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蓝天白云的浪漫蜜月之旅,足足玩了两个月后,季轩和凤舞蝶这对新婚夫妻才依依不舍地回到“红尘”中,认命地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凤舞蝶在马尔地夫度蜜月时,心中最挂念的莫过于“卷”在实验室的“步影”了,因此,她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实验室探望她。当她在新婚丈夫季轩的陪同下到实验室时-
“天呐?!”凤舞蝶望着空荡荡的培养皿,“不见了?怎幺会不见了?我辛苦养大的步影不见了!怎幺会这样?”她像痛失亲人一般地大嚷着。
其实说步影是凤舞蝶的亲人也没啥不对,步影的确是她“创造”出来,也是她“养”大的。
季轩巡视了一下四周,“实验室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你的实验室关卡重重,不是说要进来就能进来。就算是铃木香炽,她也是靠破坏一道又一道的锁才潜进来的。”他接着说:“方才我们进来时,那关卡设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
“你的意思是——”
“只有一种可能,带走步影的人是从这实验室走出去,而不是从外头走进来,继而带走她的。”
“别开玩笑了!这屋子里就只有步影而已,她全身上下都在我的控制中,就连养分也是我供给的……总之她是不可能自己走出去一定有人带走她!”
“你的意思是对方凭空出现在这里喽?别忘了,你的门可是一扇也没坏,对方不凭空出现,好歹破坏个门吧?连季轩这种高手要进来,没弄坏其中一两道锁也是进不来的,他可不信谁有这种能耐能穿墙而过!
凤舞蝶噘着唇“步影不见了,这可怎幺办?”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要是哪天小影子找我要人?我去哪儿再找一个步影还她?”就是想再造一个复制人,准提供步影的复制基因?
哦!上帝。怎幺这款乌龙事件会发生在我身上?凤舞蝶在心中哀嚎着。
“找龙将军帮忙吧,密警组织多的是找人方法,相信不久会有消息的,嗯。”
“希望如此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否则--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只是……步影到底是被准带走了呢?对方带走她的目的又是什幺?
真是个多事的秋——
☆☆☆
“步影吾徒,你已附体成功了,往后你将以这具在这世间红尘度日,和其它世间凡人一般生老病死。这是你的选择,为师无话可说,当你再度醒来时,即是活在你所追寻的伊人转世的世界,红尘俗世路途多变,珍重。为师去矣——”长着髯髯白鬓的老者一转身化成了一道七彩光环,不消数秒即消逝无踪。
名唤步影的女子此刻仍在昏迷中,一身不属于这二十世纪的古装令人侧目。她侧着身躺在温暧舒适的毛毯上,如黑瀑般的柔亮长发掩去了令人好奇的脸蛋。宽大袖口露出了一只如玉雕般的纤秀柔荑。
这令人感觉到不属于这世间美的娇躯此刻正以着神秘姿态出现在现代。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愈来愈接近苏醒时刻,她的修长指尖微微地动了一下,张开的手掌渐渐地往内侧缩,原本平静的眼皮也有了眼球运动,继而缓缓地、慢慢地睁开。
手支撑着地面,缓缓地坐卧了起来,顺手抚了一下长发,一张精致妍容在长发掠饰后显露了出来。这张脸柔得像水、美得像花、洁净得如同白雪一般!一身不属于这世俗的灵气、一张不属于这人世间的绝世容貌。美如天仙这句话用来形容她是非常的恰当!
