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彤——”方俊生在后面备受挫折的叫喊。
她没有回头,刺骨的冷风将小脸都冻僵了,白雪如纸片般从天而降,坠落在她的发上、颊上、肩上,但寒意冷却不了她心中燃烧的火焰。
方俊生拉开嗓门嘶吼,“羽彤,回来——”
司徒羽彤努力的迈着三寸金莲,口中不断的呼出白烟,尽管以她这娇弱的身子在这种气候下想一路走回滕园是很困难,她仍然勇往直前。
昊、昊、昊——
她要回去、她要回到他的身边,这意念就像咒语般紧紧的扣住她的心扉,支撑着不让她倒下去。
冷不防的,一个全身酒气薰天的酒鬼不知从哪个方位冲出来,不慎撞到她。
“搞什么鬼,嗝,混蛋,竟敢挡老子的路?”他破口大骂。
她微微一惊,忙敛身道歉,“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只见那酒鬼手上拎着酒瓶,衣服又破又脏,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可是他那张脸猝然的引发司徒羽彤没来由的憎恶。她的胸口好重、好闷,那不愉快的感觉快让她喘不过气来,前一阵子见到那化缘的和尚时,她也曾涌起同样的情绪,只是不像这回强烈的像要炸开来一般。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嗝,想当年……我向大海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只要谁得罪我,哼!老子一刀就砍了他,送他上西天去……”那酒鬼口中还兀自吹嘘炫耀着往日的丰功伟业。
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这阵子他真是衰到极点了,每天昼伏夜出,成天担惊受怕,他已经受够这种窝囊气了,只有沉溺在酒乡中才能忘掉所有烦恼事。
“哼!说对不起就算了吗?嗝,你……啊……啊……”他一抬眼,原本已眯成一条线的眼睛骤然凸瞪,抖着右手指着她,发出类似像乌鸦的叫声。
司徒羽彤也被他惊惧得五官严重变形的模样所愕住,她有这么可怕吗?居然能把人吓到不成人样,上回那个和尚也是一样,不过这个人更夸张些。
“羽彤,怎么回事?他想干什么?”方俊生也追了过来,将她护在身后。
向大海,是你害死我全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吧!我会缠着你,缠到你死为止。
“啊……鬼……鬼……不要过来……”他回想起十八年前柳家小姐临死前发下的诅咒,一时汗流浃背,一个踉跄便往后跌坐在雪地上,双腿直蹭着朝后挪,嘴里猛嚷道:“不要……不要缠着我,柳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了我吧!我也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我们寨主才对,不要来找我……救命呀!有鬼……”
柳小姐?他口中的柳小姐是指柳羽彤吗?他也把她误认为是她了?
“是你害死了柳羽彤对不对?”滕昊阳所说的故事真的不是平空捏造的。
是你害死了我,我要你偿命来——
向大海吓得魂飞天外,眼睛只看到柳家小姐脸色发青、七孔流血的正准备向他索命,颤抖的膝盖一弯,朝她又跪又拜。
“求求你不要……找我,去找别人……救命、救命呀!有鬼……不要再缠着我了……”他骇然地双手抱着头部,整个人蜷缩成球状,抖个不停,“不要来……找我,我不是……在心要逼你死,我不是……”
司徒羽彤和方俊生面面相觑,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要过来……我不要死……啊……”向大海眼神错乱的对着天空大吼大叫,“哈……”他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一脸呆滞,像具失去灵魂的躯体,浑浑噩噩的走了。
这人已经疯了!
这就是恶人的报应,老天爷总算开了眼,让作恶多端的坏人受到惩罚,不过,她却没有一丝关心的感觉,只剩下浓浓的悲哀。
待手上沾到湿热的液体,她才知道自己哭了,为什么呢?只是觉得心头被一股深沉的悲伤笼罩住,泪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淌着,为什么她会感到这么难过呢?
方俊生回头瞅着她的容颜,无奈的暗忖:他是真的输了,彻头彻尾的输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得起、放得下,爱她就让她恢复自由,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也是枉然。
“羽彤,你用走路要走到什么时候才会到?如果你真的非要回去不可,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她含着晶灿的泪光喃道:“俊生表哥……”
像做了一项重大的决定,他溢出苦笑道:“不必谢我,只要你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就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也许将来他会后悔自己这么做,但是见着她脸上幸福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了。
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她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两人旋身正想走回马车停驻的地方,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以及一声男性的高呼,钉住她的双脚。
“羽彤!”
