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石绿那么一闹,原本回到久违地方的司言子的悲伤情绪就那么给闹没了。她想想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以后还是要面对,早晚还不都是那么一回事?
自从那天宫无彻走了后就没有回来过,而石绿也不再来找碴。原本那两个麻烦的人物都不在她应该觉得高兴的,可司言子反倒变得有点不习惯了。她的心情很是矛盾,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前夫,就因为他没有回来而联想到他是不是和石绿在一起。
毕竟,他爱石绿不是吗?
司言子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掐着抱枕,心底想的全是宫无彻和石绿之间的事。
林嫂见她没什么精神,就端了杯女乃茶给她。
“少夫人,喝杯女乃茶吧!”林嫂将女乃茶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林嫂,你像以前那样叫我夜小姐就好。我和少主已经离婚了。”司言子再次盯着林嫂叹气。都说了好多次她和他已经离婚了,可是林嫂却坚持叫她少夫人——不,应该说是望天门的人都坚持叫她少夫人,无论她怎么说都没用,“还有,我已经很多年不喝女乃茶了。换杯咖啡给我吧!”
“好的,您等等。”林嫂笑着端走了那杯女乃茶。少主有吩咐过,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叫错了,就自己看着办。
不久后,林嫂端着一杯咖啡放到了司言子面前,“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先去忙自己的吧!”她还能有什么吩咐?这么多天下来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只能待在这别墅里。连想出个门,门外的护卫都会拦住她。她本来想硬闯过去的,这么多年没有动武,她相信自己的实力还是不会比那些护卫差,即使那些护卫已经算是望天门里比较强的。可是她很清楚如果她走了的话,那些护卫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想起宫无彻,怒从心头起。他自己不回家也就算了,居然连她想出去都不可以。法国这么大,他的势力那么大,还怕她跑掉不成?躲了那么多年都被他给撞上了难道还怕她再次跑掉躲得不见人影?
如果可以出去工作就好了——
等等,工作?她想起某个死没良心的帮凶。
司言子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吓到了别墅外面正在巡逻的护卫。
由于为了增加别墅里的光线,一楼安装了许多面落地的防弹玻璃窗,一个护卫经过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司言子那笑,以为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出门,他被吓得赶忙去和其他护卫讨论应该怎么防着少夫人才好。
而司言子完全没有发现外面护卫的紧张气氛,在客厅里拿起了电话拨下了那个很欠扁的某人的手机号码——
电话在响了四声后被对方接了起来。
(谁啊?这大清早的,搞什么鬼?)对方开口就没什么好语气。试想有谁在大清早的被人挖起来会有好脾气?
“嗯哼,大清早的,你又流连在哪个美女的香闺了?马上给我爬起来。限你在十分钟之内回家。”司言子脸上挂着冷笑。他还真应该庆幸自己现在离他远着,否则一定剥了他的皮。
(啊?是言子大人呀?我现在马上就回家,您老等着。)
司言子听着电话另一端淅淅沥沥的穿衣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电话那端的人终于发现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不对呀,言子你不是被你老公打包带走了吗?现在怎么会在我家?我怕你老公拆了我的房子。)
“哼,你还知道这事啊?”司言子的表情越发陰险。这账可是有得算了……他居然知道她被她前夫打包带走的事,“我和他已经离婚了,请你客气点称呼他为我的前夫。”
(我没告诉你老公你在什么地方啊!虽然他来公司找过我。)电话另一端的司皓天欲盖弥彰地说。
而这端的司言子则笑得越发的陰险。他这个帮凶!
“亏我给你做牛做马那么多年,你居然就那样出卖了我?!你行啊!居然连我都出卖了?!”
(你老公在吗?)
“你找他做什么?难道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对男人没兴趣。听你那语气,像是要把我给宰了。我要找你老公借几个护卫,免得哪天被你给杀了还不知道。要防患于未然。)
司言子冷哼:“麻烦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把我给辞退了?”
(你老公说他老婆没有必要出去工作啊!他舍不得你那么辛苦。)
“我要回去上班。”
(呵呵,只要你回得来。)
“你等着吧!我一定回得来的。”司言子大笑。她要离开也会为自己做好铺垫。现在她是离不开,但是不代表以后她也离不开。离婚了就可以回去了不是吗?
(等着等着。我等着拿你们两个的红包。)
“对了司,你要帮小微家代言的那件事,这个月应该有时间了吧?你的时间再配合不过来小微可就要哭着回去相亲了。”司言子转移话题。都快三个月了,怎么说也要让司空出时间,不然对小微也不好交代啊!
