,「是我伤了妳,我不能拍拍走人。」
拜托!她冷冷的瞪着眼前这张帅到不象话的脸,「我允许你走。」
「我良心过不去,妳睡吧。」他再次坐回椅子上。
「我不习惯一个男人守在床边看着我睡——」她倏地住了口,眼眶随即泛红,然后慌乱的转身背对他。这一句月兑口而出的话没来由的牵动心中的旧伤口,一个她久未回想起的画面突然进入脑海,一个深情的男人站在她床边为怕黑的她守夜,让她可以一觉到天亮……可,如今回想起来,竟成了不堪的回忆。
盈聚的泪水立即从眼眶滚落,一滴一滴的滑落粉颊。
「妳怎么了?」怎么她的背影看似在颤抖?
「我没事,请你出去。」她哽声下起逐客令。
这声音——她在哭?他站起身,「好,我出去了。」
话语一歇,冷不防的,一只温厚的大手突地贴近她脸颊,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因为这动作太突然了,来不及防备的她,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顿时面向俊美无俦的他。
四目交错,那双来不及用冷漠包裹的灿亮星眸,让范英奇有机可趁的探进她的灵魂深处,看到了她眼中的浓浓哀伤与痛楚。
莫名的,他的心脏一震,一股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安慰的浓烈渴望,竟如排山倒海般泉涌而上,连他自己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渴望给吓到,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而他离她太近了,近到她清楚的看见那来得又快又急的保护眸光。
这样的眼神在她太过青涩、太过单纯、未经爱情洗练前,男人——很多的男人都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但现在她成长了,不是?
在经历丑陋的爱情后,她懂得、也学会用冷漠来掩饰那双好友说过,能把男人勾魂摄魄、引人怜惜的灵魂之窗。
她眨眨泪眼,急急拉掉那双颊上令她意外的温暖大手,「请你离开。」
范英奇看着那双晶亮黑眸再次被刻意的淡漠给掩盖,但那双楚楚动人的泪眸仍在他脑海里,「为什么像只刺猬?」
段薇瑜摇头。经过上一段不堪的恋情后,她对男人已经没有信心了,而眼前这个男人,对情感的专注与执着同样是零,他跟「他」是同类!
「不说话?」他抚着下颚,「还是妳看不惯我的自大,所以特别讨厌我?」
这一次,她连摇头都没有,只是沉默。
「妳不说话,我就当妳默认了。那我申诉一下,我的自大是女人宠出来的,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也只能让女人来治了。」
他很难形容此时的感觉,但在她连送他几K,还有刚刚那个泪眼汪汪的模样,她的确引起他的兴趣了。
他话中有话,聪明的她也听出来了,但对这类的男人,她只想保持安全距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改变这一点,请你离开。」
「怎么会没关系?光妳头上那个包就跟我有关系。」他笑着,笑得很迷人。
无奈她的免疫力超强的,不仅没被他电到,眸中的不耐之光更炙,「我说我不介意。」
范英奇优雅耸肩,「我介意,所以,这段日子,我会不定时来看妳——」
「不要来。」
「妳——」这女人到底懂不懂她拒绝了什么?!
「我讨厌男人。」她干脆把话讲白,尤其是他这种男人。
他挑眉一笑,「那怎么行,女人的幸福只有男人才给得起,我破天荒的头一次自我推荐,妳可不要丧失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
闻言,她哭笑不得。他还真是自大无比得让人难以接受!
「我的幸福我自己负责。」不过,她的幸福似乎早已遗弃了地。
这算婉拒吗?有没有搞错?不行!他不信自己真的迷不了她,看来,筹码得再加注,赌大一点,「段薇瑜小姐,我想我提的是正式的交往,而不是一夜的那一种,妳还是没兴趣?」
「没错,我还是没兴趣。」
轰的一声,这记闷棍可真响!他复杂的眸子睨着她。
人生头一回如此认真的跟一个女人提出交往要求,竟吃了闭门羹?
他范英奇只要十分钟,就能将一个看上眼的女人带上床,而她竟然完全不给面子?他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也不知道她前辈子烧了多少好香才有如此福报,她竟然——实在很不长眼!
「我想休息了。」
又是一道逐客令!她应该荣登给他下最多逐客令排行榜的女人,以往他看上眼的女人,有哪一个不是手到擒来?
