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官尧很酷的将一张支票甩到广告公司老板的办公桌上,面无表情的说:“从今以后,凌水月不会再来这里上班了。”说完之后就把凌水月带走了。
老板被吓得不知所措,公司里的一票员工也被上官尧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骇人的气势所震慑。
就这样,凌水月彻底变成上官尧专属的小女佣,依照他的说法,只要她把他侍候得好,两人之间的债务问题就可以提早解除。
虽然广告公司微薄的薪水对庞大的欠款起不了太大作用,工作本身对她来说并没有很重要,可凌水月怎么也想不透,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她也没胆多问,只能认分做好伺候他的工作。
由于她脾气好,懂事又礼貌,所以一阵子相处下来,钟伯也渐渐觉得她是个讨喜的孩子,有时甚至还会和她说说心里话。
这天,钟伯拿着一只大大的水壶在花园里浇花,想起自家主人,忍不住摇头叹息,“妳别看少爷外表冷酷,可是他心地却很善良,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不错,只不过……”
正在帮忙修剪树枝的凌水月愣了一下,安静的继续听下去。
“少爷和老爷一直相处得不太好,所以少爷在十几岁的时候就从上官家的大宅子搬了出来,买下这幢别墅,老爷好几次想催他回去,他都爱理不理的。”
“上官先生……和他父亲之间,究竟有什么不愉快?”她回想起那天偷看到父子两人互杠,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他们父子不和。
“还不都是因为老爷在外欠下了那么多风流债,都已经有夫人那么好的女主人,老爷偏偏还是不停的在外面找女人,夫人一气之下,因病早逝,唉……说起来,少爷几年前出的那场车祸,也是被老爷惹出来的风流债所害。”
听到这里,凌水月心底猛然一惊,那场车祸……到底曾对上官尧造成过多大的伤害?他甚至还失去记忆,看来当时他一定伤得很重吧……
钟伯拉拉杂杂的讲着关于上官尧这些年的一切,包括他待人冷漠,性格陰鸷,很少参加公开活动,处事作风极为残酷,商业手段也过于陰狠。
“但是……”钟伯布满皱纹的老脸,突然露出难得的笑容,“小月啊,自从妳来到这里,少爷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他现在每天都会在家吃晚饭,也不再像以前冷冰冰的,最重要的是,我发现少爷看妳的眼神也有些不同喔……”
凌水月还来不及脸红,客厅里的电话便突然响了起来,她急忙跑去接,打来的居然是上官尧,他说他突然想吃饺子,要她做好送到公司给他。
钟伯一听,呵呵笑道:“看来少爷已经离不开妳了哟!”
她小脸倏地涨红,十分尴尬,可是上官尧现在是她的雇主,所以老板下令,身为小女仆的她,当然誓死完成任务。
她赶忙做了二十颗漂亮的饺子,仔细的装进保温盒里,跟钟伯说了一声,便匆匆忙忙赶到上官尧的公司,才刚出出租车,突然一辆急驶而来的黑色跑车,就这么硬生生的挡在她面前。
跑车的驾驶人走下车,他身穿一件白色衬衫,套了一件简单的牛仔裤,顶着一头漂亮的金发,左耳还戴了一整排亮晶晶的白金耳饰。
“嗨,大婶,我们又见面了。”
小心护着怀里的餐盒,凌水月定眼一看,竟然是不久前开车撞上安全岛上的年轻人。
不过上次他开的是红色法拉利,这次却开了一辆耀眼又华贵的黑色宝马,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但他那声大婶,却叫得她满头黑线,他明明没比自己小几岁,有必要把她叫得那么老吗?
他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邪气的笑着,“怎么,不记得我了?”
他性格的挑挑眉,酷酷的拨开额前的金色发丝,露出一道浅浅的疤,“妳可是曾在这上面贴过两片丑死人的OK绷,害我看起来像个白痴。”
“喂!”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当时是在帮你止血的好不好?”真是好心没好报。
“唔,终于想起来了啊!”他露齿一笑,开朗的笑容足以迷死人。
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酷酷地朝她打了个响指,“上车吧,救命恩人,妳帮我止血,我当然要回报一下,请妳吃饭怎么样?”
“不必了。”凌水月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脸防备,“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他急忙追上她,“上次被妳就这么走掉,这次如果又再让妳轻易离开,我倪杰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他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高大的身子几乎可以将娇小的她完笼罩在自己的陰影下。
她仰起小脸,惊恐的看着他,“你……你想干么?”
“我要妳陪我去吃饭。”他的语气和嚣张恶少没什么两样。
“可是我为什么要陪你去吃饭?”
“因为妳救了我,所以我要报恩。”
“我都说不必了……”
“我说要就要,妳敢反抗?”他双眼微瞇,警告意味浓厚。
“真……真的不必了,不……不过就是贴个OK绷而已。”报恩有他这种报法吗?他根本就是在报仇!
