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回国家博物馆的沙漠之星,经鉴定后证明的确是真的,这令格拉脸色出奇的灰败。
“格拉,你怎么了?得知宝石失而复得,你不高兴吗?”普纳冷笑的问。
“我……我当然高兴……不过我家里刚好有点事,得先行离开了。”说完,他仓猝走了。
普纳在他离开后,露出令人费解的讪笑,转头见泰利的脸色也不是挺好,却是皱起了眉。“泰利,你脸色太过苍白,听说你感冒好久了一直不见起色,最近似乎更严重了是吗?”他关心的问。
泰利勉强挤出笑意。“是啊。”
普纳担心的看着他。“你要保重啊,可别让一个小感冒拖垮了身体。”他是真心关心老朋友,催促的说:“既然你不舒服就赶快先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我也先离开了,你们几个不如继续留下来,讨论如何更妥善的保管这颗宝石,不要再让它丢了。”泰利虚弱的建议道。
“我们会的。”普纳点头。泰
利咳着嗽,满怀歉意的离去了。
先走一步的格拉立刻回到家里,希泰拉正含泪坐在客厅中等他。
“爸,鉴定结果,那颗宝石是真的吗?”希泰拉马上问。
“是真的……”格拉有点坐立难安了。
“你杀错人了!”希泰拉立即气愤的站起来,对着自己父亲咆哮。
格拉也满脸愧疚。“这不能完全怪我,我以为那家伙真要对我们不利,才会先下手为强的。”
“你是小人之心,偷走宝石又归还的人才是大有问题,如今阿比达死了,你要负全责。”
“我要负什么全责?我只不过是派枪手上飞机杀人,放置炸弹炸飞机的人又不是我!”他恼羞成怒的说。
“你说什么?炸弹不是你放的?!”法齐兹由房内走出,不止他,还有阿比达、楼妍以及里昂。
格拉看到他们居然在自己家里,尤其是在看见应该已经死了的阿比达竟还活着时,他差点吓出心脏病。“你们……”
“爸,阿比达没死,是我让他们进来的,因为你必须为自己的错误赎罪。”希泰拉向前道。
“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吃里扒外的出卖他。
“爸,请告诉他们你做了什么,并请求他们的原谅吧,这样也许还能让我们家族继续在这个国家存活。”希泰拉泪眼劝说。
当阿比达找上她时,她也吓坏了。早知道父买凶杀人的她深知既然他没死,就能指控父亲谋杀,如此一来,他们全族都将因此蒙羞,甚至父亲也会被处死,家族将从此没落。
格拉全身颤栗,他清楚女儿的规劝是对的,只是要承认错误谈何容易,他挣扎不已。
“爸,你就不用再隐瞒了,派杀手到阿比达专机上枪杀他的事,不仅我亲耳听见,枪手也被阿比达当场抓住,你的身份已被供出来了。”
楼妍不禁瞧向希泰拉,想起阿比达出事的那日她来人闹过,原来她是听见了自己父亲要做什么,才情绪激动的认为格拉会要杀人,全起因于自己将宝石公诸于世后又被盗走,为阿比达带来杀机。
而希泰拉明显爱慕阿比达,但对父亲要杀他这件事既无力阻止,也不能背叛父亲,于是才找上她发泄怒气。
格拉见事情被女儿说破,不禁磨起牙来,表情愤恨不甘。
希泰拉见状继续又道:“爸,你还不知悔改吗?你不仅枪杀阿比达,还残忍的炸飞机,你太狠了!”
“没错,杀手是我派的,可飞机不是我炸的,我还没那么丧尽天良!”格拉豁出去的厉声重申。
“飞机真不是你炸的?”里昂问。不是格拉,那真另有他人要对阿比达不利?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除去想破坏和平的家伙,除此之外,我不会滥杀无辜。”格拉正色的道。他是因为害怕阿比达想利用沙漠之星控制整个阿拉伯世界,破坏现在各国间的富裕和平,才想这么做的,他自认自己这样的作法是出于正义。
虽然每个人都认为他是既保守又心眼小的人,但是,他爱好和平的心却是比任何人都强烈。
“我本来认为偷走宝石的人是阿比达,但事实证明显然不是,如今沙漠之星又被送回,这一切已经让我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他摊手摇头说。
“其实被送回去的宝石,并不是原来被偷走的那颗。”阿比达突然说。
格拉睁大了眼。“这什么意思?”
