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没有人会伤害你……”那沉稳的嗓音彷佛有安定的作用,一遍又一一遍的灌进她耳膜内,渐渐让她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已经没事了,快点醒过来吧!心瑶……”龚心瑶直觉的抬起手搂住对方,将脸埋进他的胸前。
“马……马冀,是你吗?好可怕……我作了一个好可怕的梦。”
“你总算醒过来了。”他吁了口气,搂紧她纤细的肩头。
她脸上仍有些余悸犹存,茫然的睁大失焦的眸子。
“我怎么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不记得了吗?头还痛不痛?看来你额头上的肿块可能要好些天才会消。”马冀阒黑的双眸怜惜的睇着藏在刘海下的肿包,看得出当时的撞击力有多大。
“额头……”龚心瑶瑟缩一下,更往他怀里钻去。“我想起来了,那个人他想……非礼我,所以我……才……”马冀无法忽视怀中绵软的娇躯,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
“我知道,我保证他不会再伤害你了。”他有几次很想亲自杀了善昕,不过为了任务,也只有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她微白着小脸,紧扯着他的袖子,轻声的诉说着当时的心情。
“那时我……我以为就要保不住自己的清白了,唯一想到的却是你,所以找拚命的在心里叫着你的名字……”他身躯微微震动了,“你忘了我也是他们的同伙了吗?”
“可是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我信任你。”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
“你太天真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不清楚。”马冀下意识的选择逃避,不想承认她的信任带给他的异样感受。“绝对不要对我这样的人寄予太多厚望,我可承担不起。”龚心瑶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温柔却又强硬的不许他转开来,细细的用纤指描绘着他粗浓的眉毛、深凹的眼窝、挺直的鼻梁到宽阔的大嘴,这是张绝对男人的五官,只是她仍无法满足只是触模。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愿意相信你,马冀,我真的好想亲眼看看你,要是我没瞎就好了。”她忧伤的低喃。十几年来,她从未这么渴望能看见一个人,就算只看一眼也好。
他眼瞳内门着复杂难懂的情绪,硬邦邦的说:“就算你看得见又如何,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看到我的脸,不要以为我救你是因为喜欢你,我对瞎子可没兴趣。”龚心瑶脸色一白,像挨了一巴掌的瑟缩了。
“对……不起。”最后一句话像把利刃插在她的心口上,痛得她快窒息了。
“不必跟我道歉,再过三天你就可以回到你爹娘身边,我和你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见面,早点把话说清楚也好。”他粗声粗气的说,像是在对谁生气。
她这才领悟到他说的没错,将来他们不可能会再见面了。
马冀强迫自己要狠下心转头离去,要是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改变主意。
“等一下。”袭心瑶听见他的足声,不禁月兑口而出。
他不想停住,可是双脚却有它自己的意识。“还有事吗?”
“我……我要你留下来。”她说出了心底的话。
“你说什么?”马冀一脸震撼的旋身,惊诧于她正经的表情。
龚心瑶做了一个深呼吸,明确的自红唇中一一逸出。“我——要——你——留——下——来——陪——我。”她努力不让自己脸红,这是她一生当中最大胆的请求。
他垂在腿侧的拳头猛地一握,“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也知道自要什么,你……不愿意吗?”她窘迫的等待他的答案,可是一直等不到他的声音,这时恨不能有个洞可以钻。
“我……对不起,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你不后悔?”他出声了。
她才发现他离自己好近,近到可以感觉到他灼人的鼻息喷在脸上。
“是,我不后悔。”龚心瑶声音轻颤,却很认真的应道。
马冀像是想吓吓她,蓦然俯像鹰牟般攫住她的红唇,如鞭的舌准确的敲向她的口腔,他可以察觉侧龚心瑶的身子受惊的绷紧,但他却假装不知情的继续掠夺。
“唔……”她被这种亲密的举动吓着了,局促不安的蠕动。
为了加强效果,接着,他使粗鲁的掀开隔在两人之间的棉被,用自己的身躯覆住她。
“后悔了吗?想叫停的话现在还来得及。”他利用自己已然亢奋的部位磨蹭着她的大腿内侧,粗嗄的问。
龚心瑶面如火烧,固执的摇头,“我不后悔。”
“既然你这么配合,我又何必矫情?帮我月兑衣服。”他语气中的轻蔑与嘲笑几乎让她想临阵退缩,可是她要忠于自己的感觉,最起码给自己制造些回忆,即使它的代价是失去清白的身子,她也不想忘了他。
她微抖着手指解开他衣上的盘扣,褪去了外袍,然后是内衫,当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胸口,她宛如被热水烫到一般的赶紧收回手。
“不要退缩,我要你抚模我……”马冀将她柔腻的小手重新抓握在胸膛,“害怕了吗?还是想后悔了?”
