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东方威威两手背在腰后,在冯痴心身边绕了一圈,质问道:“这里可是禁区,外人是不能随便进来,说!你是不是偷跑进来的?”
糟了!冯痴心暗叫不妙,要是让别人知道是聿带她进来的,搞不好会害他挨骂,甚至被赶出去,不行!她绝对不能说出他的名字。
“那你们又是谁?”她要保护聿。
“是我先问你的,你要先说。”这里可是她的地盘,干爹不在,她最大。
东方乐乐吃着饭团,嘴边全是饭粒,叫了一声:“啊!威威,我看过她,她是干爹的候选新娘,也是来当我们干娘的。”
东方威威小嘴张得好大,可以塞进一颗蛋了。“真的还是假的?你真的是来参加选妃宴的吗?”太幼齿了吧!
冯痴心迟疑的点了下头,“是啊!我叫做冯痴心,你们呢?”这对挛生姊妹花看起来十分机灵可爱,不过,看起来好象不太好惹,她还是小心应付点好。
“我叫威威,她是乐乐,阎皇是我们的干爹。”她骄傲的自我介绍,“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原来是那个大魔头的干女儿,幸亏聿还没到,冯痴心庆幸的想。
她吞吐的说:“我……我……”
东方威威一脸怀疑,“你什么?”
“对不起,我马上离开这里。”冯痴心忙不迭的说。
“威威,这大姊姊不像坏人。”东方乐乐已经解决了手上的饭团。
东方威威斥责的说:“你真笨!‘坏人’两个字又不会写在人的脸上,就像干爹的娘一样,大家也不相信她是坏女人,结果全被他骗了。”
“喔!”东方乐乐受教的应道。
冯痴心急道:“可是我真的不是坏人。”
东方威威眼珠骨碌一滚,“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的话。乐乐,我们走。”
拉着挛生姊妹的手,昂首阔步的走开,不过才转了个弯,马上钻进树丛中。
“威威,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东方乐乐问。
东方威威中指抵着唇小声说:“不要说话,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主角果然出现了。
“聿——”冯痴心焦急的将东方聿拖走。“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刚才我遇到大魔头的两个干女儿,可能还没走远,绝不能让她们看见你。”
他眼角瞟向远处某一点,倒是气定神闲,“不会有事的,她们跟我感情很好,绝对不会跑去告状。”
“你确定?”她还是怕怕的。
东方聿亲下她的额角,“我确定,想不想我?”
“想。”冯痴心面泛桃红的点点螓首,“聿,以后你会到金陵看我吗?”
他执起她期待的脸庞,“你不想当阎妃了?”
“我才不要嫁给他!”虽然对不起爹爹,可是只要好好的解释,爹一定会谅解的,因为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那你想嫁给谁?”他揶愉的问。
冯痴心原就羞涩的脸更添三分艳彩,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着。
“你知道的嘛!还要问人家。”这种事哪有要姑娘家开口的。
他心情激越的一把搂紧她,“你不在乎我是个残废,年纪又比你大那么多,而且没钱没势?”
“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自己!你身体健康,手脚灵活,半点也不输给一般的人,才不是残废;年纪大又怎么样,我喜欢爹爹丈夫,而且我也不怕吃苦,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她完全的信任眼前这个男人。
东方聿说不出话来,只得狂吻她的唇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树丛后的两姊妹看得目瞪口呆。
“干爹他——”叫声很快的被捂住。
东方威威贼贼的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干爹也太会保密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诉我们,呵呵呵,乐乐,我们快要有个干娘了。”
★★★
“听说你是煦园冯家的四小姐,也就是冯瑷心的妹妹?”两名同是候选新娘的女子挡住冯痴心的去路。
说话的紫衣女子确实是位风韵动人的大美人,可惜眉宇间净是来意不善的煞气。她身旁的女子更不用说,艳似桃李的五官,红色的劲装强调出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手执长鞭,高不可攀的睥睨她。
听到有人认识大姊冯瑷心,冯痴心还以为是他乡遇故知。
“你认识我大姊?”她笑问。
这名紫衣女子便是唐门掌门人唐亭毓的掌上明珠唐靖湄,一听对方承认,她杏眼一瞪,“何止认识,要不是因为她横刀夺爱,我小阿姨差一步就可以踏进铁家的门,当上精英门的门主夫人了,害得她在万念俱灰,最后削发出家为尼,哼!你们冯家专出一些不要脸的狐狸精。”
冯痴心敛起善意的笑容,正色道﹕“你别乱说,我大姊和大姊夫原本就两情相悦,哪来的横刀夺爱?”
