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这是百解丸,可以缓解百毒,你先吃了,我马上帮你检查伤口,嗯?”
楚南风低声说着,轻轻将两颗充满香气的药丸塞入阙无衣口中。
阙无衣点点头,依靠在楚南风怀中的小小身子不住颤抖,“楚大哥,你……你有没有事?那只大笨蛇呢?它有没有咬你?”
原来刚刚有条蛇钻到楚南风身旁想咬他,阙无衣见了,想也不想就推开楚南风,却反倒让自己被蛇咬,痛得她死去活来,浑身发冷、发颤,嘴唇发黑,连话都不会说了。
“当然是见它的蛇祖宗去了,你想,这种会无端攻击人的毒蛇,我还会让它活下去吗?”楚南风安慰着她,心底却泛起一种难以言语的感受。
这丫头实在善良得让人心疼啊!居然会为了几乎不相识的自己而甘愿被蛇咬?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这么做,教他既感动又惊讶。
曾经,他不了解为什么这丫头会为了九凤决,做出那种认陌生人作亲娘的笨举动,可经过刚刚的事情却让他明白,这丫头虽然刁钻、古怪、赖皮,甚至满口粗话,却是个会让人打从心底想疼她、爱她、宠她的善良小丫头。
好比说方才,她大可不必理会那条毒蛇,让他去给蛇咬的,毕竟他是大夫,大夫对蛇还不了解吗?可她却推开了他,让自己去给蛇咬。
又像在破庙里,她宁可自己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让人伤害凌秀;纵使凌秀是她用五十两银子“租”来的临时娘亲,她还是像侍奉亲娘一样对待凌秀,每天早出晚归,认真地扮着小乞丐,将乞讨或偷来的食物给她吃。
真想看看她的师父到底是谁,居然能教出这样一个天真善良的小东西来!
楚南风想着,看着阙无衣的眼里,多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阙无衣小手揪着楚南风的衣襟,含含糊糊地道:“可是……我听师父说,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既然这样,那为什么那只大笨蛇会想咬你呢?”
楚南风微微一愣,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歉疚,“这……这该怎么说呢?我……我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摇摇头,似乎不知该怎么去解释从不主动攻击人的蛇,为什么会想咬他?因为那条蛇,根本就是被他吸引来的。
想起这事,不得不想到楚若衣那个稀奇古怪的宝贝妹妹。
楚若衣从小喜欢养蛇,爱往蛇堆里钻,身为二哥的他,为了满足宝贝妹妹的怪癖好,只好随身带着会吸引毒蛇的药物,帮楚若衣抓蛇。因此只要一到有蛇聚集的地方,不论大小蛇闻到味道就会自动寻来。是以那条蛇会突然冒出来,正是被他身上的药味所吸引,想不到却连累阙无衣被咬。
想到这儿,楚南风不禁暗暗怪起楚若衣,若不是她,他哪需要去弄什么会吸引蛇的药?该死又让人头疼的小鬼头,他发誓,下次非得弄条蛇咬咬诸葛容若,否则那小鬼头永远不会知道被蛇咬是何等的痛!
楚南风低声说道:“这当然是有原因的,等你好一点,我再告诉你。现在告诉我,那条大笨蛇咬你哪里?”
阙无衣咬咬唇,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有些吞吞吐吐道:“在……在大腿上。”
楚南风一愕,低下头看着她修长的腿,“大腿?”
她的脸更红了,“是啊!就在大腿上,楚大哥,我想……我应该已经没有事了,因为我吃解药了……”
他眉头一蹙,神色异常凝重,“你是吃了解药没错,不过那药只能解普通的蛇毒;但刚刚那条,是很罕见的赤眼金蛇,赤眼金蛇的毒性剧毒无比,素有三步倒之称。”
“三步倒?”
