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这被人称做“东方名珠”的城市,正在敞开了怀抱欢迎我………
我走进荣家的大屋,就看见荣家父子已经站在门内。
“一路辛苦了吧,生生。”荣家的主人——荣秉走上来。
“荣世伯。”我礼貌地回亲他一下。香港到底是喜欢传统的地方,我不知道这老人对西式礼节是否在意。不过他还是笑着接受了这个见面吻。
穿着笔挺西装,却永远是一副潇洒不羁模样的荣与亭将手插在口袋里,对我轻轻露出白牙:“我们都盼望着你来,生生。”
“打搅你们了。”不是很喜欢别人直呼我的小名,不过这也许是香港人表示亲热的方法吧。“我只是到香港来小住一阵,没想到爸爸会打电话来麻烦荣世伯。”
“你爸爸和我可是老朋友了,千万不要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荣世伯一脸笑容。
和他们寒暄几句,才发现还有一人沉默地呆在一旁。
“哦,与将,你也来见见生生。”沉默的男子被荣世伯带到我面前:“生生,与亭你是认识的,这个你可能没见过。我的长子——与将。”
“欢迎到香港来。”一只宽厚的手掌伸过来。
我看看这腼腆的男人,忽然想微笑。
“你好,要打搅你了。”我故意抓住他的手用力捏捏。
他已经有所察觉,却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原来这就是荣家的长子。
头顶着长子的光环,却因为没有二弟的机敏能干,随时可能在荣家继承权上吃亏的荣与将。
“黄少爷,你的行李我已经放在您的房间里了。”为我搬行李的仆人走过来对我有礼地说。
“谢谢。”我松开荣与将的手,转头对荣世伯说:“我想先洗个澡,长途飞行很累人。”
荣世伯说:“好好休息一下,我们等你吃饭。怕你不习惯吃中餐,特地吩咐厨房准备了法国菜。”
我感激地笑了笑,准备走上楼梯。
荣与亭赶过来:“我带你到客房,跟我来。”不愧是机灵的二公子,知道抓紧时机和我这个重要董事的儿子打好关系。
随着他一起上楼,在拐角处一回头,看见依然站在客厅的荣与将。
真巧,荣与将也正抬头看着我,仿佛在目送我上去。见我回头,轻轻点头笑笑。
我对他礼貌地回应,听着荣与亭的指引进了房间。
舒服洗了个澡,几乎懒得不想动弹。
真讨厌爸爸为什么要把一个放松的假期弄成这个样子。托香港的老朋友照看我,名义上是管吃管住提供方便,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看着我不惹事,并且找个机会让我和荣家的新生代建立关系罢了。
势利的老头,什么时候才能不想到他的那盘生意?
埋怨归埋怨,知道主人家在等我吃饭,我还是老实地换了一套休闲装下楼。
“不好意思,洗澡的时间拖长了。”
偌大的饭厅里已经坐着荣家三位成员,菜也上了几盘。
“不要紧,你下来的时间刚刚好。”荣与亭笑着说:“象计算准确一样。”
这个人,总是很容易摆出和人混熟的脸孔。
我扬扬带着水气的头发,发现荣与亭穿了一身和我很相称的白色休闲服,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不断朝我瞟过来。
相对于他,荣与将就显得内向许多。穿了一套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配着一副黑框眼睛。
现在的人很少戴黑框眼睛,荣与将的装扮使他给人的感觉更为温和。
我微笑着将视线定在荣与将脸上:“荣大哥的眼镜很特别。”
“呃?”似乎没想到我会和他说话,他愕然抬头看我:“哦,我习惯戴这副眼睛,很多年了。”
“比较怀旧。这样的人都很重感情。”我对荣世伯笑笑。
荣世伯说:“生生,与将比较内向,你不要见怪。”
“不会啊,一看就知道很好相处。”
有人在旁边微微咳嗽两声。我转头,看见一脸不自在的荣与亭。
荣与亭将牛排送到嘴里,嚼干净后问我:“生生,打算去哪里玩?我是全香港最好的导游。”
“不会妨碍你的工作吗?”
“主人嘛,当然要尽地主之谊。”
我不置可否,把懒洋洋的笑当成装饰挂在脸上。
这位繁忙的二公子肯花时间陪我的原因,除了我爸爸手中的荣氏股份,不外乎因为我还有一位厉害的干爹。
来的时候,妈对我说荣氏内部竞争已到白热化阶段。看来荣与亭确实在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来对付他的大哥。
可怜荣与将一脸平和地低头锯着牛排,根本不知道危机来临。
他是根本没警觉,还是知道斗不过他的二弟,甘心退让?
