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欧巴桑,你怎么随便打人?」顾不得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何隽书反射动作便是攫住她的手腕厉声质问,若非姚巧旋阻止,他还差点以掌还掌。
「隽书,不可以!」姚巧旋抓握住他高举的手,用力往下压去。
「她太可恶了,居然敢打你!她怎么可以打你?」
这老妇人胆敢打他心爱的女人,她不要命了是吗?
何隽书瞪着如清,瞪得两只眼睛都快蹦出来了。
「我不要紧,你赶快放开我婆婆,不要伤了她……」姚巧旋无暇顾及自己的脸正烧辣辣的痛着,大声叫嚷着何隽书推开。
「她是你婆婆!?就算她是你婆婆,也不能打你啊!她没有权利打你。」他快气炸了,真的快气炸了!
姚巧旋是他的女人,谁都不能打她,谁都不能动她,谁都不能!
「这就是你在外头交上的好男人?」瞧他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一点也不懂得敬老尊贤,还妄想对她老人家动粗,这种男人,她死也不会放心把媳妇交给他!
如清将姚巧旋拉到自己身后,不再让何隽书靠近她一步。
「妈,你不要生气,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姚巧旋苦苦哀求,羞耻及伤心的泪水一串串地从脸颊滚落。
「回家之前,让我先跟这家伙把话说个清楚!听好了,你这粗暴无礼的家伙,我们家巧旋不是你能碰的,从今天起你给我死了这条心,不要再缠着她!」如清卯足了劲对着何隽书咆哮。
「我爱巧旋,我是绝不会放弃她的,即使你把她带回家,我还是会想办法把她带出来,我们是密不可分的!」叫他不要再缠着她,不如直接叫他去死算了!
他怎么可能不缠着她,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天起,他就注定一辈子只与她纠缠了。
「隽书,我求你别再说了,不要刺激我婆婆……」姚巧旋转而哀求何隽书。
「密不可分?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就已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你说这种鬼话谁会相信!」
对于何隽书的说词,如清嗤之以鼻,且再也按捺不住怒意地高举起手便欲往他脸上挥打过去。
「妈,不要!求求你,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回家你要怎么罚我,我都接受,妈,我们回家……」姚巧旋抓住婆婆的手,从苦苦哀求变成毫无尊严的乞求。
「巧旋,你不能妥协!」他不要看到她变成那软弱无力的样子!
他的巧旋是活泼可人、有冲劲有活力、相中目标就勇往直前、哪怕是使用奥步也在所不惜的热血女子,她绝不是那种委屈求全任由婆婆颐指气使的弱女子!
「现在除了妥协,我能怎样?」姚巧旋厉声吼道:「不要逼我了,行吗?」
「巧旋……」望着她那含泪却坚定无比的眼神,何隽书顿时明白,他必须就此止步、住嘴,不能再与如清抗争,否则只会将他心爱的女人往更痛苦的境地推去。
但,望着她们婆媳俩离去的背影,他思索着当下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姚巧旋的无奈与痛楚,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颓然坐在行人椅上,不经意中抬眼,赫然发现徐虹正站在他几步之距,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
「隽书,相信我,巧旋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她被她婆婆绑住了,她是永远月兑离不了柯家的。」徐虹眼光幽沉,面容陰森。
「果然你们是认识的!为什么当时在我办公室里,你们两个都不承认?」
「我是叛逃者,不承认是正常的,至于她是牺牲者,为何不当面拆穿我,我只能说这就是姚巧旋,她永远那么善良。永远只会为别人着想,连明知那人快要死了,她还是愿意嫁给他!
