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细心烹煮的紫苏鱼和饭菜,周紫苑缓缓来到屋后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房间。
「长天,肚子饿了吧?你看我做了什么?」她微笑着走到床边。看着应长天躺在床上,双手交在脑后。
应长天眼睛直视床帐,没有动,也没有理会周紫苑。
周紫苑放下碗筷,在床沿生了下来,柔声对他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气我用药封住你一身武功?」
应长天还是没说话,胸口的起伏却明显起来。
周紫苑俯身趴在应长天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感受他身上所传来的温暖气息,贪婪地吸嗅着属于他特有的男人味。
「长天,你知道我爱你,你却偏偏喜欢韩凤舞那女人。为了能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只好出此下策,我是不得已的,你不要怪我。」
「把我像囚犯一样关在这里,没有行动自由,这也是不得已吗?」应长天终于开口,但声音里却有一丝无法隐藏的愤怒。
「你当然有行动的自由,只要你答应不离开我,我就马上解开你身上的铁链,让你恢复行动自由。」
应长天冷冷一哼,「不可能!除非你像上次一样狠狠砍我几刀,或者干脆一刀把我杀了,否则一旦我获得自由,我还是会离开这儿,回到小舞身边去。」
「小舞?你说韩凤舞吗?」周紫苑浅浅一笑,又一次埋首在应长天怀中,纤纤玉指探入衣衫里搓弄着他温暖结实的胸膛,「她不会等你了。她早就把你忘了!」
「不可能,小舞不会忘了我,她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可能忘了我的!」
周紫苑闻言哈哈大笑,「不可能?你说她不可能忘了你?长天,你知道你那个温柔美丽、又医术超群的爱人现在在哪里吗?告诉你也没关系,她成了慕容浚的宠妃,抢了亲妺妺的男人哪!」
应长天如遭雷击般楞在当场。
慕容浚……的宠妃?这怎么可能?慕容浚是他的生死知己,两人名为君臣,实则亲如手足,而且慕容浚明知道小舞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怎么样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你胡说,浚他不会这么做的,我和小舞间的一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不可能、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周紫苑盈盈笑着,「我不知道慕容浚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韩凤舞入宫受封是千真万确的事,说不定她现在正躺在慕容浚怀中,接受他的教,享受身为一个女人的最大乐趣。
而且我听说慕容浚是个摘花高手,连那个滢荡无耻的纳兰卉遇上他,都被驯服得像只小绵羊,更何况是美丽温柔、我儿犹怜的韩大小姐,我想她一定……」
「别说了,别再说了!」应长天怒声大吼,一巴掌恶狠狠地甩在周紫苑脸上,打得她偏过脸,整个人半摔在床上。
可周紫苑丝毫不在乎,犹自说道:「你吃醋了是不是?听见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皇帝兄弟强占,一定很不是滋味,对不对?但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不想想当我看见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有多痛苦、多难过?你甚至为了她而赶我走,一点也不念过去的情分,难道我对你而言,真的只是个任你发泄玩弄的婊子吗?」
应长天冷笑着,一把扯过周紫苑的头发,将她硬生生拉到自己面前,「彼此彼此。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你填补空虚、打发无聊时间的玩偶,不是吗?」
「不,我是真的爱你,长天,你要相信我,为了你,我甚至可以牺牲一切,只要你不离开我……」
「爱我?你有多爱我?你用什么来证明你爱我?」
「我……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只要你要我……」
「喔?如果我要你放弃九尾天香草,放了仇飞呢?」
周紫苑轰地楞在当场,「九尾……天香草?」
「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九尾天香草吗?」
「我……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为了九尾天香草,可是后来我却真的喜欢上你,因为从来就没有一个男人像你一样对我那么真心、那么好。你不计较我的出身,不搛恶我的身分,一心一意照顾我,而其它男人只是想利用我、想糟蹋我,所以……所以我是真的爱你,长天,我爱你啊!」
「你爱我?你是用这种方式来爱我的?你趁着我来京城之际,派人到大漠强行抢夺九尾天香草,还要仇飞杀了应家上下几十条人命,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周紫苑脸色一片惨白,「我没有,那是仇飞做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吗?我问你,三年前我刚到京城时,全京城上下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来了。但为什么小舞会找到寄观园?还凑巧不巧地,撞见我们在秋千上做的丑事?」
「那是……」
应长天瞪着她,冷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那是什么?那是你事先打听好小舞常去的几个地方,然后派人去那里假意交谈,好让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是不是?」
周紫苑咬着唇,静静看着应长天,久久,她点头承认,「没错,我承认韩凤舞会去寄观园是我设计的,但那只是为了让她离开你,我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喔?你不想伤害她?那你为什么要人把小舞骗去可亭?若不是小舞警戒心够,只怕已经落入你手中。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啊!长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拥有你……」
