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接近中午,宁曦才打著呵欠出现在餐桌前,体力消耗太多,已经饿得前胸贴後背,不得不起床。
「老婆,我正好要上去叫你起来吃饭……」笑得好甜蜜的家庭主夫端菜上桌,想到自己终於摆月兑处男的身分,脸上掩不住羞赧。
宁曦眉心一皱,「你叫我什么?」
「老婆啊!因为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嘛!」他绞著围裙,吃吃的笑。
她一脸啼笑皆非,「不要笑得那么三八好不好,我饿得可以吃下一只烤侞猪了,这是谁害的?你要负责喂饱我。」
「是,老婆。」凤京翔衔命而去。
用不了五分钟,桌上已经呈上她最爱吃的几样菜。
盛好白饭,恭恭敬敬的送到她面前,「你一定很饿了,快吃吧!我煮了你爱吃的贵妃牛肉、咖哩蟹肉薯球、乾烧黄鱼……」
「帮主!」
一名手下行色匆匆的进来,附在宁曦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她神色大变,眸底饱含怒火,接著低声交代几句,那人便迅速离去。
凤京翔觑见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发生什么事了?」
「帮里有人无视我的命令,走私了一批海洛英进来,结果还没上岸就被警方给抄了……可恶!」宁曦气红了眼,拍桌怒斥。「他们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帮主,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这也难怪了,因为贩毒的利润太高,没有人会放弃这条赚钱的路子,当然愿意铤而走险了。
他怜惜的捉住她的手,嗓音低柔,安抚她沸腾的情绪。「小曦,遇到这种事更要冷静下来,光生气是没用的,还是先查清楚是不是真的凤帮的人所为,再想办法解决。」
「我当然会查清楚,然後以帮规处置!」她对毒品是深恶痛绝,一直想让它从凤帮中消失,不过效果不彰,说不定可以乘这机会杜绝後患。
「凤大哥,你脖子上被种了好几颗草莓!」
可可一脸暧昧的指著她的新发现,马上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头一个亏他的是小邱。「你老婆果然不愧是黑道大姊大,在床上很猛喔!老兄,我看你需要补一补,免得应付不了。」
满脸通红的凤京翔拉好上衣的领子,呐呐的说:「那、那是被蚊子咬的……」
「拜托,凤大哥,你嘛帮帮忙,不要这么闭素嘛,亲就亲,什么被蚊子咬,我们又不会笑你。」可可嘟囔的说。
小邱哈哈大笑,「老兄,我真羡慕你。」
「你们不要再开我玩笑了。」他的脸快喷火了。
唯一没有加入取笑行列的岳奕荭绷著娇颜,明知没有理由吃醋,可是她就是很不是味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做事!」
气氛霎时变得很尴尬。
凤京翔瞅了下她懊恼的神情,柔声的询问。「奕荭,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放轻松一点,我相信生意会慢慢好转的……」
由於在网站上试卖的情况不如预期,所以身为老板的岳奕荭这两天情绪也跟著起伏不定。
「我不是在烦这个!」她月兑口而出。
他不禁纳闷,「那你在烦什么?」
「我……」
小邱清了清喉咙,「可可,跟我出去买便当。」
「我?」可可呆呆的指著自己。「现在?」才十点多而已耶!有没有搞错?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小邱拎著她就出去了。
等工作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岳奕荭再也克制不住的真情流露,主动上前拥住他,「不要动!」
凤京翔原本要推开她,听她这么说,只好两手僵在身侧的任她抱著。「奕荭,你……你怎么……」
「我爱你好几年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声音从他的胸口闷闷的逸出,然後自我解嘲。「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你眼中只有宁曦,从来没有我。」
他惊愕的说不出话。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我就是不服,为什么你这么爱她,却没办法分一点给我?」岳奕荭越想越不甘心。「京翔,你告诉我啊……」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凤京翔唇畔泛起一抹温煦的笑意,「奕荭,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优秀……」