「你……你是当年背弃柯端尹的那个女生?」
徐虹冷笑不语,是啊,她已经臭名满天下了。
「巧旋的婆婆之所以知道我们在这里,是你去告的密?你跟踪我们?」如果真是她从中作梗,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
「我只是要让你认清事实,姚巧旋很听她婆婆的话,她只是跟你玩玩、尝尝恋爱滋味而已,她绝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她的一生都只能留在柯家,因为她是柯端尹的遗孀,就算她要改嫁,也会嫁给柯端予!」
「对,她代替你,成了一个寡妇。」何隽书冷冷扫她一眼,转身欲走。
「是啊,算她倒楣。」
「你,最好能对得起自己的感情和良知。」何隽书不愿对她说重话,毕竟这事是一体两面,是非善恶,自由心证。
「你死心吧,你和姚巧旋是不会有结果的。」冒着被如清打死的危险而跑去告密,她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止姚巧旋与何隽书在一起。
她与姚巧旋无冤无仇,甚至她要感激姚巧旋陪伴何端尹走完人生中的最后一程,但正因为她做不到姚巧旋所能做到的事,于是她对姚巧旋便衍生了一种嫉妒和恨意,她知道自己可恶,可她就是不乐见姚巧旋因拥有何隽书的爱而幸福!
「你管太多了,我和巧旋会有怎样的结果并不是你所能左右的。」
「不能吗?呵,我这不是三两下就让你们分开了?」瞧自己多行,搞破坏简直是她徐虹的专长。
「你真可悲。」何隽书不打算继续理她,转身便离去。
徐虹制造了今晚的爆点,后续定有更多棘手的问题浮出台面,但他不会就此屈服,姚巧旋是他真心爱上的女人,无论眼前有多大的难关,他都不怕!
一整夜。
何隽书打了一整夜的电话给姚巧旋,但她的手机始终呈关机状态,他完全无法得知她的状况。
他神情纠结。心神不宁,坐立难安,不住来回地在房里跑步踱步,觉得一直空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经过几番思虑,他决定直接杀到柯家去。
他要求不多,至少让他确定她一切平安就好!
当他飞速驱车来到柯家门前,茫茫夜雾已渐散,黎明之色正缓缓升起。
四周静悄悄的,矗立在朦胧曙光下的柯家宅院,似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承载着许多解不开的惆怅与悲伤。
姚巧旋,是他唯一在意、唯一想拯救的人。
他在宅院外遥望视野所能及的任何一扇窗、一道门,企盼心爱女人的身影会在他无数次的凝视中出现。
直到日上三竿,热气开始火辣地蒸腾,他仍不放弃地一再试着拨着她的电话,等待着她,或许当他忍不住时,他将破门而入,二话不说把人带了就走——
可是此类鲁莽行为必招致如清更大的忿怒,也形同令姚巧旋不堪的处境雪上加霜,所以他拼了命地忍着,按兵不动,除了试图接通她的电话,别无对策。
老天爷,求求你接通这个电话吧!哪怕是只让他听到她喂一声也好……
「喂,隽书?」
谢谢天!电话真的通了!接收到微弱的呼唤声,何隽书急问:「巧旋,你还好吗?你没事吧?告诉我你没事,快告诉我没事!」
一辈子没为谁担心成这样,只有她,教他牵肠挂肚至此!
何隽书难掩激动情绪,他的眼角甚至飘出两滴泪。
「我没事,隽书,你先离开……」
「你知道我在门外等你?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她不让你出来吗?」
「隽书,我不能出去,你先离开,一个月后我们老地方见,你要等我,我一定会到,你等我就是,现在你赶快走……」
「为什么我们要隔一个月才能再见面?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怎能先走?」
「这一个月内我不会踏出家门一步,所以……」
「老天!你不会在告诉我你被软禁了?!」拜托,都什么时代了,柯家那老太婆还这样搞媳妇,有没有人性啊!
「不是,不是,你千万不要乱说,总之你快离开……啊,妈!」嘟,彼端姚巧旋话都还没说完,惊喊一声妈之后,通话便中断了。
「巧旋!」糟!她的电话一定是被她婆婆拦截了!
何隽书挂掉电话再拨,但任凭他再怎么试,电话始终未曾再接通过。
「可恶!」愤而一拳击在方向盘上,他觉得自己脑袋快爆炸了。
不,他不能慌,不能激动,他必须冷静!
好,她要他等,他就等。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他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再也不让她的手从掌中滑落,再也不让她从他的怀抱里被任何人带走,绝不——
绝不!
