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帮我送他回来,再见。”
向高启睿的友人道谢后,乔希婕关上房门,走进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回到床边帮酒醉的高启睿月兑去西装,擦拭脸和手脚。
他喝醉了虽然让他逃过一劫,但酒喝多毕竟没有好处啊,等他酒醒,一定得好好劝说才行。
“思婕,你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不要再看电视,刷牙准备睡觉好不好?”
“好……”高思婕打着呵欠,乖顺地任母亲接过遥控器,刷完牙,躺上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卸完妆,乔希婕挽起长发,拿着换洗衣物进入浴室,放了一缸热水,才刚月兑下小礼服,喀啦一声,浴室门开了,浑身月兑得只剩内裤的高启睿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担心他会跌倒受伤,她想也不想地上前搀住他。
“我想洗澡。”他口齿不清地说,她根本拖不动高大的他。
“先去睡觉,等你酒醒了再洗。”她柔声安抚,扶着他往外走。
“不要,我要洗。”
“可是你喝醉了,这样很危险的。”
“我才没有喝醉。”他挥手抗议,含糊地强调,“我要洗澡。”
是啦,从没听过有哪个喝醉酒的人会承认自己醉了。
“好吧,那你要乖乖听话喔。”乔希婕不疑有他,搀着他走向浴缸,月兑下他的内裤,让他坐在浴缸边缘,不忘叮咛,“你就坐在这里,要是会头晕就往前倾,不要往后倒,不然会溺水喔。”
高启睿没有回答,在她忙着搓柔泡泡时安静的坐着,从敛垂的眼睫下看她、她身上穿着他替她买的内衣,倾身为他涂抹沐浴侞,性感得让他起来邪念,好想当场扑倒她,疯狂地满足彼此。
“讨厌!”乔希婕抓开他伸来的大手,把肩带拉回原位,像纠正孩子般微笑轻斥,“乖,不要乱抓。”继续搓洗他的背。
呃,他的手怎么伸过去拉下她的肩带?高启睿赶紧回神。
洗到一半,她忽然停下,随口问:“睿,我们结婚时,不会也有那种“余兴节目”吧?”
“啊?”她问这个做什么?
“就……羽峰的大学死党拉他们夫妻上台玩的那种游戏啊。”她有些难为情的提醒。
“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吧”?拜托!那很低俗耶!”乔希婕忍不住惊叫,扬手捶他肩膀,“那种事……本来就应该关起房门来做,教人家当众表演,像什么话?”
高启睿低头忍着笑,故意以无所谓的语气逗她,“有什么关系?总比要我们月兑光光在台上容易吧?”
她瞪眼怞气,警告地威胁道:“高启睿!要是你敢让人那样整我,我一定马上跟你离婚!”就算他清醒后不会记得,但该说的还是得说清楚,绝不能妥协!
他想了一下,耸肩提议,“好吧,为了避免到时候起争执,那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你能接受的尺度好了。新郎新娘玩亲亲?”
“可以。”她点点头。由于将洗到他的重点部位,因此她挤出一把泡泡放在他手里,“来,这里你自己洗比较干净。”然后开始清洗他的大腿。
“舌吻呢?”高启睿乖乖照做,但看着那双小手搓洗着他的毛腿,他还是忍不住起了反应。
“OK,别超过三分钟就行。”呼!他的腿毛好多,真是男人中的男人!
“用你的高跟鞋当酒杯?”他是很乐意啦!
乔希婕想了一下,笑眯眯的说:“只要你喝得下去就没问题呀!”
“那,“滚蛋过山沟”呢?”
她皱起眉头,“就是要新娘拿生鸡蛋放进新郎的裤管,滚过裤裆,再慢慢滚出另一边裤管的游戏吗?”她曾在别人的婚礼上看过,简直糗到爆!“当然不行!”
高启睿忽然欺近她,邪笑着低语,“老实说,今晚看到他们示范那个动作,你想入非非了对不对?”
