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郗宝宝再次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是一片刺眼的明黄。
而守在床边的男子,正是那个她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无缘相见的李承泽,此刻,他俊美的脸上因她的苏醒而道出灿烂的光彩,“宝儿,妳总算醒了?”
她怔愣的看了他好一会,才猛然起身,左顾右盼。这里是皇极宫,而自己所躺的,正是她曾与皇上夜夜缠绵、不知被后宫多少女子所觊觎的龙床。
“我……我怎么会醒来?”
李承泽皱了皱眉,略显疲惫的眼底闪过淡淡的薄怒,“朕以为妳的第一句话该是,妳想朕了。”
也不理会她的诧异,他一把将她扯至怀中,长出一层青蓝的下巴在她的脸颊上磨蹭,让她觉得有些刺痛。
窝在他的怀中,郗宝宝努力回想事件发生的经过。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喝下毒药后,顿感五脏六俯疼痛不已,待毒素走遍全身,她割开手腕,将鲜血滴入碗中,拚着最后一口气喂他喝下。
她死撑着看到他睫毛轻颤,知道他没事了,才放下一颗心,勇赴黄泉路。孰料从黑暗中醒来,又见到他,难道…….
她推开他,双眼瞪得老大,揪着他的脸,“你……你……难道你也死了?”
李承泽差点被她的话直接气死,忍不住抚着她仍显苍白的小脸,故意冷言训道:“妳为何不想是自己又活过来了?”
“可是……”不可能。她喝下的可是能致人于死的猛烈毒药,而且她明明记得那时的自己已经濒临死亡,不可能重生啊!
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问题上,李承泽一把将她拥进怀中,狠狠抱紧,“妳这个傻瓜,非要用这种残忍的方法让朕为妳心疼吗?妳知不知道,当朕醒来看到妳七孔流血的模样,朕……真的被妳吓坏……”
虽经历过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宫廷争斗,也见惯太多腥风血雨,但当他醒来,看到这个让他又爱又怜的小丫头竟毫无声息的倒在他床边时,他慌得几乎六神无主。
赶忙命人召来御医,才得知她已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然后他从卫祈及暗堂那知道自己身中嗜魂,而想要解此毒,必须牺牲一人才得以保住中毒者的性命,他便明白宝儿是为了他才变得如此。
李承泽要御医一定要保住皇后的性命,否则全部提着人头来见他,可郗宝宝炼制的剧毒,岂是他们说解就能解的,两天两夜过去仍是束手无策。
令他们不解的是,那毒极烈,如果是寻常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但皇后却只是七孔流血,陷入昏迷。
还是卫祈够冷静,想到以前着手调查郗宝宝的时候,知道她有个神医师父名叫断无情,传说只有他不想救的人,没有他救不活的人,可见其医术之精湛。
李承泽得知这件事之后,便发布黄榜,求断无情出现,并在黄榜中特意点出,当今皇后,就是郗宝宝,他猜想只要断无情得知自己徒儿命在旦夕,定会现身相救。
可是等了三日,也不见断无情的身影。就在李承泽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之际,宫外一个心月复突然送来一封紧急密报。
这居然是断无情的来信,内容表明,郗宝宝在十几年前便已服下他亲手炼制的“还生丹”,凡服用此丹者,便拥有百毒不侵之身。
这响应是郗宝宝喝下的毒药种类太多,所以才接连昏迷多日,只要给她喝下几碗参汤,再小心从旁照看,最多七日,她定会醒来。
李承泽不敢相信,每日守在她的床边,眼也不眨的盯着她,就怕她随时会香消玉殒,七天过去,郗宝宝果然如信中所言活了过来,当下他心中的喜悦无法用笔墨形容。
他从未有过这种患得患失、大悲大喜的情绪。
在生死一线之际,他突然意识到,金钱、权势、地位,一切都是虚无的泡影,拥有与失去,不过是瞬间的欢喜与惆怅,只有失去最爱的人,才真的要痛苦一生。
记得很小的时候,母后送给他一个可爱的小人偶,那人偶雕刻得栩栩如生,他爱不释手,无论走到哪都要带在身边。
甚至他还为了这只小人偶,与骄蛮跋扈,想要把人偶占为己有的四皇子发生争吵。
事后,父皇狠狠教训了他,却没教训四皇子,当时父皇告诉他,他将来是要管理天下的人,为帝者,不能对任何人事物流露出真实的情感,即使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也要学着漠视,否则,这个东西将会成为霸业中最残酷的绊脚石。
那时他不懂这些话背后的含意,直到慢慢长大,才明白父皇当年的苦心。
所以在登上皇位之后,他逐渐学会以冷漠和孤傲武装自己,甚至无情的处理着与后宫每一位妃子之间的关系。
日积月累,他竟慢慢不再相信感情,面对六弟与卫祈的时候,纵然羡慕他们寻到真心相待的另一半,但也对他们宠妻的行径有些无法苟同。
