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一年胡一炎闲来无事,想到香港去自费旅游去,顺便看看林子文等老朋友,而不知道张清风这个活宝是怎么知道消息的,一听说自个的师叔要到香港去顿时就乐坏了,说啥都要缠着胡一炎带他去,胡一炎纠缠不过他,所以最后只得答应了下来。
去之前,他们自然要得和那儿的地主林子文打电话提前说一声,这样一来这住食费啥的也都全都不用愁了,毕竟有个大地主给自个报销嘛。
说起林子文,他父亲林天合大约已经在四年前过世了,而此时的他也就名正言顺的接手了整个林氏集团,所以胡一炎对其的称谓也变成了林董事长。
等胡一炎和张清风一到香港之后,林子文的招待可谓是已经完全进到了地主之谊,胡一炎他们俩住的是香港半岛酒店,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没过个三四天俩人就被养的油光满面,白白胖胖的。
一日,胡一炎接到香港当地同行道的人邀请,说是想见识一下内地正宗茅山传人的本事。
本来胡一炎对这些事情不是十分感兴趣的,去他们那儿不过你恭维我一句,我恭维你一句的,也没啥意思,无奈人家怎么说也算是在香港行道内有头有脸的人,这要是不接受邀请的话未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所以最后胡一炎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巧,正在胡一炎离开酒店没多久的时候林子文就前来拜访了,而此时酒店里头却只剩下张清风一个人,他看见了林子文则说道:“林董你咋来了,咱想你一定是来找咱师叔的吧,这真是不巧啊,他才刚出去了。”
听了张清风的话林子文顿时一愣,忙用那地道的正宗“香港普通话”问道:“这……这不系吧,我有急西要找胡师傅地,他怎么就不在地捏!张师兄,不几你几不几道你师傅他去了哪里,我自己赶过去找他。”
瞧见林子文的模样,张清风还道是林子文遇上啥脏东西了,一下子可就来了精神,要知道大概在四年前,张清风已经通过了袁林的品格考核期,并且现在跟随袁林和胡一炎学习“茅山术”,不说啥出不出师的,可学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实践过,也不知道自个学的本事是不是管用,如今遇到这个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呢,“林董,你是不是遇到了啥棘手的问题?咱师叔他现在应该在和一些行道里头的人在喝茶聊天呢,而且他也没有告诉咱是在哪里,要不这……这样吧,林董……咱也跟着师傅和师叔学‘茅山术’也有些时日了,你把事情讲给咱听,说不准咱能帮上你什么的呢。”
听了这话林子文摆了摆手,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系最近有国生意上地朋友,他地父亲刚过世不久,本来他系从内地找来了国挺有德行地高僧,说系要给他父亲做一场法西,但系内地那边地飞机不知道系出了什么问题,今天竟然不飞了,而且内地地那边情况你也几道,我们虽然有私人飞机,但是那边根本就不给我们过去……所以我就想到了胡师傅,他那一身地真本西我就不说了,想来帮忙做一场法西一定不系什么难西的吧……”
一听说林子文是想找师叔来做法事,张清风顿时好生失望,可其转念一想,暗道这做法事的事情虽说不关“茅山术”啥事,但是少来说也算是给自个试试手的机会,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就没有见其少做过这类法事,“林董,说句老实话,不就是做个法事的功夫罢了。这哪里还能用得上咱师叔,咱自个就好了。”
“你?”林子文一阵狐疑,上下好生打量了张清风一翻,“可是这……这好像有些不妥吧……”
瞧见林子文似乎有些不相信自个,张清风可就急了,忙说:“林先生,咱师叔这一去也不知道啥时候会回来,你看这不过小小的法事,咱们茅山密宗的本事你也是见过了的,难不成你还不相信我吗?”
张清风话儿说到这份上,林子文也有没有啥话好说了,只得答应要张清风去为自己的朋友做这一场法事,张清风听后顿时大喜,忙问道其该做法事的地点和时间,而林子文却说:“现在时间紧迫,就系现在啊,张先生,你就快跟我来吧。”
“现在?!”听闻此话,张清风顿时一惊,要知道今天下午他可是在中环路的皇后电影院订了一张李小龙演的电影票,这……这要是错过未免岂不是太可惜了……但是如今既然已经答应了林先生有怎么好意思爽约呢?!
最后,张清风还是上了林子文的车,随其一起去到了他那个朋友的家中,只是这个法事的过程,张清风为了节省时间,好让自个去看电影,这本来要做上一整天的法事却是硬生生让他弄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就他的想法,事情不过就是给死了的人做一场超度的法事罢了,又不是对付啥脏东西,就算自个偷工减料一点儿,也不会有啥大碍的吧……
完事之后,张清风急匆匆的跑去了中环路,终于还是让其赶上了那一场李小龙演的电影,但是坐在电影院当中,也不知道为啥,张清风却老觉得自个的眼皮老沉重的,电影开播没过十几分钟竟然就睡着了……
睡梦中,张清风怎的就来到了一个四周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而就在张清风正在惶恐自个为啥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忽然看见自个身前出现一身着白衣,提着一盏灯笼的老者。
张清风见状则赶紧走上去,想问问其这里究竟是啥地方,但是那个老者却根本就没有理会张清风,好似看不见他一样,只见其慢慢地转过身去,开始朝远处走了起来。
“老先生,咱说的话你没听到?!”张清风大喊了一声,但是老者仍然是没有理会张清风,自顾着自个走自个的,而张清风不依不饶,一直跟着老者的身后,想要追上去问个究竟,可是奇怪的是不管张清风走的几快,甚至是用跑的,那都是没有办法跟上老者缓慢的脚步,俩人只见永远都是空着自个身子的距离。
就这样,他们大概走了五六分钟左右,老者突然在前边停了下来,张清风见状大喜,急忙冲上前去,想要一把将老者抓住,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清风忽然感觉有人在自个肩膀上猛然一拍,他顿时打了个激灵,猛一惊醒,不想竟发现自个竟然站在一栋十几楼高的大厦天台上,而自个的半只脚已经踏空,后一只脚要是再跟上的话可就要掉下去,到下边去和祖师爷报道去了。
“咱……咱怎么会在这里……”瞧见此情况,张清风赶紧打住脚步先后急退,等定下神来哪想身上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可就得问你自个了。”原来刚刚把张清风从死亡边缘给拉回来的赫然正是胡一炎本人,但见他没好气地说:“你这混小子不在酒店里好生呆着,竟跑出来惹是生非,如今撞见脏东西,你可知错?!要不是咱真好在这边经过,在街上见你六神无主地独自走到这地方,觉得事有蹊跷才出手阻止的话,你的小命早就玩完了!”
