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出事的地方离医院很近,因此很快就有医护人员用担架将埃尔维斯送入医院。
急诊室外,芷菁浑身发抖,眼泪疯狂直流。「我要进去!让我进去!雨菁,你帮我跟护士说我不会妨碍他们急救的,让我进去陪他!」
刚刚她紧紧握住埃尔维斯的手,陪他进入急诊室,但因为她一直哭,所以护士只好先把她赶出来,免得她站在那边妨碍急救。
「姊,别紧张。」雨菁也非常害怕,但她必须先稳住自己,才能安抚姊姊。「不要担心,至少埃尔维斯没有受到刀伤或枪伤,而且我们在第一时间就送他就医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是我的错!」芷菁哭得肝肠寸断,身躯抖得宛如狂风中的落叶。「都是我害的……他是为了救我才会被那些人用棍棒殴打……我好怕……好怕他会有什么万一……」她宁可那一棍又一棍是打在自己身上,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啊!
雨菁含泪抱住姊姊。「没事的,没事……不要怕,埃尔维斯吉人天相,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雨菁在心底叹息。唉,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好懊恼,倘若她早个两分钟下楼就好了,也许姊姊跟埃尔维斯就不会遇到这么可怕的事。
早些时候,当姊姊离开后,埃尔维斯突然出现在病房里,她告诉他,姊姊刚下楼,应该去开车了,他一听,便赶紧又搭电梯下楼去。
几分钟后,她看到姊姊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忘了拿,她赶紧拿着手机搭电梯下楼去,走到医院的停车场,但没看到姊姊的车,她知道倘若停车场客满,姊姊会把车子停在隔壁的巷弄里,因此便一路走到巷子去,没想到还没走到巷口,她就听到姊姊疯狂高喊的求救声,以及棍棒重击人体的声音。
当下,她知道一定出事了!她很机警地用力拍打停在路边的所有汽车,让好几台汽车的警报器同时哔哔作响,然后再一路狂奔过去,大吼[警察来了],希望能收到恫吓的效果。
果然,歹徒被这些尖锐的声音吓跑了。
之后,她们便赶紧通知医院的人前去救已经昏迷的埃尔维斯。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芷菁的眼泪快流干的时候,负责急救的医生终于走出急诊室。
医师拉下口罩对她们道:「病人已经照过全身X光,手臂有点骨折,胸口和大腿也有瘀血和外伤,不过还算幸运,没有什么重大问题,唯一要担心的是因为后脑遭受重击,所以可能会有脑震荡的状况出现,要留在医院观察几天。倘若他有出现呕吐、持续昏睡或是意识不清的状况,就要通知我们立刻处理。」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谢谢!」芷菁感激地道。「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他?」她要立刻奔到他身边陪他,她不要他孤伶伶地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待会儿护士把他推到外科病房后,你们就可以进去了。」
「谢谢医生。」
埃尔维斯觉得口好渴好渴,头也好痛,全身都痛。他好像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魂魄飘飘荡荡的,前方没有路、没有方向,只有一片的黑跟冷。
我到底在什么地方?茫然地望着黑暗的四周,蓦地,有人握住他的手,一个好温暖的声音响起,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埃尔维斯、埃尔维斯……」
芷菁!是芷菁的声音!魂魄朝声音来源处用力撞过去,眼睛也奋力争开,乍然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布满泪水的小脸
「老天,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看到他苏醒,芷菁又哭又笑,紧张地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会痛吗?会想呕吐吗?胸口痛不痛?」
他昏睡期间,她心急如焚,一分一秒都不肯离开床畔。稍早前医生有过来帮他做过详细的检查,也检查了脑压,确定没有什么重大问题,也再度排除了有严重脑震荡的危机。只是,她还是好忧心,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等等……」太阳袕有点痛,埃尔维斯想举起手柔,这才发现自己全身缠满了绷带,他诧异地模着头部的绷带。「我怎么了?」
才刚问完,他就想起来了。他到医院外面的停车场去找芷菁,却看到她被三个男人箝制住的画面,当下,他怒不可遏地扑过去跟那些混蛋扭打成一团。后来,后脑突然遭受猛烈的重击,他很想保持清醒,但接续而来的重击却让他的眼前一片黑暗,终究无力地倒了下去。
他懊恼地抓住芷菁的手,焦急地问:「老天!你没事吧?我被他们打昏了,是不是?他们有没有伤害你?都是我的错,我居然没有好好保护你!」
「我没事、没事……」芷菁的泪水纷纷坠落。「你好傻,自己都受重伤躺在病床上,却只担心我有没有出事……放心,后来我妹妹刚好下去找我们,她很机警地触动路边车辆的警报器,并大声喊叫,顺利吓跑了那三个混蛋。」
「真的吗?你真的没事?」他用缠满纱布的手抚模她的秀发,心疼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那你为何哭成这样?别哭了。」她的泪水总是可以轻易地揪痛他的心,他舍不得她哭。