让我听从老头子安排到荣家来的原因,恐怕只是为了亲眼瞧一场热闹。这样的冷眼旁观又刺激又有趣。
瞥一眼荣与亭的盘子,里面的牛排切得小块小块,和我的切法很象。
他看见我望他的盘子,戏谑地朝我的盘子一瞄,意思似乎是说你看我们两做法多一致。
此人工余心计,善于收买人心,我对自己说。
“荣二哥……”
“生生,叫我与亭吧。”
“与亭,你这么忙,我看还是请荣大哥陪我到处逛逛吧。”
荣与将又是愕然抬头,转头向荣世伯说:“爸,我的沙头角土地发展规划还没有……”
“还是不要麻烦荣大哥了。”知道他不愿意,没等他说完,我立即开口。
我黄生还没有被人拒绝的习惯。
一旁的荣与亭微笑起来。
我猜想他是否常在他大哥不小心开罪人的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顿饭,我左看右看,总算吃得有点意思。
在房间里睡到半夜,忽然口渴。
毕竟是新来的客人,我不想摆架子叫仆人送水上来,自己翻身下床,到楼下找厨房。
豪门的大屋设计其实都差不多,不用一分钟就找到厨房的所在。
轻松地走过去,发现灯亮着。
难道荣与亭心计至此,知道我会口渴,专门在这里等候?
自己的名声,自己当然清楚。凭我那张算上等的脸和值得炫耀的家世,已经和很多重要人物来往频繁。
男人和男人,不过逢场作戏。
常常一场舞会,结束的时候就跳到床上。
但出生商家,每次的少不了带了点交易色彩。我家老头对我的名声在外从没有真正发过脾气也是为了这个——我为他轻易打通了多少关隘。
今天一见到荣与亭,就知道他有兴趣把我弄上手。不但可以炫耀,还可以利用我手中种种关系。
哼,想错他的心!
冷笑两声,走进厨房。我愣了一愣。
正闷闷坐在小桌旁的,居然是荣与将。
西装变了睡袍,黑框眼睛已经不知去向。手里拿着一罐啤酒,正在慢慢一口一口地喝。
我不做声在背后看他,发现此人沉默着喝酒的样子居然性感非常——我喜欢宽厚的背。
其实荣与将的样子一点也不输荣与亭,只是总被什么掩盖住光华。
“半夜偷酒喝,不怕荣世伯逮住?”
他吓了一跳,站起来转身,看见我,讪讪一笑:“原来是你。”
我观察到他眉间极力掩藏的忧愁。
不错,在与弟弟的权利斗争中全无回手之力,怎么会不愁。
“我有点渴,所以大胆做一次小偷,到厨房偷点水喝。”
“对不起,我们疏忽,忘记告诉你房间的冰箱藏在床头柜下面,唉,那是我以前自己设计的,结果客人总是找不到冰箱。”他很内疚地道歉。
我忽然之间觉得这人实在有趣。
手指一挑,把他手中的啤酒抢去。
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就着他喝过的地方把唇凑上去。
他睁大眼睛,有点不知所措,这让我高兴地轻笑起来。
故意朝他使一个妩媚的眼神,我说:“真的不肯当我导游,陪我出去玩玩?”
多少财经界人物,败在我这眼神下,荣与将如何能挡。
“我……”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我明天有………”
“谁说了是明天?荣家的大门晚上不能打开?”我干脆凑上去挽着他的手。
这男人似乎没经受过男人的诱惑,反应生涩得很。
“穿着这个?”
“难道香港法律规定不许穿睡袍上街?”
我拖着他,就这样直出大门,逼他把跑车驶出来。
随便在地图上指了个地方,要荣与将把车开到那里去玩。
车保养得很好,平稳而快速。
我把车窗打开,让风呼呼灌进来。
荣与将一边驾驶,一边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空调全部跑掉了。”
我转头,朝他嫣然一笑。
他立即脸红耳赤地把目光转回前方。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起了勾引人的心思。
这个老实的家伙,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吧?
