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逃妻 第二章 作者 : 连清

洞房花烛夜,红色烛火摇曳,让新房充满着温暖又喜气的氛围。

任飒掀起莫沫凤冠上的红巾。

随着红巾被挑起,莫沫的心儿怦通怦通跳得更快,视线无阻后,圆圆杏眸瞅着任飒直瞧,此刻倒是把他的俊美容颜瞧得更加清楚了。任飒真的好俊、好好看,好看到让她忍不住抿唇微笑。

真羞呀。

她又窘迫地低下首,脸蛋上的绯红颜色也更加艳美。

“我们成亲了。”任飒坐进床沿,开口道,伸手陶起她下巴,再度凝视着她的甜美脸蛋,这一看,闪烁着迷恋与喜爱的黑眸就再也移不开来。

虽然他仅见过她一次,今夜的洞房花烛夜也才第二回见面,但任飒就定无法忘怀那瞬间的喜爱,所谓的一见钟情在他身上发生了,他当下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莫沫小脸胀红,还咳了起来。

“怎么了?”任飒一惊,发觉她呼息极不顺,像在闭气,连忙轻抚她的背。

“你要不要紧?”

“我……我……”她轻喘了起来,她方才竟然不自觉地憋起气。“我……我吓到了!我脑子乱哄哄的,我至今仍然不敢相信此刻的场面,我愈想愈觉得不可、不可思议,我……我怎样都没想到可以嫁给你……”

“都成亲了,你怎么还会以为只是南柯一梦?”他拇指指月复轻抚着她娇美的下颚,深情地凝望着她。

“没办法,我就觉得眼前景况像是一场梦境……”她的心在他的抚模下又飞上天,思绪也跟着恍恍惚惚起来。“在今日以前,我岂敢作这种进任家的美梦?我连想都不敢想。然而,今夜的我却成为你的妻,还是元配,我恍恍惚惚的,我觉得不真实也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我所嫁之人可是‘任氏家族’的新任族长,是年轻有为的世家之子,而我莫沫只是个普通又平凡的小老百姓,哪里可以高攀到你。”

“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可以回神来感受这一切,这真实的一切,你已是我的妻。”任飒突然微微使劲,将她放倒在被褥中,在褪去彼此的鞋子后,立刻压住了她。

莫沫心跳得更厉害了,羞怯地躺在床榻上。与他瘦却精实的身躯贴得密密合合的,是那样的温暖有依靠,她脸红到说不出话来。

“模我,一模就能确定我是真实存在着的,你就可以相信我已是你的丈夫。你模模我、碰碰我呀,娘子。”任飒低声笑着说,看着她迷迷蒙蒙的表情,美极,下一瞬,俯下脸,用唇擒住了她的樱唇。

莫沫被吻得意乱情迷,轻吟出声。

“再不确定的话,我就用更清楚的动作证明我的存在喔!”任飒于是更加狂热地挑逗她的唇,又将舌尖滑进她口中与她的舌纠缠不休,让她陷入欢欣的快意之中。

“咯……你……呀……”不仅有热吻,他的手掌心更是以充满渴望与占有的力量抚触着她的玉肤,逗弄得她娇喘不休,心花怒放。

“娘子确定了没有呢?”他低哑的磁声在她耳畔不断呢喃问道,目的就是要她确信这一切是真而非假。

“我确、确定了。”在他一寸一寸甜蜜作为的蚕食下,她的不安感渐渐消褪,足以清楚地感受到了此情此景是真实的。

满足之后,任飒又一次开口道:“原来你也有畏惧的时刻,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勇敢的小女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呢!”要知道,她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可是在惊险中发生。

那时莫沫在树林子里找柴火,突然听到两个人在讨论要如何砍杀任飒的计划,那两人似乎是受到“某个人”指使,而且要杀的对象还是名门公子任飒,目的是抢夺任家的财产。

当莫沫偷听到这则讯息时,却也被坏人发现她在偷听,幸好她仗着熟悉地形而躲了起来,逃过被当场击毙的凶险,只是,有了戒心的恶人却开始在任家四周盯梢,一来防堵她去告密,二来也想找任飒出现的时机好杀掉任飒,这情况让莫沫一直苦无机会去找任飒示警报讯。

