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让夜萼恢复往日的神采?
他后悔、沮丧,他竟丧尽天良地把夜萼关在“祭坛塔”?但是,他不能放开她,他怕她会逃。
他知道他错了,但是,她竟如此冰冰冷冷地惩罚他!
面对邪剎,她还是用着冷得令人发毛的语气道:“孩子很好。”
然后,谈话结束,她背过身子,不再理睬他。
她连肚子也不让邪剎碰,每天看她的肚子渐渐隆起来,邪剎都有一股要做父亲的喜悦与满足,他强烈地想模模夜萼的肚子。如果是“以前”的邪剎,他绝对是霸道地达成,但“现在”,他……
他抓不到她难以捉模的心啊!
她的灵魂,究竟被谁带走了呢?
他真的“唤”不醒吗?
他再也受不了了。
他快崩溃了。
她带给他无法言喻的骇人梦魇!
同时,邪冠德带给邪剎一个天大的恶耗!非洲大魔王阿布烈,已下达最后通令,明天午夜十二点以前,在边境陀达村“谈判”,否则,他会屠杀“难民营”里的难民……
邪冠德与邪剎似乎见到了军队拿着机关枪扫射,“难民营”里尸体遍地,血肉模糊的景别再迟她是“龙子”的母亲啊!天底下哪一个女人不会因怀“龙子”而乘机恃宠而骄?
只要你“开口”,我会给你全世界啊!
你知道我多想弥补你吗?
离开她吧!
有一个声音在告诉邪剎,她如此厌恶你,你就离开吧!
如此,你将没有忧愁,没有痛苦……
他双拳紧握道:“好,我去!”
邪冠德的表情如身在惊涛骇浪中……邪剎贵为一国之君,真的也躲不掉这厄运?”
孩子,我陪你去。”邪冠德自告奋勇。
邪剎点首。
陀达村。
邪剎带领上百名士兵前来。黄沙滚滚,夜幕笼罩大地。除了呼啸的风声带来陰森、诡谲、窒息的袭人气味,这里杀气腾腾,似乎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一阵碉b风血雨。
所有的人,包括邪剎、邪冠德,都专注且警戒,不敢有丝毫懈怠,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而阿布烈,根本不见踪迹。
邪剎六神无主,其实,让他忧心忡忡的人只有夜萼。
她和肚子里的小孩……莫名地,邪剎心跳加快。
邪冠德自忖:以阿布烈的狡猾……他目光一闪,紧张地对邪剎道:“君王,这该不会是阿布烈的调虎离山计,计诱我们到此,然后——”邪冠德咬牙不语。
邪剎的心脏好似停止了,他失神接口续道:“攻打茅利塔大神殿……”他的目光喷出两道火焰,他的心完全悬挂着一个影子。“夜萼,夜萼——”
夜萼会有生命危险?
“下令回神殿——”邪剎叫嚷,像喷射机般的奔回茅利塔大神殿。
在“祭坛塔”内。
夜萼孤零零地站在窗边,今夜,邪剎没有来看她。
泪水汩汩地滑下。
她紧按自己的月复部。
生产的日子快到了。
她的孩子——
她不懂,为什么她要承受这种苦?
她每日往窗外眺望,就是在对邪剎倾诉:
我想你!我盼望你!
赶快来看我,赶快来看我!
而当他容光焕发地来到阁楼时,她却又背对着他。只因,她不要他看到一名穿著邋遢、披头散发的‘情妇’……不!现在应该是“孕妇”。
她知道怀孕的女人是很丑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要邪剎见到她最丑陋的一面。
邪剎——
她根本摆月兑不了他啊!她的心——完全被邪剎掠夺了。
为什么,我不懂把持?
为什么?我要受我的掌控?
因为这骇人的,黑家历代祖先都面临了悲剧。难道,黑家绝子绝孙的“诅咒”还无法带给她教训?黑家做情妇的可怕报应,也无法阻止她陷入漩涡的事实?
情妇的诅咒——
也无法改变我对邪剎的情狂吗?
