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庭翾矛盾地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脸上尽是疑惑。
危默杰看得既好气又好笑,索性倾身吻住她的朱唇。
她不知已经是第几次被他吓到了,在心里抗议他怎么可以黄牛?等会儿非得好好「惩罚」他不可。
他恣意的勾挑香舌、汲取甜蜜,等她就快要无法呼吸时,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你、你说话不算话。」她气喘吁吁,娇嗔埋怨着。
「那,让你打手心罗。」他很「认命」的伸出手。
秋庭翾顺了顺呼吸,微愣一下后,她真的打了下他的手心。
「好啦,打过了,那来说正经事吧,你到底要不要对我负责?」一个大男人要一个小女生对他负责,或许很可笑,但那又如何,这不过是他的手段罢了。
「当然要啊,我爸爸从小就教我,做人一定要有责任感,可是,我没当过情妇,不知道要做什么耶。」她刚才之所以又摇头又点头,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简单,你只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情妇守则」嘛,他会好好「教导」她的。
「这样就好罗?我不需要扫地、煮饭、洗衣服,或者是做其他事情吗?」照这样看来,当情妇好像还满轻松的。
「那些事有佣人会做,你不需要管。」总而言之,她唯一要做的便是乖乖的当他的情妇、他的女人。
「你还有请佣人喔?在哪里啊?怎么都没看见?」基于礼貌,她觉得自己必须跟他们打声招呼。
「我请的是钟点佣人,他们没住在这里。」
「是这样子喔,那一个月多少钱?」
「什么东西一个月多少?」
「钟点佣人的薪水啊!」
「大概两万五,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么多,那我让你请,好不好?」她想多赚些钱给爸妈。
「你要当我的佣人?」这世上有情妇兼佣人这档事吗?就算有,他也不容许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会让他颜面尽失。
「对啊,这样我就可以多寄些钱回家里了。」她原本就打算除了白天当他的私人助理外,晚上还要到餐厅或便利商店打工。
「怎么样?你要不要请我?我很会做家事喔。」
「不可能,我绝不会让你做佣人做的事。」
「为什么?怕我做不好吗?」一个月两万五耶,不赚多可惜啊。
「不是,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他将她扯入怀里,霸道地宣告。
「我记得我是你的助理和情妇,什么时候又变成你的女人了?你的女人是什么意思啊?」她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特殊涵义,纳闷问道。
「我的女人,意思和情妇差不多,就是说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包括你的人和你的心,这样懂了吗?」她天真的疑问让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应该懂,那为什么我是你的女人就不能当你的佣人啊?」她想不透这两者有什么冲突。
「因为我会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他如果要她当佣人,直接明说就好,何必如此花费心思。他花费心思诱惑她,也是很辛苦的。
「这样喔,那只好算了,我自己翻报纸好了。」
「翻报纸?找兼职工作吗?不可以,我不许你找。」
「可是人家想多赚些钱给家里嘛。」她是要孝顺父母,又不是做坏事,杰为什么要发脾气啊?真奇怪!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一个月给你五十万。」他对女人一向慷慨,但她却是第一个让他觉得值得的人。
「那么多?我、我不是只是你的私人助理吗?」她记得当初应征时是说一个月三万元,这么才头一天上班就增加那么多倍?
「你也是我的情妇。」危默杰俊逸的剑眉微蹙,她若是别的事胡涂,他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怎么可以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
「我知道啊,但那是为了负责,又不是工作。」
「笨女孩,负责之余,顺便赚些钱不是更好?」
「那做情妇好像还满好赚的喔?」
她仍在考虑要不要「兼差」,反正做情妇只要陪在老板身边,应该没啥损失才对。
「不许你胡思乱想,你只能当我的情妇。」她的身上若是有其他男人的味道,他肯定会嫉妒到发狂,想宰了那不知死活的家伙。
「杰,你生气罗?好了,别生气嘛,我专心当你的情妇就是了嘛。」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撒娇。
「记住我的话,你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语毕,他霸道的、狂野的覆上她的柔女敕粉唇。
秋庭翾还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她慢慢地习惯他的唇瓣,甚至他口里的温度,到了后来还开始回应起他来。
危默杰吻得欲罢不能,巴不得能马上与她融为一体,但他还是在到达的临界点前踩了紧急煞车。
「乖,不早了,去洗澡吧。」
「喔,那你还要在这里吗?」
他点头点得理所当然,他刚才表演得那么卖力,总得有些回馈嘛。
她微噘小嘴,心想到底该不该请他出去,但这里可是他的家耶。
「好了,听话,快去洗吧。」将放在床上的睡衣、内裤交给她后,他将她推进浴室,顺便替她关上门。
将换穿衣物放好后,她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月兑?不行,会被他看光光;不月兑?穿衣服怎么洗澡,那、那该怎么办呢?是月兑还是不月兑呢?