家大业大的“任氏家族”岂是她这种凡夫俗女能接近的对象?在经过一番波折后,她好不容易才透过朋友的朋友——一位在任家当婢女的小女孩——知道了一处狗洞地点,她因此大胆冒险地钻了进去,潜进任家,躲过任家的护卫武士。还好她幸运,在茫无头绪之下居然在书房前面遇见了任飒,这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

“娘子救了我一命,我当然要以身相许。”任飒吻了吻她的唇瓣后,又一次道。

任飒对于她的勇气充满着感谢,若非她来示警,他并不知道有人要杀他。尤其任飒忘不了那一夜莫沫找到他,提醒他有危险后的反应,竟然是立刻告辞想要离去,似乎怕极了被误会她是有所图谋的,这也展现了她不贪不求的心性。她这个反应让他很欣赏,所以他问了她的芳名,她匆匆留下闺名之后,就离开了任家。

而他却一直忘不了她。

莫沫不顾危险地来报讯,她的勇敢令他佩服,她毫无索讨报酬的行为又令他感动,并且她的容颜、她的气息深深地吸引住他,任飒自知,在见面的那一瞬间,他已情不自禁地喜欢上她了。

于是他派人找她、探听她,并且想要她。

后来他找到她的住处,果然是平凡人家出身。他立刻提亲,虽然吓坏了莫沫的双亲;亦成为轰动全国的大事,但任飒不顾家族成员以及外界门不当、户不对的嘲笑,就是要定了这门亲事。

“沫,你是个勇敢的小女子,我喜欢你,会娶你更是天经地义之事。”他坦言娶她的真正原因就是喜欢她,虽然是一见钟情的情况下所作的决定,但他是满心欢喜的,哪怕这爱来得又怠且快。

莫沫不断听到他的爱语以及再三保证,不安的心情这才稍稍笃定了点。再说,自己亦是喜欢他的,否则哪里会同意这门亲事,又愿走上花轿。

莫沫想了想之后,总算露出幸福的微笑来。“我也是喜欢你的,否则也不会有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没错,我们是互相喜爱的。”开言,任飒总算安心,只要她也是快乐的,他就安心了。

接下来,他灵活的手指开始褪去两人身上的喜服,拉掉所有的阻隔。

任飒一身古铜色的精壮身躯再度压覆住她软女敕如白玉的娇柔身子,紧接着狂野地占有了她。

莫沫的娇吟是满满的幸福曲调,她的心和身都是舒畅的,绝对的快乐……

“呃!”莫沫小脸发红,月复间有股热气在凝聚,热烘烘的奔腾血液还直冲大脑,以至于她打字的手指头不断颤抖,心弦也激荡得好厉害。

停!十根手指头找不到正确的键盘位置了,她打不了字了,故事得暂停,因为她的情绪太过激动了。

呼……

莫沫轻吐一口气,波动的心绪总算渐渐平复了些。看向窗外,天色将明未明的,尚未放亮。

清晨五点多,她难得熬夜没睡,坐在电脑桌前写稿子。

她甚少熬夜写作的,只是昨天再度看见任飒之后,她的情绪就是平静不下来,连带着也睡不着觉,脑海里不断浮现和他一见钟情的原因和画面。尤其结婚那一夜的美好氛围与幸福感太过真实,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事,这才会打着字,愈打情绪愈发激动,还脸红心跳了起来。

虽然在现实生活里,她跟任飒的第一次见面是发生在任飒硬要住进民宿,导致卡在山路上,她适时“救”了他,让他免于遭遇崩塌的危险,与她方才所写的古代故事剧情有些许的不同,不过两人间所迸射出的爱情火花确实是一样的。