「包括杀害应家上下几十口人吗?」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你不动手报仇?还虚情假意地和我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让我为你付出真心,为你怀了孩子,你……你很本就是个伪君子!」
「我承认我喜欢过你。因为你是个美丽、热情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女人,很少有男人能够拒绝的,我当然也不例外。但是当仇飞告诉我你才是应家血案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时,我对你的怜惜就全成了恨意!」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你大可以杀了我报仇啊!」
「证据。很多事情是需要时机和证据的,况且我一直都弄不清楚,为什么你会为了九尾天香草而杀人?」
「因为九尾天香草可以让我获得永远的青春美貌,而女人所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应长天冷笑着,「如果九尾天香草真有那种神奇功效,为什么我母亲还是一年一年老去,最后还死了呢?她可是每天把用九尾天香草熬煮的水当茶喝。」
「你骗人!所有人都知道九尾天香草可以让人青春永驻、可以长生不老、可以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
「喔?既然如此,你得到什么?青春?还是美丽?都没有,你所得到的,只有丑陋、污秽、骯脏,以及应家几十条冤魂的跟随罢了。你照过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吗?你不觉得你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美丽了?现在的你,只会让男人看了作呕。」
「住口、住口!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告诉你,一个女人的美丽,是从内心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美是举世无双、无可比拟的。曾经,你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让男人甘愿拜倒在你脚下,甚至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是现在连最爱你的仇飞都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难道你还不知悔悟?」
「不,我没有错、我没有错!错的是你和仇飞,你们不该背叛我的!」
「仇飞没有背叛你。他是因为无法逃避良心的谴责,所以才来找我,并且把一切经过告诉我。」
「这么说来,那天晚上仇飞会突然出现,也是你的安排?」
「没错,那只是一场为诱你上钩的戏,没想到……」没想到他醒来之后,竟然发现仇飞失踪了,而自己也几乎送掉一条命。
「哈哈哈!」周紫苑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冷冷的空气中,「没想到仇飞不见了,而你自己也身受重伤,是不是?」
「是你在我们两个身上下毒?」
「没错。谁教你丝毫不顾念情分要赶我走。只是没想到韩凤舞那贱丫头竟然把你救活,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
「仇飞呢?你把仇飞怎么啦?」
周紫苑又是一阵狂笑,「仇飞?仇飞当然还活着,只不过他活得生不如死,像个活死人。」
「你……你到底把仇飞怎么了?」
「你放心,他还活着,我怎么舍得杀他呢?毕竟他也为我卖命好几年。我只不过先迷昏他,再砍他双脚、割他舌头,用铁链将他关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像养猪一样养着。」
这下应长天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妳……」
周紫苑摇摇摆摆站起来。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顶多让你和仇飞一样,变成一条我所豢养的猪。因为我爱你,而且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万一你死了,我的孩子就会没有爹,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
「你……」应长天不知是怒急攻心还是怎地,竟然觉得眼前的东西开始在旋转,「你对我做了什么?」
周紫苑笑吟吟地看着他痛苦的抱着头,「我在你身上下了一种药,一种时间到就会发作的村药,好让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永远也无法回到韩凤舞身边去。」
应长天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他老觉得自己血脉偾张、心跳加速,脑中的绮想也特别多。
原先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太想念韩凤舞的缘故,原来是她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
「你……你想做什么?」
周紫苑笑着,一件件月兑丢衣衫,露出怀着身孕的娇美胴体,「我知道韩凤舞一向无法忍受你和其它女人在一起,否则她也不会那样轻易地放弃与你的婚约。」
「妳……」
应长天开始觉得四肢无力,缓缓地往床上倒下。
「我要让韩凤舞看看,她的未婚夫是何等热情、何等狂野的一个男人,连有身孕的女子也不放过。」
周紫苑微笑着月兑去应长天的衣服,挺着的肚子跨坐在他身上,火辣的樱唇亲吻着他光果的身躯。
应长天觉得全身都在着火,理智也一丝丝从脑袋里退去。他眼前一片模糊,甚至开始把周紫苑看成韩凤舞,「小舞,小舞……」
周紫苑一楞,眼底浮现一抹嫉妒与痛苦。
小舞?他这么喜欢她吗?连这时候,他还是只想到韩凤舞!
