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承的目光像是能透视她的一切,花仙儿很少见他如此失控,她有种想拔腿逃跑的冲动,无奈身子被他强压在下而动弹不得。
「想逃?」他嘴边露出一抹邪笑,识破她的想法,在她失神之际,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只剩一件长裤。
见他已半果着身子,花仙儿垂下眼睫,红着脸偏向一侧不敢看他。每次两人独处的激情时分,他看起来特别具有攻击性,而她正好就是他的猎物。
「没有……」她摇摇头。
「没有吗?」
瞧她闪避的眸光,分明就是怕他的亲近。
望着他深幽的眼里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明亮,她知道那是之兆——他要她。
「欧阳,我……」花仙儿试着想说些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想要他明白,她并不是反抗他,只是她没有准备。
没给她机会多说,欧阳承封住她的唇,同时往她身上压去,直至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空隙。
他的重量及他的力道让花仙儿险些喘不过气,此时他的吻又狂野又猛烈,在她唇上用舌尖绘出她的唇形,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然後蛮强的以舌尖顶开她紧闭的唇齿,直探她口中甜蜜,逗弄她生涩的粉舌,引诱她一同纠缠。
直到他结束这个深吻,两人急促地喘息,欧阳承仍没移开,唇抵着她的唇,要她完全感受他的气息,熟稔他的存在。
花仙儿只觉晕眩,四周布满欧阳承的气息及淡淡菸味,吸入的空气充斥着他阳刚的味道。
而她只有虚弱的闭上眼,倚在他枕於她後脑的手臂,依附着他,两抹红霞染上她女敕白的脸蛋。
欧阳承并没有再进一步,只是这么盯着她,亲昵的贴近她,目光慑人逼视,让她不敢张开眼。
欧阳承的手又在她全身上下游移。
他的手由她胸前的丰盈而下移至她大腿,并再低头吻上她洁白的颈项、肩膀,再来是她胸前那抹柔软。
这样的挑逗教花仙儿招架不住,她的呼吸急促不稳,欧阳承将她半解的衣衫全部解开,直至全部衣料全堆在她腰际。
「欧阳……」
花仙儿想要他停止,两人此时的亲昵太过,她不安的扯着他的头发。
「习惯我。」欧阳承在她颈畔轻喃。
花仙儿张开眼,迎视他如炬的目光。
习惯是要一天一天累积而来的,他们分居两地,要怎么习惯呢?
「可是你压得我快不能呼吸了。」
当下,她说的话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欧阳承深深的凝视她,而後撑起上半身。
「好多了?」
欧阳承审视她蔷薇般的粉颊。
「嗯。」
花仙儿娇笑的伸手抚开他垂下的发,明明就是寒冬,室内暖气恒温,他却满头大汗,她想为他拭去汗珠。
「你流了好多汗。」
由着花仙儿的手在他脸上移动,欧阳承抱着她坐起,并勾来大衣为她套在身上,虽说下半身的未消,但他不想强迫她接受自己,他等着她习惯。
想到等待,才又思及自己今晚本该是要和她提出分手,却一次次的错失开口的机会,为她而乱了心神。
「我想把衣服拉好。」
她不习惯这么半果身子,遂窝在他怀里索取更多的温暖。
「给我好吗?」
刚刚他本可以好好的享用她的甜美,他却打住。
他的索求不少,每一次她都会顺着他的意,但这里是餐厅,而且她肚子饿得慌,只有委屈他一下。
「回家可以吗?」花仙儿柔声轻问。
她不习惯在外头亲热,好像做坏事一样,保守的她观念守旧。
深深的吐了口气,算是欲求不满的怨气吧,欧阳承不怎么想妥协,「在这里不好吗?」他哄着。
花仙儿不豫的低下头,「可是……」
「别拒绝我。」他的手又在作乱了,而且还直往她敏感的地方挑逗,她咬唇忍住声吟。
「我……」她摇头。
「好吗?」欧阳承再次低头吻住她的唇,才要上下其手,谁知外头拉门传来敲击声,他不理会,当作没听见。
「欧阳,有人……」
花仙儿羞得只想拉好衣服,双手忙碌的整理凌乱的衣物,并且将头发解开顺了顺地再盘上。
这样快速的整装动作教欧阳承傻眼又气结。
「老师!」
天啊!是她的学生,他们要走了吗?