(我会让吴责调整一下时间的。你就不用担心啦!先处理好你和你老公的关系才是最要紧的。)
“要你鸡婆?好了,你去忙吧!我现在有事情要做。”她现在要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回去工作。
(嗯。)
挂上电话后,司言子又抓过身边的抱枕开始蹂躏它。却发觉好像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迅速站起来,一个转身,看到倚在门边的宫无彻。
宫无彻寒着一张脸倚在门口已经很久了。他正在公司处理XX国国王的委托时接到护卫的电话,听说她又想逃跑后马上扔下手上的工作赶了回来,结果发现她正抱着电话和别人相谈甚欢,从她的话中不难猜出她是在和谁说话。
他承认在见到她还好好地待在家里的时候他的确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她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回来了?!难道就这么几年的时间她就把从前的敏锐都抛开了吗?如果今天不是他站在这,而是敌人呢?
光想到这,他身上的血液仿佛全部被怞干似的。虽然家里已经安排了那么多的护卫,可现在他不放心了。
司言子看着仍旧倚在门口不动的宫无彻,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讲些什么。
“明天起,你回去上班。”宫无彻冷声道。
听到他的话,司言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会是有什么陰谋吧?“你是说从明天开始,我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对。”宫无彻朝沙发走去。累了好几天了,见到她真好。
司言子看了他几秒后,朝楼上走去,引来宫无彻的不解,“你去干什么?”
“回房间收拾行李。”司言子大翻白眼。都说她可以回去上班了,当然是马上去收拾行李回去。现在不走的话,他下一秒反悔了就不好了。
“收拾行李?”宫无彻豁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难道她现在还在想着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不,他不会让她走的。
“当然了。你说让我回去,我不收拾行李怎么去机场?”几年没见,他居然连这么浅显的问题都要问?!真怀疑这几年望天门怎么还没倒。
“我有说你可以回T市了吗?”宫无彻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她那么迫切地想回去——想到这他就有种杀人的冲动。她怎么可以待在他身边却老想着别的男人?
“不回T市我上哪里去上班?”司言子顿住脚步。男人真是善变,前一秒还说她可以回去上班,下一秒就变卦了。
“回望天集团上班。”
“啊?”司言子傻了。
而宫无彻看着她那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心头闷了一口气。让她去自己家的公司上班她不乐意,去给别的男人打工她就一脸的迫不及待?
“明天开始上班。”宫无彻冷冷地睨了司言子一眼后,绕过她上楼去了。而司言子则看着他的背影兀自沉思。
她已经生活在平和的环境中太久了,她怕自己再也没有办法重新在那样的环境中工作。毕竟那种每天要绷紧神经过的日子,她烦了。可是那个霸道的男人,从来都没有给过她拒绝的机会。
她微抬头,看着沿着楼梯爬上楼的宫无彻的背影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想着想着忽然笑了下。她笑自己傻。如果真的可以离开这里的话,那么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转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要黄昏了。走了七年,也七年没有去看过爷爷了。
他一个人很孤独吧?
不知不觉走到宫昀的墓前。司言子看着那墓碑上老人的照片,忽然就流出了泪。七年的时间不短啊!她居然能够狠心地将一切都抛弃,包括那么爱她的爷爷。伸手抹掉泪水,她在墓前坐了下来。
“爷爷,很抱歉走的时候没有来和你道别的。你原谅我自私地一走了之了吗?如果,如果我和他能彼此相爱,也许……也许现在我的孩子已经六岁多了。”
孩子,她的孩子——想到那无缘的孩子,她的泪又滑了下来。如果她的孩子没有死的话,现在应该那么大了。她的孩子会长得像谁?
“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如果您还在世的话,应该也会伤心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要破坏我渐渐开始平静的生活?我和他之间,其实早在七年前就结束了不是吗?我曾经那么爱他……因为爱着他,我让身边的人跟着痛苦。也许我的爱也伤害了他吧!毕竟他不爱我却被逼着娶我。早在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爱上他。也许那样的话,我现在就不会伤心了吧?如果我五岁的时候没有遇到他就好了……是我一直固执地认为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总有一天我和他能幸福快乐地在一起。我骗了自己。只是我还是放不开啊!想起我的孩子,我会恨我自己。”
她的手抚过自己的小月复,一滴滴泪顺着脸滑了下来。那是她这辈子的痛,也许就好不了了吧!