为什么?为什么他心底只有韩凤舞一个人?为什么他就不能想想她?她也好爱好爱他,可是他却连一丝丝的爱都吝于给她!
顿时,满腔化为怒火。
不,不可以,她得不到的男人,说什么都不可以让别的女人得到,特别是韩凤舞!
想到这儿,她霍地从衣服里怞出一把匕苜,往应长天胸口刺去——这时,一道快得来不及辨认的人影扑上前,猛地隔开周紫苑和应长天,再反手一推,将匕首直直送入周紫苑心窝。
「你……」周紫苑眼睛瞪得大大的,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没有脚、不会说话,且一脸骯脏污垢的男人,「为什么?」
因为你该死!那人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说不了话,但那澄澈明亮的眼睛里,却清清楚楚传达着这五个字!
五个月后天色才刚微亮,一顶轿子便从朱雀大街来到韩家胜古楼前。
一看到轿子来到,门房连想都没想就知道是丞相应长天,应大人来了!
一连两三个月,应长天几乎天天都到韩家来找韩凤舞,想向她解释自己又一次食言爽约的事,但不知是过度伤心还是怎地,韩凤舞就是不见他!不论他早上来,中午来,晚上来,甚至在半路拦她,她韩大小姐就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不见就是不见。弄得应长天又急又躁,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更糟糕的是,这次连慕容浚和南宫霁云都站在小舞那边。不肯帮他,谁让他又一次伤了小舞的心呢?
因此应长天有苦说不出,只好每天痴痴到韩家门口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见到韩凤舞。
「大人,您来了!」门房有礼貌地向应长天打招呼。
「大小姐呢?」
「大小姐还在休息。」
「那我在门口等等好了。」应长天命轿夫把轿子抬到一旁的树荫下等候。
可是门房却一脸为难,吞吞吐吐道:「大人……」
「有事吗?」
「大小姐说大人每天在门口等,会让人看笑话,所以……」
「所以她肯见我了吗?」
「不是。大小姐请大人到偏门去,那儿比较少人进出,比较不会有人看到。」
应长天目光一飘,看向那个只有半个人高,说是狗门还差不多的偏门,「小舞说的?她让我到那儿等?」
「是……是啊!」应长天的表情让门房开始觉得有点胆战心惊。
「她从那儿出入吗?」
「不,大小姐通常都走前门,这阵子因为大人在门口等,所以改走后门,或者干脆不出门。」
「她真说要我到那儿等?」
「没……没错,是大小姐说的。」
应长天微微一扯嘴,俊美的脸庞露出一丝苦笑。他对轿夫吩咐道:「走吧,今天不必等了。」
「是!」轿夫应诺着,随即抬起轿子离开胜古楼。
应长天的轿子刚离开,韩凤舞那美丽的身影立即出现在大门后,「他走了?」
「是,应大人一听说大小姐要他去偏门等,立刻就走了。」
韩凤舞娇嗔一哼,心中颇不是滋味。他还是一点诚意也没有,难道自己等了他十年,他却连这么短短几个月时间也等不下去?亏他还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原来根本是有口无心!
她恨恨想着,正想转身进绣绮楼,门口却起了一阵蚤动。
只听得家丁大声嚷嚷着:「喂!你是谁?这里是将军府,不准擅闯!」
韩凤舞略一迟疑,停住脚步往门口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脸罩面具的男子像只老鹰般往她冲过来,当她惊觉发生什么事时,已被男人拦腰抱起,跟着几个起落,离开了胜古楼!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韩凤舞又踢又打,努力挣扎着。但无论她怎么拼命,就是撼动不了男人如山似的铁臂。
一转眼,她被带离胜古楼,来到城西那个曾经是她的伤心地,也是她人生转折点的寄观园。只是韩凤舞因过于惊慌,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男子足下轻点,带着韩凤舞直接穿堂越阁,回到凤伫楼。
他将她拋在床上,结实的身躯随即压住她。
「你想做什么?你带我来这儿想做什么?」
「要你!」他压低声音说道,双手牢牢地将她固定在身下。
「不要,救命啊!救命……」
韩凤舞的呼救声被男子滚烫的双唇堵住,他放肆地亲吻她,啃咬着她粉女敕柔软的唇瓣,大手则轻抚着她每一寸肌肤。
韩凤舞又羞又愧,又急又气,趁着他松开她准备换气的当下,狠狠咬了他一口。
男子没料到她会这么做,手中一松,放开了她。
韩凤舞连滚带爬,躲到床角惊惧瑟缩着说:「你别过来,否则我就咬舌自尽!」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伸手想抓她,「你别……」
「你别过来,别过来!」眼看他寸寸逼近,韩凤舞心中一急,张嘴便往自己舌尖咬去。
「不要,小舞!」男子倏地冲上前,将手放入韩凤舞嘴里,刺骨的疼痛透过指尖传回他身上,「小舞,不要,我求求妳!」
「你……你是……」韩凤舞错愕地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熟悉?
