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垠顶着大太阳走出一栋别墅,这阵子她经常到别墅工地巡视,眼看着别墅一天天成形,心里不得不佩服疾风工队的建造速度和手法,短短两个星期,他们已经把别墅的大部分外观完成,花园也已整平,只等着负责园艺的人来施工种植,原本落后的进度不但赶上,甚至超前了一些。
难怪一些建商都想雇用他们,虽然他们的价钱比普通工人贵了一倍,但他们工作认真且手法专业,不拖泥带水,并且分工精细,看似凌乱的组合,做起事来却很有规画,因此二十个人的工作量几乎抵得过四十人,即使不加班,效率依然惊人。
她后来才听陈力山说,所有疾风工队的工作规画都是由司徒炼负责的,那个她认为散漫又无能的家伙,居然就是整个工队的工头,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而且,她查过他的资料,司徒炼竟然比她小一岁,一个才二十七岁的年轻人,到底是如何带得动那群来自各国,而且年纪都比他大的工人们?
据她所知,疾风工队的成员组合很特别,各色人种都有,年龄从三十到五十岁,个个都壮硕得像摔角选手,看起来比一般工人多了份勇狠之气,她真好奇为何这样一群人会服膺司徒炼的领导,那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能耐?
沉吟着,她不禁又想起司徒炼那副老是嘻皮笑脸的模样,他大概是唯一一个不会被她气势压倒的人,每次见到她,他都像个痞子一样找话搭讪,那些恼人的玩笑,无聊的调戏,简直让她伤透脑筋。
要说他不懂得察言观色也就罢了,偏偏她又觉得他是故意的,别人一见到她皱眉就退避三舍,他却好像非常喜欢看她生气,每当她怒斥他时,她总会在他脸上发现一抹恶劣的兴味,彷佛把惹怒她当成了乐趣……
真是可恶的家伙!
她很想不把他当一回事,可是却无法不受他干扰,碍于别墅的工作,她还是偶尔会和他接触,老实说,她很不喜欢他看她的那种眼神,好像一只盯上了猎物,却不急着下手的猛兽,只在一旁欣赏着猎物惊惶焦躁的模样,享受着猎捕的块感。
而她讨厌被当成目标,她可以接受挑战,却不容许挑衅,司徒炼已经严重触犯了她的忌讳,他不知收敛,她也绝不会和他客气。
她已暗暗决定,等工程一完工就要他离开,叫他远远滚出她的视线。
夏日的气温节节高升,更让她心情烦躁,吸口气提振精神,看看腕表,她加紧脚步走回车上,接着往别墅区的公园前进。
那座小公园是别墅区的正中心,王卜生大师在这里特地设计了一个风水池,好为整个别墅聚气纳财,他看好今天午时这个时辰破土,因此她今天才会怞空在这个热死人的时间前来,准备主持简单的风水池破上仪式。
当她驶到公园旁,刚下车,满头白发,身着中山装的王卜生大师就气冲冲地朝她走了过来。
「方总,-的工人是怎么回事?风水池不是今天才要破土吗?怎么他们早已经挖好了……」王卜生拉长着老脸,大声斥问。
「什么?!」她惊讶地睁大双眼。
「-自己看吧。」他忿忿地转身指着公园中心的那个大洞。
她一看之下当场傻眼,那个今天才要破土的池子,竟然已经挖好了!