直到宝儿出现,不知不觉中触动了他那颗冰封多年的心,猛然忆起幼时的那个小人偶,即使被父皇下令丢掉,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背着所有的人,偷偷将小人偶埋在宫中的某个角落。
他心爱的东西,他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小人偶如此,他的宝儿更是如此。
李承泽没对她说太多自己内心的想法,只简单说明了她师父的来信内容。
听完他的讲述之后,郗宝宝完全呆掉,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被师父喂了还生丹。
原来记忆中那颗比糖还要甜的小药丸就是还生丹,师父也真是的,为什么没告诉她这件事?害她以为自己将要与皇上生死相隔,伤心得要命。
此刻,她又听见李承泽说:“妳这颗小脑袋瓜里最好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这次妳背着朕以身涉险,朕已经很震怒了,为了平息朕的怒火,妳以后得给朕好好的活着……”
捧着她的脸,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轻柔,“若有来生,朕再也不做什么皇帝,也不要妳做皇后,只想与妳化作两棵青松,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离。”
“皇上……”她颤抖的轻唤,泪水夺眶而出。他听到了,他都听到了……
内心在疯狂的吶喊,胸口涌出无数爱意,她的愿望、她的奢求,他都听到了,他愿与自己同生共死,他还愿与自己化为青松,永世为伴。
今生有此爱人,她已了无遗憾!
郗宝宝从采裳的口中得知,在她昏迷不醒的这几日,婷贵妃苏婷儿已经畏罪自缢。
原来那日李承泽之所以身中嗜魂,是苏婷儿偷偷潜入御膳房,在皇上的参汤里做了手脚。
她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其实她进出御膳房的身影已被暗卫发现,并将此事报到太后那里。
太后震怒,扬言要严加惩治,苏婷儿因为害怕被用刑,也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逃,便在昭阳宫里上吊自杀。
这件惨事发生后,宫内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没隔几日,李承泽便下令彻查这个弒君事件背后的相关人等,朝中几个偏属赵氏一族、资历颇深的大臣皆受到了苏家的牵连。
其实朝中自李承泽登基以来,便自动分成三派。一派以六王爷为主,一派以历代元老为主,第三派则是保持中立。
六王爷李承瑄一派,向来主张大刀阔斧的改革,并极力主张从一些年轻臣子中选拔优秀人才,进入内阁,参与重要朝政。
以历代元老组成的这一派,以赵云笙的父亲赵庭煜为首,身为三朝元老,又是当朝重臣,他一向推崇祖宗律法,并由不得年轻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这一派也可说是赵氏一族的势力。
至于保持中立的一派,则是由当朝丞相迟靖怀为主,同样是朝中老臣,迟靖怀极懂得中庸之道,皇上他不想得罪,太后他不能得罪,六王爷他不会得罪,赵氏一族他更是敬而远之。
自从登基为帝,李承泽心里有颇多理想和抱负亟欲实践,可总会在朝堂之上受到赵氏一族的抵制,这次他遭遇毒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削减赵氏一族的势力。
苏婷儿对天子下毒罪及九族,大家长工部尚书苏毅被罢免官职,并与家眷被流放至西北。与苏毅交往颇深的几个朝中元老,也被他以各种罪名罢官或降职。
最后他下圣旨,鉴于前朝有妃子相互陷害的巫蛊之祸,这次又发生如此事件,为免祸端不断,将驱逐后宫所有嫔妃,而苏婷儿宫里的太监宫女,一律逐出宫外。
这道旨意立刻招来众臣的反对,尤其以女儿在宫里为妃的臣子最为激烈,他们虽是些三四品的官员,可也都希望有朝一日女儿能怀上龙种母凭子贵,到时,他们便有机会飞黄腾达。
可圣上这旨意一下,便是绝了他们的希望,只见一群臣子长跪在大殿之上,苦求皇上收回成命。
“哼!别再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朕改变心意,你们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吗?”
望着跪成一片的老臣,李承泽不为所动。
他在心里想道,这群老家伙动不动就拿祖宗律法来约束他,稍微做得让他们不满意,他们就会以死相谏,不达目的不罢休。
以前他羽翼未丰,只得一次又一次的包容妥协,如今他的势力已逐渐成熟,他再也不是那个初登皇位的幼狮,而是在这残酷的宫廷斗争中渐渐成长睥睨天下的雄狮。
这次,他要让这些迂腐的老家伙知道,谁才是这个天下的主子。
“皇上,既然您已下旨驱逐所有嫔妃,何以独留皇后一人坐守后宫,你就不怕此事传了出去,让人误会您厚此薄彼吗?”
