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汤有诚调职,离开了京城。
汤媛媛深受打击,完全不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调职事已定,她的亲人离她愈来愈远,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巴不得离她远一点!
寂寞的感觉日渐加深,她能亲近的人就只剩下应琪一个,而他的热情并未减少,每天都有浓厚的兴趣——对她做些难以理解的事。
“我的衣裳够多了,别再送来了。”看着回家的应琪又让人抬进一箱子的服饰,汤媛媛的额头开始隐隐作疼。
“新做的这些更漂亮。”应琪关上门,打开箱子。
汤媛媛瞧了一眼,又是些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的衣裙——有妖精穿的、仙女穿的、舞娘穿的,甚至是农妇穿的,像是给戏院准备去表演似的,各种女人的衣裳,应琪都为她准备齐全了。
“我们谈一谈……”汤媛媛拉拉应琪的衣袖。
正在专心检查衣裳做工细节的应琪,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你说。”
“我知道你的兴趣除了收集婬书之外,还有收集各类女子的衣裳,就像有人喜欢收集书画古董一样,我不会歧视你的。”
“你很明理。”应琪笑着挑出一件妖精穿的奇装异服,放到汤媛媛手上。
她大叫,“但我没有同样的嗜好,我不喜欢穿你买的衣服,这种东西……居然还有尾巴,这是一般人穿的吗?”
“没关系,房里只有我,一般人看不见。”
汤媛媛拉扯着手中的衣裳,只想将这块布给撕裂!“不不不,我已经穿给你看过一次,够了!”
“你穿起来漂亮极了。”应琪眼中净是真诚。“我最大的兴趣就是将心爱的女人打扮得美丽动人,你能体谅我这分纯粹的爱意吗?”
“……”汤媛媛低下头,觉得自己被打败了,乖乖拿着衣裳到屏风后换了起来,呆呆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表情没有一点勉强。
心爱的女人啊!这话让她听得飘飘欲仙、开心不已;为此,稍微满足一下他的要求也不是不行。
应琪坐在椅子上,灼热的目光游走在屏风上,透过光与影的映射,他可以看清藏在里面换衣裳的妻子美好的身体曲线。
等她换上兔妖精的纯白裙装,露出光洁的手脚,难为情的走出来,应琪眼底的火焰燃烧得更为明亮。
这个女人并非他见过最美的,却是唯一能让他心动的,最好的证明就是——他只会跟她分享私密的小兴趣。
“媛媛……你让我心醉。”应琪感到心满意足,开始得寸进尺,拿起一旁配套的首饰递给她:“这个也戴上吧!要我来帮你吗?”
汤媛媛麻木的接过来一看,“兔子耳朵,很好……”
在应琪万分期待的眼神下,她认命的戴上假兔耳——反正她就算反对,只要应琪发挥他舌粲莲花的本领不断诱骗,最终她还是会服从的。
“过来。”伸出手,邀请汤媛媛坐到他的腿上,她戴上耳朵的样子,可爱得让他忍不住想对她上下其手。
汤媛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依偎到他怀里,任他抚模亲吻。
他的舌尖停留到她脸上,那里曾受过一点轻伤,如今伤口早已复原,看不出当时的痕迹,但他仍记得当时心疼的感觉。
应琪含着汤媛媛的耳垂轻吮着,直到她的身体禁不住颤抖才停止,在她耳边有礼的询问:“你可以比一下这个动作吗?”
汤媛媛睁开眼,看他挪出一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取出一张图,画的是一只兔子蹲在草地上,伸出一只爪子,彷佛在撒娇的模样。
“当然不行!”汤媛媛羞耻的拒绝。
应琪遗憾的凝望着她,犹如被抛弃的孩子。
见状,汤媛媛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感到有点不忍,但……想来想去,她还是不肯就范。
应琪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出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手指着一行话,继续向她提出请问:“那么,说说这句话可以吗?”
汤媛媛仔细一看——
主人,请宠爱奴家。
那触目惊心的不良言语,让汤媛媛的整张脸全都纠结成一团。
一个受过帝王教育的皇子,怎会染上这种奇怪的嗜好啊?她纳闷的看着应琪,“你先告诉我,你还有什么要求?”