身着红衣的木芙蓉骄气凌人的为朋友助势,“两情相悦这句话可是你们自己说的,谁不知道是冯瑷心夺人所爱,拆散人家的好姻缘。”
“不错,我小阿姨比她更早认识铁门主,都是冯瑷心不知羞耻,故意装作一副柔弱的模样,才把铁门主的心骗走了。”
“你——不许你说我大姊的坏话!”向来周遭的人都极为单纯,冯痴心还是头一回遇到有人用这么恶劣的口气对她说话。
木芙蓉冷笑的上下打量她,“敢作还怕人家说,瞧你长得也不怎么样,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真不晓得怎么有脸来参加,也不怕丢脸。”
“是啊!芙蓉,我看你是最有希望当上阎妃的人了,这小丫头跟你是没得比了。”唐靖湄虚情假意的赞道。
跟素有使毒狡诈闻名江湖的唐门相比,木芙蓉虽贵为威武侯之妹,毕竟身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人人见了无不奉承逢迎,论起城府和心机,自然比不上唐靖湄,还当真信了她的话。
“原本听说冯瑷心是位少见的大美人,她妹妹的长相应该不差,还以为是个劲敌,想不到冯家四小姐是个这么不起眼的小丫头,真是让人失望透顶。”她轻蔑的眼神说明对方只是一个下贱的平民,如何和自己高贵的身分相提并论。
“就不知冯瑷心有没有教她怎么诱惑男人,这可是她最拿手的绝活。”唐靖湄加入讥笑的行列。
冯痴心气得小脸通红,“我大姊才不是那种女人,她和我大姊夫是真心相爱,谁要是再敢乱说,我绝对不会饶过她。”
“芙蓉,你听,她在威胁我们。”唐靖湄心里暗笑:这小丫头果然照她的剧本演下去,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木芙蓉经她一激,便往布好的陷阱里跳。“我堂堂威武侯的妹妹,难道还怕你不成?冯瑷心是个狐狸精、贱货、烂蹄子——”
“你这坏女人,不准说我大姊的坏话!”冯痴心冲上去就一阵拳打脚踢,她无法忍受有人用恶毒的话伤害自己的家人。
“你居然敢打我?!”就连爹娘都没打过她,木芙蓉又气又恨,美艳的脸孔变得难看又扭曲,一把将冯痴心推倒在地上,“啪!”的怞动手上的长鞭,娇声的叱喝。“冯痴心,你找死!”
一旁的唐靖湄不自觉的绽出诡笑,仿佛就是在等她这么做。
冯痴心瞥见宛如毒蛇般的黑影扬上半空中,她本能的转身想闪躲开来,可是任她速度再快,火辣辣的长鞭已经狠狠的烙上她的后背,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啊——”她发出痛苦的哀嚎。
就在木芙蓉准备怞下第二鞭时,只听一声狂狮怒吼,震得人耳膜发痛,下一刻,长鞭的尾端已经被人抓在手上。
“你好大的胆子!还不放手——”木芙蓉骄蛮的叱喝。
如果眼光能够杀人,木芙蓉早已死无全尸。
东方聿以一种骇人的冰冷眼神睥睨她,下颚一紧,就听见“啪!”的一声,他徒手将坚固特制的长鞭仅整条扯裂。
“要逞威风就回你的侯爷府,给我滚!”此刻他恨不能杀了她。
木芙蓉被他那凶猛的怒气吓得倒退好几步,软趴趴的跌坐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无礼?”这男人不只英俊慑人,还予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权威感,难道他就是——
“赫连平,我要她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东方聿大喝一声。没有人能伤害他的女人!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忽然有股冲动想来看痴心一眼,也不会正好撞见这一幕,不过还是让她挨了一鞭。
这时冷湛叫道:“阎皇,冯四小姐快晕过去了。”
东方聿表情霍地由怒转忧,由他手中将人接过。“快去请柳大夫!痴心,再忍耐一下。”
“聿,你……是……阎皇?”在剧痛的深渊中听见有人这样叫他,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唔……我的背好痛……”
他轻声细语的安抚,“我知道很痛,你先别说话。”
东方聿迅捷的将她扛在肩上,施展上乘轻功,两三个起落便已不见人影。
“木大小姐,请你跟我走吧!”赫连平寒着脸执行命令。
木芙蓉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嗫嚅道:“他就是阎皇?!”
