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刺的阳光使得殷若恬的知觉逐渐恢复。
她嘤咛了一声,清楚的闻到一股香浓的咖啡味,接著她慢慢地将眼睛睁开。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是御部真澄!
不会吧?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有些讶异的眨了眨眼,又把眼睛闭上。方才在睁开眼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他关心的表情,但怎么可能呢?他那双该死的眼睛自重逢后不是一向除了嘲讽外就是冷漠?
“既然醒了,为什么不睁开眼?”
冷然的语调让殷若恬很快的把对他的“浪漫绮思”抛到脑后。他这种人怎么会关心人?若关心她,现在就不会讲这种话了。
她睁开眼,终究忍往了想回嘴的冲动。“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之前她要离开了,怎么到现在仍在这里?更尴尬的是,她还躺在他的床上。
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发高烧,昏倒了。”他看著她,语气十分严肃,“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很糟吗?在这种时候你还出门洽商?你是缺钱用,还是你知道自己昏倒后会有人为你急救?”方才他为她找来医生,医生说她长期疲劳过度,再加上最近感染流行性感冒,自己又没多加注意,才会这么严重。
这个男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你可以放著我不管的。”照理来说,他并没认出她,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说这么重的话,也未免太……“你说话一向这么不经大脑吗?”
殷若恬讨厌他那咄咄逼人的语气和眼神,“你又了解我多少?”不了解她的人,凭什么这样胡乱批评她?
御部真澄眯著眼看她,“你想知道?”
“知道什么?你我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你能了解我什么?”
“第一次见面?”他脸上有抹淡然却诡谲的笑,一步步的走向她,最后把双手撑在床沿,倾身看著她。“女人都像你这么健忘,抑或都如你一般爱撒谎?”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殷若恬忽然警觉起来。“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她心虚的把脸别开,不敢对上他犀利的眼眸。
他不许她逃避,他的霸道性子被她全然挑起。他伸手托起她弧度完美的下颚,“真的不懂就不必如此心虚。”
“你……到底在说什么?”殷若恬想推开他倾近的身子,可她的手立即被扣在身侧。
御部更澄的身子倾得更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吹拂在她脸上的气息。
她不安的颤著身子,说话的声音也颤抖著,“放……放开我。”
“说实话,我随时可以放了你。”
“你要我说什么?”她坚持她不认识他。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他讨厌说谎的人,有时为了逼说谎者说实话,他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除了现在,我不记得我们之前见过面。”她想过全新的日子,不想再和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有任何关联,因此,她不能说实话。
她知道自己欠他一个解释,毕竟一个女人会莫名其妙和一个陌生男人上床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更何况后来她还偷了他一大把钞票。
那时她真的需要钱,都是因为慌忙逃出家门时,把准备好的钱忘在家中,她才做了那近似小偷的事。
“真的不记得了?”御部真澄清澈的瞳眸顿时沉了下来,嘴角倏地往上扬,“很好!看来为了使你恢复记忆,得来场现场模拟了。”
在殷若恬还弄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的吻突然落下,她微启的红艳小口被强行开启。
“唔……不……不要!”她的双手被制住,只能摇著头闪避。“放……放开我!”
“记忆仍未恢复?”他抬起头来看她,一只手却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他以为凭这些年的风流纪录,他早该忘了抱著她是什么感觉,毕竟若只是把女人当成暖被工具,她和其他女人之间的差距是微乎其微的。
可是,在他吻了她之后,四年前的一夜欢愉仿佛又历历在目了。
四年前她的不告而别令他错愕,在知道她不是渡边找来陪他的女人时,他更有一种近乎被当傻瓜耍的感觉。在那一刻,掠过他脑海的是立刻揪出她,追问清楚她为什么要冒充渡边找来的女人。
等满足好奇心之后,他想,他不是一个会眷恋一个女人的男人。
随著日子一天天过去,忙碌的生活已经使得他快忘记她这个人时,他却意外的在外国的机场看到她。
四年的日子不算短,他竟能在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四年前的她清灵飘逸,四年后那股我见犹怜的动人神韵仍旧不减,甚至多了几分耀眼的自信风采。
在机场时,他知道她看到他了,也知道她仍记得他,若不记得,在看到他的时候,她脸上不会有那种惊慌的表情。
一个曾欺骗过他的女人,对于别后的重逢,她是该害怕的。
而他则在重逢的那一瞬间对自己承诺——他要她!因此他才会主导今日重逢的场面。
他要她的理由模糊到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坚持而义无反顾。
“我根本不认识你!”殷若恬害怕御部真澄,怕他知道她的秘密,怕他知道……不,有些事她不想告诉他,他也没有必要知道。在她最需要一个男人的时候她都没找上他了,更何况是现在?