赵云笙似乎看够了热闹,突然开口反击。皇帝独宠中宫,冷落其他妃子之事,早就引起有女儿在宫中为妃的臣子的不满,赵云笙这一问,分明是想挑起更大的争执。
“为了不有失公允,皇上为何不将皇后娘娘也一并废除?”
赵云笙说得漫不经心,却让迟靖怀脸色一变,一直没吭声的李承瑄和卫祈听了,也怒目以对。
李承瑄正想上前教训赵云笙一番,就被李承泽用眼神示意摇头制止。
李承泽唇边泛起一个嘲弄的笑容。“看来赵大人似乎忘了,刚才众卿坚持反对废除后宫,不正是一致主张朕得广施雨露为皇家开枝散叶,倘若连皇后也废了,还怎么传承血脉?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况且……
“朕这次之所以能幸免于难,全赖皇后舍命相救,所以你刚刚的提议,岂不是逼朕做一个不孝子与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剑眉邪魅一挑,嘴上虽挂着笑,可眼底却凝了一片陰冷,“你身为礼部尚书,怎地连这些人情义理都不知晓,莫非是朕用人不当,错把石头当璞玉?”
赵云笙被李承泽一番话训得脸色青白交错,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李承泽再次冷下俊容,威严肃穆的眼神一一扫视过阶下众臣,“至于这次朕被罪妃苏婷儿下毒一事,此案到今日尚未真正了结,朕会命人一直彻查下去,若皇宫里再有妄想兴风作浪之人,朕,必不会轻易饶恕!”
说着,邪戾的目光有意无意与赵云笙的接触,唇边扬起一抹残佞的冷笑。
有些事情是该真正解决了。
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太后也知道长子再也不是那个初登皇位的慒懂少年。
这么多年来,她倚仗娘家的势力,是想助儿子巩固他的皇位,一方面也壮大自己家族的势力。
可是时至今日,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赵氏亲族的胃口被她越养越大,俨然已经逾越君臣分际。
她在这许多年的事权夺势中,忘了初衷,忽略了泽儿才是她的亲生骨肉,一次又一次的威逼抵抗,还在儿子大刀阔斧想做出一番成就之时,利用自己的身分加以阻挡。
当她差点失去泽儿的时候,她才看清原来权势地位、金钱荣华不过都是过眼烟云。
“母后,您真的决定西行,去行宫吃斋礼佛,再不过问朝中事宜了吗?”
这日,李承泽到紫霞宫请安,太后对他道出心中想法──她决定带着贴身侍女太监,远离皇宫离开是非,他听了不禁有些意外。
“最近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让哀家看破了,这些年来,咱们母子之间斗来斗去,斗到最后,竟差点赔上你的性命……”
太后拉起他的手,压在自己的掌心下,细细打量着眼前已拥有帝王之姿的长子,那面孔不再青涩稚女敕,目光犀利深邃,再不是从前那个会牵着自己衣角,女乃声女乃气喊自己母后的稚儿了。
她不禁感慨自己将时间都浪费在无意义的争权上,错过了两个儿子的成长,也错过和他们相处、共享天轮之乐的机会。
“皇上,哀家知道这些年来许多事为难你,你心里的苦,哀家都明白。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哀家若再不看开些,怕是到了最后,就真的害了你。”
“母后何以如此自我苛责?儿臣自幼受母后教导颇多,自登基为帝之后,也多亏母后从旁辅佐,才从中习得许多做人的道理。母后说儿臣心里苦,母后又何尝不是如此,您一方面要顾着皇家的颜面,一方面还要照顾自己的族人,个中苦楚,岂是常人能体会?”
李承泽的语气很是真诚,续道:“其实这些年来,儿臣同样做了许多让母后伤心的事,有太多时候还对母后做出不敬之举,这些事情回想起来,儿臣深知罪孽深重,犯下了不孝之罪。”
长子恳切的话,让她的眼底有了几分湿意。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强迫自己露出笑容,“皇上说哀家苛责自己,那么皇上现下又算什么?不论儿子犯了多少错事,在娘的眼里都没有不可原谅的事,你与瑄儿永远都是母后心头的宝贝,只要你们开心,母后自然也会开心。”
她已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再不过问朝中政事,儿子既然已经是当朝天子,她便该放手,让他去统御只属于他的天下。
母子之间的心结一旦解开,便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她对于长子解散后宫一事,并未有反对之言,宫闱斗争可以有多残酷她不知道亲眼看到过几回,加上这次的事件,她也同意解散后宫。
“皇后是个好女人,若皇上今生已认定她,便答应哀家,从此以后便好好待她。”
随着与那丫头的感情越来越深,她才发现,不只那丫头真心将她当成娘亲看待,她也打从心底把她视为自己的女儿疼爱。
她永远也不会忘了那一日,那丫头跪在她的身前,明知自己将要送死,仍不忘开解她与自己儿子之间的亲情。
一个如此年轻的丫头尚且懂得这些道理,她怎么忘了本,偏要与亲生儿子对抗呢。
“母后放心,儿臣自幼见惯宫廷悲剧,也深知母后心底之苦,当年身为后宫之首的您,看到父皇宠幸其他妃子时眼底流露出诸多伤感,那时儿臣便在心底发誓,若有朝一日儿臣真能寻得自己心爱的姑娘,定不会伤她、负她。”
这些过往都被他封印在记忆深处,直到遇见宝儿,他才一一想起来。
“母后母后,您真的已经决定要去行宫吗?”
