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飒飒,吹落了一地的红叶。
一个微凉的午后,一位不请自来的贵客,在数名心月复护卫的随同之下,来到了山寨之中。
一看见这位贵客,玄琰和冷芙衣全都震愕地呆住了。
“父……父皇!”
这怎么会呢?皇上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
过度的震惊令他们有一瞬间完全不能思考,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呆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如梦初醒般地连忙行礼。
皇上笑望着他们震惊的模样,说道:“琰儿,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嘛!”
“父皇,儿……儿臣……”玄琰难得的结巴,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也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他的思绪一时之间乱成了一团。
“你什么都不必多说,关于你的事情,朕其实早就了然于心了。”皇上平静地说道。
“是……是吗?”玄琰愣愣地应了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当然了,你是朕的儿子,你的一切,难道骗得过朕的眼睛?你是什么样个性的孩子,朕难道会不清楚?”
“这么说来,父皇早就知道我……”
“没错,朕早就知道你平日的苍白病弱是装出来的,也早就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盗匪首领山魈。”
“那……那父皇为什么还放任我……”
皇上微微一笑,年迈的脸上没有半分一国之君的严肃,反而充满了慈父的温和与包容。
“像你这样不喜欢受拘束的性情,要是强留你在宫中,就好像将一只飞翔惯了的鹰硬关在笼中一样,只会扼杀了你的生命力,让你不快乐。更何况,你劫贪官污吏的财物,去救济贫苦穷困的百姓们,也算是替朕在民间办事,朕知道你一直做得很不错。”
得到父皇的谅解与称许,玄琰的心中一阵激动,一股热流在他的胸口澎湃激荡,他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和父皇如此的贴近!
他的父皇,他日理万机、高高在上的父皇,原来竟是这么的懂他、这么的关心他,不但知道他最真实的性情,更知道他私底下所做的一切!
“这就是你的“压寨夫人”?”皇上的视线移向一旁的冷芙衣,目光中有着赞赏。“嗯,好眼光,你们什么时候要让朕抱孙子?”
“父皇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玄琰笑着回答。
“好、好,哈哈哈──”
在朗笑声中,他们父子俩又聊了好一阵子,直到约莫半个时辰后,皇上才在侍卫们的护送之下离开了。
送走了父皇后,玄琰的心情仍旧激荡不已,充满了感动,冷芙衣见状,也不由得为他感到高兴。
“能够得到皇上的了解与认同,真是太好了。”
“是啊!”玄琰转过头,握住她的手,心有所感地说道:“过两天,我们回京城一趟。”
“回京城?做什么?”
“去见你爹娘。”他知道,她其实也很希望能够得到她爹娘的了解与认同。
“嘎?”冷芙衣忽然感到一阵心慌。“可是……你打算用什么身分去见他们?”
“当然是“山魈”。”既然他们选择在山上过着快意的生活,当然不能以四皇子的身分去见他们了。
“不好、不好,要是他们认出你就是四皇子怎么办?而且……就算他们没认出你来,恐怕也很难接受你的身分……”
冷芙衣愈想愈没有信心,毕竟她爹娘不比皇上,他们并不了解她的真实性情,也绝对很难接受一个盗匪首领!
“我看……还是再过一阵子吧!”
玄琰想了想,说道:“也好,就依你,过一阵子再说,反正我们现在也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来,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儿?”冷芙衣疑惑地望着他。
“我们刚刚才领了旨,现在当然是要奉命行事喽!”
“嘎?领旨?”冷芙衣心中的困惑更深了。
他们刚才哪有领什么旨?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对呀!”玄琰说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父皇刚才不是亲口下达旨意,要我们赶紧替他老人家生孙子吗?”
冷芙衣的脸蓦然发烫,羞嗔地横了他一眼。
“你胡说些什么呀!现在可是大白天的!”
“大白天有什么不可以?”玄琰的唇边噙着一抹坏坏的笑。“难道你忘了我们昨天上午在书房的那张桌子上?忘了前天傍晚在后山的那片林子里?忘了大前天午后在溪边的大石头上?”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冷芙衣的耳根子早已红得发烫,热得几乎快冒烟了。
做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像他这样一一的说出来,实在是太羞人了!
玄琰低低一笑,贪看她难得的娇羞神态,黑眸逐渐凝聚的波光。
“好,我不说,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我们就实际来做吧!”
“我才不要!”冷芙衣红着脸大嚷。
“这可由不得你,谁叫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呢?”玄琰故意装出一副邪恶狂霸的神情。
冷芙衣感染了他的好心情,大笑道:“有本事,你来抓我呀!”
她一边笑,一边转身逃开,玄琰立刻追了上去,没多久就逮到了她,将她娇小轻盈的身子打横抱起。
“嘿嘿,既然已经落入我的手中,你就只能乖乖的就范!”
“不要,大爷饶命!”冷芙衣相当配合地发出慌张的惊叫,眼角眉梢却盈满了粲然的笑意。
“要我饶命?我看是你该认命吧!”玄琰嘴里虽说着狂佞的话语,盯着她的目光却是温柔而专注的。
他迈开步伐,很快地将她带回了房中。
不一会儿,激情难耐的低吼与喘息从半掩的窗子传了出来,让带着凉意的秋日蓦然变热了起来。
以他们日日缠绵的火热激情来看,皇上抱孙子的心愿,最迟明年夏末就会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