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想象过千百次回家看到亲人的情景,但韩易却连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看到睽违多时的宝贝女儿。
他大跨步走上前,扶起躺在床上早已气若游丝的韩宿云,“云儿,云儿!”
韩宿云无力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她思念多时的慈颜,“爹,是你吗?”
“云儿,是我!”
“爹,真的是你?云儿不是在作梦?”韩宿云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她真的看到爹了,她真的看到爹好好的在自己眼前!
乍见韩宿云诧异、怀疑的神情,以及那又病又喘的瘦弱模样,韩易不觉老泪纵横,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好好一个宝贝女儿,竟被人折腾成这样?
“云儿,真的是爹,是爹来看你了!”
“爹,爹”韩宿云无法克制地投入父亲怀抱,放声大哭起来。“云儿终于见到你了,云儿终于见到你了!”
“我的宝贝云儿,我的乖女儿,爹让你受委屈了。”韩易哽咽道,搂着韩宿云的手不住颤抖。
顿时,偌大的兰熏阁充满一片悲戚,父女两人哭得凄凄惨惨,韩宿云尤其哭得肝肠寸断,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彷佛想将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委屈、心酸,一次宣泄个够似的。
半晌,韩宿云纔怞怞噎噎地忍住泪,可小小的肩头依然抖个不停。“爹,你怎么会来这儿?”
“是兰陵王让我来的。”
提起西楼昊南,韩宿云神情随即一黯,“是他?”
“嗯!他告诉我,你把自己困在八奇阵,准备活活饿死自己,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韩宿云良久没有说话,但她眼的凄楚,脸上的憔悴,却让韩易清楚知道,西楼昊南说得没错,他的云儿当真万念俱灰,不想活了。“云儿,是因为西楼昊南对不对?”
韩宿云点点头,泪水又一次滚落双颊。
“他敢这样对你?爹找他算帐去!”
说罢,韩易气冲冲地站起身,准备去找欺负他女儿的男人拚命,却让韩宿云阻止。
“爹,不要!”
“云儿,他这样欺负你,难道你要爹轻易放过他吗?”
“爹,是云儿愿意的,不能怪他。”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地爱上他,怨不了人。
“不,我不相信!你自幼虽然柔弱,却很有主见,绝不是那种会随便认命听话的女子,你怎么可能会愿意呢?一定是那混帐强迫你的,对不对?”
“不是,真的是女儿自己愿意的”
于是韩宿云将自己怎么李代桃僵的嫁到兰陵来的经过说了一遍,至于她和西楼昊南之间那说不清的情爱纠葛则略过不提。
“那么琼华公主呢?”
“冰儿嫁给齐傲天为妻,成天快乐得不得了。”
韩易匪夷所思地皱起眉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嫁给草寇为妻,而他的宝贝云儿,却成了兰陵王后。只是既然云儿是兰陵王后,为何她会想寻死呢?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云儿,告诉爹,你为什么会不想活了?是不是西楼昊南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想起西楼昊南的绝情与残忍,想起她那未出世的无缘孩子,韩宿云禁不住眼眶一红,“爹,我我”
韩易见状心底顿时猜到一二,“云儿,没关系,你说出来,爹会替你作主的。”
“爹,我现在不想说,我只想回家,爹,我们回家好不好?”此刻的她只希望能早日离开这。
“回家?”
“嗯!我想回家,回家看看影儿,看看大姊是否已经找到月姊姊了。爹,我们回家吧!”
韩易当下毫不考虑地点头,“好,我们回家,爹现在就带你回家。”
于是韩易动手撤除八奇阵,当阵法一撤去,兰熏阁又回复到原本雅致幽静的模样,然后韩易抱起韩宿云走了出门。
在门外守候多时,几乎望眼欲穿的西楼昊南一见到韩宿云平安出荂A立即走上前。
“云儿!”
“别碰她!她不想见你。”韩易朗声一吼,老脸上写满愤怒,“皇上,请替末将准备两匹快马和一辆舒适的马车,我要带着云儿离开这儿。”
西楼昊南一怔,离开?!她想离开自己、离开兰陵?她仍旧不肯原谅自已吗?
“云儿,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韩将军的意思?”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韩宿云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脸埋在父亲肩窝。
西楼昊南霎时明白一切,他明白自己终究无法取得她的谅解,终究要失去她了!
看着那瘦弱轻颤的娇躯,西楼南好想伸手抱抱她,但是已经不可能,这辈子他已经失去抱她的权利了。
他苦笑着,漂亮的黑眸完全不复昔日光彩,“我懂了,我马上派人去准备。”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后,韩易驾着马车载着韩宿云,在么人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目送韩氏父女离开,齐傲天不解地问:“为什么让她走?你不是很爱她吗?既然爱她,何不留她下来?而且你这样放韩易回大燕国,难道不怕纵虎归山?”
