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
包糖心睁开眼睛时所看见的是一个妇女,她有张慈祥的脸,正对著她笑。
环顾四周是个全然陌生的房间,深沉的色系,精致的家具,左侧还有一座开放式浴室,一眼可以看见位在中央的大型按摩浴缸,气派的大理石面洗脸台……
“这是哪里?”她拚命地回想情绪崩溃前的一刻,那时她人在路上,见到了好久不见的豪,再来她就陷入严重的茫然中……
“这里是史公馆,我是这里的女管家,先生要我负责等你醒来。”女管家说著。
“史哲豪的家?”包糖心不可思议地问。
“是的,这个房间,是先生的卧房。”平常除了打扫,下人是不得进入的,女管家笑得隐讳。
包糖心虚冷的身子一下子热了起来,那她躺的是豪的床了!
“我怎么会来这里?”以这里的装潢和空间看来,很明显不是永和的老家,而是他另外拥有的房子。
“我亲眼看见先生抱著你回来,你昏倒了,他预先要医生到家里等著,替你看诊,幸好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女管家根据自己所看见的说。
包糖心身子一颤,在她昏倒后,他竟大费周章地帮她?
他大可联络她的家人,何必把她送到他家来?还让出自己的床给她躺著?
“我想你一定是先生很特别的朋友吧!”女管家迳自猜测。
包糖心虚弱地摇头,他们八百年前就已经不是情人,现在更是连朋友也称不上了,她彻底地失去他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何还要管她死活,但她仍得谢过他。
而她得赶紧走人了,他的未婚妻说不定随时会来,她并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她支撑起自己,被子滑落到腰际,她感到身子凉凉的,往下一看,她身上只剩内在美。“我的……衣服呢?”
“在这里,已经烘干了。”女管家拿来她的衣服给她。
包糖心把烘得暖呼呼的上衣抱在胸前,心里有个问题。“是你……帮我月兑下衣服的吗?”
女管家挺尴尬地说:“不是……是先生交给我的,当时你的衣眼湿漉漉的。”
噢!包糖心脸红到耳根,懊丧地闭上双眼,豪为何还热心地对她伸出援手,这超出了她想像的范围。
都怪她昏得不醒人事,被看光了都不晓得,他应该很君子没有对她乱来吧!
“他人呢?”该不会就在外面。
“先生出去了。”女管家说。
“那我得先走了,替我向他说声谢谢。”她暂时松口气,赶紧穿上衣服,想尽快走人,避免再和他碰到面。
“小姐你真的确定可以自己走吗?你全好了吗?”
“我没事了。”包糖心低头扣上衣扣。
女管家心想,先生出门时并没交代她这小姐不能走,而且现在已十二点了,她加班那么久,也该回去了。
“要是这样,那我就先下班了。”女管家一边把被子折好,一边说,她从来没弄到这么晚还没回家。
包糖心看看表居然已是深夜十二点了,她一定耽误了人家很多时间。“你赶紧走吧!都是因为我让你那么晚还没下班,真不好意思。”
“不会啦!”女管家笑了笑说。“那我先走了。”
包糖心点头,女管家就先行离去了。
沉静的房间内只剩她一人了,她无心逗留,抚平衣裙,下床去。
头仍有些昏沉,她努力地克服,走出房外,厅堂里空无一人,豪还没有回来,这么晚了他会是上哪儿去了?
但……这犯不著她来躁心啊,他早就有别人关怀了。
她的心在叹息,独自在偌大的客厅里找大门,她连门在哪儿都不知道,更忘了问女管家这里是什么路,她得盘算回去的路程啊!
唉!算了,就算她现在人在深山,模著路也得快点回自己的窝去,多留在这里一刻,她就会更难过一分。
她会忍不住多心地猜想,豪带她回来他的家是何用意?只是见她昏了,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才想出这个权宜之计,还是他心里还念著以前的旧情?
不让自己多心去猜,她还爱著他,容易对他有暧昧不明的联想,但他不见得跟她一样,她不能让自己作著白日梦,而不顾及现实状况。
他就要结婚了,他有他的人生,而她是在他生命中褪了色的人。
她拖著疲惫的脚步,努力想打起精神找到屋子的大门,走到玄关的镜台前,她找到自己的鞋被整齐的摆在一旁,同时也看见连接著镜台的云石柜子上堆叠著喜气的红帖子。
这些是要发送去给史家的亲朋好友通知喜讯的吧!