「这个风水池是整个别墅区的袕,看准这个时辰破土才能起作用啊!你们这么胡搞,整个好风水全被破坏了!」王卜生气得大骂。
「这是……怎么回事?」她大步走向水池,瞪着那个深坑好几秒,才转向立在一旁的陈力山,一张俏脸几乎着火。「陈工程师!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呃……可能是我忘了和司徒提到这个池子的事,他为了赶工,才会照着设计图就挖了……」陈力山惶恐地解释,但他心里其实喑暗叫苦,因为风水池的事他明明早就向司徒炼说了,千叮万嘱他不能动这块地,谁知道他竟然不事先知会他一声就这样直接挖了个大洞……
这下可糟了,光看方垠的神情,他就知道这次连他也护不了司徒炼了。
「你是怎么办事的?陈力山,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忘了告诉他?司徒炼那家伙就不会先问清楚再做吗?」她寒着脸喝道。
「他大概以为这只是个很普通的池子……」陈力山努力想替司徒炼说话。
「什么普通池子?!这可是个袕位啊!被你们这么胡钻一通,这整块别墅区的风水搞不好全毁了。」王卜生夸张地怒叫。
「他人在哪里?」方垠冷冷地问陈力山。
「现在是午休时间,我刚才才看见他和其他工人在办公室那里吃午餐……」陈力山话未说完,方垠已经转身上车,飙向办公室。
陈力山只能望着她的背影,暗地替司徒炼祷告。
怒火在方垠美丽的脸上焚烧,她驾着车来到办公室外,发现一大票打着赤赙的工人正围坐在办公室的前廊下休息聊天,可是却不见司徒炼,她停下车,甩上车门,大步走向那群高大的工人。
「司徒炼呢?」她冷冷地问着工人们。
那群工人打从方垠一现身就开始吹口哨起哄,一听到她要找司徒炼,更大声鼓噪喧哗。
「哟!美女老板要找阿炼耶!」
「阿炼真是艳福不浅哦!」
「不错嘛!才没几天就把上手了吗?阿炼可真行哪……」
方垠怒瞪着他们,怒喝一声:「我在问你们司徒炼人呢?」
「嘿,别乱说了,美女老板生气了……」有人连忙低声警告。
「阿炼他回宿舍去了。」其中一个光头的高壮黑人指了指办公室旁替工人们搭建的临时宿舍。
「他住哪一间?」她蹙眉望着那栋简易的两层临时屋。
「楼上右边第一间。」
她俏脸结了一层霜,立刻踩着高跟鞋走向宿舍。
「啧啧啧,这个女人简直是冰刻出来的……」有个工人忍不住在她背后细语。
「真可惜啊,明明长得这么标致……」
「喂,雷藏,你没告诉她阿炼正在洗澡吗?」有人低声问那个黑人。
「没有。」黑人笑道。
「这下可好玩了……」大家忍不住窃笑、
没听见身后那些低层次工人的闲言杂语,方垠走到宿舍,上了阶梯,来到司徒炼的房间,直接开门进入。
「司徒炼!」
她大声喊道,可是屋内没有人,小小不到八坪的空间还算整齐,没有她想象的脏乱,不过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混着烟味的男性气息,那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司徒炼时,他身上的味道,令她全身不自觉紧绷的味道……
她拧着眉,正想转身出去,倏地被桌子上一张照片吸引了目光。
踱到桌前,她拿起那张有点旧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女子的侧脸,拍得不太清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照片上的女人似曾相识,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抓不到头绪。
这该马修麦格洛利会是司徒炼的女人吧?
她正揣测着,倏地,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夺下她手中的照片,她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只见司徒炼不知何时已进到屋内,正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她。
「随便进别人房里,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小姐,-这样不太好哦!」他嘲讽地冷哼。
她瞪大眼睛后退一步,对他无声无息地欺到她身后她却没发现而感到震惊,五大家族的女孩们虽然大部分不练武,但基本的防身术还是学过,从小到大,很少人能近她的身而不被她察觉,但她却连司徒炼什么时候进门都不知道。
这家伙……果然危险……
「怎么?什么事让总经理大驾光临我这间小宿舍?」司徒炼把照片收进怞屉,转头看她,故意问道。
其实,他早就算准她会来找他,因为,他就是为了制造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才会挖那个所谓的风水池。
方垠定了定神,这才发现他全身湿漉漉的,水珠不断从精健的陶肌滑向结实的月复部,一条浴巾简单地围在腰间,一副刚冲过澡的模样。
她心头蓦地一紧,平常虽然习惯了他光果着上身,但此刻的他却有着更慑人的气息,不但胸膛臂膀充斥着硬汉的张力,浑身上下更凝聚着一股压倒性的强悍,令她不太自在。