她必须坚持到底!说她撒谎、说她自私都好,她就是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那个秘密只属于她,是她一个人的。
御部真澄真是恨透了她的固执。“你的固执令我痛恨,不过……”他笑得邪恣而狂佞。“就某个角度来说,我也许该感谢你的‘善解人意’。”
在她心中有著莫大的恐惧。她并不是怕御部真澄的侵犯,而是怕自己的身体在面对他时,仍如同当年一样,会不自觉的沉沦。
这几年来,她身旁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却从来不曾对谁有过某方面的遐思,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她真的淡泊到近乎冷感,可是在面对他时,她竟然……“我要你!”他霸道的说。“你可以忘记我,我也可以一点一滴的让你找回有关我的记忆。”她有个性,他也有原则。
“不!”殷若恬翻过身,试著躲开他的手。
御部真澄拉住她纤细的足踝,拉回欲躲开的她。他的大掌袭上她胸前的软丘,另一只手解著她的扣子。
“别这样!”
他充耳不闻,手已柔搓著她的丰盈。
她不住喘著气,“你……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他的巧指在她的蓓蕾上有技巧的拉扯兜圈,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被撩拨起的块感低吟。
他邪肆的笑了,仍没打算停止动作。他一口热气吹在她的耳朵上,声音性感瘩痘的说:“这里是饭店,如果你觉得有人在旁观赏助兴会比较起劲,那你就叫啊,我奉陪。”
“我根本……根本不爱你,你却强迫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做这种事!”这已经是她最后保护自己的方法了。
御部真澄对于她的话有几秒的怔愣,一把怒火随即在心中引爆,他咬著牙道:“那好啊!你连初夜都不在乎给一个你不爱的人了,更何况是现在?”
“不,不要……”
“你好兴奋”他邪气的低笑著说。他吻著她敏感的颈窝,“这就是你给我的拒绝?”
男性的阳刚气息吹拂在她近乎全果的身上。
“这……这只是自然反应!”殷若恬讨厌他的自以为是。就算身子臣服于他,她也绝不承认!一个男人对于女人所寻求的,怕只是一种征服的块感,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男人,更让她有这种感觉。“就算今天对像不是你,我也会有反应!”
在御部真澄面前,她不能有些许的软弱,否则往后的日子,她再也难找得到平静。
“你把自己说得像妓女一般。”他眯著眼看她,俊美的脸庞变得陰鸷,欲火在瞬间转为怒火。“只要是男人,你都有反应?”
“我只说出实话。”找到一个空档,她捉住被单滚到床的另一端。
“你对任何男人都有反应?”他干笑一声,残忍的说:“这就是你这些年的领悟?”
“你……不要太过分!”殷若恬胸口起伏得厉害。他凭什么这样侮辱她!“就算是我的领悟,你管得著吗?”
御部真澄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冷冷的说:“你在四年中由一个小职员变成一家著名服饰公司的经理,想必是利用不少男人达成的吧?”
“什么意思?”她发觉自己的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一把怒火不住往上冒。
御部真澄的笑意中充满轻蔑,“如果我出得起高价,是不是就可以买你在床上的所有权了呢?”
“你无耻!”她气得全身发抖。
她的怒骂激不起御部真澄任何情绪,他懒懒的开口,仿佛在大卖场对商品喊价一般,“一千万?五千万?还是一亿?”