里昂洋洋得意的站出来解释。“这意思是,被偷走的那颗才是假的,这颗真的始终保存在阿比达手中,是我里昂亲手帮他放回博物馆的。”
格拉听了,惊愕不已。“阿比达,你耍了大家,原来真的宝石你一直没有交出来?!”
阿比达毫无愧疚的扫他一眼。“我会这么做,想防止的就是像今天这种事发生。沙漠之星的诱惑太大,不少人愿意为它铤而走险,我只是善尽保管的职责,让它免于落入不肖分子手中,藉此在阿拉伯世界兴风作浪。”他理由正当。
格拉张着口,无话可说。若要形容这颗沙漠之星是颗贪婪诱惑之星,一点也不为过,就算宝石让他保管,他都难保自己不会受到引诱,拿它做出一些破坏和平的事来,可阿比达却能一直保持着平常心……这家伙确实是个君子。
而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
格拉不禁惭愧起来,对派人枪杀阿比达的事感到真正的抱歉。
“这么说来,事情麻烦了,本以为偷走假沙漠之星又杀人炸机的凶手是格拉,结果竟然不是……那谁才是那个真正恐怖的人?”法齐兹伤脑筋的问。
众人沉下脸来,事情发展超乎想像,越来越棘手。
“有没有可能是普纳?他身为现任总统,是最有可能……”格拉猜测。
“不可能!”楼妍马上否决。
因为她否决得太快,还让格拉吓了一跳,而其他人除了阿比达与法齐兹外也都讶异她为什么会说得这么斩钉截铁?
见他们疑惑,她马上再说:“沙漠之星多年前曾经属于过普纳,他如果有野心早就动作了,何必等到现在?况且,他也曾与阿比达一起声明这颗宝石送给了我,因此偷宝石以及杀人者绝不是他!”她不能当众说出阿比达是他儿子,普纳不可能杀自己儿子的话,因此找了个最合理的解释。
阿比达的身世她之前原本有意告诉里昂,但陰错阳差让她打了一架被送进警察局,这才没见到里昂说出这件事。
至于法齐兹……相信阿比达以及苏曼没对他隐瞒任何事,所以应该也知道她没说出口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众人又沉默下来,如果也不是普纳,那会是谁?
“我猜可能是……”
众人才刚谈论的普纳出现了,他见到阿比达,马上激动的点头。儿子回到国内后打过电话给他,得知儿子没死的当下,他甚至当场跪地,哭泣着感谢阿拉真神的护佑。而儿子告诉他自己的计划,他才在会议结束后赶来。
阿比达明白父亲对他的感情,淡淡地笑着,经历过这次的死劫,他了解到亲情的可贵。
他的“死”,幸亏有父亲与法齐兹的暗中守护,才能让他所拥有的一切没有立即瓦解。
父亲当初在他出事后刻意保持沉默,为的便是能在最后关头帮助楼妍离开阿拉伯,让她免于遭受其他人的迫害,而法齐兹则是喝止了所有想侵占他权力与产业的人,教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这两人在这次事件中发挥力量帮了他大忙,让他非常的感谢。
“普纳酋长,你刚才话说到一半,请问到底是谁做了这些事?”里昂耐不住好奇,心急的追问。
普纳却深深看向他,眼神复杂难解。
“怎么了吗?”里昂心一惊。
“我原先没有想过是他,但是,如果格拉没有做这些,那么我猜……”
里昂悲愤难当,因为他在自己家里搜出一件不该出现的东西——金黄耀眼但却是赝品的沙漠之星!
他握着这颗假宝石,无法相信自己所见,不禁赤红了眼睛。
当普纳提出猜测时,他十分愤怒,当场怒斥对方随即奔回家中,不过在一阵搜索后,他找到了这东西,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父亲竟然就是盗走宝石、炸毁阿比达专机的人?!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怒火中烧的自语。
“对不起……”泰利缓缓的走近自己儿子的身边。
里昂愤然的怒视父亲。“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让他如何对得起阿比达及小妍?
“因为……你。”泰利感伤的说。
“因为我?”父亲居然说是为了他?!
“因为我不想让你一直屈居人下才做了这个决定。”
“什么?”
“我得了癌症了,医生判定已是末期,所以在死之前,我想为你做一些事,只要是对你有帮助的,就算手段狠毒,反正我是将死之人,又有何不可?”
