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胡一炎等人只听屋外一阵脚步声,本来他们还觉得奇怪这大年三十的晚上怎么会有人不在家好好的呆着却跑上茅山来,等开门到院子一看,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前几个月自个刚刚医好的王三,而除了他之外其身后还带着一大队大约三十多个手缠红臂章的“红卫兵”,只见那些红卫兵个个看着胡一炎等人都好像是看到杀父仇人一般,其中王三上下打量了李震山师徒三人之后逐大喊一声:“把这个院子给咱围起来!小田你带几个弟兄进屋子给我搜!”
“等等!你们这是做什么……”胡一炎和袁林见这些“红卫兵”二话不说就要进自个的屋子干嘛想上去拦,可哪想同一时间十几个长大比较壮实“红卫兵”围了上来把胡一炎师徒三人团团围住。
说句老实话,这三十几号人别看他们那都是牛高马大的,胡一炎师徒三人还不将其放在眼里,不过当时那世道这殴打“红卫兵”意味着什么他们还是明白的,所以都是只能忍气吞声,“王三!你这是干什么,大年三十的带这么多人跑到咱家里来,难不成想打劫!你可别忘了,你月把前的病可是咱帮你治好的。”看见王三带着那么多“红卫兵”来到自个家中,即使胡一炎再傻都能猜得出他的目的,可不想王三冷笑一声,说:“治好我?!要不是咱家媳妇和咱说了你们这三人是干什么的咱可能还以为你们不过是普通的猎户来这,没想到你们竟然一个两个都是反动派!”
“反动派?!这话从何说起!”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李震山突然发话说道:“我等不过只是在这茅山之上修道的人罢了,这改朝换代的事情却从来参与过……”李震山正说着话,不想那个叫小天的“红卫兵”那是拿着一黄色的布袋从屋里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将其扔大到了地上,布包上本来打的都是活结儿,被这么一扔顿时散开,原来里边装的都是黄符桃木剑一类李震山师徒三人平时用来学法的玩意,“这是什么!这就是证据!”王三指了指地上的玩意儿,叫道:“我说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老是摆着大大的良民不做整天鼓弄这些玩意啊?!这些那可是封建时期遗留下来的大毒瘤,你们弄这些玩意那都是想造反!就是反动派!”王三一声令下,“红卫兵”都围了上来,用麻绳把李震山等人通通捆起来,再戴上之前胡一炎等人在集市看到的那些写有反革命的纸高帽就将其压下山去,领走前还叫一把火把李震山师徒三人的草庐给烧了个精光……
本来李震山这个做师傅的那还抱着希望,心想自个师徒三人平时都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这反动派什么的帽子根本就不可能套到自个的头上,等他们把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就把放自个出去,可不想这些“红卫兵”那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调查这事情,直接第二天就把他们师徒三人带到了镇上的集市口,先是由王三念了一阵感慨激昂的革命说词,之后那是每个人脖子上都和先前李震山师徒三人看到的一样,都套上了尿壶,任由四周围观的命众上来对着他三人吐痰!这些不过只是明着来的小儿科,等一天下来到了晚上之后李震山师徒等人来被拖到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用那些辣椒水灌鼻子之类阴毒的法子整,这一天一小斗,三天一大斗那也是家常便饭,每次等这些“红卫兵”整得自个累了才将李震山师徒三人扔到一个破煤窑里关起来。
长此以往,就是胡一炎和袁林这两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都觉得吃不消,更何况李震山上了年纪的人?!半个月下来的批斗顿时让他老的虚月兑无力,平时就是说起话来都是小声得如同蚂蚁一般,要是不把自个的耳朵贴过去根本就不知道李震山说的是什么!看到自个的师傅被折磨成这副模样胡一炎和袁林就虽说担心可又是无可奈何,那些看管自个三人的“红卫兵”根本就不理会他们的死活,只要负责一日一顿饭和水不至于让他们饿死其他的什么事根本就不管!
一天清早,按照以往的惯例,胡一炎等人那是早早的就醒了过来,只等外边的那些“红卫兵”将自个提出去到集市口批斗,可不想今个却大反异常的没见有人来,等到了差多中午吃饭时间的时候却见到王三带着三个“红卫兵”进到煤窑里,指着李震山叫道:“李震山!你出来!”
“你们这是要干嘛!有什么事咱跟你去,咱师傅如今身体不好,你们不要为难他!”袁林眼见这王三那是直奔自个师傅而来的立马站出来挡在李震山跟前,而王三却冷笑一声,淡声说道:“你这师傅通敌卖国,做人家的特务!这个罪名你们扛得起吗!”
“胡说!咱们师傅怎么可能是特务!”听了这话,胡一炎打心眼不相信,本来那就要冲上去揪住王三理论,不想却被李震山拦了下来。这几天李震山那身体虚弱得就似个得了重病就要死的人一样,可不想这一次却好似整个人变了另一副模样一般,只见他铿锵有力地说道:“要咱和你去没问题,不过我得先和我这两个徒弟交代点事情!”本来见李震山这病恹恹的一个人忽然精神一震,着实把王三下了一大跳:“那…….那好,不过我只给你们三分钟时间……”
得到这三分钟李震山那是已经很知足了,眼见王三带着手下退出门外,胡一炎和袁林忽然跪了下来,叫道:“师傅!你千万不要和他们去啊!要去的话就要咱们去!”
看着胡一炎和袁林的模样,李震山只觉得一阵欣慰,说道:“你们都不要再争了,这事情你们谁都扛不下来,况且为师已经料到自个时日不多,如今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别看李震山如今这般那么精神,可胡一炎和袁林其实心底也是知道这不过是李震山的回光返照,只是如今听他自个道出来还是有点难以接受,顿时失声痛哭起来,“我李震山今生最得意就是收了你们四个弟子,前两个当年和咱下山的时候那是再也没能回到山上,袁林你身为我茅山派大师兄,如今茅山掌门的位置就由你来当!”李震山从煤窑一个土洞里挖出一块已经给煤粉弄得乌起码黑一个玉印,说是茅山掌门的信物,“还有一炎你,当初收你为徒其实并非为师所愿,只是你如今年纪尚清,我最不放心你一个人啊,他日来你一定要苦修‘茅山术’,帮你大师兄一起光大我茅山门楣!”如今李震山的话听起来到像是在交代什么后事,在这小煤窑里师徒三人顿时情难自控,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