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爱过后,孙琬若虚月兑地趴在浴池畔,这一回,她没有昏睡过去,但却有种想将自己打晕的冲动。
尽管刚才听见了他的真心话,知道他并不是打算玩腻了她就将她抛弃,但是她都还没把格件事情弄个清楚,就被他给“吃”了,而且还一连“吃”了两次!
“在想什么?”魏力扬吻了吻她的雪背。
孙琬若转过身来望着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先前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当初为什么要掳我?”
望着她那决心要弄清楚一切的神情,魏力扬知道是该开诚布公的时候了。
他向她威威道来,解释当初为什么会决定要“强抢民女”。
“什么?!原来你只是把我当成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孙琬若气鼓着俏脸,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当初的确是如此。”魏力扬坦白承认。“只是我没想到自己竞然会爱上了你,我不只想将你强留在魏家几天,而是想要假戏真做,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原本孙琬若的心里还有一丝不悦,但是听了这番话之后,那些情绪立刻全被甜蜜给取代了。
“你为什么处心积虑地想要离开魏家?难道你真的这么喜欢当“虎牙寨”的寨主?”
“倒也不是非当什么寨主不可,只是我在寨中生活了十八年,那些人就像我的家人一样,而魏家对我来说……实在没什么好留恋的。”
一想到十八年前的事情,他仍无法释怀。
就算此刻人事已非,但是待在魏家,总是会一再回想起那段他根本不愿再忆起的往事。
听他这么说,想起福伯提起的那些事情,孙琬若立刻懂了他的心情。
见他脸色阴郁,想必又是因为想起过往的事情而不开心,她有些心疼,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
感受到她安慰的心意,魏力扬的眉头这才松开,也伸出双臂搂抱着她。
两人静静地相拥好一会儿之后,孙琬若突然想到自己也有些事情,得向他说清楚才行。
“既然你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也有事情要向你坦承……”
“如果你是要告诉我,你一开始的哭哭闹闹都是假装的,那我早就知道了。”魏力腾勾起嘴角笑道。
孙琬若一愣,这件事情他没提的话,她还真差点忘了。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就在你头一回拿菜肴当暗器,不断往我砸来的那一天。”
“嘎?怎么会?”那天最后他不是一身狼狈地落荒而逃吗?
“我后来放心不下你,换了衣裳后又折回去,本以为你会哭成了泪人儿,想不到却看见你得意洋洋的模样。”
听了他的话,孙琬若才终于恍然大悟是自己不小心露馅了,难怪那天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忽然产生了极大的转变。
“原来是这样啊!但我不是要说这件事。”
“那是什么?”
“就是……”孙琬若迟疑了片刻,神情忽然透着一丝担忧。“其实……浅阳城的县太爷……是我的表舅。”
说完之后,她的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担忧。
他身为“虎牙寨”的寨主,会不会担心她表舅县太爷的身分会造成困扰与麻烦?会不会因此决定放弃她?
魏力扬摇头笑道:“难怪当初我在为了“强抢民女”的对象而伤透脑筋时,他会向我推荐你。”
现在回想起来,难怪孙氏夫妇一直没有前来讨人,看来这一切全在陆定伟的算计之中。
那家伙,还真是老谋深算啊!
“什么?!这怎么会?”孙琬若诧异极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亲表舅给“出卖”了。
魏力扬抚着她的俏脸,露出一抹苦笑。
“恐怕,咱们都被你那位表舅给设计了!”
孙氏夫妇本来以为女儿真的在陆定伟的家中作客,可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女儿回来?
大你俩一来觉得有点奇怪,二来也相当想念女儿,因此这天用完午膳之后,就相偕到陆家去探望女儿。
想不到,女儿竞根本不在陆家!
面对孙氏夫妇的疑惑,陆定伟知道这件事情是纸包不住火,没办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好在今儿个一早,魏力扬已向他表明了想娶孙琬若的心意,因此对于促成这桩婚事他相当有把握,于是,他便将自己的计划与盘算全说了出来。
一听说“掳走”女儿的魏力扬竟然是“虎牙寨”的寨主,夫妇俩的脸色大变,深怕爱女遭遇了什么可怕的对待。
为了让他们安心,陆定伟努力说尽好话,不仅告诉他们魏力姆是己故浅阳城首富魏敬贤的继承者,同时也打包票担保魏力扬绝对是个正直、善良、谊得信赖与依靠的男人,甚至还将魏力扬私底下劫奸商、济贫人的义行说了出来。
有了陆定伟再三的拍胸肠保证,孙氏夫妇也开始心想或许那魏力扬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然而,尽管对于女儿被“强掳”一事,他们稍微释怀了一些些,但是在亲眼看见女儿真的平安无事并且过得很好之前,他们还是无法完全安心。
在他们的坚持下,陆定伟只好亲自带着他们前往魏家一趟。
当何媚娟在房里接获下人的通报时,当场吓坏了。
“你说什么?!”