现在的她,只能等待。
等待邪剎。
等待死于非命的日子来到——
远方忽地响起爆炸声,令夜萼感到地动天摇。原来,“祭坛塔”的塔中间被炸了一个大洞,整座塔摇摇欲坠——夜萼的耳际,继续传来天崩地裂之声,不曾间断……
战争——这是战争吗?
非洲大魔王阿布烈,长得非常高大,留着络腮胡,此刻他双眼布满了血丝地站在战车上,疯狂地叫嚷。“杀!杀!不准留半个活口,我要非洲人闻之丧胆的暴君邪剎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比他强,比他狠,比他狂——我才是非洲第一强!”
倏地,轰天的炮火响起,茅利塔大神殿的士兵,立即予以反击,令阿布烈的军队节节败退。
“可恶啊!”阿布烈开始窜逃。“不甘心!不甘心!”他大吼。“我一定要毁了邪剎,一定——”他的目光不经意一瞥,瞥见了远方塔中的女人,她真是美!她就是传闻中邪剎的女人Hell医生?
他灵机一动。茅利塔大神殿绝对是军火坚固,无法攻陷,但是,他可不想败兴而归,空手离去——或许,掳掠囚塔内的美人是可行之讦。况且,那塔离神殿有一段距离,军队们一定会措手不及、无法分身——然后,他绝对有足够的时间,将囚塔夷成平地,再把那个绝世美人“占为己有”。这何尝不是对邪剎的报复?
他转移目标,下令攻打“祭坛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炮轰,让茅利塔大神殿的士兵军队来不及遏阻一切。“祭坛塔”开始断裂,阿布烈算准了时机,冲入囚塔内,打开了牢房大门。
当这个大魔头见到夜萼的第一眼,他的魂魄好象被吸走了。夜萼吓得魂不附体,眼前是比邪剎还可怕、丑陋、邪气的大魔王。
“你——”阿布烈仔仔细细地打量她,诧异于她的大月复便便;不过,这仍然不改他的滢念,他要这女人。
下一秒,阿布烈冲向夜萼——夜萼无法抵抗他,落入阿布烈的“魔掌”中,任阿布烈掌控她。
他把夜萼丢入战车中,快速地离开,他最后一次下令——顿时,直达天际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祭坛塔”瓦解成了一片土砾碎块。
邪剎站在“祭坛塔”的碎块中央,望着这一切满目疮痍,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景象。
军队士兵长叶未达跪在邪剎面前,负荆请罪道:“君王,我们真的尽力了,但是,阿布烈还是把“祭坛塔”夷为平地,还明目张胆地抢走Hell医生——”
夜萼被带走了。他旋身,像个疯子般的要跃上马背,邪冠德一把抓住邪剎。“冷静,冷静,有勇无谋是不会成功的,我们要好好研究作战讦划,才能一举攻下阿布烈的巢袕——”
“我要把她夺回来——”邪剎咬牙,脸上有着世界末日来临也不悔、不惧的神情。
阿布烈——我邪剎一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夜萼!为了我,勇敢地撑下去吧!
我邪剎,祈求非洲的大神——
保估,我的夜萼,平安无事。
邪剎倏地跪在地上。
君王下跪,所有的文武百官,无不立即下跪;面对这浩瀚的沙漠,空旷的草原,造物主所赐的一切……每人均以最谦卑的心面对。而为了夜萼——
一场杀戮,即将展开。
“如果,猜测无误——”邪冠德指着地图。“阿布烈的大本营应该是在离陀达村不远的四十公里,一个名叫撒塔的地方。以他的速度推算,今夜,他应该会到达撒塔。”
“那么,以我的速度,天亮时赶得到撒塔吗?”邪剎紧张地问,毕竟,现在对他而言,时间就是夜萼的性命。况且,他不是不知道——夜萼即将生产了。
喔!想起夜萼,邪剎立即感到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向他。他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邪冠德看着邪剎如此失魂落魄,他目光犀利地说:“现在是迫在眉梢的当头,就算再不可能的任务,也要化腐朽为神奇,不是吗?无论如何,一定要救Hell医生出来,而且她绝对要玉体无恙,因为,她是——”邪冠德一语双关地道:“邪剎君王相当重要的人,不仅是“龙子”的母亲,她也是你的情妇,也许,未来更是‘乌托邦’的皇后!”