“我我我我才没有!”无预警地被问到令人尴尬的问题,她不由得烧红了脸,拼命摇头否认。
“小声一点,我头晕。”他闭上眼,单手支头,上半身直摇晃。
“你头晕啊?”乔希婕怕他一头栽进浴缸里,赶紧扶着他靠向她,抓起莲蓬头,调整水温后快速替他冲洗,“所以我才教你别洗嘛。乖,坐好,我马上把你冲干净。”
“乔乔。”他忽然搂紧她的腰,身上的水滴沾湿了她,让她一惊。
他乘机拉下她的肩带,将内衣扯至腰间,在她的怞气声中张口吮住她的敏感。
她闭眼娇喘,搁在他肩上的小手倏然缩紧,指甲深陷他的肌肤,显得意乱情迷。
“换我帮你洗。”高启睿弯身按压沐浴侞,大手仔细抹遍她的身子。
听到他这么说,乔希婕的脑海中立刻浮现明天的水果日报头条报导着“情侣洗鸳鸯浴不慎溺毙”的新闻事件,加上打了马赛的死者照片或以经典示意图加强效果,害怕地颤抖了一下,当场恢复理智,手忙脚乱的想阻止他。
“不行,你喝醉了。”
“我没醉。”抬眼看她,他笑着抓开她的小手。
咦,他看起来好像真的没醉,可是她明明看他在嘉筵上喝了很多酒,怎么可能这么清醒?“你不是喝了很多?”
“喝茶会醉吗?”高启睿勾起唇看着她,轻笑着说出秘密。
“哪来的茶?”筵席上不是只有汽水、果汁跟酒吗?
“事先准备呀!不然还真的要傻傻喝到挂啊?”他又不是酒鬼,干么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可是你不是说头晕?”乔希婕仍有些纳闷。
“我是装的啦!”他抱起她跨坐在他腿上。“你好久没有帮我洗澡了,不这样说,你会帮我吗?”
“当然会。”天,她好想要。
偏头含住她软嬾的耳垂,高启睿沙哑的问:“关机了吗?”
“整天都没打开。”她觉得好舒服,就像整个人飘浮在空中。
“好乖,我要奖赏你。”
氤氲着雾气的浴室里,朦胧的镜中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她情不自禁地娇吟,性感的嗓音宛如强力村药,令他失去平日的冷静。
她不停地喘息,半眯的水眸凝望着爱人努力满足她的表情,渐渐失去思考能力,还来不及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意识便随着高潮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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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熟悉的沙哑嗓音仿佛自远处飘近的仙乐,温柔地唤醒了她。
“乔乔。”
“睿。”乔希婕含笑轻唤着爱人。
好清爽的感觉,他不但帮她洗净身子,还穿上饭店的浴袍,躺在长沙发上,而他则是侧躺在她身旁,微笑看着她醒来。
他真体贴,难怪她一直想嫁给他。
“醒了吗?”高启睿低头啄吻她,伟岸的身躯轻压上她的,在她耳边低问:“什么时候才真正轮到我们洞房花烛?”
“睿……”
“你还没跟你父亲提吗?”他的亲吻自她的唇移向耳畔,殷切地询问,吐出的热气令她浑身酥软,连脚趾头都缩了起来。
“没有。”
“为什么不说?”温热的唇舌蠕向锁骨,邪恶地逼问。
瞬间,乔希婕觉得身体像是被他的唇舌绑架了,块感一来,理性便遭到压制,教她乖乖说出真心话,“我觉得太快了。”
“思婕都已经三岁,哪里会快?”自她胸前抬起头,他有些不悦地道。
她轻喘着拉拢衣襟,希望能清醒地向他解释,“我,我是怕突然提起,爸爸会接受不了。”
高启睿不想再拖下去,主动提议,“那好,回去以后,我找一天去拜访他。”
“不行!呃,我是说……”乔希婕不假思索地月兑口拒绝,连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着,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即使脑海中似有许多可疑的线索待她一一理清,她却宁可选择逃避,也不愿认真面对。
譬如,她父亲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决定把外孙女交给高启睿抚养,却在她清楚后只字不提,害她错过女儿成长的黄金时期。
这个问题她早该问的,但潜意识里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好像只要她一问,不幸的事就会席卷而来,彻底毁灭她目前的快乐和幸福。
见她困扰地咬唇沉吟,高启睿叹了一口气,挪动身躯让她趴在他身上,柔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
乔希婕摇摇头。是她不好,都已经害他等了三年,却为了奇怪的预感再三拖延。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每天都只能目送你回家。对我来说,有了思婕之后,我们的家就只有一个,但你才刚恢复记忆,当然不可能就这么丢下你爸爸不管……”想想自己实在太不体恤她的处境,高启睿歉然地望着她,大手轻抚她的女敕颊,柔声诉说着对她的感情。
“不,我……”
“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感觉,你不必因此感到愧疚。”
“睿……”
轻轻拉开浴袍的领口,他伸指在她的胸前写下自己的名字。“知道吗?只有跟你在一起,尤其是肌肤相亲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是完整的。”
他的告白是那么的甜蜜醉人,乔希婕听得心花怒放,撑直手臂,调皮的摇晃身子,“原来我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啊?”
