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织云已经将绛儿驾驭得不错,两日前,她终于盼到障月首肯,她今日骑着绛儿出宫城。
期待了两日,这两夜她兴奋得几乎没睡。
「外头路面崎岖,与马场不同,总会有些突发状况,妳记得不可惊慌,只要驾驭者够镇静,坐骑遇到任何状况,都不会失去控制。」出发前,他叮咛她。
「好。」她点头承诺。
「那么,出发吧!」栏栅已打开,他率先骑着一匹雄壮的黑马,步出马场。那黑马,在宫城里是一匹无人能驯服的烈马,织云看他轻松自在地上了马背,马儿竟然肯乖乖就缚,丝毫未加以反抗,让她十分吃惊。织云的小牝马跟随在黑马后面,他们自马场后方的小径,骑着马儿漫步离开宫城。
他带她一路朝西走,来到西边城墙尽头。
「我们要出城。」他勒停马,回头对她说。
「出城?」织云睁大眸子。
「不敢?还是不愿意?」他凝眼看她。
「我……」织云迟疑了。
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带她出城。
织云城位于高原,除城内的圣山外,西方尚有一座高山,名叫铁围山,此座高山与织云城的圣山,同一龙脉相承,是子母山,铁围山的高度超越圣山数倍,一旦越过这座铁围山,即抵达西方索罗国界,此处,不仅织云城民罕至,外来的人,更不敢登上这座铁围山,更遑论越过。
「城外是铁围山,我们要上铁围山,才能看到云海。」
「可是、可是铁围山另一头―」
「我们不会越过铁围山,只到半山腰,往下便能俯视织云城,届时妳会在云海中看到宫城。」
「云海?」她不敢相信。「宫城为何会出现云海中?」
「妳知道我为何挑今日?」他笑。
她轻摇蛲首。
「今日申时过后,阳光会弱下,届时气温骤降,城内将起大雾。」他道。
「大雾?」她有些懂了。「那会是什么样的景观?」她问,盈润的眸子掠过一抹期盼的水色。
每年暮冬,城中皆会起雾数日,然而大雾却须隔十多年才有,即便在冬季也难得一见,织云记得自己只在七岁那年,于城中见过一场大雾,当时她待在城里,只知大雾起时云天雾地,伸手不见五指,却想象不到倘若从山上俯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妳亲眼见到,会比我形容的更贴切。」他道。
织云原本犹豫不前的心,开始动摇。
「出去几个时辰,不会有事。」他低柔地对她说。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却咬住唇瓣。
「大雾不是年年都起,只有大雾起时,才能见到这样的景象,这回不看,就要再等十数年。」他道。
十数年?织云的心开始乱。十数年对她来说,不知是否能等待得到?
「我们出去吧!」她听见自己这么说:「我们这就出去,不要耽误了时辰。」
她再说一遍,这回是更肯定的。
「好。」他调转马头,准备出城。
「可是,城门有守卫,从西边,有办法出城吗?」她知道,自己从城门绝对出不了城,就算出得了城,爹爹也必定会立即遣人追来。
「有。」他回头对他笑。
随即,策马领在前方开路。
她跟随在他身后,见到他在马上的英姿,她不怀疑,他随时能策马驰骋,轻松如意地,驾驶这匹不易掌控的烈马。
他带领她,来到西边护城溪谷,这里有一条大川,除铁围山外,也是织云城西的天然屏障。
「今年瑞雪,本来应当泛洪,但雪融不久又落大雪,冻住源头融雪,今日再起大雾,川上开始枯水,川底黑岩纷纷露出,我们只要踏着岩块涉水而渡,就可以越过大川。」他对她说。两人抵达川道,织云果然看见,川底出许多黑色的大岩块。他跳下背,回头走向她。「妳先下马。」他对她说,随即抱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抱下马背。
「我们要牵着马儿过川吗?」织云期待地问。
「不,我牵马过川,妳在川边等我,我先把马牵过去,再回头带妳。」他柔声道。
织云的神情有些失望,可也不敢反对,因为川上的岩块看起来确实十分湿滑,让她有些害怕。
