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高跟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潘蜜拉盛气-人地走向叶斐儿。哼,她今天非得在众人面前给她难堪,挫挫这死丫头的锐气不可,叫她再也不敢看不起她。
斐儿低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并将剩余的烈酒一饮而尽。
“斐儿!”潘蜜拉高八度的声音响起。“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一直担心你跑去哪儿了?天啊!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啊?活像是阻街女郎,多么丢——”
她最后-个“脸”字还没说出来,斐儿便双手突然向后-举,像是要伸个大懒腰似的,但握起的拳头却不偏不倚地直直挥向潘蜜拉的双眼——
“唉呀!”潘蜜拉痛得大叫。呜呜……好痛啊!这鬼丫头一拳打向她的眼睛,力道之大连假睫毛都当场月兑落了,只剩一半黏在眼皮上,另一半则在眼皮下方晃呀晃。黑色眼线也整个晕开,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相信叶斐儿一定是故意的!虽然她的动作像是要伸懒腰,但不可能会这么巧的,这臭丫头一向心眼多!
“噫……”斐儿笑嘻嘻地站起来,打了个大酒嗝,醉眼迷蒙地盯着来人。“我说是哪只老母鸡在呱呱叫呢?原来是阿姨啊!阿姨,你不在家里守我爹地的灵,跑来酒吧做什么?还穿大红色低胸礼服耶?呵呵,你的咪咪快跑出来了,好好笑……喔,对了,你的胸部不是假的吗?小心水袋“咚咚咚”地掉出来喔!那这里就会淹水灾。哈哈哈……”
四周的人开始盯着潘蜜拉的胸部偷笑,斐儿则笑得好无害,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你……”潘蜜拉气得咬紧牙根。死丫头!她都还没好好地奚落她,斐儿倒先反将她一军了。
冷静!绝不能输给这臭丫头!
潘蜜拉沉下脸,努力摆出长辈的架势。“你一天到晚流连酒吧真是太不成体统、也太不像话了,快跟我回家,不要再胡言乱语丢叶家的脸。”
“哈哈!我丢叶家的脸?”斐儿醉态可掬地傻笑着,说出来的话却犀利无比。“不会吧!对了,阿姨呀,你知不知道“叶”这个字究竟怎么写啊?唉呀!我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嘛,你又不姓叶,我丢叶家的脸关你什么事?”
潘蜜拉快气疯了!她感觉到四周窃窃私语的围观者更多了。死丫头一句话就说中她心底最大的痛。
她恨死叶尚德了!陪睡陪了这么多年,他却连个名分都不肯给她。
别人尊称她一声“叶夫人”只是给她面子,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根本只是叶尚德包养的情妇,没名分、没地位,什么也不是!
这些年来,任她发尽蚤功,叶尚德还是坚决不娶她进叶家的门。仿佛叶家女主人这头衔,只有他去世的妻子——也就是斐儿的生母才堪匹配。
潘蜜拉浓妆的脸忽青忽白,简直像个调色盘。这鬼丫头可恨透顶,竟敢在众人面前揭她疮疤,她-定要毁了她的-生。
没关系,就算她没名分又怎样?只要那份遗嘱生效,她仍是叶斐儿的合法监护人。
她咬牙切齿地低吼。“够了,叶斐儿,不要再继续发酒疯,不要忘记你可是叶家的大小姐,丢不起这个脸,快跟我回家!”
哼!她决定今晚就找个最烂的男人把这臭丫头强上了,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嫁!
“是,遵命!阿姨,我跟你回去……”斐儿夸张地行个军礼,酒意让她的脸颊一片嫣红,看起来纯真又诱人。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呃?我的皮包呢?嘉玫,帮我把皮包找出来,我要乖乖跟阿姨回家啦!她的假睫毛掉了,假咪咪也快掉出来了……呵呵,再不回家,连假牙都会“咕噜咕噜”地蹦出来耶!嘻嘻……”
潘蜜拉怒气冲天地接过嘉玫递来的包包塞给她。“闭嘴!你的皮包在这里,快跟我走!”这死丫头真是把她的脸都丢光了,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她的胸部是假的了。可恨啊!