李承泽话才说完,就有一道清脆的嗓音传来,只见一道粉白色的娇小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接着一头扑进太后的怀里。郗宝宝可怜兮兮的跪在她面前,眼里一片氤氲水气,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太后一把接住这突然飞过来的小东西,而当今天子则被某人冒冒失失的挤到一边。
她爱怜的捧住郗宝宝可爱的下巴,“妳倒是消息灵通,哀家才刚与皇上说完这件事,便被妳知道了去,看来这宫里可真没什么瞒得住妳。”
郗宝宝拚命摇头,“宝儿不让您走,这宫里就母后待宝儿最好,您若走了,以后便没人待宝儿像您这么好了,哎哟……”
她正可怜兮兮的说着,后脑便惨遭一记毒手,回头刚要瞪过去,使瞧见李承泽陰森森的目光,她皱了皱眉,“皇上,您怎么也在?”
李承泽险些被她的话活活气死,“朕这么大的人坐在这里,妳见了驾不请安磕头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无视朕的存在!”
他说了一大串,又觉得这些都不是重点,也不怕母后笑话,一把将那跪在地的人儿扯了过来,恶狠狠的瞪着她,“妳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在这宫里就母后一人待妳最好,难道朕平时待妳不好吗?”
这小丫头还有没有良心?他已经为她逐了六宫,如今只剩她一人,专宠她一人,如果她想要,他连心都愿意双手捧到她面前,她还嫌东嫌西,说他待她不好,真是岂有此理!
郗宝宝偷偷瞪他一眼,转身又挨到太后身边,撒娇的搂着对方的胳膊,小声的说:“母后,您若执意要出宫,可不可以把宝儿也一并带上?”
太后看到长子再次黑下一张俊脸,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看来宝贝儿子还真是被眼前这小丫头吃得死死的。
“皇后为何想随哀家出宫?”据她所知,小丫头现在被泽儿宠上了天,小两口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后宫里又没了其他女子争宠,若是换成别的女子,早就乐翻了天,哪像眼前这个,居然还笨得要与自己出宫。
郗宝宝再次凑近太后的耳边,“皇上老是把我爱吃的东西藏起来,每次想吃,都要完成一堆条件,还命令采裳绿桃她们不准私下偷渡给我,否则就打她们板子以示惩罚,害得我好久没大开吃戒了。”
太后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她知道这丫头十分好吃,可泽儿一向都纵容着她,怎么会藏了她的吃的呢?
“母后,您莫要听她告状,您可知道,您这儿媳妇前阵子有多丢人吗?居然吃到撑、吃到吐,差点连小命也丢了,儿臣管了几次都没用,所以才罚她不准再乱吃东西。”
宝儿刚刚从昏迷中清醒那几日,因为觉得接连几天都没吃到什么东西,便无所节制大吃大喝,却因为吃得太多,导致消化不良,上吐下泻,很是凄惨。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骂她也不听,还趁自己不注意时偷偷去御膳房偷东西吃,结果被他发现了,便下令她每日定量,否则伺候的下人都要挨板子受罚。
这小笨蛋心地善良,不忍众人因她受罚,倒也着实规矩了几天,万万没想到,她听闻母后要离宫,竟动了离宫的心思。
哼!妳现在尽管在母后面前装可怜,待晚上朕把妳拎回房里,看朕罚得妳三天三夜起不了床。
太后听了长子的讲述,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这小妮子果真是个宝,这么可爱的事情,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只不过瞧泽儿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不用想也知道,晚上这可怜的小丫头又要惨遭教训了。
“母后、母后,您带我一块出宫吧?我懂医术,还会做许多好吃的,有我跟在您身边,肯定会把您伺候得服服帖帖,哇呀……”
没等她嚷嚷完,李承泽就将她一把揪了过去,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帝王形象在母后的面前毁于一旦,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欠揍的小东西拎回房里狠狠罚上一顿。
“母后,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与皇后商议,不再打扰了。”
沉着脸说完,也不理会怀中拚命挣扎的郗宝宝,以及她发出的一阵阵凄惨哀嚎,他提了她的领子,大步踏出紫霞宫而去。
太后看着这一对璧人打打闹闹的离去,眼里不由得染上几分笑意。
皇儿,母后相信,今生今世,你们定会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