一见钟情的恋爱方式实在太刺激了。

那股电光石火间所产生的爱恋是她从没有经历过的事,她从没料到自己会在遇见任飒之后就直接坠入情网,成就了闪婚的念头。

她曾经严肃地审思过自己为何会有此“冲动”,甚至大胆地跟任飒闪电结婚,毕竟写小说的她其实是理智多过于感情的人。

会闪电嫁给任飒,他的容貌也是因素之一,不容否认的,任飒的外型十分迷人,颀长的身材、俊美的脸蛋、尔雅的气息,他就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像极了她笔下的男主角。

她,莫沫,写言情小说多年,对于设定的男主角形象,有几项不变的强硬坚持,那就是——

一、男主角不许戴近视眼镜,墨镜许可,因为带着墨镜的男子超帅气的。

二、男主角不能蓄胡须、不能长胸毛,不能长得虎背熊腰,雄壮的男人她不爱也不写,甚至连姓“魏”都不行。朋友曾问过,为什么姓“魏”不行?她的回答是:这魏字从字型上看,就是很雄壮威武的感觉,正巧犯着了她不爱金刚男的禁忌,所以打从她写小说以来,笔下的男主角从来没有一个是猛男形象的。还有,男主角的年纪设定也绝不超过三十岁,不然会觉得像是在写大叔的故事。

有同行朋友笑过莫沫的禁忌,觉得太夸张了,莫沫自己也笑了,哪里来的这些禁忌与想法啊?可她就是这样,打从国中开始当读者看言情小说时,挑选作品的内容原则就是要先确定男主角的姓氏、长相、身材、年纪,才会决定借不借这本小说。而后,她踏进言情小说的领域里,写作时也偏爱俊美派的男主角,所以当任飒——一个像极她笔下无所不能又俊美无缺的男主角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自然就对他充满着好感,这也是她嫁他的原因之一。

只是相处之后才发现,他是“任氏集团”的接班人,富可敌国,吓了她一大跳。但她不是爱慕虚荣之人,她是在跟他交往后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就当她幸运吧,她嫁他绝非是贪婪作祟,会结婚,是因为两人互相喜欢上对方。

倒是“任氏集团”的年轻老板任飒闪电结婚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女生,使得“莫沫”这人立刻成为闲言闲语的焦点,但她并不理会外界的讥嘲议论,反正日子过得好不好,她跟任飒自个儿清楚就好,不需要听外人的想法与感觉。

再说,谈了多年恋爱,但最后无疾而终的男女比比皆是,而她在触动爱火后不拖延,直接答应嫁给他,虽然说是冒险,也被说没理智,但她什么都不想理会,只想凭心情嫁给他。

窗外的天空蒙蒙亮了起来,天色愈来愈清楚。

莫沫决定关上电脑,下楼。

现在才六点,住在二楼的任飒、三楼的李蓦书,以及另一个房间的另一组客人,现在应该还在熟睡吧?晚点她和姑姑会为客人做早点。

她走出木屋,呼吸一口新鲜的早晨空气。远方,日头开始闪耀,将青葱翠绿的山峦照耀得好清楚,像是一副悠静的画。忽地,云彩飘过,挡住日阳,轻透白雾接着弥漫而起,又转幻成另一种诗情画意的迷蒙之美。山间变化无常的气候总能行程特别的景象,也会影响到心情,像她现在就有着踩在云端上的虚浮感,所以她的心又晃荡了起来。

莫沫想起她跟任飒的婚姻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年。

但即使没能长久,她并没有后悔那一年的婚姻。即使相爱容易相处真有困难,不过幸好两人是很平和的分手,而且认为分开对双方都好。

至于为何离婚?答案很简单,就是忙碌。任飒很忙也很累,好不容易见面时,她几乎都在劝他休息,平日时,她也尽可能不去烦扰他,尤其不想落人口实,让外界误认她想当凤凰,所以她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平凡、很低调,她藏起自己,没陪任飒出差、应酬、工作,不出现在公众场合中,就只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不过时间久了,她也因此跟任飒的世界愈离愈远,两人因此愈来愈陌生,也愈来愈生疏,初期浓烈的相爱情绪因时间长了而变淡,再找不到涓滴缠流的理由后,爱如何持续下去?所以他们分开了。