「好吧,妳先休息,我晚一点再来看妳。」逼紧了是不太好。
「我说不用了——」这人是听不懂国语吗?她发现他可以很轻易就激怒她。
「我不习惯女人拒绝我,也不打算由妳开先例。」他一派泰然的扔下这句话,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她,「我去跟医生说妳醒了。」这才步出病房。
段薇瑜一脸凝重。她不要他来招惹自己,她爱过一次就够了,她怕了。
不久,医生跟护士走了进来,令她错愕的是,范英奇也跟在后头,在医生为她复检及问诊时,他什么话也没说,一双沉潜不见任何思绪的黑眸,只是专注的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直到医生要她住院观察几天后,他才一声不吭的离开。
他一走,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类男人是她的致命伤,她一定要记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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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范英奇这个无业游民天天往段薇瑜的病房跑,鲜花、礼品、顶级水果也一样样的往里面送,但这些东西很快就会在病房内消失,因为她总当着他的面,请护士将东西转送到其他病房,而范英奇倒像个凯子,一点也不介意。
除了物质攻势外,他在精神层面也强力进攻。
不但对她嘘寒问暖,甚至在晚上还软硬兼施的留在病房内陪她到天明,极尽温柔之能事,耐心百分百。
但段薇瑜仍像一座冰山,他的无敌魅力怎么也融化不了她,她完完全全把他视为隐形人,连话也懒得应,但遇到其他访客,她总会给个笑容,真是差别待遇。
他不懂,女人不全都是那么一回事?哄她、抱她、亲她、爱她,哪个女人不爱这些招术?
但段薇瑜为什么不一样?一见到他,她就板着一张晚娘面孔,活像他欠了她几千几亿,要是他想更靠近一点,她更会直接塞两个枕头给他,摆明了要保持安全距离。
这女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
而他,又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上演起百折不挠的戏码,天天吃她的闭门羹?
他很清楚她极有可能是那类爱要欲擒故纵的女人,拿着钓竿放长线钓大鱼,而他这条黄金鱼应该要离她的饵远远的,而不是往前追逐。但那一双忘了防备的悲伤明眸,总是三不五时拜访他的脑袋,引起他的好奇心、催促着他去靠近她,想要抹去那抹悲伤。
他知道,这全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挑战性高、降服不了的就更想往前扑,他范英奇是一个大情圣,这种手段他太了解了,所以,只有快快摆平她,他才能恢复正常!
「英奇,在想什么?换你上场了。」
卓尔不凡的柯宸宇轻拍了思绪百转的他的肩膀一下,他这才从沉思中醒来,也才想起自己此时正站在球场上。
头上顶着夏日烈阳,场边仍挤满了用力呼喊他名字的观众,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下,他竟然可以神游?!
范英奇蹙眉,拿起球棒上场,当投手投出第一球时,他几乎没有多想,用力的扭腰挥棒,锵的一声,他挥出一记高飞球。
惨了!界外!还被对方三垒手硬是将球从观众席上捞到手套里接杀!
他低低吐了一声诅咒,拿着棒子走回休息区。
「你到底上到几垒垒包了?」官皓钧话中有话。瞧好友心烦气躁,这很明显是男人在上没有充分发泄的反应,而这几天,他的目标是段薇瑜,在天天探病的密集攻势下,应该早就在床上滚上好几轮了。
「几垒?跟刚刚那一球一样,高飞界外还被接杀,你说能上几垒?!」他没好气的回答。
「不会吧,搞了那么久,连一垒都没站上去?」一旁的麦亚恩一脸错愕。情圣一、二十年的把妹功力怎么可能那么逊?!
「我不相信。」古南勋对好友也很有信心。
但杜睿东却另有想法,「她看起来跟英奇以前交往的女人不同,有一种冷然的气质,但冷中有热,也因为这种矛盾,才让她看来更显不同。」
范英奇皱眉,「你的意思是,她真的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我的看法确实如此。」
那前途就不看好了,这一星期来,他的把妹绝招逐渐一一败北,发电机竟然发不了电?!黑眸不禁现出一丝危机。
「没上垒,那你『那儿』都没抗议?」官皓钧意有所指的道。
经好友这一么问,他才想到身体的需求,「它已经关机好几天了。」
「为她而关机?!难怪你打起球来这么急躁,你已经超载了。」
「超载还不至于,只是什么叫为她而关机?!」他对这句话有点感冒。
「不然呢?我不信你手随便一招,会没有女人倒贴过来。」粗犷俊美的官皓钧对好友的魅力可是有相当的信心。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很闷。这话倒是真的,但没搞定段薇瑜前,他也没啥胃口,何况,花了那么多心思还是摆不平,这样他还算一个男人吗?