“妳手里拿的是什么?”邪气的眼神扫向她手中的便当,彷佛还可以闻到淡淡的香气。
“午餐。”她本能的将便当盒抱紧,生怕被他抢走。
“妳亲手做的?”
她乖乖的点头。
“给我看。”他伸出长手,嚣张恶少的行径再次表露无遗。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几颗饺子而已。”她后退几步,可下一秒,原本被紧紧护在怀中的餐盒,就这么被他毫不客气地抢了过去。
高高大大的他此时就像抢到新玩具的孩子般,露出兴奋的笑容,当他把餐盒打开后,里面精致的饺子顿时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他连忙抓起一颗塞到嘴里,“唔……好吃,这什么馅啊,真好吃。”说着,他又把第三颗吞到肚子里了。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这又不是给你吃的。”凌水月伸手想去抢,却被他躲过了。
“看不出来妳这位大婶包的饺子还满好吃的。”他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嘴巴塞得满满的,也不管正站在大街上,而且这个地方还是盛世集团的地盘。
来往的路人纷纷看向他们两人,但他完全不在乎。
此时,正在猛吃的他眼角一瞥,看到从盛世集团的办公大楼内走出两个保镳,他的脸色顿时一凛,随即将餐盒盖好,动作灵敏的跳上车。
嘴巴里还塞着一颗来不及吞下去的饺子,含糊道:“我有事先走了,后会有期。”
“喂,把我的饺子还给我……”
她想追上去骂人,可情那位倪大少爷已经开着跑车,飞也似的溜了。
“凌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所以那个人就把我的餐盒抢走了。”当凌水月被上官尧身边的两个保镳带到他的办公室时,她一脸歉意的跟他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坐在皮椅上的上官尧优雅的支着下巴,从原本的面无表情,慢慢转变成危险骇人。
“少爷,那人的样子很像……”
保镳刚想开口,马上被上官尧抬手制止,“下去。”
保镳不敢再多言,相互使了个眼神,两人听命离去。
凌水月以为他是因为午餐被抢走而不高兴,所以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马上回去再做一些拿过来……”
听到她轻柔的嗓音,上官尧终于抬起俊脸,冰冷双眸闪烁的杀气,在接触到她怯生生的眼神时,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笑,“算了,不必那么麻烦。”
这时传来几声敲门声,萧靖走了进来,看到凌水月时微笑点头示意,便随即走到上官尧面前,“少爷,人已经找到了,目前被关在您海边的别墅里。”
“全都找到了?”
“是的,一共三个人。”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萧靖颔首,恭敬离去。
上官尧再次将视线回到她的小脸上,只不过这次他的目光中,闪着几丝复杂的情绪,“有些事,我想妳应该要知道,虽然对妳来说可能很残忍。”
凌水月不解,只见他慢慢起身走到自己面前,和他靠这么近,害她的心跳顿时失序。
他抬起手,轻轻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力道刚刚好,带着些许温暖,连讲话的声音也极为轻柔,“我有我的原则,希望我这么做,不会伤害到妳。”
当凌水月和上官尧在保镳的陪同下来到一幢海滨别墅时,她才发现这里极为偏僻,依山傍水,景致虽然很好,但一幢房子就这么盖在这里,不免显得有些孤单。
走进别墅,里头的气氛更是陰沉可怕,保镳随侍在庭院两侧,看到上官尧从黑色轿车走出来时,个个恭敬的点头,齐声唤着少爷。
他依旧面无表情,也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直到众人走向空荡荡的别墅大厅时,凌水月才看到一幕让她吃惊不已的景象。
她的父母以及多年未见的姊姊,此时正挤在一张沙发上,三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大概是被周围可怕的黑衣保镳吓傻了,不停颤抖着,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她印象中冷淡的父亲,颐指气使的母亲以及骄纵又盛气凌人的姊姊,如今全是一副阶下囚的凄惨模样。
“少爷,这就是凌耀祖和他的老婆女儿,他欠下巨款后,随即抛售公司的股份,将所有存款转到瑞士银行,还在泰国买了一幢房子,和妻女在泰国定居……”
上官尧坐在保镳准备好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迭着,两指夹着一根点好的香烟,任烟雾缓缓升起,神情冷漠而幽深,让人不自觉感到畏惧。
凌水月呆愣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她久未露面的亲人此时就在她面前,可当他们看到她时,居然连一点愧疚和抱歉的神情也没有。
凌耀祖此时已经失去往日商场上嚣张跋扈的风采,一见到上官尧,吓得双腿直打哆嗦,她那比女王还要傲慢的母亲,也顶着一头乱发,原本刁蛮的双眼,此时也失去了神采。
她那比天仙还要美丽的姊姊凌美阳,原本黯淡的小脸,在看到上官尧那张俊美的脸孔后,居然还露出些许害羞。
即使她此刻的身份可以说是上官尧的阶下囚,却丝毫不害怕,反而不时用勾人的眼神打量着帅气的他。
她的确很美,即使衣着不整、模样狼狈,可是像她这种学艺术的人,骨子里自然会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更何况凌美阳从小被父母宠爱呵护,魅人的娇气更是浑然天成。
不过上官尧岂会看不出那个女人的勾魅和挑逗。
直到手上香烟燃尽,他把烟蒂丢进烟灰缸里,许久未吭声的他,终于冷冷的抬眸,“凌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把你请到这里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吧?”