殷若恬捣住耳朵大吼,“出去、你给我出去!”她恨他、好恨他!她第一次这样恨一个人!“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有兴趣的东西,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放手?”他的语调温和平常,但语气中的誓在必得却强势得令人无法忽视。“告诉你,从四年前的圣诞夜你上了我的床那一刻起,咱们之间就没完没了。”
他……根本早就认出她是谁,“那件事早在四年前结束。”她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牵连了。
“你终于也恢复记忆了。”他冷笑著,接著像是宣誓般的说:“那你就该知道,你该为当年欺骗我的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没有欺骗你什么。”
“你当时没告诉我你不是渡边派来陪我的女人,那就摆明有骗人之嫌。”
渡边?殷若恬想了一下这陌生的名字。算了,是他的朋友吧?“你当时也没主动问明我的身份不是吗?”她真的一开始就没打算骗他什么。“彼此都有的错却要我一个人承担,那太不公平。”
“公平?”他嗤笑,“第一次有女人跟我议求公平。”
殷若恬淡淡的看他一眼,“总之,我不觉得我欠了你什么,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平行的两条线,往后也不会有不同。”她真的不欠他什么,除了……那个秘密只要她不说,相信他永远不会知道。
“平行吗?”他不认同她的说法。“有过交集的两条线你却要硬说是平行,你的说词真叫人无法接受。”“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交集了。”
“你在作单方面宣言吗?”他挑著眉冷笑,“听著,我不习惯听任何人的命令,尤其是女人,你不会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吧?”
“你到底想怎样?”
“如果说……我要你呢?”看著她刷白的脸色,他笑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比起御部更澄从容自若的神情,殷若恬此刻的模样真是惊慌得可怜。
“当我的女人。”
他露骨的话令她不自觉的揪紧了心,甚至连呼吸都渐渐感到不顺畅。
“不!”她几乎是失声的把这个字说出口。
“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女人,却不会是成功者。”他将外套搭在她光果的肩上,温柔的态度和霸道的利眸形成强烈对比。“我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到手,通常我只讲求效率和结果,过程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你……你在暗示我什么?”
“不择手段并不在我的限制范围里。”他的手腕和强势作风使得他年纪轻轻得以叱吒企业界,呼风唤雨。“我要的女人一向都心甘情愿的,因此,强势作风用不到她们身上,你选择看到我这样的一面吗!”
御部真澄给她的压力好大,大到她几乎快承受不住。
“我……我有很要好的对象了。”这也许是拒绝他最好的方式。
他盯著她,平静却斩钉截铁的说:“如果你对我说这件事的原因是要叫我死心,那么你可能打错算盘了。”
“有男友的女人你也有兴趣?”
“结婚都可以离婚,更何况只是有男友。”
他不在乎的态度令殷若恬有股掴他一巴掌的冲动。他继续说:“我给你时间解决你和他之间的事。”
“什……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他迳自又说:“不过,我只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
“别开玩笑了!”她气他的自以为是。“我不可能为了你和他分手的。”她口中的“他”根本就是个捏造的人物。
“你的意思是必须由我出面解决?”他笑得又邪又坏。“那这件事很快就有结果了。”
“我不是被吓大的。”
御部真澄优雅又从容的道:“如果你觉得被吓的感觉很刺激,何妨真的试试?”
“你……”
他看著气红了脸的她,“你好好休息吧,我待会儿还有事不能陪你。”临走前他又补了一句,“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殷若恬把脸撇到一边,不理会他。
她的态度令御部真澄不怒反笑,“倔强的你别有一番风情,看来我对你的兴趣更是有增无减。”走到门边他忽地回头道:“对了,床头有一套新的洋装。我想巴黎今年虽然流行窄裙开衩到腰际,不过在这民风尚有些保守的国度,这样穿著走出去可能不太好吧。”说完,他给她一抹诡谲的笑容,这才离去。
殷若恬感到头皮发麻,那家伙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这男人……有些口渴,下床倒杯水喝,一迈开步伐,她才发觉后头的裙摆好像多了一块布在风中飘……不会吧?
她僵硬的回过头去看——天呐!她……她的窄裙裙摆什么时候开口笑了?而开口笑也就算了,还一裂到底!
怪不得御部真澄那家伙临走前笑得那么开心。
那家伙真是她命中的瘟神!无论如何,她都要摆月兑他!