“对,也就是说只要被赤眼金蛇咬了,走出三步就会倒地死亡。”
“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楚南风一笑,“这有很多原因,第一,你没有走三步;第二,有我在你身边,就算是有一百条的赤眼金蛇也咬不死你;第三,你还得带我去替你师父治病,所以那条大笨蛇咬不死你的!现在别说话,我帮你瞧瞧伤口,否则时间拖越久,中的毒就越深。”
不容阙无衣拒绝,楚南风旋即撩起阙无衣的裙子,动手褪下她的长裤,露出大腿上那深深细细的两道齿痕。
他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长长的布条,先用布条绑住阙无衣大腿的伤口上方,好让毒液不再往上窜。跟着又伸出手,轻按着伤口四周,凝神注意那红肿发黑的肌肤,以及从伤口里微微渗出的透明液体。
突地,只听到阙无衣一声低呼,“楚大哥,不要,你会中毒的,你这样做会中毒的……”
原来楚南风为了帮阙无衣吸出毒汁,竟用自己的嘴去吸吮阙无衣的伤口,再一口口吐掉。
阙无衣不住挣扎,不住嚷嚷着,眼眶中已经饱含泪水,“楚大哥,你不要这样做,你不能中毒,我不要你中毒!你中毒的话,师父怎么办?我怎么办?楚大哥,楚大哥……”
可楚南风对于阙无衣的挣扎与呼唤置若罔闻,仍继续为她吸吮出毒汁,直到黑血变红,直到她伤口感觉痛了,直到他认为毒液已经都吸干净了,这才抬起头冲着阙无衣一笑。
“傻丫头!你都能为楚大哥被毒蛇咬一口,楚大哥为你吸几口毒又算什么?况且,我是个大夫,而且是个专门使毒、配制毒药的大夫,记得吗?”
“可是……可是……”阙无衣哽咽地看着他,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可是人家不要你中毒嘛!万一你中毒死翘翘的话,那师父怎么办?你答应过我,要帮师父治病的啊,所以我不要你中毒,不要你中毒!”
闻言,他眼中漾出一抹温柔,“喔?你这么担心我?”
她哭得怞怞噎噎,“嗯!人家真的好担心你,好不喜欢你中毒。”
“为什么?我只是个大夫,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我?”
“我说过了啊,万一你中毒的话,那谁来帮师父治病?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对我那么好,我当然不要你中毒。”
“别人对你不好吗?”楚南风边说着,边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再取出随身携带的解毒散,轻轻撒在伤口上,轻轻地为她包扎。
她嘟起小嘴摇头,圆溜溜的大眼偷觑着他,“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虽然一开始你骂我,可是你都是很温柔地骂我,一点都不凶,也不怪我偷了你的九凤决,还拿银子给我,要我葬了凌大娘,要我去买衣服,现在又替我吸毒,我……”
“你怎么啦?”楚南风扶起她,又塞了两颗解毒丸到她嘴里。
她有些害羞地咬咬唇,半晌,突然扑进他怀中,小嘴啧啧有声地在他脸上亲着。“我喜欢你!楚大哥,我好喜欢你喔!”
楚南风一愣,这次他没有拒绝,伸手抱住她。“是吗?”
“是啊!你对我好,所以我喜欢你。”
“那如果人家对你不好,你是不是就讨厌他?”
阙无衣娇憨一笑,很自然说道:“不会啊!如果因为人家对我不好,我就讨厌这个人,那我要讨厌的人太多了,那多不开心啊!”
楚南风觉得这话有问题,正想继续发问时,她又开了口。
“楚大哥,你订亲或者有妻子了吗?”
“没有,我还没有娶妻,也没有定亲。”
小丫头红着脸看着他,“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楚南风带着一抹兴致盎然的微笑看她,“喜欢的姑娘?到刚刚为止,都没有。”
阙无衣没听懂楚南风别有涵义的话,又接着问:“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的眼变得又黑又深邃,“喜欢?”
“是啊!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只要一点点就好了喔,有没有?有没有?”
他点头,轻抚着她可爱的小脸,“有,我喜欢你,而且不只一点点,是很多很多点。”
听到楚南风说有很多很多点喜欢自己,阙无衣高兴得涨红脸,“那……楚大哥,我……我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楚南风眉头一挑,眼中有惊讶、有欣喜、有不可思议以及更多更多的感动。
他问道:“为什么想嫁给我?一个多月前,你还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是臭凤凰、大笨鸟,为什么现在又想嫁给我?”
阙无衣一脸天真无邪,表情却又十分认真。“因为你对我好,救了我的命,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嫁给你,一辈子都跟着你、陪着你。”
“就这样?”
阙无衣用力点头,“嗯!就是这样,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嫁给你!可以吗?楚大哥,我可不可以嫁给你?”
楚南风从没有想过,一个姑娘居然会这样大刺刺地向一个男子求亲,而且理由竟是如此简单,却又如此诚挚,让人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模模她的头发,给了她一个既潇洒又温柔的笑,并顺着她的语句说道:“好,你可以嫁给我。”
阙无衣小嘴微张,高兴得有些傻掉了,“你说我可以嫁给你,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敦煌九凤一向都是说话算话。”
阙无衣怔怔地看着楚南风,好半天说不上话。
突然,她扑进楚南风怀中,小手紧紧抱住他,哽咽说道:“楚大哥,谢谢你,谢谢你答应我可以嫁给你,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
楚南风一笑,搂着她让她躺在草地上,细心地替她盖上自己的外衫,“好了,现在睡上一觉,到明天你的脚比较不痛时,我们就出发,嗯?”