应琪端详着她的眉眼,在她眼里只看见困惑,并没有强烈的排斥;他知道自己的嗜好异于常人,但也不算太离谱。
在他看来,喜欢收集美人,在家豢养一堆美女的九弟,嗜好更不正常。
可就算他本人感觉良好,又是一家之主,权威无限,他也不希望汤媛媛厌恶他的兴趣,那会令他感到忧伤。
当然他更希望她能陪着他一起玩——不是因为他而勉强,而是真心喜欢上他喜欢的任何事物。
“我没有任何要求,你可以拒绝陪我玩乐。”应琪温柔的笑,脸色却显得有点寂寞,“以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玩的,以后也这样……没关系。”
汤媛媛抱头尖叫了一声,“不要装可怜!”他孤单的样子太惹人怜了,她根本就拒绝不了他的任何提议!
她只能自欺欺人,“陪你、陪你,说不定我也能慢慢发掘出其中的乐趣。”
而这句话,正是应琪最想听到的。
“媛媛,你真是个贤慧的好女人。”应琪开心的转身,拿出两本书给她,“这两本,你有空看看,然后告诉我哪本写得比较好?”
汤媛媛扯扯嘴角,看着手上的东西……又是婬秽书籍,有“春夜梦中人”的新书,和另一个婬书名家的新作。
“你很喜欢这家伙写的东西吗?”她用着怀疑的眼神打量应琪,他该不会是那个“春夜梦中人”的书迷吧?
不然干嘛老是拿这人的书来询问她有什么优、缺点,天知道这有什么好研究的,婬秽书籍还有什么值得分析?是要比较哪些内容更为下流无耻吗?
“这与喜欢无关,我只是想听听你的评价。”应琪认真道。
汤媛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老实说,只是研究婬书还算轻松,她更怕晚上入睡前,他会身体力行的尝试起书中描写的欢爱情景……那才是最吃力的。
“在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凑近陷入迷思的汤媛媛,应琪兴味盎然,她蒙眬的眼波似乎在说她的心神正沉浸在当中。
汤媛媛闻言,猛地摇头,不看他的脸,若无其事的翻着手上的书,无意间看到其中几句描写,人又怔住了。
“呀!怎么这几句对话……我好像听过?”看到似曾相识的内容,她惊讶的瞪大眼,无法理解一本婬秽书籍里居然会出现她平时和应琪交谈过的话语。“难道你和作者认识吗?”
应琪一瞬不瞬的注视她,缓缓露出一个看起来有点羞涩的笑容。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疑了,一个惊人的想法倏地在汤媛媛的脑海里诞生,思索起他的喜好,她觉得愈来愈刻意,顿时吓得呼吸困难!“难道……你……你就是……这个春……”
她说到一半,简直都快说不下去了;看看手上的书,再看看应琪,脑海中又冒出一道巨大的声响在嘲笑她的猜测。
堂堂一国皇子,怎么可能会去写婬书,还取什么春夜梦中人的可笑笔名?
“书制作得不错吧?”应琪发现汤媛媛的脸渐渐扭曲,他轻快的语调却全没有丝毫变化。“我对这本新书的插图很满意。”
“啊?”真的就是他吗?婬书界的头把交椅?!
“笔名好听吗?”纯洁的眨眨眼。
“你承认了?”
“我不想欺骗你。”所以,他不否认。
没错,不爱交际的五爷爱写作,作品还很抢手,被许多男人所敬仰、崇拜,读者成群。
“你……是在胡扯吧?”汤媛媛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你一个皇子、亲王,什么事不好做,却去写这种东西?”
“媛媛,坊间有各种作品,你不该歧视任何一种着作。”
从小只爱看侠义传奇的汤媛媛用力抓头发,为两人爱好的差异而崩溃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应琪怜爱的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自残”下去。“你方才说了,会陪我发掘其中的乐趣。”提醒她。
汤媛媛只能无语问苍天——怪不得家里会有这么多婬秽书籍,原来他就是作者之一!
“你平时关在书房里,说是在处理政务,就处理出这些吗?”她手拿新作,想笑又笑不出来。“不能写点别的吗?”