危默杰双手环胸,很优闲的看着她摇头晃脑的可爱模样,他认为自己很君子,因为他并没有直闯浴室,硬要与美人洗鸳鸯浴。
秋庭翾犹豫了十多分钟,忽地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她转身背对他,开始解钮扣。
看她似乎有所行动,他的双眼顿时为之一亮,她的灵机一动让他很讶异。
她很快的月兑去衣服,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沐浴。
危默杰淡淡一笑后,离开玻璃门,他在心里窃笑着,呵呵,小红帽原来也有聪明的一面啊!
过了不到十分钟,秋庭翾洗完澡走出浴室。
危默杰坐在床头,轻拍身边的空位,示意要她坐在他身旁。
她误解了他的动作,所以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过来这里。」见她没有反应,他很有耐心地用说的,要是换作别人,他早就赶人了。
「喔,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是在……」
「你以为我在?」他很期待听到她的答案,因为一定会很有趣。
「我以为你在打蚊子。」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危默杰大笑几声后,他动作俐落的将她拉上床。
「你为什么笑?」她一脸不解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他,心想打蚊子有那么好笑吗?
「因为你很可爱啊。」他真的愈来愈喜欢她,也愈来愈想将她留在身边,永远都不放手。
「谢谢,我觉得你也很可爱。」她认为做人要有礼貌,他赞美她,她当然得好好回报,这样才公平嘛。
「我可爱?你有没有说错?」他倏地歛起笑容,一个大男人被说可爱,这未免也太荒唐了,而且还是第二次。
「没有啊,我真的觉得你很可爱。」她那么喜欢他,怎么会骗他呢?
「请问我哪里让你觉得可爱了?」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请教」。
「你很像『嘟嘟』,它也会像你这样趴在我身上。」一想到嘟嘟,她的脸上便不自觉漾起笑容。
「嘟嘟?嘟嘟是什么家伙,他干嘛趴在你身上?」他醋意横生,以为嘟嘟是哪个臭小子的昵称。
「嘟嘟不是家伙,它是我养的玛尔济思,很可爱喔。」她原本也想将嘟嘟带到台北,却因为担心没空照顾而作罢。
「玛尔济思?」他皱眉低喃,知道嘟嘟的「真实身分」后,他撑起身子,怒气冲冲的瞪着躺在身下的人儿。
「你居然说我是狗?」该死的,上次是尤加利树,这次是狗,这女人一再的取笑他,未免也太大胆了。
「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你和我家嘟嘟一样可爱,你不要生气嘛!」秋庭翾扁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以后不许说我可爱,听到了没有?」危默杰自觉他和可爱扯不上任何关系,这笨女人居然……真是够了!
「为什么?」被说可爱是件好事,杰为什么不要?真奇怪!
「因为我是男人。」一个年近三十,成熟稳重的大男人。
「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可爱?」
「天啊,我真是快……」他快失去耐性了。
「你不要老爱生气嘛,这样对身体不好。」她不仅希望他活得开心,也希望他活得健康。
他蹙眉不语,细想着执意将她留在身边,究竟是为了要气死自己,还是为了要增加生活情趣?