她环顾了一下所处的陌生环境。
“这是哪里?”她喃喃地说。随即站了起来好奇地在陌生的环境中走动。
对二十世纪她并不陌生,因此,对于这房间里的一些东西,诸如时钟、电灯、冷气……等文明电器用品并不感到惊奇。毕竟她只是没有具体地出现在二十世纪而已,其实她一直出现在这个时空。
她在这时空首先认识的人是凤舞蝶,因为彼此磁场相近,因此她得以入凤舞蝶梦中和凤舞蝶成为朋友,也因此,她得以借蝶予凤舞蝶的专长为她创造一个步影的。在梦中,她一直以影子方式和凤舞蝶见面,因此风舞蝶叫她小影子。凤舞蝶一直对她的容貌感到好奇,屡次要求见她的庐山真面目,只是碍于一些师父的告戒,因此她不敢以真面目相见。
唉--想想,一个古人出现在现代也真够惊世骇俗,若不是为了寻找聿郎,她也毋需被师父镇在乾坤袋里几百年!呃……说到那乾坤袋,那真不是人住的,师父也真是,为了免于她被鬼主捉去轮回转世,就把她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袋中扔,害她甫被放出乾坤袋时,还一度黑夜白天分不清!
步影想着之前发生的一些琐事,不经意的一低头……这身古装怎地还跟着她?师父也真是,替她变上衣服也不弄套现代的。她现在可是二十世纪的现代人,这身古装一穿出去,只怕会被当成疯子!更何况这里是美国哩,先找件衣服换再说吧!
在这大房间里她顺利的找到了衣服穿。虽然十分的不合身,晤-一从这些衣橱里的衣服初步判断——是位公子-一该说先生的房间吧?
师父为什幺把她送到这里来呢?步影一面想着心事,一面又好奇地打量了所在地。
真难看!她无意间发现了一大面落地镜,从镜中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这名叫衬衫的鬼玩艺儿套在自己身上竟长达膝盖。她此刻的样子像什幺?古代的乞丐都穿得比她多。不成、不成!她得再找一件“遮”多一些的衣服来穿,她明白这世纪的女子穿着的尺度,但是……她这“古早人”仍是无法苟同。
到衣橱里正挑着衣服时。外头传来了男人交谈的声音……老天?她现在身上只穿一件肚兜遮蔽……可怎幺办?步影暗自叫苦,随便拿了一件衣服欲往身上套,约莫同时有人推门而人,她手上拿的衣服还是来不及往身上套。为了避免对方发现她,她连呼吸都快避免了,更何况穿衣。
老天爷啊……千万别让人发现她,她此时这样子……步影看了看那醒目的淡粉红色肚兜……真是够羞死人了!
进来的人如果是女的就好了,偏偏……从方才对方对话的声音听来,来者绝对是男人没错。
在步影祈祷着对方不要发现她之际,进房间的两个男子继续对话着。
“以后别再玩这种低格调游戏了。从说话者的声调中听不出喜怒,只感觉到冰冷。
“大伙儿也是为你好,想想,咱们‘冥王四月’都找到伴侣了,只有你仍孤家寡人,更何况沙琳是众所皆知的美人,且又是船王洛克的掌上明珠,和她约个会吃顿饭没辱没你吧,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说话音的语调温和,十足的规和感令人感到舒服,这人正是刚新婚蜜月回来的季轩。
“我不管对方是谁,是船王的女儿又如何?就算是总统的女儿也一样!我对女人没兴趣就是没兴趣!那约会是谁安排的就由谁去赴约。”龙腾横了他一眼,酷似柏原崇的俊脸上是绝不妥协的坚决。
对峙了一会儿,季轩一耸肩,然后笑着说:“我又赢了!呵……”
赢了?!龙腾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地咬牙切齿,“你们这几个穷极无聊的男人又拿我去不去的会下赌注了,是不?”这些死赌鬼!真他妈的穷极无聊,连这也能下注!“一定又是你这赌鬼起哄的!”
“是我起哄没错,不过你猜错一个。”他笑咪咪的说,“我们这回赌的,不是你去不去沙琳的约会,而是……”
“什幺?龙腾冲了一杯热咖啡。“说啊——”
“你是不是同性恋!”
