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刚在山上就可以看到它了,贵村不知何故要在村口修建这么高的石碑呢?”身旁的勾灵早已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见老者问起,赶紧接话问道。
“诸位不知,那石碑乃是一块功名牌坊,由我们的祖上所建,已经有着非常久远的历史了。反面记载了当初三闾大夫屈原先生流放到我们溆浦,经过我们村子时的一些生平轶事,多是给我们村里人讲学教化的故事。正面则记载了我们村内历史上,考取功名的每一位人的名字及他们的相关生平,意在提醒我们后人不要忘记了祖辈们的功德和过失。”老者娓娓的说着,话语里带着一种颇为自豪的口气。
“原来如此,看来这小小的村庄还有很久的历史了。”听完他的话,我在心里暗忖,对那功名牌坊却更加的好奇,当下便加快了脚步想在天还没由撒黑之时走近看过究竟。
约模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功名牌坊已是清晰可见。正想快步走近观看,只见路旁又是突兀出了一块半米高的石头,走近一看,认得那石块乃是一块完整的坚硬花岗石,石身已是残破不堪,长满了苔藓,正面刻着三个涂了红色朱砂的巨大的古字,由于年代久远所致看的不是非常清楚,当先便用手擦掉苔藓,吹净布满在古字上的厚厚尘土,依稀可以认得那刻着的三颗古字乃是-‘下马石’,下马石左侧还有一溜竖刻着的古字,细看之下,只见那刻着的小字乃是-‘宁宗庆元十八年铸’。
心里不清楚这宁宗是哪朝皇帝,便问那老者道:“老伯,可知宁宗是哪朝的皇帝?”
“我也不知道,只晓得这下马石的年代比那功名牌坊还要老,小时候听我爷爷说,古时候不管什么当官的,到我们村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要下马步行,估计这就是为何称之为下马石的缘故吧。”老者好像也是对这下马石知之不多。
“大哥,庆元应该是南宋时候宋宁宗的年号,现在不是还能在古玩市场上看到庆元通宝么?”二弟笑道。
我点点头,看着眼前这块已经有了几百年历史的古老下马石,心里不禁被这村子的悠久岁月所震惊,看来这个小地方在历史上还出过不少的当官之人,竟然连官员到村口处就要下马,甚至连屈原也到过这里,当下也赶紧整理衣装,以示对这村子古老悠久的历史表示尊敬。
来到巨大的功名牌坊前,果然反面雕刻着屈原的模样,面向村口的正面则雕刻着一二十个人的名字,生平也是记录的很详细,看过之后,多讲的是某人于什么年间考上了什么功名,吃了皇粮,官至几品,一生中做了哪些事情之类的,但令人惊讶的却是,这牌坊的正面分为了上下两层,上层讲述的那些当官的却是一生清平,为民为国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末了对他们大大的赞赏一番以鼓励后人;下层讲述的却是那些考取功名后在自己的属地贪污腐化,鱼肉百姓最后被绳之以法落得不得善终的人,末了同样也是议论一番以此警醒后人。
看完后,我不禁被这里的村民所叹服,看来他们却是一些有过教化的是非分明之人,但这人的贪欲无限,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出现,所以这五指村虽然在历史上有众多的人考上了功名,出现贪官污吏也不是什么怪事。
老者一家见我们停留在功名牌坊前观看,这时却也没有催促我们,任我们看完发过感叹后,这才带领我们继续往村内走去。过了功名牌坊,走了不久,已经可以看到路旁有些稀疏的散居住户,从山中蔓延而来雾气此时也是比先前更加浓密,衬得村内颇有些暗淡。
走了不久,二弟突然附到我身边轻声说:“大哥,自从听那老者说他们村里出了很多秀才举人,刚在金子坡山顶的时候我便开始留心查看此地的风水,看了很久也没看到什么名堂,但我敢肯定这里的风水非常的好,明日定要好好的把这里的风水自己的考究一番。”
“嘿,老二,你的职业病又犯了吧,别人可是请我们来驱鬼的,而不是请我们来看风水啊。”我笑着对二弟说。
二弟听我这么讲,颇有些无趣的味道,不甘心的继续说:“但大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啊?”我反问。
“你不觉得这村子里很是安静吗?刚才我们在金子坡上都听到了鸡犬的叫声,怎么现在竟然没有任何声音了啊?按道理来说,那些死狗旺才们见到陌生人入村肯定是要乱叫的。”二弟面带不解之色,沉吟道。
我张大耳朵仔细的向周围听去,果然,除了我们行走的脚步声,哪里有什么鸡犬牛羊的声音,心里不禁也觉得奇怪起来,但转念一想,此时以快天黑,这些畜生们肯定都已经回窝了,哪里还有精力四处乱跑,当下便对二弟打趣道:“天黑了,鸡累了,鸭倦了,羊睡了,牛困了,猪也要做梦了。它们吃饱了,当然也就不叫了。”
二弟被我逗乐,白了我一眼,故作生气的说:“怎么今天你说话这么文绉绉的啊,那狗和猫呢?它们晚上不困吧?”
“这你就不知了,二弟。狗不叫是因为有我在,我身上煞气重,那些旺才们远远的见了我还不老早就夹着尾巴藏了起来,至于猫吗?可能还要过几天吧。”我若有其事的对二弟说。
二弟眨着眼睛,有点不懂的看着我,问:“猫还要过几天才叫?何解?”
“现在才刚过清明啊,还不是猫叫春的大好时节,你说呢?”我面带神秘的对二弟说道,说完,便学着猫‘咪呜’的叫了一声。
“有道理,有道理,看来还是大哥知道的多,大哥果然就是大哥。”老二边走边叹,叹过后也是‘咪呜’一声,以此对我刚才学猫叫表示回应。