「因为是我害你受伤的……」芷菁想控制情绪,但眼泪还是决堤而出,「那些该死的混蛋居然用棍棒打你,而且不止一次地猛打你的身体……我好气好气……你一定好痛,对不起……」
「我不痛,乖,别哭了。」他柔声安慰她,勉力用着发痛的手为她拭泪。「只要你没有受伤就好,我身强体壮,很快就会痊愈的,放心。」
「别说了,手放下来好好休息。」芷菁心疼地把他的手放回被窝里。这男人都躺在病床上了,可是苏醒后却压根儿不关心自己的伤势,只是一径地问她有没有受伤?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
「真的别哭了,你一哭,我这里就会好痛。」埃尔维斯微笑地指着自己的心窝,自我解嘲。「我居然被打昏了?唉,好丢脸。以后我一定要更勤于健身,把自己练得更威武强壮,这样才可以好好地保护你,就算来三十个彪形大汉我也不怕!」
知道他设法想逗自己笑,芷菁很配合地挤出笑容,无奈嘴角一牵动,泪水就跟着坠落。「不是你的错,那三个混蛋围殴你,还用棍棒打你耶!你一定好痛好痛吧?说真的,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恶心或是想吐?医生说你还要观察看看有没有脑震荡,所以只要有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立刻跟我说。」
「放心。」他微笑着以大掌包住她的手。「我真的没问题,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一点都不痛。」蓝眸深情地望着她布满泪痕的清丽小脸。「乖,再笑一个给我看,好久没看到你灿烂的笑容了,这几天,你对我好冷淡喔……」
「对不起……」他的话让芷菁更加自责,抹着不断滑落的泪水,哽咽地道:「都是我的错,我好粗心……我误会你了,我居然没有发现你在吃醋,还以为你突然说不去我家,是因为你厌烦这一切了,你想疏远我,甚至离开台湾……」她在内心郑重地发誓,这辈子她再也不会怀疑他了!因为这个男人是以性命来护卫她,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啊!
「我想疏远你?老天,你怎么会有这么荒谬怪异的想法?」埃尔维斯叹气,摇头笑着。「对,我承认的确是吃那个姓苏的家伙的醋,我讨厌他以热切的眼神盯着你看,讨厌他一逮到机会就缠住你,因为你是我的,我不准任何人觊觎。」
「我发誓,不会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了。以后我爸的病情,我只会请教他的主治医师。」
她的承诺让埃尔维斯的笑容更加开怀,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也没这么严重啦,可是,宝贝,答应我,以后不准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更不可以怀疑我的真心、不准对我冷淡。」
「好好好,我全部都答应!」芷菁用力点头,她爱死他了,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奉为圣旨。
「好乖。」她温驯纯真的小脸让他英俊的脸庞闪闪发亮,喔,他好想用力亲吻她喔!他们好像八百年没有缠绵热吻过了。环顾一下四周,发现他住的是单人病房,旁边没有别人在……呵呵,真好。
蓝眸染上一缕邪恶的神色。「我觉得头好像有一点点痛耶……」
「真的吗?」芷菁好紧张。「那我立刻去请医生过来!」
「别急。」他拉住转身想走的她,慵懒地微笑着。「只是一点点,一咪咪的痛而已,不要那么小题大作了。只要你亲我一下,我相信马上就不痛了。」说完,他眨眨炫亮的蓝眸,很兴奋地等待着。
「你……」芷菁好几秒后才意识到这家伙居然在戏耍她,不禁气呼呼地嘟起小嘴,瞪着他。「你很过分耶!人家都快担心死了,你还乱开玩笑?」
呵呵~~他好喜欢看她这副娇羞又气恼的可爱表情,真是百看不厌啊!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亲吻,笑道:「开开玩笑嘛!我有心情开玩笑就代表伤势没问题,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他指着自己的脸,坏坏地催促着。「快点,我还在等耶!」
芷菁的双颊飞上两朵红云,娇嗔地瞪着他。这个男人真的好坏,可是,不管他有多坏,她就是爱死他了,爱得义无反顾。
好吧,亲就亲。她羞怯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喔~~好甜、好舒服,好感动啊~~」埃尔维斯笑瞇了眼,表情像是[久旱逢甘霖]那般的喜悦,接着继续指着自己的脸颊、鼻子和下巴。「这边、这边,还有这边都会痛耶,也要亲亲,快一点。」
芷菁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个耍赖的男人,继续在他的脸颊、鼻子、耳朵、下巴等部位都落下深情的吻。
她好香喔,唇瓣比蜂蜜还甜美,如兰气息更加刺激他的男望,他搂住佳人,给了她一个火热又缠绵的热吻。唉,真可惜啊,他身上还有伤,场合也不对,不然,他就可以对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尽情使坏,对她这样又那样……
埃尔维斯把她吻到喘不过气后才肯放开她,蓝眸熠熠地欣赏她如花般盛开的粉颊,霸道地命令道:「上来躺着陪我。」
「不行啦!」
芷菁慌张地猛摇头。MYGOd!他该不会是想在单人病房里对她乱来吧?天啊,好邪恶喔!最糟糕的是,她居然也被他撩拨到意乱情迷,想上床用力剥开他的衣服……完蛋了,她被他带坏了啦!