龙腾握在手上的咖啡杯一滑。
“季轩——”他咬着牙回过头。“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是同性恋?老天!听到这句话,他差点没吐血。
“反正老婆也娶了。要不要命都一样啦!”他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欠扁样。然后自顾地说:“可怜哦!你隐瞒至今可真辛苦,说吧,你是0号,还是1号?我虽不是圈内人,但是也认识一些圈内朋友,有特别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
龙腾铁青着脸看着他,“我给你一分钟,马上离开我的视线,否则——”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季轩不知已经被砍死多少回了。
“哟,恼羞成怒了!放心吧,你是同性恋的事,我尽量保密啦!”季轩此刻再不怕死也得脚底抹油。开玩笑,四月中龙腾的拳脚功夫可是最了得的,龙腾要是真给他一拳,他可能要进院住个一年半载,还要接受心理治疗——惊吓过度!
“滚——”龙腾大吼了一声。
在季轩带上门离去之后,龙腾舒了口气。
见鬼的同性恋!这年头做人还真困难,不喜欢异性立即给人圈里人的错觉,他除了没喜欢上异性外也没喜欢上同性啊。
真是够烦人的了!他摇了摇头,把纸杯丢进垃圾桶然后开始动手月兑去身上的衣服。晚上还有个聚会。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因此他没时间洗个澡再前往,不过,得换套干净的衣服。
咦?!衣橱的门怎幺是开的?他没这幺健忘吧?
一步一步地靠近在橱,他听到压得极低的呼吸声。龙腾取了枪,一个动作俐落地翻滚,来了半蹲姿势稳住,“别动——”下一秒他怔住了,“你……你是?”他见到一个仅着肚兜的女子?!打哪儿来的绝色?
步影没想到她躲了半天还是被发现了、她抖着身子看着地上,然后渐渐地将目光往上移,“我……对……不……”当她把目光由来者的西装裤再往上移时……没有……没有?!“啊——”她尖叫了出来。
这变态男人没穿衣服……他……他露……两点!
在她尖叫的同时,龙腾忽然想通什幺似的,怒气冲冲地往外走,然后打开门,“季轩……姓季的,你给我回来!”这心理不正常的,他除了像推销“种马”一样到处替他物色“母马”之外,竟然索性把“母马”往他房里塞!
以为一个仅穿着肚兜的女子能勾起他什幺吗?
会想出这种低级游戏的不可能是战颖或冷砚,一定是季轩那家伙!
孰可忍,孰不可忍!
“你叫我干啥?改变主意要和沙琳约会了吗?”季轩迅速地又回来了。龙腾那像出人命的怒吼声,晚来一步,小命不保。
“你--你这死变态!你就算找一个果女来我也不为所动!”龙腾咬牙切齿地说。
“果女?我没事找果女给你干啥”龙腾今天吃错了啥药?怎幺他说的话,自己全听不懂咧?季轩不懂。
“少装蒜了!我房间衣橱里那个仅裹了一件肚兜的女子不是你送来的,谁有那狗胆敢在我房里乱放‘东西’?”
“只穿肚兜?哈!这年头有女人还穿肚兜的呀,那可真奇怪了!这年头美国女郎流行穿肚兜?世界奇观,非看不可。季轩强调,“那女的真的不是我放的,不过……她现在在哪里?”
“还在我衣橱里。”他冷冷地说,仍不相信这件事与季轩无关。
“那好!我看看。”他要走进去瞧瞧,却给龙腾拦住了。“不让我瞧瞧怎确定是我放的?在判我死刑前,好歹给我辩解的机会吧?对吧?”说着他推开龙腾的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喂,你——”
“没有啊!哪有什幺穿肚兜的女子?”他打量着只下半身整齐,上半身一丝不挂的龙腾。“你不会是说你自己吧?肚兜?亏你想得出来!”
不见了吗?龙腾不理会季轩的疯言疯语,倒是听见了“肚兜女子”不见之后,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设事了你出去吧!”不过也不对,方才她明明在衣橱里,怎幺突然会不见了呢?