“还记得您说过的话吗?我真的很想一直爱他直到最后。可是现在的我,恐怕做不到了……我不想再那样守了。我,想放手了……如果他也能爱我那该有多好……”说着说着,她的头埋到了双腿间。
一大早司言子就起来了。昨天宫无彻虽然回了家,却没有待在他们的房间里过夜,这也让司言子松了一口气。和林嫂打了招呼后,进了餐厅,一会后,宫无彻也走了进来。
“早。”司言子看到他打了声招呼后继续喝自己的咖啡。
“早。”宫无彻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一手拿起一边的报纸,另一手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他的眼看向了司言子手中的咖啡。
“你,不是从来不喝咖啡吗?”
司言子瞄了他一眼,“那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我已经很久不喝女乃茶了。”
“是吗?”宫无彻再次看了她一眼后低下了头。原来,他在她的世界里已经空白了一大段了。
“我吃饱了。”司言子将空杯子放在了桌上。虽然林嫂的咖啡煮得不如小微,但是也算是好咖啡了。
然后她起身,走出了餐厅。看了看她的背影,他继续喝自己的咖啡。
五分钟后,宫无彻走到了客厅,看到了正在客厅看报纸的司言子,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走了。”
“去哪?”司言子头也没抬。
“上班。”宫无彻直直地朝大门走去,“时间到了。”
司言子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他不说她都忘记了。有些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大门后,他们一起坐上了轿车。本来司言子想坐到司机旁边去的,可是被宫无彻的冷眼一瞪,她赶紧收回已经伸进车里的脚,坐进了在后座的他的身边。
“开车。”宫无彻沉声吩咐道。
车缓缓地开动,坐在后坐的两个人沉默着。司言子偷偷地抬头瞄了宫无彻一眼,撇过头不理他。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车在一幢大楼前停了下来。大楼的门卫迎上来将车门打开。
“下车吧!”宫无彻道。
司言子下了车,一脚踩在了地上的感觉有点不踏实。她望着前面的那幢大楼,心开始隐约地怞痛。
这楼,还是像从前那么高,里面的人,估计也还是像从前那般的冷漠吧?
走进大楼大厅的时候,看到的是里面走得很匆忙的人。柜台的小姐一看到宫无彻立刻恭敬地叫道:“少主。”
“嗯。”宫无彻冷冷地应了一句。
而眼尖的她们自然也在下一秒认出了司言子。虽然有些惊讶,可是马上被掩饰得很好。身为望天门的一员,她们都习惯了掩饰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少夫人。”
对于少夫人,她们有和对少主一样的恭敬。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见到她,但是当年她舍命救少主的那事可是让她们感动了一把。
跨进电梯后,他们两个还是没有说话。司言子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疯了的。
“你就不能说句话吗?”
宫无彻瞥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咚”的一声,电梯到了要到的楼层。一跨出电梯,迎上来的是司言子好几天没看见的石绿。
“少主。”她一脸笑意地对着宫无彻,可惜宫无彻看都没看她一眼。然后她看到了站在宫无彻旁边的司言子,原先的笑脸马上冻了几分,厉害的是她脸上的笑居然还能挂着,“少夫人。”
司言子听到了她语气中的不情愿,却也只是笑笑,没有介意些什么。一个爱着她丈夫的女人,当然对她有敌意啦!
“今天都有些什么事情?”宫无彻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司言子和石绿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
“前几天的那个XX国国王的委托我们还没有决定适合的人选,不知道少主心目中有没有好的人选?”石绿拿着一边的PC翻看,“法国当红歌星亚米索的经纪人上门向来我们委托,希望给亚米索找一位保镖,这是对方开出来的条件。还有,拉特家族族长偷偷派人上门来委托,希望我们能派人保护他们的第一继承人。”
进了办公室后,宫无彻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司言子则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石绿则继续向他汇报公事。
“没其他事情的话,就先下去吧!”等石绿汇报完后,宫无彻看着她道。
“是。”石绿转身踏着优雅的步伐正要离去,却被宫无彻叫住。
“你把东西收拾一下,你的工作现在开始由她接任。”宫无彻拿着手上的文件,语调平稳。
石绿听了他的话当场变脸。手中的PC“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宫无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告诉我为什么?”石绿的声音变得尖锐,和她平时的冷静一点都不像。
“那本来就是她的工作。”宫无彻看向司言子。
石绿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说不出话来。在言炅夜没有离开的那段时间,这个职位的确是她的。她走了之后,他就没有再找一个秘书。后来因为工作越来越多,实在是忙不过来了,才同意她的自荐让她当他的秘书。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呀?凭什么言炅夜一回来她就必须把位置还给她?但是她却没有反驳的权利。
“是,少主。”石绿的手捏得紧紧的,尖长的指甲掐进了肉里,一边的司言子看着都觉得很痛,可她却没有一点感觉。
“没事的话,下去吧!”宫无彻看了她一眼。
“是。”
石绿拉开门走了出去,脚蹬着高跟鞋狠狠地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砰砰”作响,听得司言子寒毛都竖了起来。女人狠起来是很可怕的。
“怎么了?”宫无彻看了看她。看她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司言子瞥了他一眼,“我不想当你的秘书。”
宫无彻正在翻着资料的手僵了几秒,表面上却很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我不适合。”这是实话。这几年下来,她的工作是帮司处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工作上的许多事情都是由吴责经手的,她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真的怕自己不适应而把工作搞砸了。
“过一段时间就适合了。”宫无彻的表情告诉司言子她没有反对的余地。
司言子在心中叹气,认命地去和石绿办交接工作。谁叫他是老大?