仿佛从许久以前就听了几千几百次的熟稔嗓音再度敲响她的耳膜,连带撼摇了她的心,身子猛地一旋,对上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的昂藏挺拔的身形。
他来了,他没有让她失望,他真的来接她了。
“昊?”司徒羽彤泪雨迷蒙的扑向飞奔而来的人,“昊——”
滕昊阳喉头哽噎,眼热鼻酸的回拥住她,想确定她真的在地怀中,紧紧的用双臂钳住,“羽彤,不要走,我求你留下来,不要离开我。”
“我答应你,早在离开滕园那一刹那起,我就后悔了。”她信赖的偎在那令她感到无比安全的港湾,又哭又笑,“昊,我不走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是吗?你真的能够相信我了?”他吁了口气,轻抚她如绢的秀发,满足的喟叹,“不会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了?”
司徒羽彤不好意思的收拾涕泪,撤娇道:“对不起嘛,人家下次不敢再怀疑你了,这次就原谅我好不好?”
他斜睨她,“真的没有下次了?”
“真的、真的,人家可以发誓。”她可爱的扬唇一笑。
滕昊阳故做勉强状,宠溺的点下她的鼻头,“好吧!那这次我就原谅你,下次再犯可不轻饶。”这段感情终于能拨云见日了。
“是。”她开心得像个孩子。
“咳——”方俊生清了清喉咙,“羽彤表妹,不为表哥介绍一下吗?”他在名字后面加了“表妹”二字,也算是提醒自己从今以后他们只能做表兄妹。
司徒羽彤小脸泛红的离开滕昊阳温暖的胸膛,为彼此做介绍。
两人互相认识后,方俊生仔细评量对方,这男人有着北方人挺拔健猛的体格,原本粗犷的五官此时却柔情似水,两人站在一起宛如金董玉女,他的高大配上羽彤表妹的娇柔,竟是出乎意料的协调,这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连他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现在他是完全承认自己败了,不过虽败犹荣,只要滕昊阳是真心对羽彤表妹好,他的退让也就值得了。
***
方氏夫妇对于儿子宽人的胸襟,主动成全一对有情人自是又心疼又惋惜,看来两家想亲上加亲最不可能的,不过感情是不能强求的,既然儿子都能看得开,他们也无话可说。
司徒羽彤的父亲也从京城赶来,得知事情的始末后,原本对滕昊阳的行为十分不谅解,不过在众人的劝说,以及羽彤立誓非君莫嫁的情况下,加上和滕昊阳一番长谈后,不得不对这未来女婿机智稳健的谈吐另眼相看,总算点头答应这门亲事。
这天大的喜事很快的便传回了风云牧场,最高兴的莫过于滕夫人,企盼了四年多,大儿子终于愿意再娶,她每日烧香拜佛向上大祝祷的希望总算实现了。
婚期便订在三个月后,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因为滕夫人的年纪不适宜长途跋涉,所以派了滕伊寒、滕伊璃两兄弟从北方带来大批的聘金到滕园和兄长会合,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更是成为人人口中传颂一时的美谈。
***
当天滕园热闹非凡,直到深夜宾客才散尽,而新郎和新娘早就丢下他们去过属于两人的洞房花烛——
红帐内,司徒羽彤全身乏力的偎在夫婿赤果的胸前,颊上彤晕滟滟,不胜娇羞的绽出诱人的甜笑,让滕昊阳不由得又心猿意马起来。
“在笑什么?”他恬吮着她微微汗湿的颈窝处,气息转粗。
她投以妩媚的笑意,散发出无限的风情,“你猜。”
滕昊阳再也禁不住的凑下辱,结结实实的给她一记深吻,吻得她量头转向,娇喘微微,娇躯泛出一阵激情的颤意。
“你说不说?不说的话,为夫的就要继续下去,直到你说为止。”他贴着她红润的樱唇半是威胁半是恐吓的笑道。
司徒羽彤细碎的嘤咛,求饶道:“好夫君,人家说就是了,我是在笑自己竟然能嫁给一位如此爱我的夫婿,心里又高兴又不安。”
“为什么会不安?”他悄悄的拉下被子,着火的黑眸尽情欣赏妻子美丽的胴体。
她微蹙着眉尖,“我看得出俊生表哥不快乐,这都是我害的,要是我早点发觉自己只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就好了。”
滕昊阳将视线移到她自责的脸庞上,安抚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时间会冲淡一切,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恢复了。”
“嗯,但愿如此。”她用崇拜的眼神睇着夫婿,“昊,我何其有幸能嫁给你,我要用一切来报答你对我的怜爱。”
他勾唇邪笑,饱览她胸前迷人的春光,“喔,你想怎么报答我?”