“……”莫沫的思绪蓦地中断,身子一僵,她听到了后方传来的脚步声。

转过身去,迎上一对深邃眼眸。

是他,任飒。

四目相接,她与他对望着,好一会儿后,她想到两人已离婚,连忙回神,开口道:“你怎么这么早起床?”以前跟他仍是夫妻时,他忙碌于工作,回到家时通常都是深夜时分了,但隔日还是得早起,不过都只吃吃早餐就又去上班去了。若遇例假日,确定他不加班的话,她总让他睡到午后才起床。

任飒看着她的脸蛋,依然是甜美可人的容颜,青春气息也很迷人,每每看着她,心情就是会变好,这也是他娶莫沫的原因之一。他从小就被赋予高度期待,也因此从小压力缠身,所以当一位外表甜美的女孩对他强行上山入住的做法表示不以为然,甚至还开骂时,他无法生气,反倒视为她对他的关心。

“我不是来睡觉休息的。”任飒回道。

她愣了下,点了点头,回道:“也是,你是来提醒我堂叔的事情,而且莫名其妙地把我的客人当成大坏蛋。”

“我总要确定你不会被伤害。”任飒不管李蓦书是否跟堂叔有关,他硬要跟来,最大的理由就是不想她跟李蓦书太接近。

“我再三强调李蓦书不会跟堂叔有关连的,他是我挑选的客人,也才刚从加拿大回来台湾,我想不出他跟堂叔有关连的线索,你不该疑心人家,这对他很不公平。”莫沫没好气地道。

“那我就待到他离开,确定一切没事就好。”

“你……算了,反正他只住四天就会走。”他执着起来时,她是改变不了的。

“你现在要吃早餐吗?”

“先不用,我还不饿。”他回道。

“那我先回屋里去了,我得去准备另两组客人的早点。”她不想跟他面对面太久的时间,就怕自己坚强的心房会动摇起来。要记住,他们分手了,既然分手就要彻底的切割才行。她是干脆之人,爱就爱,分就分,哪怕她心窝处仍然有些惆怅,但可以用时间来洗涤的,久了,就可以淡忘……她是这么认为的。

“先别忙吧,还很早,他们应该还没起床,而且我的话还没说完。”任飒再道。

“也许客人会想早起,我还是得先回屋里去准备早餐才行。”莫沫执意要走。

“跟我说话让你觉得很不愉快吗?所以你才一直急着逃避我?”任飒口气沉了,她切割得好彻底。

“我只是有工作要做,身为民宿的主人可不能让客人饿肚子,尤其李蓦书的口味习惯有些禁忌,我得先准备一下。”

“你很爱担心李蓦书。”任飒的口吻倏冷,只要听见她在维护李蓦书,一股无名火就会直冲脑门。

任飒不敢忘记自己就是在山路遇险后,被莫沫带回民宿,他也因此在“观悠民宿”住了十天,这十天里,他与莫沫相处得好快乐,也就因为这份难分难舍之情让他们很快地结了婚。同样的情况会不会也在李蓦书与莫沫身上发生?任飒开始担心起她跟李蓦书也可能会闪恋。

“我关心与服务我的客人有什么不对?”他真的一直很针对李蓦书,尤其她不断表示已经接收到他的提醒了,但他仍然不放手,非要跟上来不可。

问题是,任飒怎么会以李蓦书为目标?这太好笑了。

任飒当然要怀疑李蓦书,也要注意李蓦书,他可没忘了堂叔先前便是用自己的儿子来当棋子。

堂叔为人阴险,手段毒辣,一直想把“任氏集团”的产业抢过去,多年来用尽各种法子,不择手段就是想要夺下“任氏集团”,他明知道的,但因为堂叔心思缜密,作乱的证据难得,也因此一直无法取得证据好把堂叔撵出集团外。