呵,他想都有吧,他可能有被虐狂。
「杰,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依旧沉默,过了一分钟后,趁其不备,咬了她鼻子一口。
「你干嘛咬人家的鼻子?很痛耶!」她皱起小脸,不满地抗议。
「哈,你的样子好像包子。」说完,他不咬鼻子,换咬脸。
「讨厌,人家才不是包子哩。」她抡起粉拳,轻捶他的肩膀。
「啊,好痛,手好像断了。」他往旁边一躺,表情甚是痛苦。
她急忙起身,忧心如惔的看着他。「你的手真的断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替你叫救护车。」
秋庭翾的关心为他向来冷漠的心房注入一股暖流,就在她急着要离开床边时,他突地伸手将她带入自己的怀抱。
「杰,你不是手痛吗?我……」
「傻瓜,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你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害她担心得快哭了。
「乖,别生气,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了。」
她的关心让他破例,二十多年来,自命不凡的他从来没有认过错,她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可以再这样骗我喔。」她刚才真的被他吓到了。
「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骗你。」不过会「那样」骗你。
「说话要算话,不可以再黄牛。」她伸出手,要和他打勾勾。
「好,不『这样』骗你,不黄牛。」他恶作剧的答应她,黑眸闪过一丝邪肆。
「对了,你不回你的房间去睡喔?」
「笨女孩,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那我的呢?」问完,她打了个大呵欠,她看见周公在和她招手了。
「你当然是和我一起睡了。」她是他的女人,当然得和他同床共眠。
「这样不好吧。」他们又还没结婚,怎么可以睡在一起?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情妇,难道你想翻脸不认帐?你可是看过我的喔。」他义正严辞地提醒她。
「我没有忘记,我是你的情妇,所以我得陪着你,就连睡觉也要,对不对?」她羞红粉颊,怯怯地问。
「没错,快睡吧!」
「嗯,那晚安罗。」她闭上双眼,睡意渐浓。
翌日早晨,危默杰率先醒来,他昨晚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在他怀里有个诱人的小东西,若不是自制力够,现在的他们早就衣不蔽体了。
有意无意的扭动娇躯后,秋庭翾随后也睁开了美眸。
「早安啊!」她状甚可爱的柔柔惺忪的睡眼,懒洋洋的说。
「早。」他轻扬嘴角,一手撑起身子,一手抚模她的小脸。
「现在几点啦?」
「九点十分。」他看了眼时钟后说。
闻言,她顿时惊醒。「啊,九点十分罗,我迟到了啦!」
他一脸平静的笑道:「别急,你的上班时间由我决定。」
「这下糟糕了啦!」她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一心只担心自己会被扣薪水,会给老板和其他同事留下坏印象。
「翾,冷静点,你不需要那么紧张,我不会扣你薪水,也不会怪你的。」看出她的担心,他握着她的手说。
「对喔,你是我的老板,不会扣我薪水,也不怪我,但公司其他同事呢?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秋庭翾在稍稍安心后很快又慌张了起来。
「我是老板,我都没意见了,做下属的有什么权利说话,他们要是敢在背后中伤你,我就Fire他们。」除了不舍她受委屈外,他更没兴趣养「废物」。
何谓废物?在他的观念中,那种见不得人好,硬要毁谤他人声誉的人便是,当然这只是众多废物的其中一类。
「你如果把他们Fire了,那他们不就失业了?」善良的她不忍心见到任何人受苦、受打击。
「那又怎样,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我。」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仁慈的男人。
「杰,你……」危默杰眼里一闪而过的冷酷骇住了她。
「我怎样?说啊!」她眸底的恐惧令他很愤怒。
「我不敢说,我怕你会生气。」她嗫嚅低语。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会生气?」他火大地咆哮。
「呜,你好凶,呜……」她被他吓到了,当场泪如雨下。
「乖,不哭,不怕喔。」他反射性的将她拥入怀抱。
他温柔地安抚她的恐惧和不安,在没听到她的啜泣声后,他将她推离怀抱。
「杰……」
「翾……」
两人很有默契,异口同声的叫唤彼此。
「你先。」他的手柔和的抚着她的脸。
「你刚才的眼神好可怕喔。」她心有余悸的说。
「刚才?什么时候?是发脾气的时候,还是……」
「当你说你会为了我而Fire同事,是他们咎由自取的时候。」
「小傻瓜,那是对别人,又不是对你,你根本就不需要害怕。」
「我不喜欢你那样嘛。」她轻咬下唇。
「不许咬。」她是他的,连嘴唇也是。
她眨眨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吻上她的唇,解救自己的所有物。
「你又黄牛,把手伸出来。」他不乖,所以她要处罚他。
「这次是你不对,不是我喔。」真正黄牛的是她才对,她不该伤害自己,因为她是他的。
「我哪有?」她错了?有吗?
「有,你有!」他肯定地说。
手机铃声突地介入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