凌耀祖浑身发抖,吓得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上……上官先生,我……我可以把全部的财产都给你……”
“不够!”
上官尧冷酷的瞪着他,“你在泰国所有的资产,即使全部变卖,也不够赔偿盛世集团的损失,因为……”
他笑得陰狠而无惰,“因为你已经错过还款期限,按照每天百分之十的利息来算,你现在已经欠了我整整三亿五干万……美金。”
话一说出口,不仅是凌耀祖三人都傻眼了,就连凌水月也被这个数字给吓呆了。
上官尧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却只是沉沉一笑,“怎么?你该不会不清楚盛世集团的老规矩吧,对于欠债的人,我们的利息一向都是用美金,按照日息百分之十来计算的,我想这点当初在双方签合约时,应该有提过。”
“可……可是……”凌耀祖完全无法思考,“三亿五千万……我……就算把我全部的家产都拿出来,也不可能……”
“这就是你当初不还钱的报应。”
“上官先生,如果我没搞错的话,现在欠盛世集团钱的,应该是凌水月而不是我爸爸,就算真的欠了三亿五千万,也该由她负责偿还不是吗?”
凌美阳怒瞪了妹妹一眼,她的这句话,也提醒了凌氏夫妇。
“对啊、对啊!”凌母急于撇清关系地连忙附和,“既然凌水月已经被你抓去抵债了,那应该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三个人此时全将矛头指向可怜兮兮,站在上官尧身后的凌水月头上,巴不能用她一个人,去换取三个人的性命。
原本还沉浸在再次看到亲人震惊中的凌水月,小脸此时全写着不可置信与绝望。
上官尧眼内蓦地闪过一丝残佞,双手紧握成拳,恨不能撕碎眼前这三个可恶的家伙。
他突然扬起一抹邪笑,漫不经心的瞟了凌水月一眼,“你们以为凭这个女人就能抵债?”
“如果上官先生不介意,可以让她去酒店陪酒……”凌母月兑口而出,但似乎又觉得不太妥当,硬是挤出几滴眼泪,“虽然我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去那种地方受苦,可是……我们真的还不出来那么一大笔钱……”
“对对对。”凌耀祖也急忙点头,“让她用身体去还债,我们做父母的没有任何意见。”
这些伤人的话语,让凌水月彻底绝望,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如果不是努力支撑着,恐怕下一秒就会昏倒。
上官尧不怒反笑,只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可怕预兆。
“这个提议听起来挺不错的,如果让你们的女儿下海陪酒,或许可以帮我赚回不少钱……”
他朝身后的两个保镳使了个眼色,“既然凌先生和凌太太都不反对,那我就把凌家大小姐送到盛世集团旗下的皇朝酒店当陪酒小姐,每个月赚到的钱全都归我所有,如果她想逃跑,就派人打断她的腿。
“至于两位,就送到盛世集团在马来西亚新开的工厂,每天的工作时间不得少于十八小时。”
命令一下,三人脸色巨变,原本还想凭自己美貌勾引上官尧的凌美阳,万万没想到他竟会下这样的命令。
“不要……求求你,不要……”眼看两名保镳向她走去,凌美阳吓得直往母亲身后躲。
上官尧此时突地将怔愣住的凌水月拉到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大手疼惜的抚模着她一头乌黑的秀发,“你们难道不知道她是我的什么人吗?”
凌水月麻木的窝在他怀中,任他轻轻抚模自己,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家人吗?
凌家三人不敢相信,上官尧竟然会将凌水月如此疼惜的护在怀中。
“水月……”凌耀祖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救救爸爸,既然妳是上官尧的女人,只要妳求他,他一定会放过我们的,水月,我的乖女儿,爸爸当初也是无心的……”
凌水月依旧麻木不语。
母亲和姊姊也极力央求她,可她依然无动于衷。
直到凌母恨恨的咒骂了一声,“妳这个野种,不要以为有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罩妳,妳就敢嚣张,当年若不是我好心让你进凌家大门,妳以为妳怎么可能会有今天凌家二小姐的身份?”