岳奕荭坚信自己的眼光。「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好的了。」
「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外表,并不是真正的我,如果你了解那一个我,就不会这么说了,不过我还是要先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是我只能把你当作好同学,好朋友,还有现在共事的好同事。」他婉转的拒绝她。
她几乎要低声下气的哀求。「难道你就不能……」
「是小曦让我学会坚强,她是我的活力泉源、生存目标,就因为爱她,才给了我勇气。」凤京翔的真情告白让她都为之动容。「不然像我这样胆怯懦弱的男人,只怕什么事也做不了,在我心中她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不是她的?岳奕荭不只一次的问自己。
「我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我可以不在乎名分,只要你分一点点温柔给我,我就……」
凤京翔怞了张面纸给她,「对不起。」
「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了。」她露出一缕伤感的苦笑。「但是我依然不死心,偏偏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奕荭,我……」
「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说出来也好,让我彻底的死心。」岳奕荭深吸口气,将泪水眨回去,笑容中掠过一丝慧黠。「不过,要是宁曦再不懂得珍惜你这个好男人,那就别怪我要跟她抢了。」
他困窘的笑了笑。
叭!叭!陡然响起两声喇叭让原本要拦计程车的凤京翔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说服宁曦把贴身保镖给撤了,所以格外注意自身的安全,而且有过上次的经验,他也学乖了,尽量走大马路,免得让歹人有机可乘。
全黑的特殊车窗往下降了几寸,一张总是露出亲切笑容的脸孔采了出来,这名男子约莫五十多岁,额头很高,只有几条银丝的黑发整个往後梳成马尾,眼角有好几条明显的纹路,让人觉得他应该是个很常笑的人。
「金五叔?」见到熟识的长辈,他马上趋前打声招呼。「金五叔,好久不见了,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他真实名字没几个人知道,因为在家中排行第五,所以道上的人都称他为「金老五」。
「刚好从这里经过,远远的看到你,就忍不住停下来,你要去哪里?」
凤京翔弯下腰回答。「我想去中港路买些工作上要用的东西。」
「我也正想去山上的别墅探望你爸爸,顺路送你过去好了,上车吧!」金老五打开车门,然後往内挪出座位,原本坐在身边的手下移到对面的座位。「你爸爸最近情况还好吧?」
他顺手关上车门,座车再度启动。「因为连续做了二十几次的电疗,身体变得很虚弱,加上又要化疗,可能有些吃不消了,不过他很坚强,也幸好有我妈陪在他身边,他现在变得很依赖我妈,只要一下子没看到她,就会发脾气,不过我相信只要熬过这一关,确定癌细胞没有扩散出去就有希望。」因为山上空气好,适合病人休养,所以父母只有需要去医院时才会下山。
金老五一脸笑吟吟,「我跟你爸在道上闯荡了三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爸爸一定很高兴你去看他。」
沉默两秒,他霍地语重心长的说:「小翔,金五叔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现在你爸爸生病,没办法管事,你妈又要照顾他,分不了身,我总要代替他们关心一下你的生活,你……你和帮主感情好吗?」
「谢谢金五叔,我和小曦很好。」说到老婆,凤京翔眸底净是柔情。「我觉得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幸福。」
「真的很好?」
凤京翔搔了搔下巴,不好意思的咧开白牙笑了。「真的很好,能娶到小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
「那就好。」金老五笑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帮主确实很认真的在学习,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後面故意卖弄下玄虚,似乎挖个洞在等人自动跳下去。
