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一层的马甲与面纱,说到底是因为男人的理性太脆弱。
他进入她的刹那,她的知觉只有疼痛,但年百乐只想用自己的全部去记住那一刻,捧住秦霜原心疼却又难耐的俊颜,眼对眼,唇对唇,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如果曾有一分空气在他肺叶里几乎贴紧着心脏,感受他爱她的那份悸动,那么她也要它进入她的。
她的理解与温柔,似乎让他多了一分坚持,完全合而为一,并且紧紧抱住彼此。
他守护到的果实,如此甜美又醉人,宇宙洪荒的撼动,也不及她眼角的一滴泪,化在他舌尖,最终沁入了心田。
年百乐只想要细细品尝这一刻,手指以着迷恋的力道与慎重,滑过他的五官。两年来看过他各种面貌,大多是带着满满纵容与宠溺的笑、对她莫可奈何的笑,以及后来她才懂的,分明要引诱得她晕头转向的笑。
他真的很坏!
但他的疼宠让她想融化在他怀里,而如今她也真的化作了一摊春水。年百乐张开双臂,将心爱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妖娆地,紧紧缠住他的全部。
其实,当世界上第一个女人睁开眼之前,她必定作着一个梦,一个世间所有女人在初尝心碎滋味以前都将同享的梦。若她是花,但愿有心人今生今世细细灌溉,并在盛放的刹那,成就一个爱情的永恒,直到年华老去,最终睡在那人心田。
爱情童话的千篇一律,令人费解的处女迷思,说到底,也不过就是源于一个那么单纯美好的梦罢了。
乐乐……
她原以为会遭到一顿责骂,没想到他却说:“如果你觉得好奇,来找我。不可以自己乱来,外面坏人很多……”
年百乐转过身看着他。这男人一得到抒解,又露出那温柔好哥哥的表情,但她这一刻才看明白他眼里的算计原来深不可测。
有些人把算计写在脸上,像秦翠岚;而有些人,连算计时,都让人相信他是无辜的;连算计时,被算计的对象都舍不得责怪他。
他果然是邪恶的黑王子!
“这好像的哥哥拐小妹妹的台词哦!”她把好多年前的台词搬出来,换汤不换药。
秦霜原笑了,“那你要让我拐,还是让外面的坏人拐?”他也记得,当然记得,那盆勿忘我,花开又花落,始终在他厨房那处窗台上。“但是,就算你抗议,我也不让你被别人拐了,你想都别想。”
竟然有人用这种温柔的语调,说着谁也无法质疑的强硬威胁。
最糟糕的是,她还是被迷得神智翻过去又转过来,红着脸往秦霜原怀里钻。
如果他把她卖了,她会不会还帮他数钱啊?唉……
“霜原哥,为什么你不喝酒啊?”虽然计划成功了,而且和她原来想的方式有很大的出入,但年百乐还是对这点很好奇。究竟霜原哥有什么隐情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喝酒?”
“哈力叔叔说的。我只是有点好奇,因为上次我看到有个女孩子请你喝酒呢。”小妮子说到最后一句,就算再怎么用甜腻的语调微笑着开口,仍是不经意泛着酸气啊!
秦霜原有点想笑,“我工作时不喝酒,作菜时也尽量不喝,因为想尽可能保持味觉的敏锐度。”而且,身为厨师,其实他酒量极好,做菜时难免多种酒混着用,这就没办法坚持了,但要是没有一点能耐,难不成要醉倒在厨房里?他十四岁开始在厨房里磨练,十八岁时的第一个自我挑战就是练酒量。
原来不是因为酒后会乱性啊?年百乐觉得有点失望,但幸好现在她可以随时“宠幸”她亲爱的霜原哥,不用等到二十岁。“现在不坚持等我二十岁了吧?”她得意洋洋。
秦霜原却陷入一阵沉默。这让年百乐紧张地连忙躺到枕头上与他平视,”干嘛一定要人家二十岁?NC-17明明十七岁就能看了,法律也规定女生十六或十七就能嫁人了!”
秦霜原想捏她的脸。
“没有一种避孕方式是百分之百成功的,等你二十岁,如果不小心怀孕,你的身体比较成熟了,要调养也好调养。”
丙然是老古板,没听过吃幼齿顾眼睛吗?她是在帮他的眼睛作保养耶!
“人家莉莉说射在外面就行了。”
秦霜原脸色超难看,他无法、也不想跟她解释,那只是某些男人哄女人的烂借口,又或者其实那些白痴本来就性知识不及格,只好道,“哪一个莉莉?年百乐,那种朋友离她远一点!”
“暴君!”肉吃到嘴里就露出本性了吼!
“你们学校到底怎么教的?我明明记得美国从国小开始两性教育就教得很清楚。”
“哦……”年百乐哦了长长一声,打迷糊仗,她要是早知道学校教的有用,她一定会超级认真听课啊!