她刚刚做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不错,请吧!”他也不多说废话。
她眼神慌乱的寻求支持,“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是真的!是她先动手的,不是我的错!靖湄,刚才你也看到了不是吗?对,她可以帮我作证,是冯痴心先攻击我的。”
唐靖湄赶快撇清关系,“我什么都没看到。芙蓉,你也真是的,冯痴心又不会武功,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该用鞭子打她。”
“你——”木芙蓉气结。
唐靖湄咋舌道:“想不到你为了消灭情敌,出手这么狠,还好我没有惹到你。”
“唐靖湄,你好毒,居然陷害我!”木芙蓉现在想通已经太晚了。
哼!她是唐门的人当然毒了。不过,唐靖湄仍装出无辜的模样。“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木大小姐,敢作就要敢当,不要把过错赖在别人身上,走吧!”赫连平押着她离去。
木芙蓉气不过的不停叫嚣,美艳的脸庞只剩下狰狞和愤怒,“唐靖湄,我不会放过你的——”
唐靖湄双臂环胸,只当她是一条乱吠的疯狗,不予理会。活该!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要每个人都顺从她,现在可尝到苦头了吧!唐门的人可不会吃了暗亏还自认倒霉,看她以后敢不敢再这么嚣张。
不过没想到这么一闹,反而让她见到阎皇的真面目,江湖传言显然有误,他那高人一等的强悍气势,还有天生的王者风范,不愧为一代枭雄,难怪能横行黑白两道,尤其是他尊贵冷硬的脸庞时而狂野,时而柔情,仅仅一瞬间,她的心已全被他的身影给占据了,几乎忘了此行的任务。
也只有像他这样的男人才够资格配得上自己!
唐靖湄向来心高气傲,将来要嫁的人非得要是人中之龙不可,她要得到他,只要阎宫肯合作,相信各大门派会看在唐门的份上,从此和平共处。
虽然他对冯痴心好象颇关心,但就凭那个姓冯的小丫头哪一点能跟她比,她唐靖湄绝不会认输的。
★★★
东方聿陰沉着脸,瞅看冯痴心原本白皙的背如今浮现一条红肿的鞭痕,胸口的怒意陡地上升,刚才应该一掌将那凶手杀了才对!
此刻寝宫内只有他们两人,东方聿自然不会让其它人有机会窥见她的肌肤,摒退了闲杂人等,就连年近七旬的柳大夫也被赶了出去,只留下一瓶特制的药膏。
用嘴咬开瓶塞,将药膏倒在伤口上,已经痛晕过去的冯痴心又被痛醒,反射的蜷曲身子,小脸皱成一团。
“啊——好痛!”背部好象有把火在烧似的。
“不要乱动。”他及时按住她,防止伤口又裂开淌血。
冯痴心的意识渐渐清醒,眼睛的焦距也集中了。
“聿,我怎么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茫然的问。
他温柔的眼神与她相对,“这里是我的寝宫,你被人用鞭子打伤,不记得了吗?乖乖的趴着,好让我帮你抹药。”
她想起来了,当时有个女人当着她的面说大姊的坏话,她一时气不过,就和对方吵起来了,然后那女人就用长鞭怞她。
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对!冯痴心忆起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惶恐的问:“聿,他们为什么会叫你阎皇?是我听错了对不对?你只是个普通人,不是那个大魔头,聿,你告诉我”
东方聿眼光深邃而沉痛,将她的小手包在大掌中。
“如果我说是呢?痴心,你会因为我是阎皇就此讨厌我吗?会吗?”问出这句话,他的心情近乎胆怯。
“你真的是?”她怔怔的问。
他深吸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不错,我的确是阎皇,就是那名人人口中统领魔教的大魔头,现在你的心里已经开始唾弃我了吗?”