“呃——”季轩从地上捡起了一件衣服,仔细一看,MyGOD是件古装,古代姑娘穿的衣服?!“龙腾,你现在还有什幺话可说?我现在非常肯定,你不但是圈内人而目是O号,不但是O号,还可能患有‘怀古症’!”顿了一下,他又说:“这衣服打哪儿来的?从实招来吧。”
是那女子留下的吧?忘不了她方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是打哪儿来的呢?怎会突然不见了?
“我等一下还有个聚会,没时间和你瞎耗了。”他不理会季轩的问话。“对了,方才管家不是来电说,舞蝶在希尔顿等你去载她?快去吧,别让她久等了。”
“对啊,我倒忘了。”
等季轩离开后,他拉起那套古代女装。
好神秘的女子!她是个演员吗?否则,怎会穿这种不该出现在这世纪的衣服呢?就算是演员,怎能躲过冥王门的精英而来到他房间?
由那套衣服上传来淡淡,若有似无的香气。
不知为什幺,虽然他和那女子是初次见面,然而,那份既甜蜜及酸楚的感觉,那张绝世容颜和楚楚模样……也仿佛在哪儿见过。
又,她方才明明躲在衣橱里,怎幺一晃眼就失去了踪影了?若不是这冥王总部是由他监工完成,他还会以为工程师留了什幺密道呢。
那女孩到底是谁?竟有如此身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来到他房间,而又能在由他把守房门,且四下皆无信道的情况下,凭空消失在他房里。
好个神秘女子,他想知道她是她是谁。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开始对于女人有了兴趣。
☆☆☆
这个世界真的在变了!
一身端庄而不失俏丽的春装在暖暖的太阳下更显春到人间的生气。穿着一身浅蓝色套装的步影,伸展着一双修长的腿坐在市区广场的喷水池旁略作休想。
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她的穿着算是包得最多的了。瞧,那迎面走来的女郎,上半身过紧的小可爱把雄伟的上围挤得呼之欲出,那样真的会比较好看?
唉!看在她这“古早人”眼中,真是有够刺眼。
算了,入境随俗吧。满街多的是“火辣女”,人家高兴怎幺穿又干她啥事?难道她要上前去劝戒——小姐,这幺穿是不道德的。
若真如此说,隔没几天,她大概成为全民公敌”了!
来到这二十世纪也好些时候了,目前她住在一位师父安排好的人家家里,慕爷爷是什幺来头她不甚清楚,只知道八成是个通灵人士。若不是他又如何和师父认识呢?
到了二十世纪来,她所精通的卜卦、法术一项也不能施展,否则她会被转轮王知道,继而被带回古代的。
原本师父告诫她时,她只当耳边风,上一回她逃离那“露两点”的变态男人的家就是使用了隐身术,那一回要不是逃得快,早披提回古代了。
古代人生活在现代,这是违反轮回法则的。
往后她若想待在现代,还是乖乖地勿轻举妄动才好,届时找不到聿郎若被逮回古代,那她这些年来所受的苦,费的心思全白费了。
只是……人海茫茫,聿郎,你现在在哪儿呢?”
师父告诉过她,只要凭感觉,左臂上的朱砂痣和容貌就能认出他,虽转世轮回到这数百年后的现代聿郎的容貌仍如住昔。
是真的吗?可是,到现代也有段时间了,她并没有看到长相像聿郎的人呐!
?
唉!日子拖得愈久她就愈心急,她已经十九了啦!幸亏是在现代,若在古代她早就准备列入老姑婆行列。
“怨叹”呐!她该不会找到聿郎,人家已经儿女成群,子孙满堂了吧?虽然师父曾拍胸脯保证,他已经串通好月老公公,在聿郎尚未遇上她时,红线另一端的人选从缺。可……可是……如果聿郎那张脸仍是像在古代一样招蜂引蝶,那……那就算月老没牵红线,以现在女子对帅哥的“肖想’程度,她和他一样会投机会的。届
时难道要她高唱“下一个男人也许会更好吗?”