他先在绛儿耳边安抚几句,之后便将绛儿拉到黑马身边,织云原以为他要牵两匹马一起过河,没想到他却跳上黑马马背,手里拉着绛儿的缰绳,接着一阵风驰电掣,他骑在黑马背上拉着小牝马,几下便跳过岩块,很快就跳到大川另一边。
织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她没有想到,他骑在马背上过大川,竟然会如此容易。
过川后,他在对岸仅将绛儿系好,又跳上黑马,骑马涉水回来。织云愣住了,直到黑马停在她前方,她还呆着,如同作梦,不明白他为何又将黑马骑回来……
「上来。」他坐在马背上,俯身,朝她伸手。
「上马吗?」她仰首,傻傻地问。
日光自他背面射来,她瞇着柔润的眸子,因为看不清他的表情,还被日光照得有些晕眩。
他撇嘴笑。
猿臂一伸,卷住她的柳腰,单手就将她提上马背―
织云惊喘一声。
魂尚未定,她已经被男人安置于马背,靠在他胸前。
「坐妥,」他单手掌住她的腰,一手提着缰绳,俯首贴在她耳边哑声道:「我们要过川了。」
织云还未回神,伟俊的黑马已经扬起前蹄―
蹄声撒落,水花飞溅。
那刻,织云只听见自己喘息的声音。
还有他炽热的掌,按在她小月复上的压力。马儿喷吐着热气,他呼出的气息也包裹住她全身,她仅仅记得,当时自己像飞似地,腾云驾雾一般,便越过了这条宽阔险峻的大川。
黑马驮着二人越过大川后,他并未下马,直接坐在马上,策马继续往前走。「山路崎岖难行,这段路妳必须与我并骑上山。」他道。
「可是,绛儿怎么办?」她凝大眸子,回眸凝望系在树下的小牝马。「牠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他答。
炽热的大掌仍然贴在她小月复上,按紧。
织云不敢再动,小脸有些羞热。
「我以为,可以自己骑马上山。」她喃喃说。
「等妳的骑术再熟练一点,就可以自己骑马上山。」他大掌一紧,将怀里的人儿握实,粗声道:「坐妥,我们要上山了!」
织云还来不及回答,黑马已奔上山径。
山路果然崎岖,小径十分颠簸。「绛儿留在那里没事吗?」她担心绛儿。
「放心,铁围山下不会有人来。」他答,接着又问:「能适应吗?」
「什么?」她软声问。
「铁围山坡度大,路不好走,山路颠簸,我担心妳不能适应。」
「我还好。」她吶吶答。
山路坡度确实很大,织云坐在马背上,其实有些吃力。
「靠上来!」他说。
他的大掌,平贴在她馨软的小月复上,将她按向自己。
织云的身子几乎半卧在他胸前。
他的温柔,兜在她心坎里有丝丝的甜。
随着马蹄扬落,她娇软的身子在马背上起伏,全仗着他单手将她掌住。
他的掌就贴着她的小月复,不能避免的,粗砺的指经常触及她软热的胸口……
这样亲昵的接触,让织云心慌又焦渴。
她揪着心。
随着马蹄每一回掀起又震落,都让她躁红了小脸。
马儿持续在跑,这段路不短,她白女敕的小手,只能搭在他黝黑宽大的手背上,有意无意地造成阻隔。即便如此,她仍然不安。为防止她在陡峭的山路上,倾斜了身子,他的大掌将她扣得很紧。
「障月……」她想说些什么。
「嗯?」他低哼。
那粗哑的嗓音,一让织云的心揪住。
「我,」她轻喘,低声呢喃:「我想……」
她欲言又止,掀着红艳的柔女敕小嘴,却只能细细地喘息。
「想什么?」他问。
「我,」她鼓起勇气。「你、你的手,你的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搭在我的手臂上?」话毕,已羞红了白女敕的小脸。
「为什么?」他撇嘴。
「因为,因为那样,我可以握着你的臂,也许,我会坐得更稳。」她想了一个好借口。
他半天没坑声。
等不到他回答,织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微启小嘴正想再问―
「好。」他悠悠回答,不动声色。织云松口气。大掌果然自她小月复上移开。强壮的手臂上移,握住她圆润的肩头与玉臂,将她掌稳了,然后收紧―
强壮的手臂,却正不偏不倚地,压在她的胸口上!