“聿——”他眸底的哀恸让她心疼。
他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在外人眼中我是阎皇,可是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是东方聿,一个平凡的男人,痴心,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身分,我也不会勉强你。”即使再难受不舍,他还是会放她走。
冯痴心沉思的掩上眸光,让他整颗心提得老高,都快要从喉咙蹦出来了。
“你会离开我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或许,他命中注定要孤寂的活在这世上,他不该强求的。
她迷惘的掀开眼睑,“离开?”
“没错。”东方聿清咳一声,困难的开口。“你要是真的后悔了,我……可以派人送你回金陵,保证不会再去打扰你。”
“可是——我没想过要离开你呀!”她好惊讶。
他听了士气大振,黑眸闪耀着希望的光芒。“你愿意留下?我以为——你会因为我是阎皇,所以临时改变主意,不愿意嫁抬我了。
冯痴心轻摇螓首,“我不是为了这个生气,而是气你不该瞒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承认隐瞒你是不对的,可是,我又怕你接近我是有目的,更怕一旦你知道我的身分,便不会再接受我。”他将她细腻的手心贴在面颊上摩挲,“痴心,原谅我好吗?”
她很快的释怀了,“我原谅你,我很高兴真正的你不像外面的人说的那样,你才不是什么大魔头,他们都误会你了。”
东方聿一副想哭又想笑的表情。“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这世上只要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她不禁为心上人抱屈,“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是那些人好坏心,怎么可以乱造谣,还毁谤你的名誉,要是让我查到是谁,定要臭骂他们一顿。”
“小傻蛋,天下人要怎么说随他们去,我只在乎你的想法。”她一径维护的神情让他好窝心。
冯痴心佯装嗔怒的问:“那么你说阎皇喜欢吸人血、吃人肉是故意骗我的啰?”
“那是因为你太好骗了,所以才想吓吓你。”
“你真坏!唉哟——”这一动,扯痛了她的伤口。
东方聿柔声的斥责,仔细检视她的伤口。“不是叫你别动吗?这几天你都得这样趴在床上,否则伤口不容易愈合。”
她这才瞥见自己光果着上身,顿时窘得连舌头都打结了。“啊!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这样她的身子不是早就被人看光光了吗?
“你的伤在背上,暂时还没办法穿上衣服,这几天我会亲自帮你上药,不会有其它人看见的。”况且也没人有胆偷看一眼,他不把偷窥者的眼珠挖出来才怪。
冯痴心窘怒的白他一眼,“可是……你看到了……”
“你是我未来的老婆,给我看有什么关系。”他邪恶的呵呵轻笑,欣赏她满脸红晕的娇羞状。“原以为你还是个发育不全的小丫头,想不到——”
她羞得连耳根也红了,“大!”
“哈——骗你的,小傻蛋。”东方于温存的将唇印在她的太阳袕,“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柳大夫说你需要休息才能恢复体力。”
冯痴心强撑着迷迷蒙蒙的双瞳,真的感到疲倦了。
“嗯,那你要留下来陪我。”
“我当然不会走,安心的睡吧!”这时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拉不走他。
★★★
耳边吱吱喳喳的声音将她从睡梦中拉回来。
“威威,她真的要当我们干娘吗?”
一个女童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这声音好耳熟!