“回夫人,县太爷带了一对孙氏夫妇前来,说是要找主子和孙姑娘,现在正在大厅候着呢!”
何媚娟踉跄了几步,脸色发白。
惨了惨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原本她就知道魏力扬强抢民女回来,对方的爹娘不可能会没有动静,果然这会儿就上门来讨人了,而且竞然还直接将县太爷给带来!
听说过去县太爷儿次派兵试图围剿“虎牙寨”,结果都徒劳而返,若是被县太爷知道魏力扬就是“虎牙寨”的寨主,那可怎么办才好?
魏力扬自己出事也就算了,但她不想跟着遭殃喇!
倘若县太爷得知了魏力扬的身分,将他抓回去治罪,那么魏家的家业她不仅半文钱也拿不到,说不定还会因为没有去官府告发他强抢民女一事,也被安个“共犯”的罪名。
若真是那样,那她岂不是也要跟着吃牢饭?
不!她可不想因为魏力扬那个可恨的小子而赔上一切!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何媚娟慌张不已,努力在脑中思付对策,好不容易终于让她想出了一个能够月兑罪的法子。
她立刻奔向大厅,才一进门,就立刻呼天抢地地跪在陆定伟的面前。
“县太爷!您要替民妇作主啊!”
陆定伟和孙氏夫妇都愣住了,他们是来找魏力扬和孙琬若的,这女人冒出来唱什么戏?
错愕过后,陆定伟端起县太爷的架式,问道:“作什么主?”
由于他已从魏力附那儿得知这女人的贪婪与自私,因此对于何媚娟,他没给半点好脸色。
何媚娟悄悄察言观色,从陆定伟那难看的脸色,她心想这县太爷该不是已经查出魏力扬就是“虎牙寨”的寨主吧?
“县太爷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离家十多年的魏力腾突然回来,宣称从今以后魏家要由他当家作主,不仅如此,他还强掳了个姑娘回来。民妇本想去告官的,可魏力扬威胁要是民妇敢这么做,就要杀了民妇!”
听见她一股脑儿地数落魏力扬的种种罪证,陆定伟不禁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
“魏力服以民妇的性命作为胁迫,民妇迫于无奈才没法儿去揭发的,还请县太爷明察秋毫!”何媚娟磕头嚷道。
她心想,这么一来,她就成了遭受魏力扬胁迫的受害者,县太爷总不能还治她的罪吧?
正当何媚娟在心里暗自得意之际,陆定伟却突然拍案怒喝——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捏造事实,意图欺骗本官?”
何媚娟一惊,被陆定伟的怒责震慑住。
“民……民妇所言皆是事实……”
“胡说!魏力扬是本官的好友,而孙氏更是本官的远亲,我那表外甥女到魏家作客之事,我们早就知道了,何来强掳之说?”
“嘎?这……不……”
何媚娟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到县太爷会这么说。
难道魏力扬真是县太爷的朋友,而孙琬若是县太爷的表外甥女?这……怎么会这样呢?
“来人啊!”陆定伟不给她开口辩驳的机会,喝道:“这大胆刁妇编造谎言,意图蒙骗本官、陷害好人,将她捉回去关起来,等本官回府再行处置!”
这个为求自保不惜出卖自家人的刁妇该给她一点教训,回去打她个几大板,让她往后不敢再兴风作浪也好。
何媚娟的脸色发白,想要开口求情,却已被县太爷的手下给拖了出去。
直到何媚娟离开,陆定伟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家主子和孙姑娘呢?怎么还不见人影?”他问着一旁的总管。
“呢……他们……他们……”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在哪里?”陆定伟喝问。
总管碍于县太爷的官威,不敢不据实以告。
“回大人,主子和孙姑娘才刚从外头回来不久,这会儿他们……在浴池里。”总管的神情不太自然,硬着头皮回答。
“在浴池?大白天的,他们两个泡在浴池里做什——”陆定伟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孤男寡女两人一同泡在浴池,还能做什么?
看来那家伙等不及先把婚事谈妥,就已经将人家给吃干抹净了!
陆定伟尴尬地瞥了一旁的孙氏夫妇,就见他们的脸色不太好看。
“浴池在哪里?咱们去等!”陆定伟有些气恼地问。
真是的,那魏力扬实在太不像话了!
他好不容易在孙氏夫妇的面前说尽好话,帮他塑造出一个正直、善良、足以信赖的好男人形象。
结果呢?
这个“足以信赖”的男人,却把人家的黄花闺女拐进浴池去共浴!这实在是太不给他面子了,那小子最好自己有法子收拾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