“我没有后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半是好奇半是羞怯的在他胸前探索着,当指尖触及到一颗男性的侞头,就听见他闷哼一声。“怎么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马冀涨红了脸,憋着气,“没有,你做得很好。”他动作十分熟练、快速,不一会儿便卸去她所有的衣物。
直到耳边回荡着他规律的呼吸,她知道马冀已经睡着了。
“我不后悔把自己给你,我也知道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结果……”她柔媚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哀凄,近乎耳语的理喃,“如果咱们是在别的地方相识,那该有多好,我可以不在乎你是贩夫走卒,可是为什么你要跟那些绑匪是一伙的?要是我求你带我一起逃,即使真的能逃离这里,双目失明的我必定会成了你的累赘…她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每一句都落进马冀的耳中,他只是一声不吭的望着帐顶,从他那挣扎的眼神中看得出,此时他的心情是五味杂陈。
“我只能每天为你祈祷,求菩萨保佑,千万不要让你被抓,我真的不想听到你被砍头的消息……”龚心瑶哽咽的用被褥捂住嘴,怕哭出声音来。“我一辈手部不会忘记你,可是你呢?你会记得我吗?”马冀假装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继续打呼,可是那压抑的嘤嘤啜泣,声声都敲击在他的心坎上。
“姑丈,让我跟您一起去。”周楷峰知道今天就是和掳走表妹的匪徒交换人质的日子,昨晚就连夜赶来帮忙。
龚元辉没有考虑就摇头,“不行,对方已经说过要我一个人前往,如果你也跟去,万一激怒了对方,出手伤害了心瑶,那该如何是好?”“是啊!楷峰,姑母明白你关心心瑶,可是为了她的安全,你还是留在这儿等消息比较好。”龚夫人可不敢拿女儿的性命开玩笑。
“可是,万一他们还是不放心瑶回来呢?”匪徒可不讲什么道义。
“这倒不见得,依前面几次的例子,只要乖乖的交出赎金,人质最后都平安的送回,我想这次也不会例外,咱们也只有跟他们赌赌看了。”“姑丈……”“什么都别说了,我和你姑母都明白你对心瑶的心意,是心瑶没有福气,如今你和王侍郎的千金婚约已成定局,多少还是要避避嫌。”他可不想让女儿背负上坏人姻缘的罪名。
周楷峰气恼的说:“这是爹娘替我作的主,根本不是我要的。”就算心瑶已当面拒绝了他,他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她。
“不管怎么说,再两个月你就要正式迎娶王小姐进门,为了你们夫妻往后的日子,还是和咱们保持点距离,免得人家误会。”龚夫人也好言相劝。
“姑母,怎么连您也这么说?”他吃惊的问。
她叹着气说:“你别怨姑母说得绝情,这只是我当娘的一点私心,心瑶自幼双目失明,已经受了大多的苦,忍受着普通人无法忍受的事。可是她从来不在人前埋怨一句,所以找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夫人,时候差不多了,我该上路了。”龚元辉将一只长条木盒抱在怀里,这可是救女儿性命的宝贝,不能有半点差池。
龚夫人和周楷峰送他到门口,“老爷,路上要小心点。”
“爹,这就是你说的那幅画吗?我看来看去就是看不出它哪一点值一百万两银子。”善昕研究了老半天,只看见上头用浅浅的墨笔勾勒出来的白衣观音像,跟在画摊上常见的没两样。
善政拍掉儿子的手,像是怕他弄脏、弄破了。
“你懂个屁,值钱的是画下面的落款,虽然说朝廷一直想缉捕“妙音女尼”和一干乱党,不过这反而让她的名气跟着水涨船高,画作也就越值钱,随便拿到京城里找个贵族富绅,听说最高还可以卖到两、二百万两银子。”“真的吗?那咱们不就赚到了,这可是我的功劳,我要是没有抓错人,爹也拿不到这幅画,这下咱们不必再窝在这鬼地方,可以到城里去享福了。”善昕满脑子想的都是做大老爷的威风和左拥右抱的销魂滋味。
谨慎的将画卷好,收进木盒中,善政说:“有了这一幅画,咱们父子俩要挑什么官都行,不过在离开这儿之前,还得先处理好一件事。”“是不是把马冀……”比了个杀人的手势,父子俩难得如此有默契。
他赞许的说:“哈……真难得你今天开了窍,人也变聪明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而且他知道得太多,要是让他活着,说不定将来会碍了咱们发财的路,还是早点把他解决掉才安心。”两人都是同样的毒蝎心肠。