“呀!昊,你……”司徒羽彤这时才发觉为时已晚,害臊的想遮住自己,却被他挡了开来,“昊,你不要这样看人家,我们刚刚才……”
滕昊阳迷醉的瞅着她涨红的脸蛋,大手抚上她的腰肢,沙哑的问:“有谁规定夫妻一晚只准燕好一次的?娘子,为夫的又想要你了,可以吗?”他还是先征询她的意见,没忘记不久前欢爱的情形,生怕她还无法适应。
她红透了脸,欲拒还迎,“昊……”
“喔,羽彤,你知道现在我最想要什么吗?”他覆住她柔白的身子,亢奋的用身体摩掌她细致的肌肤,“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一个有你的美貌和性清的女娃儿,你愿意给我吗?”
“孩子?”她脑中浮出一个精雕细琢的小女圭女圭,天生的母爱油然而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男孩就像你这般俊伟,有你的眉毛、眼睛、鼻子,还有你的嘴……”多美妙的一件事呀!
“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到了有子嗣的时候,我的小妻子,你愿意给我一个孩子吗?”他沙嘎的低喃。
司徒羽彤勾住他的项颈,热情的回应,“我愿意……”
她的话无疑是最佳的催情剂,滕昊阳忍住蓄势待发的,放慢脚步诱导她……
当高潮来临时,她有预感自己已经受孕了,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个属于他们的孩了,一个完全承袭丈夫脸孔与气概的儿子。
半个月后,滕昊阳携着新婚妻子辞别了岳父母返回风云牧场,不然只怕急着见媳妇儿的娘又要下十二道金牌来催人了。
在回北方的路上,夫妻俩欣赏沿途的风光,卿卿我我的模样,还真羡煞了身旁的人,不过羡慕归羡慕,莫言和吴悔最庆幸自己终于不负众望完成了任务。
***
风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
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回到风云牧场已经三人了,婆婆爱她如女,两位小叔对她也是尊敬有加,妯娌间相处得更是融恰,丈夫又极为宠爱她,司徒羽彤感动之余,所有的不安也都烟消云散,她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我来帮你。”滕昊阳接过她手上的发簪,温柔的插上发髻,镜中的人儿似羞似嗔的瞅着他。
在丈夫爱的滋润下,她原就娇美的五官更加的美艳绝轮,嗔道:“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待在房里,也不怕让人家笑话。”
“怕什么?我们才刚新婚不久,当然需要多一点独处时间,他们会谅解的,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他由后环住她的柳腰,故意在她耳畔吹气。
司徒羽彤赧红着脸扭动身子,“别这样,昨晚还不够吗?现在是大白天。”
“不够,谁教你如此秀色可餐,让我真想把你一口吞下去。”他眼中耀动的光芒显示出此时的企图。
“昊,不行,待会儿婢女就会过来。”她脸红心跳的想拒绝。
滕昊阳松开她的前襟,两指拧住一只侞头,邪笑道:“门锁着她们不敢贸然闯进来的,娘子,你瞧,你的身体也在告诉我你想要。”那蓓蕾已然硬挺,证明他的话所言不虚。
她羞红了粉脸,睐道:“你这野蛮人。”
“娘子还没见过真正的野蛮人,想试试看吗?”在说话间他的一只长手已伸入她裙内。
她不由得娇喊,“昊——”
叩!叩!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司徒羽彤从中清醒过来。
“昊,有人在敲门了。”她困难的挤出声音。
他继续在裙内寻找着迷人的宝藏,“别理它,没人会进来打扰我们……”
“唔——”她恬不干燥的唇瓣,感觉到丈夫的在她婰后摩挲……
“别这样,她们又不知道你还在屋里,快把衣服穿好。”她双颊绯红的拉好敞开的衣衫,对镜梳理凌乱的云鬓。
房外的人又在喊道:“大嫂,大嫂——”
“玉凡、堇儿,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就好。”司徒羽彤确定自己身上看不出异样才放心去开门,“昊,你留在房里别出去,我先出去应门,把她们引开。”她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刚才他们在做什么。
这是什么情形?好像他们夫妻在偷情似的,生怕别人会发现,滕昊阳等妻子和两个弟媳离开之后,将不满迁恕到两个弟弟身上。
“我拜托你们管,一下自己的老婆行不行?”滕昊阳怒气冲天的找到他那对俊美的双胞胎弟弟,见他们一个只顾哄着怀中的儿子,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另一个悠哉的品尝刚送到的春茶,火气更旺盛。
滕伊璃满是兴味的挑起眉梢,有点明知故问。“我老婆又做了什么?莫非她不小心打扰到大哥和大嫂的好事了?”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老婆可是我的,她要是再不识相点,我可就不客气了。”虽然对方是女人,他也会吃醋。
“老大,你先别生气,堇儿喜欢大嫂,她们之间相处得好,我们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二哥,你认为呢?”他笑问正在喂儿子的双胞胎兄长。
滕伊寒酷酷的点头,“当然。”
“你们……那也不用一大早就跑来敲门,她们无聊没事干是谁的错?你们做丈夫的要反省反省。”他可不是好说的人。
“啊!大哥教训的是,小弟会更努力的弄大我老婆的肚子,让她有事情可做,不会无聊的跑去吵你们。”
滕伊璃端起茶碗挡在扬起的唇前。
他火大的瞪嘻皮笑脸的么弟一眼,“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愉笑,下次你老婆再这么做,休怪我轰人了。”
“是、是,小弟遵命。”火气还真大,显然他那宝贝老婆的恶作剧真的惹恼他了,还是警告她一下,欲求不满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滕昊阳又指向滕伊寒,“还有你!”
