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段晚莹尖叫,根本不敢看前头。
怎么办?怎么办?她吓得脸色苍白,脑中一片空白,四肢变得僵硬,马儿还是继续不停地往前狂奔。
要怎么样才能让马停下来?她眼眶泛红,平时耶律慎炎所教的在这时根本想不起来。
“晚莹!”
她听到耶律慎炎的声音,回过头,看到他正骑着马赶上来。
“夫君!”她兴高采烈的将腰杆挺直,却看到他恐慌不已的神色。
“快伏下。”
段晚莹微愣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马儿已经一个跳跃,将她抛向半空中,吓得身后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用力一蹬,施展轻功,往她的方向飞了过去,但一切都太迟了,她娇小的身躯已经重重摔在地上。
耶律慎炎脸色发青,看着妻子就像个破布女圭女圭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全身血液瞬间凝结,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她怎么能有事呢?如果她有事的话……耶律慎炎几乎不敢想,举起沉重步伐,伟岸的身子在微颤。
“晚莹……”看到她双眼紧闭,耶律慎炎迅速冲了过去。
抱起她,却模到湿湿黏黏的液体,摊手一看,刺眼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
她的后脑勺破了个洞,鲜血不断的从伤口涌出!
“该死!”耶律慎炎深吸一口气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慌了手脚,但很快就恢复镇定。
她不能死,他绝对不会让她死!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心彷佛安静下来,撕下衣袖绑在她的头上帮她止血,然后抱她上马奔回家园。
当看到一身染满鲜血的大少爷带着昏迷不醒的少夫人走进家门时,原本井然有序的耶律府,瞬间成了遭受洪水侵袭的蚂蚁窝般,府内上上下下瞬间忙翻天。
裘真真听到段晚莹受伤的消息,心里真的是开心极了,原本她也想要冲过去看热闹,但又担心耶律慎炎会更生气,再加上若被大家知道,她就是那个害段晚莹受伤的始作俑者,那岂不是去自投罗网吗?
不,不行!她不能过去看热闹,至少要等到她醒来之后,再过去瞧瞧。
“这是怎么回事?”耶律老女乃女乃一听到消息,马上就赶了过来,看到自己疼惜的孙媳妇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怒气冲冲质问道。
耶律慎炎抿着双唇一言不发,神情专注地看着床上的小女人。
她头上绑着布巾,脸上毫无血色,想起刚才大夫说的话,少夫人的情况相当不乐观,目前还无法确定是否有伤到脑子,如果有的话,那么醒来之后可能会变成……
大夫虽然没把话说完,但耶律慎炎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她会变成傻子!光想到这,耶律慎炎就有说不出的心痛,想到她可能再也不会对着自己露出甜美的笑容,受到委屈时,也不会红了眼眶,生气时不会嘟着小嘴,这时候他才发现,在自己的眼里她是多么的耀眼迷人。
人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吗?
“慎炎,你说话啊!”耶律老女乃女乃因为焦急,语气变得严厉,一旁的两个孙子只好拼命安抚。
“女乃女乃,你让大哥先静一下吧。”耶律尚焰的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但此时此刻,最难过的莫过于大哥,所以他们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是呀,大哥已经六神无主了,你就别再逼问大哥了。”耶律景炽在一旁直点头。
“但我总得知道事情的经过吧,为什么我的孙媳妇会变成这样?”耶律老女乃女乃气愤难平,看到段晚莹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气恼耶律慎炎是怎么照顾她的,为什么会让她身受重伤?
“这个……”耶律尚焰及耶律景炽相互交换个眼神,有苦难言。
耶律老女乃女乃眯起双眼,“你们两个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们是知道一些事。”耶律尚焰很含蓄道。
“说!”耶律老女乃女乃下达命令。
“我是听下人们说的……”耶律尚焰犹豫一下。
“快说!”耶律老女乃女乃气得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婆婆妈妈的。
一旁的耶律景炽早已不耐烦。
“二哥,你还犹豫什么啊?嫂子会变成这样,都是那个女人害的。”他没好气道。
“那个女人?!是谁?”耶律老女乃女乃蹙起眉头。
“还会有谁,裘真真故意拍打马儿的,才会害得嫂子从马背上摔下来。”耶律景炽丝毫没有一丝顾忌,但当他看到女乃女乃铁青的脸孔时,也变得噤若寒蝉。
“这是真的吗?”耶律老女乃女乃问着耶律尚焰,口气严厉,吓得两兄弟面面相觑。
“我们也是听下人说的,真实情况还是要问大哥。”他们俩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问耶律慎炎?!耶律老女乃女乃转头看着守在床边的孙子,叹口气。
现在他的心思全放在晚莹身上,如果晚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慎炎受得了吗?