「我们……呃……不能在医院……那个……唉唷,总是不可以啦……」
「哈哈……」看到她慌到差点被口水呛到的模样,埃尔维斯爽朗大笑。「放心,这里是医院,我不会对你乱来的。只是,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好孤独喔!上来陪我嘛,我保证不会做出可怕的事。」
他湛蓝如海的眼眸一直对她放电,万缕情丝随着电流[啪啪啪]地传递到她身上,芷菁霎时间被电得天旋地转。唉,她认了。其实,她也好想好想拥抱他,好想依偎在他的怀里,让他粗犷的气息完全包围住自己。
「好吧,可是只能躺着喔,绝对不可以乱来。」她红着脸上床,让他把她牢牢抱紧,两人亲密地窝在被窝里,脸与脸贴在一起。
他温柔地亲吻她的眉心,深情款款地道:「宝贝,答应我,我们以后绝对不要再吵架了。」
「好,绝不吵架,更不冷战。」她乖顺地点头。跟他吵个架,她整个人就难过到快死掉了,谁喜欢吵架啊?
她漾出甜美的笑靥,轻抚他的脸颊。「乖乖睡吧,晚安。」虽然这里是医院,不过,只要两人可以相拥在一起,她整个人就觉得好温暖、好安心。
「晚安。」
芷菁突然红着脸抗议道:「你的脚不准压在我身上啦!还有,你的手别乱模,安分点。」真是坏蛋!她用力怞出那只已经滑到她婰部的魔掌。
「好好好,我会乖乖的。」他笑得像一个顽皮的大男孩,更用力地把柔若无骨的她搂紧。嗯~~好香好香,是一股混合成熟女人与女孩的清样香氛,他相信今天晚上自己一定可以作个好梦。
医院里充满消毒药水的味道,可这对有情人却完全不受影响,宛如一对交颈天鹅,爱恋地栖息在彼此的怀抱里,汲取对方的气息,听着对方的心跳,带着甜甜的笑意进入梦乡……
在芷菁悉心的照料下,埃尔维斯的伤势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在医院观察三天后,医生就准他出院,值得庆幸的是,阮爸爸的病情也好转,埃尔维斯出院的那天,他也终于可以回家了。
亲友来接他们出院,一群人到餐厅大肆庆祝,点了一整桌的美食,快乐的聚餐,以果汁代酒举杯庆祝。最近的事件让他们明了,没有任何事比家人的健康、平安更重要。平安就是福。
吃完丰盛的晚餐后,阮氏夫妇搭乘亲戚的车,连夜回到嘉义去,因为两老离家好多天了,最怀念还是自己的老家。
雨菁则搭夜车回到台北,打算明天就回到工作岗位上。
芷菁跟埃尔维斯手牵手,悠闲地散步。埃尔维斯很喜欢爱河的浪漫气氛,两人沿着河堤开心地吹吹风,讨论明天要去哪里玩。
铃铃~~
埃尔维斯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俊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克里斯廷?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打电话给我?」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的表情突丕变,嗓音也转为紧绷。「抱歉,我想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再重复一次吗?」
然后,他的表情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般,犀利的眼神变为茫然,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嗓音暗哑地说道:「我明白了,我会立刻返回峇里岛的。」说完,他挂掉电话,整个人仍旧呆若木鸡。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芷菁担忧地问,她很少看到他这么严肃的表情。
「菁。」埃尔维斯神情凝重地紧握住她的手,蓝眸染上一层灰雾。「告诉我,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相信我绝对不会变心,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对不对?你愿意信任我吗?」
芷菁望着他无比凝重的脸庞,不安的感觉缓缓在她的胸臆间蔓延,她突然觉得很慌很慌,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了。她有预感,这件事也许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然而,望着他的蓝眸,芷菁仍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百分之百信任你。」
也许未来还有很多考验在等待他们,但在这个世界上,他永远都是她最信赖的男人。