这点不用他说,善政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千万不要让你妹妹知道,她现在心全都在他身上,告诉她只会坏事。”碰巧有事来找善政的人,在房外将善政父子俩恶毒的计画听得明明白白,也在这一刻认清了他们伪善的真面目,当场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细碎的跑步声朝这儿接近,那人才慌忙的闪到柱子后面。
“爹……”善媛媛一脸的仓皇失措,推开门就大城:“爹,不好了!我听说御史大人出事了。”善政大惊失色,“什么?!”“我才一进城,就听说昨天皇上下了道圣旨,都察院左都御史大人就被抄了家,连宅邸都被查封了,人现在也被关人天牢静候询查。”她一口气把话说完。
“怎么会这样?你知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这消息对他们来说,简直可以说是青天霹雳。
“听说好象是食污行贿、中饱私囊,还有……私通盗匪和勾结叛党,爹,难不成是咱们的事曝光了?”善昕大呼心疼,“完了!爹,现在御史大人进了天牢,咱们前前后后付给他少说也有二十万两,这下钱白花了,就连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都没得捞了。”“我现在倒不担心这个,虽然山寨地形隐密,但我怕的是这儿已经不安全了,官兵随时可能会攻上山来,早晚都会找到这地方。”只要有画在他手上,他才不把那些银子放在眼里。
“爹,那咱们快逃呀!”善昕现在已不想做官,只想活命。
善媛媛也急了,“爹,怎么办?”“不急,咱们要是走得太匆忙,反倒引起其它人的怀疑,你们就跟平常一样,不要轻举妄动,等爹把最后的事情办完,咱们再走也不迟。”事情会这么快曝光,可见山寨里有内奸,而这内奸只有可能是他。
王仲豪使劲的捶着树干,打得指节都出血了。
是他识人不清,居然让善家父子给骗了这么多年,还替他们卖命,并且说服所有人离开生长的故乡跟着他们来到京城,谁晓得那只不过是障眼法,结果证明了这一切不过是个大骗局。
现在说什么都大迟了,要是官兵真的来了,一群老老小小又能逃到哪里去,他是天大的罪人,是他将所有人置于险地,该怎么做才能救得了他们呢?
“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他自责的吼。
“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别做。”一条人影从树上跃下。
王仲豪警戒的盯着他,“马冀,是你!别才的话你听见多少?”“听到的是不多,不过大致上都了解了。”马冀嘴上叼了根草,身子往另一棵树干一靠,双臂环胸的笑,“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念在你这个人是条汉子的份上,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有反抗的念头,这样或许能教你们一条命。”他一征,“你……到底是……”“我是谁不重要,听不听也随便你,我言尽于此,你可以继续再**那棵可怜的树了。”“等一下!”王仲豪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正色的说:“这两天你最好注意一下那对姓善的父子,他们恐怕会对你不利。”马冀朗声大笑,“这不是我第一天才知道的事,不过还是谢了。”是该作个了断了。
安全的返回家中的龚心瑶,心中仍时时挂念着马冀。
“小姐,这碗补药你快趁热喝了。”丫头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叫了几声,“小姐、小姐……”她才回过神来,“呃,什么事?”“应该是奴婢问小姐才对,小姐,你究竟怎么了?自从前两天咱们被救回来之后,你就常常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你在想什么?”“没想什么。”龚心瑶一直没对任何人提起她和马冀的事。
丫头虽然不信也没再继续追问,将补药稍微吹凉,“小姐,这是夫人特地交代一定要你喝的,已经不会烫口了,你快喝了吧!”“嗯。”她接过碗,舀了一口凑到唇边。
“小心点,慢慢喝。”喝了三、四口后,龚心瑶轻摇螓首的将碗交给丫头,“我喝不下,先放着吧!