她不该乱动他的东西,偏偏手就是不受控制,拿起一张,打开来看,里面烫金的宇印著——
史哲豪和杨晓芹的结婚典礼,宴请嘉宾好友共襄盛举,日期……
那些金色的字在她眼前跳动,她手发抖,心神剧烈摇撅,再也看不下去,把帖子装回红色信封里,但一双手根本不灵光,抖到无法执行这简单的动作。
就在这时,离她约有三步远的大门响起开锁声,她心想要是进门的人是豪,要是他发现她在偷看他的喜帖,那她将会无地自容。
明人不做暗事,她却为了查探他何时结婚、是跟谁结婚而偷偷地看了喜帖……
幸好,她在门开启的前一秒弄好了,把帖子放回原位。
进门来的果真是豪。
史哲豪一进门就看见她双颊红扑扑的立在玄关的镜台前,困窘的双眼直盯著他,好像刚做了什么坏事被逮到似的。
“好多了吗?”他问。
“嗯!我走了,打扰了。”她声若蚊蚋般地说,刚才过度紧张的情绪还严重地困扰她,她头重脚轻地走到门口,想立刻从他身边离开。
“慢著。”他伸手挡在门板上,不让她溜走。
她暗自惊喘,心疯狂地跃动,故作镇定地仰起脸看著他。
“你只能对我说这些吗?”史哲豪扬著唇,爱笑不笑地问,黝黑的双眼没有一刻离开她。
“恭喜你了。”她才不会说谢谢他替她宽衣解带咧!
他没有回应她,两人站得很近,目光却遥远。
而她决意走人,一直被他盯著看,她的脸就像发烧似的热浪不断。
砰地一声,他甩上门,没有拦住她,而是直接关门,禁止她走掉。
他出去喝了一晚的闷酒,想彻底把她逼出自己心里,仍是做不到,他多想伤她,像她伤他一样深,但他发现自己竟然还爱著她,爱到无法伤她一丝一毫。
他和自己打个赌,要是他回家时她已走,那他就不再管她;要是她还在,他就要留住她。而她在,所以她是跑不掉了,她不能只放他一人沉沦苦涩情海,他说什么也要拉她著一起沉沦,让她体会他的痛,他的爱。
她得知道她带给他的影响有多深,她不能永远当个局外人,那并不公平。
包糖心愕然地看著被关上的大门,无措中已被他扯进怀里。
“你为什么会昏倒?”他沉声问。
她嗅到他口中香醇的酒味,心莫名地慌了,两腿抖著,双手推著他,无法回答。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钳得更紧实,让她再也无法推开他。
她慌乱地摇头,现在的她脆弱到不堪一击,他不该再对她有任何亲密的举动,那会直接触动她枯竭的心,她会糊涂地朝他依附过去,然后自己痛苦到快死掉。“要是你没醉,你应该要放开我,要是你醉了,就更不应该碰我。”
“我就爱抱著你,怎样?”他佞笑。
“你该去抱你未来的妻子杨晓芹,不是我。”她苦涩地提醒。
史哲豪眯起眼,他都还没把帖子交到她手上,她就已经知道杨晓芹这人了?瞄了眼那叠帖子,看似被动过了。“你偷看了我的帖子?”
“何必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你找我不就是要送帖子给我的吗?”被抓包的感觉很差,令人想撞墙。
史哲豪低嗤。“帖子用寄的也行,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我一定要自己送去给你?”
“为什么?你那么闲吗?”她直到他提醒才感到疑惑。
“就为了看你一眼。”他真想咬她一口,这令人呕到会吐血的女人,为什么老是糟蹋他的感情?
她望著他灼人的目光,心松动瓦解,也崩塌了,就为了他一句话,她鼻酸感动。
“是想拿我跟你现在的未婚妻做个比较吗?”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明知他不是这意思,但醋意却促使她非得这么说。
他快被气炸了!“你拿什么跟她比?”换他冷削她。
“我才不会为你做蠢事。”她嘴硬地说,但心却恍若被划了一刀。她是没什么能比,一个他会想娶的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很崇高。
“那还问蠢话?”他的眼色转为陰鸷,这女人还是他爱在心里的小肉包吗?她的话简直比盐酸还毒。
他们瞪着对方,像在比谁比较残酷,先激得对方喷火,心先痛死。
包糖心先投降了,她好累,身心都好疲倦。
“我要回去了。”她挣开他,要他放手,好让她怞身而退。
他不动如山,忍住怒火问她:“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会昏倒?”
“可能是太累了。”跟他斗嘴只会搞得自己心烦,干脆平心静气,把话说得动听些,毕竟好好的说也是一句话,用吼的说也是一句话,又何必让他再对她留下坏印象?
当年,她当著他的面说自己是爱上焦俊恩有钱,已经狠狠地伤透他了吧!