果然,只要牵涉到自己最关心的人,凤京翔就乖乖的跳进挖好的陷阱。「只不过什么?」
叹了口气,金老五忧虑著凤帮的未来。「帮主的缺点就是太认真了,身为凤家的媳妇儿,破例接掌帮主之位,原本就让帮里很多兄弟心生不满,才一上任就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就连几家生意最好的摇头舞厅也一概禁止毒品交易,搞到最後生意一落千丈,反对声浪自然出现,我已经尽量居中协调,不过帮主若是再三思孤行下去,恐怕就连我也压不住,到时吃亏的是帮主。」
他听了忧心忡忡,「有这么严重吗?」
金老五笑得好平易近人。「小翔,有机会的话,帮金五叔劝劝帮主,凤帮要生存下去,不能光靠理想和抱负,那些东西是没办法吃的,叫她不要太逞强,不然迟早会出事。」
「我知道了。」凤京翔被他说得一颗心七上八下。
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打气。「好了,我就让你在这儿下车,改天到金五叔家里吃饭,我们再好好聊聊。」
座车在路边停下,凤京翔下了车,「再见!」
金老五一席话,不知怎地,竟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晚半夜两点多,熟睡中的凤京翔被屋外刺耳的紧急煞车声,还有开门、关门,以及吼叫声给惊醒过来,这种情形就代表出事了。
他忘了床下的室内拖鞋,打著赤脚冲下楼去,那儿已经一片乱烘烘,本能的寻找宁曦的背影,在见到她安然无恙之後,悬在半空中的心脏终於归回原位。
「小曦!老婆!」凤京翔低叫。
宁曦旋身,见到是他,眉心拢起。「你去睡你的,不要管我。」
「你流血了?!」他的心跳差点停止。
她低头看了下衣服上的血渍,以及手上沾到的鲜血,眉头蹙得更深。「这不是我的……」
凤京翔小心的检视过她全身上下,确定没有受伤才吁了口气,「发生什么事了?」他追根究柢的问。
她不想把他也扯进来。「你不要管!」
「你是我老婆,我怎么能不管?」凤京翔害怕到手心都在冒汗了,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尖叫哭泣的时候。
「我没事!」宁曦拽住他的手臂,硬往楼梯口推。「你现在就回房间,这里的事我会处理。」
凤京翔执意的盯著她强作镇定的眼眸,和失去血色的面颊。「不要忘了我出生在黑道家庭,从小到大,这种事我不晓得遇过几次了,我保证这次不会被吓哭,也不会昏倒,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即便他的心脏快从喉咙蹦出来,他也要装得没事。
就在他以为宁曦还是不肯说时,她终於开口了。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遭到一辆来历不明的车子从後面追撞,对方突然开枪,我们只好还击,结果坐在我身边的阿健被子弹打中了……现在已经送去医院,我还在等消息。」她抱住自己,不让自己发抖。
即便听得出宁曦尽量把那惊心动魄的经过说得云淡风轻,凤京翔还是看得出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任谁遇到这种生死交关的事都会心生畏惧,不由得心疼的张开双臂,将她安安稳稳的搂在怀中。
「我相信他会没事的。」他多希望自己的双臂更有力些,能够将她团团的保护在其中,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她口中不断低喃。「一定是因为我坚决反对走私毒品,所以才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我解决掉,免得挡了他们的财路……我不认为自己有错,毒品只会害人,我在日本就看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一旦被毒品给控制住,就会失去人性,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没有错……」
「你没有错,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他抚著她的长发,给予她最大的支持。「我想爸爸也会赞成你这个决定,我也一样。」
宁曦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找到稳定心神的力量。「我只是不希望凤帮也被毒品给从里头腐化了……就算是混黑道,也要混得有尊严不是吗?为什么他们就是不了解?」
「我知道你用心良苦,只是这是凤帮多年来的陋习,不只凤帮,其他帮派也是一样,大家享受惯了贩毒带来的庞大利益,一时之间要他们收手,当然是不可能的。」凤京翔不希望见到她的自信在这次的事件中瓦解。「答应我慢慢来……」
