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孤老终生的命运要就此改变了?纪香期还是存疑。即使她认为自己绝对会比古代的乾云期更加勇敢执着的面对感情,可是尉正桥真的是她等待的那个人吗?
现在毕竟是二十一世纪,也许在古代男女看对眼就可能会在一块,可是现代人可不流行一见钟情后便厮守一生这种事,一见钟情接下来就一夜还比较可能,不多累积一些恋爱的经验值,又怎么能确定这次遇上的就是对的那个人?
所以即便她和尉正桥的友谊已经快要跨越过超友谊的界线了,在那些拥抱跟亲吻的背后,纪香期始终觉得有些不真实。
「妳在想什么?」尉正桥好不容易假日有时间和她一起出来走走,她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最后也只能回到她的住处吃她煮的料理,两人窝在沙发中看电视,打发假日的最后时光。
他感觉得出她的眼里对自己存有依恋,也知道她的个性虽然直率,但在感情这一项……只要一面对他,她就会出现少见的犹疑和被动,在两人情感的发展当中,他试着做那个引导的角色,他主动给与关怀,当他伸手拥住她时,也可以感觉到她放松的窝在他的怀里,像是找到了依靠那般恬静。
可是,这样要维持多久?他不想一辈子都由他来唱独角戏,纪香期已经不再像刚认识时那么封闭,她有什么事都可以跟他谈,不是吗?为什么她总是呆坐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没有。」纪香期慌乱的摇头。
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过快的反应,反而让他起疑。
「真的没有吗?妳今天到山上的时候,话就很少了。」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
「就算面对我,妳都不能说出心里的话吗?」她能跟他说吗?纪香期有些犹豫。
「你真的想听吗?」
「所有关于妳的事,只要妳想谈,我都想听。」尉正桥毫不考虑的说。
她想了想,缓缓的开口,「我作过一个梦,梦里正逢元宵节,有个女孩会遇上她心仪的人。」
「所以妳才去看灯会?」
「我只是想试试。我对你说了谎,其实我每年都去看灯会,期待着可以发生什么事,可是每一年我都失望了。而我并没有想到,真的会遇上你……」
「所以妳是因为灯会那晚遇上了我,才把我跟妳的生命做连结吗?」尉正桥将她搂进怀里。
「也不是,是你把你自己带进我的生活里,你带我去骑车,对我很温柔、很有耐心,跟你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她依偎着尉正桥宽厚的胸膛,那感觉跟在梦里一样。她想和他在一起啊!难道她就不能有一次将幸福牢牢抓住的机会?她决定要跟他开诚布公的说清楚。
「正桥,你对我有多少了解?」
「我知道妳做得一手好菜,人很善良,从小和外婆一起长大……」
「不只是这些……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纪香期决定向他说出自己的真实人生经历。「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而过世,其实我有父亲,但我一出生,他就不要我了,因为算命师说我是煞星转世,我跟谁在一起,谁就倒霉,我会克死所有的人,所以……我父亲丢下了我。」
「但是妳没有他,还是过得很好,对吧?妳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愤世嫉俗,也没有放弃自己。」他不时的鼓励她,因为她在没有父亲的陪伴下,依旧活出了属于她的人生。
「你觉得我没有因此而变得愤世嫉俗吗?」她可不这么想。为了证明那迷信的传说是错的,她付出比一般人还要多的努力,只为了证明自己,证明她有能力扭转一切,谁说煞星就只能一辈子命苦?她不但为自己创造了奇迹,同时变得更加自我保护,所以以前才会时常因为小事而跟客人起争执,外界说她是性格女神厨,但也有人称她是火爆女厨师。
只是她桀惊不驯的个性一遇上尉正桥就全走了样,在他的面前,她发不了脾气,也耍不了个性,变得一点都不像她。
「但我觉得妳在我的面前,脾气并没有坏到让人不能忍受的程度。」尉正桥倒是觉得她的个性挺好的。
那是因为对象是他啊!面对像尉正桥这样风度翩翩,又帅得没办法让人挑出毛病的男人,纪香期压根儿没有对他使性子的机会。
「反正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不知道能不能拥有你。」
「为什么妳会不知道?」
尉正桥这才知道,她说出自己的过去是为了他,那重点是什么?他也想扫除她心中的不安。
「我…我似乎是个不祥的人,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这种说法很荒谬,可是当我的人生是建筑在这种荒谬的说法上的时候,我难免会担心,是不是会为你带来不幸?我喜欢你,也喜欢跟你在一起,可是只要是我爱的人最后都会离我而去,我免不了会担心……」
「我的小傻瓜。」
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在看着自己的时候露出疑惑、忧愁的模样,明明他都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心意,她却还在考虑那种傻事!