「谢谢你。」他深情地把她的手送到唇边亲吻,蓝眸深不可测,停顿了好半晌后才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不过,菁,你必须要先答应我,听完之后绝对不可以生怕,倘若你很气的话,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准不理我。」
芷菁被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搞得更紧张了。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好,我绝对不会不理你。」她点头。这个男人以性命来爱她,他们两人的心早已紧紧相依了,不管发生任何状况,她都不要被打倒。
轻愁染上他浓密的眉毛,埃尔维斯思索了半晌,考虑着该如何用字遣词。「大概五年前,我还在巴黎念书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叫做克里斯廷,她是我的第二任女朋友,我很认真地对待她,这段感情谈了快两年,一直到我快回去峇里岛时,因为无法取得对未来的共识,所以我们分手了。」
芷菁听着,忍不住问:「对未来的共识?是指什么?」
「克里斯廷的家世很好,父亲在巴黎拥有庞大的集团,她是独生女。虽然公司有专业经理人,不需要她打点,但她毕竟还是唯一的继承人,而且她非常喜欢住在法国,打算一直都住巴黎。但那时的我打算一拿到硕士学位,就先进入[LOUISE国际精品集团]实习,必须常常飞往全球各地的流行据点,例如:纽约、米兰、东京、台北、上海、香港、曼谷等地去考察,尤其是亚洲市场,因为[LOUISE]这个精品集团非常注重亚洲市场,因此早就跟我谈好条件——未来我可能有很长的时间都要在纽约以及亚洲这两个地区跑来跑去。」
他淡淡地摇了摇头,继续说:「不过,克里斯廷不能接受。她希望我立刻跟她结婚,就算不入主她继承的财团,至少也要留在巴黎,不可以分隔两地。但,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一个男人,我有我的雄心壮志,我一定要到外面去闯一闯,证明自己的能力。再加上我的双亲都定居在峇里岛,我希望能常常回峇里岛探视他们,这也是我答应[LOUISE集团]担任亚洲区创意总监的原因。毕竟,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不希望他们一年见不到我两次。」
「但克里斯廷就是不肯离开巴黎,她甚至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她不喜欢欧洲以外的地区,这一辈子她都不会适应亚洲的气候,她不可能跟我留在亚洲!惊觉两人对未来的规划天差地别,因此在无数争吵后,我们终于冷静地决定分手。」
芷菁沉默地听着,一颗心却提得好高好高。她知道,这件事肯定还没有结束,否则,此刻埃尔维斯就不会跟她旧事重提。
埃尔维斯继续道:「分手后,我们几乎没有联络,只有在圣诞节时会通个简讯,但也只是很基本的问候而已。她告诉我,她很快就交到男朋友了,男朋友对她很体贴,她过得很幸福。」
埃尔维斯的笑容掺了点苦涩。「我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克里斯廷只是以前的一段记忆,虽然分手了,但我很开心她找到了适合她的男人。可我万万没想到,分手五年后,她居然会再打电话给我,而且告诉我,她人现在正在峇里岛,就下塌在我父母家附近的饭店。」
峇里岛?芷菁也很诧异。「可是,为何她会突然跑到峇里岛去?她不是说她不太喜欢亚洲吗?」心底的不安一直扩大,她知道,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可能会丢给他们一枚很大很大的震撼弹。
「菁。」埃尔维斯的蓝眸满是复杂的情绪,双臂紧紧地抱住她。「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会离开我。」
「是,我答应你了。」芷菁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催促道:「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他英挺的脸庞蒙上一层陰霾,疲倦地叹息了声。「我……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方才听到的话,克里斯廷在电话里告诉我——她要让我见见我们的儿子,一个四岁的小男孩。」
什么?什么?
仿佛有道闷雷狠狠地在芷菁的耳膜爆开,有一瞬间,她的耳朵只剩[嗡嗡嗡嗡]的声音,其余的什么都听不到。倘若可以,她真希望自己没有听到最后那一句话!
埃尔维斯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