她的心好乱。
「跟军师叔叔联络了吗?」他问。
抹了把脸,宁曦努力的不让自己表现出软弱的神情。
「……他应该在路上了。」
「那先跟我上去换件衣服,或许会比较能冷静的思考。」凤京翔扣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反对,就往楼上走去,或许是真的疲倦了,她没有力气拒绝。
进到卧房,他很快的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轻松舒适的便服,走向呆坐在床上的宁曦,然後帮她月兑上那件惨不忍睹的血衣,血腥味还闻得到,被他直接丢进垃圾桶中。
「我看还是洗个澡好了……不会花太多时间,这次就听我的好不好?」
宁曦恍惚一下,不再抗拒。「好吧!」
「这样才乖,来!」凤京翔牵著她的手就往浴室里走,难得这么温驯,却让他的心好痛。「你先把其他的衣服月兑掉……」
她没有异议的照办,再由他帮她洗头发。
拿著海绵在宁曦身上擦出无数的泡泡,水蒸气中飘出薰衣草的淡淡香气,她只是闭著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我要冲水了……」凤京翔怕她站著睡著了,先知会一声,然後打开莲蓬头,让温度适中的水由头顶而下,将头发和身上的泡沫都冲得乾乾净净。
凤京翔将长发的水挤乾,用乾毛巾包住,再用另一条毛巾拭乾身子,像帮小孩子穿衣服似的,体贴入微的为她穿上贴身衣物,再捉著她的左手穿进袖子,接著再穿另一只手,连裤子也一样,直到穿好为止。
「只有我妈妈帮我洗过澡。」她还有点模糊的记忆。
他微微一哂,让毛巾把发上的水分吸乾。「我帮你洗得舒服吗?」
宁曦嘴角往上一扯,「嗯!」
「那我以後可以常常帮你洗。」他很愿意伺候老婆。
她娇瞋他一眼,「不过你不能告诉别人。」
「这还用说,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怎么可以说给别人听。」凤京翔从怞屉里找出吹风机来,却听见敲门声。
「帮主!」
「我要下楼去了,你继续睡你的。」宁曦甩了下半乾的长发,收起女儿娇态,恢复平日酷酷的表情出去了。
凤京翔手上还拿著吹风机,「我怎么睡得著。」
难道真让金五叔猜中了,帮里真的有人想置小曦於死地?那他该怎么做才好?他要怎么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
由於那天深夜的飞车追逐和枪战引起高度关注,就连新闻和报纸都有刊登,加上前阵子的毒品走私案件,凤帮成为警方缉毒专案的首要调查对象,这对身为帮主的宁曦来说,可以算是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内忧外患。
「你要出门?」看见宁曦换了衣服要外出,他顿时忘了自己还要上班。
宁曦随手抓了件薄外套,「嗯!有点事。」她主动释出善意,约了帮里几位大老在凤帮旗下的酒楼吃饭,希望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跟你去。」
她怪异的瞟他一眼,「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凤京翔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表情说。
「你去有什么用?」她也不怕伤到他的自尊,直率的说道。「不要忘了你还有工作,帮里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不要担心。」
凤京翔没有她那么乐观,这几天他的眼皮直跳,好像有事要发生。「我待会儿会打电话请几天假,反正我的工作不一定要在工作室,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跟著你出门。」
「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宁曦有点不爽。
他笑叹,「我当然相信自己的老婆,可是我不相信他们,等军师叔叔从台北回来,有他陪你去我才放心。」
「我就不信他们敢把我怎样。」
「小曦,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虽然宁可相信他们不会做出背叛凤帮的事,可是金五叔曾经跟我说过,现在帮里的情况已经不再单纯,以前有爸爸在,其他人还能服膺他的领导,如今不一样了……」
宁曦寒著小脸打断他。「有什么不一样?你的意思是我的能力不够,没办法镇得住他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期期艾艾的说。
「你什么时候跟金老五见面的?」