「你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再谈。」她防备地蹙起双眉,不想和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谈公事。
「我的衣服正挂在外头晾着呢!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还是……-不敢和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谈话?」他嘲弄地轻笑一声,斜坐在桌沿,双手搭在腰间,直盯着她。
今天的方垠穿着一件宝蓝色条纹衬衫,搭上白色长裤,看起来修长匀称,映着白皙的肌肤,整个人就像蓝宝石般闪亮耀眼。
他得承认,她的确是个美人,清亮有神的眼眸,翘而挺的鼻子,还有形状诱人的嘴唇,这样的五官不论是分开或是凑在一起,对任何男人都具有可怕的杀伤力,若再加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简直就能轻易俘虏男人的心智……
老实说,要不是她一脸的肃然冷傲,以及她那惊人的家世背景,也许一堆色心的男人早就像苍蝇一样黏着她不放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愈是冷倔,他就愈感兴趣,有时,征服一个女人的困难度也能提高不少乐趣。
感觉得出他目光中的戏谑,方垠心中有气,很清楚他就是故意想让她难堪,也懒得再多说废话,瞪着他便喝问:「谁教你挖风水池的?」
「风水池?哦,-是指那个水坑啊!」他扬了扬眉,揶揄地道。
方垠没忽略他语气中的贬损,红唇一抿,怒道:「那个池子今天才要破土,你却问也没问就直接挖下去,你知道这么一来整个别墅的风水等于全毁了……」
「真的吗?有这么严重啊?」他佯装惊愕。
「你给我正经点!司徒炼!」她怒斥,
「我又怎么了吗?-说要赶工,我就赶着把所有工程完成,这难道也错了?」他好笑又无奈地摊开双手。
「但我一再交代不准碰公园那块地,你身为工头,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不是吗?」她愈说愈气。
「好吧好吧!我是没想到那个水坑有这么重要,正巧昨天下班前还有点时间,才叫人家干脆把池子也挖了,如果-不满意,大不了再填回去好了。」他耸个肩,坦承疏失。
「你说得简单,你以为把它填平再重新破土就行了吗?你到底懂什么是风水?」她气得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冒火。
「风水?老实说,我是不懂风水,我只知道,房子是盖给人住的,人才是房子的主人,不重视人的感觉,反而去追求什么方位和座向,实在有点舍本逐末。」司徒炼搔搔头,率直地说着。
「你说什么?」她早己被激怒的火苗燃得更加炽烈,这小子好大胆,他摆明就是在数落她太过迷信。
「而且,随便就相信一个风水师的论调,-不认为-在冒险吗?这一整片别墅的投资起码上亿美元,而-就这样把投资赌在一个看风水的老头身上,-就不怕他暗中作梗,故意使诈?」他双手环在胸前,盯着她着火后更显得艳丽的脸庞,嘴角嘲讽地扬超。
「我和王大师合作了将近三年,他看风水已有六十年的功力了,我相信他的为人,再说这片别墅他也有投资,你以为他会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她怒喝。
「很难说哦!人心很难测的,小姐,我要是-,我会多找几个『名师』问问,不会只相信一个人的说法,毕竟,风水这种事有时真的不太客观,要是那位老头使坏,暗中作法,-防得了吗?」他-起眼看苦她,哼道。
方垠一怔,他的话她不是没想过,但她总认为她与王卜生合作愉快,如果又找其他人询问风水,对王卜生未免太不敬。
况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向来是她的原则。
但司徒炼的话却挑动了她心底那个刻意忽略的点,王卜生最近反反复覆的作为的确有点古怪……
不过,她可不想在司徒炼面前显露自己内心的疑虑,更不愿被他的话所影响,因为比起王卜生,她更不信任他。
「你只不过是个工人,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了,我要你盖什么,你就盖什么,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多嘴,也别管太多,明白吗?」她犀冷地回敬一句,满脸都是高高在上的气焰。
她那种轻蔑的口气让很少发脾气的司徒炼眼中飙过了一丝火苗,他-起眼,总觉得该给这位大小姐一点点教训才行,否则,她大概会以为全世界都该绕着她打转。
「-这个女人真是嚣张哪……」他把潮湿的刘海往后一拨,陡地跨步凑近她。
她微惊,连忙后退,却没想到反而被逼到墙角。
「你要干什么?」她全身紧绷地冷斥。
他长手一伸,撑在她脸侧的墙上,正巧将她困住,轻佻地勾起嘴角。
「难道都没有人提醒-,对人说话的态度要改一改吗?方大小姐,就算我是个工人,但好歹也是个人,是为-卖力工作的员工,-如果连对人的基本尊重都不懂,又怎么和人谈生意?」他说着愈来愈向她贴近。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走开!」她气愤地想推开他,不料才一伸手,手腕就反被扣住。