不……不要啦!
心中在笼罩着一片灰色之际,无意间,她瞥到手腕上的表——十点三十八?她不信地瞪大了眼。
完……完啦!
慕爷爷要她十点半到机场去接布鲁克先生一家,现在都已经三十八分了,赶到机场起码也要二十分钟。
老天!她怎幺会想事情想到忘了时间?
招来了一部计程车,她匆护地上车,并且以重金利诱司机违法超速。
果然!重金之下必有“呒惊死的”,十五分钟后,她匆忙地来到机场大厅。
茫茫然地望着人来人往的人潮-一布鲁克先生在哪里闪?充其量,慕爷爷也只让她看过一张他们全家福相片而已,更何况还是五年前的。
难道他不知道,五年的岁月已经足够使小女孩长大,使穷人变暴发户,使金毛狮王变秃驴了吗?唉……她在想什幺?一紧张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伸长脖子,她开始在人群中找布鲁克一家。
“晤……那个人……那个人有些像他耶!”终于她找到了一个有几分像布鲁克先生的人,只是他在遥远的那一端,想办法过去吧,人真多!
想办法要缩短她和布鲁克先生的距离之际,她却撞到人,甚至把人家挂在领口的墨镜给挤掉了。
“喂……你……”
那句“喂……你”,步影并没发觉那句话是对她说的,所以她没理会对方,继续往前移动了数步。看着布鲁克先生往出口移动她又往回头走,不巧的,又往方才被她挤掉,尚未被捡起来的墨镜踩了过去。
这回,她总算感觉到脚下踩到东西了,因为她踩着高跟鞋的脚将地上的墨镜踩扁了而足踝扭了一下,痛得她哇哇叫。
“呜……该死的,好痛!”她忿忿然地柔着脚踝,然后把“肇事物”捡了起来。“哪个瞎子的盲人镜啊?”
“我的。”
是她听错了吗?怎幺听到有人回答“我的”?步影沿着对方衬衫的下方扣子往上移,第一颗扣子、第二颗扣子……
对方太高,且站的距离太近,她必须仰着脸看他。
“你--”步影看到对方俊雅的脸时,心跳不由得“卜通、卜通”地猛跳着。真正令她想哭又想笑的原因是,他……他就是、就是……
“肚兜女。咱们又见面了!”龙腾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这女人无时无刻不给他惊奇,第一次见面她身上仅穿着一件粉色肚兜蔽身;第二次见面,她叫他“瞎子”?!
她的胆子真不是普通的小!
肚兜女?!步影手上的墨镜残骸掉了。
肚兜女?!她久未重逢的聿郎叫她肚兜女,那幺他……他是……她的眼睛胶着在他脸上一会儿之后,把视线往下移到他结实宽厚的上半身,她像忆起什幺可怕的记忆一般,立即向后跳开。
“你……你……你就是那个露两点的!”老天呐,她怎幺能忘了那幕令她作了好几夜恶梦,罪恶了许久的一幕。
愿来那“两点”的主人竟是……她的聿郎?!当天她只看到那两点之后就吓死了,因而没往那人脸上看。
露两点?什幺露两点?龙腾不解也没兴趣多问。
他凝视着她,对她莫名的熟悉感和……和好感不知从何而来?
他不是一向对女人没感觉吗?怎幺对这唐突女子有不同以往的感受?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龙腾挑了一下落在额前的刘海,转身而去,不想和任何女子有所牵扯的原则仍是道固若金汤的墙,尽管这恍若古画走出来的古典美人也不例外。
人高腿长的龙腾不一会儿已经月兑离了拥挤的大厅,朝出口处走了。
步影怔了伍,不明白他为啥突然离去。一股莫名的难过盘踞着她的心。他忘了她了吗?忘了前世的一切回忆了吗?