看着耶律慎炎一动也不动的紧握着段晚莹的手,脸色铁青的样子已经够吓人了,更不用说若床上的小女人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众人打了个冷颤,不敢继续往下想。
如今他们只能向上苍祈求,希望老天爷保佑床上的小女人安然无事。
“尚焰、景炽跟我来,不要打扰你们的大哥。”耶律老女乃女乃命令道。
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们夫妻俩单独相处吧。
“女乃女乃,您要上哪去?”耶律景炽瞧女乃女乃走的方向不是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客房的方向。
“当然是去兴师问罪。”
“女乃女乃。”裘真真的嘴巴真甜,一看到耶律老女乃女乃就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叫个不停,因为她知道只要夺得老女乃女乃的欢心,就等于成功一半。
“哼!”耶律老女乃女乃没好气的哼了声。
听到这一声,裘真真的心瞬间凉了一半,因为她看得出来,耶律老女乃女乃八成是为了段晚莹受伤的事,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女乃女乃,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挤出笑容,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老女乃女乃一开口就很不客气,裘真真脸色微变,要不是念在她是耶律慎炎的女乃女乃,她早就发飙了。
她脸上堆起笑容,眨着大眼,一脸无辜的说道:“女乃女乃,我真的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做的事还会不晓得吗?”耶律老女乃女乃也不是省油的灯,冷嘲热讽了起来。
“我真的不晓得。”裘真真打死不承认。
“你少在那里装蒜了。”耶律景炽再也忍不住的跳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质问。“明明就是你害嫂子受了伤,你竟然还有脸睁眼说瞎话!”
“是谁说的?”裘真真仰起高傲的小脑袋,她相信以耶律慎炎的为人,是不会跟他们提这件事的,毕竟他还要顾及爹的颜面。
“下人看到了。”
“下人?”裘真真冷笑,“你们竟然相信下人的话,而不相信我?”
没想到裘真真会唱作俱佳的作贼喊抓贼,反过来指控他们,这让耶律两兄弟气得脸色铁青。
“如果你没做,怎么会有人污蔑你?”
“我怎么知道怎么会有人污蔑我?”裘真真死不承认,只要她不松口,耶律大哥不说,他们就没有证据,也拿她没辄。
“你敢对天发誓吗?”耶律景炽毫不客气的逼问。
“我为什么要对天发誓?”裘真真哼了一声,把头撇开,不想让他们看到她眼里的心虚。
“真丫头,女乃女乃当然知道你对慎炎痴心一片。”耶律老女乃女乃突然转移话题,令裘真真心一喜,回过头迅速点头。
“女乃女乃,既然您明白我的心意,是否能成全我和耶律大哥呢?”
“可是慎炎已经有了妻子,除非……你愿意委屈为妾?”耶律老女乃女乃继续不动声色的探问。
“女乃女乃……”在一旁的耶律景炽想要插嘴,却被身旁的二哥给制止。
“你先等一下。”
“等什么等,要是让这种女人嫁进耶律家,以后家中肯定会鸡犬不宁的。”耶律景炽低吼。
“你当女乃女乃是傻子吗?”耶律尚焰低语,“你就乖乖在一旁看女乃女乃怎么处理。”
“为妾?!”裘真真脸色微变,“我才不要当小妾。”
“你不愿意作妾,而我们慎炎又已经有了妻子……”
“把那女人休了不就得了。”不等耶律老女乃女乃把话说完,裘真真就不客气的打断。
“可是她才刚嫁进我们耶律家,总不好意思……”耶律老女乃女乃一副大伤脑筋的模样。
裘真真以为老女乃女乃真的要让她嫁入耶律家,一脸得意洋洋。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从马背上掉下来变成半身不遂,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休了她。”
“你从一开始就打这主意?”耶律老女乃女乃眼眸闪过一抹黠光,继续趁她得意时询问,裘真真也傻傻地掉进她所设下的陷阱里。
“没错,我就是打这主意……”一时口快说溜了嘴,裘真真发现到不大对劲,赶紧闭上嘴,却为时已晚。
“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真丫头,女乃女乃真的没想到,你有这般好心思、好手段、好计谋呀!”耶律老女乃女乃含笑的缓缓开口,任谁都听得出话里讽刺意味十足。
“我没有……是你们设下陷阱让我跳!”她懊恼怎么会被套出话来,只怪自己一时得意,本来以为耶律老女乃女乃是站在她这边的人,却没想到……
“这些话可不是我逼你说的喔。”老女乃女乃不想再与她争辩。“真丫头,你也在这里住了好一段日子了,该收拾行李回家了吧。”
“我不要!”裘真真毫不犹豫的拒绝,脸皮之厚让人瞠目结舌。
“你说什么?!”连耶律老女乃女乃也被她的厚脸皮给吓到。
“我才不要离开,我要待在这。”
“这里不是你的家。”耶律老女乃女乃真的没想到,小时候相当乖巧听话的丫头,长大后竟会变得如此蛮横无理。
耶律景炽也跳了出来,指着她怒斥:“裘真真,你的脸皮也太厚了吧,我们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你还有脸留下来。”
“这个家又不是你在当家,你没资格赶我走。”裘真真俐齿伶牙回嘴道。
“你说什么?!我没资格”耶律景炽傻眼了,他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身为客人的她却喧宾夺主反过来说他没资格
“真真,你不要再任性了,快点回家吧。”耶律尚焰不希望为此和裘家扯破脸,语气和善的相劝道。