“你喜欢看什么,说给我听听,我会参考。”
汤媛媛见他兴致勃勃的模样,忽然说不出话了,她心想,就算劝他写她喜欢的侠义传奇,他也会在侠义当中创造出丰富的内容。
如果跟明朝那些喜欢当木匠、和猫儿玩耍,其余的事都不管的皇帝们比起来,会处理政事、照顾家人、关心她的应琪也不算太过分……
汤媛媛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小心翼翼的问:“能不把我们私下相处时的情形写进你的书里吗?”
应琪闻言似乎感到很意外,坦诚道:“我正想写写我们平时发生的琐事作为纪念,等我们老了以后还可以翻翻书,回味当初,你不觉得这很有意义吗?”
汤媛媛一脸木然,举起手,继续抓头发、敲脑袋。
上天,让她自残吧!
又一个“忙碌”的夜晚过去,太阳高高挂到天空时,汤媛媛睁开眼,叫来送饭的丫鬟,问清了此刻的时辰,麻木的躺在床上边吃东西,边为她萎靡的生活而感叹——自己活得愈来愈像猪了!
她一定要找个事情来做,不能再这么懒散下去。
定下念头,忽然想到不如她也来学应琪写写东西?
算了,汤媛媛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奈何脑子里被他的着作所占据,思绪转来转去,总是抛不开。
应琪所描述的欢爱情景一段段浮现在她的脑海,他经常会要求她一起亲身体验其中的激烈……
汤媛媛红着脸,深深的叹着气。
接着又拚命安慰自己——应琪的奇特嗜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古早时还出现过喜欢跑去寺院当奴隶的皇帝。
而应琪只是个爱好创作“”书籍的皇子,又没干什么劳民伤财的坏事,她要谅解他,包容他……
就算他在夜里,兴致勃勃的要求她去亲身体验作品内容,她……真这么包容体谅下去,她会没命的!
汤媛媛再次悲叹,捶捶酸痛的腰身,花了好半天的力气才穿上衣服——刚想下床走动,低头一看,穿在身上的居然是应琪让人制作的兔子裙装,她欲哭无泪,狠狠的将假兔子耳朵丢在地上猛踩两脚。
“来人!”叫来下人,将应琪重金订制的衣裳一箱箱搬到后院,挖块空地埋起来,随后汤媛媛换了衣裳,走出门。
“王妃,您要出去吗?”王府总管见她往门口走,忙不迭的跑去询问。
“呀!我差点忘了,帮我安排几个护卫。”她打算去街上走走,到书坊买些有意义的书让应琪看看,也许能扭转他的创作方向。
“王爷交代,您最好别出门;等他回来了,会陪您一起去。”总管露出为难的表情。
汤媛媛大为不解,应琪从未限制过她的行动,怎会交代下人阻止她出门呢?“他的意思是,我不能出去吗?”
太子不是已被废黜了吗?她最大的危险已不复存在,为什么还不让她出门?
“不,爷的意思是……他陪您会更安全方便。”总管小心翼翼的解释。
汤媛媛审视总管紧张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了狐疑——她已很久没出门了,也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应琪是不是想隐瞒她什么,所以总是不让她出去了解情况!
她微微一笑,因为有了疑虑,反而更加坚决,毫不犹豫的走出门,让手忙脚乱的总管一边着急的派遣护卫跟上她,一边苦恼着没把人留住。
汤媛媛在王府护卫的严密保护之下,完全不能和寻常的百姓交谈,路人见她经过,看到她身边的阵势,无不退避三舍。
她到几家店铺挑选物品时,也有护卫监视,店家根本不敢和她多说上一句闲话,搞得她颇为尴尬。
在倍感无趣之时,汤媛媛想起了刚出嫁的妹妹。
媒婆曾告诉她,那位富商的家就住在附近,汤媛媛在妹妹的大喜之日并未露面,不知妹妹会不会生气?
她顺手买了点礼物,决定去拜访新婚的妹妹。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里?”尾随在后的护卫们发现汤媛媛行走的方向偏离了街道,赶紧上前追问。
“我妹夫家。”汤媛媛示意他们安心,她不会乱跑。
“恐怕不适合……王妃,不如先请示王爷,等他同意了再去吧!”
