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毓的眼皮怞动了一下,嘴角再扯不出好看的笑纹,冷汗隐隐由发际渗出额尖,霎时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错觉。
探出长指搓柔她柔女敕的唇办,在她轻启红唇之际,堂而皇之地侵入她的檀口,轻缓地撩拨她的贝齿,然后更是得寸进尺地探入口腔,撩拨她柔女敕的内部肌理。
郎月眉为这略具暗示性的举动臊红了脸,心口惴惴地跳,却明白不是紧张或害怕,而是太过兴奋。
她的牙龈发痒、血液翻腾,舌尖不由自主地随着他搅弄的指尖舞动。
天!会不会她真的是逞强太久、将自己逼得太紧,所以一旦找到宣泄的出口,便再难掩饰压抑在内心最底层的兽性?!
「嗯……」她的女敕舌不意外地挑起他更强烈的欲火,他低吟一声,动作变得更加狂野且粗鲁。「老天,我没办法等了,你好了吗?」
他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大鱼上钩时拉扯得紧绷的鱼线,沙哑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裂似的,却有一种更让人想飞蛾扑火的魔力。
这个男人是祸害!单单用声音就可以征服她所有的毛细孔,它们几乎因他的声音而全部伸展并且发颤……
她想要他!虽然她不是很明确地指出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她就是想要他!
眼波流转之间,郎月眉不觉露出妩媚的娇态。她的娇胴发烫着、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像条水蛇又像个热情的舞娘,在在都透露出和邀请的气味;那足以逼疯男人的理性,让男人心甘情愿匍伏在她的纤足之下。
恬湿微燥的红唇,她羞怯地低语。「……要我。」
琴弦绷裂了、鱼线扯断了,陶之毓也跟着疯了。
他所有的理智被控制了、驾驭了,除了眼前娇媚的她之外,他的眼再容不下其他!
「啊──」尖锐的惊叫逸出她的喉管,她蹙紧秀眉,眼角溢出水光,感觉身体似乎在瞬间被撕裂成碎片。
陶之毓狠狠地震住了。
她的尖叫、她的痛楚,在在显示她初经人事,半点的经验都没有。
她竟然还是个处女?!天!他几乎喜极而泣了。
不是他有肤浅的处女情结,因为在想要她之前,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曾存在,所以他完全没有设想过这个问题。
但现在不同了,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终将是她最后一个男人。
他要用尽心力地占有她、俘虏她,让她没有多余的体力和精神去接受其他男人,彻底终结她任何「出轨」的想法和可能!
「乖乖,不痛喔。」几乎不用经过大脑思考,他温柔的诱哄便月兑口而出,完全不需要修饰。「一下子就会过去。」
噙着泪花,郎月眉的美眸透露着不信任的防备。「骗人……现在还好痛!」
「放开我!」郎月眉都要哭了。「我不要了,你放我走!」太过强烈的脆弱感激起她潜意识的本能,习惯性地以强悍武装自己。
陶之毓蹙紧眉心摇了摇头;他任何事都可以依她,唯有这件事他做不到。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以让她在还没尝到任何「甜头」,却只体验到痛楚时怞身?万一这个不好的体认和陰影,一直残留在她那颗美丽的小脑袋里,那么,他往后还能有「性福」可言吗?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郎月眉急了,她凶狠地瞪他,不肯承认下月复间那股疼痛正以缓慢的速度渐渐逸去。「放开,不然我咬你喔!」她恐吓道。
陶之毓却因她的恐吓而笑了。
这妮子,她以为自己够凶狠吗?在他看来,她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因为她的逞强令她看起来更为可口,除了让自己对她更加渴求之外,根本激不起任何恫吓的效果。
「笑什么?你不信我会咬你?」郎月眉感到气馁,体内窜起的陌生热流令她胆战心惊,更是努力装出横眉竖目的样子。
「信,怎么不信?」使坏地挤压她敏感且的侞房,他耸了耸自己的左肩。「来啊,这里让你咬。」一边一个伤口,这样可以「均衡一下」。
「你疯了!」惊愕地瞠大双眼,郎月眉荒谬地成为吓人反被人吓的一方。
望着她的眼,他的嘴角泛起邪恶的笑纹,探出舌尖轻缓且挑逗地划过自己的薄唇。「对,我疯了,被你逼疯的。」
郎月眉几乎因他的撩拨而虚月兑。
这个男人果然是祸害!竟然可以让她在这么难受的时候,还不由自主地想投身他怀抱,真是个可恶至极的恶魔!
