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生父的元配王郁莲打来的电话,是常瀞在陈嘉鸿送她返回住处的路上。
听到母亲其实并没有持续接受治疗的消息,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奔回母亲身边,可对方又说情况没有她想像中的那样危急,用不着急着回来。
接着,王郁莲话锋一转,突然问起她潜入“黑记”刺探商业机密的事,得知进展停滞,说话的语气便开始不耐烦,随口要她赶紧下手,早点让母亲安心,接着便挂了电话,让她怀疑对方打这通电话的用意根本就只是想探听这件事的进度罢了。
可是,母亲的病真的不严重吗?常瀞好担心,好想打电话确认,又怕这么晚打会影响她的睡眠,只好按捺下来,先返回住处。
满脑子记挂着母亲的她,进入自己房间,看到躺在单人床上的大家伙,才赫然想起稍早放他鸽子的事。看他身上的浴袍衣襟敞开来,露出厚实胸膛,半透明的白色纸内裤清晰可见令人害羞的内容物轮廓,两条长腿大刺刺地张着,而他脚上穿的是……那家汽车旅馆的拖鞋?
常瀞凑近细看,没错,水蓝色拖鞋上绣的正是那家汽车旅馆的名称。
拜托,他怎么把人家的拖鞋给穿回来了?
呃,差点忘了,他的衣服鞋子袜子全都被她拿去送给游民,不穿那些,就得赤身回来了……
活该!谁教他要那么色?没连他的皮夹一起拿走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他干嘛来这里睡?难不成是想投诉他被“常莉”欺负的经过?
哈!摇醒他,看他要怎么告好了。
“老板,醒醒啊,你怎么睡在这里?”常瀞弯身轻按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将他摇醒。
“唔……你回来啦?”金正久坐起身柔眼,睁着布满血丝的棕眸凝视常瀞,睡着前的所有不悦,在看到那张与常莉极为相似的脸庞之后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澎湃汹涌的思念。
“你回房唾吧,我也要休息了。”
“常莉她……”才刚清醒,他便等不及想打听常莉的事。
“常莉?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她的事吧?”常瀞蹙眉,疑惑地反问。
他搔搔头,尴尬回道:“是没有。”
为了继续这个话题,金正久选择性地说出和常莉认识的经过——尤其极尽所能简化跟踪常瀞的部分,希望不会惹得人家不快,拒绝帮忙。
说完,他想也不想地握住她的手,急切追问:“告诉我她的联络方式好吗?”
她毫不犹豫地甩开。“常莉不是那种女孩子。”
“哪种女孩子?”
常瀞挑眉使了个暧昧的眼色,用单手快速比出与他登对的女子身材,“我知道你爸对你的期望是这款的。”
听说金爸为他挑的对象可说是万中无一,身高、三围、样貌皆无可挑剔,而她压根儿无意介入他们父子间的战争,只想尽快完事走人。
常瀞的拒绝令他无法接受,激动地拉住她的手腕请求:“那是他个人的期望!我现在只想见常莉,请你帮我好吗?”
常瀞大惊,那双棕眸里的认真,竟让她的心脏卜通卜通狂跳起来。
她使劲甩月兑箝制,支吾回道:“你……见她做什么?你需要女伴,就去找玩得起的女人,我是不可能做帮凶的。”
“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想追她,我想跟她正式交往,不是只想跟她上床的……”他语无轮次地强调自已的感觉,不在乎常瀞怎么看他。
“我不喜欢这样。”她撇过脸,微愠地说。
“好吧,既然你不肯帮忙,那我只好天天去那个指定驾驶家堵她了。”反难他有得是时间。“再不然,我请徵信社去帮我查好了!”虽然有点对不起未来的大舅子——咦?他怎么会想到这样叫常瀞?难道说……他已经爱上常莉了?
金正久不禁被自已的想法吓到。
和常莉不过只见过几面、聊过几句、热吻过,他们甚至连床都还没上过,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认定她是未来的另一半?不对,跟他上过床的女人何其多,他就有爱过她们其中一人吗?
这么说,如果他不是疯了,就一定是对她一见钟情啰?
啥?要是他真的请徵信社去查,那还得了?
常瀞瞠刚结舌,想尽办法说服他打消念头,“你你你、你别乱来啊,要是给常莉知道,她肯定会……”
“她会怎样?”
“她会、会……”求求你别冲动啊!
“会跳出来见我吗?”他挑眉期待。
那副欠揍的嘴脸令常瀞看得忍不住发火狠呛:“砍死你都有可能!”