汤媛媛听得很错愕——应琪与她完全没有丝毫的隔阂,对于她的要求,通常都会答应,绝对不可能阻止她去见家人,护卫们何必多此一问?
“只是去看看我妹妹,不需要惊动王爷,你们别多事。”难得出门一趟,想散散心,哪知下人们的态度一个比一个古怪,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加郁闷。
汤媛媛无视护卫们的劝阻,快步走到妹夫家,并表明来意。
守门的人见到她的衣着打扮,和后方虎视眈眈的护卫群,不敢怠慢她,忙不迭的进门通报。
紧接着,一群人急忙赶出来迎接她。
“恬恬。”在人群中找到妹妹的身影,汤媛媛露出笑容。
“姊姊……想见你一面还真难。”汤恬恬却是面无表情。
“什么意思?”汤媛媛察觉到她的话中有话,但周围有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她不方便追究,直到应酬了妹夫家的亲戚,打发掉下人,跟妹妹走进新房,汤媛媛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妹妹的脸色。
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十分华美,但汤恬恬的脸上却没有满足与欢乐。
“我还以为姊姊不要我了!”恬恬静静的注视了汤媛媛一会儿,幽幽的开口,话语略有埋怨之意。
汤媛媛别开脸,哀怨的想着自己整天和应琪亲昵,就算他不在,她也因亲昵到身心俱疲,需要休息,而没体力去关心妹妹。
她确实理亏,也就不做辩解。
“你夫婿不在家吗?”打哈哈的笑了笑,汤媛媛转移话题,心里并不是很想见到那个年纪和她爹差不多的妹夫。
“这个时间他忙着做生意,姊姊怎会想到今天来看他?平时有空去王府找你,几次拜访都不能进门,难道今天姊姊有什么喜事,大发慈悲肯赏脸?”
汤媛媛忽略妹妹嘲弄的嘴脸,疑惑道:“你们来找过我吗?”
“出嫁第二天就去了!”
“我……没听说。”府里上上下下都没人提过此事!
“姊姊不是故意不见我吗?”
“那我何必坐在这里听你发牢骚?”
“可是……王府的总管确实说了,你并不想见我。”恬恬瘪嘴。
汤媛媛听得张口结舌,不能相信平时对她敬重有加的总管,会以她的名义说谎,除非……
是别人要求总管这么做的,而唯一有能力又会下这种命令的人就只有她亲密的好夫婿——应琪!
汤媛媛抓抓头发,无力道:“我回去问问,也许那几天我身体不舒服,吩咐过他们别来打搅我。”
“是吗?”恬恬并不相信。“我还以为姊姊现在身分高贵了,就要把我和爹爹都赶得远远的,不理睬我们这些没权势的家人。”
“爹爹自己要去外省,跟我有什么关系?别有事没事都扯到我身上!”
“如果不是你反对他再娶,他怎会迫于无奈,听从姊夫的建议,跑到外地去当官呢?”
“什么?”怎么又跟应琪有关?!汤媛媛震惊的揪住妹妹的衣裳,“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大眼睛瞪着茫然的妹妹,汤媛媛愈想愈混乱——她一直以为表里不一的应琪不管怎么恶劣,都不会对她使坏,看来是她太傻、太天真了!
在她毫无所知的情况下,他究竟瞒着她做了多少坏事?
应琪回家的第一时间就听到管家报告,汤媛媛去了哪里,出门时的表情和回来后的脸色有多少变化。
他可以想象她去见妹妹后,跟那个没脑子的汤恬恬说了什么话,然后让这些不利于他的谈话内容,影响到她的情绪。
“准备些酒菜过来。”踏着夕阳的余晖,应琪走到花园,遣开一旁的婢女,专心观赏汤媛媛在树下舞剑的身影。
她的剑锋划过天际,手一顿,剑尖忽然指向了应琪。
“回来了,陪我锻炼一手如何?”汤媛媛望定眼前玉树临风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提出邀请。
应琪摆手,“我习惯早晨锻炼武功,晚上有晚上适合做的事。”
对,发情——嫁给他之后,汤媛媛最清楚应琪晚上喜欢做什么!“你知道我今天去哪了吗?”