他心疼的搂紧她,让她明白他绝不会放她走。
「妳怎么会傻到担心这种事?」
「我没办法不担心,如果你是我,从小被灌输这种想法,又会怎么想?从我在元宵节那晚遇见你开始,你是这么的好,而我真的陷下去了,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失去你,我要怎么办?即使我在遇见你之前,总是告诉自己面对任何事都要非常勇敢,但是那些事不包括爱情,因为我始终没有遇见一个让我动心的人,可是现在你冒出来了,我对自己的价值观也开始有了疑惑。」
「但是妳如果不下定决心与我开始,又怎么知道一定会失去我?我就在这里,就在妳的眼前,不是在妳的梦里,我是活着的尉正桥,妳我应该把握的是这一刻、这一秒,妳怎么会为了没有发生的事情而苦恼呢?」
「可是…」
虽然他这么说让她稍微安心,至少他没有一听完她说的话就退避三舍,但纪香期还是有些不安。
「有什么好可是的?我就是爱妳,自从决定要和妳在一起开始,我的心里就只有妳,我也越来越爱妳,越来越想和妳在一起,妳以为丢出煞星命的迷信说法就可以吓走我吗?」
「那你的意思是……」
她有了好的预感,但眼泪还是在眼眶里打转。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没有能将爱情抓在手里的机会,这是有生以来离爱最近的一次。「我的意思是,管他什么宿命,我尉正桥就是爱定妳了!妳不能拿宿命当做逃开我的借口,从今以后我爱定了妳,也要定了妳,妳只能接受我,接受我对妳所有的感情。」他强吻住她的唇。
他肯定的话语赶走了她所有的彷徨,纪香期紧紧抱住他,知道自己终于抓住了属于她的爱情。
尉正桥和纪香期正式展开交往。
没想到去吃饭就吃出了一个女朋友,他觉得自己像是中了乐透头彩般的幸运,每天除了上班工作以外,下了班他可以吃到女朋友亲手做的好菜,等餐厅的营运时间结束后,他们还可以一起去骑单车,晚上再一起回到餐厅楼上的小窝,抱着甜蜜美丽的女友一觉到天明。尉正桥觉得自己每天都因为爱的力量而充满能量,但看在公司员工们的眼里,都以为那是单车的魔力。
「我觉得你骑了单车以后不但体力变好,人也变得开朗。」
「有运动,人就会觉得不一样,特别神清气爽吧!」
「那也要看是什么运动啊!有些事可是会越做越累的。」
「尽量选自己有兴趣的运动,只要喜欢,做再多都不会累。」
时序进入梅雨季,整整下了两个星期的雨,没办法做户外运动,但是尉正桥可一点也没闲着。
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气喘吁吁的看着身下的人儿,纪香期泛红的小脸是他怎么也看不厌的。
「我觉得我真的好爱妳,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
他忍不住又压低身子,将她赤果的身体往自己的怀里带,当她身子的每一寸都熨贴着他时、忍不住叹口气。纪香期永远不会对他说甜言蜜语,她的反应只会是紧抱着他,用那双大眼睛对他闪着爱意,这样对尉正桥来说就够了。
「不能去骑单车,你会不会嫌烦?」
「如果一下雨就可以和妳幸福的拥抱在一起,那骑不骑单车已经不是重点了。」
「可是你当初一直说要运动啊!」
「妳还看不出来吗?那只是个理由,因为妳说妳也想试试,所以我才跟着骑单车,也才有机会跟妳在一起。」
「真的吗?」
纪香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他真的可能为她做这么多吗?听他这么说,她有点像是在作梦,原来他早就喜欢自己了,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像尉正桥条件这么好的男人,竟然暗地里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当然是真的,为了要吃到好吃的料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开玩笑的。
「只是为了吃?」这理由有些令人不满。
「当然还为了有机会做这种运动。」他笑着用被子盖住两人交缠的身子,让甜蜜的低吟在被子里流转。在这世界上要找到一个人与自己恋爱并不容易,要找到一个自己愿意爱的人更难,而他确确实实的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女子,尉正桥打算要把她拥在怀里,再也不松开。
经过了梅雨热恋期,整天窝在家里恩爱的恋人总算有机会步出家门,幸福洋溢的穿著新买的情侣装一同现身。
光是看他们的穿著,什么都不用说,所有的车友便明白他们的暧昧期已经化暗为明,走向光明正大的热恋牵手之路。可以这样和自己喜欢的人走在一起,能坦然的面对他欣赏自己的目光,这对纪香期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每次当她不经意的抬起头,就会发现尉正桥的眼光停在自己身上,她总会回以一笑,觉得这样就是幸福了,而且是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幸福。