阙无衣开心地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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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节,是进入巫山前,最大的一个城镇。
由于两人一路风尘仆仆,加上阙无衣又受了毒伤,所以一进入奉节,楚南风便找了当地最大的客栈住下,先好好饱餐一顿,跟着请客栈老板娘替他们买了两套新衣服。
楚南风是不必讲了,他本就长得极潇洒好看,一换上那白杭绢画做成的新衣服,更显得俊美无铸,湛然若神。
倒是阙无衣这丫头,还真应了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句话。
其实楚南风早就知道这小丫头长得不差,虽然她总是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狼狈不堪,又是小乞丐又是老婆婆的乱扮一通,可从她那细致秀气的五官轮廓、窈窕玲珑的身形来判断,楚南风知道,若是好好打扮,这小丫头绝对会是个神采照人的大美人,只是,他没想过会美得教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但见她眉如翠羽,肤如凝脂,齿如瓠犀,手如柔荑。一张小脸似桃花瓣,白里透红,一对眼睛水汪汪,水灵灵,透着几许慧黠、纯真和野性,面那似樱桃般的红艳小嘴,此刻正微微轻咬着,透露出她心底的紧张。
客栈老板娘相当有眼光,帮阙无衣选了一套极能衬托她娇小身材的衣服,沉香色水纬对矜衫儿搭着玉色皱纱眉子,下着白碾光绢挑线裙子,一头洗得干干净净的长发很自然地披散在身后,简单地用一条鹦哥绿发带系着,益发衬得她面若朝霞,色若春花,端丽可爱,似临风芍药,如润露牡丹,教人又惊又喜、又爱又疼。
眼瞧着楚南风只是看而不说话,阙无衣紧张得一颗心都要蹦出胸口了。
她绞着手来到楚南风面前,“楚大哥,我……我穿这样,好不好看?”
楚南风没有说话,伸手到怀中取出一条项链替阙无衣戴上。
阙无衣小嘴张得好大,因为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人送过她礼物,而且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楚南风打趣道:“小心点,嘴巴张这么大,一会儿有蚊子飞进去,可别叫我救你喔!”
阙无衣赶紧闭上嘴巴,却还是高兴得直发抖,“这……给我的?”
“不喜欢?不喜欢就还我。”说着,还真伸手打算拿回项链。
阙无衣顿时蹦得老远,紧紧抓住那条项链、开心得眼泪直掉,高兴得语无轮次,“喜欢,我当然喜欢,我好喜欢,我非常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快要飞上天了……”
见到小丫头高兴成这副模样,楚南风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从没收过别人的东西吗?
怎么单单一条项链,就可以让她高兴得像毛毛虫上身,满房间蹦来蹦去的?
阙无衣开心地蹦回他面前,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楚大哥,我做菜给你吃,好不好?”
楚南风一愣,“做菜?我们不是在饭馆客栈吗?为什么还要做菜?”
“因为你送我项链,我也得回送你才是,人家不是都说礼什么往来吗?可是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会,只会做菜,所以我做菜给你吃,好不好?”
他摇头,眼中露出一丝异样的光采,“不,不需要你做莱来回报,你现在就有一样很好的回礼,你知道吗?”
阙无衣偏着小脑袋瓜,秀眉也皱了起来,“真的吗?怎么我不知道?”
他哑着嗓子低声说道:“你把眼睛闭上,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眼睛闭上?是这样子吗?”
阙无衣毫无心机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歙动着。
“对,现在把嘴张开,对,就是这样!”
楚南风低下头,用自己的唇缓缓堵住阙无衣一无所知的小嘴。
阙无衣仿佛受到惊吓,下意识地想避开他,“不要……”
他伸手搂住她,温柔地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小傻瓜!你不是想嫁我吗?”
她困惑地点头,“是啊,我是想嫁你啊!”
“既然如此,那就乖乖的别动,让我好好亲你,这是妻子对丈夫该做的事情之一,也是你送我的回礼,明白吗?”