“老婆……”
“你给我闭嘴,我已经忍这个野种很多年了,妳那个比妓女还要下贱的妈,当年勾引我老公,不要脸的生下妳,还要求我老公要收养妳,要不是看在妳有一半是凌家骨肉的份上,我才懒得管妳!养了妳二十几年,还送妳去贵族学院读书,我对妳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妳居然见死不救,妳对得起这二十几年来,我对妳的养育之恩吗?哼!”
凌母声嘶力竭的怒吼,句句打击着凌水月脆弱的心房。
她惊愕地看着叫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和姊姊,对于突如其来的身世真相,根本不晓得该怎么面对,甚至茫然得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上官尧脸色骤变,他无法忍受这些比人渣还要讨厌的家伙,竟然会用这么恶毒的言语来伤害她。
一家三口像发了疯似的指责凌水月,只有他看得出来,她被丑陋的真相吓傻了。
“把这些人给我关起来,明天开始执行我的命令,该干什么的就给我干什么去……”
命令一下,凌家三人尖叫连连,凌水月这时才像回过神似的慢慢站起身,用绝望的眼神望着他们,“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们始终漠视我的存在,只因为……我是私生女?”
“没错!”反正事实也被说破了,凌耀祖也狠下心,“就是因为不该出生的妳,害我家庭不睦,妳亲生母亲的心肠比蛇蝎还毒,当年我不小心犯了错,她居然利用妳来敲诈我,为了息事宁人,我给她好大一笔钱,结果她却把钱拿走,硬生生把妳丢给我抚养。”
回想起往事,凌耀祖的脸上写满对她的恨意,连眼神都冰冷得可怕,“本来想把妳丢到育幼院,让妳自生自灭,没想到那些该死的警察,竟然插手管这件事,还警告我如果不尽到父亲的责任,就要告我遗弃。”
说到这里,凌耀祖鄙夷的瞪着她,“凌水月,妳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就是把妳生下来,让妳当我凌耀祖的女儿!”
一句句绝情的指控,把凌水月伤得几乎站不稳。
凌母则愤恨地瞪着她,彷佛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而凌美阳的眼中全是嫉妒和不屑。
面对这一切,她突然凄凉的笑了起来,是一切感到绝望,过了许久,她才沉声说道:“钱……我会替你们还,不过……从此以后……”
她突然泠冷的看着那些所谓的亲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所有关系,从今天起,恩、断、义、绝!”
说完后,她转身低下头,愧疚的对上官尧说道:“对不起,私自做了也许你并不赞成的决定,我任你处置,只要……放了他们。”
上官尧望着她,不但不生气,反而带着几分激赏,原来这个小女人也是有脾气的,他想……他已经可以慢慢突破她的心防了。
回程,坐在车里的凌水月不发一语,全身僵硬的坐在上官尧旁边,直到感觉到她的手被他轻轻握在手中,感受他的温暖,她的心才猛然一跳,不知所措。
“妳有听说过吗?晋朝有个叫郭巨的人,父亲死后,将家产分为两份,分给两个弟弟,自己独力扶养母亲,非常孝顺,但因为家境越来越贫困,妻子生下儿子后,他怕养不活母亲,所以决定把儿子埋了,在挖土的时候,挖出一坛黄金,家里便又富有了起来,不但能孝敬母亲,还可以兼养儿子……”
他疼惜的望着她清秀的侧脸,“为了节省粮食而杀子,虽然是对母亲的孝顺,但这种行为,其实是愚孝,也可以称之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妳心地善良固然很好,但过分的执着,难道不愚蠢吗?”
说完,他握紧她的手,想要藉此给她一点力量。
“Sorry!我想……我可能悔了妳对亲情的最后一丝希望。”
凌水月摇摇头,贝齿轻咬着下唇,目光略显涣散,“与其守着这样的亲情,不如放手,况且,就算有亲情又怎样?”
她苦笑一声,“也许……这就是我的人生……”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当车子回到上官尧的私人别墅,停妥后,凌水月走下车,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想我欠你的钱,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上官尧凝视着她悲伤的小脸。这个傻瓜,难道她真的以为,他会在乎那些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吗?!
在调查过凌水月的身世之后,他一边心疼她的过去,一边又恨她的父母怎么可以这么绝情。
所以派人将凌耀祖等三人抓来,让她可以当面看清楚那一家人的丑恶嘴脸,让她学着彻底解放多年来的陰影。
至少这么一来,她的人生将不再懦弱悲惨,他只是想逼她重视自己的价值,不要老是傻傻的为一些不值得的人付出。
所以当她坚定的说出恩断义绝四个字时,他就知道计划成功了。
从此以后,他要她重新做人,收起所有的卑微和畏惧,他会一直在她身边,永远陪着她。
上官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不晓得凌水月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当她小心的转身想要离开时,他突然从她身后一把抱住她,双臂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俊脸埋在她带着清新香味的颈窝。
“水月,做我的女人吧,我想要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