眼睛紧紧盯着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影子,西楼昊南摇摇头,用疲惫不堪的语气说:“正因为我爱她,所以纔要让她回去,因为我根本不敢奢求她的原谅,我只希望她日后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斋傲天仍旧不死心地说:“但是留她在这儿,你纔有补偿的机会,她走了,你又要如何补偿她?”
“傲天,难道你没看见吗?云儿她连看我一眼都不肯,更别提留下来了。到现在我纔知道,爱一个人并不是占有她,把她绑在身旁并非是真正的幸福,而是能够看到她平安、快乐的活着,所以我只要她好好活着,而且活得快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尽避这么做,会让自己痛苦一辈子,但他只要她好好活着。
离开他,她应该不会再如此折磨自己了吧!
***
三个月后韩家胜古楼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声音传来,一顶刻着龙纹图案的紫色大轿摇摇晃晃地被抬进大门。正当宫女们弯下腰,准备揭起轿帘时,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娇小身影倏地冲了出来,嘴乱七八糟喊着:“爹、凤姊姊、云姊姊,影儿回来了!”
正在客厅和韩凤舞对奕的韩易,冷不防地让那紫色小身影扑个满怀,抓在手的棋子散了一地。“影儿,你看看,你又坏了我一盘好棋!”
韩弄影嘻嘻笑着,小手一抹,将棋盘上的棋子全数打乱。“这有什么好玩的,我带来的东西纔好玩呢!”
韩凤舞无奈地摇头,纤纤玉指点了点韩弄影贴着花瓣的额头,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这疯丫头,也不想想自己是一国之后,成天疯疯颅癞的,成何体统?”
韩弄影神气一哼,“我纔不管什么体统呢?体统一觔值多少银两?而且体统是给外人看的,我们是自己人,还要什么体统?我只要皇上喜欢,大家高兴就好了!”
“那不叫喜欢、高兴,那叫无计可施!”韩凤舞低声笑骂,低子捡拾着棋子。
韩易笑呵呵地抚着韩弄影的小脑袋瓜,看着她顽皮淘气的娇美模样,“影儿,你说说,你带了什么好东西要给我们看?”
韩非影拍拍手,立刻有太监捧着几个锦盒走了过来。她拿起其中一个递给韩易,“这是武穆兵法,皇上说要送给爹的。”接着又拿起第二个锦盒递给韩凤舞,“这是雪山的千年雪莲,我从太医院要来的,请凤姊姊为云姊姊补补身子。”
跟看自己捧着第三个锦盒,“这是我要送给云姊姊的,至于月姊姊的,等她倦鸟归巢时再补给她。”由于是慷慕容浚之慨,所以即使自幼和韩晓月吵吵闹闹打架长大,韩弄影却还是为仍然下落不明的她准备了一份礼物。
“凤姊姊,云姊姊午睡醒了吗?我可不可以去看她?”韩弄影问道。
自从两个多月前韩宿云回来后,便一直处于生病状态,韩凤舞花了好大的工夫来调养它的身子,却不知怎地,她的身子是好了,可感觉上总是少那么几分元气,直如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韩凤舞点点头,“你进去看她,记得别让她说太多话,也别提起西楼昊南的事,那会让她掉泪的。”
韩弄影笑瞇瞇地点头,心底却第一万次的又把西楼昊南的祖宗十八代全请出来问候。都是那个西楼昊南害的,如果不是他,她美丽温柔的云姊姊怎么会变成今天这要死不活的模样?如果有一天让她看到西楼昊南的话,她铁定、一定、肯定狠狠捶他一百拳、一千拳,再把他贬到马房当马夫。哼!
边咒骂的同时,韩弄影已经来到韩宿云房门口,“云姊姊,你醒了吗?影儿要进去了。”韩弄影一脚踢开门,很没规么地跳了进去,却诧异地看见韩宿云急急忙忙收着什么东西,“云姊姊,你藏什么啊?可以给影儿看看吗?”
“没,没什么”韩宿云吞吞吐吐说着,但依然让眼尖的韩弄影瞧出她背后藏着东西,于是一把抢了过去!
“这是什么?”韩弄影好奇地看着。
“不要,影儿,还给我!”
韩宿云伸手就要抢,可偏偏韩弄影什么都不会,就是轻功一流,她脚下轻经一点,立即跃到桌子上面去,同时拆开那只信封,大声念了起来
云姊姊芳鉴:
云姊姊,如果你再不回来的话,只怕历史上从此将没有兰陵这个国家了!
