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绑架?黎家的佣仆们全在今晚见识到了。
由于咖啡厅距离黎家不算太远,约莫十分钟车程就可以到达,所以黎柏淳费尽心力将不甚配合的谢美捷塞进车里,并按下车内的中控锁让她无法下车。
一路上可说是惊险万分,她一会儿拉他的方向盘,一会儿对他又打又捶的,好险他定力佳、技术好,否则恐怕没法安然地回到家,但他也因此上火了,到家后,他拉她下车,直接将她扛在肩上,省略掉街头那一幕你拉我扯的戏码。
当他把美捷扛进家门后,家里的佣仆们全傻了,扫地的忘了扫,手持着根扫把僵在那儿;擦花瓶的拿着抹布抱着花瓶,就怕古董花瓶会被怒气冲冲的主人给砸了;而郝管家则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大厅中央,不知所措。
黎柏淳象在扛米袋似地将谢美捷扛在肩上,不管她如何嘶吼、蹬踢、捶打,他都不为所动,显然以男性的力量取胜。
扫地的仆人眨了眨眼,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OS——呃,现在是怎样?还没十一点就开始演限制级的情节喔?这样好吗?
抱着花瓶的仆人则在一旁狠怞口气,惊愕到张大的嘴几乎可以塞进一颗富士苹果——天啊!她一直以为主人是个温文儒雅的人,绝不会对女人动粗,但现在看来好象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她在这里工作会不会有危险啊?
至于郝伯,他自震惊到无法言语,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老眼倏地绽出些许兴奋的光采——加油啊主人!能不能月兑离孤独终老就看这一役了!
“黎柏淳,你该死的,快放我下来!”
谢美捷喊到声音都快沙哑了,但仍持续咒骂着黎柏淳,并命令他赶快放她自由,可惜扛着她的男人却恍若未闻,她气愤地伸手挥了一拳——
黎柏淳俐落地闪躲过谢美捷的左勾拳,眼角突然瞥见佣仆们怪异的眼神,他眼一眯,不假思索的交代道:“郝伯,把所有人都带出去!”
该死的,看美捷这激烈的反应,怕是很难乖乖坐下来跟他谈,倘若他等会儿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两人闹到屋顶都掀了还被大家听到,岂不是很没面子?他可不想沦为仆人茶余饭后闲嗑牙的话题人物,所以干脆叫家里的人都出去好了。
“带出去?带到哪儿去?”郝伯一脸茫然。
“带到哪里都好,总而言之,全部给我滚出去,不准留在家里!”黎柏淳翻了下白眼,扔下话后,就头也不回地将谢美捷扛进房里。
“该死的!该死的黎柏淳,放开我!我——砰!
谢美捷的嘶吼声硬生生地被关门声阻断,客厅里所有的人都非常配合地抬起头,看着水晶灯飘下些许灰尘——
不妙!主人抓狂了,他们还是赶紧闪人,以免遭受无妄之灾啊!
“你做什么啊你……啊!”才隔了一天又回到这个房间,谢美捷的心境却大大的不同,她愤怒地叫嚷着,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感觉自己被扔上床。
扔?
他竟然敢扔她?!
她气坏了,狼狈地以手肘撑住床铺,还来不及将上身撑起,另一个更有力的冲撞又令她惊懹了声——
“唔——”该死的!他知不知道他很重啊,竟然就这样压到她身上?!很痛耶!
“那个男人是谁?你喜欢他吗?不然为什么让他握你的手?”黎柏淳跳上床,用身体压制住她,并以双手将她的手腕钉在床上质问道。
“反正……你不是说我在演戏吗?那我喜不喜欢他,他为什么握我的手,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以为他在干么?当她是犯人拷问吗?她愠怒地瞪着他。
“我那只是气话!”他后悔了,在回程的车上他就后悔了。
当年她之所以演戏,全然是为了他着想,而且她做这个决定肯定很不好受,现在的情况跟以前的南辕北辙,他不该、也不能拿那件事来刺伤她——
他的理智一时被妒火烧尽,才会拿那件事来说项,实在是差劲透顶!
“那是不是我杀了人、放了火后,说那是情绪的发泄,就没罪了?”她气昏了,恨不得用灼热的视线在他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对不起,是我不对。”他忙不迭地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他的保证稍稍平抚了她的怒火,她闷不吭声地闭了闭眼。
“那个人……你喜欢他吗?”见她不再乱喷火,他小心翼翼地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说过跟他只是谈公事,关喜欢什么事?”她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那你为什么让他握你的手?”好,他可以相信她对那个男人没特别的意思,但握手吗?他真的好介意这件事啊!
“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握我的手?”
她当时根本来不及反应好吗?而且他的语气也太不善了吧,她火大地想用脚踢他,但双腿却被他的腿制住,让她更加生气。“你够了喔!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就跟你翻脸!”