「你们嗨六何时把球场当成聊是非的场所了?」总教头谢家威凶悍的声音突地响起。
众人这才看到他双手抆腰,一双黑眸怒视着他们。不知他站在这儿多久了?他们竟然把他当成隐形人。
「换我们守了,你们是打还是不打?!」
吼声一起,众人默契十足的拿了手套快步越过他,一致跑向球场。
谢家威吐了一口长气,拿起球帽,爬了爬头发。这六个帅家伙没把女人当一回事时,他担心他们的人生,会因没有爱情的滋润而欠营养;但在他们开始把女人拿来当话题聊时,他又担心,毕竟女人虽可爱,但破坏力惊人,这几个帅家伙如果一个个沦陷情海,那在球场上的战力究竟是加分?还是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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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英奇一打完球,在众友人打趣的目光中,拿了好几束球迷们送的花,直接开车前往医院准备接段薇瑜出院。
不过,她显然已经找人代她办出院手续了。
她一见到这个「百缠不休」的男人,直接开口道:「我已经请赫经理来接我出院,你可以离开了。」
段薇瑜微微一笑,将手里的大把鲜花送给她,「借花献佛。」
「不用了,谢教头还有飙风及荷际队员们,已经差人送了很多花,我全都转送出去了。」意思是,他也可以直接将它们转送给别人,省得麻烦。
范荚奇耸耸肩,把花放在桌上后,就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她的头发不再挽起,少了那副老处女眼镜,柔亮的长发披挂在肩上,看起来的确幼齿得多,就像个清汤挂面的大学生,而那张巴掌小脸更是越看越顺眼,别有一种清丽绝尘之美。
她很不喜欢他此时看自己的眼神,那让她莫名的感到紧张。
不想再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内,段薇瑜决定到医院门口去等赫经理,但想越过他走出去并不容易,他一移身挡在门口,并反手将房门上锁。
她神情一凛,抬头看着这个跋扈难缠的英俊男人,「因为你,我被迫躺在这里一个星期,观察有没有脑震荡,我的工作一点也没有做,你——」
「我知道妳一定会直接到公司去,而且,接下来的日子也一定都会很忙,所以有些话我们得趁这个机会说清楚。」
他边说边走向前,她则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这类强势又英俊的男人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尤其他这几晚的相陪更是令她不安,范英奇几乎是循着「他」的模式在接近她。
虽是巧合,但已经对她构成威胁了,她害怕,而且很怕,怕自己再一次受伤。
范英奇发现她眸中的冷漠已被一抹惊惧取代,让她看来就像只惊弓之鸟。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此时看来有多么楚楚可怜,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渴望将她拥入怀中保护。
只是,他一步步靠近,她也一步步闪躲。
他抿抿唇,停下脚步,「我身上有病毒,还是有致癌物?」
差不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好稳住紊乱的心跳,同时找回自己的冷漠防护罩,「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想出去。」
「不懂?段薇瑜,妳不笨,我们可不可以直接点,我范英奇从来没这么有耐心追求过一个女人,当然,在妳看来也许只花了一星期,但对我而言,这时间已经够长了。」
她闻言冷笑,「那真是太委屈你了。但话说回来,你的追求也相当困扰我,我说了,我讨厌男人,你也不笨,范英奇,请你别将时间再浪费在我身上。」
「段薇瑜,我不相信我对妳连一点点吸引力都没有?如果没有,或许该说,如果这一星期的努力都没在妳身上造成任何影响,那妳就该如最初见面时一样——我靠近妳时,妳连闪都不闪。」
他突然倾身靠近,与她的粉脸相距只有二毫米,近得两人的睫毛相触,近得她鼻间充斥着他的阳刚气息,她急喘口气、不得不再倒退一步,虽然明知这是懦夫的一行为。
见状,他挺直腰杆,迷人的黑眸浮现一抹戏谑,像在嘲笑她的言行不一。
段薇瑜咽了一口口水,「我从不否认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那并不代表我一定会被你吸引。」
「妳的话太矛盾了,妳的言行举止更是说服不了我。」他伸手执起她柔美的下颚,她则不客气的打掉他的手,水亮明眸窜起两簇怒焰。