织云倒吸口气,白女敕的小脸与颈子,轰地一下烫得火热……
「障、障月?」她吸气少、出气多。
「还有要求?」他笑。可借她没看见。
「不、不是,是、是那、那个……」
「到底是还不是?」他挑眉。
「是,那个,你的手臂,你的手臂压得我没办法喘气了。」她屏着气,慌乱中想到借口。
他没回话,但稍微松了手。
织云吁口气。
她正庆幸摆月兑尴尬的纠缠,障月却忽然扯动缰绳,紧接着黑马腾空一跃―
织云惊喘一声。下一刻,她身子侧倾,眼看就要滑下马背。障月粗壮的手臂迅速卷住她,硬是将她拖回马背……剎那间,黑马已跃过一道山涧。
织云的小脸惨白
「刚才、好可怕……」她浑身颤抖。
不知不觉间,她主动抱紧那横亘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臂,死也不敢再放手。
他粗壮的臂将她压得牢实,俊脸掠过一抹浅笑。
「吓到了?」他徐声问,竟是云淡风轻。
「难道你没吓到吗?」她凝大眸子,犹有余悸。
「嗯。」他哼一声,撇嘴。
「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她疑惑,不由得仰首凝视他。
「妳怕?」他反问。
「我,我生平第一回骑马越过山涧,害怕是当然的。」不愿直接承认自己当真胆小,她答得犹犹豫豫,不甚干脆,奈何惊魂未定,声调软得没自信。
「第二回就不怕了?」他抿嘴笑。
「不怕!」她点头,自己壮胆,两手却把人家的铁臂
「好!」
「好?」好什么好?
她疑惑地眨眨眼,眸子泛水。
他抿嘴。「注意了!」
咦?
她还未会意,他忽然用力扯缰,接着马头一提―
一道宽广的深涧,自两人马下掠过。
织云凝大眸子。
「啊―啊―」
顾不得颜面,撕心裂肺的喊。
蹄扬蹄落,黑马载着两人,已接连跃过两道山涧。
「没事了。」他贴紧她,悄声道。
织云白女敕的小脸红透了。
如小熊攀树那般,她紧紧抱住人家,决心死也不放手。他抿嘴低笑。
不久,黑马将两人驮到山腰一处广阔草原。
「到了。」勒停马,他先下马,再将她抱下马背。
「就是这里吗?」下了马,织云一颗心才放下。
「对。」
「云海在哪里?」
「就在那里,」他将马系妥,伸手指向一块巨大的山岩。「只要山下起大雾,站在山岩往下眺望,有妳想象不到的美景。」
「可是,这块石头好大,要怎么上去?」她凝望那块山岩,有些犹豫。
他走过来。「我抱妳上去。」
她睁大眸子,以为他真的要抱她上去。
没想到,他手臂一撑,两个纵跃已跳上巨岩,再跨下一脚,抵在岩块边,朝她伸手。「把手给我。」
织云呆呆凝望他,不敢相信,他竟如此轻而易举地跳上两人高的巨岩。
「快。」他低柔地笑。
「好……」织云怔怔地伸手。他没有握住伸上来的手,反而持在她胁下,将她的身子直接往上提―织云喘息一声。她的身子已上了巨岩,柔进他怀里。山岩陡峭,岩石上能容身的地方很小,两人只能紧贴着,站在岩上那不盈半尺的小石墩上。
脚下,是万丈深渊。
深渊沿壁,是成片的锦缨花田。
织云凝大眸子,久久不能呼息……
她很震惊,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奇景。
「锦缨花,你送给我的锦缨花,难道就是在这里采的吗?」她喃喃问。
「对。」
「可是,这里好危险,你怎么能、怎么能在这里采花?」她的声音发软,眸子笼上水雾。
脚底下,毕竟是万丈深渊。
铁围山杳无人迹,她不敢想象,一旦失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放心,」他笑,低柔地安慰她:「妳看见了,我很好,还站在妳面前,别担心。」
「答应我,以后再也别做这种事。」她没有办法放心,柔润的眸子泛出了水。
他笑了笑。「快看,山下已经起大雾。」柔声道。织云朝下俯望。
大雾将织云城完全笼罩住,如同云毯,城内最高的高塔,成了唯一突出迷雾的标的,就像茫茫云海里的蓬莱仙山……