黎柏淳深吸了口气,颓然的放松神经趴在她身上。
“柏淳?”她僵了僵,感觉他的情绪似乎很激动,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瞪着天花板怔忡了下,犹疑地抬起手,靠近他的背,迟疑了会儿又缩回去,就这么来回了好几次,终于耐不住地轻拍了下他的背。
“你还好吗?”
天啊,他到底怎么了?她莫名的觉得心口好闷。
“不好。”他趴在她身上,任由她拍着自己的背脊,好半晌后才闷声说道:“我很介意。”
他很介意?介意什么?
她的脑袋打结,过了一会儿后,才明白他是在指什么。
“你……介意他握我的手?”
不会吧?握手是基本礼仪……
好吧,她承认邵奕谚握她手的方式跟社交礼仪的握手不太一样,但他有必要那么介意吗?
不过思绪转个弯,他之所以那么介意,是不是代表他很在乎她?她心口一甜,浅笑跃上嘴角,喑爽在心里。
“当然介意啊!”他猛地抬起头,漂亮的眼里透着再清楚不过的酸楚。“分开五年后,我才有机会再牵你的手,他凭什么——”
“别说了。”她伸手按住他的唇,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怎么办?她的心已经甜到快融化了。
“美捷……”他攫住她的手,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触碰着她,多年压抑的情感在此刻全部爆发,他情难自抑地低下头,激动地吞噬她的红唇。
“我想要你。”
她娇红了脸,欲拒还迎地承受着他的吻。
感受到她的应允,黎柏淳既兴奋又喜悦,他轻轻拨开她的发,看清她越来越美丽的脸庞,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男人。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瞬间将两人包围,遗忘许久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身上的衣物纷纷落地,两人从衣着完整到浑身赤果,没有人在乎衣服被蹂躏成什么模样,更没有人在利这个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存在,他们只想从对方身上汲取遗忘许久的热情……
“美捷……我的美捷。”他忘情地吮着她的戏唇,灼热的唇瓣不断地轻唤她的名。“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唔……”身体炙热到象要融化似的,谢美捷难耐地弓起身子,娇柔轻喘。“我、我也很想你……”在春情泛滥之际,她终于肯坦承自己对他的感觉,从今以后不必再将浓密的情感深藏心底,让她有种解月兑的快意。
他的舌在她脸上游移,恬吮出一道湿滑暧昧的路线,令她紧绷地扯紧他的手臂,轻轻打颤。
“还没开始你就受不了了?”
他轻笑地调侃道,继续在她身上使坏。
“喔……我已经很久没有……”她已经很久没做过这档事了,哪受得了他如此轻狂的挑逗?她轻泣的低嚷着,红着脸,无法将话说完,双腿却象有自主意识般缠住他的身体,形成暧昧的姿势……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建构出一幅绝美的春色,直至竟夜——
谢美捷浑身酸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她呆愣半晌,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她一个低头,突地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而且身边还躺着……
柏淳?
所有的记忆霎时全部回笼。
她和他经历了一个美好的夜,那感觉好熟悉,仿佛他们这五年来从不曾分开……
想起昨夜那教人浑身发烫的过程,她的脸不自学地灼热了起来。
讨厌啦!感觉好害羞喔~~
“你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啊?”黎柏淳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见她一个人捧着红通通的脸傻笑,一只手臂不由分说地环上她的腰际,好奇地问道。
“啊?你醒来啦?”
她红着脸,眼神左右飘移,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你现在是在干么?”感觉到她的紧张,他好笑地挑起眉尾。“亲爱的老婆大人,请问你是在害羞吗?”
她怎能这么可爱呢?他们并不是头一回,她也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会那么轻易就害羞脸红咧?
“哪、哪有?”她感觉自己脸颊的温度持续上升,几乎都快冒烟啦。
“最好是没有。”他开心地将她拉进被窝,也不管两人都还没洗漱,乐得抱着她在被子里翻滚。“时间还早,我们再睡一下。”
“啊——”她惊叫了下,羞恼地拍打他。“都几岁的人了,还象小孩子一样,羞不羞啊你?”
“有什么好羞的?我们夫妻俩在一起,还有什么事不能说、不能做?”他让她躺在自己的肩窝,和她十指交扣。“就算我们两个现在想要在沙滩上堆城堡、玩扮家家酒,都没人有权利说什么。”
“也是啦……”这么说也没错,日子是他们在过,关别人什么事?她很快就接受了他的说法。
“就是说嘛!”
他扬唇一笑,喜欢她接受自己的看法,那表示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更近了些。“老婆,我们什么时候要再办一次婚礼?”
事情都变成这样了,为了避免再有咖啡厅事件发生,他还是快点将她“套牢”才安全。
“啊?”
办婚礼?他有求婚吗?她有说要嫁了吗?这家伙未免也想太多了吧!“干么要办婚礼?”