“除非是耶律大哥亲口叫我走,否则就算你们找人撵我出去,我一样会露宿在耶律家的大门口。”
裘真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悠哉的模样,顿时让在场的三人无言以对起来。
耶律慎炎的手温柔抚模着她柔女敕的脸颊,看着一脸苍白的小脸,胸口泛起阵阵疼,脑海里浮现的尽是她娇嗔可爱的模样。
“晚莹,你醒醒呀……”他低语着,俯身轻吻着她的红唇。“我要你醒来,睁开眼睛看看我。”
她已经昏迷三天了,他真的担心她会如大夫所说的长睡不醒。
“不管你醒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无所谓,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只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不管她醒来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都好过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床上的小女人似乎听到他的声音,手指动了动,让他兴奋极了。
“晚莹,你醒来了吗?”在他的声声呼唤下,段晚莹终于睁开眼睛,茫然困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清纯的眼神让耶律慎炎心一沉,想到大夫说过的话,她真的变成傻子了吗?
好痛!段晚莹觉得头痛欲裂,彷佛有数百个小人不停捶打她的小脑袋。
这里是哪里?眼前陌生的环境,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头,这时耳边传来男人兴高采烈的声音……
男人?!她忙不迭的起身,但全身传来的疼痛,又让她瘫软在床上。
“晚莹,你别乱动!”耶律慎炎皱着眉头,制止住她的动作。
这时他发觉她的神情不大对劲,看他时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
“晚莹,你怎么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她的样子不像傻了,只是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瞪着自己,然后不停往床角缩,露出怯生生的模样,像极了新婚那晚恐惧害怕的模样。
“你是谁?”段晚莹怯生生问道,眼前的男子对她而言,明明是个陌生人,但心中却有股说不出的安全感。
“你不认得我了吗?”耶律慎炎脸色青白交错,语气不禁激动起来。
“我应该认得你吗?”她轻声反问。
他用力的瞪着她,让段晚莹感到莫名的心虚,为什么当她说不认得他时,会感觉如此内疚呢?
“你知道你是谁吗?”耶律慎炎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因为她忘了他就生气,可是一股怒火还是涌了上来,她竟然把他忘得一乾二净。
“不知道。”她摇摇头。
“那你知道什么记得什么?”耶律慎炎干脆直接询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依旧摇晃着小脑袋。“你能告诉我,我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受伤?还有,你到底是谁?”最后一个问题是她最想知道的,因为眼前这名陌生男人不仅让她感到安全,还会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的一举一动强力吸引着自己,让她的目光无法转移,他到底是谁?
“这里是我的家,同时也是你的家。”
“我的家?”段晚莹茫然了,困惑地歪着小脑袋。“那你是谁?”
“我是你的夫君。”
她是他的娘子?!段晚莹眼眸一直盯着他,瞧他的一举一动,轻轻的将她从床上扶起,然后让她靠在他身上,动作是如此温柔和熟悉。
段晚莹觉得好困惑,夫君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明明好陌生,但她却喜欢窝在耶律慎炎的身旁,总觉得他会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这是为什么呢?只因为他说他是她的夫君,所以自己就这么简单的接受他?
可是他对现在的她而言,是个陌生人呀!不过望着眼前的人群,段晚莹还是觉得在耶律慎炎的怀里比较安全。
“这是怎么回事?”耶律老女乃女乃见孙媳妇躲在孙子怀里,仅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眸看着他们,好象十分的陌生。
耶律慎炎没有回答女乃女乃的问题,反而是对段晚莹介绍道:“来,别怕,这是我们的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好。”一声既乖巧又甜美的声音向耶律老女乃女乃打着招呼。
耶律老女乃女乃先是一愣,随即情不自禁的应了一声。“好好好。”
可是她的心里更加困惑,这是怎么一回事?
“旁边两位是你的小叔,尚焰跟景炽。”耶律慎炎继续介绍道。
耶律景炽受不了心中的疑惑,跳出来询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问出大家的疑惑,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段晚莹则是继续躲在他怀里,仅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模样看起来可爱又逗趣。
“孙子呀,你就赶快为我们解惑吧,我的孙媳妇到底是怎么了?”