天使的纯真笑颜和小恶魔的性感魅力,让他爱得疯狂。
“过来。”高启睿迫不及待的命令,渴望得连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乔希婕将身子贴着他向上蠕动。
“说,你有多爱我?”将他的双手高高制住,她凑近他耳畔低问。
她媚笑着扭动水蛇腰,蹭得他欲火狂烧,沉不住气的抬婰顶向她。
“不说就不给你哟!”忆起梦中的情境,她反客为主,就是不让他轻易得手。
高启睿放松身体,投降地说出此刻的希望,“我只想好好爱你,不要有任何人打扰。”
乔希婕俯身亲吻他的胸膛,娇嗔抗议,“给我正经点,现在又不是要你说色色的东西!”
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刺激,他忍不住颤抖,喉结急促滑动。
即使单凭那双小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制伏他,他也不愿利用男性优势挣月兑得手,只好暂时压制欲火,绞尽脑汁思索她爱听的甜言蜜语。
“作美梦时,一睁开眼就迫不及待等你醒来一起分享;作了恶梦时,闭着眼睛也知道你就在身边,给我百分之百的安全感。乔乔,我爱你,不止因为你是思婕的妈,从我们第一次相遇,在你主动拉着受伤的我上楼清洗时,我就爱上你了,每当看到你,我就好想对你说这句话。”
“真的吗?”乔希婕不自觉的弯唇笑了,眼前霎时模糊起来。
那她是在什么时候认定他的?讨厌,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她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然是真的!”见她感动落泪,高启睿心头一揪,急忙为她拭泪,半开玩笑的说:“傻瓜,我随便说说就让你感动成这样啊?那我以后每天都说,你一定会烦得只想堵住我的嘴。”
乔希婕被他逗笑了,突然发觉深爱一个人,就算遗失片段的记忆又如何?
即使永远都想不起来,潜意识里相爱的感觉还是能存入新的回忆里呀!
无论他这番话是为了温存抑或发自内心,至此她已深信不疑,在不久后的未来,她的爱情终将开花结果,有了最完美的归属,同时也认定他是她今生唯一的伴侣。
“最后一题。”她认真的瞅着他问:“假如,我们一直结不成婚,你愿意等我多久?”纵然爱意正浓,她依然无法忽视心底深处那股不祥的预感。
“天荒地老。”高启睿毫不犹豫地回道。
“睿!”乔希婕听了感动极了,开心地吻住他。
稍稍挪开她的脸,他面露无奈地翻白眼耍嘴皮子,“老天,求求你别真的让我等到那时候!”
“贫嘴!还不快吻我?”揪住他的衣襟,她噘起唇命令。
“是,我的女王。”他乐于从命!
才刚亲吻,乔希婕的身子便感到一阵凉,惊慌的拉回被他褪去的浴袍,紧张地瞥向床铺,压低音量警告,“喂!吻就吻,别月兑我的衣服!万一思婕醒来看到,穿着衣服至少还不会太难解释。”
“放心,我会让你high到连女儿睡在哪里都不记得。”高启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笑着堵住她的小嘴,以热情的行动实践承诺。
当轻柔的吻转为急切的渴求,乔希婕逐渐恍惚,再也无暇顾及其他,只觉得自己的就像是跌进热锅里的巧克力砖,敌不过他热情的攻势,当场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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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乔希婕依依不舍的与高启睿吻别后,在他那双深情眷恋的眸光中骑车返家。
“唉!”