因为自从云姊姊离开后,那个无情无义又的西楼昊南便形同槁木死灰。不过他不愧是鬼面战神,几乎百战百胜,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也因此惹来各国公愤,发动大军围攻兰陵,使得兰陵陷入岌岌可危之境,而那个无情无义又的西楼昊南如今也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只剩下大色龙独橕大局。
云姊姊,你快回来吧!如果你再不回来,怕不只是那无情无义又的西楼昊南会一命呜呼哀哉,连大色龙都要跟着一起阵亡了,到时候我的实贝可就没有爹了!云姊姊,你不想看到冰儿终日哭哭啼啼的呢?赶快回来喔!
冰儿泣笔
末了信上还画了几滴眼泪,还有一张可爱的小表脸。
“云姊姊,冰儿是不是那个冰儿?”韩弄影皱着小鼻子问。
眼看事情瞒不住了,韩宿云只好硬着头皮点头,“是啊!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冰儿。”
“云姊姊,你怎么会有冰儿的信?她不是被龙王斋傲天捉走,至今下落不明吗?”
由于慕容珞冰暂时不想让大燕国的人找到,因此留特别嘱咐过韩宿云,不能泄漏她的行踩。因此韩宿云和韩易父女回到大燕国后,并未将此事说出去,韩弄影自然也不知迫。但现在看来,好象是瞒不住了。
“影儿,我我不知该从何讲起。”
韩弄影贼兮兮地笑着,一溜烟地跳下桌子,拉过椅子坐定,又替自己倒了杯茶,准备好蜜饯之类的零吃后,托着香腮说:“云姊姊,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讲了,如果你口渴的话,影儿还可以帮你倒茶喔!万一云姊姊觉得哪儿疼,我会叫大姐进来救你的。”
看着妹妹一副打算听故事的贼模样,韩宿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影儿,你当你云姊姊是说书人吗?”
“差不多啊!凤姊姊说你回来后,终日以泪洗面,饭也吃不下,药也吐了出来,连作梦都还王啊王的叫个不停。我想你和那个无情无义又的西楼昊南之间,一定有段缠绵排恻、感人肺腑的故事,否则云姊姊怎么会想他想到作梦还忘不了呢?
再加上冰儿和齐傲天的故事,哇!说不定我可以听到天亮呢!云姊姊,你别担心我,万一太晚的话,我会留下来过夜,明天再回宫,现在你可以开始说了。”说着,还好整以暇跷起二郎腿,嗑起瓜子、喝起茶来了。
韩宿云无奈点头,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的话,这小丫头准会耗到没完没了,于是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缓缓将自己到兰陵后所发生的一切经过都说了出来,听得小丫头嘴巴张得老大,连瓜子蜜饯都忘了吃。
“云姊姊,如果西楼昊南真的如冰儿所说,遭遇了极大的危险,你会回去救他吗?”韩弄影单刀直入地问。
韩宿云一愣,“我我不知道,而且我不是大夫,又不会带兵打仗,就算回去了也没用。”
“不,如果冰儿说的是真的,那么云姊姊回去纔有用呢!”
“我回去纔有用?为什么?”
“因冯姊姊回去了,兰陵纔有救啊!”她认真地眨着大眼。
韩宿云不解地摇头,“我不懂,为什么要我回去,兰陵纔有救?”
韩弄影得意洋洋,振振有辞地解释:“西楼昊南是因为姊姊离开了,所以纔毫无生念,过着如行尸走肉般的日子;而正因为失去活下去的动力,所以他纔不要命地打仗,只希望自己能够光荣战死,现在他既然重伤昏迷不醒,我想除非姊姊回去,否则他是不会醒过来的。他不醒过来,就没有人可以打得过那些敌军,打不过那些敌军,那么兰陵恐怕真的要从历史上消失了。”
韩宿云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庞如今更为苍白了,“不可能,他不可能这样的,他根本不爱我,所以他没有理由为我这样”
“他当然爱你,而且爱得超乎你想象,爱得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韩非影整个人倏地跳了起来,“谁?是谁躲在那?”
“是我!”一条人影从窗外翻跃进来,一身的黑衣,满脸的严肃。
“傲天,是你?”韩宿云不觉惊呼出声。
冰儿连连给你飞鸽传书,你都无动于衷,为了昊南,我只好亲自跑一趟了。”齐傲天微笑说着,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如苍蝇般绕着自己团团转的小东西看。
她应该就是韩家老,慕容浚最宠爱的皇后韩弄影吧?听冰儿说,这个韩弄影生来古灵精怪,满脑袋坏主意,甚至假扮太监把皇宫闹翻天,还绞死一个贵妃,铡了一个宰相,解散三宫六院,剩她一个独占后宫,不知是否当真?