「好美,好美的景象。」她喃喃惊叹。
此生,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美景与奇景。
如此月兑俗景致,令人心旷神怡之美,人间罕见,令人叹为观止,见到这样的奇景,洗涤身心的尘垢,能让人从心底摒除杂念,大有尘俗之事,皆可抛诸脑后,不值得计较的慨叹。
然而,巨岩上的景致虽美,可由上往下眺望,特别是站在如此陡峭的悬崖上,她开始感到晕眩,两腿不由得发软。
他很快察觉她的异样。
「抱紧我。」他道,手劲一紧。
织云纤细的手臂被他拉起来,环在他的龙腰上,她柔软的腰就贴在他精壮的小月复上。「喜欢这里的景致吗?」他问。
灼热的唇贴在她白腻的颈间,炽热的气息,就喷拂在她敏感的颈窝里。
「喜欢。」她轻哼一声,小脸羞红。
「怕吗?」他粗声问。
她软热的身子,就像只熟软的甜桃,压在他的胸口上。
「不怕。」她轻喃。
「妳在发抖。」
「因为,我只要一想到,你在断崖上采锦缨花的情景,就感到害怕,」她眉尖轻蹙,小脸掠过一丝忧虑:「可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点都不怕。」
他敛下眼,沉默,若有所思的眸,掠过她的小脸。
「你会保护我,对不对?」她仰起脸问他。
「对。」他淡道。
他平淡的口气,一时让她有些困惑。
「带着我,很累赘,是吗?」她幽幽问他。
她想,他的淡然,必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会,为何有这种想法?」
「因为我什么都不会,连马都骑不好,你一定觉得我很麻烦。」
他淡笑。「下去吧,这里风大!」他不回答,织云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直到他握住她的肩,将她身子转过去。「该怎么下去?」织云往下瞧让她很犹豫。
「我抱妳下去。」他对她说:「搂住我的颈子。」
她屏息,伸出双手,轻轻搂住他。
他将她抱起。
织云双脚离地。
这感觉,比从巨岩上往下俯视,还要让她晕眩。
「搂紧了。」他叮咛她。
她点头,却不敢真的搂紧……
因为这面对面的接触,实在太亲昵,太羞人了。
他跨出一脚,踩着岩壁的石尖,直接跳下巨岩。
那瞬间,织云害怕地忍不住收紧双手,当他落地时,她的脸儿就贴在他唇边,微启的檀口,将细碎又馥郁的女孩家气息,吹进他耳里……在如此亲昵的接触中,她蓦然感觉到,他胸膛与手臂上的肌肉贲起,僵硬。他没有立刻放下她。她知道,他正在凝视自己,即使不抬头,她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眸,火热的凝注。
「抬起妳的小脸看我。」他粗嘎地命令她。
他低哑的嗓音,让她的心发颤。
「我、我们该下山了。」她屏息,根本不敢抬眸看他。
隐约地……
就怕有什么东西,将一触即发。
她僵着身子,轻轻推拒他,发自本能地矜持,本能地不确定,本能地感到犹豫。
她的拒绝虽然温柔而且轻微,但终究是拒绝。
他终于松手。
却在下一刻,忽然反手将她扯向自己―
「啊!」她娇喘一声。檀口才微启,他已俯首衔住她红艳的小嘴。
「唔。」她嘤咛一声。水汪汪的眸子凝大,他深邃的眼,旋即落入她眸底。她好慌张……
因为从来没这么近看过一个男人。
而他毫不客气地含住像花瓣一样、细致柔女敕的唇贝,洗练地恬吮、搅翻她稚女敕的小嘴,将柔女敕又不经人事的红唇,完全纳入口中,尝尽她的甜美与纯稚。
他立即接住仰倒的她。
「障、障月?」织云细喘着。
她没有晕过去,却全身发软。
她不明白,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幽沉的眼凝肃地盯住她,陰沉的脸色晦暗不明。
之后,他拥着她,在旁边一块大石上坐下。
「刚才我怎么了?」织云蹙着眉呢喃:「我的头突然好晕。」