索性打开睡袍的前襟,让风直接打在胸膛上。
激烈的刹车声立即响起,我们几乎撞在路旁的树上。
“你……你…….”呼吸困难的司机看着我。
“我什么?难道香港法律在车上不可以露胸?”我挑眉反问。
他望我许久,冷静下来,又是原先平和温柔的样子:“穿回去吧,你会冷的。”
最讨厌人家忽视我的魅力。
我忽然一把拽住他的领口,整个人挨上去。
“与将,你和男人试过没有?”边说边往他耳里吐气。
真好玩,二弟想勾引我,我倒去勾引大哥。
他想凶又凶不起来,皱着眉头:“我不是同性恋。”
“哈,你以为我是?不过玩一下,世界新潮流,上流社会谁不掺一脚?”
本来最讨厌老古板,如果遇到肯定会整得他七荤八素。偏偏这老实人的模样实在逗人,情不自禁想惹一惹他。
“吻我。”我吩咐他。
“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肯出来陪我?还穿着睡袍?”
“不要不讲道理。”他望着我送上门的唇,浓黑的眉纠成一团。
不知道他是为了我的举动头疼,还是在理性和狂放中挣扎。
我笃定地看着他。
禁忌的事情,往往是平日最拘谨、最传统、最听话、最内向的人做出来的。
而荣与将是这些人的典型。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好风,这样的衣着,还有我这样有经验知道如何散发性的味道的身体,荣与将不会不入笼。
果然,他低头,轻轻吻住我。
我笑。
又做了一件坏事,把一向乖乖遵从所有规则的荣大少爷给诱惑下深渊,我家老头必定以我为荣。
荣与将的吻很温柔,没有太多的技巧,却很让人舒服。
很真心的感觉。
听到我发出的笑声,他问:“你笑什么?”此人真是纯情得可以,一个吻过后,声音居然满是温柔,低沉得让人心醉。和平日那些即使上过床,第二天照样可以装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人完全不一样。
“你喜欢我吗?”我昂头问。
他看看我,很认真的说:“喜欢。”
我嗤笑:“你才认识我多久?一分钟就能喜欢上一个人。”
“是一秒。”他说:“你进荣家的时候,我一看见你,就想一直盯着你看。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想不到这木讷的人居然这么会讲情话。
干脆就在漆黑的路边,躺在车上月兑了自己身上的睡袍。
“模我。”
他问:“模哪里?”
他的心在扑通扑通直跳,口干舌燥。
“这里。”我抓着他的手,放在我的。
他象被蛇咬了一口,急忙缩回去。
我抿着唇直笑。
“吻我。”
他很听话,伏小心翼翼地凑上我的唇。
“真的喜欢我?”
“对。”
“有多喜欢?”
“不知道。”
我喜欢赤果着身子勾在他身上。荣与将很强壮,我摩挲他的背肌,把手伸到他的睡袍里面。
“喜欢我这样模你吗?”
“喜欢。”他象个小学生,有问必答,而且简单明了,绝对不骗人。
我知道自己的魅力已经散发出来,又多一个西装裤下的臣子。
估计着时间,花点心思,大约平均每晚上可以摆平一个。
“与将,叫我的名字。”
“生生……”
“再叫。”
“生生,生生,生生………”
我在夜下笑得如杨贵妃再世。
不声不响回到荣家。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下楼就见到正在吃早餐的荣家父子。
“早啊,荣世伯,与将,与亭。”
荣世伯面前摆着一碗白粥,对我说:“早,生生。本来要叫仆人请你下楼吃早餐,与将说你长途飞行应该好好睡一睡,所以没有去吵你。”
我若有若无地给与将一记眼神,看见他拘谨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早餐,不由好笑,扬起嘴角说:“与将好细心,谢谢你,我才能睡个好觉。”
荣与亭插话道:“不错,大哥就是细心。生生,你今天有什么计划,我为你派司机。”
“不必了,爸爸说我既然到了香港,应该少点玩多跟荣世伯学习。我看还是跟你们回荣氏去看看吧。”我低头扬着唇角笑,不让荣与亭看出眼中的轻蔑。
已经晚了,荣与亭。你一向比不过你的大哥这回捷足先登。
我偷偷瞅温文的荣与将一眼,心里忽然觉得很甜,诱人无数,好象还不曾有这样的感觉。
不对,捷足先登的应该是我才对。我暗笑。
吃完早餐,和荣氏父子一起到公司去。我当着众人的面指定要坐荣与将的车。
“最喜欢这款车,坐起来舒服又稳当。”
一心要送我的荣与亭脸色难看,强笑着为我开了荣与将的车门。
荣与将坐在驾驶位上,哭笑不得。
“怎么,怕我漏口风?”我问。
“没想到你这么大胆,就不怕他们乱猜。”果然,一晚过后,乖乖儿子的虚伪就冒上来了。
我哼:“越躲躲闪闪越有人怀疑,你这人一点都不知道策略。”
“是是,我不懂。”
正在驾车的男人微微一笑,望向我的眼睛满载温柔。
这样坐在他的身边,竟然会有快乐的感觉。
我茫然模模头,对荣与将说:“你知道吗?你很有诱惑人的天赋。”
“哦?”