「是我!」
男子缓缓取下面具,露出一张俊朗潇洒的脸孔,那是应长天。
「是你!?」
「没错,是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以为……」韩凤舞说着。眼中不觉泛出惊惧的泪水。
「对不起,我知道这么做会吓着你,但要是我不这么做,根本见不到你。」
「你……」韩凤舞气得直掉眼泪,这男人就是喜欢吓她、戏弄她,看着她出糗,看着她流眼泪。
「别哭,看你哭,我的心都碎了。」
应长天伸手想抱她,却被她用力推开。
「别碰我,你别碰我!」
「小舞……」
「很好玩是吗?你这样子戏弄我、捉弄我,很好玩吗?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觉,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你担惊受怕,痴等一年又一年,再饱受他人歧视的痛苦?你……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你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你,所以……」
「所以你就这样戏弄我?你太过分了!」韩凤舞说着,匆匆越过应长天想离开。
应长天急忙拉住她,「小舞,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我要离开这儿,永远远离开你。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你。」
「不,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韩凤舞又捶又打,力道之大,竟然让应长天连连后退。
「小舞,你当真不肯原谅我?」他定定瞅着她。
可韩凤舞一偏头,既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不面对他逼视的热情目光。
他轻声低叹,「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韩凤舞还是不说话。
应长天点点头,漂亮的眼中露出一抹悲伤,「我知道了,我不怪你不肯原谅我,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来的,怨不得别人。但是小舞,答应我一件事,好好照顾自己,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韩凤舞心头一紧。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说这种话?难道他又想……又想……「长天,你想做什么?」
应长天淡淡一笑,缓缓走向窗边,「小舞,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他飞身一纵,跃出凤伫楼。
韩凤舞大惊失色,急忙想拉住他,「长天,长天!」
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应长天几个起落,由凤伫楼直奔飞虹桥,然后当着韩凤舞的面,毫不犹豫地跳入水里。
韩凤舞顿时魂飞天外,连走带跑地奔向飞虹桥,「长天,长天!」
可是只见水面碧波荡漾,何来应长天身影?
韩凤舞跪倒在飞虹桥上,泪水夺眶而出,「长天,你回来,我不生气了!我早就不生气了!我只是想试探你的诚心,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喜欢我,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长天,长天!」
韩凤舞衷哀泣诉着,声声透露出她的悲痛。或许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也或许是因为她太过悲伤,竟丝毫没有察觉寄观园上下对于应长天跳水的反应过于奇怪,既没有派人下水捞救,也没有人前来安慰她,只是像看戏般一个个躲在树下、廊柱后窥视着。
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韩凤舞仿佛下定什么决心般,抹去眼泪站了起来,「长天,你等我,我马上就跟着你去,你等我!」
说完,她攀上飞虹桥准备往下跳。
这时,平静无波的水面突然起了阵阵涟漪,她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一条黑色人影破水而出,转瞬间便来到她面前。
「你……你没死?」韩凤舞傻楞楞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全身湿淋淋的应长天。
应长天微笑着,伸手将她抱了下来搂进怀中,「你忘了我发誓要一辈子照顾你、爱你、保护你吗?」
「你……」韩凤舞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只是这次是欢喜的泪水,「你老是喜欢戏弄我……你……你坏……你好坏……」
应长天心疼地替她拭去泪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张开手,将一样东西递给她,「你瞧,这是什么?」
她定睛一看,又惊又喜,「这是……」
那是她贴身的金锁片,是她在伤心欲绝的情形下拋入飞虹桥下的。
「你是为了找这东西才跳下水的?」
「嗯!这东西是你送我的宝贝,怎么样都不能让它沉入水底。」他捧起她的小脸面对自己,「小舞,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你……」韩凤舞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双手紧紧搂住他结实的腰,「我不原谅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那你想怎么处罚我?」他宠爱地抱起她,一步步回到他早为她准备多年的凤伫楼。