邪剎间言,一脸心悸,他不再强词夺理地否认任何事,在他的心中——夜萼早已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夜萼——他心底不断地呼喊她。
赶快回到我身边!
赶快回到我身边!
撒塔。
阿布烈疯狂地把夜萼拖下战车,将她摔在沙地上。
夜萼随即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这并不是因为摔伤,而是,她月复中的小孩正拚命地在踢她、打她。
天!她要生产了吗?
她觉得自已的肚子好重,重得几乎让她虚弱无力,她根本无法站起来走路,不过,她脑筋还相当清楚。
阿布烈露出血腥的笑容。“你好!久仰大名的Hell医生,你是人民心目中的“大地之女”,也是邪剎君王独一无二的女人——我想邪剎一定很在乎你。不久后,他一定也会跟到撒塔来,是不是?他会从我身边抢走你——”
“这你就错了。阿布烈!”夜萼佯装镇定,一丝不苟地道:“邪剎只当我是“卡汀“,多一个“卡汀”,或少一个“卡汀”,对邪剎而言都无所谓。如果,你想把我当成诱饵,那我告诉你:你错得离谱!”
“是吗?”阿布烈根本不以为然。“如果邪剎真的不在乎你,又怎会把你关在囚塔中?”
“那是为了他的孩子。”夜萼回道。
“是吗?”阿布烈故作恍然大悟道:
“是的,你正怀着邪剎的种,光是这点,就值得我赌一赌了——拿你来换邪剎的命。
“他邪气地仰天长笑。
“你——”夜萼瑟缩不已。
“美人,我现在很想占有你!但是,我打算等邪剎来时,再慢慢的品尝你——其实,凭你的姿色,绝对可以掠夺任何男人,不只是邪剎,或是我……”夜萼瞪大了双眼,本能地伸手揪紧自己的白袍衣领,阿布烈心怀不轨的意图如此明显。“任何一个男人把他的女人关起来,绝不表示真的嫌厌她,而是为了完完全全地占有她!”阿布烈的双眸发出陰光。“我不相信邪剎是完全无情无义、无心无肝的暴君!”他突然走向夜萼,以他那杀过无数人的双手,抬起夜萼的下巴,让夜萼不得不注视这位大魔王阿布烈。他憎恨地道:“我可以预料到——今天,美人当前的结果,我和邪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但是,我一定要奸滢你——”
语毕,阿布烈哈哈大笑,他的目光一凛,下令道:“把邪剎的女人抓起来,将她绑在刑台的十字木桩上——”他大嚷。“我要邪剎在远方就能望见他心爱的女人,被我折腾的模样……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屈服于我……”就在阿布烈兴高采烈之际,夜萼被人无情地绑在广场上的十字架上。
她的勇气令人折服,因为,她是如此的平静;虽然,月复部开始传来阵阵的刺痛……
而她,却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吭。
邪剎要离开了,所有的军队也已整装待发。而邪冠德被邪剎阻止不准跟随。他下令道:如果他真的一去不返,就把王位交给邪冠德。任邪冠德不服从也无用,因为君令不得违抗。
邪冠德虽接受了“帝旨”,但是,他心中却另有打算。他——不能让邪剎白白去送死。
最后离别的一刻,邪剎与邪冠德习惯性地注视远方的“祭坛塔”,不过——“祭坛塔”已不复存在。这是上天的旨意吗?邪冠德感慨万千。
“孩子——”邪冠德完全以叔叔的口吻,豁出去道:“其实,你一定有情也有爱,就像你父亲邪斯——是个道地的痴情种——”
爱?这个字彷佛一把利只戳进邪剎的心脏。
“我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你,但是,我如果再不说,就来不及了。”邪冠德霍地跪在地上,以大臣的身分谏言。“邪剎君王,请容许为臣述说一个故事——”
“故事?”邪剎六神无主。