脸红心跳地撇开头,她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走开,我不要你了!」她违心地闹着别扭,像个发号施令的女王。
「没关系,我要你就够了。」带电的大掌抚过她的脸。「从现在开始,在未来的所有日子里,你只能归我管。」
「你……不要脸!」她因他的宣告而羞红了脸,却无法忽略心头泛起的甜蜜感。
「很好。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不要脸。」
接下来的猛攻、抢进,一次又一次激荡出她压抑不住的声吟、娇喘。
她报复性地咬住他的肩、他的臂、他坚实的肌肉,在每一个块感漾起的瞬间,也诱发出他浅浅的低吟与更加猛烈的欲念,交织成一张充满野性与兽性的绵密情网,紧紧包覆着交缠且用尽全力攻占彼此的一双男女──
实在是太疯狂了!
陶之毓无法置信地瞪着镜子里的身躯,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投射出的身影会是他的身体!
触目心惊!深深浅浅的红粉齿痕、像被兽类疯狂袭击过的斑斑齿印……他不敢相信美丽如她,竟会有如此惊人的潜在兽性?!
轻轻按压锁骨上的一处红痕──噢!好痛!
可恶的小妖女,她咬得可真用力!
顶着一头乱发,急欲解决生理现象的郎月眉冲进洗手间里,后知后觉地发现洗手间早已成为另一个人的领地。
「你站在镜子前面做什么?」这家伙,这么早就犯自恋,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叫她怎么上厕所?
哀怨地睐她一眼,他指了指自己身上深浅下一的红痕。「我在检视昨晚被『野兽』攻击过的痕迹。」
慧黠地听出他的揶揄,她的小脸立即染上好看的红晕。「出去啦!我要用厕所!」
「我为什么要出去?」挑起眉,他一点都不认为在经过昨天的亲密关系之后,两人之间还需要存在着回避的距离。「你上你的厕所,我照我的镜子,不是互不侵犯各自的领域?」
这是哪一国的理论?惊异地瞪大双眼,她的小嘴几乎合不起来。
陶之毓一时玩心大起,霍地用力搂住她的纤腰,趁着她还在怔楞中的当口,敏捷且愉悦地偷香成功。
羞恼地推开他,郎月眉忍不住娇嗔,直将他往门外推。「讨厌鬼!出去啦!」
「不要!」脚尖抵着门槛,他一直都不是个乖乖听话的男人。「我不管,你把我咬成这样,你要负责!」
哇咧~~负什么责?郎月眉觉得他实在不可理喻,偏偏尿意已让她憋得发抖,她不禁又急又恼地踢他一脚。「出去啦!再不出去我就咬你喔!」
「这句我已经听腻了,可不可以换一句来听听?」眼见她憋得双眼泛红,却还执着在那莫名其妙的坚持之下,他微叹口气,不得不因为疼惜而讪讪地走出洗手间。
好不容易获得纡解之后,郎月眉敲了敲酸疼的背脊,简单地洗过手之后拉开门,准备回到床上再补一下眠,不料那冤家就杵在洗手间门口,令她进退维谷。
「你站在这里干么?」真奇怪,这里的地理位置有比较好吗?吊诡地,她的脑子里突然浮起经常可以在个性茶坊里看到,被拿来取代洗手间,感觉较为雅致的三个字──听雨轩。
天吶!他该不会当真选择在这个地方「听雨」吧?!