“应该不会错,上回我们不是看见干爹和她在亲嘴吗?就好象黑哥哥常常亲绫姊姊的嘴一样,因为相爱才可以你亲我、我亲你,所以干爹一定会选她当我们的干娘。”另一人自以为是的发表高论。
“喔!可是她好小耶!”
“没关系啦!只要干爹喜欢就好了。”反正又不是她们娶老婆。
“说的也是,威威,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快要自由了?”
“嗯,我们只要赶快叫未来干娘生个弟弟出来,以后干爹就没有时间管我们,也不会再逼我们练功了。”
“我们自由了,万岁!”
“嘘!小声点。你看!都是你把未来干娘给吵醒了。”
冯痴心张开惺松的睡眼,黑黑的瞳仁映着两张如出一辙的脸蛋。
“原来是你们?”任谁也不会忘记这对挛生姊妹。
“未来干娘,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东方乐乐说。
她错愕的问:“你喊我什么?”
回答她的是东方威威,“你就要嫁给我们干爹了,当然要喊你未来干娘了。”
“未来干娘?听起来好奇怪。”她才十六岁,被这么一叫,好象一下子变老了。
“听久了就习惯了,未来干娘,你背上的伤好点了吗?”她问。
冯痴心有些吃力的从趴卧的姿势坐起身,由于休养得宜,伤口复原的特别快,就算穿上衣服也不必担心会摩擦到伤口。
“好多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下床走动了。”不然整天趴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做,哪里也不能去,除了吃就是睡,都快变成猪了。
“那就好,乐乐,干爹大概快回来了,我们要赶快走,未来干娘,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也不等冯痴心开口,姊妹俩活像逃难似的拔腿就跑。
这时秀英端了盆热水进来,语气淡讽,“四小姐,你可醒了,先洗把脸,我再去帮你送一些吃的来。”还真是好命!
“谢谢。”她接过湿毛巾说。
见四下无人,秀英两眼净是鬼祟,“四小姐,想不到你早就认识那大魔头了,为什么都没听你说?”
要不是因为这回四小姐受了伤,恐怕连她也被蒙在鼓里。秀英想起老爷在她们出门之前,私下叮嘱的事情。
“聿才不是大魔头,不许你这么说他。”冯痴心微愠的斥道。
她假意的道歉,“对不起,四小姐,算我说错话了,不过,这样正好和我们的计划契合,老爷不是要你尽量找机会接近大魔——不,接近阎皇吗?现在总算有些进展了,你可别再傻呼呼,要懂得把握知道吗?”
“接近他又怎么样呢?爹爹要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就是想不透。
秀英哼了哼,“反正你照作就是了,老爷的话你敢不听吗?”
老实说,她也不晓得,不过他们当下人的就是要听主子的话,何况老爷还说过,等事成回去之后,会赏她五十两银子,有赏银可以拿,她当然得尽心尽力了。
“我……没说不听,可是……”可是为什么胸口会闷闷的?
“没有可是,四小姐,老爷是信任你,才会将这件事托付给你,要是搞砸了,老爷会对你有多灰心,也许一气之下,不会再承认有你这女儿了,这是你要的吗?”秀英语出恫吓的说。
冯痴心一惊,“我……听爹爹的话就是了。”
“很好,老爷要是知道你这么听话,一定感到很欣慰,我现在就去帮你拿饭菜来。”秀英狐假虎威的说完,便满意的出去。
爹爹为什么执意要她这么做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又不得不听从。
她爱爹爹。
从小她就羡慕姊姊们能随时向爹爹撒娇,倾听他们愉快的谈笑声。可是每当她一靠近,爹爹的脸就变得好冷淡,连一句话也不说。
冯痴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爹爹不喜欢她?日子久了,她就只敢远远的看着,好象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却只是个旁观者。
所以每年一到生日那天,她便会诚心诚意的向上苍祝祷,盼望有朝一日愿望能够成真,即便爹只给个笑容也好。她的心不大,很容易满足的。
爹爹要她这么做,她不能不听从,可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