“你得到癌症?!”里昂震撼住了。
泰利虚弱的点了头。“里昂,我不像其他酋长有很多儿子可以继承酋位,我只有你一个儿子,而我始终没能给你最好的,那是父亲我无能,我无法让我们的酋国像阿比达或普纳的酋国一样富裕,连带才使你没有发挥的空间,要不然以你的才能,我不信你会输给强人阿比达。
“因此,在死前,我决定为你除去挡住你前途的障碍物,那就是杀了阿比达同时,一颗沙漠之星也能让你从此发光发亮,再拥有真正的财富,无人敢小看你、小看我们的酋国……可惜,我还是失败了,沙漠之星是假的,阿比达……也还活得好好的……”泰利抬首见到阿比达带着妻子出现,他落寞难堪的垂下肩膀,无颜面对他们。
随着泰利所说出的话,里昂逐渐泪流满面。“父亲,你做错了,我不需要什么权力财富,我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们酋国虽然不是最富强的,但人民却是最知足的,我们都过得很快乐,为什么你……”他抹着泪,说不下去了。
泰利同样老泪纵横。“对不起……我的失败让你对不起朋友,我愿意接受制裁,要我以死谢罪也可以……”
“不,我愿意代替父亲赔罪。阿比达,请你制裁我!”里昂走向阿比达,当场跪地请罪。
楼妍焦急的看向丈夫。里昂是他们的好友,犯错的虽然是里昂的父亲,但她并不希望里昂受牵连,他是无辜的,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自己父亲所为,还帮助阿比达找凶手,如今得知凶手竟是罹癌的泰利,教里昂情何以堪,这份悲痛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想像的。
阿比达的大掌压在里昂肩头。“这件事你一无所知,要我如何制裁你?”
“没错,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让里昂代我认罪!”泰利说。
“不,你是我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罪应该由我承担!”里昂坚持。
“不可以,我并不想连累你!”泰利焦急不已。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阿比达,这件事我们就不要计较了,可以吗?”楼妍心生不忍的问丈夫。
阿比达看向跪着的里昂,面色沉重,沉默了一会后才说:“我的好友,承我妻子之言,这件事我个人将不再追究。”
“你不该放过谋杀自己的人。”里昂哽咽的说。
楼妍上前将他扶起来。“阿拉是慈悲的,他会希望所有人得到宽恕,更何况你父亲他……”她没再说下去,泰利已是癌症末期,受不受制裁已没多大的意义,重要的是他们不想失去里昂这位好朋友。
见他们夫妻如此宽宏大量的原谅自己,泰利不禁掩面痛哭,为自己的自私自利深感忏悔。
“泰利,我肯原谅你,但受难的不止是我,还有飞机上的七个人,这份罪孽你必须自己向对他们的家属赎罪。”阿比达表情极为严正的说。
他曾发誓要帮自己的属下报仇,如今虽因为里昂的关系没办法亲自动手,可这并不表示他会漠视被害者家属的悲愤,该如何做,泰利必须给个交代。
里昂红了眼眶。“我晓得,我们不会推卸责任的。”他们还是得面对司法的制裁。
抱住父亲,里昂悲伤的垂泪,这一刻他不仅得知父亲重病将死,同时也知道所有的陰谋原来都是父亲所为,面对这双重打击,他需要一点时间平复。
阿比达叹口气,带着楼妍默默离开了,这件事能得到解决,他们夫妻也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忧背后藏身的敌人是谁,不用再担心有人可能随时出手要他们的命。
“恭喜、恭喜!”客人说。
“多谢、多谢!”普纳开怀的回应。
在场众人都觉得有点奇怪,又不是他当爷爷,普纳干么笑得比人家当父母的还兴高采烈?
阿比达儿子满月,大宴四方宾客,阿拉伯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普纳简直把自己当成总招待,抱着阿比达的儿子四处炫耀,笑得合不拢嘴。
楼妍见状,也不由得莞尔。
“普纳这老头再这样笑下去,他与阿比达的真实关系就要露馅了。”法齐兹悄悄走到她身边说。
她斜睨他一眼,虽然已晓得这小子其实也是丈夫的好友,帮了阿比达不少,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对他没好感,总觉得这小子不安好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整天在外头放话说跟阿比达不和,你这小子究竟想怎样?”她没好气的问。
外界都误会是阿比达夺走法齐兹的酋长位置,事实上,根本是法齐兹自己对酋位没兴趣,苏曼是个开明的人,尊重儿子的想法,况且阿比达确实优秀,苏曼也就很放心的将酋位交给他。
只是外界不了解这个内情,才以为阿比达与法齐兹有心结,结果这小子竟还自己造谣加深误会……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这不是很莫名其妙吗?