未出国前,一心想要飞,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出国后,思乡病重,归心似箭。
未爱上以前,常让寂寞感攻占心口,辗转难眠只为遇上一份最真、最痴的守候。
爱上后,心念念想的都是他,不必思乡,他不再寂寞,却让相思苦过了头。
回首前尘,恍然如梦。
泪眼盯视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容,那是为了即将别离而刻画的线索。
是的,她妥协了。
在如清软硬兼施、半哭半闹的哀求下,她不得不妥协。
「但是,妈,我没有完成汪总裁所交代的任务,所以依约我必须再回国外事业部上班,把剩下的合约期走完,之后,我会乖乖回来嫁给端予,假如端予也愿意娶我的话,我不会再反对……」
这是姚巧旋被如清揪回来的那晚,她当着婆婆面所许下的承诺,婆婆虽不是百分百满意,却也勉强接受了。
「好,你松口,事情就成了一半,你放心,相信只要再对柯端予下猛药,假以时日,这桩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婚事,肯定圆满促成。」
面对婆婆的兴高采烈,姚巧旋唯有低声叹息。
无法想象,当柯端予知道她与婆婆达成这样的共识之后,他会是什么天大的反应,也许气到最高点,跳起来一把掐死她这个小窝囊也说不定。
总之,在她出国前的一个月内,如清没收她的手机,甚至剪断手机充电线,强势掌控并过滤家里所有的电话,除了汪总裁,谁都休想听到她的声音。
「你在午睡时,汪总裁打电话来说你明早的班机千万不要忘了。」晚上,当姚巧旋在房里为行李做最后一次的检查时,如清推门进来说。
「我知道,谢谢妈。」姚巧旋点头,微笑道谢。
「这汪总裁也真是个好人,身为大老板却亲自打电话来提醒你这个秘书不要忘记班机……」
「嗯。」姚巧旋虚应一声。
婆婆若知汪总裁是在帮她撒谎,她应该就不会说他是个好人了。
「孩子,来,」如清拉过媳妇的手,在床边坐下,「你可别怪妈固执,你是这么好的女孩,妈一直对你寄予厚望,非常舍不得把你嫁给别人,端尹没福气,不过我总觉得你和端予是可以有好结果的……」
「妈,别再说了,我会听话的,向来我也都习惯听你的话,不是吗?」
是啊,她多听话,听到连自己的人生都乖乖照着婆婆的指示走,在这自由开放的时代,还真是打灯笼再也找不到像她这么听话配合的守寡媳妇了吧?
「想到你还要再离开我们两年多,我就难过得快死掉,真不想放你走。」如清抱着媳妇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妈,别哭了,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端予不知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在这段时间你也一定要好好保重,好好照顾自己,好吗?」姚巧旋轻拍着小小的肩膀,不经意抬起眼眸,赫然发现柯端予站在她房门外。
在她即将出国的前一天,他自己回来了!
柯端予倚在房门边,对她发出一道微笑,那道微笑看起来有些诡异,但他所传递的却又像是个坏消息……
喔——她懂,她懂了!
在他意味深长的眸光中,她忽然体悟出他的用心良苦!
这阵子他之所以选择当个不负责任的逃兵,其实是为了拉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增加婆婆将他俩送作堆的计划难度,也就是说,只要他俩当中有一人不在婆婆的视线范围里,那么婆婆纵然有再多的计划也都形同空想,而全无实质意义。
是的,一定是这样!
她悄悄对柯端予回以一记了解的微笑,再拍拍婆婆的肩膀,轻声说:「妈,你看谁回来了?」
「总裁,谢谢你帮我的忙。」
临出门前,姚巧旋与汪总裁通了一次电话。
「不必客气,我很乐意,也很荣幸为你这么做。」
「是,谢谢总裁……」奇怪,帮她跟婆婆扯谎,汪总裁竟然觉得荣幸?