堂叔甚至还派出自己的儿子任速扬去勾引莫沫,他们认为莫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决定嫁给任飒,必定是看中了任飒的丰厚身家。

幸好莫沫当时就感到任速扬很怪异,几次家族成员一起见面吃饭时,总觉得任速扬老是有意与她结识攀谈甚至示好,她为了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配合地跟任速扬私下联络。

任速扬自以为魅力惊人,已经掳获了莫沫的心,殊不知他是上了莫沫的当。

莫沫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不断跟任速扬虚与委蛇,任速扬一时间以为她被他打动了,更不断地馈赠莫沫宝石、钻表,因为美钻、华服、豪宅这种贵重物件,任飒都没有送给她过。其实任飒没送她的原因是莫沫自己不想要,她本来就不贪身外之物,觉得可以舒服过日子就好,没想到外界却误会了,以为任飒在防她,而且对她很小气。

莫沫故意收下任速扬的礼物,这让任速扬以为可以拿钱收买她,让她动心,她也因此骗过任速扬。而后,她知道任速扬对她好的目的其实是想利用她去诱骗任飒。原来堂叔买通了一家公司,打算设计假合约,叫她配合,唆使任飒签约,只要合约签成,那么堂叔与任速扬就可以设计任飒上当,让“任氏集团”赔掉大笔巨资,他们也好趁此让任飒下台。

莫沫在知道了任速扬父子的邪恶计划后,当然要阻止任飒免遭设计。

只是任速扬也非愚蠢笨人,在发现到莫沫有异状之后,心一横,竟要杀她!

莫沫因此差点被车撞死,幸好逃过一劫,并且将这消息传给了从欧洲返回台湾的任飒,任飒这才惊觉她陷入危险风暴中,他在心急担忧之际,对莫沫冒险莽撞的行为也很生气。

此事也是离婚的引爆点之一。

正因为有前车之鉴,为了避免她又遭受到危险,虽然已经离婚了,他仍有义务维护她不受伤害。

任飒对莫沫说道:“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证明李蓦书与堂叔有关,但我觉得你离陌生人远一点比较妥当,以免一个不注意被伤害,那就糟了。当然,我会进一步追查李蓦书跟堂叔有没有关系,但在查清楚以前,你先请李蓦书以及另外一组客人回去,别让他们住下来,民宿也暂时休息,先别营业,等我把堂叔的计划弄清楚后,再恢复正常。”经由他的秘书调查后,初步得知李蓦书的工作类别,他是做出版的,同时也是艺术家,虽然没有过分浪漫的性格,然而天生的艺术家气息极富吸引力。

所以,他有芒刺在背的感觉啊……

“你真的想太多了,李蓦书不会跟你堂叔有关的,而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懂得保护自己。”任飒莫名地把李蓦书当成“假想敌”,并且希望她“驱逐”客人,令她不悦。

莫沫咬了咬唇后,决定道:“其实你不应该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我们已经分手了,该走的是你。”

“你赶我?”他浓眉慢慢蹙起。

莫沫忍着心头的揪拧,再道:“你走比较适当。还有,堂叔的事应该不会再跟我扯上关系,你弄错对象了,他不会找上已经跟你离婚的我。”她是曾经帮忙任飒不被堂叔欺骗,但也因为合约没签成,任飒无法拿到证据把堂叔驱离“任氏集团”。

而故作没事的堂叔后来把任速扬遣离台湾,前往泰国管理一间小公司。无法再让自己的儿子在台湾立足,堂叔很头大。

“咳!”一道轻咳声自后方传来,让任飒与莫沫同时回过身。

“李先生早安。”说人人到,莫沫却突然头痛了起来。

“早,两位都好早就起床。”李蓦书修养极佳地问候着,没拿臭脸对任飒。

“真不好意思,我还没准备早餐。”莫沫抱歉地说道。

“是我早起,我本来跟你约定好十点再用早餐的。”李蓦书不以为她有错。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约了十点就十点,急什么?”任飒开口说道。