韩凤舞拉下他的头,主动送上自己的唇,「罚你一辈子照顾我。」
「遵命,我的丞相夫人。」
他低声说着,大手俐落地褪去两人的衣衫,将她抖颤的身躯压在身下,透过两人交缠的结合,诉说着他热切的思念与爱意……
久久之后,应长天拉过韩凤舞躺在自己身上。「小舞,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韩凤舞把头埋在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上,「为什么道歉?」
「为我所做的一切,为你所受的委屈,为我一次又一次的失约食言道歉。」
她摇头,「不,我不怪你,你会那么做是不得已的。我只是不了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应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应该告诉我的,这样至少我可以为你分忧解劳,也不会胡思乱想。」
「我知道,但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不希望连累你。」
「你知道我不怕被连累……」
「我知道,现在我都知道了。小舞,你还会恨我和周紫苑在一起的事吗?」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只是盲目地让主宰自己,所以我不恨她,我反而可怜她,倒是你……」
「我怎么啦?」
「我想知道,你爱过她吗?」
应长天轻叹口气,「说我没为她动过感情是骗人的,毕竟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只是我对她的多过情感,冲动多过理智,特别是当我知道她竟然是杀害我全家的凶手时,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但你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反而让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甚至用那么残酷的手段残害仇飞。」
提起仇飞,应长天就无限感慨。
那天,仇飞又一次救了他,只是仇飞在亲手结束自己所爱女人的生命之后,也用死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对于仇飞,应长天没有一丝恨意,毕竟他是个被爱冲昏头的男人,而且他也已经为他曾经犯下的过错受到残酷的惩罚了。
应长天摇头,「小舞,不是我不采取行动,而是我在等待。」
「等待什么?」
「等待证据。周紫苑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想要她俯首认罪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她又是有计画的接近我。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在我准备动手摊牌之际,下药迷昏我和仇飞,以致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把无辜的你拖下水。」
「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好不好,平不平安。」韩凤舞坐起身,「长天,我再替你看看你身上的毒都退了没。」
由于周紫宛在应长天身上下毒,封住他一身武功,使得应长天无法在一个月期限内回来。
所幸韩凤舞医术精湛盖世,早用独门的手法解了他身上的毒,否则现在应长天早一命呜呼哀哉,见玉皇大帝老爷爷去了!
应长天笑着伸出手,让韩凤舞自己检查。
韩凤舞细心为他把脉,一寸寸检查他身上的皮肤和伤口。
应长天看着她,吸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忍不住又在体内流窜。
他轻轻拨开她垂散在胸口的发丝,大手柔弄着那敏感的侞尖,同时略略撑起身子,将另一只侞峰送入口中含弄着。
韩凤舞一声低喘,娇躯不自主地往后仰,让他可以更完全地占有自己,「长天……皇上……皇上不是在找你吗?」
应长天低哼一声,一个翻身,将怀中的俏佳人压在身下,灵活的指尖直接登堂入室,探索着那只属于他一人所有的神秘地带。「不管那重色轻友的家伙,谁让他想跟我抢老婆!」他似真似假地说着,似乎仍对慕容浚假封她为宸妃的事耿耿于怀。
「可是……」
「别可是了,影儿、云儿和月儿不是有身孕就是已经做娘了,连冰儿那丫头也替齐傲天生了个小壮丁,只有你这女神医到现在还云英未嫁,待字闺中。我得加加油,让你赶上她们才行。现在别说话,让我好好爱你。」
应长天呢喃着,温柔地占有她。将心爱的女人又一次带上彩虹的顶端。
窗外,白云片片,清风徐徐。
寄观园又恢复往常的宁静,只是这宁静中满溢着喜悦。因为寄观园要办喜事了!
是的,寄观园上下所有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他们正为即将来到的喜事高兴着、忙碌着。他们会认真的准备,为他们多灾多难、饱受折磨,而今终成眷属的主人办喜事,办一场紫泉皇城最热闹、最盛大的喜事。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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