原本刚开始骑单车,她都是骑在尉正桥的身后,但是打从她成了他的女友之后,他就一直骑在她的后头。
「这样我才可以保护妳,而且妳也不会因为落后我太多而有压力。」他贴心的说。
「谁说的?我明明知道你骑得快,你这样跟在我后面,对我来说,才是一种压力……」她对着背后嚷道。
「哪有?!我都一边骑车一边鼓励妳。」
「才没有……」她正想反驳,却因为一直回头跟他说话而没注意到山路上出现一个小坑洞,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闪躲,直接压上坑洞后,车子随即失去平衡。一切就像是慢动作,她从车上慢慢的跌了下来,当撞到地面的那一瞬间,发出一声尖叫。
「香期!」尉正桥赶紧丢下车,跑向她。「妳有没有怎样?」
即使明明摔车的人是她,他看起来却比她还要紧张。
纪香期惊魂未定,看见他焦急的表情,心中的不安也跟着一扫而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啦!你看,还是你骑前面比较安全。」
「妳把我吓坏了。妳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摇摇头,还好只是裤子破了,身上多了些小擦伤。
「我很好,不过吓了一跳。」
「我才被妳吓了一跳,妳怎么连这么大的洞都闪不过?」
「因为我在跟你说话啊!」她答得有些无辜,谁教他一边骑车还一边跟她斗嘴,这下果然出事了。
「妳为什么骑单车不专心点?」
「你……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专心?」她说得理直气壮。打从尉正桥出现以后,她的一颗心就像是被分成两半,永远有一半的心思是在想他。
尉正桥假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依我看,妳是非嫁给我不可了。」
有需要这样吗?他是不是认真的?纪香期有些搞不懂,因为他们没有交往很久,他竟然就提到了结婚。
「干嘛露出吓坏的表情?」尉正桥看着她。
「我刚摔车嘛!」她随便编了个理由,嗫嚅的说。
「才怪!我看妳摔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
他可不是别人,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完全看得懂她的每个表情代表什么意思,她太不会隐藏心事了。
纪香期只觉得尴尬,在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扭动一下,感觉脚上的伤不是太疼,应该还可以继续骑。尉正桥帮她把倒在地上的脚踏车立起来,却发现车胎破了。「大概是刚才撞得太用力了。」他猜想着。
「怎么办?」
「我来修啊!」他想也不想的就说。
「你有修过吗?」
「妳忘了我有去上过课吗?」
为了要骑单车,一些突发状况都要自己会处理,爆胎这种事可是常发生的,他去上课时也学过这一项,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机会让他亲自上阵,不过他倒是有看过其它车友换过,应该不会太难。
「但是你真的会吗?」
「我有带工具,行不行,做了就知道。妳先把我的车骑到前面的停车场,我们到车比较少的地方去处理。」
纪香期虽然不放心,还是先将他的车骑到前面,然后看着他轻松的一手扛起脚踏车,慢慢的朝她走来,这一刻他帅得让她心跳加速。明明两人交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还是可以看他看到入神。
为了不让他发现她的心思,她赶紧别开头。
尉正桥找了块空地,把车子放在地上,取出工具包,开始修补车胎。
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看起来特别man,再加上他那副认真的模样,真的很迷人,她不禁心生崇拜。
尉正桥真的是个很完美的男人,不但温柔体贴,而且不管什么事到他手上,似乎都可以处理得很妥当,就连修补车胎的动作在她眼里看来都是百分之百的帅气,这或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不论怎么看,尉正桥都是她最喜欢的男性形象,而他竟然是爱着她的。
回想起两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原本面对爱情一点头绪也没有的她,全是因为他的主动,他们才有了开始的机会,他精心安排的单车夜骑行程,每一次在她体力不支的时候给她加油打气,到后来她生病的时候他的贴心慰问,甚至两人开始交往后每一天他总是在睡前跟她说他有多爱她,让她连作梦都沉浸在爱情里。想起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尉正桥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好挑的?