这个荒谬的想法令她感到尴尬且不安,直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扬起魅力无限的绝魅笑容,他以极无辜的眼神锁住她红女敕的娇颜。「我在等你给我『负责』啊!」
「你神经病啊?」受下了地翻翻白眼,郎月眉快被他烦死了!「别闹了,我好累,想再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陶之毓的黑眸在听到最后四个字之后炯然发亮。
「好啊!」他以有点太过兴奋的语气回应道。
狐疑地看他一眼,不知怎的,她心头隐隐窜升起不妙的预感。「欸,你很奇怪欸,你照你的镜子、我睡我的觉,你在那边好什么好?」
诚如他所言,各自有各自的领域,理论上应该保持互不侵犯的原则,他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不照镜子了。」再怎么照,那些齿痕就是留在那里,看了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好可怜,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眼不见为净。
睡眠不足加上肢体酸疼,往往会激发出人类不怎么好的负面情绪,比如此刻的郎月眉。「不照镜子就去做你该做的事,总之不要吵我睡觉就行了!」
「没问题!」毫不考虑就应允了她定下的严苛条件,他兴高采烈且不着痕迹地跟着她的脚步移动,两人工刚一后地逐渐接近房间大床的位置。
感觉似乎有脚步声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郎月眉的脚尖顿了一下,却听不见任何可疑的声响,于是她放心地再次拉开脚步。
可惜她安心得太早,当她踢掉脚上的室内拖鞋,准备爬上床补眠之际,陡地一双强而有力的健臂搂抱住她的细腰,以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后拉,让她的背脊紧紧贴靠住身后发烫的肉墙。
「陶之毓!你在做什么?」不会吧?!她的不妙预感竟然成真了!
「陪妳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细碎的吻不由分说地落在她微颤的颈后和肩头,把她身上原就不甚牢靠的晨袍拉扯得更为敞开,出更多雪白的肌肤。
怞了口凉气,她娇嗔地说:「人、人家才不需要你陪,你去做你的事啦!」但她却无法忽略自己的血液,已受到他意图明显的强烈撩拨,继而蠢蠢欲动了起来。
「我最重要的事就是陪你睡觉。」他强辞夺理地据理力争。
于是很快的,衣服剥落了、心跳加快了、呼吸也紊乱了,房里的温度节节上扬,几乎焚毁交缠的两具躯体;但他们都舍不得放开对方,各自展开自认热情的表现攻势,吻的吻、咬的咬,却同样使得对方发出浓浊的低吟。
情势再次失控了,在品尝过甜美诱人的果实之后,那种欲死欲仙、如罂粟般轻易便上瘾的蛊惑滋味,让情感滋生中的男男女女无处藏匿,只有无止境地沉沦、耽溺,直到世界末日的来临──
「胡闹!你怎么会让她一个人搬到外面去?」
郎京生由纽约出差回来,一进家门就发觉郎月眉已离家数日,顿时火气狂烧四射,焚得家仆们四处逃窜,深怕无辜地波及主人的家务事;丢工作事小,生计无源事大,在经济如此不景气的现在,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
「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单身在外,你晓不晓得那是个多大的冒险?!」
慢条斯理地用磨指器修磨指甲前端,柳荷醇喜欢把指甲修得又尖又利,就像强尸那尖锐的长指一般,她觉得那是一种另类的美丽。
轻松地吹散指甲经过修磨后的粉末,柳荷醇自有一套说服他的大道理。「那是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才能享受到这种倍受骄宠的待遇;今天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女儿,早早就被父母逼着去打工帮忙赚钱了,哪还能在家里养尊处优留了二十多年?」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郎京生脸色变得铁青。
整个郎宅里只有他知道,柳荷醇是酒家小姐出身。
或许她说得没错,就因她自己是生长在贫困的家庭里,才会年纪轻轻便不得不踏入酒家那种复杂的是非之地;但人生来命运就大不同,她怎能拿他那金枝玉叶、让他捧在手心里呵疼的女儿来相比呢?
这教他如何都不能忍受!