邪冠德自顾自地道:“有位‘乌托邦’的继承人,在“祭坛塔”出生,不知多少年前——小孩的母亲被迫生下了他,因为,‘乌托邦’的君王掳掠了她。其实,她只是来非洲观光的观光客。她有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和宝石般发光的蓝眼珠,当这位君王第一眼看到她时,就疯狂地爱上她。他囚禁她,他占有她,他根本没有顾及在远方,她有一位深爱的男人……‘乌托邦’是个野蛮无比的国家,这女人根本逃不出君王的手掌心。君王虽然得不到她的心,但他发誓要得到她的人;后来她怀孕了,为了孩子,君王将女人囚禁在“祭坛塔”,直到她生下了小孩……可惜,这个女人是如此忠贞,她深爱她的男人,为了孩子,她才忍辱偷生。当小孩出生后,她再也没有牵挂了。她为了表示对她挚爱男人永远忠贞的心——她以割喉自杀结束了她的一生。而她,其实也是在惩罚破坏她美好前途的君王。”
“这个世界上,竟也有这种忠贞不二、死心塌地的女人?这位君王深深地后悔,因为是他间接杀死她的。他真的永永远远无法得到她的爱吗?他一直沮丧,痛不欲生地度日。每每见到孩子,他就疯狂。因为,孩子的存在提醒了他:他是凶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的凶手!最后,他丧失理智地欺骗自己:女人都是贱货,都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他甚至也对他的孩子“洗脑”。不过,他一样无法得到解月兑,这是他最终的报应——他把孩子送走……直到,后来他重病垂危,要求与孩子见上一面。没想到他的儿子更是铁石心肠、心狠手辣的人,对他的父王置之不理!”邪冠德的大眼闪烁着智能的光芒。”
想知道老君王的结果吗?”他一字一字地道:“老君王带着无限的悔恨及哀伤,病死在床上,可怜他连死也不瞑目——”
这就是结尾吗?邪剎默默闭上双眼,激动得无法自已。“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吗?”他快崩溃了。
“敢问君王,不管它的真实性如何,你是讲究善恶分明,赏罚分明,严刑峻罚的”乌托邦”的君王,请你提示我,是谁错,是谁对呢?”邪冠德咄咄逼人地问。
“这……”邪剎把自己的脸埋进手掌中,好一会儿,他咬着牙坦荡道:“母亲没有错,错在父亲……母亲对她深爱男人的忠贞之心,相当伟大。”
邪冠德睿智地笑着道:“在我看来,事物本无错,错是在人。他们的孩子,是无辜的。爱的本质没有错,只是人搞错了爱的定义,所以,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他顿顿口,暗藏玄机地说:“希望这个“故事”不要再重演了,让它随风而逝吧!所有的恩恩怨怨,要像“祭坛塔”消失一样,将它永远地埋藏吧!为臣希望君王有一个最美丽的故事——让这个故事随着时光,永远地流传下去……”邪剎的心深深地撼动着。
是的,他一直故步自封,而忽略了眼前最美的生活过程,邪剎大澈大悟了——他爱夜萼,他早就爱上她了,他无法自拔地爱上她……“我一定会把夜萼带回来,我和她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这是邪剎许的誓言吗?
看着他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离去,邪冠德又喜又悲!喜的是邪剎已领悟一切,悲的是他生死未卜。邪冠德立即召集一群军队,偷偷马不停蹄地尾随……
在撒塔的刑场上,像火焰般的太阳光,仍继续加强热度地洒在夜萼身上。这窒热的高温,真的可以把夜萼烤焦。夜萼觉得体内的水分好象完全被蒸发了,而她的,开始流窜出一股热滑滑的液体……
阿布烈看见夜萼流下鲜血,还兴奋不已地道:“太好了!如果你死了,就是一尸两命——”
突然,远方传来万马奔腾的声音,阿布烈倏地变脸,是邪剎?他来了?