“看望恬恬,下人已告诉我了,姊妹再次会面,有什么感触吗?”
汤媛媛很想捅他一剑,看能不能捅破他永远优雅的笑靥,但这个让人看不出虚实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无论如何她都不会伤害他,吃了亏也只能硬忍着。
“你要不要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挑拨我们姊妹之间的关系?还将我爹弄到外省去,别人都以为是我反对他再娶,借你的手来赶走他,哈!”汤媛媛丢掉手中的剑,冷笑不断。
爹爹调职离开时,她难过得找应琪寻求安慰,与他温存了好几天才调理好忧伤的情绪,结果现在她才发现——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所造成的!
而他现在居然还没有丝毫的歉疚,脸色依然是那么温柔……这个人做坏事都不会反省吗?
“你说呀!傍我一个合理的答案!”
“媛媛。”应琪完全不怕她发飙,漫步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我当然可以找许多借口来欺骗你,比如说,岳父和我的关系会对他造成危害,我那几个想争夺皇位的兄弟早就对他心怀不轨,企图透过他来拖我下水,让他离开是为他好,我想诸如此类的说法不难说服你接受我的安排。”
他三言两语就让她失去立场,被他深邃的眸子所凝视,汤媛媛的心思立刻变得紊乱。
她闭上眼,用尽力气才下定决心对抗他迷人的魅力。“但这些说法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应琪捧起她的脸,“睁开眼看着我,媛媛,你和我成亲至今,一定认识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很抱歉。”
“你道什么歉?”她听得心慌慌。
“上了这条船,你就不能月兑身了。”应琪微笑暗示。
“跳海也不行吗?”她也许是上了贼船没错,也许永远也摆月兑不了他,但她并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被逼急了也是会爆发的。
“你要试试看吗?”应琪反问,眼中闪烁着兽性的光芒。
汤媛媛感觉到他就像是一张无边际的网,紧紧的束缚住她,而她这个可怜的猎物却还不知死到临头!
然而,她还真的不想逃月兑——她喜欢这个男人,对他用情已深,不会因为他的不完美就放弃他。
“应琪,我知道你脾气并不好,也有许多怪癖和缺点,可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包括我也有些毛病,需要你包容。”
“不、不。”他飞快的反驳,却不是为他自己辩护,而是表白,“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我挑不出你的任何缺点。”一边说着,还一边亲吻她的脸颊。
汤媛媛又羞又喜,几乎要沉醉在他的情话当中,她用力捏自己的腰,困难的找回理智、保持清醒。
“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失望了,希望你能像我这样,愿意接受你的一切,不管是好的,或是坏的;但是应琪,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却不能接受你对我不诚实,对我撒谎。”
应琪抿唇,似乎在思索什么,并未立即回答。
汤媛媛相信他有将她的话给听进心里了,于是认真的问:“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隔阂我与家人?”
应琪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夕阳的金光将她的眼眸烘托得犹如柔暖的烛光,照耀着他,给他阴暗的天地带来明亮。
他发现自己无法拒绝她的要求,然后他坦白道:“我讨厌你的家人,不想见到他们。”
“他们又没得罪你!”汤媛媛尖叫,要不是听他亲口说实话,她真不敢相信平时对她家人那么热情的应琪,心里的想法竟与行为完全相反。
“我就是讨厌他们,你那个怯弱、愚蠢的爹,和那无知、幼稚的妹妹……”
“够了!不准说他们坏话,我告诉你,我也讨厌你的家人!”
“我也讨厌。”他又笑了,像是找到知音似的,对她提出建议,“那我们都不要理睬他们。”
汤媛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可……可是,他们是家人,你不能这样!”
应琪举止轻柔的环抱住她,“我只需要你。”
甜蜜的情话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性,汤媛媛痛苦的沉陷在他的柔情当中,迷茫的问:“这世上有什么人是你喜欢的?”
“你。”他由衷道。
汤媛媛苦笑,“然后?”
“皇祖母。”
“再来?”
“没了。”
“……应琪。”
“嗯?”
“别再花心思写那些婬秽书籍了,多用心关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