他为了骑单车,连修补车胎这种事都亲自去学了,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管遇上什么事,似乎都能得到很棒的保护和照顾。
尉正桥将修补好的车胎装上车,测试一下胎压是否足够,然后露出得意的表情,转向纪香期时,看见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
「妳看,我就说我可以修好。」
「嗯,你真的好厉害。」她走到他身边,伸出双手主动拥抱他。
不过才换了个车胎的时间而已,在这之前她还怀疑这男人是否可以嫁,但是看着他挥汗在路边修理她的脚踏车之后,这疑虑也跟着被消弭了,这一刻在纪香期的脑子里,这世界上除了尉正桥以外,她谁都不想要。
「怎么了?」瞧她一副乐陶陶的模样。
「我觉得你真的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她笑咪咪的回应他。
「就因为我会修补脚踏车的车胎?」
「不,是因为你让我们两个很相爱。」
两个人在一起,而她又是这么的不善与人交往,他们能走到这地步,如果不是尉正桥尽力无私的付出,她也不会敞开心房,这一切真的要感谢他。
她踞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也许她真的可以接受尉正桥对她所做的一切要求,因为他才让她拥有此刻的幸福,她也想把自己的未来全交给他。
「以后我们有空就出来练车,有一天,我一定要带着妳骑到山顶看夜景。」尉正桥认真的说。
纪香期可不这么想,她对自己的体力不像他那么有信心。
「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山路那么高难度的行程,还是你自己去吧!」
「有我这个教练在,妳总有一天可以达成目标。」
「才不可能呢!如果哪天我真的骑得上去,就对着夜景大喊『尉正桥,我爱你』。」她索性摇下话,因为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骑得上去,所以她有时才很嫉妒辛迪的好体力,那对她来说,根本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这可是妳说的喔!」尉正桥决定要拟定训练计划,非将她逼上山不可。
「我都已经说我会嫁给你了,你不会还舍得折磨我吧?」纪香期嘟着嘴巴看着他,一副讨人喜欢的表情。
他忍不了三秒,还是将她拥入怀中。
「好好好,不骑就不骑,我怎么舍得让妳那么累?!」
反正了不起他们可以回家爬枕头山,他依旧可以听见心爱的人对他低诉爱语,虽然不是站在山上朝夜景狂吼,但能将纪香期的爱意尽收耳里,已经够了。
他们选了一天,纪家小馆不对外营业,请来亲朋好友,说好了是请大家吃个便饭,但是当所有的宾客到齐后,尉正桥便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他和纪香期已经结婚了。原本包下这家餐厅请来这么多人,大家就已经有些起疑了,当新郎官宣布已经登记结婚的消息,一屋子的宾客先是一愣,接着便热烈的给与两位新人祝福。
「正桥,你真是的,结婚也不早说,我们连红包都没准备。」
「我们只是请亲朋好友来聚聚,这样也可以帮大家省些麻烦,单纯的吃顿饭就行了。」尉正桥解释。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我还担心香期一辈子待在餐厅里,连终身大事都忘记了,现在吃出一个丈夫,我也就放心了。」珍姊比谁都还要高兴。
「没办法,她煮的东西太好吃了,我为了想天天都可以吃得到,所以非得把她娶回家不可。」尉正桥开玩笑的说。
但是在这种欢乐的场合,总是有些人会提起一些老式的问题。
「你们是什么时候去做结婚登记的啊?有没有先看过日子?」
好像人家哪天结婚非得要经过老天同意不可,如果没看过日子就会婚姻不幸,或许问的人只是找不到其它话题可以说,随口乱问一通,纪香期的笑容却因此僵了一下。尉正桥耸了耸肩,压根儿没想到这方面的问题。