“嘻,谢谢!阿姨,你真好……”斐儿笑得好天真。突然,穿着细跟高跟鞋的脚一个颠簸,她急忙大喊道:“唉呀,头好昏啊!阿姨,我站不稳啊,扶我一把……”
在潘蜜拉还来不及反应之前,斐儿已跌跌撞撞地一把扑向她。“唉哟!真的站不稳啊!阿姨,扶我嘛……”
“啊——”潘蜜拉发出更尖锐而刺耳的尖叫声。
叶斐儿扑向她的同时,尖尖的十指非常精准地划向她的脸,力道之大连厚厚的三层粉都刮下来,痛得她像杀猪般地惨叫。
“放手!放手啊!”
“喔,好,放……放手!”斐儿看起来像是想放手,不过一个重心不稳,反而更猛力地刮向潘蜜拉的脸皮。
“阿姨……”斐儿还是醉醺醺地喊着。“不要推开我嘛,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走……”指尖继续狠狠地往下刮。她非常庆幸今天带了装饰性的假指甲出门,指尖又利又尖,还镶有假碎钻。
“好痛!你他妈的快放手!”脸皮好像快被刮掉了,潘蜜拉痛得哭爹喊娘,再也顾不得形象地大骂粗话。“贱丫头!放手——”
斐儿困惑地眨眨大眼睛,好无辜地放手。“放手就放手嘛,阿姨,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你的嘴巴又为什么这么臭呢?呃……”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又往前倾,这一回改扯潘蜜拉的头发,硬生生地扯断好几缕。“好想吐啊,我真是喝多了,阿姨,我的肚子好难过喔……”
“痛死了!放开我——”潘蜜拉没防到她改来这一招,痛得脸都严重扭曲了。
“喔!好,放手……”斐儿乖乖地应着,但又像是差点摔跤般,反而更猛力地拉扯潘蜜拉另一边的头发。
“啊啊!我的头发!好痛啊!好痛……”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潘蜜拉歇斯底里地尖叫。天啊!这死丫头一定是故意的,瞧她被她整得多么狼狈又丢脸。
“我真的很想放手,但站不稳啊!”斐儿表情好无辜,细跟高跟鞋像是失去重心般地乱踩——每一脚倒是都很精准地踩在潘蜜拉脚上。
“痛死了!我的脚趾头快被踩断了!”潘蜜拉惨叫得连十里外的死人都会被吓醒。
呜呜……头发被拉断、脚也快被踩烂了!再这样下去,她怀疑自己今晚会横死在这里。
“呃……阿姨,你喷了什么奇怪的香水?怎么害我这么想吐啊?”斐儿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真的好难过,呃……我忍不住了,要吐了……”过多的酒已让她觉得不太舒服,再被这老巫婆身上浓烈、呛鼻的香水一醺,更是令她作呕。
“不要!你这贱货不要吐在我身上——”潘蜜拉魂飞魄散地尖叫,努力地想月兑身逃走。
但——来不及了!
斐儿双手牢牢地抓住想逃的潘蜜拉,力道无比用力而坚决。嘴一张,把所有的秽物精准地吐在她的胸前和身上。
“啊啊——”潘蜜拉的尖叫差点冲破屋顶。臭……臭死了!这鬼丫头吐出来的东西又臭又脏,她差点被醺得当场昏过去。
她本来是打算走过来当众给叶斐儿难堪的,但瞧瞧她自己现在成了什么德行?假睫毛掉了、眼影晕开成一团、耳环早就不见了、脸上的粉全月兑落、腮红成了怞象画……她简直比马戏团的小丑还可笑。
精心梳理的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活像个疯婆子!高跟鞋鞋尖也被踩扁了,脚趾头可能都瘀肿了……最可怕的是全身沾满了秽物……搞不好连野狗都嫌她臭!
“阿姨,对不起……”斐儿捣住嘴巴掩饰笑意,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非常的抱歉。“我酒-多了,真的忍不住,所以才会吐出来的……来,我扶你一把……”
“别碰我!”斐儿的手还没伸过来,潘蜜拉就见鬼似地尖叫。“别碰我!我……你……你给我记住!”