“因为你一看我,我就心跳。”
这话半真半假,但他却似乎信个十足。英俊的脸忽然红润许多,欣喜地望了我一眼。
一阵脸红心跳,不由想象他和我欢爱时会是什么滋味。
这个呆子,昨晚那么好的时机,他居然咬牙忍着没有碰我。
我知道他心里挣扎得厉害,又感动于他对我的尊敬——虽然这样的尊敬我并不需要。身着睡袍的两人没有解决问题就回到各自的房间,分别前几个炽热的吻只让情况更坏。
结果我辗转不安地憋了一个晚上,将可爱但是保守的荣与将骂个上万遍。
正人君子,真是第一次碰到。
到了公司,堂而皇之进了荣与将的办公室。
简单的摆设,办公桌上堆得高高的文件。
我左顾右盼,不用两秒就知道那荣与亭将所有粗重工夫扔给他老实的大哥。走上去翻翻桌上的文件,分得整整齐齐,已批示过的上面有荣与将的工整的笔迹。
这人其实不笨,工作也很细心。
“爸爸的办公室在上面一层,与亭的办公室在旁边。”与将关上门,对我一笑。
“是不是想提醒我不要在这里轻举妄动?”我故意半眯着眼睛瞅他。
与将笑得腼腆,过来站在我身边。
我知道他想亲近亲近我,偏偏又没那个贼胆,叹了一声,抓起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
被引导的手立即紧紧贴上我的腰,黏得似乎永远也不打算松开。
“与亭总是欺负你吗?”
“他是弟弟嘛,做大哥的不能不让。”
我嗤笑:“迟早被他吞了你,你才认得这个弟弟。”
他温文尔雅的脸还是老样子,垂头朝我脖子吹一口气:“不要这样说与亭,生在豪门,这也是没有办法。”
我忽然想起故事中那个即将被狼吃掉却还在可怜狼饿肚子的和尚。
傻瓜……
不敢相信我会对一个傻瓜有好感。
足足一日,我呆在与将的办公室中看他忙忙碌碌。
他的秘书和他一样命苦,抱着文件来来回回象被人不断怞转的陀螺。
另一边的荣与亭没有动静,不过我想绝对不是和与将一样在努力工作。
“爸爸叫我们上去开个小会,你来吗?”
习惯让他留在我的目光下,最讨厌开会的我居然点点头。
“当然去,我也算未来的股东啊。”
牵着与将的手,出门就遇到从另一头出来的荣与亭。
望见我们两人的手,荣与亭脸上微微变色。这家伙,恐怕习惯事事胜过他大哥,对于不能勾引我到手大为恼怒。
一同进了荣世伯的总裁室。
荣世伯开门见山:“这次政府招城建商的标书,你们看了没有?”
“我已经看过,刚刚和下面的工程师开完会。”荣与亭争着开口。
我望望与将,他才在电话里把所有情况了解清楚,应该对这个也很有把握。
谁料他说:“这事情交给与亭挺好,他对城建的事情也很熟。”
建筑工程是大生意,为何明明能在荣世伯面前争光都不开口。
我悄悄地狠狠捏他一下。怪不得你老被人欺负!
与将默默受我一捏。
转头看到荣与亭威风的样子,顿时觉得他更形态可恶。
一场小会下来,完全是听荣与亭吹嘘自己的计划。
我翻了数次白眼,总算坚持下来。
回到与将的办公室,我劈头就问:“为什么你不开口?你对这个不在行吗?”他桌面这么多细致的公文批示,样样都表示他有这样的工作能力。
他说:“生生,你不明白。”
“好啊,那你说,我哪里不明白。”
他轻道:“我是收养的。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只有与亭是。”
我愣住。
豪门中总有这许多秘密藏在里面,其中肯定还有许多枝枝节节掩在深处。
但他这样沉稳的个性忽然对认识不过一两天的我说出这秘密,就有点让我接受不了。
“这件事情,连与亭都不知道。”与将苦笑:“他一心把我当成他的对手,根本不知道我不会和他争。”
“那为什么告诉我?”