耶律慎炎的目光扫过众人,表情凝重。“她丧失记忆了。”
“什么?!”所有人都露出错愕的表情,吓得段晚莹整张小脸都缩进耶律慎炎的怀里。
“可是嫂子还认得大哥呀?!”耶律景炽见两人动作亲密,还是满肚子疑问。
结果换来耶律慎炎白眼相向,让耶律景炽顿时语塞。
大哥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觉得有可能吗?”耶律慎炎反问他。
“难不成嫂子也把大哥给忘了?!”耶律尚焰恍然大悟,难怪大哥的情绪会这么糟,耶律景炽是踢到铁板了。
“可是我瞧她对大哥这是很依赖呀!”耶律景炽为自己喊冤。
段晚莹脸儿一红,忙不迭的离开男人的胸膛,困惑地看着耶律慎炎。
她也不懂为什么自己总会情不自主地靠近他……段晚莹越想脸儿越红。
耶律慎炎投给他杀人的目光,让耶律景炽吓得噤若寒蝉。
“大夫,我孙媳妇的记忆什么时候会恢复呢?”耶律老女乃女乃虽然问着站在一旁的大夫,眼神却是望向段晚莹。
“依少夫人的症状来看,恐怕需要一些时间,但究竟需要多久,其实连老夫也不晓得,毕竟这种事,老夫这一生也只遇过四次。”
“那其它三位呢?他们是多久才恢复记忆的?”耶律慎炎继续追问。
“一个过不了几天就恢复,另一个是在数年后,最后一个……”大夫有些犹豫了。
“最后一个怎么样呢?”
“直到现在,他的记忆都还没有恢复,所以耶律公子必需要有心理准备。”
听完大夫的话,耶律慎炎并没有露出任何担忧之色,因为在知道她丧失记忆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无论她的记忆是否会恢复,他都会守护她一生一世。
不过,耶律老女乃女乃还是忍不住心疼道:“如此善良乖巧的孩子,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呢?”
看着和蔼可亲的老女乃女乃,段晚莹期期艾艾的提出心中的疑惑:“女乃女乃……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你想问什么?”耶律老女乃女乃露出慈祥的笑容,安抚着段晚莹恐惧不安的情绪。
“请问……我真的与他成亲了吗?”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变得凝重,耶律慎炎回头用力瞪着她。
段晚莹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往后退了几步,虽然感到害怕,但她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就认定他是她的夫君。
“孩子,慎炎确实是你的夫婿,你们在一起生活都有好一阵子了。”
“你以为我会骗你?!”她都还来不及反应,一旁就传来耶律慎炎冰冷的声音。
充满指责的语气,让段晚莹瘪起朱唇。“我又没说你骗我。”
“可是你根本不相信我!”他指出问题症结。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呀……”段晚莹满脸的委屈,虽然他说他是她的丈夫,可是她的脑海里就是没有他的存在,要她怎么能够相信他的话呢?
“你说什么?!”
“我……”男人的脸在眼前放大,把她吓得屏住呼吸,但他灼热的体温源源不断传递过来,让她的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不已,小脑袋也跟着发昏,喉咙变得好干涩。
“慎炎,你别再吓晚莹了,她又不是故意把你忘了。”看到宝贝孙媳妇被欺负,耶律老女乃女乃赶紧跳出来为她说话。“还有,真丫头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如果不把那丫头赶回家,她担心接下来还会有事发生。
一听到裘真真的名字,耶律慎炎的心中就燃起熊熊的怒火,眯起狭长的眼眸,毫不留情的命令:“尚焰,去把那该死的女人轰出去。”
“大哥,你说的倒简单,那女人根本就赶都赶不走啊。”耶律景炽没好气道,现在回想起她趾高气扬的模样,他还气得牙痒痒的,没想到那个女人的脸皮这么厚。
“究竟怎么回事?”耶律慎炎目光瞄向众人。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耶律尚焰把前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大哥报告。
只见耶律慎炎脸色一沉,“她真的这么说?”
耶律景炽拼命点头,“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当时也在现场,一样拿她没辄。”
“我是不想与小辈计较,可不是拿她没辄喔。”耶律老女乃女乃没好气的瞪了孙子一眼,接着话锋一转。“慎炎,你就出面去跟她谈一谈吧。”
“再说吧,等她好一点,我再去与她谈谈。”
“请问你们说的人与我有关吗?”段晚莹忍不住好奇,瞧他们所谈的她没有一句听得懂,心中顿感忐忑不安。
耶律慎炎伸手模模她的小脑袋,“你别想太多,我们说的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手好宽厚,抚模的力道却很轻柔,就像把她当成宝贝般,捧在手掌心中呵护着,她好喜欢这样被宠爱的感觉。
“那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呀?”她的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
“一个该离开,却死都不愿离去的女人。”耶律慎炎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