她才不敢妄想这鬼丫头会扶她,她好怕她又再度吐在她身上,更怕在斐儿的胡乱拉扯之下,会把她的低胸晚礼服给当众拉下来,或是把她胸部内的水袋弄破。那那……那真是丢脸丢到南太平洋,她这辈人都不用出门见人了。
活像躲避什么瘟神煞星似的,潘蜜拉像只斗败的老母鸡,狼狈不堪又臭气冲天地夺门而逃,压根儿忘了还在酒吧里的布莱德,一路上还有很多人忍不住掩起鼻子直嫌她臭。
“哈哈!哈哈哈……”憋了好久的葛嘉玫终于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斐儿,太棒了!太炫了!我佩服死你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个老巫婆整得没脸见人,你没瞧瞧她脸上多了好几道伤痕,头发乱得像是被闪电打到的疯火鸡,还有那一身恐怖的臭味……哈哈,如果她不是自己开车来,我敢打赌没有任何-辆计程车愿意载她。”
大快人心啊!嘉玫真是替好友高兴。潘蜜拉歹毒地想毁掉斐儿的一生,哼!真是恶有恶报,看看现在是谁修理谁?
斐儿只是淡淡一笑,重新坐回椅子,清澈灵动的眼神看不出任何酒醉的痕迹。“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既然“出气沙包”已经落跑了,她也懒得再待在这里。
其实她平常的个性并非如此刁钻,只不过潘蜜拉实在欺人大甚,再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不知还会使出什么歹毒的手段来对付她呢!
“好,走!”葛嘉玫笑嘻嘻地挽着好友站起来。“今天晚上去住我家,不然你回去后一定要听老巫婆彻夜鬼哭神号,听多了有害身心发育喔!哈哈!”
斐儿微笑。“你敢载我回家?不怕我吐在你身上?”
“不怕!”聂玫放声大笑。“我知道你酒量好得很,只有看到超嗯心的东西才会想吐。”
两个好朋友并肩走向门口,斐儿突然感到背后一股炙热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其实从刚才她就注意到有一道眼神如影随形地追着自己,只不过方才专心对付那个老巫婆而无暇理会。
她转过头,目光与那道眼神的主人——布莱德,贺斯顿的蓝眸接个正着。
布莱德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并风度翩翩地朝她举起手上的水晶杯。
斐儿心头莫名一窒。这男人的眼神好放肆、又好危险!诡谲而复杂神秘的蓝瞳像是直直望入她灵魂最深处……
她一向是个冷静的女孩,也习惯了各式各样男人的注目礼。但,这一刻,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那眼神精悍而直接!彷佛……仿佛足以主宰她的意志、她的一生……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暗骂自己,那男的不过是个陌生人,或者,他只是潘蜜拉的新任小白脸。
“怎么啦?斐儿,你在看什么?”嘉玫好奇地拉着她,不明白她的脚步为何突然顿住不动?
“没什么。”斐儿淡漠地收回视线,潇洒地甩甩头,五颜六色的长发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走吧,我们再换个地方-酒,不醉不归!”
“你还-啊?”嘉玫大笑。“虽然我知道你的酒量很好,不过我还是怕你又突然发起酒疯,我可不是癞皮狗潘蜜拉喔!嘻嘻……”
隔天。
斐儿又把葛嘉玫约出来,嘉玫一到咖啡厅,便发现斐儿苦着一张小脸。
“咦,你心情还是不好啊?”嘉玫不解地看着她。“昨天把那个老妖怪狠狠地修理了一顿,你应该很乐才对啊?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替你高兴,大叫出了口怨气呢!”
斐儿轻轻地摇头。洗去染色的微鬈长发半遮住雪白的脸庞,一袭白衬衫、简单的苏格兰短裙,再搭配棕色长筒靴,颈间围着同色系的苏格兰领巾。斯文中带著书卷气息,恢复正常装扮的她清秀得像朵百合。
“昨天恶整那老巫婆一下的确HAPPY,不过,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三天后,我一样要面临到底要不要结婚的重大抉择。”斐儿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灵澈的双眼染上忧愁。
“对喔!”葛嘉玫跟着叹了口气。“唉,昨天你没多吐一点把老巫婆醺死,真是太可惜了,三天后你一样要任她摆布。ㄟ……斐儿,干脆你自己找个人来嫁,这样就算是被迫结婚,感觉也没那么无奈。”
斐儿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谢谢你喔!这个无聊的建议你昨天就说过了。我还是一句老话——连男朋友都没交过的我,临时要打哪儿找人当新郎?”