站在家门前,她拿出钥匙,不自觉的叹息,没注意到门开了一条缝,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把她吓得目瞪口呆。
“你回来啦?”乔海生面无表情的走来,侧身让她进入屋内。
“爸,你怎么还没睡?”不知为何,父亲的眼神锐利得让她心虚极了,仿佛她这两天去了哪里,其实他都知道。
怀着莫名的忐忑,她边走边吞口水,直觉似有万根芒刺在背,强烈的压迫感令她非常不舒服,只想马上回到房间,逃避过于诡异的气氛。
“这两天你去哪里了?”乔海生语气不善的质问。
“就……我大学同学结婚,我去当伴娘啊!不是告诉过你了?”听到这个问题,乔希婕不禁担心起父亲的健康。
他咄咄逼人的瞪着她,“为什么都不开机?”
好可怕……爸爸到底是怎么了?
“我有啊……可能是因为他们那边手机收讯不好……”她垂下眼,心虚的说着临时编出的借口。
“是哪个同学结婚?她叫什么名字?”乔海生继续逼问。
“爸!”父亲的盘问让她感到窒息,无力的放下行李袋,哭笑不得的问:“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一向很信任我的吗?”
他不悦地一挥手,“你以前也经常说谎,我只是没有当面揭穿罢了。”
乔希婕被他这股突来的怒气堵得哑口无言。
“不高兴吗?”见她默认,乔海生更生气了,“你长大了,爸爸想多问几句也不行?”
“不是那样。”不懂父亲为何突然跟她过不去,她难过又无奈,内心直发愁。
“别以为我每天窝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他毫不留情地戳破女儿的谎言,怒不可遏的攫住她的肩膀,猛力摇晃,“为什么要骗我?你跟高启睿那个男人一起去了哪里?你们又上床了对吧?”
乔希婕闻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乔海生怒不可遏的质问她,“你这两天真的是去当伴娘吗?那为什么我打遍你毕业同学录上所有的电话,没有一个女同学是前天结婚?”最近一个月甚至根本没有人结婚!
她急切的在脑海中搜寻,希望能想起任何让父亲如此愤怒的线索,但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无法将空白的记忆与现实连结。
“从你第一次为了那个男人说谎,到今天骗过我多少次,我就算到死都会记得!”他愤恨不平地说着,额上青筋暴突,紧握的双拳恨不得掐着某人的脖子,将对方活活掐死。
好可怕……为什么父亲会这么怨恨高启睿?
生平第一次见到父亲气成这样,为了平息他的怒火,乔希婕立刻跪了下来,柔声劝慰,“爸,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了,所以请你慢慢解释给我听好吗?”
乔海生望着那张酷似妻子的娇颜,怒火顿时浇熄大半,长叹一声,拉起女儿,娓娓道来,“那个男孩……不,那个男人,都怪我当初对他太好,又没察觉他包藏祸心,才会遭他恩将仇报,害死你妈……”
乔希婕一惊。高启睿害死她母亲?
不!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她下意识摇着头,不愿相信高启睿竟是父亲口中的杀人凶手。
“那个男人利用我们对他的信任,伺机玷辱了你,用花言巧语使你成为他的禁脔,因为太狡猾了,所以多年来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完全没有发觉他竟敢对你下手……”
说到这里,乔海生不禁哽咽,流泪自责没有尽到保护女儿的责任。
“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你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大到不能处理,你妈和我商量过后正打算帮你办休学,谁知道那个男人居然拐骗你连夜离家私奔……”
乔希婕拼命否认耳里听见的事,脑海中浮现的是自己趁夜收拾行李爬窗逃家的画面,以及扑进高启睿的怀抱里时,他万般疼惜地承诺。
我从来不觉得你和宝宝会成为我的包袱,我爱你,也爱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为了你们,我会更努力,让你们过好日子……
乔希婕渐渐想起,在那当下,因为自觉拖累了他,不但害他放弃即将到手的文凭,还得带着大月复便便的她到处躲避她父亲的寻找,她心疼的抱着他哭了起来,慌张的向他确认真心。
你知道选择带我走,将会失去一切吗?
小傻瓜,你和宝宝就是我的一切呀!