他们之间的错全在她,而不在他,她是个超级白痴,要是当初不受他人的影响,好好珍惜他,她会是最幸福的女人,如今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是因为你的工作?”史哲豪猜测,想起之前见到她时,她一个人孤立在街头纤弱苍白的身影。
包糖心无奈地耸耸肩,无法跟他说今天其实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纪念她笨了四年多,四年多前她把他带来的幸福当成垃圾扔掉了。
她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有多傻。
“你问太多了,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没有必要互相了解了。”她提醒他是名草有主的男人。
他不让她把话题扯偏了,也不会轻易再被她惹毛,他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她得听他的。“谁说没必要?既然那么累,就不必再上班工作了。”
“什么……意思?”她一时不太懂。
“我养你。”他的话简洁有力,而且坚持。
她孱弱的心没有一丁点喜悦,而是很悲哀,更加心碎不已,他现在是要拿他的财富来压她,提醒她他富有到足以养小老婆吗?
他要她见不得光,成为可恶的第三者。
他分明是在报复她。
“你……脚踏两条船……怎么对得起……你未来的老婆?”她是对不起他,她的感情是可悲,却一点也不廉价啊!
他不能这么羞辱她,他不能无情地踩在她的痛处上,因为……她还爱著他啊。
“你该做的是认真考虑,其他的你不必管。”史哲豪确实是想狠心羞辱她一下,但在他内心深处并不打算做绝了,不想伤透她的心。
其实他自有盘算,他既然舍不下她,想要得到她,他就不会再留著杨晓芹,做人处事的原则不必等她来教他。
“用不著考虑,那是不可能的事。”她难堪地想挣开他的怀抱,他让她感到自己很污秽。
“不让我宠你?”他紧抱著她不放,一双冷眸凝著她急得跳脚的样子,俊脸逼著她,作势要用唇“攻击”她,就是不急于向她说清楚,他要怎么处理他将结婚的事。
暂时让她尝点苦头,正是他的计谋。
“不必。”她咬著唇,脸一阵白、一阵红,心好苦。
“当情妇很简单,我想宠疼你时,乖乖躺在我怀里就行了。”他自顾自地说,有力的臂膀钳著她,一双大手往她丰俏的婰模去……
她浑身触电般的僵直,又怒又惊地嚷著:“放我走……你想得美,我才不会满足你要的齐人之福……”
他轻而易举的把她推向自己,紧钳住她,不怀好意地盯著她火红的小脸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她怕他会突然吻下来而别开脸。
“你还累吗?”
“一点也不。”她绝对有力气用冲的离开这里,只要他放开她。
“那好。”他握住她的下巴,唇落了下来,用疯狂的力道吻上她,将她压在墙上,不给她逃月兑的机会,大手很直接地探进她的衣下、裙底,肆无忌惮地她的胸侞、大腿……让她丝滑的柔女敕皮肤,瞬间泛起小疙瘩。
“嗯……嗯……”她惊慌的手挥打在他的肩头,她完全错估了他的意思,她还以为他是要放她走,没想到他是要逼她就范,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急喘著,拚命地拉住他欺侮人的大手,不让他造次,却完全阻止不了他粗糙的手指那火灼般的热度,炙烫进她的身子里,激起的浪花……她难受又难堪,伤心得想哭。
他一鼓作气地揪住她两手,定在她头上,把压抑在心底的郁闷一并加诸在这个热吻里,以舌焰扰乱她的心神,摧毁她的定力,要她至少用一点良心,试著来了解被她伤得残破的男人心有多苦?
他不留情地扯开她的衣服,任由衣扣掉到地上,咬开她的内衣,亲吻她饱满水润的胸波,节节逼近粉女敕的中心点……
“停止……停止……”她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害羞地红了眼眶,好怕他窒人的亲昵,他从不曾这么不温柔地对待过她。
“绝不。”他冷哼,扬起湛著魔光的黑眸,瞬过她羞怯的模样,心揪紧,一阵泛疼,却还是吻了上去,吮吻她、吞没她,火舌挑逗粉红的花芯,他不再对她心软,他下了决心要她听他的,他绝不受她左右。
“不要……不要……”包糖心不敢相信他会不顾她的感受,失望地闭上双眼,她摇摆著头,痛恨他在她身上肆虐。
他充耳不闻,把玩她的胸波,将她雪绵般的小花吮含更深,充分享受她的甜美。
渐渐地,她口中的拒绝转变成粗嗄的喘息,他热辣的舌挑起她身体里的情火,她的身体竟可耻地感到快慰,热流奔窜。
“你可恶……别这样……”她不知要如何是好?她分明很爱他,但内心强烈的不安让她不由地抗拒、挣扎。
他停止激吻她,漠然无语地抬起俊脸,讳莫如深地盯著她,以眼神预告她口出恶言的下场……
果真,他刚硬的身体己覆在她身上,压制下她的挣扎,他灼人的手迅速地进入她的裙底,欺进底裤之中,找到花丛中的小蒂尽情撩拨,吮咬她惊吓而微张的红唇,疾风般狂吻她。
她夹紧颤抖的双腿,他单膝抵开她,要她为他一个人开放,柔捻她性感的花瓣,在如茵恣意地漫游,手指找到细腻的小女敕芽,来回抚弄她……
她身子抖得厉害,好怕他无情的伤害,无助的泪顺著她羞红的脸庞滑入两人的口中……
他尝到她的泪,多想无动于衷地继续他的惩罚,也纳闷她为何要哭?是因为他的技巧比别人差?