法齐兹明明是帅哥一枚,却笑得很陰险讨人厌。“你的丈夫样样都好,受老天眷顾太多了,太洁白的布让人看不下去,所以我找些事来弄脏他的名声,白布蒙尘带点灰色,看上去才有人性。”
“你!”这是什么烂理由?!
“这样就生气?那听了我待会要说的话,你不就气疯了?”
她讶然的张大嘴。“你还要对我说什么?”
“还记得之前我留言给你的纸条吗?”他提醒道。
她眼睛倏地睁大。“你想做什么?!”
他露齿一笑。“我要取走这件东西了。”
她紧张起来了,惊恐的问:“我哪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让你偷?”
法齐兹不怀好意的看向正与人闲聊的阿比达,楼妍见了大惊,赶紧跑到丈夫身边,像怕他被抢走似的,也不管旁人目光就用力的抱住他。
阿比达惊讶的低头看向紧张兮兮的小女人,而正与他谈话的人,则是吃惊的倒怞一口气。
这女人还真是如传说中一样大胆,竟敢当众搂抱自己的丈夫?!
可看看阿比达神色自然,居然并无不悦,他不禁摇摇头,实在也不好表达什么意见了。
其实,光看四周出现不少女性宾客,就知道阿比达说要提升女权是真的。
经过他的努力,未来在各方面都受到制度压抑的女性,地位已有很明显的提升,包括受教育、考驾照,以及增加了任公职的机会。
有些事正在缓慢改变,男人虽然不完全认同,但明白这也不见得是坏事,毕竟全球都在宣导女权运动,阿拉伯封闭太久了,适当的改变或许更能促进国家的竞争力。
看阿比达开始与妻子说话,男人识趣的不再打扰,迳自走开找格拉聊天去了。
阿比达最后声称自己当时没有坐上爆破的专机,而是改坐船到无人小岛去度假,因此逃过一劫,也不知道自己的专机出事。当然,他也没有说出格拉派枪手在机上枪杀他的事。
阿比达放过了格拉,这让格拉非常感激,所以这次阿比达儿子满月,他就送上了超级贺礼,其价值令所有人都吃惊不已。
“怎么了?”周边无人后,阿比达关心的问着妻子,一手搂住她的腰,完全不避讳在公开场合与妻子有亲密的动作。
楼妍指着前方正走过来的法齐兹。“那小子是同性恋,你离他远一点,别让他占到你便宜!”她慌张的说。老公拥有傲视群轮的长相及身材,难怪四处有人觊觎,但没想到连男人都吸引来了?
这可不行,老公是她一个人的,谁来也不让!
“法齐兹是同性恋?”他怎么不知道?
“谁说我是同性恋,你这女人不要乱说!”法齐兹听见她的说法,马上失笑。
“你如果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要抢我老公?”
“谁要抢你老公了?”
“你刚才明明就……”
“我看阿比达是因为我要的是他儿子,不是要他。”法齐兹说。
“什么?!”更过分了,不要老的竟要小的?!“你要我儿子做什么?”她马上紧张的追问。
他瞥向阿比达。“你老公答应过的,要把那小子借我玩几天。”
她不可置信的将眼光转回自己老公身上。“你答应的?什么时候?”
面对老婆的逼问,阿比达有点不自在了。“就是十年前,我以为法齐兹早忘记这件事了……”
“我怎么会忘?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赢你的棋,而你输的就是自己的孩子。”法齐兹得意的说。
楼妍眯起了眼,原来她当棋人时害他输棋给里昂的那一次,不是他第一次输,早在十年前他就曾经输过了。然而,输就输,这家伙凭什么拿她儿子来赌?!
诚如刚才法齐兹所言,听见他的话后,楼妍气疯了。“阿比达,你敢输掉我的儿子,你不要命了!”她满腔怒火,眼看就要砍人了。
阿比达赶紧安抚的说:“我不会将儿子交给他的,你放心好了。”他保证。
法齐兹听了很不满。“愿赌服输,阿比达,你想赖帐吗?!”
阿比达神情恼怒的瞪人。“我会给你其他补偿的!”
“什么样的补偿比你宝贝儿子有价值?”
“一个女人。”
“女人?女人我多得是,要多少有多少。”
“一个像我老婆一样的东方美人。”
法齐兹眼睛骤亮了。“真的?!”
“我何时说过假话?”
“这倒是。好,这交易成交,我就等你给我一个跟你女人一样坚贞的东方小女人。”法齐兹喜孜孜的点头离去了。
楼妍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问:“老公,你到哪去生另一个我给他?”