花仙儿连忙跳离开欧阳承的腿上,并且动手为他穿上衬衫,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全速湮灭证据。
「等一下。」花仙儿边应声边伸手扫欧阳承的衬衫扣子,还得拍开他乱来的毛手毛脚。
最後还是被欧阳承得逞的在她颈问印个红印,只是她本人并没有发觉,欧阳承这才得意的笑着由她。
「都是你啦!」
花仙儿轻拍他胸膛怪罪他,只有在这时,她才会少去一些端正及拘束,自然慌张得像个小女孩,欧阳承就是被这样清新的她吸引,更想探索发掘被她隐藏在心里的其他面貌。
花仙儿催促道:「你快点把衣服穿好。」
「你不帮我?」
外头那几个小子还不放弃的直拍拉门,欧阳承有股冲动,想拿外头摆饰的武士刀痛宰他们。
「欧阳!」
她要怎么帮他把衣服扎进长裤里?她从没有做过这种事,而且她的学生还在外头,他根本是故意的。
「好,我自己来。」
见她气得都要跺脚了,欧阳承温柔的笑了,将她撒娇要性子的模样尽收眼底、收在心里,难怪他开不了口说分手。
「你快点啦!」
「你要不要把头发放下?」他好心提醒。
小女人不听他的劝,「不行!」以为她这么容易上当,若是被学生看到她放下长发,那他们一定会想歪的。
欧阳承只有耸肩不再开口,等着看她被学生们围剿。
「老师,你不开门吗?」
花仙儿再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有无问题,确定一切无误,再回头要欧阳承动作快点,这才拉开拉门的锁。
门一开,她那几个正值青春的活泼学生全在外头。
「老师,你好慢。」
「呃……」她找不出话回答,支支吾吾的,只能摇摇头。
「老师,你脸好红,是不是偷喝酒了?」
「老师没有喝酒。」喝酒的是她身後那个人,她偷朝身後瞥了一眼,看着侧坐朝门的欧阳承继续喝酒,不时夹桌上的菜放到嘴里咀嚼。她这才吁了口气,没有被学生们发现两人差点做了限制级的事。同学们笑着报告:「老师,我们要走了。」已经八点半了,他们是该回家了。
「好,回去时小心一点。」她笑容可掬,师长的关怀全在她的浅笑里。「咦?」有人出声并怞气。「老师!」第二个人高扬音调。花仙儿不解的愣在门口。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他们全一副她做坏事的表情瞧着她,明明她身上服装整齐,欧阳承也安然坐在位子上吃晚餐,那是哪里出问题了?
「原来如此!」
她那群活宝学生心下恍然,一双双怨眼直射向欧阳承。
「你们……怎么了?」
「老师,你跟他……」小男生哀怨的看着她。
花仙儿张大眼,「呃?」她跟他?很正常啊。
顺着他们的视线而去,看到欧阳承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她看得入迷也回以甜笑。
「你们做坏事!」
花仙儿心下一惊,「没有,老师没有……」
「你这里有草莓,是他种的!」
什么?草莓?
花仙儿伸手采向颈侧,因为长发盘起,红印自然落人别人眼中,这教她百口莫辩。
「欧阳!」花仙儿气恼的低叫。
「我刚就叫你别把头发盘起,你偏不听。」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老师,他到底是谁啊?」那群学生一见心爱的老师被人种草莓,心里忿忿不平的直要老师给个交代。
「他……呃……」
「他是老师的男朋友?」
男朋友,是吗?好像不只是这样……
「不是……他……」她要怎么解释呢?