「范英奇,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跟你这种男人有任何交集。」
「什么叫我『这种男人』?妳根本还不算认识我。」他相当不悦的抗议。
「我认识。你们这种男人只想满足自己的私欲,好证明自己的魅力所向披靡,你们眼里容不下一个对你们魅力无动于衷的女人,所以你们极尽所能的要她臣服在你们的魅力之下,在她傻呼呼的交出自己的心、愚蠢的沉浸在爱情海时,你们再狠狠的捅她一刀,让她明白自己有多无知!」
她一双飙泪的晶莹水眸充满痛楚,心中的旧伤口再次裂开,狠狠的怞痛着。
爱情她尝过,时间长达两年,但她竟然是一个介入他人婚姻却毫不知情的第三者!当元配远从另一个国家来辱骂她时,四周责备轻蔑的眸光,像箭一样射在她心上,伤得她体无完肤。
范英奇蹙眉凝睇着她泪眼婆娑的粉颜。她眸中的伤痛如此明显,而且,她的主词是「你们」,究竟是哪个兔崽子伤了她?!他突然有股想将那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他绷着脸,心疼她的心痛,长臂一伸,猛地将泪如雨下的她扣入怀中。
段薇瑜愣了一秒,随即奋力挣扎,「放开我!」
「嘘!妳用力哭吧,哭出声音来,就会好过些了。」
「不要,你放开我,离我远远的!」
她又踢又捶,拚命挣扎。
女投手的手劲跟脚劲可不是开玩笑的,范英奇一张脸皱得跟肉包没两样,但他仍紧紧的拥住她,任她打、任她踹,但他心里可是打定了主意。今天的帐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好好回送他,他范英奇可不当替死鬼!
「放开我……」
俏脸上满是泪水。她不要再被保护在温厚的胸膛里,也不要被温柔安慰、小心呵护,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让脆弱的心再次被击碎,她不要……
「呜呜呜……」她累了,没力了,崩溃的靠在他怀中哭泣。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了……」他紧拥着她,感觉身上痛了好几处,但胸口被她热泪浸湿的地方却更疼,像疼到心坎里一样,一颗心竟莫名的绞成一团。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
「段特助,出院手续都办好了,段特助?!」
闻声,她轻轻推开范英奇,但眼神始终不敢对上他的。
第一次,她在一个男人面前崩溃痛哭,就连伤她的男人,也不曾……她慌乱的拭去泪水,越过他,打开门快步走出去。
他跟她的交集应该就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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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段薇瑜不想再跟范英奇交集的心愿,上帝显然还没打算受理。
她一踏进航空公司的专属办公室,就看到助理搬了一座小山高的资料到她的桌上,「这是?」
「不知不谁将范先生被特助炒鱿鱼的消息公布在网站上,这些都是涌进我们公司网站的抗议信,而除了这些信外,还有好多VIP级的白金客户也打到客服部为范先生抱不平……」
助理边说边看着顶头上司。她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范英奇给辞了?
段薇瑜拧眉。一个空中少爷的离职,竟能产生这么大的效应?!
铃铃——她的专线响起,瞥向上面的来电显示,她知道是叔叔从美国打过来的。
她示意助理先出去后,才拿起话筒,「叔叔。」
「薇瑜,一切都好吧?」电话另一端传来叔叔的声音。
「都没问题了,只是真抱歉,我一来台湾没做多少事,反而先到医院待了一星期。」
「没关系,妳没事比较重要,不过——」他顿了一下又道:「薇瑜,叔叔虽然说过让妳全权处理台湾那边的事,但有件事我一定要介入。」
过不久,她挂断电话,叹了一口长气。其实她也不意外叔叔要介入的事,就是范英奇的工作。
看来他的人缘比她想象中还要好,有不少顶级客人已经直接将抱怨电话打到叔叔那里,重点是,她得立即将他找回公司上班,因为有好几家航空公司在向他进行挖角了。
难怪那家伙总是老神在在,根本不担心没工作,天天只往她病房跑。
但,请他回来……她咬着下唇,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家伙怎么可能让她呼之即来、挥之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