“不行,‘观悠民宿’的服务不能打折的。”莫沫一心想要避开任飒。

“真的没关系,我还不饿,不急。我是故意早起,想到外头走走,顺便欣赏早晨的风景,只是没想到两位比我更早起床。请问你是‘任氏集团’总裁任飒先生吧?”李蓦书询问道。

李蓦书知道他的身份了,任飒是知名的企业家,难怪他会觉得他有点面熟。他留在台湾的时间不多,所看的报章杂志、媒体资讯也都是以艺术方面为主,会突然想起,是因为他带上山的艺术杂志里头刚好有一篇文章在介绍任飒这位没铜臭气息的年轻商人投资美术馆的报导。

“我是任飒,而这位则是我的前妻,莫沫。”任飒直接对李蓦书说出莫沫的前妻身份,他是故意的。

莫沫眉心一蹙。

“前妻?”李蓦书意外地道。原来莫沫结过婚,还离了婚。

莫沫不满地对任飒道:“你提起过去做什么?你说过好聚好散,而且你也一再表示不会再找我,离婚至今这三个月里,你都不曾联络过我,我和你是和平分开,然后你现在又在外人面前说出我跟你的过去,这种做法太超过了。”

“过去的事情虽然已成历史,但它确实曾发生过,不该抹去。”任飒偏偏就是想在李蓦书面前说明莫沫是他前妻的事实。

没错,他是答应离婚,也很平和地放她走,但那是因为他不想她不快乐。他尊重她的决定,离婚是莫沫提起的,她既然决定了,他就遵循她的意思。

从闪恋到闪婚的这一年里,他对莫沫是顺应的,他不勉强她,因为自己从小就被赋予期待,压力缠身,所以他对自由有着某种渴望。既然自己不爱被管,他也不愿勉强心爱之人被拘束住。既然莫沫想走,既然她说已不爱他,那么他就放她走。她给他的离婚理由是他太忙碌,因而疏离,而这确实也是事实,所以他答应了。

再加上堂叔设局之事差点伤害到莫沫,为保她的安全,这也是他答应离婚的原因之一。

任飒再对莫沫道:“虽然我跟你已分手,不过我不容许你再被伤害,所以你还是别跟李蓦书相处,尤其是单独相处,原本我来找你就是要跟你和姑姑商量民宿先停业半年,等我把事情处理妥当后再重新经营一事。当然,停业的损失,我会负责的。”

“等等,我能不能讲句话?我没有要做什么坏事,更不会伤害莫沫,你大可放心,真的不用防备我。”李蓦书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打从昨日到此刻,任飒对他的敌视态度完全没变。

“别再说了。”莫沫转而走向李蓦书,对他说道:“这是我的错,我让任先生骚扰了你,抱歉。我的私事给你造成了困扰,让你休息的心情被打扰,我很对不起,请你原谅。”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任先生执意认为我有问题?”李蓦书坦诚地说出心中的疑问。

“他——”莫沫一顿。为什么?任飒在想什么?她其实也不明白。

任飒回道:“直觉。”李蓦书就是令他生厌。

莫沫闭了闭眼,再说下去依然是鬼打墙的状况。

“不用再说下去了,请你跟我来。”莫沫直接伸手拉住李蓦书,不去理会身后突然射来的尖锐视线,不让李蓦书跟任飒对峙起来。

以往任飒对付敌人都是使用笑里藏刀的手法,从不曾见他如此强势直接,想必任飒是“痛恨”李蓦书到了极点,所以她得保护客人平安没事。

“可是——”李蓦书还想说什么。

“走,别理他。”她硬是拉着李蓦书往民宿大门走,不想再跟任飒扯下去。她怕自己会冲动失控地跟任飒吵起架,闹出笑话来。

任飒凝视着他们走进屋去的背影,也跟着走向木屋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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