而宫无彻从资料中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司言子走出去的背影。他们之间的关系,从重逢以后就一直这样,冷冷淡淡的。他不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的关系还是这样冷淡。
司言子才刚刚走到石绿的办公室就听见“砰”的一声,一大叠的资料被石绿摔在了桌子上,吓了她一大跳。
她转身看了看四周,好在这办公室的隔音设备很好,没有被人听到这声音,否则不被吓到才怪。
这办公室虽然还是她以前的那间,只是遗憾了弥漫的不再是从前的清香,也不再有从前那种属于她的感觉。这个办公室已经变得陌生了,也许,它的主人已经不再是她,而是石绿了。
“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了。”石绿见司言子四处看很是不爽。这个地方她待了足足六年了。她好不容易把属于她言炅夜的气息给赶走,自己好不容易接近了他,可是现在呢?言炅夜回来了,原本以为属于她的一切都被收走了。
“这将是我未来的办公室,我不能好好看看吗?”司言子笑着反击。她不想招惹她,但她也别想来招惹她。
“你——”石绿脸都快绿了。这个女人还是和从前一样可恨。为什么从小到大她什么都要和她抢?
“石绿,望天门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司言子脸上虽然还挂着笑,语气却也没有原先的好了。她不是小气之人,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石绿不领情地冷哼一声:“这里的资料都是最近这一两个星期下来的文件,还有那边的是这一个多月内的文件。电脑里面的资料我也已经归类好了,其他的应该不必我来提点你吧?少夫人?”
石绿那声“少夫人”叫得不情不愿。她冷眼看向司言子,准备看她的笑话。一个人那么久没有接触到望天门的事务,她就不相信能一下跟上脚步。
“客气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下去吧!”司言子下了逐客令。石绿对自己的敌意那么明显,她对她应该留点心眼。石绿见司言子这般反应,在背后瞪了司言子一眼,挺直了背,踩着大步离开了办公室。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司言子付出代价。
司言子坐到了办公桌后的工作椅上,看着桌上的资料,觉得头皮发麻。打开电脑,看了看里面的那些文档。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司言子一手握着鼠标,另一只手接过了电话,“您好,总裁办公室。”
(是我。能适应吗?)宫无彻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死不了。”司言子快速地浏览过电脑里的资料,把一些重点的地方记在了脑海里。石绿在等着看她笑话的心理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不会输给石绿的。
(那就好。)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还要工作。”司言子不给面子地挂掉了他的电话,继续干自己的事去。
她办公室的隔壁是宫无彻的办公室。这个时候的宫无彻已经将他的手机收好,站在窗前的他,正对着百页窗看着埋头看资料的司言子,脸上渐渐露出了笑。
天色很暗,没有月亮星星,显得昏沉沉的。石绿对着电脑上的那张宫无彻和司言子的照片脸色很陰沉。
为什么?这么久了,他的心却依然不在她的身上?难道她不够好?不够优秀?
不,她不会让言炅夜称心如意的。
石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
“爹地。”
(怎么了?现在还没睡?)
“睡不着。”
(少夫人已经回来了吧?)
“是,那个贱女人回来了。”
(绿儿,不要忘了望天门的门规。)
“爹地,你跟我提门规?开玩笑吧?”
(好了,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我也不想。我找您不是为了吵架的。”
(死心了吗?)
“死心?没那么简单。”石绿的脸色变得很可怕。她为什么要死心?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得不到少主的心,少夫人回来了你就更没有插足的余地了。)
“爹地,你叫她‘少夫人’?我没听错吧?”石绿的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难道你把哥哥忘记了?”
(当然没忘记。怎么能忘记呢?)电话另一端的人的声音逐渐变冷,(他是我最得意的儿子。)
“不要让哥哥寂寞了。相信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睡吧!已经这么晚了。)
“爹地自己好好保重。”
石绿挂上了电话,再看一眼照片后关上了电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言炅夜好过。
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