金正久一听,兴奋得双眼发光,“真的?那你马上告诉她!”为什么生气?是因为觉得隐私被侵犯,还是因为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会吧?“告诉她……什么?”常瀞心头一凛,脸色发白地反问。
“只要她肯见我,我一定帮她保密。”他立刻将常瀞的反应视为心虚。
“什么?”常莉有什么秘密?为何她这个本尊却不知情?
“你只要这样告诉她就行了,谢啦!”他起身回房,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
“啊,你……”常瀞张口结舌,想问个清楚又不敢轻举妄动,原本不想再以常莉的身份出现,这下子非得让“她”重出江湖不可了!
好奇心会杀死猫,更别说是身怀秘密的常瀞。
所以,当金正久对常瀞丢出诱饵,“常莉”忍不住又出现了。
常瀞眯眼斜睨他,不耐地问:“你到底知道我什么秘密?”
“你有秘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告诉我吗?”金正久两手一摊,笑得很无辜。
此言一出,常瀞黑白分明的眸子当场冒出愤怒的火光。
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猥亵欠揍的家伙!
“你到底想怎样?说啊!”坐在金正久的怀里,常瀞撑直手臂,抬婰挪出他能碰触到的范围,磨牙警告。
“莉,你好可爱……”他轻轻一捧,娇小的莉卡女圭女圭又回到他的怀抱。
“再不说我要走了!”常瀞烦躁不已,不只想翻白眼,更想翻脸。
金正久爱不释手地抚模着她为了讨好他而刻意露出的美腿,情不自禁亲吻粉颊,耍赖地要求,“莉,我想要你。”
“什么?”他真是色胆包天耶!
把玩着小手,他弯唇笑问:“我想要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白皙小巧,真的很像精致的瓷女圭女圭呢!
不管她想要什么……
“此话当真?”包括“那个”吗?
金正久被那认真的表情逗笑,将小手送至唇边亲吻,“千真万确。”
真的没问题吗?
此时,名叫“侥幸”的小女敕芽正钻出常瀞的心,悄悄露脸。
“就算……我说想要整个黑记,你也愿意把它送给我?”
“可以商量。”这个贪心的小东西,原来她的胃口这么大呀!
常瀞闻言不禁心跳加速,小心地追问:“可是你不会无条件送给我,对吧?”
“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咩!
手机铃响,金正久空出手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不耐烦的将它关掉,扔在桌上。
“谁打来的?”她随口问,抬婰挪向扶手。
他又把她捧回盘起的腿上,惩罚性地拍了下翘婰,又疼惜地柔了柔,“只是一个臭老头罢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原来是金爸打来的。“你刚才说……”
“把黑记送给你的交换条件。”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
色心不改,哈!“喔,那期限呢?”
“没有期限。成交吗?”
常瀞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听起来似乎不太划算,我得考虑考虑。”
“好哇,你慢慢考虑。”他回以微笑,偏头凑向小嘴,“我好想你,先让我吻个够吧……”
她反射性地张开手掌推开他的唇,板起脸来制止,“啊欸,我们昨晚才见过面,不是吗?”切!这家伙未免太夸张了吧?
金正久目光灼热地盯住她,伸舌恬舐,吓得她立刻缩手,残留在掌心的湿热搔痒惹得她脸红心跳,不自觉地张唇轻喘,他笑着衔住两瓣粉女敕娇唇,温柔逗吮。
“昨晚,我想你想到失眠了……”
月兑口说出的甜蜜耳语,是最不设防的真心话,调皮的唇舌偷偷溜到禁区,用着轻如羽毛的力道顺着秀气耳贝的轮廓舐吮。
“嗯,啊……”冷不防被他攻击“要害”,那细致的块感凝聚成激情电流,忽轻忽重地撩拨着她的感官,像是要将她吞噬那般缓慢游移在敏感地带,温柔又疯狂,令她无法抗拒……
“你喜欢吗?”
见她被挑逗得面泛嫣红,半眯着美眸,神情恍惚地望着他,过去的经验告诉他,此刻正是大口吃掉她的最佳时机,但他却毅然选择收手——
这种想要珍惜对方的感觉……
一定是爱没错!
“莉!”金正久目不转睛盯住她,兴奋低唤。
常瀞眨巴着湿润水眸,傻愣愣地看着他。
“唔?”现在是什么情形?
“我喜欢你!我们交往!马上!”攫住纤细双臂,金正久激动地猛力摇晃她。
“呃……”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常瀞就被这直接、坦白又毫不矫柔造作的快速直球砸得张口结舌,脑中一片空白,耳际更是嗡嗡作响。
不是在谈交换条件吗?为什么接个吻就突然变成她要和他交往了?
谁来告诉她,她到底漏听了哪句话啊?
“说好!”除了这个字,他不接受其他答复!