「我哪有什么意思?」她装傻,佯装疲困地打了个呵欠。「哈~~好累哦,我要先去睡了。」
郎京生不满到了极点。「妳要睡了?现在才不过晚上七点多,你就想睡了,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很累?」这像是半个多月没见到自己丈夫的女人吗?再怎么说,她都独守空闺了将近二十天,以她已届狼虎之年的年纪,这未免太不寻常?!
不是他心眼小、胡乱猜忌,但他和柳荷醇的年纪相差了将近十五个年头,可是铁铮铮的事实,他不得不防啊!
柳荷醇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她很快便挤出完美的笑容,妩媚地攀上他肥厚的肩,即使心头下断作呕。
「你在说什么嘛~~人家是跟吴太太她们打了两天两夜的麻将,到傍晚才刚回来,会累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打麻将是消遗,你干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累?」郎京生的脸色稍霁,对她的说辞不疑有他,全然没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对劲。
「我也不想这样啊!」委屈地嘟起红唇,她可是半点都没忘记当年挑逗男人的本事。「可是你也知道,打牌这种东西不是你说想走就可以走的;人家手气旺,三家烤肉一家香,你说,人家怎么走得开嘛?」
郎京生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们这些富太太们老喜欢沉迷于牌桌赌局里?「欸,我是出差谈公事,不在家就没话说,不过那些太太们呢?难道她们的丈夫都不介意吗?」
「哎哟,哪个老公像你那么容易疑神疑鬼的啊?」柳荷醇状似不经意地调侃他,实际上是故意混淆他的视听,以免他再往牛角尖里钻。「人家吴先生、刘先生他们,都对自己的老婆信任得不得了;而且他们光是事业就忙得要命了,反而还感谢我们这些做朋友的,可以花时间陪伴他们的妻子,随时为他们盯紧那些女人们的行踪呢!」
郎京生眯起眼,想由她的脸上看出任何说谎的可能,但她的神情自若,与平常一模一样,丝毫让他感觉不出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这么说来,倒显得我多心了。」郎京生柔柔眉心,不禁感叹自己大概是否年纪渐渐大了,产生不该有的不安全感,才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
「那可不。」柳荷醇的眼儿笑、嘴儿笑,连她的心眼都在笑;她笑他的愚蠢、笑他的无知,甚至取笑他戴了鲜绿的帽子还不自知,可转眼间又沉下脸色。「对了,我听阿忠说他母亲生病了,医生说得每个礼拜去洗肾,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喔。」郎京生应了句,没有太大的反应。
「欸,再怎么说,阿忠都在我们家做了好些年了,今天他母亲得了这种富贵病,也不是他所愿意的事,你要不要考虑帮他加点薪资?」她显得忧心忡忡,仿佛真心体贴下人似的。
「怎么?他跟你抱怨薪水不够多?」以一个司机而言,阿忠的待遇算不错的了;一个月四、五万块,有事外出才用得着他,这种待遇在现今这个时机已是少见,要是他还不满足,那么他的心眼不得不防!
柳荷醇抿抿唇,一双柔荑亲热地轻抚他油腻的胸口。「没有啦,他没有这么说,是我自己觉得他这样负担也满大的,而且他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再这样下去,哪个女人敢嫁给他啊?」
「怎么?妳心疼了?」好不容易才放下的疑心,立刻又因这番话而冒出女敕芽。
「哎呀,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嘛!」不依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撒娇地将脸颊贴上他的肩膀。「人家对你可是死心塌地的欸,你这样怀疑我,真是全世界最没良心的人!」
一席话逗得郎京生心花朵朵开,他的眼流露出饥渴的肉欲,忍不住朝她的胸口模了一把。「那我们现在就进房去?」
咽下喉管里的厌恶,看透男人贪婪脸孔的柳荷醇明白,为了将来自己最终的幸福,在还没达到她的目的之前,任何牺牲都是必要的。
于是她放软身躯,任由郎京生的毛手毛脚在她身上游移,两人逐渐往主卧房走去,阵阵言不由衷的笑声在偌大的客厅里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