生锈柏淳一听闻,脸都黑了。
“我们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办?”该死!她不会是吃干抹净了却不认帐吧?他可不是利乐包,用后即丢耶!
况且,他都被她狠狠地“摧残”过了,就算“用”后不满意,付点“手续费”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呵~~
不过话说回来,她应该很满意才对啊!毕竟整个晚上她的声吟声都没有停过……
呃,那应该是愉快的叫声吧?瞪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他突然不甚确定了起来。
“现在很多男男女女也都不结婚啊!还不是照样在一起?”她噘了噘嘴,不是很满意他的论点。
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她不认为婚姻是爱情唯一的结局,而且一夜春宵就想再把她娶回家?哪有那么EASY的事?
这段日子以来,感动不断,但她还没明显感受到他追求自己的举动。
虽然自己不再是年轻小女生了,但女人不管到几岁都有享受爱情的权利,前一段婚姻可说是家里的因素造成的,现在她成熟了、思想圆融了,不想再重蹈覆辙,只想为自己疯狂一次。
“那你你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情夫?还是地下情人?”听到她这样说,黎柏淳结结巴巴地指控道。
“情夫?地下情人?”她怔愣了下,笑意爬进眸心。“感觉还不赖耶!两种我都还满喜欢的!”
“你……你变了!”
黎柏淳用力地闭了闭眼,想藉此平复内心的激动。“这么随便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你以前的单纯、天真都到哪里去了?”
“我随便?”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瞧他把自己说成什么样了,简直听不下去,她恼火地指尖戳刺他的肩窝。“是你自己把我掳来你家的耶,而且说没几句话就对我这样又那样的,那底是谁随便啊?!”
“嘶~~”黎柏淳吃疼地瑟缩了下,马上伸手攫住她的指。“很痛耶!”
“废话!不痛我戳你干么?”
她的眼里喷出愤怒的火焰,看起来……有点美艳动人。
“好,所以你不想嫁给我就是了?”他的心雄雄被她的呛辣给电麻了下,感觉才休息过的身体又蚤动了起来。
“你求婚了吗?没求婚我为什么要嫁?”
气死人了!这根大木头!
“那我现在向你求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补上求婚词总可以了吧?
“来不及了!一点诚意都没有。”她懊恼地拿起枕头K他。
“该死的,你疯了吗?”他用手臂阻挡她的攻击,却仍被枕头击中了好几回。
这女人……简直得了便宜还乖,把他给吃了还扁他,真是……真是……该死的诱人啊!
“你不结婚我就不打。”她开出条件。
“好好好,不结就不结!”暂时不结——他在心里加了个但书,但还不至于白目到说出来。“你想怎样就怎样,这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她轻哼了声,放下枕头,翻个身准备下床。
“你要去哪儿?”眼尖的发现她想“落跑”,他赶忙一把攫住她的腰肢。
“先生,我还要上班耶!”时间还早,她想回家换件衣服再到公司上班。
她可不象他是老板,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
咦?那黎静芳那里怎么办?他这总经理不去上班行吗?“难道你不用到黎静芳她老爸的公司去上班?”
“你偷喝醋喔?口气这么酸?”隐隐听出些许酸味,他好笑地挑了挑眉,露出一口白牙揶揄道。
“哪有!我才没有。”她否认,小脸却不争气地胀红起来。
“好好好,你没有就没有,至于广告公司那边……我准备辞职了。”他使坏地在她肩上吮出一个红痕,还不慌不忙地丢出一枚炸弹。
“咦?做得好好的干么辞职?而且你辞了,总经理的职位谁来接?”顾不得肩上的刺麻,她惊讶地回头瞪他。
“因为我不能丢着自己的公司不管啊,况且静芳未来的老公可以接手总经理的位置。”
黎柏淳的大掌从背后向前覆上她的渐圆,趁她恍神时“偷桃”,湿热的唇也没闲着,在她白皙的后颈落下细碎的吻花。“而且……我舍不得某人天天泡在醋缸里,想说辞一辞算了。”
“你、你说谁泡在醋缸?”她眯了眯眼,不想承认他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她。
“谁答腔就是谁喽。”虽然这醋吃得莫名其妙,但他喜欢她为自己吃味,那表示她还在乎他。
“我没有!”
她扬高声音再度否认,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又开始“乱来”了。“你在干么?”
“我想再来一次。”天啊!他根本无法放开她!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诱人……
可以的话,他想变成无尾熊,天天黏着她,她走到哪儿,他就黏到哪儿,不让任何可疑的危险分子接近她!
“怎么可能?!”
他才休息没多久耶,怎么可能那么快又想要了?就在她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眼之际,一个不注意又被他“捞”上床了。
“黎、柏、淳!”
“老婆,我正值壮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以勃发的阳刚顶了顶她的腿间,藉此证明自己所言不假。“就算来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谢美捷美目圆瞠,还来不及责怪他太过异想天开,便被他拉起被子覆盖,火辣的激情战争又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