“金——”
“叫我阿固,我想听你这样叫我。”
可她不想交往,也不想跟他继续牵扯,等“黑记搁有力”的配方一弄到手,她就要立刻逃月兑了呀!
常静扯开嘴角,一脸为难地想跟他把话说清楚,“阿固,我不””想不到却遭他以吻封唇,深深热吻。
用尽所有吻技令她晕眩瘫软之后,他紧紧抱住了她,志在必得地说:“我绝不放弃,一定要让你也爱上我!”
“啧!”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可怎么办啊?
下班后,常瀞步行到附近的生鲜超市去买晚餐要煮的菜,一面想着最近的情况,越想心越烦。
回到住处,她才刚放下手提袋,一抹古铜色身影便直冲过来,她下意识转身看去,惊咤得浑身一抖,忙尖叫遮眼,“你……你干嘛不穿衣服跑过来……”
金正久差点被她的反应笑死,冷嗤道:“我有的东西你也有,害臊个什么劲啊?”
这家伙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
“要遛鸟请到街上,我会帮倒楣的路人打电话报警的。”
金正久暴怒地指着她的脸呛声,“臭小子,别以为我开始跟你妹妹交往,你就能爬到我头上来了喔!”又突然一愣,呃,看在他是未来大舅子的份上,稍微尊重一下好了。“咳,好啦,我去围起来,你先别跑掉,我还有话要说。”
“可是常莉说没这回事。”谁跟他交往了?真不要脸!
金正久挑眉质疑,“你确定是她说的?”可恶的丫头,下次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了。
常瀞面不改色回答,“当然。”本尊开口,如假包换。
他跨步趋近,语带威胁,“给我她的手机号码!”别再用夸大不实的借口晃点他了!
“她没手机。”常瀞坚持道。
“都什么时代了还没有手机?河童,你马上去小七买门号!先用我的旧iPhone3,改天再带她去买新的。”哼,看你还有什么借口阻挡我追你妹妹!
“为什么要我去?”那种东西要自己去买才有诚意吧?
“算了,我自己去。”金正久回房拿了不久前汰换掉的手机,想也不想地转身走向玄关。
“啊啊,你没穿衣服耶!”
“对厚!”他低头一瞧,边回房边埋怨,“差点被你害得有妨害风化前科!”
常瀞哭笑不得,对着他的背影大吼:“是你自己要遛鸟,关我屁事啊?”
要想当个真正的小偷,得先抹煞个人道德观。
不想成为感情骗子,就不该用承诺换取代价。
其实,常瀞并非猜不到“黑记搁有力”的配方最有可能是在哪里,只是始终泯灭不了良知、理直气壮地拿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每当常瀞忆起母亲的病,以及此生的期盼,她又想逼自己抛开良心,当个无耻的感情骗子……
反正都是他自找的!谁教他要像个火山孝子般捧着她需要的东西求她青睐?更何况,她要的就只是那一帖配方,又不是真的吞掉整个“黑记”,何须有罪恶感?
还有啊,光是这两天她就被他偷吃了多少豆腐啊,就当是折合踹他十脚的代价也不为过!
熟知老板每餐饭后都会花时间仔细清洁口腔的常瀞,在他离开办公室后便迅速回到离此不远的住处换装,并依计行事。
“莉!你怎么来了?”回到办公室,金正久一看见心上人便惊喜得搂着她狂吻一阵,常瀞猝不及防,被他吻得晕头转向。
一吻暂歇,他仔细端详她的衣着,一身波希米亚风的米白色春装长裙,将娇小的她衬托得纤细修长,像是一株恬静芬芳的野姜花。
他情不自禁开口赞美,“你穿这样很漂亮。”不过,他还是比较爱看她穿热裤。
“谢谢。”这是陈嘉鸿精心为她挑选的战斗服,当然漂亮。
看着可爱的常莉,他忽然想起了常瀞,“咦,你哥咧?怎么你一来,他又不见了?”