姚巧旋不明白汪总裁的意思,但因急着出门便也没再多问,匆匆收了线,再与如清做离台前的最后一次道别,即搭上柯端予的车前往机场。
其实,不是机场,至少现在不是。
「端予,麻烦你送我去公司附近的巴顿咖啡馆!」
「如果再绕去巴顿,这样你搭机时间恐怕会来不及……」
「呃,是明天早上的飞机,不是今天。」姚巧旋小吐了一下舌头。
「喔?你偷了一天时间,准备和何隽书见面?」
「总要跟他做个正式的告别,给他一个交代。」一个月的煎熬可比一世纪,委屈之石击上心房,姚巧旋悄悄红了眼眶。
「交代是一定要,但也不必绝望。因为不管你是两年后回来还是二十年后回来,我都不会答应娶你的。」柯端予模模她的头,投以鼓励性的微笑。
「难道我们真要像白天与黑夜,我回来,你走,我走,你回来,让妈妈像夸父追日,永远追不到我们……」
对如清,姚巧旋总是心怀一份歉意及愧疚,纵有怨尤,也不曾长久。
「不会的,经过这阵子的再三思考,我已决定把这事做个彻底的解决,不再让妈为难你跟我。」柯端予微晒。
「你决定怎么做?」
「我喔——就……找个女人来结婚吧!」
在柯家屋檐下,姚巧旋时常有所妥协,他也必须有所作为,不能再一味地选择逃避,或老是为这事与母亲发生争执及冲突了。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如果他说那句话的用意是要吓她,那他成功了。
柯端予没再回答,姚巧旋也只得抿唇跟着沉默。
十数分钟后,柯端予把车子往路边停靠,她巧旋一眼便看到何隽书在行人椅旁边来回踱步的身影,他那落寞的样子,顿时使她喉头一哽,泪水盈眶。
「快去吧!」柯端予把她的行李卸下。
姚巧旋根本顾不得行李,一下车即拔腿往何隽书方向奔去!
「隽书!」她情切地投入他怀抱。
「你……总算来了!」何隽书收缩双臂圈紧了她,强烈的感动情绪使他魁梧的身子也禁不住地轻颤着。
喔,一个月,被恶魔禁锢、剥夺的三十天,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在此刻与她深深相拥、情念交融之下却似已不复回想。只隐约记得,他一天到晚看时间,看它走得慢,想给它转快,看到日历似乎总撕不到自己所等待的这一天,他恨不得一整本把它烧光光!
世间最残酷的处罚,名为相思,如此啃心蚀骨,令人前途无亮,日月无光。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插翅向你飞来……」
「以后别这样整我,千万千万再也不要让我等这么久,我会疯掉的。」
「我……」天啊,区区一个月他都快崩溃了,再来的两年多是要怎么度过?
「对了,你还好吗?」猛地想起什么,何隽书稍稍推开她,摔起她的脸来来回回地仔细端详,「她没再打你吧?她有没有对你不好?」
「没有,绝对没有,婆婆是最疼爱我的,那天她是对我太失望,禁不住才动手打了我,你不要误会她是恶婆婆,在那次之前,她从来没有打过我!」
「她或许不是恶婆婆,却十足是个控制欲超强的恐怖婆婆!」他一定要想办法把她从水深火热的魔域里解救出来。
「你不要怪她,她只是曾经失去太多才变得患得患失。」
「好了,不要谈她,我现在只想好好抱住你,永远都不放了。」
「可是隽书,我们只剩一天。」闭上眼,她好希望时间就此冻结、停止!
「什么意思?」细吻着她耳鬓,沉醉在他所熟悉的香味里,他嘴里虽问着,却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又要出国了,明早的飞机……」
「出国?好啊,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是去工作的,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何隽书双眉蹙拢,这时才惊觉不对劲。
「我被汪总裁调回原职务了。」姚巧旋压低声音,在他逐渐变坏的脸色中,她的神情反而平静得出奇。
「你是说你被调回汪大诚身边做事?你为什么不拒绝?」突来的消息令何隽书措手不及,原本紧蹙的眉头此际越发纠结。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初我进入汪氏时,为了拿更高的待遇和更优渥的福利,和汪总裁签下了五年工作合约吗?」
「我记得,但是,你请调回台成功了,不是吗?」
「其实,汪总裁下了但书,如果我拿不到你们友源食品制冰机那笔生意,就得乖乖回他身边继续替他卖命去……」
「什么?!」何隽书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僵掉,脑筋也傻掉了!