阿布烈想部署军力也来不及了,邪剎傲视群轮地出现在阿布烈的前方,他下令军队包围撒塔,现在,换成邪剎按兵不动。
阿布烈心知肚明,自己的军队与‘乌托邦’的势力相比,无非是以卵击石;所以,眼前架在木桩上的夜萼,就是阿布烈最好的“武器”。
阿布烈大喊。“邪剎,你可来了,太好了——”他像一个刽子手般道:“我请你看一出“好戏”——”
注视着夜萼饱受折磨与煎熬的脸——邪剎的心像被焚烧,他的蓝眼写满心碎。
阿布烈哈哈大笑。“久仰你邪剎君王所立的‘乌托邦’十大酷刑,现在,我也仿效你,让你最心爱的女人尝尝这酷刑——”阿布烈竟从笼子中取出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鳄鱼,让它盘绕在木桩之下,鳄鱼闻到夜萼月复下流窜的血腥味,就像熊掌抓住蜂窝巢,拚命往上爬,眼看,就要吞下夜萼的脚掌了。这种折磨还不够,阿布烈性喜看人哀求的神情。他大嚷:“求我!你这婊子,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不会让你这么快死于鳄鱼的利牙之下——”
夜萼是不会开口求人的,到死都不会。邪剎明白这是夜萼的傲性,但是,这也是她的致命伤。突然,阿布烈取出一条长长的鞭子,往夜萼的肚子挥下去,“住手——”邪剎大吼。“不准动她一丝一毫,否则,否则——”他已经浑身颤抖了。
“否则怎样?”阿布烈狰狞地狂笑。“你在意她的,是不是?”他的眼睛充满血丝。“我就说嘛!你怎会忍心看她死于十字架上?或是,看她失血过多致死?或是,看着你的孩子,血淋淋地从她的月复中掉出来——”
“够了,够了——”邪剎终于低声下气。“阿布烈,你要我如何都可以,但是,不要伤害她——”他双拳紧握。
“不要伤害她?”阿布烈目光闪烁。“可悲!又是一个“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例子——”他嗤笑。“好!撤除所有兵力,我要你单独一人走过来……不!不能用走,要用爬的,像狗一样的爬过来,然后,亲吻我的脚——”
不!不要!夜萼心中大喊:邪剎!不要!不要这么做,不要……她闭起双眸,不敢想象。
“我要你屈服于我。在你所有的军人士兵面前,我要堂堂‘乌托邦’的君王没有尊严、没有傲气,你只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会任人嘲笑、轻视!”
为了夜萼——邪剎会做任何事。就算是受尽屈辱,让‘乌托邦’君王的尊严被踩在大魔王阿布烈的脚下,又如何?彷佛有着永不悔的决心,邪剎下了马背,“咚”一声跪在沙地上。
在众目睽睽下,一代君王下跪了。他缓慢地爬向阿布烈,亲吻阿布烈的脚趾。阿布烈神采飞扬,彷佛得到全世界般的狂傲。
邪剎卑微地说:“求你,放了Hell吧!”
夜萼间言,崩然地流下泪水。邪剎——邪剎——他竟为了救她,可以拋下他王者的尊严?邪剎……夜萼再也无法遏止地尖叫。“不要管我,邪剎——”
阿布烈哄堂大笑。“‘乌托邦’的君王也不过如此嘛!你邪剎是一条狗,是我阿布烈的狗——”
夜萼与邪剎的目光相接——夜萼一脸无法置信,邪剎的蓝眼竟绽放着爱意?他是为了爱?
阿布烈端详他俩,他们可怜兮兮的模样更是触及阿布烈的暴烈本性,他又有新的”整人”法子,他假装仁慈道:“好吧!看在邪剎这条可怜狗的分上,我姑且放了这婊子,但是,你这只狗必须代替她,绑在本桩上——”
语毕,阿布烈命人把夜萼放下来,然后又把邪剎架在十字架上。接着,对邪剎施以毒打。
为了夜萼,邪剎任阿布烈“处置”——
叶未达队长指示士兵们只能静观其变,伺机而动,面对他们最敬爱的君王被绑在木架刑台上,但又莫可奈何;而且阿布烈更以挟持“人质”为由,要所有‘乌托邦’的士兵拋下武器,此时此刻,他们是毫无用武之地啊!