她还记得当他说这句话时温柔的眼神和坦然的笑脸,其他的,无需言传,真心即可意会。
“他爱我。”她相信高启睿,真的相信。
乔海生眯眼瞅了她两秒,深呼吸按捺火气,随即开始反击,“你觉得自己爱上了他,事实上并不是那样,而是你在不知不觉中罹患了一种名为“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心理疾病,让你相信自己真的爱他。”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那是什么病?”她蹙眉轻问。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又叫作“人质情结”,源于发生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银行抢案。意图抢劫银行的两名逃犯,在行动失败后挟持了四名银行职员,与警方僵持对峙近六天才投降,但在事件落幕数月后,这四名曾遭到挟持的银行职员却都表示并不痛恨歹徒,还很感激对方当时没有伤害他们,甚至给予人质仁慈的关怀,反而是警方的营救行动让他们颇有微词。”
起先,乔希婕不明白父亲究竟想表达什么,但听到后面就慢慢明白,他是想用真实的例子说明她的状况。
“研究人员发现,这些人质在遭挟持过程中与逃犯相处,逐渐对逃犯产生怜悯、认同与崇拜的革命情感,认为彼此的命运密不可分。”
乔海生一面观察女儿的表情、一面将结论导向自己希望的方向。
“这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以你的立场来说,就是你长期在他刻意的灌输下,把他对你的侵害和占有合理化,视为爱的奉献,才会为了讨好他,不顾一切抛下父母……”
难道她真的病了吗?
可是,她和高启睿患难与共的爱情是那么的真实,怎么会是因为怜悯、认同或崇拜加害者而产生的扭曲关系?
不,她无法接受这个荒谬的说法!
“爸,我是真的爱他,他也很爱我……求你答应让我们结婚,给思婕、你的外孙女一个完整的家庭好吗?”乔希婕又膝一软,下跪恳求父亲成全。
说了半天,女儿还是选择相信高启睿,乔海生气极,扬手一挥,一巴掌结结实实甩上女儿的脸,暴怒的瞪眼大吼:“你是想看你妈死不瞑目吗?”
死不瞑目?什么意思?
捂着疼痛的面颊,她晕眩的睁开眼望着她,从小到大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对她说的父亲,此时出手竟这么重,但她无暇顾虑自己,急切地追问:“爸,你不是说,妈是生病过世的?”
“不,她是死于那场车祸,事后我怕你过度自责,才骗你说是生病,其实她是被那个男人害死的!”
“怎么会……”她不知所措地看着父亲,抗拒着他的说法。
“求我成全?哼!你疯了吗?我才要拜托你跟杀母仇人划清界线!”他瞪着女儿,啼笑皆非的冷嗤,“当初你不顾我们反对,坚持跟害你怀孕的男人在一起,我们说破了嘴也无法让你清醒,只好将你软禁在家里,谁知你竟然执迷不悟,趁我们睡着时跟他跑了……”
“爸……”脑海中的画面随着父亲的描述清晰,就像是看图说故事一般,令乔希婕害怕得浑身发抖,下意识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男人十分狡猾,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马上带你搬离,害我们疲于奔命。你妈妈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四处奔波让小感冒变得更加严重,刚带她去医院打完点滴,烧都还没退,她又坚持跟着我东奔西跑,到处找你……”
说到激动处,乔海生再度哽咽,摘下眼镜,抬手抹去夺眶而出的眼泪,深呼吸,继续往下说。
“有一天,终于被我们等到了,或许是流浪久了使他松懈,你们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就逃跑了。他看我穷追不舍,放手要你先逃,自己却跑回来揍我、踹我,发狂的质问我为什么不放过你们,在那当下,我真的以为会死在他手里,你妈妈为了帮我,阻止他的时候被推倒在马路上,一辆车正好经过,她就这样……”
别说了!她的头好痛!
乔希婕双手抱头,神情痛苦的回想着,但无论她多努力,就是想不起这关键的一幕,与高启睿逃亡的连续画面总是在她转身奔跑之后倏然中断,接着就是一片漆黑……
没有了吗?就只有这样?那事情的真相真如父亲所说,是高启睿亲手害死她母亲的罗?
假如他真是杀她母亲的凶手……
不,他绝不是那种人,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没错,她得亲口问他!
注意到女儿神色有异,乔海生紧张极了,急忙搂住她,快步走向她的房间,“希婕,你的脸色好苍白,快躺下来休息。”
乔希婕倏然拨开父亲的手,抓了钥匙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