「隽书,你掐痛我了。」姚巧旋拧眉喊着,试图扳开他掐进她肩膀肉里的手指,却徒使他更加重力道,像是要把她掐得粉碎。
「姚巧旋,为什么你从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为什么?麻烦你给我一个理由!」何隽书激动地摇撼着她,完全无法接受她对这事的欺骗和隐瞒。
「凭你那么痛恨汪总裁,我跟你讲有用吗?你并不可能因为我的关系而把案子签给我,不是吗?所以……我何必说这些?」
「谁说不会,我……我会!」
早知有这条件,他绝对会为了留住她,才不管自己对汪总裁有多山高海深的成见与痛恨,他也会二话不说把制冰机的案子双手奉送给她!
「不,你不会,因为你刚刚犹豫了。」
「我没有,我没有犹豫!」何隽书恼怒至极,被摆一道的感觉,奇差!
尤其是被自己喜爱的女人给狠摆一道,这感觉比被偷,被抢、被汽车国来回辗过八百次还更差!
差透了!差透了!差、透、了
「好,即使你愿意为了爱我而那么做,但,同样的道理,站在我的立场,我是为了不让你在我与汪总裁之间感到一丝丝的为难,才选择不说的。」
「不,姚巧旋,你故意整我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只因我驳回了你那份卑鄙的伪帐单,所以你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让我措手不及,也让我后悔莫及……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好可恶!」
何隽书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久违的青筋又狰狞地在他俊脸上暴跳。
她陷他于不仁不义,简直不可原谅!
「好,是我可恶,你惩罚我吧!你还有一天的时间惩罚我。」她靠紧了他,彻头彻尾地把自己全交给他处置。
只要他息怒,与她好好的度过这一天。
「惩罚?会的,我会惩罚你的!今天不给你那个,我就不叫何隽书!」这女人竟然要抛下他,自己偷溜出国,看来他不把她绑住是不行了。
「好,我们今天就来那个。」今天不做,等过了今天,过了两年,谁晓得他的心和爱情是否还为她妥善保留着?
在他还情深意浓时,让她与他疯狂爱一回吧!
「不是要那个吗?为什么来这里?」
被何隽书拖进珠宝公司,姚巧旋情绪翻腾,却愣得两眼必直,呆若木鸡。
「这位太太,你以为那个是哪个?」何隽书先横她一眼,紧接着朝门市经理使了个眼色,一只精美的戒盒立即递呈上来。
「那个就……」圈圈叉叉啊,滚来滚去很火热缠绵的那个……
姚巧旋低下头,细声嘟嚷着,面红耳赤。
「你自己思想不纯正,还老骂我是大,那个、那个,我说的那个是这个!」嘴里轻斥,眼底是无限宠爱,他粗鲁地一把将她一根手指头抓过来,在她还没回过神,奇异的冰凉感觉已在她指端熨开。
「啊!隽书你……」她嘴巴张得又圆又大,眼睛被那宝物之光闪得快睁不开。
「把你套牢!哪怕你飞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围绕。」是的,他的围绕,这只晶莹剔透的钻戒戒围上已刻上他的名字,她一辈子别想挣月兑他了。
「可是,我一去两年,你会不会移情别恋都还是一回事,我两年后回来也可能是要跟端予结婚的……」她潸然泪下,不知是高兴手上钻戒超大颗,还是为了一秒秒无情逼近的离别时刻而感伤。
「跟端予结婚,」他朝她额头猛戳一下,怒道:「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至于他会不会移情别恋,她大可不必替他担心或疑神疑鬼。
一个姚巧旋已够他爱一辈子、恋一辈子、挂心一辈子了!
他没笨到,也完全没必要再去找另一个女人来给自己添麻烦。
一颗心装一个人刚刚好,再多,会爆的。
「我对你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你不会记恨我,然后变心去爱别人吗?」她泪眼婆娑,哭得淅沥哗啦,晶泪滚滚,把何隽书的心都彻底淹没了。
「我爱你就够了!」
何隽书大吼着拥她入怀,谁想叫他放手她走,就让谁来剁他手指头吧!
他不要她走啊——
对她又气又爱,却苦于不愿责怪她,只懊恼自己竟眼睁睁让两人走到必须分开的地步,而无法立即改变及挽救这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