「还是这么凶悍,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喜欢凶悍的女人……」他扬了扬眉,倏地将她拉近,低头凑向她的脸。
她惊骇地变了脸色,立刻使出防身招数,曲起膝盖,直撞向他的胯下,另一只手已飞快地挥向他的鼻子。
但司徒炼早有防备,他轻松地侧开身,扭住她的手腕,长腿乘势一勾,在她整个人失去重心的瞬间,一个翻转,将她压倒在床上。
她奋力地想起身,可是无论怎么使劲就是无法挣月兑他强有力的箝制,不但双手被拉高扣住,连腿也被他以奇特的方式抵压着,全身几乎动弹不得。
「放手!你想干什么?」她又惊又气地怒喊,心中扬起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惊惶。
他的力气好大,而且从他压制住她的技巧来看,他的身手也非等闲,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别紧张,我只是想教教-一些男女之间事,因为-这个女人实在太需要被启发了……」他噙着讪笑,盯着她美丽冷傲脸上难得显露的不安。
她清楚地看出他眼中的企图,顿时,她有点慌了,因为这是她头一回被一个男人如此无礼地控制住,而她却一点反击的力量都没有。
「我警告你,你敢碰我你就死定了!」她严厉地瞪着他,只能借着语言上的恫喝来掩饰内心的恐慌。
「噢,真可怕啊!不过听-这么一说,我就更想试试了……」他说着冷笑一声,低头就吻向她的嘴唇。
她别开头,不让他得逞,可是他却还是轻易地攫住她的唇办,在她那两片冷漠却诱人的唇上滑动吮吻。
「唔……」她愤怒地紧闭双唇,浑身气得颤抖。
他-着眼看她,心中暗笑,腾出一只手,将她的下巴往上托起,逼得她小口微张,他的舌尖便顺利地侵入她的口中,亲密地挑弄。
方垠吓呆了,脑中有一-那的空白……
那个在她嘴里湿润灵活挑动的东西是什么?那肆无忌惮堵在她唇上,吸走她呼吸的又是什么?
从小到大,她忙着找寻自我,忙着追求肯定,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她向来没时间也没兴趣去理会,即使来到美国,家族为她安排了许多对象,也都被她一一拒绝。
她认为爱情和婚姻只会绊住她而已,这个阶段,她只想全力证明自己的能力,哪里还有空谈恋爱?
所以,她不曾谈过恋爱,别说和男人上床了,她连接吻都不曾有过,到目前为止她和男人的接触也仅止于公事,除了工作上的事,没有任何男人能接近她,即使她的美丽让许多男人想一亲芳泽,但从没有人能跨越她替自己筑起的那道高墙,她的气势,她的背景,都足以令人因此却步。
可是,司徒炼却猝不及防地对她展开了突击,无视于她的警告,无惧于她的身分,大胆又无礼地对她做出这种事……
这种可恶又该死的事!
别的男人连她一根汗毛也不敢碰,而他竟敢吻她,用这种……这种恶心的方式强吻她……
她的意识在怒火熊熊燃烧时回到了脑海,她气得浑身发抖,开始拚命反抗,被堵住的嘴不停地发出愤怒的闷哼声,到后来她甚至想咬掉他在她口中蹂躏的舌尖。
司徒炼连忙放开她的唇,抬起头,好气又好笑地道:「哇!-居然想咬我?」
「我还想杀了你!放手--」她死命瞪着他,尖声怒吼。
「啧,看来-还没体会接吻的真正乐趣,我只好再教-一次,用更强烈的方式……」他说着又俯下头,再次攻击她那两片已被他吻得如玫瑰花瓣红艳的双唇。
「不……」她惊慌无助的-喊声淹没在他嘴里。
这一次,他以更狂野的方式深入地吻着她,彷佛要吸走她的灵魂似的,唇与唇之间不留一丝缝隙,而他的舌尖不停地挑逗着她,缠绕着她,让她无处闪躲,无法逃月兑,只能任凭他玩弄,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全身僵直,束手无策。
没多久,她渐渐感到晕眩,身体竟然莫名其妙地燥热起来,不但气息愈来愈乱,连四肢也变得软弱无力,脑袋和胸口都沉甸甸的,唯有心跳失速地狂颤不止。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了?缺氧吗?还是被司徒炼这坏蛋闷伤了?不然为什么会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会下盘虚软,心脏却怦怦急跳?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司徒炼发觉她的唇变得柔软,神情也变得迷蒙,整张脸美得荡人心魂,不禁扬起嘴角,放开了她。
「很好,就是这样,女人就该要有这种媚态才行,不能老是硬邦邦的嘛……」他盯着她讥笑。
她一时无法回神,睁大双眼,脸上又是错愕,又是惊疑,说不出话来。
「果然,女人的冷漠都是假装的,只要一个吻就能点燃,-说是不是?」他以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脸上浮起了恶作剧的笑容。
她整个人霍然清醒,顿时,羞恼、怒气、恨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想也不想立刻举手朝他的脸上掴去。
啪!