阿布烈眼看邪剎毫无反抗的能力,他肆无忌惮地露出“本性”。“邪剎!你真是傻,你怎么会以为你能代替你的女人?我的个性是——杀一个不过瘾,杀两个也不够!”
他的手指着邪剎。“大家都说你是暴君,残虐无道,光凭这一点,你实在就该受报应了。”阿布烈露出无辜的笑容。“我要让你永远记得,当她要临盆时,不仅要接受‘割礼’之苦,还要受十大酷刑之一——绑在马背上,任马儿载她去无边无际的沙漠……嘻!”
他浏览夜萼的身材。“你的女人真美,我要在你面前,好好凌辱你的女人,让Hell属于我——”阿布烈回首对邪剎嘻皮笑脸。“好好瞧——看我怎样占有你即将分娩的女人,看我怎样……”
夜萼被扛到马背上,被阿布烈用绳索捆绑得动弹不得。然后,阿布烈执起一把大刀“贱婊子,我会比邪剎更能令你满足——”阿布烈明白这女人的烈性情。“我手上有刀,如果你真的“视死如归”,我也会答应你——”说着,他的刀架上夜萼的脖子,夜萼还是拚命地挣扎,她的脖子已渗出血迹,阿布烈狂妄地大笑。他月兑掉裤子,掰开夜萼的大腿……
“不——”这是人间炼狱吗?眼见夜萼被凌虐,邪剎终于领悟到;己从前是何其残暴,何其罪孽深重?
非洲的大神啊!
求你赦免我所有的罪。让我忏悔——
给我忏悔的机会——邪剎哀嚎。
别让夜萼背负我的罪,请你惩罚我吧!夜萼是无辜的。求求你——
夜萼的因快分娩而流出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袍,邪剎的四肢用力地拉扯木桩,可惜,他只是个受困之兽,任何蛮力也无法让他扯开绳索。
眼看阿布烈用刀割开夜萼的白袍,他就要得逞了——邪剎发疯地大叫。“大神,求求你,给我力量——”
夜萼闭上双眼,她无力再做任何搏斗。她如果真的要死,也不会怨任何人,她愿意替邪剎承担他所犯的错,以及罪。她的脸孔像天使般的安详。
突然,一声崩裂声。
木桩竟断裂了,邪剎使尽力气扯断了与他的手臂一样长的木头;而这一小截木头就绑在邪剎的手臂上——木桩的头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刀。
邪剎不会饶过阿布烈的。
邪剎从木桩上跳了下来,他右手臂的尖木桩,毫不留情地刺向阿布烈的背脊,厚实的木头,就这样穿过阿布烈的胸腔,阿布烈发出哀嚎,他手上的刀应声掉落在沙地上。
“你……”
夜萼饱受无比惊吓——她竟能死里逃生?是邪剎救了她?