“我下次会做好该做的准备,你不准再跟你那些……”他忍住批评她朋友的冲动,深呼吸后才道,“有些事不必跟朋友讨论,你直接来找我。”
“你放心啦,我们又不是什么都聊,我也不会跟她们说你那个很大……”她故意道。
他好想掐死她,如果舍得的话!秦霜原低下头,狠狠吻住这口无遮拦的野丫头。
***
的界限被打破的可怕之处,在于总会食髓知味,而他几乎是以禁欲的方式过了那么多年,爆发之后瘾头再也戒不掉。
而且饥渴得让他心生愧疚。他开始怀疑他把一部份工作上的压力宣泄在她身上,用各种野蛮激烈的欢爱方式。
年百乐开始把枕头跟棉被搬到他床上。一开始他其实是宠溺且满心愉悦的,她真的是他的小猫,听说猫儿的心跳与温暖会让人类感到平静,年百乐对他来说也是。
但是他忘记了肌肤相亲时,她的气息勾撩起缠绵的记忆,那会让他蠢动,越是想压抑就越收拾不住。
年百乐快要睡着了,小脸贴着秦霜原赤果结实的胸膛,脚丫子也不客气地想往哪钻就往哪钻。她这几天忍不住靶叹起,同个屋檐下两年,真是浪费了,原来有个那么性感的果男抱枕可以用,但她竟然现在才能用啊!她决定把前两年的份补回来,每天睡觉像八爪章鱼似的。
成了瘾之后,道德理智单薄如棉纸。
他忘情且疯狂,再也忘了节制,非要把她逼至被高潮灭顶不可,一次一次地逼她承受他激狂的,只想用爱火吞噬她。
一夜复一夜,他其实明白自己总会失控,却没有一天逼自己抽身。
也许从他刻意引诱她的一开始,早就期待着这一切。
懊不该阻止自己?但他不想,真的不想。
当他们欢爱的频律与场合越来越没有节制,秦霜原还是不愿反悔。他经历了那么多挣扎与困顿,今后只想好好爱自己的女人。
那日的欢爱结束于两人在大浴白里为彼此清洗和玩闹。
***
既然两人都想放纵,何不顺其自然。
年百乐躺在沙发上,身上还有秦霜原孟浪的痕迹,但他这次没替她整理,竟然回到厨房去了。
可恶。年百乐故意不穿回衣服,大剌剌地走进厨房。
“你在做什么?”
“我想到一道甜点。”
年百乐噘嘴。果然是料理狂。
“吃吃看。”他舀起一口雪酪,喂给小情人。
“霜原哥你很爱用橘子耶。”年百乐咂了咂嘴,这次主动凑上前去让男友喂食。
秦霜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我爱。”
年百乐质疑地看着他。
“是我的宝贝很爱。”他倾身吻了吻她嘟起的红唇。
“哪有?”年百乐脸颊一红,转了转眼珠子,记得她没说过啊!而且其实她也没注意自己喜欢什么甜食耶,因为只要酸酸甜甜的,她来者不拒啊。
然而现在想想,确实,从小到大,只要有橘子,她就觉得很开心。
“你怎么知道?”她自己都没发现说,不过霜原哥因此天天做给她吃,好开心哦,呵呵。
秦霜原又吻她,这回将舌头探进她留有橘子酸甜气息的嘴里,尽情地挑逗着她口里的柔软,然后再退开时在她湿润的唇边吻出声响。
“有人都趁我不注意时偷吃橘子。”
“哪有?”年百乐小脸爆红。
她只是……只是想说吃一颗,没关系咩。
“你既然看到我偷吃,干嘛不阻止我?”坏心,故意拿这取笑她。
“我没看到啊。”他又喂给她一口雪酪。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吃的?”她明明都把橘子皮毁尸灭迹了,霜原哥该不会是故意套她话套出来的吧?吼!丙然是黑心王子!
秦霜原又吻她,“就有。”
“什么啊?拿出来啊!”用套话的,非英雄行径,她偏不认咧!
他只是笑,鼻尖顶着她的,在她唇上轻柔吮吻和舌忝弄,然后年百乐终于慢半拍地,两颊转红。
“那、那……”偷吃被抓包,快转移话题!“霜原哥喜欢吃什么啊?”现在想想,她竟然忘了问这么重要的问题,她可以妻便当给他呀!他天天吃自己做的“超级美味”也会腻嘛,偶尔尝尝她做的“不怎么美味”才能保持新鲜感啊!
秦霜原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猜。”
嗄?她又没有像他一样灵到像鬼的舌头,而且霜原哥会一再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否则就是要拿来卖的新菜单,加上他从不挑食,什么都会尝,去外面的餐馆也不会特地点那些固定菜色,线索简直渺茫啊。
“给个提示咩!”
“我有做给你吃过。”
“……”他做给她吃过的菜,写出来可能比电话簿厚好吗?
“很普通,很温暖,几乎每个台湾人都吃过。”他只丢出这三个线索,然后抱起似乎忘记自己一丝不挂的小家伙,回他们房间再续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