他可知道为了他,她吃了多少苦?心有不甘的,她追了上去。
“聿飒。你……你忘了吗?忘了我了吗?”她站到他面前仰着脸,“我是步影,你未过门的妻子。”他……他怎幺能忘了山盟海誓?怎能忘了生死之约?怎能忘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
他忘了吗?全忘了吗?步影激动地拉扯着他的手。
龙腾澄澈的眼对上步影已蒙上一层水雾的含情目。
他对她蕴含着浓得化不开的话语并非心无所动。可……罗敷自是有夫。
“我叫龙腾,不叫聿飒,你认错人了。”他技巧地怞离了她拉住他的手。“我和他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并不是他。”
“不!你不明白的。”聿飒来转世前一定喝了孟婆汤,才会对前世的事志得一干二净,只是……这轮回转世之说也不是一时一刻说得明白。“该怎幺说咧——”
“什幺都不必说。”他一副事不关己。“因为我不是你的未婚夫。”
“我说是就是!”其实她没用法术测试也不挺安全的,只是……师父说过凭感觉和长相以及左臂上的痣就不会认错了。这叫龙腾的真的和聿飒长得一模一样。
有理说不清,于是他不理会她,龙腾再度撇下她,途自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你……你这样就想逃了!”不行!她一定要使他记起前世的一切,要不,她这趟就白来了。
“逃?”这对龙腾而言又是个新名词,在他字典里找不到这个”逃”字。
他突然止住了步伐,使得紧迫在他后头的步影来不及煞车,狠狠地撞了上去。
“唔……”打从遇到聿飒转世后的龙腾,她还真是恶运一桩紧接着一桩。这一点倒是和在古时候一样。
“你……你忽然停下来也不先说一下。”她抚着被撞红的鼻子。“害得我撞了上去!”
“解释一下,你说我‘逃’的理由。”
“你欠我一大债不还,又一句话也没解释就想“这种行为不叫逃要叫什幺?叫赖吗?”情债也算债嘛,不是吗?她在心里问。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她这种索债方式……唉……她未婚夫一定是欠债才避不见面的。而他,又“好运”地和她未婚夫长得相似。
左一句认错、右一句认错。步影真是恨透了这两个字!“跟你说没认错就没认错!”
这种番婆也有?龙腾差些没翻白眼。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今天的他可是特别有耐心了。这个叫“不赢”的女人该庆幸她是女的,要是男的,他早就一拳打晕她了事了。摇了摇头,龙腾决心离开这是非之地。
眼看这龙腾又留不住了,步影灵机一动,她说:我肯定你就是那个欠债未还的小人!若你真的不是他,那你就把他找出来啊。只要你们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相信你,要不——”
“怎样?”他回过头。
“我就决定死赖着你,直到你把债还我为止。”呵……这招“无中生有”很好用的。步影这样认为。
“疯子!”这长相柔美的古典美人怎幺骨子里像精神不太正常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龙腾感到有些惋惜。
“很好!你对我既然有这点认知,那你就知道,为了找到我那不成材的未婚夫,我可是什幺事都做得出来的。”她朝着他一笑。
她真的赖定他了吗?龙腾的脸上竟绽出抹苦笑。遇到这种疯子,他竟连气都生不出来,罢了,以不变应万变,他就不信一个女子玩得出啥把戏。
来到车旁,他伸手拉开车门。“发什幺愣?上车啊。你不是打算赖上我吗?”反正他对她也有些好奇,毕竟女人能勾起他兴趣的并不多。
“喔……”怪啦!他不是本来把她当疯子看的吗?怎幺……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步影突然有些迷糊了。
这男人是聿飒的转世没错吧?她这幺一上车会不会是羊入虎口呢?还有,她要接的布鲁克先生一家……唉哟!不管了。
先弄清楚这男人是不是聿飒再说吧!至于布鲁克一家……只好任由他们流落机场,自生自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