她迷迷糊糊地点头,果真闭上眼睛,乖乖地不动。
楚南风覆上她的嘴,有如捧着易碎的宝物般小心翼翼地吸吮着,又好像怕她受到惊吓似的,极温柔地恬舐着,舌尖勾画着她小巧饱满的唇形,直到她适应自己,不再拒绝自己了,这才真正堵住她的嘴,狂烈地吸吮挑逗,缠绵热切地亲吻,直吻得她连气都快喘不过来时,—这才眷恋不舍地放开她。
阙无衣一脸傻呼呼的,小嘴大张,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楚南风,半天说不上话,似乎不很明白楚南风刚刚对自己做了什么事,只知道她并不讨厌那种感觉,甚至……有一点点的喜欢。
看见阙无衣愣在那里,满脸的迷糊与茫然时,一种无法形容的爱怜油然而生,这丫头真的纯真得什么都不懂。
既不懂得男女之防,也不懂礼教之别,完全没有半点心机,高兴了就是满屋子蹦蹦乱跳,喜欢了就说要嫁给他,生起气来抡起小拳头找人拼命,认真时连跪地求饶扮乞丐都没关系,他……他是第一次遇到像她这样,纯真的像张白纸的人,这也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心动,是啊!她让他心动,让他心疼,让他想教她、宠她、保护她。
他低下头,还想再吻吻阙无衣,教教他这没过门的小妻子怎么亲嘴,突然,他的背没来由地窜起一阵寒意。
他下意识地抱起阙无衣往地上一滚,无数的箭随即破窗而入,向着两人射过来,若非楚南风闪得快,只怕两人都已成箭靶子了。
阙无衣吓得面无血色,小手紧紧抱住楚南风,“楚……楚大哥……”
楚南风搂着她,一脚踢翻桌子,让放倒的桌子作为屏障,躲在桌子后。“没事的,有楚大哥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可是……”
两人话都没说完,如下雨般的乱箭又射了过采,其中一枝还正中阙无衣小脑袋瓜顶上,吓得她闭起眼睛,哇哇乱叫:“哇!死翘翘了,死翘翘了,楚大哥,我的头被射中了,我一定会死翘翘的。”
听见她哇哇乱叫,楚南风不觉也紧张起来。可待他定神看去,原来那箭只是射中桌子,离阙无衣的头还有一寸距离,并没有射中她。
他松了口气,将那枝箭怞了出来,“没事的,无衣你看,你的脑袋瓜还好好的在头上,一点事也没有。”
阙无衣悄悄张开眼睛,又模模自己的脑袋瓜,果然眼睛、鼻子、嘴巴都还在原来的地方,既没走位也没流血,当然更没有受伤。
阙无衣吁了口气,抓住楚南风的衣袖不敢放,“可是那些坏蛋都还在外头耶,怎么办?”
他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嗯!根据我的估测,外面至少有十来人,而且全是有功夫底子,不是普通的弓箭手。”
一听到楚南风这么说,本就吓得语无轮次的阙无衣,益发胡言乱语了,“那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出去?出去的话,会不会被射得全身都是洞洞?我还没见到师父,还不想死,更不想全身都是洞洞的去见师父,那样师父就不认得我了!楚大哥,你武功比较好,你比较有名,你去跟他们说可不可以等我见到师父再杀我?好不好?好不好?”
楚南风一愣,“无衣,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有人要杀你?别胡说了,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阙无衣摇头,双手抱住小脑袋瓜猛摇,脸色一片惨白,“不,是真的,他们真是来杀我的!打从我一下山,就有人要杀我,不管我多努力的跑,多努力的躲,甚至把自己弄成小猪,躲在猪窝破庙里,他们还是有办法找到我。楚大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还不想死,我想见师父,我想嫁给你,我还想替你生宝宝,我……”
楚南风哑然失笑,“傻瓜!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有人想杀你?别胡思乱想,那些人是……”
楚南风话没说完,一阵箭雨又朝两人射过来,不,应该是说朝着阙无衣射过去。因为那些箭全都瞄准了阙无衣躲藏的地方,若不是有桌子挡着,有楚南风护着,只怕阙无衣早已经成了蜂窝。
难道……真有人想杀这天真活泼又丝毫不懂人情世故的小丫头?
正这么想,门口突地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殿下,十殿下,是我,我是窦青,十殿下,您没事吧?”
骤然听见窦青的声音,楚南风脸上喜色乍现,“窦青,我在这里,你带人去把外头那些人处理掉,记得留一个活口好问问事情,知道吗?”
“是!请十殿下放心,窦青知道!”
窦青的声音渐去渐远,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嘶喊杀伐声,与金铁交鸣声,当所有的声响都静止下来时,楚南风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了。
“无衣,已经没事了,那些人都被……”
可怀中的阙无衣却闷不吭声。
楚南风忙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阙无衣早不知何时晕了过去,肩膀上还插着一枝箭,可爱的小脸上毫无血色。
楚南风不禁大惊失色,“无衣,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