嘉玫微笑地看着她,神秘地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替你想到一个最适合的人选。”
“谁?”斐儿疑惑地看着她。“你别告诉我,又是你那些表哥、表弟?!我早说过跟他们全都不来电。”她不感兴趣地端起咖啡轻啜一口。
“放心,不是我那些表哥、表弟,而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嘉玫的表情更加兴奋,像是宣布乐透大奖般低嚷着。“他就是——布莱德-贺斯顿!”
“他是谁?”斐儿还是文风不动,直觉的反应是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你忘了?就是昨天在酒吧里跟老巫婆在一起的男人啊!那个帅得令女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旷世大帅哥。”
“什么?”斐儿差点把刚吞下去的咖啡吐出来。她赶紧放下杯子。“你……你胡扯什么?他是潘蜜拉的新欢,搞下好还是她养的小白脸耶!我才不要碰她用过的男人,想到就嗯心。”
“不!他绝不会是潘蜜拉的小白脸,老巫婆才养不起他!而且人家布莱德的眼光才没这么差呢,就算潘蜜拉在他眼前月兑光光,他也只会想吐!”葛嘉玫笃定地道。“昨天我刚在酒吧看到他,就觉得他好眼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他的身分,直到今天早上要出门时才终于想起来了。他叫布莱德-贺斯顿,来自欧洲最古老的家族,拥有世袭的贵族身分和自己的领地。虽然他这几年专心经商,并刻意低调行事,尽量不跟政治圈有往来,但他在欧洲政治圈却依旧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连各国领袖都要敬他三分。”
“布莱德-贺斯顿?”斐儿皱着柳眉。“就是那个贺斯顿家族?”
“没错!”嘉玫兴奋地喊着。“你有概念了吧?他不但出身望族,拥有显赫的家世,而且年纪轻轻的就自己开创出无人可敌的金融王国。哇,简直就是全身镀金的超级大帅哥嘛!你说,像他那种含着钻石汤匙出生,又出类拔萃的男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潘蜜拉呢?”
斐儿还是很难相信那个传说中的尊贵男人真的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他怎么会跟潘蜜拉见面?”
嘉玫回答。“我一早就缠着我爹地问好久,统统调查好了。贺斯顿集团的营运版图遍及全世界,在南美,叶氏企业就是他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所以他来到哥斯大黎加,顺便跟潘蜜拉见见面也没什么稀奇的。”
“布莱德-贺斯顿……”斐儿喃喃念着。她知道他是真正的贵族,拥有世袭的公爵身分。“他是不是和其他四个男人被称为“黄金五爵”?”
斐儿毕竟身在上流社会,所以,尽管消息再不灵通,多少还是会听到一些有关贺斯顿家族,以及鼎鼎大名的“黄金五爵”等人的传言。
“黄金五爵”是上流社会给那五个家世显赫又傲视群轮的五个男人的称呼。虽然他们不是个个都出身贵族,但因为他们五个男人都各自拥有尊贵的家族背景,一举一动皆足以影响全球的金融脉动或是政局,而他们又都是从康桥大学风光毕业的高材生,感情就像亲兄弟一般,所以才有这个统称。
“答对了!”嘉玫笑咪咪地道。“想起来了吧?他就是那个令全球女人疯狂迷恋的黄金五爵之首——公爵布莱德!他今年二十七岁,未婚。不过爱慕他的女人可以由南美洲一路排到北极圈去。这堆女人中还有一大部分是欧洲皇室的公主或是财阀千金。只不过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虽然倒追他的女人多得吓死人,不过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掳获他。”
斐儿冷哼。“那又怎么样?只是证明他是个处处留情的公子哥儿罢了,关我什么事?”
“当然与你有关啊!”葛嘉玫睁大眼睛看着她。“你不是急缺一名新郎吗?布莱德就是最好的人选。”
“什么?”斐儿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地拔高。“嘉玫,你头壳坏去啦?我根本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嫁给他,又凭什么叫他娶我?更何况你刚才不是说他的身价好得镶金镀银吗?那么多女人都抓不住他,他怎么可能答应娶我?”