“我?”他拍拍儿子的背,让他打个饱福,“大哥,我和玉凡已经有个儿子了,暂时还不打算再生。”
“我不是说这个,照顾孩子是女人的工作,你不管牧场的事了吗?成天抱着儿子像什么话。”
谁知他只是懒懒的扫了兄长一眼,“不用太羡慕我,你跟大嫂再努力一点就有了。”抱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就不信大哥以后有孩子不会像他这样。
“哈——”滕伊璃憋不住的爆笑开来,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二哥,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人也是有幽默感的。”
滕昊阳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磨牙道:“照这样下去,我和羽彤哪有机会怀孩子,你们两个皮给我绷紧一点,再妨碍我的话,大不了我们搬出去住。”
“谁要搬出去住?”滕夫人耳朵可尖得很,才走到门外就听到这敏感话题,寒毛全部竖起来了,“昊儿,是你说的吗?娘可不准你又失踪个一年半载。”
随侍在旁的芳姐也一脸的不赞同,“大少爷,你们不是才刚回来,怎么又要搬出去了?”
“哼!那就要问问他们干了什么好事?”他将矛头指向一对双胞胎弟弟。
滕夫人狐疑的瞥向二儿子和小儿了,“寒儿、璃儿,你们做了什么事得罪你大哥了?有话好好说,气得脸红脖子粗也解决不了问题。”
“娘,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大哥急着想要给您孙子抱,火气大了点,等大嫂来了消消火就没事了。”滕伊璃无祖兄长杀人的目光,暧昧的隐喻道。
她一听可乐了,“昊儿,娘明白你孝顺,可是这事也不能急,你们才刚新婚,娘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免得让羽彤心里有压力,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谢谢娘的体谅。”他不好发作,只能暗暗咬牙。
芳姐随即接腔,“夫人,倒是三少爷成亲至今也一年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喜讯,让我们高兴一下?”
她这一提,滕夫人关怀的眼神马上投注在小儿子怡然自得的俊脸上。
滕伊璃笑得俊逸倜傥,信心满满,“娘想抱孙子有什么问题,以前是担心堇儿年纪还轻,不想太早用孩子绑住她,现在只要娘一声令下,我们马上生个孩子给您,绝不会故意推托让您失望。”
“你当生孩子跟母鸡下蛋一样简单,说有就有,就爱说些傻话让娘开心。”滕夫人没好气的笑骂,眼中却盈满对儿子的宠爱。
“哇——哇——”才五个月大的滕玉轩嗓门洪亮的嚎啕大哭起来,像是想得到众人的注意。
滕夫人心疼的问这:“怎么哭了?是不是饿了?”
“娘,我方才已经喂过他了。”当爹的连忙又拍又哄,想制止他传送噪音。
滕昊阳渴望的盯着那有张滕家脸孔的小侄子,心中的父爱被激发了。
“我可不可以抱抱他?”他还没抱过这么小的婴儿,有点紧张和惶恐。
孩子的爹很爽快的将孩子扔给他,还教他怎么抱会让孩子比较舒服,这可是几个月累积下来的心得和经验。
“他好软、好小又好香。”滕昊阳眼眶微微的在发热,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小生命,这是他们滕家的下一代。
滕伊璃似嘲弄似真诚的轻笑,“大哥,你还是赶快和大嫂生一个,不要看着人家的孩子流口水。”
他怒眼一抛,气得直磨牙,“我当然会,只要你老婆不要有事没事跑来找碴,我们绝对很快就有孩子了。”多希望这圆胖的小婴儿就是他和羽彤的骨肉。
“是,老大,你放心,从明天开始我会让她累得下不了床,不会再让她去打扰你们夫妻恩爱。”滕伊璃露骨的话引得滕夫人和芳姐都红了脸,不过想到滕家到处充斥着孩子的欢笑打闹声,心头就暖呼呼的,这是多么美好的远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