「妳太累了,从早上到现在,妳骑马已经超过三个时辰。」他解释。
织云点头,她心想,他说得有道理。虽然,那晕眩是那么厉害,甚至让她心悸,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妳身子很弱。」他敛眼,沉声说。这话是肯定,不是问句。
「我还好,」她垂下眸子,强颜欢笑。「可能平日较少走动,才会这么不济事。」
他捏住她的小脸尖,让她抬眸看着自己。「刚才吓到妳了?」他哑声问。
她眨眨水润的眸,白女敕的小脸,霎时泛滥成嫣红。「没、没有。」
「怕我吗?」他再问。
她轻摇蚝首。
他抿唇。「要是再吻妳一次呢?」
织云屏息,答不出话,白女敕的小脸像两团娇火似地,烘热得醉人。
他沉默地凝视她,半晌后俯首,薄唇停在她唇边,浅笑。「妳好甜,就像看起来这般甜,尝起来是那么醉人。」他低嘎地说。
织云轻轻颤抖,柔润的眸子掐出水,显得不知所措。
他笑出声。随即将她柔进怀里,粗砺的拇指,更爱怜地柔过她柔女敕的娇唇,然后沉眸观察她的反应。织云僵着身子,细细地喘息,她的脸儿嫣红,胸口正狂擂着。
「喜欢我吻妳吗?」他将人儿锁在怀中,哑声问。
她涨红脸,答不出话。
「喜欢?还是不喜欢?」他笑。
「我,我不知道。」她吶吶地答。
她心里好复杂。
她该拒绝,该严词斥责他不能再犯。
可另一方面,她的心却又贪着他的眷爱,不能克制自已……
「妳羞了,」他附在她白润的贝耳边,徐声道:「小脸这么嫣红,是喜欢?」
拇指柔到她滑腻的颈沿,贪眷地抚摩她的身子。
织云屏息,敏感的身子泛过一阵颤栗……
他在她身上的施为让她发抖,让她不能想象。
「我、我不知道。」她颤声回答,不敢抬眸看他沉定的眼。
他捏住她的小脸尖,迫她看他:「回答我,云儿。」
她水润润的眸子凝住他,他的呼唤,拧痛了她的心。「你,你要我回答什么?」她软语的声调微微颤抖。
「说妳喜欢。」他沉黑的眸锁住她。她轻喘,咬住唇。
她不能说。
今天这样,已经不被允许。
她不能说喜欢,因为她没有资格喜欢,要是再开口说喜欢,那么她就成了最无耻的女子。
「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宫城了。」垂着眸子,她轻轻推拒,避关他执锁的视线。
他平视她闪避的眸,过了片刻才摇手,没有表情。
「今天,我真的很高兴,」她嚼着唇,轻声这么对他说。「谢谢你带我出来。」
「还有机会,我会带妳四处走走。」他平声说,敛下眼,板暗的眸若有所思。
「可惜我没有学过画,否则,就能将刚才那壮观的美景,描绘于画布上。」她沉思地垂眸,怀着心事,未察觉他的神情变化。
「记忆留在心中最美,画布绘不出世上最美丽的情致。」他对她说,并且将她拉起。「该回城了。」
她没有回答,仅仅仰起苍白的小脸,朝他微笑。他回她一笑,淡定的,彷佛任何事都没发生过。
解开系在岩边的缰绳,他先抱她上马,再跨上马背,忽然自身后将她抱实。
「障月?」
她娇喘。
他精壮的手臂簸在她胁下,抱住她同时,伸手取下自己颈上那块红玉。
「收下它?」贴在她耳边,他粗嘎地低语。
日照下,红玉周身潋艳着血一样的朱光。
他的唇擦过她的颈上柔腻的雪肌,粗砺的指,与红玉一起埋入她的襟口内。
织云细喘。
玉身,尚酿着他炽热的体温,烫在她的心口上。
他的指怞出。
浅浅勾唇。
她白女敕的小脸,羞出红云。「我要妳戴着它,就贴在妳的心口,没有任何衣物阻隔。」他低柔地道。温存的声调,与那块酿着他体温的红玉一般,烫热了她的心。
「可这块玉很贵重,我不能收。」她轻喃。
「妳才是我最贵重的宝贝。」他粗嘎地低语,灼热的唇吮住她白腻的颈子,眷恋地吸啜品尝。
她娇喘,心窝泛疼,不能抗拒,又恨自己的犹豫。
说话间,他已扯住缰绳,让黑马自行循山径奔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