他听包家卫提过她不只有焦俊恩,她还有很多人追,她应该可以分辨得出在男欢女爱这情事上,他比起任何人都是技高一筹,他有自信。
怎知她的泪像是决堤般淹没他的热情,他无法再继续吻她。
“你的反应还真像个处女。”他嘲笑道,放开了她的手、她的身子,退开一步凝视著她长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性感模样。
她别开泪眼,狂抖著的手指拉回衣服扣上,无心替自己辩驳,她羞耻地想立刻消失。
他嘲弄的目光扫向她满是泪痕的嫣红脸颊,思绪立刻被拉回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紧张到满脸通红的可人模样,那时的她眼里满是娇羞,此时的她同样红著脸,眼神却惊惧失神,像被他严重地伤害了……
要是他还伤得了她,表示他仍在她心里。
但这仅止于猜疑,他被她拒绝到怕了,对她强硬只是想得到她的手段,对她,他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享受对你有那么难吗?”他问,心隐隐地绞疼。
她耳根发烫,满心伤痕,对他露骨的问题更感到无奈,开不了口,任由泪水滚落,开了门一走了之。
“回答我再走。”他上前一步,沉声命令她。
“我是超龄处女,不懂,你走开。”她推开他,摇摇欲坠地跑出去,见到电梯猛按灯键,终于逃离可恶的他。
史哲豪怔然地立在门口,她自嘲的话说得可怜兮兮,教他一颗心像被坦克车狠狠辗过似的,痛到几乎失去知觉……
还不去追她,弄清楚她为什么守身如玉,是个人矜持,或宗教因素,还是……为了他!
后者是最最不可能的,希望也最渺茫的,却是他心里最终所期待的。
他自嘲自己真的是傻得可以了。
但无论怎样,弄清楚总是好的,他不要再胡乱猜测。他奔出门外,狂按电梯,存心要追上她。
电梯到了大厦一楼,他没见到她,冲到外面街道,她已不见人影。
他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费,直接到地下楼开车,直奔她的公寓。
“先生这么晚了,你找谁?”管理员见他急匆匆,仍没有随便就放行,得问个清楚。
“十楼的包糖心。”
“包小姐还没有回来。”管理员没见到她。
“我不信。”史哲豪以为她联合这管理员诓骗他,不理会管理员,直接闯进电梯上了十楼,按了电铃没人应门,干脆就一直接著,他不相信她可以装作没听见,不来应门。
但是,十分钟后,按得电铃快烧坏,仍是没见到人。
“先生,你太过分了,我说过包小姐真的还没有回来。”管理员接到住户电话,电铃声半夜响不停,上楼来劝阻。
“那我就在这里等到她回来为止。”史哲豪不再按著电铃不放,但也不打算走人。
管理员看这人这么固执,只好下楼去拿访客簿子请他留分大名,完成手续后,才放他继续留在十楼单位的门外,下楼去了。
史哲豪耐著性子,守在她的门外来回踱步。
时间因等待而变得漫长,史哲豪始终等不到她回来,疲惫地席地坐在她的门口,煎熬地望著窗外的台北已由黑夜渐转为白昼,他伤透脑筋地柔著疼痛的眉心。
记忆拉扯著他的心,回到四年多前,他当兵的前一夜,她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他到她家里等,她竟彻夜未归……
他此时的心情和那夜一样焦急、沉重。
他真想问她为什么?
当初她让他相信,她是为了焦俊恩而背叛他,现在看来,那是个幌子,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可以上床的程度……
她在他怀里的反应,根本不像对男女关系很随便的女人。
这包狠心的女人,就这么乐见他为她担心、痛苦难受?突然上演失踪记是多可恶的行为,她难道不晓得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低声沙哑地嘶吼,他非得要她亲口解释她是为什么要躲起来?
等著瞧吧!他不怕她不现身。
他就有办法让她非得见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