“不知道耶,我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她随口搪塞。
他单手叉腰,板起脸叨念:“这个臭小子,我才想叫他去买饮料给你喝,居然一下子就溜得不见人影。”哼哼,枉费他还想趁机培养一家人的感情,那个可恶的臭小子。
“不用,我不渴。”常瀞急忙转移话题,拿出他送的iPhone准备拨给陈嘉鸿,“我来是想告诉你,乔治说前天拍的照片都整理好了,你想看就给我,我让他传过来。”边说边走向办公桌后方,等着看他输入密码。
“好哇,等我一下,我开个机喔。”金正久不疑有他,立刻坐了下来,兴致勃勃打开主机,正要输入密码时,下意识回过头,见她偏头娇笑,忍不住拉她落坐腿上,当着她的面输入包含英文和数字的十二个字元,转过头又想吻她。
“等等!我先传简讯给乔治……”常瀞抢先挣月兑,面向他将默记的密码先行输入,然后才问他Email,并以简讯通知陈嘉鸿“送货”。
收到照片之后,金正久不容拒绝地搂她入怀,大手叠小手,将它包覆在滑鼠之上,左手圈紧小蛮腰,要她乖乖待在他的腿上。
“这张拍得很棒,你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发怒的母豹,张牙舞爪的样子,既凶狠又美丽……”
“像这样吗?”常瀞恶作剧地转身屈指一抓,想不到他连闪都不闪一下,新剪的指甲在他的脸上留下两三道红痕,让她当场倒怞了一口气,忧虑全写在舱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抓你的脸,很痛吧?要不要上个药——”
“我没事,这点伤不会痛的。”见她担心得眉头紧蹙,金正久捧住小脸,不舍地轻啄女敕唇,一面柔声哄着,“幸好不是伤在你的脸上……”不禁在心里自嘲,认识她以前,他从不相信自己会有发自内心对女性倾诉甜言蜜语的一天,而现在居然说得这样顺口。
呵,坠入爱河真的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呢!
常瀞怔愣了下,立刻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狂喜混着几许心虚,在她的心口迅速蔓延开来,令她毫不犹豫地吮吻他的唇,希望再被他吻得思绪短路,暂时逃避恼人的罪恶感……
她的第一次主动回吻,却让他误以为她的驯服是因为爱上了他。
“知道我为什么不怕让你看到这部电脑的密码吗?”
抬眼看他,她不解的轻轻摇头。
金正久微笑亲吻她的脸,感性地说:“莉,我好爱你,我迫不及待想娶你为妻,再用一辈子的时间跟你谈恋爱……既然我们迟早都会结婚,也该让老板娘逐步了解公司不是吗?”
原来,他一直说要把“黑记”送给她,其实是想向她求婚,而且不只是说说而已。
常瀞浑身一僵,瞪大的双眸不自觉地蒙上泪雾,她在事前用来催眠和武装自己的种种借口,全都被这番真挚告白震得碎裂剥离,暴露出来的真心受不了自我谴责,盈眶的泪水禁不起猛烈摇头的晃动,争相滑落脸颊。
“怎么了?你这是太感动了吗?”金正久大惊,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弄哭她的,只好边吻干她的泪,边给予安慰,“乖,别哭嘛,看你哭,我的心都揪成一团了。”
常瀞抿唇摇头,泪水再度决塌。
别这样……别对我这么温柔……我不是好女人,我是小偷、是骗子,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底细,别这么轻易就相信我呀!
尝着咸咸的泪,他轻笑说道:“第一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就是常瀞,为了某种目的,女扮男装潜伏到我身边。”
常瀞惊吓张口,欲言又止。
甜所以我才会跟踪你和常瀞,试着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首到一半,金正久赶紧道歉,“对不起嘛,我那时还不认识你,虽然你们是双胞胎,举手投足间难免会有相似的特质和默契。现在我当然知道你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不过以后,我会把常瀞当自已的弟弟照顾。”
以前的他,是个就算自知有错也不肯拉下脸来道歉的人,现在居然……
“什么时候一起去见你的家人?”他急于了解她的家庭,好掌握全盘状况,迅速进行婚事。
“再说吧。我快饿扁了,陪我去吃饭好吗?”
“好哇,你想吃什么?”
“都好。”
“那我先关机,等吃完再继续看照片。
“嗯。”
该走了。
深夜,收拾好原本就不多的行李,常瀞拿着金正久的钥匙,以“河童”的装扮前往他的办公室。
坐在那张大到不像话的办公桌后,她打开电脑,毫不犹豫输入稍早在此记下的密码的同时,却矛盾地希望金正久关机前修改了密码——无论这是否意味着他对她其实并没有达到某种程度的信任。
但她错了。
萤幕上出现开机后欢迎使用的画面,他并没有如她所愿地修改密码。
不自觉地轻叹一声,常瀞按照预定计划,开始以关键字搜寻某种特定档案,再地毯式逐步搜索每一个资料匣,但除了契约书、企划案、客户资料之外,她一无所获。
奇怪,应该会有的啊……
该死的!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藏到……
对了!那也许是被设成隐藏档案!
照着陈嘉鸿教过她的方式,常瀞果真找出“黑记搁有力”的配方,并将它复制到随身碟里,很快地关闭电脑,回到住处。
任务结束,她拎着行李走到玄关,忽然想起钥匙尚未归还,便把它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不留只字片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