“师叔,咱记得咱刚刚一直在电影院里头看电影,咋的就自个来到这儿来了,难道咱……咱真是见鬼了?”
“废话,你不见鬼难不成还见了神仙?!”一边说着话,胡一炎顿时在张清风脑门上赏了一粟子,骂道:“你小子要是他娘的还想再多活几年的话就赶紧把刚刚你梦游里头见到的玩意一字不差地和咱讲来,说不准咱还有办法救你的小命!”
“梦里头的……”张清风沉思了好一会,逐说:“咱刚刚啥也没见啊,除了一个身着白衣的老者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白衣老者?!”听了这话胡一炎顿时怒目张清风,猛地又赏了他一粟子,张清风挨了这一下不明不白,顿时哭丧着脸说:“师叔……咋的咱这说了你还要打咱的脑袋,万一等会你把咱打傻了咱茅山密宗可就断了香火了。”
“咱打的就是你这个王八小子!”胡一炎指着张清风的鼻子,怒道:“我且问你,你梦中的那个白衣老者是不是手里边拿着个纸扎的灯笼,灯笼里的灯火呈黄色的!”
听了胡一炎的话,张清风的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鸡蛋般大小,他疑惑道:“师叔,这……这你咋知道的……”
“我再问你,你近日来是不是接了啥白事,而在法事上,你偷工减料涂省事,十分功力只做了两份就完了!”
面对胡一炎的指责,张清风一下就傻了,暗道自个师叔咋的什么都知道,莫不是其修“茅山术”修成了活神仙不成?而事情到了这节骨眼上,张清风自然不敢不认,只得把今日早上他帮林子文做法事的事情给说了遍,不想胡一炎一听,第三下暴栗猛地又降临到张清风的脑门上,“这回你小子可要大祸临头了,你不知不知道你碰上了‘火轮鬼’了!”
“‘火轮鬼’?!这是啥玩意啊……咋怎么从来都没听过……”虽然没听过这名头,不过瞧见胡一炎的表情,其知道师叔嘴里的“火轮鬼”定非同小可。
其实“火轮鬼”在民间又叫做“灯笼鬼”,其形象正如张清风所碰上的老者一样,白衣黄灯,而这种脏东西即非冤魂亦非恶鬼,乃是因为人死之后,负责做超度法事的法事马虎了事造成的。
民间有“头七”只说,无非就是说人死之后不会马上到阴间报道,因为那个时候死者还不知道自个已经死了,身上还留有一口阳气,需得等时日一到,那一口阳气散了之后才算真正的死亡,但是在这一段时间里边要是负责超度他的人马虎了事,乱诵经文的话就可能使其误以为自个没有死,身上的那一口阳气也就不会散去,而其亦会一直缠着做法事的人,一直到其死为止。
至于人们看到的鬼魂手中的那一盏亮着黄灯的灯笼,赫然正是死者死而未散的阳气所化。
“啥?那……那玩意会缠着咱到死为止?1”张清风一听这话可就急了,忙求胡一炎救自个,而胡一炎冷哼一声,说:“这是你自个闯出来的祸,有事情你自己担着,自己解决吧!”
“师叔,你……你风凉话可不能这样说啊!咱一向只跟着你和师傅学‘茅山术’,哪里知道做个法事都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所谓不知者无罪,你就饶了咱这一回吧!”张清风一直哭哭啼啼地苦求着胡一炎,而胡一炎其实不过是想惩罚一下张清风罢了,到不会真的到见死不救的地步,眼前差不多了才说:“这‘火轮鬼’乃是由于你自个的疏忽造成的,所以一切世间的道法咒语对它不管用,不过要对付它的话也不是很难,只要你再诚心地给这死者再做一次正规的超度法事,‘火轮鬼’身上的阳气也就会散去,魂魄也就被超度了。”
听了这话,张清风急忙找上了那个找自个做法事的户主,先是好生道歉了一番,逐说明了自个的来意,说是要帮其父亲再做一次超度法事,法事的费用全部都由他自个掏。
那人虽说知道了这事情心里边十分恼怒张清风,不过既然人家已经要赔礼道歉了,要帮自己父亲再做一次法事,另外再加上林子文和胡一炎的说情,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在法事的过程中,或许在场的普通人都没有看见,但是胡一炎和张清风却是看见在死者灵位前边,一直有一提着灯笼的白衣老者站在那儿,闭着双眼,仔细听着张清风念出的祈祷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