他笑:“我不想你为我不平。”
不错,我确实为他不平。
公司里的事情都是他做,风光却都是荣与亭的。
如此说来,这荣家大少爷也许将来连荣家一分钱的身家都分不到。
看他那老黄牛一般逆来顺受的模样,我更加不平起来。
“为什么不争?”我咬唇:“养子也有继承权。”
他微微一顿,不赞成地看着我。
这等愚忠,自古就是同一个可悲的下场。
有我在他身边,自然不能让与将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我将自己当成辅助沦落人的英雄,暗暗握拳。
我做过心理测试说我属于冲动型的人,我想确实是的。
不过为了这么可爱又温驯的与将,冲动一次又何妨,说不定这计划对我家也有益处。
不要说我势利,生在这样的环境,你不能不考虑到这个。
大计敲定,我要开始做开国功臣——荣与将的开国功臣。
既然要做功臣,当然需要先安排人马后援。
当晚,打电话给我家老头。
“爸,荣氏内部斗争,你看结果如何?”
“哪里有什么斗争,荣与亭已经高高在上。”
“未必,我要帮荣与将。”
“哦?为何?”
这个老头,天下只有利益可以说得动他。我说:“荣与亭奸诈,荣与将忠厚。你是股东,难道不想董事长好相处一点?”
至于忠厚的人容易控制这浅显的话,就不必说出口了。
“荣氏是豪门世家,你以为你能左右?”
“你暂时观看,不过需要用到股东特权时,爸你可要帮我。”
老头在电话那边不吭声,我知道他已经被说动。
说不定吞并荣氏的计划,已经刷刷刷写成文书,握在他手里。
谈完电话,我仰躺在床上。
瞬间豪情万丈,知道有一件大事要做。
将已经把荣氏握在手的荣与亭踢开,让荣与将这个养子继承大统。
莫名其妙地,真的想帮助与将。
难道已经爱上此人?
我摇头,生平还没有试过这么快爱上一个人,这不可能。
腰间暖暖的,我想起与将早上在办公室内搂着我的腰好一会。
算了为了我们黄家的未来吧,毕竟有很多投资都在荣氏这里。让与将做主,总好过将来和荣与亭打交道。
为自己找个借口,终于安然入睡。
半梦半醒中,忽然眼前有少许动静。
我赫然惊醒。
一看,居然是与将坐在床头,隐隐觉得有点惊喜。
“是你。”我拍拍吓得蹦跳出口的心脏。
他说:“是我。”低头看我,微微一笑:“我睡不着,想起也许你又要水喝,就过来看看你。”
“我的房门可是锁着的,你半夜三更撬门进来看客人渴不渴?”
他讪讪道:“我有钥匙。”
我忽然觉得他实在帅气,喜欢诱惑人的心理又开始作祟,对他风情万种地一笑:“原来早准备了钥匙,随时可以对荣家的客人偷香窃玉。”干脆抬起一腿搭在他肩上,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与将望我的眼睛象要把我吃下肚子里,举止却依然守礼。他抓住我的脚,轻轻放回床上,还扯了薄被盖住:“小心着凉,荣家的空调开得特别大。”
“我不冷。”故意让白皙精致的脚踝又外露出来,在他眼下摇来摇去。
他无奈地摇头,抓住我的脚踝又塞进被里。
“与将,你是真的喜欢我?”这个问题好象已经问过,不过再问一遍又何妨。
“喜欢,真的。”
我发现自己爱上他的声音。
“我想和你一起工作。”
“好,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参与荣氏的行政会议。”
“我想你陪我到处逛逛。”
“等我手头的工作完了,就好好陪你。”
谈了大半个小时,我打着哈欠眯上眼睛。
与将站起来,轻轻吻我的额。
我连眼睛都懒得睁,一把扯住他睡袍的前襟,将嘴凑到他唇边。
带着与将气息的吻,蔓延到口腔里。
温柔又缓慢,象细细的溪流漫过长着绿苔的岩石。
“睡吧。”他低声在我耳边说。
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