“我先告诉你为何他是最好的人选。”葛嘉玫有条有理地分析给她听。
“你也知道,自从潘蜜拉跟了你爹地后,就处心积虑地布局,并收买自己的人马。所以,现在整个叶氏企业的股东不是她亲戚家的人,就是她的心月复,全是跟她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如果你自己找来的新郎不够有力,根本压不住那群老狐狸。”
斐儿静静地听着。她无法否认嘉玫的话,就算她自己有本事去找个新郎人选,但如果后台不够硬,的确压不住潘蜜拉及她背后的那群老狐狸。
“所以,你了解我的意思了吧?”嘉玫更进一步道。“如果你不想自己的一生都被潘蜜拉安排、掌控的话,那么就要去找一个背景够雄厚的丈夫来保护你,这样才可以压制潘蜜拉的势力。我想来想去,布莱德就是最好的人选。先不提他的皇室背景,单是亮出“贺斯顿集团”这个字眼就能叫潘蜜拉吓得两腿发软,绝对不敢作怪。”
“我……”斐儿颇感困难地叹了口气。“我头好痛也很乱……好吧!我承认你说的都是事实也很有道理,但布莱德怎么可能会愿意娶我?像他那种黄金单身汉,恐怕一辈子只想游走在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之间,绝对不会愿意乖乖受婚姻束缚的。”
嘉玫也陷入深思。“这就是最困难的地方——如何让布莱德愿意娶你?毕竟,连那些皇室公主都抓不住他了,你才十九岁,在他眼底根本是个黄毛丫头……不过,斐儿,你还是要去试试看……不!是一定要达成这个任务!”
“我……”
“听我说!”嘉玫正色地盯着她。“你别忘了,只剩下三天,潘蜜拉就可以变成你的合法监护人,时间紧迫,你一定要在这之前找到新郎。”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斐儿无助地低喊。“我……我从没想过自己要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嘉玫神色转为凝重。“他不是陌生男人!比起潘蜜拉给你介绍的恶心男人,至少,我们很清楚布莱德的家世背景还有人品。难道你要乖乖嫁给那些大猪哥?”
“不!”斐儿愤怒地喊着。“我死也不让那些色鬼碰我一下!”
嘉玫点头。“这不就结了?反正一定要结婚,你不如嫁给布莱德。他人品一流、风度翩翩,再加上无懈可击的显赫身世,这么好的男人打灯笼都找不到了。”
斐儿头痛地抱住脑袋。“问题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娶我?我凭什么要他答应?”
“这个嘛……”嘉玫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古怪,她笑咪咪地道:“嘿嘿……斐儿,你去诱惑他啊!”
“诱惑?!”如果不是紧紧抓住桌角,斐儿差点要跌下椅子去。“你……”
“干么这么惊讶?像布莱德这么优的男人,自然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当然要去诱惑了!”嘉玫一副理所当然状。“你想想,只要这位旷世绝轮的大帅哥答应婚事,你就可以永远摆月兑潘蜜拉的控制了!试试看嘛,起码是一个希望。难道你要一辈子受那老巫婆欺负?”
斐儿顿时陷入天人交战。没错,倘若她不能在三天之内找到一个新郎,那么,不是要乖乖让潘蜜拉成为她的监护人,就是要被她安排嫁给那些令人作呕的臭男人!
两样她都不愿意,抵死不从!
嘉玫进一步问:“诱惑布莱德会很难吗?难道你不喜欢他、不为他心动?”
斐儿否认得又快又急。“当然不!他是什么东西?我为何要看过他一次就为他心动?”
嘉玫笑得好贼。“你否认得太快了。心虚!承认吧!斐儿,像布莱德那种男人,只要是会呼吸的女人保证都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斐儿双颊发红,说不出话来。没错,只要是女人,没有人能够面对布莱德而不痴迷的。
虽然只在酒吧见过一次面,但他那危险而性感十足的魅力却令她心跳失控。那湛蓝如海的眼眸像是具有奇异的魔力……就算会溺毙,女人也只想淹死在他深邃的蓝眸中。
嘉玫又道:“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一定要赶快行动。他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你只能孤注一掷了。我知道布莱德的别馆在哪里,我写给你。”
嘉玫拿出纸笔,写了个住址给斐儿。
斐儿紧瞪着那张字条,活像上头有恐怖的细菌。“我……我一定要去找他吗?”
“当然,他是最好的人选!”嘉玫加重语气。“除非你想乖乖地让潘蜜拉控制一生。”
唉!斐儿眼前-片黑暗,她……她……她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