☆☆☆
一家坐落于高级地段的会员制餐厅里,名流云集是最大的特色。
宽敞的空间设计和柔和的灯光,以及优雅的轻音乐常令到此消费的顾客有种能够全然放松的舒适感。
殷若恬到机场接她的顶头上司艾轮,艾轮提议放半天假不回公司,直接到此消磨时间。
他一向是个生活艺术家,高尚而没有压力的生活是他所追求的,实际上,他也是一个实践者。
“怎么我才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你就瘦成这样?”艾轮啜了一口冰咖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快一个月不见的工作搭档。“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她模了下的确瘦了许多的脸颊。
“没有就好。”他仍是盯著她瞧,总觉这一回再看到她似乎有那么一些些不同,可是哪儿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对了,我到意大利去的时候,看到一条很漂亮的项炼,我觉得应该很适合你。”他从口袋模出一个漂亮的盒子。
“艾轮……”不早对他说了吗?不要再送她礼物了。殷若恬对他苦笑,迟迟不去打开盒子看。
早在三年前她就察觉到艾轮对她的好,在她确定无法回应他的情感时,她就告诉过他,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再进一步交往根本不可能。
艾轮长得斯文俊雅,是不少女性会喜欢的那一型,他该追求的应是一个能够回应他情感的女子,而不是她这样只把他当工作伙伴的人。
“这项炼很便宜的。”他抢著说。“就当是老板对杰出职员的犒赏可以吧?”他害怕她的拒绝。
光是看盒子上的品牌,殷若恬知道那项炼绝对不便宜。“好吧,我今年的年终奖金就以这条项炼来抵。”她不想再平白受他馈赠。艾轮当年对她的知遇之恩已经令她铭感五内,她真的不能再欠他什么。
一听殷若恬终于要收下,艾轮忙替她打开盒子。
在盒子打开的瞬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光彩夺目的钻石。
“艾轮……”她有些傻眼。
“喜欢吗?”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买都买了,要不你打算叫我往哪里搁?”他将项炼取出来,“你说这算你的年终奖金,那就大方接受吧。”他不经她同意,迳自趋前帮她戴上项炼。
在他帮她戴项炼的同时,有一群人推门而入,其中一名高挑男子的目光淡扫了一下餐厅里头,最后视线落在殷若恬身上。
由于艾轮的过度靠近令殷若恬不自觉的红了脸,她垂下眼睑笑得十分羞涩。
看她娇羞无比的模样,艾轮一时血气翻涌,情不自禁的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你……”殷若后的身子立即往后靠,讶异的抬起头来。“你怎么……”她知道学生时期曾留美的艾轮很洋化,而且吻额头只是一种礼貌,可是他从不曾把这种西洋礼仪用到她身上,因此让她觉得怪怪的。
艾轮知道这个轻吻对她来说已经有些“超友谊”了,为了化解尴尬,他避重就轻的说:“项炼很适合你哦。”
“谢谢……”殷若恬红著脸,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艾轮一直对她很有心,如果可能她也想回应他,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她真的只把他当朋友,很好的朋友,友谊之外的感情,她没有办法承受。
路羽然就曾问她,像艾轮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她究竟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肯点头?
什么样的男人?她也想知道啊……正当她如此对好友说时,一张俊美绝轮的脸庞浮现在脑海。
御部真澄?!天!不会吧?怎么在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竟然会想起他?
第一次那张脸浮现在脑海时她觉得十分讶异,但随著次数增加,她也渐渐习惯了,只是她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正视这种情况所代表的意义。
也许……她是没勇气面对问题,也没勇气知道答案吧。
“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公司还好吧?”艾轮知道她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的客人?”
殷若恬抬起头来正想开口,发现前方桌子的座位坐了一群日本人,而面对她的……就是那个麻烦客人。
她杏目圆瞪的看著前方,御部真澄一派气定神闲的对她颔首一笑,不过,在他把视线投住在此刻正背对著他而坐的艾轮身上时,目光明显的森冷下来。
这个男人还真是陰魂不散呐!殷若恬心想。
顺著殷若恬的视线,艾轮回过头去,喃喃的说:“遇到熟人了吗?”
在看到坐在正后方的轩昂男子时,连同样身为男人的艾轮都不得不承认,他真是好看到有些令人嫉妒。
她看的是那个男人吗?如果是的话,他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男人走在路上也会看美女啊,这是人之常情。
“没有。”她把脸别开,故意不看御部真澄。
“你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怎么会。”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她心里想著,御部真澄该不会把艾轮当成她的男友了吧?她感觉到他不友善的目光。
其实那样也没什么不好,这是最直接的方式,向他宣告她“名花有主”了。
只是,为什么她心里会觉得怪怪的,甚至有些不妥呢?
她是在意他前些日子的威胁吗?当然不是,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接下来,她顺著艾轮的意,答应一块前往附近一家有名的法国餐厅用餐。临走前,她偷偷的看了御部真澄一眼,他正以沉肃的表情和部属谈论著公事。
艾轮替她拉开椅子,两人相偕离去。
上了车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有些不舒坦。她既希望御部更澄认定艾轮即是她的男友,可是又想向他解释事情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天!她还真是矛盾。
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