花仙儿不敢跟人说她与他的关系,因为她怕有一天他们会分开,鸵鸟的心态使她不想去解释,只好看着那个置她於不顾的男人。
「难道他是老师的地下情夫?」
那些学生看她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直往坏的方向想去。
「老师,你养男人噢?」
「没有,老师不会去养男人。」
她哪有那个闲钱,况且她是有老公的人,去养男人,她伯欧阳承不会放她甘休。
一群大男生齐声逼问:「那他是谁?」
「他……」
「我是你们老师的老公。」欧阳承开口说出实情,免得这些小子继续乱想。
「什么?你是师丈!」
他们大受打击的问:「老师,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去年你身分证上的配偶栏明明是空白的,怎么今年就结婚了?」学生们心碎一地,难以置信,饱含怨对的目光再次射向包厢里自称师丈的那个男人。
「老师,他那么老,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我……」
欧阳承眼角怞动。
「他看起来比黑社会更黑社会,一看就知道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老师,你跟他离婚算了。」
「我……」
花仙儿头皮发麻的看向欧阳承。
现在他连唇角都开始怞搐。
「对啊!老师你快跟我们走,别被他给污染了。」
「我……」她实在招架不了这些学生们。
小男生们眼中疑似出身黑社会的欧阳承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躯带着怒意朝他们走来,脸色由青转黑,像要砍人。
「老师,他来了!」
什么?
突然,她的腰被人重重搂住,紧得她几乎不能呼吸,花仙儿这才明白那个他指的是欧阳承。原来他良心发现来解救她了。
「马上给我滚!」
拉门被关上,并且牢牢上锁,门外那些学生已来不及抢救他们的老师。
已经九点了,该是回家的时间,他们的约会通常不会超过十点。
他还在生气?欧阳承自关上拉门後,便不言不语的喝酒吃东西,不跟她开口说话,也不理她的小媳妇样。
到头来变成是她的错,明明是他恶意在她身上种下草莓,还跟她的学生提两人结婚的事,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他却先生气。
花仙儿鸵鸟心态的不敢多问,只有埋头苦吃,直到出了餐厅,她才发现自己吃得太饱。
坐进车子里,花仙儿将他的长大衣披在肩上,见他还是寒着一张脸,「欧阳,我们要去哪里?」这不是往她家的路上。
「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气归气,欧阳承还没忘记这件事。
「可是很晚了,你还要工作。」
「工作不会跑。」况且还有上官宇阳撑着。
「我明天再去买,我会买你喜欢的款式。」
她知道欧阳承不爱她今天的套装款式。
「今晚就去。」
「我……」
不能下次再去吗?
「现在就去。」
车子左转进另一条马路,九点不算晚,人潮依旧,这时他行动电话响起,是上官宇阳。
这家伙没事打电话过来做什么?明知道今天是星期五。
欧阳承接起电话,「喂!」没好气的开口。
(你还不回来上班?)
因为是免持听筒,欧阳承与上官宇阳的对话,花仙儿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忙吗?否则酒店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有事吗?」
(没事,只是关心你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我晚一点回去。」
(她在你旁边吗?)
那个她指的是花仙儿,她安静的望了欧阳承一眼。
他只是耸肩,「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这样啊!那好吧,你别太晚回来,这里有几个客人等着见你,个个都是美人,你今晚艳福不浅喔!)
欧阳承诅咒一声挂上电话,没有解释上官宇阳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他继续专心开车,而花仙儿则无辜的望向车外。
他还有其他女人,所以他才不要跟她住在一起?
分手应该是迟早的,等待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他为什么不说话呢?是觉得没必要解释什么?
「我想回家了。」
她头一次在相约的日子里说出道别的话,这句话来得突然,欧阳承停在红灯前,转头看她,「为什么?」
「我有点累了。」
今晚在包厢里的亲昵已经结束,他又回到冷漠的欧阳承。
欧阳承伸手模她额头,并且倾身在她唇上索个吻,「就当是陪我。」他舍不得她走,他头一次不想放她走。
「可是……」不是有人在等他吗?「你跟那些客人不同,傻瓜。」
这算是解释吗?花仙儿听不太明白,心情却好过些了。
绿灯了,车子继续往百货公司方向而去,她不再反对,她也舍不得说再见。
只是她心里有预感,今天的欧阳承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