「我们没有那种禁忌,也没有想那么多,有空就去登记了。」
这时,珍姊跳了出来,因为在场只有她晓得香期有多么在意这种蠢问题,而善于察言观色的她发现香期的脸色有些不对。
「哪有必要那么麻烦呢!还看什么日子,只要两情相悦,婚姻就注定成功了。更何况他们一个是『正桥』,一个是『香期』,加起来就是『正逢佳期』,所以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天天都是好日子,挑哪天去登记一点都不重要。」
珍姊一番睿智的解说立刻获得满堂彩,也得到了纪香期感激的目光。
因为在自家餐厅宴客,既没有制式的婚礼规则,客人们也四处走动,随口乱串,纪香期偷了个闲,来到珍姊的身边。
「珍姊,刚才的事……真的很谢谢妳。」
「哎哟!说这个干嘛!」珍姊大刺刺的挥挥手,要她别放在心上。「那种事本来就是这样,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现在找到了一个这么适合妳的男人,妳更要对自己有信心,妳是个很棒的女孩子,能娶到妳才是他的福气。妳要知道,这终究是妳的命运,一切都掌握在妳的手里,只要妳不松手,幸福就是妳的。」
「虽然我不是你亲生的妈,但是结婚这种事你也应该先让我知道再进行吧?我好歹也可以回台湾请请客,办办喜酒,你连这点机会都不给吗?」
汪翠兰并不是尉正桥的母亲,说穿了也只是父亲后来娶的妻子,尉正桥的父亲过世后,她就移居日本,或许是他结婚的消息传得太过迅速,就连远在日本的汪翠兰都得到了消息,她竟然母性大发,向他抱怨没有大肆举办豪华婚宴,没让她这个阿姨现身亮个相。
「阿姨,这是我跟香期的事,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要举办什么轰动的世纪婚礼,能有时间去拍个婚纱照做纪念就够了,我跟她都希望能尽量简单。再说,我们都有工作,哪来那么多的时间搞那些花样?」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就这样草率了事,你要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
「我想爸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而我更没有想过要为了自己的颜面办个盛大的婚礼,那对我来说没有意义,能跟香期在一起,我觉得很满足。」
「你根本就不懂!总之,等我回台湾,我再好好的处理。」
「妳要处理什么?我跟香期的婚姻可不需要别人的介入!」
「我好歹也是你的阿姨,难道我不能见见她?」
「如果有这个必要,我会安排妳们见个面,但仅止于此。」
尉正桥可不希望有任何人来破坏他们的新婚生活,而汪翠兰对他的婚姻表现出太高的兴致让他有些危机感,从以前到现在,他和阿姨一直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互动关系,她突然表现出高度兴趣实在不寻常,不过他打算把这问题先抛到脑后。反正从今以后他可以向人介绍纪香期是他的太太,这才是最重要的。那种感受就像是升级了一样,比向人介绍那是女朋友的感觉更好。他以前总认为迈入婚姻关系是可怕又难熬的,可是现在不管到哪儿,他总会难掩得意的提起自己已婚的事实,手上那个结婚戒指更成了他最在意的装饰品,他不时会低头看着戒指,嘴角跟着微微上扬。
下了班之后,他偶尔会约几个客户到纪家小馆吃饭,顺便谈谈生意,结束之后就直接上楼,看看电视,休息一下,等着纪香期结帐。
通常她忙完也将近十点了,有时甚至会更晚。
不过尉正桥并不在意,婚姻本来就需要两人互相体谅,这是她的事业,而最近她也把工作渐渐的放给底下的人去做,有时她也会怞空带着餐点上楼陪他一起吃,两人甜蜜蜜的恋情并没有因为结了婚而改变。
而他相信,他们一定会一直这么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