韩弄影好奇地瞅着齐傲天看,久久以后纔评语说:“你好丑,可是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你武功一定很好,对不对?”
齐傲天啼笑皆非地看着韩弄影,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如西楼昊南俊美,也没有慕容浚风流倜傥,但绝对不到丑的地步;再说,长得丑跟很有男子气概,以及武功很好之间有关联吗?
至于韩宿云则没有这么好的兴致,她知道齐傲天不远千里而来,一定是兰陵发生什么大事了,而会让他风尘仆仆披星戴月赶来的大事,必然是与西楼昊南有关。
“傲天,是不是是不是他出事了?”她紧张地问道。
齐傲天点点头,“没错,他快死了,我希望你能去见他一面。”
韩宿云柔弱的身子顿时摇摇晃晃,几乎站不住脚,“快死了?原来冰儿说的是真的,他真的重伤昏迷不醒。”
齐傲天紧皱眉头,“他一个人力战七天七夜,想不倒下都难,更何况有人在他背后放冷箭暗算他!”
“暗算他?是谁在他背后暗算他?”
“你的泫身丫鬓,梦萝。”
“梦萝?不,不可能,怎么会是梦萝呢?她没有理由这样做啊!”梦萝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忍不住轻叹,“她当然有理由,而且没有人比她有更充分的理由。”
“她她为什么要暗算王呢?为什么?”
“因为她要替她的姊姊报仇,而报仇的最好方法,就是取得南天鉴,再引进大军进攻兰陵,伺机暗算昊南,如此一来,不仅兰陵国会覆亡,连不败将军西楼昊南也必死无疑。”他与西楼昊南一样都没想到梦萝竟会是雪香儿的亲妹妹。
“姊姊?南天鉴?”韩宿云喃喃念着,突然,她脑中闪过个念头,“难道她的姊姊是是雪香儿?”
“没错,梦萝正是雪香儿的妹妹,所以她处心积虑挑拨你和昊南的感情,窃走昊南放在雪香斋的东西,甚至设计让你到我那儿取回地想要的东西。”
韩宿云不解地问:“她设计让我到你那拿东西?拿什么东西?”
齐傲天提醒她,“云儿,你难道忘了?我曾给你一个木盒子啊!那木盒子,装的正是她想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从傲龙堡回去后,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处理盒子的事,没想到竟然让梦萝给拿走了!傲天,那盒子装的,到底是什么?”
“半部南天鉴,而另外半部在南手中,昊南把它埋在雪香儿墓中,想让它跟着雪香儿的死一起埋葬,想不到竟然让梦萝给取走了。”
“她取走南天鉴想做什么?她又是从哪找来那么多军队攻打兰陵?”她实在不明白,梦萝何以有此能耐。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取走南天鉴,但是应该和雪香儿一样,为了南天鉴头所记载的宝藏。至于军队,那就更容易了;她只要放出风声,说两天鉴在西楼昊南手中,自然就会有贪婪之徒率兵前来。”他作梦都没想到,一本南天鉴竟两度让兰陵陷于险境。
韩宿云关心着的是西楼昊南的安危。“那那王呢?王怎么样了?”
“他很不好,特别是在你走后,他简直和活死人没两样。当大军兵临城下时,他总是不要命地一马当先冲锋陷阵,虽然因此击退不少敌人,却也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最后因为中了梦萝的毒箭,如今命在旦夕。”齐傲天走上前看着韩宿云,“云儿,算我求你,回去见他最后一面,好不好?”
“我我”
“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嘴说不出道歉的话,却以这样的方式希望能为自己赎罪。云儿,就看在你曾爱过他的份上,回去见他吧!”
韩宿云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泪水却不听话地滑落脸颊。
“云儿,难道你还在恨他?”
韩宿云摇头,当一个男人以如此绝然的方式向她纤悔,她还能恨他吗?还能狠得下心恨他吗?更何况她是那么爱他啊!
眼看韩宿云只哭不说话,一旁的韩弄影受不了了,她一个弹身跳起来,胡乱拿出一个小布包开始帮韩宿云整理衣物,“云姊姊,你回去吧!虽然我好恨好恨那个无情无义又的西楼昊南,可是我实在不忍心看你每天这样消瘦下去,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影儿,你”韩宿云诧异地看着韩弄影七手八脚的帮她打理衣物,急忙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还打算让皇上派遣军队去帮助那个无情无义又的西楼昊南,而这个领头人最好就是他的岳父大人,咱们英勇无敌的爹──韩易韩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