他没有闪躲,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冷冷一笑。「也许启发得还不够,没关系,我们下次再继续好了。」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生气过,所有的冷静、从容,全在他的冷笑中崩解。猛力推开他,跳下床,闪到门边,她冲着他厉声怒叫:「你这个混蛋!再也没有下次了,你和你的团队马上给我滚!」
「别这么激动,方垠,这太不像原来的-了。」他悠哉地半躺在床上,嘲讽地看着她。
「不准叫我的名字!你这个低级的家伙!马上滚出东方建设,立刻给我滚!」她几近疯狂地大吼。
「我不能走啊,我们还有合约,我还得替-工作……」他懒懒一笑。
「我宁可赔钱也不会再用你们疾风工队!滚!」她努力维持镇定,可是慌乱的表情还是泄漏了她的愤恨和羞怒。
「我走不走不是-能决定的,方垠。」他自信满满地道。
「哼!你很快就会知道,我下但能决定你的去留,还能让你以后再也混不下去!」她撂下狠话,
「哦?-要怎么让我混不下去?回祥和会馆搬救兵?还是运用你们方家的势力整我?看来,有个强有力的家世撑腰还真好哪!」他冷冷嘲讽。
「我的工作和家族无关,而且对付你这种人,我一个人就够了!」她脸色一变,立刻怒声反驳。
她最气别人把她和方氏一族混为一谈,好像她的成就都只是家族的庇荫,而不是她的努力。
不过,司徒炼竟然知道她的背景,这倒让她颇感惊凛。
「那我就拭目以待-,明天见。」他咧嘴一笑。
她怔了怔,他那可恶的口气就像已经笃定她绝对动不了他。
「不,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司徒炼,绝对不会。」她铁青着脸,转身走出房间。
这个男人是个危险人物,明天以前,她非把他撵走不可。
她一离开,司徒炼点上一根烟,走到窗边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这样恶整一个女人你觉得好玩吗?阿炼,你到底想对方垠做什么?」那个叫雷藏的黑人不知何时来到门外,讥诮地问。
司徒炼的目光仍盯着方垠,直到她冲上她的跑车,才转身回答雷藏的问题。
「我要绑架她。」他语出惊人。
「什么?别闹了,我们还有其他的工作,再说,你明知道她是祥和会馆的人……」雷藏脸色一变,不禁惊声警告。
「别紧张,我要绑架的不是她的人,是她的心,还有她的爱情!」司徒炼吐出一口烟,冷冷一笑。
「绑架她的……心和爱情?这是什么意思?」雷藏不解。
「你不会懂的……」一道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一闪而逝。
「你和祥和会馆到底有什么仇怨?」雷藏奇道。
「这也不算是仇怨,只是……祥和会馆欠我一份情……」他说着陷入了沉思。
「一份情?」
「算了,你别问了,雷藏。总之,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明天起我会离开一阵子,叫大家乖一点,别露出破绽,一切等我的指示。」他说着叼住烟,大步走出房间,留下一脸迷惑的雷藏。
老实说,雷藏对这个小他好几岁的首领从来没搞懂过,不过他早就学会不多问,因为整个团队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否则以他的年纪根本不可能服众。
别看他平常率性不羁,一旦认真起来,魄力和智谋简直无人能及,尤其在经历了数十次出生入死的任务之后,他们全员早已相信他,并且认定他的能力,所以才会死心场地地眼着他。
只是,这次的工作显然是冲着方垠而来,大家原本以为他是看上了方垠,但怎么看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要绑架一个女人对他们来说简单得像在喝水,但偏偏司徒炼要绑的却是什么……爱情?
爱情这种东西能绑架吗?
雷藏想了半天,摇摇头,决定不去研究这种超乎他智商的问题了,不管司徒炼要绑什么,只要别惹出麻烦就行了?他们疾风工队只想办完事快点闪人,可不想惹上祥和会馆,一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