等一会儿我再喝……对了,表哥回去了吗?”“表少爷刚走,奴婢看他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还真有些同情他。”就连她这小丫养都被他的痴心感动,反倒小姐这当事人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龚心瑶听出她的不满,微微一笑,“你一定认为我恨残忍,对不对?”“奴婢不敢,只是……”“傻丫头,既然我无心嫁给表哥,就该早点斩断他对我的痴念,也许表面上看起来无情,可是这也是为了他着想,我希望他能专心一意的去对待明珠,趁早将我给忘了,若是任由这感情再延续下去,他和明珠都不会得到幸福。”“那么小姐的幸福呢?”丫头问。
她征愕一下,旋即哂道:“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幸福了,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咱们就别再提他了,我爹娘都不在吗?”“我正想跟小姐报告这好消息,听夫人说今天一早官兵就上山抓那批坏蛋,老爷也亲自带人去帮忙……”匡啷!龚心瑶倏地从椅凳上站起,慌乱中弄翻了上的瓷杯,顿时摔成粉碎血色迅速的自脸上流失,她胡乱的扯着丫头的衣服嚷道:“你是说……官兵已经上山抓人了?”马冀要是被抓到,不是被当场杀死,也就只有等着被砍头了。
丫头只顾着地上的碎片,“小姐,小心别踩到……”“怎么办?”她方寸大乱,推开丫头就往门口跑,“娘!娘……”“小姐,你别跑哇!小心摔跤了。”龚夫人刚给祖先的牌位上周香,听见女儿的叫喊声,忙出声应道:“心瑶,娘在这儿,出了什么事了?”她顺着声音找了过来,“娘,爹是不是去抓那些绑匪了?”“是啊!希望赶快把那那些人全部抓起来砍头,免得再有人受害……”龚夫人这才注意到女儿脸色不对。“不要怕,这回那些入是铁定逃不掉,不会再有机会来伤害你了。”龚夫人误以为她是害怕那些人。
“娘……”龚心瑶心底凄苦的趴在龚夫人肩上频频掉泪,就算马冀真是十恶不赦,她也不希望见到他死。但她只能在心中祝祷,请求菩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条鬼祟的人影来到马冀房外,先捂住口鼻,然后在纸窗上戳个小洞,最后点燃一根熏香,让能使人迷昏的白烟从小洞中飘进屋内。
半晌后,黑影用刀子撬开了门闩,蹑手蹑脚的来到床前,眸中闪动凶光,两手将刀子举高,狠狠的往被褥下的人猛力一刺……那人连续刺了两刀,才感觉到不对劲,这才掀被一看,底下赫然是枕头,不见马冀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人跑哪里去了?”他神情惊惶的旋身就往外跑,扯下脸上的黑市。“爹!不好了……马冀不在房里头。”善政大皱其眉,“三更半夜他不在房里,难道早就猜到咱们要对他下手?”跶、跶……善媛媛像后头有鬼在追似的冲进来,“爹,糟了!整个山寨都被官兵给包围起来了……”“什么?!怎么……怎么会没人发现?”他结巴的问。
“我也不知道,那些官兵可能是模黑上山,一到山寨外头才点着火把,所以事先都没人察觉到,爹,现在怎么办?”“赶快回房收拾值钱的东西,咱们马上从后出逃走。”善政已先火速的冲回房间,将所有的银票揣进怀里,再将装画的长条木盒用布缚在背后。
善昕像陀螺似的在原地打转,“完了!完了!这下什么都完了!”
“你们还在干什么,媛媛,好了没有?”她掉头往屋内走,“爹,再等一下,我要去找马冀。”
“你给我回来!”善政气得吹胡子瞪眼晴,“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马冀就是出卖咱们的人,你还去找他干什么?”
“不会的,马冀不可能会出卖咱们,爹,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
“如果不是有人告密,官兵不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不要傻了,他根本是在利用你而已,刚才你大哥去房里找过他,没有看到他的人,现在官兵来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善媛媛惊得呆住了,“不可能、不可能!”
“小妹,你上当了。”善昕逮到机会嘲笑她,“他只不过随便哄你两句,你就相信他了,女人就是这么好骗。”
“趁其它人还没发现之前,咱们要赶快离开。”善政的话点醒了她,善媛媛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熊熊的恨意在她胸中燃烧。
“爹,你一个人带那么多银子大危险了,分几张银票给我吧!”善昕觊觎着他爹怀中少说有将近五万两的银票。
“银票一到你手上,不用三天就让你花完了,还是留在我这里最保险。”他太了解儿子花用无度的个性,为了往后着想,这些银票可是他们的逃亡费用。
“爹,你别这么小气,有钱在身上我比较安心,万一咱们走散了,也不用怕会饿死对不对?”“那你就牢牢的跟紧不就得了,废话少说,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嘈杂喧嚷的人声瞬间将静谧的福耳山沸腾了,近百名官兵手持火把冲进山寨,让里面的人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