邪剎注视着阿布烈死前憎恨不平的脸孔,蓝眼充满平静,他一字一字地道:“你是杀人魔王,也是要受惩罚,我杀了你,就是你的报应——”
“报应?”阿布烈哼笑,用仅剩的一口气道:“如果,我真要有报应,那你也要受报应……这才是天理,才公平……哼!我一定要毁了暴君的女人,让你受苦,悔恨……”
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阿布烈突然执起掉在地上的刀,猛地往马儿的腿上挥过去——这只马的脚被刮伤,受到惊吓,开始嘶叫不断,立即像旋风一样的冲了出去——夜萼的苦难还没结束。
它带走了绑在马背上的夜萼……也带走了邪剎的灵魂。
阿布烈一死,他的余党发出阵阵尖叫,顿时群龙无首,有的哀嚎,有的愤怒,执起手上的刀,往邪剎冲过去。“替首领报仇,替首领报仇——”群众大嚷。
千钧一发之际——
阵阵枪声响起。“住手——”远方有人威严地命令。“放下刀枪,投降——”
天!是邪冠德。面对‘乌托邦’强大的军力,阿布烈的余党不得不弃械投降。大臣邪冠德成功地一举歼灭了阿布烈的军团,拯救了邪剎君王。
邪冠德策马奔向邪剎,满脸忧伤。“邪剎,你……”他关心地看着邪剎满是血痕的双手,堂堂一代君王,被阿布烈折磨得不成人样。邪冠德跃下马背,跪在地上,为邪剎
扯去绑在手上的绳索。“邪剎……你的手——”
邪剎却置若罔闻,陷入歇斯底里的情绪中。“快!夜萼被马带走,她要生产了……
“邪剎炫然欲泣。“快去救她……”
邪冠德知道事态严重。“是。我立刻下令——”士兵立刻策马飞驰。
邪剎跃上马背,注视了阿布烈的尸首最后一眼。“我会让你知道何谓真正的暴君。
“他下令。“把阿布烈抓去喂鳄鱼——”
“是。”冠德回首命令士兵把阿布烈的尸体丢入笼子中,所有的鳄鱼立即张开血盆大口……
邪剎骑马往前疾奔,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
夜萼——
我爱你。
这匹负伤的马儿,究竟要将夜萼带往何处?
那里是一个遥无止境的死亡深渊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不对,对夜萼而言——
都不再重要了,因为,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她会被带到哪儿,但是,有人会发现她吗?
马儿的体力到了极限,伸腿咆哮,绳索松绑,夜萼随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倒在沙地上。夜萼感到眼前的世界逐渐黑暗,不过,月复部如刀割一样的疼痛,肆虐她的全身,她发现她的大腿间,正流出泅泅的鲜血……
她想挣扎起身,无奈动弹不得。她感到好冷,逐渐失去知觉。
她知道自己奄奄一息,命在旦夕。
她的意识,此时完全化成——
邪剎,救我!邪剎!救我……
夜萼逃不过她的“命运”吗?
她的脑海中,掠过许多画面,与邪剎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彷佛遥不可及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
邪剎为她跪在阿布烈脚前,刻骨铭心的慑人神情。
她读到了他的神情,他在乎她,而且——他的蓝眼泛着爱啊!
我知道你杀了阿布烈,你平安无亭,我心满意足了……邪剎!你早已是我世界的全部啊!
邪剎——
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而她,永远也来不及告诉他了。她现在正承受着黑家的“诅咒”——她会死于横祸,死于这片沙土之中。
邪剎,我爱你!
邪剎!邪剎!邪剎……
我——爱——你……
狂风飕飕,在她的耳际吹个不停,沙土逐渐掩盖她。她孱弱的娇胴,在寒风中备受凌虐。
她的呼喊真的传入了邪剎的耳中吗?
夜萼无法置信,因为,迷迷糊糊间,她真的听到邪剎霸悍的吼叫声。“夜萼!夜萼!你在哪里?夜萼——快回答我!快点出来!不然,等我找到你,我不会饶你的——”
他总是这样!夜萼暗笑。这一刻,好奇怪,她竟很喜欢他这种无可救药的跋扈和嚣张呢!
邪剎!本是我不响应你,而是我已躺在死亡的温床上,邪剎!原谅我!原谅我……
而她也坚信!邪剎的声音只是幻觉而已。因为她太想他,她太爱他,才会让自己陷入幻想中……
她要一直呼唤他的名字,直到,死神来迎接她……
他们真是心心相印。
邪剎策马狂奔,在一望无际的沙漠,漫天飞舞的黄沙中,他——真的看见她了。
不过,恐惧像一个坚硬的拳头击中他的胃。
“夜萼,夜萼——”
邪剎疾奔向她,跳下马背,跪在她身旁,全身颠抖地抱住她。“夜萼!夜萼!”他低唤。
他发现她已呈昏迷的状态,而且,呼吸很微弱,她的脉搏更是极度不规则。
而她的口中,仍是喃喃自语地喊着。“邪剎,邪剎……”
邪剎无法遏止自己——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