“哪也不会有另一个你,你是独一无二的。”阿比达带着笑说。
这话真浪漫,她相当同意。“那该怎么办?”
“打电话叫妈想办法送一个过来。”
“什么?”
“当初你不就是她送过来的,叫她如法炮制就好了。”
“可你不是说我是独一无二的?哪来的第二个?”
“那就要看法齐兹自己的造化了,他如果有我的好运,就会有属于他的独一无二,这点不用我们担心。”
没错。楼妍同意的微笑了。
“对了,你是不是还欠我什么没还?”他突然问道。
“欠你什么?哪有?”
“哪没有?!当初你拜托我放过里哈的侄子卡姆时,提过一些条件。”
啊!她脸一僵,冷汗立即冒出。该死!他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你想赖帐?”
“我……”天啊,法齐兹向他讨完帐,他马上想起她也欠他一笔帐。“这个……”
“怎么样?何时还?”他脸上漾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一定要做吗?”
他的眼神告诉了她两个字——废话!
她叹了口气,“我会照做的……”
“那是何时?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他不容拒绝的说。
“现在……好吧,现在就现在。”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楼妍含悲带愤的同意了,涨红脸往会场中央走去,站定后,立即有人送了支麦克风给她,显然是阿比达示意的。这男人真狠心啊!
她拿着麦克风,手不自觉有一点锉。“这个……呃?”才刚开口,她就被自己由麦克风里传出来的超大音量吓了一跳。
这下,所有人全停下交谈,注意起她来了。
她更尴尬了,很想立即丢下麦克风逃命,但视线不小心与老公交会到,他那警告的神态又让她不敢跑。
“呃……很高兴各位来参加小儿的满月,我不清楚阿拉伯是不是也有相似的礼俗,但中国人有在小孩满月时请大家来吃饭的习俗……呃……这个……我要说的是、是……”她支吾起来,但不久听到丈夫一声轻咳,她头皮一麻,用力深吸一口气后,鼓起勇气道:“好,老娘豁出去了……你们听好,我,楼妍,这辈子只爱自己的丈夫阿比达,其他想追求我的男人全滚出去,休想!”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这一刻,她很想咬舌自尽,尤其看见专程由台湾赶来参加宝宝满月酒的陆家豪,表情瞬间变得死白时,她更想死了,真是丢脸丢到家!
没脸面对,她干脆转过身去,没想到刚好又见到里昂。
因炸机案被判死罪的泰利刚过世,里昂现在也是酋长了,他脸上也满是失落,她只能咬着唇,尴尬不已。
两个男人表情悲惨,唯独阿比达脸上尽是放肆得意的笑容。
楼妍丢下麦克风,捂着脸想逃跑,但才跑两步路就让希泰拉给拉住。
“你很勇敢,果然是我崇拜的对象。”希泰拉竟然这么说。
楼妍一愣,忘了自己正急着要躲藏起来。“你崇拜我?”不会吧……希泰拉不是很讨厌她?
“没错,我很羡慕你可以勇敢做出自己所想的事,之前我是因为太嫉妒你能随心所欲,才会说出违反自己心意的话。我收回说你推动女权运动毫无意义的话,事实上,你真的很了不起!”
楼妍持续傻住,这女人真的在赞美她?
“就像现在,你能毫不保留,勇敢的向阿比达酋长展示忠贞,真是令我感动又佩服。你真是这世界上最奇异的女子了,我决定放开嫉护心与你成为好姐妹。”希泰拉主动握住她的手说。
楼妍呆呆的任希泰拉兴奋握着她的手,其实,她想承认自己没希泰拉想的勇敢,她是被逼的,现在如果有墙,她应该会立刻撞上去……喔,墙来了,一堵人肉墙。
阿比达将妻子搂进自己的胸膛里,对着看见他就脸红的希泰拉微笑。
“谢谢你对我妻子的赞美,为了回报她的勇敢,我也要当众宣布,虽然在这之前我就发表声明过了,但我愿意再亲口说一次——我热爱我的妻子,她会是我此生唯一的新娘,所以,其他想诱惑我的女人全滚出去,休想!”最后一句话,他依照老婆的口气大声说。
四周再次沉默如深井。
而他身旁的女人,似乎还嫌不够刺激众人,欣喜激动的拉下丈夫的脖子,当众和他来了个法式舌吻!
这下,保守的阿拉伯人心脏真的承受不住了,有几个已经心脏病发……
全书完
*预知楼妍如何来到神秘的沙漠世界与阿拉伯王子相知相恋,请看浅草茉莉《天价女仆》(金色国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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