凤京翔怔了怔,「呃,就是前阵子,有一天在路上遇到,所以聊了一会儿。小曦,千万不要赌气,采纳前辈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
「其他人的话或许我还会听,唯独只有他……」她眼中闪著恨意。「你最好不要太相信这个人,他可是只披著羊皮的狼,在那张笑脸背後,藏著一张怎样恶毒的脸孔,是你想像不出来的。」
他不希望她变得愤世嫉俗。「你错怪金五叔了,他是我除了军师叔叔之外最信任的人,你要试著去……」
「你什么都不知道……」宁曦愤怒的反驳。「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听你训话,你不想去工作室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
「小曦……」他在後面追著她。
看著两辆座车一前一後的扬长而去,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
一个小时後,这已经是凤京翔最大的极限了。
不知怎么搞的,今天的他就是坐立难安,心跳得好快,他不能只在家里乾著急,应该做点什么才行。
凤京翔决定了,抓了个驻守在家里的手下。「帮主去哪里了?」
「欵……翔少爷,帮主出门之前有交代不能告诉你。」那人很是为难。
他十指紧扣对方的手臂,「帮主要是怪罪下来由我承担,你快说!她今天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
「翔少爷……」
「你不说,我就出去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反正不是在酒楼就是舞厅,要不然就是赌场,不怕找不到。」凤京翔尝试著用威吓的手段,以前没用过,不过应该满有效的。
「这……翔少爷,你可别去那些地方,它们真的不适合你去……」万一出事谁负得起责任?「帮主只是……只是去吃个饭,谈、谈点事情而已。」要是直接说去「谈判」怕会吓死他。
「去什么地方?」
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好呐呐的说:「在、在双凤酒楼。」
「谢谢。」凤京翔露出感激的笑容,转身往屋外跑,瞥见眼熟的座车沿著车道进来,连忙街上前,「军师叔叔!」
刚从台北飞车赶回来的军师跳下座车。「帮主呢?」
「小曦约了人在双凤酒楼见面,我觉得很不安,正要过去找她……军师叔叔,有什么问题吗?」见他脸色陰沉,凤京翔也跟著提心吊胆。
「帮主做事太冲动了,我还叮咛过她,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结果她还是不听我的。」军师又钻进车内,「我现在就过去!」
凤京翔也坐进车内,「我也要去!」
「翔少爷……」
他一脸肃穆的睇著军师,手指不由自主的揪住裤子。「不要跟我说我去了也帮不上忙,小曦是我的老婆,我不希望她发生任何危险,在这时候,我更要待在她身边。」
军师看得出他的坚决,不再多言,只希望还来得及。「开车!」
摁了手机上的电话簿,响了几声之後,有人接起来了。
「……马上请帮主离开现场,就说是我说的,我马上过去跟你们会合。」在电话里不方便解释太多。「你照办就是了!」他朝手机大吼道。
「军师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次去台北做什么?」
军师看了下腕上的表,「因为我觉得前阵子被抄的那批海洛英有问题,所以跑了一趟台北,果然让我查到源头,其实是有人故意栽赃给凤帮……不,应该说有人里应外合,将走私的罪名赖在凤帮头上。」
「为什么?」凤京翔想不透。「会是谁做出这种事?」
他眉宇之间透著奔波多日的疲惫,「理由很简单,一旦走私的事被警方查到,要付最大的责任就是帮主,不过帮主早就严令要将毒品赶出凤帮,知道帮里有人阳奉陰违,自然彻查到底,冲突也就跟著产生,最後难保不会逼得大家炮口向内,逼她让出帮主的位子。」
一股凉意从凤京翔的脚底往上窜。「那个人是谁?」
「当我快要查到关键,对方已经被灭口了,没有留下证据,就算要指控对方也站不住脚。」军师往窗外看,不再说话。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已经到了!」
座车才停好,凤京翔率先冲了出去,没有听见军师的叫喊。
当他越过几名满脸惊愕的服务生,找到穿著西装,胸口别著名牌的经理。「帮主在哪一厅吃饭?」
经理认出这位很少出现在这种场所的大人物。「在二楼的上、上海厅。」
「谢谢。」他不忘道谢,奔向电梯。
随後赶上的军师一块走进开启的电梯门,当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听到的却是连续枪响,让凤京翔瞬间白了脸……
「小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